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夜凡嗤笑,終究還是怕了嘛。
剛才求得可一直都是謝盛羽的喜歡,現(xiàn)在都變成一次原諒了。
謝盛羽厭惡的看她一眼,
“你的喜歡只讓我感到了厭惡�!�
夜凡隨他起身握上他的手,
“因為她根本就不喜歡你這個人,她喜歡的只是你代表的利益和能對方家的助益。
走吧,這件事沒有什么好說的,人家不怕我們這種研究院,但有人能讓他們害怕�!�
謝盛羽也回握她的手,溫和點頭,
“走吧,我們?nèi)タ次覀兊男录��!?br />
‘新家’這兩個詞讓兩人都心中溫暖,是啊,他們就是彼此的家。
兩人雙手相握走出會議室,里面的人還能聽到夜凡語帶笑意的問他怎么知道她這么快就能買到房子。
謝盛羽則回答她說是看到了她包里的房產(chǎn)證,還收到了她的銀行卡消費記錄。
今日的事仿佛完全不關(guān)他們的事,沒受到任何影響。
別墅里現(xiàn)在也不能住,夜凡只能帶著他到酒店去住,第二天帶著人繼續(xù)去買東西。
有錢就是只管挑貴的買,花了錢的都是好的,反正一個上午過去家里的東西就一應(yīng)全給備齊了。
下午的時候她請了兩位家政阿姨到家里幫著收拾,自己則帶著謝盛羽去買了車。
挑選起來自然也是簡單粗暴,現(xiàn)貨,紅色,跑車,最后成功花三百萬買了一輛紅色法拉利超跑,那馬達一聽就舒服。
可惜她壓根就沒駕駛證,開車的還是謝盛羽。
“你說方凌雪會是個什么下場�!�
謝盛羽全神貫注的開著車,三百萬的超跑硬生生被他開出了三萬塊QQ的速度,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慢車一族。
“可能并不會太嚴重�!�
畢竟她只是按了一個按鈕,還不是‘故意’的,大概是只能教育為主了。
但方父只怕寧可她進去蹲上幾年,以這種形勢進入二號首長的視線,他估摸著想死的心都有。
夜凡惡劣的笑出聲,這樣一來,那位方副部長別說是‘皇帝’,只怕至少十年都得蹲在他的副部長位子上,也或許一輩子就在上面了。
想來此時方家一定很精彩,也不知道方凌雪的公主病有沒有不藥而愈。
“你個混賬,我讓你去接近謝盛羽,沒讓你去給老子惹麻煩!
你竟然因為一時意氣炸了一間實驗室,還把事情捅到了二號首長面前。
你知不知道我因為這件事都成整個辦公室的笑話了!”
哪里只是笑話,還被所有人避之不及。
二號首長的電話直接都打到老領(lǐng)導(dǎo)手里了,質(zhì)問老領(lǐng)導(dǎo)到底是怎么教的人,公權(quán)私用,隨便就能安排女兒進實驗室,還囂張跋扈什么人都不看在眼里。
順便還給他帶了句話,問他這女兒到底教不教的好,要是教不好,就好好在家教,可別因為工作耽誤了!
這話簡直太嚴重了,一個處理不好就是個永久停職。
方母趕忙拉著他坐下端了一杯茶,
“老公你消消氣,凌雪也不是故意的,她個女兒家哪里懂這些。
要怪就怪謝盛羽故意激怒凌雪,還隱瞞和二號首長的關(guān)系,這才讓事情到了這個地步。
現(xiàn)在你就算打死她也沒有什么用,還是趕緊想辦法解決困局才是。”
方父臉色鐵青的任由她拉著,面對方母他是發(fā)不出脾氣的。
他能走到這一步離不開方母的支持,二十多年來她一直支持他,幫助他,為他解決后顧之憂。
她就像是真正的管家夫人,優(yōu)雅端莊,從不行差踏錯。
能得這樣以為夫人是他的幸運,他怎能再對她發(fā)脾氣。
更何況讓方凌雪去接近謝盛羽從最開始她就是不同意的。
是他被女兒的歪理動搖,一時糊涂才釀成了今日的局面。
方母溫柔的幫方父順著氣,在他看不到的角度對著渾身顫抖,臉頰紅腫的方凌雪輕輕點頭。
女兒再不爭氣也是家中的獨女,她平日里嚴厲,但怎能不愛她。
可方父不同,他真正在意的只有他的前途和方家的前途。
方凌雪委屈的抽噎,昨日父親到處找人解決這件事,根本沒顧得上理她。
本以為能逃過一劫,沒想到今天還是被打了。
方母又溫聲試探,
“那老爺子那里?”
