第170章
箭破,如風(fēng)。
它刺入眉心的時候,小柳生也看到了自己爺爺被一腳踹中胸膛的一幕。
一腳吐血,翻身墜落。
堂堂日本大宗師,就這么被一腳踹翻了。
他閉眼,眼角一滴淚,跟著一起下去了。
當(dāng)時老柳生是這么想的:我還有七十二種秘法武藝沒有展現(xiàn),我甚至還有控尸的秘術(shù),可跟她連近戰(zhàn)一個回合的機(jī)會都沒有,我怎么就中毒了呢?那毒我怎么就察覺不出來呢?莫非是細(xì)菌毒?可我大日本帝國在此道明明堪當(dāng)世界第一,投入巨大,并在東北有廣大實(shí)驗(yàn)室,怎么就沒見過這種毒呢?
秦魚并沒告訴他:現(xiàn)代高等化學(xué)深奧之處你不懂,我是一個花了巨資在世界最頂尖研究所買過實(shí)驗(yàn)成果的土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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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菜子嚇得面如土色,徑直喊出一句日語,是什么日語也無所謂了,因?yàn)榍佤~第三箭射出……
菜菜子本想躲開,卻發(fā)現(xiàn)不用躲,因?yàn)槟且患膊皇巧湎蛩�,而是朝著莊先生那邊。
不過……刷!蕭一從后面的突襲讓菜菜子有些慌亂,險些掉下去,不過回頭也是一通亂戰(zhàn)。
士氣還是很重要的,雖然日本忍者多,牛逼,可秦魚這么第二次逆襲,愣是把他們的士氣給打成了篩子。
雁北死了?其實(shí)影響不算太大,因?yàn)樗皇侨毡救耍淦淞恐皇亲吖贰?br />
但柳生大人不一樣,那是宗師�。�
信仰被打破,他們的士氣就是戳了一個孔的氣球……
美英法這些人不會放過這個好機(jī)會的,Kylo已經(jīng)出命令了——日本是最大的敵人,必須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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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先生一劍斬斷鎖鏈后,在鎖鏈上的蘇藺隨機(jī)掉了下去,往下直直墜落……秦魚射出一箭,箭襲來,莊先生側(cè)身掃劍,箭矢被一劍斬斷。
而秦魚抽空趕到,毅然跳下,一手抓住上面鎖鏈,一手往下去抓他的手……指尖碰到了。
也僅僅是碰到了。
他望著她,然后掉了下去。
秦魚臉色微微緊了下,跳上鎖鏈,看向莊先生。
戰(zhàn)爭,博弈,勾心斗角,成年人的世界里不需要控訴得失,也不需要無謂的言語攻擊,除非這種言辭有利于影響對方的心境,為自己爭得優(yōu)勢。
四目相對,眼里都藏了很多東西,直到秦魚忽開口:“其實(shí)你是慌的�!�
莊先生瞇起眼。
“因?yàn)槟憧床怀鑫业降捉o那老東西下的什么毒,竟讓你跟他都察覺不出來�!�
“一個習(xí)慣了掌控一切的人,忽然發(fā)現(xiàn)有人有事不在自己掌控之中,自然心慌。”
“但你更害怕的是——我是不是也給你下毒了。”
她一副掌控了節(jié)奏的樣子,其實(shí)讓敵人很是不爽,之前不爽的是老柳生,然后老劉勝栽了,現(xiàn)在不爽的是深不可測的莊先生,他也會栽?
第370章
有人可以(嗯,算是小高能嗎?算就舉起小手投票訂閱)
深坑之下有陵墓,深坑之上有駐軍,駐軍之外的偌大草原其實(shí)應(yīng)有更多的存在。
比如……陸曼麗等人。
陸曼麗等人是狼狽的,但也多虧陸曼麗的機(jī)敏,才讓隊伍避開了危險。
這危險來自美英法三軍的刺探小隊。
他們差點(diǎn)就被捕捉到了。
此時,隊伍里人心惶惶,因?yàn)槎茧[隱感覺到有內(nèi)奸,否則怎么會一而再遇上兇險。
懷疑是一顆種子,會讓氣氛變得詭異緊張,直到……他們被包圍了。
高大,白人。
不好,是美英法?�。。�
隊伍一片緊張,齊齊拿槍,但對方人太多,而且槍械水平明顯比他們厲害,陸曼麗權(quán)衡利弊,讓眾人放棄抵抗。
也是他們放棄的時候,隊伍里唯獨(dú)一個人怡然自得走出去……
“你!竟然是你!�。 �
“范仲!你怎么!�。 �
太多人難以置信,而范仲的說法是:“我只是在給我們的國家尋找盟友,俄羅斯的共產(chǎn)主義是我們的力量之源,他們的意志才是正確的。”
眾人:“……”
雖說共產(chǎn)主義天下一家,各有發(fā)展,但本國跟他國是兩碼事,這帶著自己一堆人掉他國人的坑是什么情況?
