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奚景也扶額。
秦茍捂著臉，有些怕，咬著唇，扭扭捏捏：“他們有手有腳有眼睛，不會自己查�。�？”
兩個警察：臥槽！這小子真的好討厭，自己主動交代跟我們查出來是兩回事好嘛！
“反正我沒干違法的事！”秦茍死不松手。
秦魚覺得自己腦仁要炸了！
這任務(wù)特么太高難度啊——攤上這么一貨。
兩個警察也是有火氣的，于是一個在外面看著人，一個進(jìn)去看。
沒多久，里面的人一臉無語得出來了，帶眾人進(jìn)去看，一看，說是暗房，其實開了燈就不暗了，可以看到地上有一個大木板，木板上上堆著一堆泥，哦，旁邊還有捏出的一個玩意兒。
好像是一只動物，泥料已經(jīng)開始凝固了。
這啥玩意？
“額，這就是你早上七點(diǎn)開始做的？”警察詢問。
秦茍撇開臉，不甘不愿得說：“……我只是隨便做做�！�
秦魚板著臉：“說實話�！�
秦茍瑟縮了下，補(bǔ)充：“是前兩天就開始做了，可我技術(shù)不好，總捏不好，失敗了很多次才做出這樣一只老虎�！�
眾人：老虎嗎？我怎么覺得像是一只大狗、豬、熊……
“你做這個干嘛？”警察先生覺得這個二世祖要么是吃飽了沒事干，要么就是撒謊！
但看起來泥料痕跡還在，他也不像撒謊的樣子。
“我做著好玩不行么？”秦茍好像很不喜歡這些警察，秦魚覺得他的表現(xiàn)針對性很強(qiáng)，也不知受過什么刺~激。
但這個說法顯然不能說服人。
秦茍有些遲疑，最終在秦魚的目光逼迫下瞪著她：“你就沒想過明天是你什么日子？”
秦魚一愣，關(guān)她什么事兒！
不過她想了下，回：“難道……我明天來例假？”
秦茍：“……”
眾人：“……”
你什么時候來例假你心里沒點(diǎn)逼數(shù)嗎？
不好意思，我還真沒有！秦魚一臉無辜，倒是奚景聰敏，“生日么？”
眾人啞然，可看秦茍不好意思又故作不屑的表情，哦，看來是真的。
“所以……你是要給我做生日禮物？一一條狗？”
秦茍：“什么狗！是老虎！母老虎！你屬虎的，因為喜歡大紅色！所以我就準(zhǔn)備了紅色燃料準(zhǔn)備做一只血紅母老虎給你！”
秦魚：為什么我特么一點(diǎn)感動的情緒都沒有�。�！
她有些無語，但心里好像也有微妙的觸動，也沒表現(xiàn)出來，只朝警察提醒：“他的指甲縫里還有很多泥土，你們可以讓鑒證科的人取證調(diào)查……”
警察也沒斷掉對秦茍的懷疑，但如果真是秦茍，一切又顯得很古怪。
第67章
炸，駁！
“秦小姐現(xiàn)在說這些也沒用，畢竟我們現(xiàn)在查案很多都要看各方面證據(jù)調(diào)查�！�
推理什么的，不存在的。
秦魚：“哦，這不是你們的人跟我的人還沒來嘛，大家打發(fā)下時間聊聊天推推理。何況不管做什么事情，最怕先入為主，萬一你們把我們家狗子當(dāng)成第一嫌疑人，卯足了勁兒要把他查成兇手，我又能怎么辦呢？”
警察覺得這是侮辱，但自家體系內(nèi)的確有某些上司因為怕?lián)?zé)任外加破不了案，就會逮著第一嫌疑人不放。頓時悻悻，只能在心里暗暗說這秦大小姐在美利堅十年，怎把天朝套路抓得門兒清~
不過他們的路數(shù)也是得照常走的。
“我們已經(jīng)安排同事過來調(diào)查，這恐怕是一場殺人分尸案，秦茍先生需要跟我們走一回配合調(diào)查……”
一般人也是該去的，可秦茍不是一般人。
去了警局還不知道外面消息怎么傳，最重要的是秦茍這種易燃易爆的鬼畜性格，讓他去了警局恐怕會有大麻煩。
秦魚哪里肯，堅持要等律師來，警察也沒法，最怕這種動不動律師的豪門小~賤~人，只要求秦茍不能亂跑，要隨傳隨到。
“用不著，我已經(jīng)通知家里，律師已經(jīng)快到了，有什么要問的就在學(xué)校這邊吧，我不希望去警察局——阿茍對你們警局有點(diǎn)心理陰影�！�
