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老爺子看著她,沒想到她居然已經(jīng)搞定了章岱,這幾年真真成長的出乎意料,或許他該放開了讓真真練練手。
第33章
◎礦山◎
孟真和章岱原本約好了過幾天去看她的礦山,
出了這個事之后她突然決定擇日不如撞日,當(dāng)即就給章岱打了電話問她要不要明天就一起去看礦山。
章岱也是個爽快人,剛好父親過生日之前她都留在國內(nèi)有空,就答應(yīng)了。
孟真又問了謝氏影業(yè)那邊,
知道顧青這幾天都在忙著力排眾議停掉幾檔綜藝就放心了,
當(dāng)即吩咐人訂機票,
還不忘提醒謝微注意醫(yī)療廠子那邊。
老爺子看著她有條不紊的安排事務(wù),既心疼她小小年級太操勞,
又欣慰她這么出類拔萃,
心里下定主意放手讓她去做。
他給甸海那邊打了個電話,又把當(dāng)?shù)貛讉朋友介紹給孟真,
確保她萬無一失。
孟真這邊安排好了,章岱那邊卻吵了一場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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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章岱答應(yīng)了這幾天要陪女兒去海邊玩,
但臨時改動行程,
只能讓宋斐帶書禾去玩。
宋斐欲言又止好半天才說:“我明天約了試鏡,
前段時間跟你說過我想在帶書禾的空閑時間里接點工作�!�
章岱記起來好像是有這件事,
無奈的說:“你先把這幾天空出來,試鏡的機會多的是,下次再去吧,總不能讓阿姨帶書禾去海邊�!�
宋斐就沒有再說什么。
書禾卻從書房出來,第一次對媽媽生氣說:“明明是我跟你約好的,
為什么又變成了爸爸?我可以不去海邊,
但你失約就是你不對�!�
章岱哄著女兒說:“媽媽臨時有工作,爸爸陪你去也是一樣的�!�
“你就是不明白�!睍虤獾母静皇侨ゲ涣撕_叄�
眼眶發(fā)紅的控制著情緒:“因為你失約,
爸爸就也要失約。我根本就沒有想去海邊玩,
是因為你說你陪我去,
我才想去。”她轉(zhuǎn)身跑回臥房里把門直接反鎖了。
她聽見爸爸和媽媽在外敲門,壓低了聲音在吵架。
爸爸說:“書禾只是想你陪她,你已經(jīng)很久沒有陪她了。”
媽媽說:“行吧,明天我不去了,你滿意了吧?”
她眼淚忍不住往下掉,撲倒在床上用被子捂著耳朵,她不是想要這樣的結(jié)果,她沒有非要誰為她犧牲自己的工作和時間,她就是難過,好像她生下來拖累了爸爸也拖累了媽媽……
她悶在被子里小聲哭著,怕被門外的爸媽聽見,握著手機很想找人說說話,可是沒有人可以說這些,同學(xué)們都覺得她有個厲害的媽媽,最好的爸爸,她說什么都像是無病呻吟。
連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說。
手機突然亮了起來,是孟真姐姐。
孟真:[章章,在生氣呢?]
她怎么知道?
書禾眼淚婆娑,是媽媽剛剛說的嗎?媽媽剛剛接的那個生意電話好像就是孟真姐姐的。
她又內(nèi)疚起來,是不是媽媽推遲了跟孟真姐姐出差�。克龥]有想這樣……她沒有想耽誤媽媽工作。
她捧著手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沒頭沒腦的回了句:[姐姐我是不是太任性了?]
爸爸天天陪著她,為她好嚴(yán)格管著她,她是知道的。
媽媽也在盡力的抽時間陪她,連爺爺也是她想要什么給什么,她不應(yīng)該這樣。
孟真很快回了她:[當(dāng)然不是,你那么乖。]
書禾不知道為什么,看著這句話又哭了,她真的……已經(jīng)很努力在聽話了。
孟真:[你是不希望因為自己耽誤爸爸去試鏡對嗎?你也希望你媽媽能言而有信陪陪你?]
書禾驚訝的睜大了眼睛回她:[你怎么什么都知道……]連她爸爸要試鏡都知道。
孟真發(fā)了個笑的表情:[因為你爸爸要試鏡的劇,是我公司的劇,真影傳媒。]
書禾更吃驚了,悶在被子里坐起來:[是姐姐你給我爸爸的機會試鏡��?]
怪不得她爸爸那么聽孟真的勸,原來爸爸是想“討好”孟真姐姐這個老板啊。
孟真:[不算是,你爸爸是之前就通過任雪遞的資料,想試鏡一個配角,我只是見了他覺得他合適就敲定了時間而已。]
書禾竟不知道說什么,只覺得孟真好厲害啊,要是她長大了能像孟真一樣厲害,是不是就沒有這么多痛苦和煩惱了?
