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秦茍瞪他：“廢話，你手被切出一大口子不疼？不猙獰？”
特么還真有道理啊！
秦魚：“你沒事砍自己手干嘛？”
秦茍：“不都是被你嚇的！我正在暗房做事，你忽然進來喊我，把我嚇到了，我緊張下就把手切到了，好不容易整理好出來，結(jié)果看到你跟見鬼一樣看到我就跑，我能不氣，能不追？”
秦魚:“……”
聽起來竟都是我的錯？
秦魚眼力好，的確看到秦茍這廝手上有傷口，臉上顏料，手上有血，但他自己的腦子忽然跟倒了一瓶菊花涼茶似的，一下子清新透爽了。
但猛然又想到那只斷臂……
她的目光閃爍不定了，總覺得哪里不太對勁。
關于那只手，要么是秦茍干得，要么不是他干的。
如果是秦茍干的，那他的說辭就不重要了——是，手上的血是他的，可萬一是他殺人分尸恰好她來了嚇到了砍傷自己呢？
追她可以自圓其說，但那只斷臂才是關鍵。
如果是秦茍放的，放那么明顯？這不是作死么。
如果不是他的，那是別人故意放在那里的。
秦魚思索了下，但忽想到黃金屋到現(xiàn)在還沒傳來任務提示——阻止秦茍作惡！
如今這就需要抉擇了，是選擇懷疑秦茍并且揭發(fā)他，還是選擇信任秦茍并且保護他不被誣陷？
一秒鐘考慮，秦魚看向秦茍，“秦茍，你跟我來一下，我們聊點悄悄話。”
秦茍瞪她，“信我？不怕我把你砍死��！”
奚景皺眉，冷冷盯著他。
秦魚微笑：“你手里的刀還是要扔的。”
秦茍臉色又難看了，覺得秦魚還是不信他，但一想秦魚愿意跟他獨處，好像也不是那么懷疑他。
所以他答應了。
奚景有些擔心——作為差點就被這廝***的人，她很不喜歡他。
“沒事的，沒有刀，他打不過我，雖然他有絕技之霹靂無敵超級霸王手刀！但我也有雙龍出海亢龍有悔猴子偷桃！”
秦茍：“……”
奚景：“……”
厲害了我的秦大小姐。
警察們是不太愿意讓兩人獨處的，但他們從系主任口中也知道兩人身份，知道這些家庭的孩子多少都有些隱秘，就讓他們在自己等人看得見的地方私聊。
但秦魚還拉上了奚景。
三人面對面，秦魚先開口：“奚景，你們?yōu)槭裁催^來？還找到警察�！�
她拉奚景過來就是為了確定為什么會有警察來。
能拿到是幕后的人叫來的？
“不是我找到警察，而是警察來找你�！�
找我？秦魚一怔，但馬上反應過來：“因為張瑤？”
“對，張瑤失蹤兩天，已經(jīng)超過二十四小時，她的父母找不到他，在學校也糾纏了挺久，剛剛還叫來了警察，好像有人提到說看到你在學校，他爸媽知道了，就一定要求警察來找你詢問……”
秦魚：“懷疑我啊？”不過這也是人之常情。
搞明白警察不是特地過來找秦茍的就行，那么就剩下……
秦魚轉(zhuǎn)頭看向一臉不耐的秦茍。
“秦茍，我現(xiàn)在問你的每個問題你都必須給我老實回答，我不是在開玩笑�！�
頓了下，秦魚還特地顯露了幾分姐姐對弟弟的語重心長。
“你畢竟是我親弟弟，親媽死了，親爹又娶了后媽，算起來，也就你我是一體的，我不希望你出事�！�
秦茍見多了秦魚張揚霸道的樣子，難得看她這么情深義重，“好吧好吧，搞得我好像殺人放火草菅人命一樣，你問，我回答就行了！”
他一副不耐的樣子，但奚景卻看得出這廝沒有生氣。
她聰明絕頂，觀察力也驚人，幾次接觸下來，倒也看出這兩姐弟吵鬧是有的，但從未動真格，這秦茍對秦魚也不是表面上那么不喜歡……