方家上面還有一個老爺子,不過老爺子退休多年,愿意給面子的人也越來越少。
還有一個個弟弟,是做生意的,更是派不上什么用場。
方父嘆氣,
“這次不一樣,二號首長親自打電話,就算是老爺子那些個老部下也是有心沒膽�!�
“那這次的升職……”
方父的頂頭上司即將退休,本來方父是板上釘釘能頂替上去的。
“還不是這個孽女!”
方父氣的把手中的杯子扔了出去,陶瓷的杯子碎在地上,嚇得方凌雪又是一哆嗦。
正副之位隔著天差地別,本來他幾乎占盡所有優(yōu)勢,現(xiàn)在卻只能看著對手趁勢上位。
到時候他能不被打壓,能不被為難?
對方要是再小心眼些,只怕要找個機會將他調(diào)到鳥不拉屎的地方,一輩子不讓他翻身。
方母也是緊蹙眉頭,一時不知該如何解決。
“研究院那邊問了沒,數(shù)據(jù)真的沒有備份嗎?
按道理這些實驗不是都做過的嗎,重新來一遍應(yīng)該會很快的吧?”
方父又是長嘆一聲,這些問題昨日他就親自打電話到林院長那里問過了。
估摸著是他們這些俗人不懂那些天才的腦回路,別說是備份,連張紙都沒漏出來。
重做確實會比第一次有經(jīng)驗一些,林院長卻給他舉了一個例子。
‘這種研究就像是抽六合彩,在無數(shù)種毫無規(guī)律的可能中尋找唯一的答案。
五年的時間謝盛羽已經(jīng)完成了七八成,這些數(shù)據(jù)的龐大絕不比六合彩少一星半點。
而現(xiàn)在這些記錄不在了,沒有人能記得住哪些驗證過,哪些沒有。
就算他勉強記得也不敢冒險,畢竟誰也保證不了會不會因為記憶的微小偏差就與正確答案失之交臂�!�
所以不管記得與否,這些實驗都必須全盤重做,需要浪費的精力時間也與原來沒太大區(qū)別。
方夫人聽他說完這些也是一時無言。
倒不是說她理解了做研究的艱難程度,而是不管這些事是不是真的,只要謝盛羽咬死了是真的,那它就是真的。
“林院長和吳部長那邊呢,能不能幫忙周旋?”
方父再次搖頭,謝盛羽跟二號首長聯(lián)系的事連林院長都瞞著,他又能如何周旋?
一瞬間所有的路似乎都被堵死了,他的前途就因為女兒的一場單戀徹底崩塌。
方父盯著垂頭認錯的女兒,心中忽的就打起了某些主意。
“或許還有一個辦法,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凌雪或許還有機會……”
方凌雪震驚抬頭,父親這是什么意思,要她去勾影謝盛羽,還是去幫他拉攏同盟!
圈子里不是沒有這種事,但方家從沒有這樣的打算。
方父眼神冰冷,
“自己闖的禍自己想辦法挽救,若是方家都沒了,你連聯(lián)姻的資格都沒有�!�
好在方母終究是不忍女兒因為這件事毀了一輩子,而方父的話也提醒了她。
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謝盛羽自然也不例外。
只是謝盛羽眼中的美人不是方凌雪,而是夜凡。
她比方凌雪要聰明的多,只聽元秘書和方凌雪的描述就知道謝盛羽真正在意的是誰。
解鈴還須系鈴人,能解決這件事的只有謝盛羽,而能讓謝盛羽松口的,或許只有那個女孩兒。
被單獨約出來的夜凡并不十分驚訝,前幾日秦醫(yī)生就給她打了電話,說是有人到醫(yī)院打探葉母的事,只是被他們攔下來了。
白夫人看著對面這個比第一次見到漂亮很多的女孩兒,如果當(dāng)初她見到的是這樣的她,或許就真的認不出來了。
“你似乎并不驚訝。”
夜凡也平靜的看著對面這位渾身散發(fā)著端莊氣質(zhì)的貴婦,不得不承認確實有其獨有的韻味,比她女兒看著要舒服很多。
“有什么就直說吧,我不喜歡繞彎子�!�
她給她發(fā)短信說知道葉母過去的事,如果她想知道就來見她,還是一個人來見她。
夜凡其實真不怎么想知道,可這是原主的任務(wù),還真不能不管,就來了。
但這位白夫人似乎覺得這件事能威脅到她,進而威脅到謝盛羽,所以還端著個架子。
看她這般漫不經(jīng)心,白夫人心里其實是有些擔(dān)憂的。
這可以說是她最后一張底牌,如果還沒有用,那不管她還是丈夫都將束手無策。
“既然夜小姐這樣說,那我也就不與你繞彎子了。
你母親確實與我有些淵源,我也知道她過去的那些事。
但我告訴你那些事,你是否有能力讓謝盛羽放過凌雪,不再追究實驗室爆炸的事�!�
夜凡笑的玩味,果然是這樣,打主意都打到她身上來了。
身子向后靠去,找了個舒適的姿勢翹起二郎腿。
“我有沒有這個能力白夫人完全可以回去問問你的女兒,想來她深有體會�!�
白夫人想到女兒回來后說起謝盛羽對夜凡的特殊和縱容,盡管在她嘴里那全是因為夜凡主動勾影。
但事實就是謝盛羽在乎夜凡,而且非常在乎。
她不著痕跡的舒了口氣,這樣更好,這樣才好解決。
然而夜凡會這么好心嗎?怎么可能!