她可以給爸爸投電影,可以幫媽媽打理公司,她就不再是拖累她們,耽誤她們工作的人了。
她:[姐姐真的好厲害。]
孟真:[不要再偷偷哭了,你要是想你媽媽陪你就出去跟她說。]
書禾:[可我不知道怎么說,我不想耽誤爸爸試鏡,也不想耽誤媽媽工作,可我……也想媽媽陪我。]
孟真過了一會兒回她:[要不要和你媽媽一起來出差?]
書禾愣了一下,心中驚喜極了:[可以嗎?媽媽肯定不會答應(yīng),帶著我會耽誤她工作吧?]
孟真:[去試試看?說不定你媽媽也想你陪著。]
書禾從被子里鉆出去,擦了臉上的眼淚,又緊張的猶豫了很久,她沒有跟媽媽開口提過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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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客廳里,章岱拿著手機也考慮了好久,孟真問她要不要帶書禾一起去。
孟真說書禾是內(nèi)疚耽誤了她和宋斐的工作。
她從來沒有想過女兒會因為這個內(nèi)疚,她只以為女兒是想她陪……
要是去別的地方出差,帶上書禾也挺好,可是這是去甸海,那個地方太亂太糟糕了,她擔(dān)心書禾出點什么岔子。
雖然她也清楚,孟老爺子都放孟真去了,肯定是打點好了那邊,不會讓孫女出一點事兒,但是……
她目光又看想孟真最后那句話:[章阿姨把書禾保護太好了,以后遇到什么事她或許會崩潰。]
背后的臥房門輕輕推了開,有個小小聲音叫她:“媽媽�!�
她回過頭看見書禾穿著迪士尼睡衣站在門邊,緊張的手指攥著門把手,眼眶紅紅的說:“你在生我的氣嗎?”
章岱說不清觸動了哪里,竟有些淚意,對她伸手:“媽媽怎么會生你的氣,媽媽永遠不會生你的氣�!�
書禾眼眶也又泛紅,走過來在媽媽身邊坐下,被媽媽抱進懷里更想哭了,媽媽是想要生她的對吧?是開心有她這個女兒對嗎?
“媽媽�!彼銎痤^,小聲的問:“我可以陪你去出差嗎?”她終于說出口了,心里砰砰跳的厲害,又忙補道:“我不會耽誤你工作,我?guī)е鳂I(yè)去,這樣你又能陪我,我又不會耽誤爸爸試鏡。”
章岱看著女兒,心里酸澀,到底是說:“媽媽考慮一下,明早給你答復(fù)好嗎?”
書禾仍然感到開心,認(rèn)真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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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孟真和孟舒云就到了機場,這一趟她們帶的人多,所以包了機。
遠遠的,孟真就看見章岱和章書禾,書禾背著書包老遠就沖她招手。
她笑著也揮手。
“才認(rèn)識一天,你的新小朋友就很喜歡你的樣子�!泵鲜嬖菩χf。
“我魅力大著呢�!泵险娴靡庋笱�,迎過去給書禾一個大大的擁抱,在她耳邊小聲說:“你看,試過之后才知道沒那么難吧。”
書禾激動的點頭,她原本以為和媽媽溝通好難好難。
章岱無奈的笑了,看起來她這個女兒很喜歡和孟真說心事啊。
孟舒云也過來和章岱握了手,謝謝她之前的幫助。
章岱看著他現(xiàn)在的樣子幾乎不敢認(rèn),“你竟然長這么大了,還長這么帥氣。”孟舒云現(xiàn)在都比她高一個頭了,哪里還看得出當(dāng)初小可憐的樣子,幸好不像爸爸。
孟舒云笑著也跟章書禾握了手:“我是你好朋友的哥哥,孟舒云。”
章書禾靦腆的握著手笑了,好帥呀,真真姐姐的哥哥怎么一個比一個帥,也太幸福了吧。
上飛機時,章岱還有點不放心,但等落地后看到來接待她們的人就放心了,是當(dāng)?shù)氐念I(lǐng)導(dǎo),直接把她們送去了政府旁邊的酒店。
酒店全包了,里外都是孟老爺子安排的自己人。
章岱和女兒一間套房。
“這里挺好的啊�!睍淘诖采献俗�,很柔軟干凈,桌子上水果和零食擺了很多,來之前媽媽還一直跟她說這里住的差、吃的差、環(huán)境差。
“那是因為孟真安排的好�!闭箩吠崎_窗,潮熱的風(fēng)吹進來,樓下是冷清的破舊街道,看得出是清理打掃了街道。
書禾過來也探頭看下去,“這里像個寧靜的小鎮(zhèn)子�!�
“寧靜?”章岱摸了一下女兒的頭笑了:“離開這個酒店可就不寧靜了�!庇謬诟琅畠簺]有她帶著不許出酒店。
書禾非常聽話的點頭。
門外,孟真敲了敲門,進來笑著問章岱要不要帶書禾去逛逛寺廟和景區(qū),她已經(jīng)安排了車和導(dǎo)游。
章岱沒想到她細心的連這個都安排了,問書禾想不想去看看。
書禾卻乖的出奇,說她答應(yīng)了不打擾章岱工作就一定做到,不出去玩就在酒店里寫作業(yè)。
章岱笑著看了一眼時間,已經(jīng)是下午兩點多了,出去玩沒一會兒天就黑了,她想了想對孟真說:“你的礦山離得遠嗎?不如我們今天先去看礦山?明天我再帶書禾出去逛逛�!�
今天就去?