而且找盟友是這樣的?不斷給對方己方的定位,讓對方順利捕捉自己一群人?然后捆綁了蹲地上大家談合作?
有腦子的都覺得這范仲是政治思想歪了,然而對方自己不覺得……
就在他跟俄羅斯一方握手交談的時候。
陸曼麗忽然開口:“范仲,三重身份三面間諜不是那么好玩的,你的腦子沒有別人聰明,就不要玩這么危險的游戲,弄不好,日方跟俄羅斯都會撕了你�!�
眾人:???
范仲臉色黑沉,直接拔出槍來,“陸曼麗,你才是被秦魚污染了思想的叛徒,早已被軍統(tǒng)污染了吧,本來你這種出身官僚資本的人就是我們國家的敵人�。 �
陸曼麗瞥了他一眼,起身,范仲正要開槍,她悠然用英語說了一句:“第一,你給了俄羅斯一方我們的位置,也給了日方吧,德意日一家,圖謀亞洲跟北歐北美整個世界,我在想他們總有一方軍隊正在趕來的路上。第二,就算沒有德意日,凱洛斯閣下,你們俄羅斯尋求合作,為什么要看上一個小嘍啰,而不是我們共黨真正的主心骨�!�
砰!范仲開槍了!
但打歪了,因?yàn)樗腴_槍的時候,已經(jīng)有人打掉了他的槍,剛剛那一顆子彈是歪掉的流彈。
陸曼麗一動不動,而共黨之中有一個槍手舉了下握搶的手,示意俄羅斯一方別緊張。
“陸曼麗,影燕,我聽說過你,其實(shí)影燕是兩個人吧,一個影子,一個燕子……你們兩個誰是主心骨?”
俄羅斯的人眼神示意,范仲被暫時控制了。
因?yàn)殛懧愓f的對,他們沒道理跟一個嘍啰說話……而且這個嘍啰還背叛了自己的隊伍,這在他們看來本就屬于不可信任對象。
“我們都不是,他還在地底之下,我想現(xiàn)在不是交談的好時候,介意換個地方嗎?我還可以把我們領(lǐng)袖親手寫的信交給你們的領(lǐng)頭人。”陸曼麗看了下手表,也環(huán)顧周遭,俄羅斯一方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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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底之下。
“如果你成功了,你還需要跟我廢話嗎?”莊先生可比那老柳生還老道陰險許多,一眼看穿本質(zhì)。
秦魚:“我只是想用解藥來跟你交易,你的命重要還是蕭庭韻重要?”
莊先生:“說的仿佛我真的已經(jīng)被你下毒了一樣,事實(shí)上,我跟柳生不一樣,他頑固不化,自覺輕視中國人,但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開始防備你了,難道你沒發(fā)現(xiàn)我從沒給過你近身的機(jī)會?”
奧,還真是莫大的榮耀。
“你說得對,我的確沒法給你下毒,因?yàn)闊o法近身�!鼻佤~神色凝重,仿佛已經(jīng)知道自己計劃失敗一樣……但一秒,她那張臉又陡然綻放了三分嫵媚三分輕慢的笑。
“但有人可以�!�
莊先生一愣,第一反應(yīng)是秦魚在開玩笑,第二反應(yīng)是……他低頭看,看向被他禁錮胸前的蕭庭韻!
不好!他抬手要一劍擊殺蕭庭韻,但不行,腰腹微微刺痛一下,劇毒瞬間蔓延。
毒素的源頭就在于蕭庭韻的手上——她的手上常年佩戴戒指,那枚戒指里面有暗針,發(fā)射后,里面暗針?biāo)查g刺入衣物進(jìn)入腹部,拔都拔不出來。
這是最可怕的近身毒殺!