然而秦魚這般慎重，隱隱還有些慌亂，絕不像只是被秦茍?zhí)岬蹲窔⒛敲春唵巍?br />
倒好像真發(fā)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讓她心神不寧……
奚景揣度，卻也問秦魚自己是否需要回避。
秦魚本來想著秦茍沒問題還好，如果有問題，這個隱秘沒必要讓奚景知道，免得秦茍將來黑化要殺人滅口，把奚景給害了，但她又想到從她來到這個世界開始，奚景就已經(jīng)跟他們糾纏在了一起，命運仿佛也牽連了，所以避著她也未必是好事兒。
“不用，你可信，我也希望你能幫我一下。”
幫忙？奚景對這個說法很受用，因她已將秦魚當做對自己有大恩的朋友，自然想出一份力。
“好。”她答應了，秦魚就問秦茍了�！澳銕c到雕塑室，待了多久？是不是離開過？老實回答！”
秦茍不喜歡她這審問犯人一樣的語氣，但自己畢竟答應過，就耐著性子回答：“早上七點過來的，就沒出去過�！�
“沒出過哪里？暗房？還是整個雕塑室？”
“都沒出去過。”
“你來雕塑室做什么？”
秦茍的表情這才變了變，嘴硬：“這個我不能說！”
秦魚皺眉：“有什么不能說的，打飛機不成？你也打不了那么久��！”
靠！秦茍瞪眼，奚景也微紅了臉，瞪了瞪秦魚。
“反正我不能說，你激我也沒用！”
這狗娃子！秦魚試過從這家伙嘴里套問不出什么，時間也不多了，不能耗著。
第65章
主動權
“那雕塑室桌子上的斷臂是怎么回事�！�
“哦，那個啊，那是秤砣隨便捏的，丑不拉幾的，被我們隨意扔在桌子上的，干嘛？那又不是我捏的！你別想笑我！”
表情，眼神，秦魚在判斷，奚景也在幫她判斷，雖然她不知道秦魚為什么提到這么一件小事，但她察覺到秦魚對秦茍一直有七分探問三分試探的感覺。
兩人的判斷結(jié)果很一致——這小子沒撒謊。
起碼她們沒看出他撒謊。
這就麻煩了，這小子恐怕被誣陷了，幕后的人又出手了，而且守法很歹毒。
秦魚腦子里快速運轉(zhuǎn)，卻發(fā)現(xiàn)時間如此緊迫，自己沒有辦法阻攔它的進程——那個雕塑室，警察是肯定會調(diào)查的，畢竟剛剛才出了她跟秦茍的事兒。
一旦被他們發(fā)現(xiàn)那斷臂，主動權就不一樣了。
秦魚忽想到自己也不是沒法子證明秦茍的清白，甚至可以借機暴露一些她一直想要調(diào)查的事情。
有些真相需要炸一炸才能出來。
————
警察那邊已經(jīng)有些不耐煩了，有一個人走過來。
“秦小姐，我們其實是來找你的，想要跟你咨詢一下關于張瑤失蹤的事情，希望你能配合�！彼挚戳丝辞仄垼爱斎�，關于剛剛那件事，我們也需要核實�！�
核實什么？當然要檢查下秦茍是不是有企圖傷害秦魚的嫌疑——假如秦魚要追究的話。
“嗯？我自然會配合，但也需要你們幫我調(diào)查一件事，這件事很嚴重，也涉及到我們姐弟�！�
秦魚忽然這么慎重，輪到警察感覺異樣了。
“你們知不知道一件事？”
眾人：你這問題有點討人厭啊。
秦魚：“跟我來�！�
秦魚自顧自往前走，這位大小姐有領袖氣場，眾人下意識跟著。
跟著跟著，在后面的人就有些心猿意馬了，主要是秦大小姐長腿細腰翹臀，緊身裙還開衩！還光著腳！從后面看的效果那真真是……
秦茍臉色難看，在后面跟著，攔住眾人目光，而奚景則是找到了路上被秦魚甩開的高跟鞋。
這得有多驚慌才跑成這樣�。�
警察們看秦茍的目光就更古怪了……這兩姐弟也是有點意思啊，若沒有什么間隙，親姐至于看到親弟拿著刀就以為后者要殺她？
直到他們進了那雕塑室，與其讓敏感的警察自己發(fā)現(xiàn)，不如她主動，于是秦魚深吸一口氣，指著那桌子上的斷臂，“兩位警察同志看下，那是什么東西�！�
兩個警察只稍看了一眼，臉色一窒，忍不住上前看，才看了不到幾秒就駭然變了臉色，刷刷拔槍指著秦茍。
麻痹！秦魚頓時皺眉：“你們的職業(yè)素養(yǎng)就是動不動拔槍？”
警察1：“這可是斷臂！”
旁人此時還沒反應過來，比如秤砣跟秦茍。
秤砣：“斷臂怎么了！斷臂礙著你們了？我又沒捏人頭！”
秦茍：“你那爛技術也捏不出人頭！”
兩個二世祖還不知情況嚴重，竟還扯皮，倒是奚景敏感，眼神發(fā)直得盯著那斷臂，后聲音冰冷：“那是真正的人類斷臂，不是泥料等材質(zhì)捏的�！�
她說著看向秦茍，目光幽幽，她現(xiàn)在懂秦魚為什么會試探秦茍了。
怕是也疑心了自己的弟弟。
秦茍此時還沒想到其他，就是懵了懵，人類斷臂？他的臉色一下子白了，“不可能��！”
秤砣也驚慌了，“什么人類斷臂��！那明明是我捏的！不對，不是我捏的……”他恨不得自己沒說過這話，但仔細一看，也咋咋呼呼：“我就說啊，這的確不是我捏的啊，我捏的很丑的，這只活人斷臂根本不是我捏的。”
這小子已經(jīng)被嚇的語無倫次了，還是同樣吃驚的系主任按住了他，但離秦茍遠了些。
人之常情，誰都會懷疑秦茍。
秦茍沒管他們，他沖到了那斷臂前面仔細看，就算再沒腦子，他也知道這是真的人類斷臂。
普通人看到都會覺得恐懼，他也是。
“怎么會……這怎么有人的手……我……”他一臉茫然跟驚恐，身體往后退了下，但被一個警察按住肩膀，眼看著就要拿下。
“這是人的斷臂，我當時嚇壞了也不是因為他提著刀，身上染著血，而是因為看到了這斷臂，當時嚇壞了，我也懷疑……”
秦茍忽然變得十分兇狠暴怒：“你懷疑是我殺了人分尸？還懷疑我會殺你？你……你竟然這么想！”
他憤怒，明顯很受傷，那表情那眼神差點讓秦魚都心有愧疚了——愧疚毛線啊，她又不是他親姐，她只是來做任務的！
秦魚強自說服自己，壓下自己莫名其妙生出的愧疚感。
“我想不重要，重要的是警方會怎么想，現(xiàn)在開始你閉嘴，除非我問你或者律師到這里�！�
秦魚言語冰冷，不近人情，秦茍卻不說話了，只是盯著她。
秦魚避開他的目光，看向警察，“我問過了，他是早上七點來的，從七點就一直在暗房里面忙碌，可能中途也出來幾次過拿材料，但對于這斷臂他一直沒察覺�！�
警察1：“很抱歉秦小姐，我們需要的是針對秦茍先生進行訊問，而不是你……”
秦魚：“在我們家的律師趕來之前，他也有權不開口，因為他現(xiàn)在的情緒并不穩(wěn)定，甚至被驚嚇到，我需要確保在這里這么多人的情況下，他沒有因為被人誘導而說出不利于真相跟他自己的話，你們?nèi)绻胍破人_口配合調(diào)查，那就得擺正將他列為什么樣的身份——是嫌疑人還是你們?nèi)∽C詢問的相關人員�！�
這話就誅心了，明擺著不信他們。
難道他還不算是嫌疑人嗎？可目前還真不算——除非那斷臂上有他的指紋！
在此之前，就算他有義務配合警方調(diào)查，也有權利選擇緘默不開口。
直到律師到達。
不過豪門的嘴臉都如此。
兩個警察氣憤，卻也無奈，但畢竟是專業(yè)人員，便說：“秦小姐，你既然說他在這里待了好幾個小時……現(xiàn)在是早上11點，那就是4個小時，難道他會不知道這桌子上放著一斷臂？”