更何況葉母本來也不討她歡心,還想委屈小羽毛,這是活膩了。
于是唇瓣輕啟,沒留一點余地,
“可我壓根沒興趣幫你解決這件事怎么辦,畢竟你女兒是真的特別讓人討厭呢。
而且現(xiàn)在有麻煩的不止方凌雪吧,您家那位做了半輩子‘皇帝夢’的副部長如今比方凌雪的麻煩大多了。
想想可真是讓人開心呢,一個有公主病的女兒毀了父親的登天路,精彩精彩!”
白夫人望著對面這個笑的肆意,還不斷拍手的少女。
這樣毫不顧忌的笑法是她絕不會做,也不會允許方凌雪做的。
這一點也不符合女子該有的嫻靜,還十分的影響形象和氣質(zhì)。
偏偏她不得不承認,這樣的笑容或許就是她想求,卻求了半輩子也得不到的東西。
白夫人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若有似無的羨慕,還要繼續(xù)為女兒和丈夫周旋。
“夜小姐何必為了一時意氣跟我置氣,你母親現(xiàn)在的情況不怎么好吧。
我問過醫(yī)生,如果呆在家人和熟悉的人身邊對病人是很有好處。
夜小姐的母親將夜小姐養(yǎng)大不容易,難道夜小姐不想讓自己的母親回到家人身邊好好生活嗎?
還有夜小姐自己,從小呆在那樣的環(huán)境里,難道不想擁有真正的親人嗎?”
見她依舊不為所動,白夫人心里越來越?jīng)]底。
“這件事其實很簡單,只要夜小姐勸謝盛羽出面揭過此事,讓方家過了這一劫。
我保證日后凌雪絕對不會再纏著謝謝盛,還答應(yīng)你三件事�!�
夜凡輕笑,
“可我并不需要……”
“夜小姐不必這么急著拒絕,萬事無絕對,與其結(jié)仇,何不給自己也留條后路�!�
夜凡瞇眼,
“你在威脅我?”
白夫人自以為占據(jù)了話題的主導(dǎo),身子放松下來,學(xué)著夜凡的樣子靠在椅背上,笑的端莊又得體。
“什么威脅不威脅的,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
前些日子我的秘書到行南省去工作,路過一個小村莊,聽說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說是那里有一個姓梁的人家家里丟了兩個女人,一個瘋子,一個是十六七歲的小姑娘。
村里的人都說是那對母女自己跑了的,因為那家的男人不是好東西,平日里就喜歡欺負母女倆呢。
夜小姐雖然年紀小,但應(yīng)該知道是怎么欺負的吧。
男女之間那點子事,說出來我都覺得不好意思呢。”
她等著夜凡生氣,等著她害怕,等著她為了不讓這些事求她。
可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夜凡依舊神情平靜,甚至還細細的品嘗了半杯咖啡,并十分有興致的跟白夫人說咖啡還不錯。
白夫人睫毛微垂著,只覺得面前的小姑娘比那些高官的夫人都難對付。
“這個故事夜小姐聽著不熟悉嘛,我怎么聽說夜小姐就是行南來的,可真是巧合呢�!�
她知道誰先開口誰就輸了,但她沒有辦法。
夜凡煞有其事的點點頭,
“是有點耳熟�!�
然后就沒有然后了,這故事確實挺熟悉的,但她就是不想順著她的意思說呢。
白夫人被她這態(tài)度弄得十分煩躁,這么時而肆意時而沉穩(wěn)的年輕人她還真是頭回見。
甚至她的心里隱隱的想,要是凌雪也能這般就好了,可惜她也只能想想。
“夜小姐何必跟我裝糊涂,你和你母親在梁家的事我一清二楚,包括你父親的情況我也清楚的很。
只要你能讓謝盛羽出面,我先前答應(yīng)你的事依舊作數(shù),梁家的也只當(dāng)不知道,甚至還能幫你們壓著梁家。
還有你父親,夜小姐有十年多沒見了吧。
行南那邊我有兩個熟人,這監(jiān)獄立功減刑的事也時常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