——她本就與他近身,閃電般出手,大拇指只在中指內(nèi)側(cè)戒指按了下就可以命中他,別說人,鬼都逃不過去。
不過,她不是中毒了?不是沒有力氣了?可現(xiàn)在……發(fā)射了毒針后,她手腕一轉(zhuǎn),步伐一側(cè),袖口之中滑出一枚纖細(xì)小劍,劍刺切割,迅猛之速竟絲毫不下于蘇藺跟雁北這些人。
是的,她也會內(nèi)息武藝,而非只擅搏斗跟槍術(shù)。
并且,她沒中毒。
莊先生臉色大變,權(quán)衡利弊,只能用劍格擋,鏗!長劍短劍劍擊鏗鏘,這劍厲害,蕭庭韻旋身后退了。
莊先生沒退,但臉黑如墨,指尖快速在肚子上按掐了幾下。
而蕭庭韻這一靈動迅疾的旋身仿佛告訴了所有人——她好得很,而且狀態(tài)屬于:偽裝術(shù)解除,正式開啟短劍刺客類高手身份。
一頭烏黑靚麗的頭發(fā)飛舞,定足后,精致優(yōu)雅的纖細(xì)短劍在纖長白皙的手掌勾轉(zhuǎn)了劍花,挑眉之后,冷艷跟冷酷一并綻放于眉眼跟那紅唇之上。
“日本穴術(shù)?可以用來止經(jīng)脈血,防止毒素蔓延,但也只是流于本國定穴之法的微末伎倆,這么多年,也不見你們大日本帝國發(fā)揮所謂天生高貴神智拯救一切把它發(fā)揚(yáng)光大,它的弊端依舊在——止血后,你的腰腹經(jīng)脈是受制的,無法推宮過氣劇烈動武。”
莫大的嘲諷,里里外外對日本的蔑視!
然后……
“所以,你有時間整理下了,蕭姑娘�!鼻佤~承上啟下,踩著鎖鏈閑庭漫步般靠近……
聞言,蕭庭韻取下手腕上的發(fā)帶,伸手綁了下一頭波浪長發(fā)。
動作出奇帥氣美感。
第371章
拖延?(日本八分一球,呸�。�
可以說,這短短幾秒完全是她一個人的SHOWTIME!嗯,可能秦魚插入了一秒鐘的畫面,但下一畫面在于蕭庭韻綁了頭發(fā)后,干脆利落的馬尾辮落下,她看向莊先生。
莊先生呼吸冷沉,瞇起眼仿佛休憩的狐貍,“既然還有時間,不如告訴我下,你為什么沒有中毒,還有你們是什么時候勾結(jié)一起的……”
“為什么沒有中毒?你問的是哪一次?”
莊先生一愣,面色更沉郁,若有所思:“莫非第一次你就沒有中毒?”
第一次沒有中毒?就是蕭庭韻垂死,幾乎讓整個蕭家都傷筋動骨,并且連秦魚也差點(diǎn)把命賠進(jìn)去的那一次?
不可能�。。�!就是嬌嬌也懵逼了。
“那一次啊……”蕭庭韻偏頭看過去,對上秦魚的目光,兩人相視一秒,仿佛一瞬間回到那一晚,哦,不是解毒那一晚,而是他們來到呼倫貝爾大草原秦魚跟蘇藺被“俘虜”之后。
那一夜,她們兩人是一個帳篷的,嗯,還有一只貓。
外面夜色微涼,草原之上的風(fēng)大,其實(shí)很冷。
裹著被子,兩個女人各自躺著,只有嬌嬌哼哼唧唧的熟睡聲,以及它偶爾用爪子去撓屁股肥肉毛毛的聲音……
直到秦魚偷偷伸手過去,越過嬌嬌拉了某位大小姐的小手。
蕭庭韻睜開眼,指尖動了動,感覺到掌心有人在上面寫字……還能是什么人。
但這寫的字……
——你能不能脫下衣服給我看下你的背。
蕭庭韻沉默了片刻,回寫了三個字。
——想死么。
秦魚瑟縮了下,忙回過去。
秦魚:不不不,我只是想跟你深入了解一下彼此。
蕭庭韻:你曾調(diào)查一個人,現(xiàn)在防備一個人,這個人姓莊。
秦魚:看來你也不信他。
蕭庭韻:你在北平根基流于表面,可有大筆錢財流動不知去向,自是用出去了,其中一方面就是調(diào)查我蕭家隱秘。
秦魚:恕我冒犯,你母親的死有蹊蹺。
蕭庭韻:不止是她。
她的四個字寫完后頓了頓,似乎有片刻沉默,過了一會才有回應(yīng)。
蕭庭韻:我的后背有族記,蒙古女真貴族女子一出身便有,你如何知道?