什么？警察驚訝，秦茍也驚訝得看向秦魚，退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秦魚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是我十年前被警察訊問為什么要推小媽下樓，給你帶來的陰影吧�！�
秦茍臉色頓時大變，神情有些猙獰閃爍，但不說話。
秦魚觀察到這個，暗道當(dāng)年果然有隱情，而且這小子好像知道一些什么。
秦魚炸秦茍，卻沒管別人怎么反應(yīng)。
這豪門秘辛什么的，有點(diǎn)厲害了，眾人尷尬不說話。
系主任為了配合調(diào)查，特地騰出了自己的辦公室，當(dāng)然，這么多相關(guān)司法人員進(jìn)學(xué)校，恐怕消息很快就要暴露了，畢竟學(xué)校都是學(xué)生，一個個都跟長著八只眼睛十二只耳朵似的。
“雕塑室那邊攔不住，問話也只能隱蔽點(diǎn)，畢竟你父親那邊恐怕不希望事情鬧大�！�
一般人都忌諱這種事情，何況秦家那么大一產(chǎn)業(yè)，但凡傳出什么不好的消息被媒體渲染都會影響股市，那就是幾億幾億的事兒。
秦魚也深知這一點(diǎn)，所以才廢那么多話讓警方有點(diǎn)顧忌。。
警察那邊聯(lián)系彼此，秦魚這邊也來了電話。
張叔的。
一張口就問她知不知道一件事。
秦魚覺得“你知不知道一件事”這種問題相當(dāng)撒比。
你特么不說，鬼知道是什么事兒。
——雖然她也這么刁難過別人。
張叔德高望重，秦魚不敢得罪，于是乖巧詢問啥事兒。
“城西余華菜市場那邊的女尸�！�
秦魚一聽就納悶了，我知道啊張叔，我還遇上斷臂了呢。
等等！女尸，斷臂？
那女尸是右臂被砍斷是吧，剛剛雕塑室是左臂還是右臂來著？
她仔細(xì)一回憶，心里咯噔——好像也是右臂！
冷汗一下子就下來了，青海大學(xué)在城南，這女人是一下子被分尸在了城市兩端？
難道還能是一個人？
但張叔肯定不僅僅會因為這點(diǎn)小事找她，除非是這事跟她有關(guān)或者跟秦茍有關(guān)。
“身份已經(jīng)被警察查出來了。”張叔講話就這個調(diào)調(diào)，吊死個人。
但秦魚卻跟中邪似的，突�；兀骸半y道是張瑤？”
她沒控制住音量，正盯著秦茍的一個警察轉(zhuǎn)頭看來，聯(lián)系校長的系主任，還有沉默不語的奚景都轉(zhuǎn)頭看來。
張瑤？怎么又跟張瑤扯上了。
兩個警察目光一閃，他們剛剛打電話聯(lián)系同事，那邊也傳來張瑤的消息，要他們盡量穩(wěn)住這兩姐弟，說這人命案子很可能要著落在他們身上，但對方身份不小，肯定不能亂來——就怕對方有準(zhǔn)備啊。
“是她，警方那邊肯定會盯上您，小少爺?shù)氖虑橄葎e管，顧好自己，這是先生的囑咐。”
不知道為何，秦魚會下意識把這話領(lǐng)會成——秦茍的事情不必管，先管你的。
可問題是明顯秦茍的事情更緊急。
這秦家的路數(shù)真真是……秦魚忽有一種猜想，大膽而可怕。
而此時門推開，警察進(jìn)來了，這幾個警察明顯不是前面那兩個小片警可以比的，那氣場跟眼神就不一樣，像是專門辦理大案的刑警小組，一進(jìn)來就跟鷹隼似得盯牢了秦魚跟秦茍兩姐弟，仿佛已經(jīng)盯住了兩個兇殘無比的兇手。
“秦魚女士，我們需要針對張瑤女士的遇害向你咨詢一些問題�！�
冷面銳利的高個子走到秦魚跟前，拿出證件給她看，聲音更冷，“還請你配合�！�
我能不配合？秦魚睨了一眼對方腰上的木倉，她不想讓秦茍單獨(dú)接觸警察，是因為后者不讓人放心，但她自己不一樣。
她正要答應(yīng)配合。
“陳警官還請稍等，我們大小姐自然要配合調(diào)查，但需要在我們的陪同下�！�
這些警察后面忽然也涌進(jìn)來人。