嗯，這的確是一個BUG！
第66章
必殺技
秦魚鎮(zhèn)定回答：“這得從人的慣性思維來看，對于他跟雕塑專業(yè)的學生來說，以前的確有一只斷臂放在那里，一群平常不學無術的二世祖，一來沒有這樣的閑心去觀察細節(jié)，二來他們也很少來這里，如果來了，那就是目的性很強的，只會專注干自己的事情，沒有察覺到假斷臂變成了真斷臂也不奇怪，就好像假斷臂的作者自己都沒察覺到——剛剛他的表現(xiàn)你們沒看到？”
她指著秤砣，兩個警察一想也是，這小子剛剛稀里糊涂的，的確沒察覺到。
作者都如此，何況別人。
就是他們這些平日里觀察力敏銳的警察進來目光一掃這亂七八糟的雕塑室也沒法直接認出這是真斷臂。
——這本就是雕塑室啊。
“那我們就得問問你到底為什么七點就來這里了，又在暗房做什么，又用刀又用顏料的�！�
兩個警察都盯著秦茍。
秦魚這次沒有阻止他們詢問，看到秦茍還是面無表情，皺眉：“現(xiàn)在你可以回答這個問題了，如果不老實說，誰也沒法幫你洗清罪名。”
秦茍還是不說話。
這熊孩子！
那系主任很緊張，不管是因為秦家還是學校的名聲，他都不希望秦茍是殺人兇手，所以就嚴肅警告：“秦茍，這可不是小事，你老實交代，如果是跟你沒關系，不管是你的家人還是我們學校，都會幫你的�！�
秦茍卻忽然笑了。
“幫我？家人？我才沒有家人，我唯一的家人都在懷疑我。”他看著秦魚，似乎嘲弄。
“你從來都不信我，只把我當成一個畜生……現(xiàn)在的你，你寧愿對別人那么好，為她出頭出氣，卻再也不肯信我了，你再也不會信我了……”
奚景總覺得這廝看她的眼神有點奇怪，這語氣酸的~~
秦茍哪管奚景怎么想，他的情緒已經(jīng)崩了一半，喃喃道：“他說得對，我老早就是一個人了，一個人……再不會有人關心我，對我好……”
秦魚暗道不好，這小子不會黑化了吧！而且他嘴里的“他”到底是誰？
但當前最重要的還是穩(wěn)住他的情緒。
當機立斷，秦魚沖上去，一巴掌打在他臉上。
啪！
秦茍臉都被打歪了，疼痛讓他稍微清醒，嗯，被一巴掌打醒了。
冷汗疊出，有些迷糊的樣子。
必殺技啊——一巴掌！
手心有些疼的秦魚甩了下巴掌，心中覺得古怪，卻皺眉說：“別把自己置于多可憐的角色，你當是演戲？能不能多想想別人！我是有三分不信你，就當是我對你的感情不夠深，不夠當你的腦殘粉好了，這是我當姐姐的不夠稱職�？赡阕约簺]錯？被人信任的前提是你值得別人信任，我有三分不信你，是因為你平常啥正事不干，問你什么也不說，神神秘秘的——但是！至少我有七分信你，所以才問你具體情況，假如你是被誣陷的，別說天王老子要拉你下水，就是天王老子的老子我也會把他錘死！可你要是真違法了，那我也不會護著你，都不是小孩子了，誰都得為自己做出的事情負責！”
秦魚一向言辭厲害，一股腦砸在秦茍身上，頓時把他的黑暗情緒給砸沒了一大半——姐姐還肯打我罵我，那就是還關心我！
一看他眼睛發(fā)亮，嬌嬌無語了：這特么就是你們世界的所謂抖M？
“秦茍，我再問你一遍，你到底來這里做什么？你說不說！”
秦魚轉(zhuǎn)了下手腕，已然準備好了第二巴掌……
秤砣則是抱住了門，心中狂叫：來了來了，社會我秦姐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