嗯,某人也沉默了下,后面才回復(fù)。
秦魚:我讓嬌嬌去刺探過你家,有一次正好遇上你洗澡,正好看見,它跑回來跟我說了。
蕭庭韻:看來是他冒犯了我,明日我問問他是否屬實(shí)。
秦魚:好吧,其實(shí)是我查過一些古籍,看到有些蒙古貴族有這樣的傳統(tǒng),正好你的母親就是屬那一旗血脈,我就想著你會不會也有,就讓他去偷看你洗澡。
蕭庭韻:好手段。
秦魚:我害羞了。
這人估計是看準(zhǔn)了她們不能鬧出動靜讓姓莊的察覺,所以才如此肆無忌憚惹惱她。
但蕭庭韻的確也能忍下就是了,所以言歸正傳。
蕭庭韻:此人做事不留痕跡,你并不是他對手,是想與我聯(lián)手?
秦魚:你得先讓我看看你背上的圖案。
怎么辦,脫?
然后結(jié)果當(dāng)然是給她看了啊,看完后,秦魚記下了圖案,說姓莊的時不時圖謀她,自然可以看出細(xì)節(jié)。
蕭庭韻也認(rèn)同這點(diǎn),但對秦魚反對自己涉險不做評價。
她若是不進(jìn)去,她們沒有任何機(jī)會。
可她們能有什么機(jī)會?
秦魚:我有毒。
蕭庭韻:我也有。
秦魚:你好壞啊,不是個好女人。
蕭庭韻:嗯,你也是。
OK,協(xié)議達(dá)成了,合作核心找到了,又談了下細(xì)節(jié),接下來該睡覺了。
不過結(jié)束的時候,蕭庭韻說了。
——其實(shí)還有一個秘密。
——?
——你舍命陪了那所謂神秘人七天并且懷孕流產(chǎn)痛不欲生那次……我是假中毒,因?yàn)榱碛薪馑�,但我沒想到你能弄出第二種解藥。
——!�。。�
秦魚差點(diǎn)沒心肌梗塞,當(dāng)時就一個念頭——沖過去掐死她。
——也不怪我吧,誰能想到你會為我犧牲那么大呢——是不是很生氣很想掐死我?這便對了,誰讓你之前氣我了呢,我睡覺了。
然后她就管自己轉(zhuǎn)身睡了。
氣得不行的秦魚咬牙切齒,最后只能把魔爪伸向嬌嬌——揉戳捏……反正就卡在不會弄醒他的尺度。
心滿意足了才去睡覺,留下被摧殘得不成樣子的嬌嬌撓撓屁股,嘟囔了幾句,然后趴著繼續(xù)睡。
這就是那一夜的未知內(nèi)容。
記憶拉回,蕭庭韻收回目光,道:“那一次其實(shí)中毒了,但已有解藥,只是來不及救我父親……索性就當(dāng)自己中毒了�!�
莊先生接受變故的能力極強(qiáng),也順勢問:“那你為什么懷疑我?或者說,她為什么懷疑我�!�
他好像認(rèn)為蕭庭韻是被秦魚帶壞的一樣。
秦魚覺得不太舒坦,就說:“這可不關(guān)我的事兒,明明是她……嗯,被我?guī)��!辈煊X到蕭庭韻涼涼的目光,秦魚換了下語氣。
蕭庭韻瞥過她,看向莊先生,語氣也涼涼:“我母族親人那些年無端死亡或者失蹤多人,是統(tǒng)計概率學(xué)。我一家四口三人中毒卻抓不到下毒對象,是邏輯推理學(xué)。綜合起來,幕后之人必然符合親近,冷酷,強(qiáng)大,信任等幾個條件,覆蓋周遭推測,莊先生最為拔尖,不過信任這個條件是基于我們家族對你個人的信任,卻不包括我蕭庭韻個人對你的信任,畢竟在當(dāng)時,就是我那弟弟也曾被我疑心調(diào)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