張叔帶著人來了，面色冷漠，后面的律師除了上次給秦魚幫手的女律師，帶頭的竟是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這個男子在國內(nèi)律師界都赫赫有名，姓高，人稱高大狀，他親自來了，有點(diǎn)牛刀小用的感覺。
但他笑瞇瞇的，沒什么派頭的樣子，一來就開口：“身為中國人，我們大小姐自然有義務(wù)配合警方調(diào)查，但她的身份證在十年前就已經(jīng)掛到了香港那邊，還有美國那邊的永久居民身份，而且在前段時間秦先生就已經(jīng)將秦氏財團(tuán)的相關(guān)股份劃到她名下，也就是說，你們現(xiàn)在詢問的不是一個普通人，而是一個擁有香港跟國際背景甚至手上掌握有大筆財富的合法公民，如果因為為了配合警方調(diào)查而傳出一些不好的事情，影響了股市，動蕩了本市經(jīng)濟(jì)，或者引起一些法律糾紛，我們這些律師恐怕都要下崗了，所以關(guān)于等下諸位對秦小姐提出的問題……我們做律師的可能要多話些�！�
也就是說，他們要問什么問題都得掂量著會不會有故意引導(dǎo)秦魚的趨向，一旦有，秦魚就有權(quán)不回答，或者態(tài)度必須無比溫柔，不然人家律師團(tuán)動輒就能投訴。
麻痹��！
本來氣勢洶洶冷厲精干的刑警們此時都黑了臉。
所以他們最討厭跟這些豪門打交道，太煩人了！
第68章
我就抹了一下
讓人意外的是緊繃的氣氛被秦魚自己緩和了。
“哈，不用這么緊張，我也沒犯法，跟那張瑤也壓根不熟，就是前幾天在典禮上打了她四個巴掌，不對，四個巴掌是分?jǐn)傞_來的，她只分到一個，還扣了垃圾桶，余后我就沒接觸她了，就算是后來官司的事情也沒去，她遇難我也很遺憾，能配合的，我一定適度配合，所以你們已經(jīng)查到她的遇難時間了吧，可以問我那段時間在做什么了，我找找有沒有不在場證明�！�
秦魚老道，對于張瑤的死好像也沒有太大的觸動，但態(tài)度還算不錯，言辭根本不像是草包類的二世祖，警察這邊就問了她這三天內(nèi)的行蹤。
沒有特別鎖定哪個時間段，不知道是還沒查出死亡時間還是故意虛晃一招。
“我都在家，跟教練健身習(xí)武，家里的人跟教練都可以替我作證，也就今天才出門要來見我弟弟……對了，雖說我有不在場證明，但我覺得有件事我需要交代下，哪怕這只是我的猜測�！�
很奇怪，被懷疑的人反而開始掌握主動權(quán)，包括她讓他們主動問她的行蹤，現(xiàn)在還主動交代案情線索？
感覺很奇怪啊。
雖然警察不想被掌握節(jié)奏，但對方要配合交代什么，他們總不能拒絕吧。
“秦小姐請說�！毙叹淇嶂杏謳c(diǎn)客氣。
高大狀看了看秦魚，也沒有阻止她，在對秦魚最近的了解之后，他判斷這位大小姐并不是無腦的人，甚至可以說情商很高。
秦魚瞥了秦茍那邊一眼。
隔著一點(diǎn)距離，可以看到秦茍雖然也被詢問，但很不耐煩。
恐怕再過一會這小子就要被警察炸了情緒，說一些沒頭沒腦的話。
一思量，秦魚說：“我懷疑雕塑室那邊的斷臂是張瑤的，因為都是右臂，又都是女性，如果跟我或者我弟弟無關(guān)，我也不會這么想，但奇怪的是城東城西分尸拋尸，把我跟我弟弟都牽扯上了，這是相關(guān)點(diǎn)�！�
這個懷疑并不算讓人意外，因為警方這邊已經(jīng)有這樣的揣測，所以對秦魚姐弟才有點(diǎn)咬著不松口的感覺。
奚景就在邊上，因為張瑤的緣故，她也算是相關(guān)人員了，聞言忽然說：“秦魚跟張瑤沖突是因為我的緣故，只能算是巧合，如果不是因為這件事，這個案子也扯不到她，這就是偶然性，偶然之下也有兩個可能，要么秦魚是兇手，可她有不在場證明，要對付張瑤也沒有什么動機(jī)——在她們兩人的沖突里面，明擺著是她張瑤甘并且怨恨，秦魚都犯不著去殺她，動機(jī)不夠，要說殺她，還不如說是我更有動機(jī)一些�！�
奚景忽然開口，讓律師那邊有些意外，在他們看來，任何跟秦魚有關(guān)的證詞都需要經(jīng)過他們的衡量，但奚景這個……
秦魚沒有阻止奚景，她知道對方很優(yōu)秀，所以她想看看奚景會說什么。
“要么她不是兇手，她不是，那就有可能是秦茍是動的手�！�
秦茍被奚景點(diǎn)名，臉色微微變，但后者都沒看他。
他都以為這女人是故意報復(fù)他。
“那個雕塑室是公共出入的，不是秦茍一個人的私人地方，而且常日窗戶通風(fēng)，室外連著影音室跟教學(xué)樓，對面后面的教室如果有人細(xì)心也能通過窗子看到那右臂，何況手臂總會腐爛，正常的人還是兇手都不可能把它放得那么明顯，除非秦茍精神不正常，或者……”
奚景抬眸看向幾個刑警，“是真正的兇手故意放在那兒的，為了挑釁警方，抑或是誣陷秦茍�！�
那個冷峻的刑警表情若有所思，覷了覷這個容貌盛絕的女子，再冷峻也繃不住，只能緩和了一下語氣說：“這個我們警方會調(diào)查，多謝小姐提供信息�！�
秦魚：麻痹，我說那么多你道謝過嗎？
沒法子，一個是一看就知道品德高潔的傾國冰山女神，一個是一看就覺得不正經(jīng)的夜店女司機(jī)……
人家警察小哥哥也是長眼的好伐！
當(dāng)然咯，奚景跟秦魚都知道現(xiàn)在是法制社會，凡事都要講證據(jù)，自然有人去抽絲剝繭事無巨細(xì)得找證據(jù)。
她也跟秦魚一樣，給這些警察一點(diǎn)啟示而已。
時間很重要，她隱隱覺得秦茍或者秦魚的確被盯上了。
本來就這么扯皮也夠了，但秦魚偶然看到那系主任手指沾到茶水后用紙巾擦拭的動作，忽然心里猛然一跳。
不好，有個BUG得處理，不然她會有大麻煩！
“對了，你們?nèi)绻麖哪怯冶凵喜榈轿业闹讣y，千萬不要奇怪，我當(dāng)時捏了下那右臂，因為以為是藝術(shù)品……大概是在這個位置�！�
秦魚比對下手臂的位置，張叔的臉卻黑了。
我的大小姐，您這心可真夠?qū)挼模?br />
律師們卻是頭疼——這在死者右臂上留下指紋，警方哪管你怎么說。
果然，高大狀腦子里已經(jīng)走過好幾個方案，看到了刑警們發(fā)光的眼睛，也不慌，只是微微一笑，正要開口。
“不過沒關(guān)系，我來的時候點(diǎn)過一根煙，那根手指頭上沾過煙灰，這點(diǎn)秤砣可以給我作證�！�
高大狀眼里一閃，挑眉：“秦小姐手指上的煙灰沾到右臂上了？”
秦魚：“肯定沾上了啊，因為我發(fā)現(xiàn)手指站著煙灰才去用手指涂抹在那右臂上的，哪知道這一抹就發(fā)現(xiàn)皮肉觸感不像是泥捏的，可把我嚇壞了……”
張叔跟高大狀：“……”
刑警們：“……”
哎呀我的天，大小姐你可真夠缺德的。
“所以鑒證科的提取下右臂那個位置的煙灰痕跡就知道我說的是真的了……你們也可以找下那一截?zé)�，問秤砣把煙扔哪個垃圾桶，去翻一下就知道了。”
秦魚主動給提供信息，算給刑警減輕負(fù)擔(dān)，可讓他們很不高興。
嫌疑人主動拋出自己涉案的證據(jù)，可又分分鐘打翻了證據(jù)。
感覺她在逗我們！
其實還真不是，秦魚只是想把自己摘出來，確定沒有漏洞，確保自己的安全后，她才能去解決秦茍的問題。
其實也簡單，確定他的行蹤就行了。
“張叔，關(guān)于秦茍的跟蹤定位記錄給警方吧，省得耽誤警察同志們的時間跟精力�！�
啥玩意？跟蹤定位？
這是豪門手段？為了保護(hù)孩子……好像這位小少爺很不喜歡啊，臉色難看得很。
刑警們齊齊看向張叔，后者卻深深看了秦魚一眼，再瞥向秦茍。
“大小姐果然聰明。”
第69章
溫家
張叔一伸手，身后的專業(yè)人員就跟警方的人交接了跟蹤定位記錄，都是網(wǎng)絡(luò)數(shù)據(jù)，可以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