孟真想了想,原本她打算今天去找那個“無賴”,處理好再帶章岱過去,不過……今天去也行。
她點頭答應(yīng)了,讓章岱換雙舒服的鞋子,她在樓下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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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外,孟舒云已經(jīng)安排好了越野車,聽孟真說改了行程今天就要帶章岱去看礦山,有些不太明白,低聲問她:“如果遇上鬧事的呢?”
“那正好�!泵险婊仡^看著下樓來的章岱笑著低低對孟舒云說:“越困難重重越能顯示出我的誠意�!�
孟舒云也漸漸看不清真真要做什么了,他拉開車門托著真真的手扶她上了越野車。
因為路況復(fù)雜,所以從酒店到礦山要走兩個多鐘頭。
路上章岱就好奇的問孟真:“我?guī)啄昵熬驮诹粢庑惫桄V石,可這種天然礦石極其少有,目前只有塔吉克斯坦和坦桑尼亞的兩座礦山,近幾年阿汗那邊也發(fā)現(xiàn)了一座有斜硅鎂石的礦山,但開采出來的顏色偏紅,純凈度也不夠,能夠上寶石級別的只有塔吉克斯坦那座礦山,還全被古曼公司買斷了,幾年了也就那么幾顆沒有瑕疵的,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甸海這邊有這種礦山的?”
孟舒云也很好奇,真真應(yīng)該從來沒有來過這個地方吧?怎么就準(zhǔn)確的買了這座礦山,知道這座礦山肯定有這種礦石?
孟真眨眨眼,驚訝的說:“這種礦石這么稀有?我一開始只是想買個祖母綠的礦山,誤打誤撞挑中了這個�!�
那表情逼真的好像她真不知道。
連孟舒云都要相信她的說法了,也許她真的只是想買座祖母綠的礦山。
章岱也笑了:“你是什么運氣啊,上手就開了個珍稀礦山,要是這座礦山真能開采出寶石級的斜硅鎂石,你這小丫頭就要氣死人了�!�
尤其是她聽說孟真買這座礦山只花了四千多萬,她盯了幾年也沒撿到這種漏。
車子越開越荒涼,路況也越差,有些地方甚至不是路,是荒郊野外。
章岱扶著把手被顛簸的要暈車了,看著路邊時不時出現(xiàn)倒著的人,也不知道是死了還是活著,偶爾車子前會路過一些灰頭土臉的當(dāng)?shù)厝�,直勾勾的盯著她們,章岱的心里就發(fā)怵。
但看孟真這小丫頭,好像一點也不緊張,扭頭看著車窗外,大半張臉都蓋在陰影里。
她把車窗開了一點,濕熱的空氣帶著腐臭涌進來,她閉上了眼讓風(fēng)吹著。
“暈車嗎?”孟舒云開了兩瓶水遞給章岱和孟真,見孟真在吹風(fēng)以為她是不舒服:“要不要躺一會兒?”
“沒有暈車�!泵险嫘α艘幌�,“只是在回味一下風(fēng)土人情�!�
這味道真熟悉。
到了礦山剛剛好是五點,天卻已經(jīng)黑了,外面霧蒙蒙的下著雨,車子開不進去,得走一段路。
只有孟真一個人穿了雨鞋。
章岱扶著保鏢趙照,一步一個泥腳印的往里走,看孟真和孟舒云兩兄妹互相扶著玩笑說:“有個哥哥是好,要不然讓我們書禾也認(rèn)舒云當(dāng)干哥哥吧,長得帥又溫柔,彬彬有禮我很喜歡�!�
孟真也玩笑著說:“那不行,哥哥是我一個人的哥哥,書禾可以認(rèn)我當(dāng)干姐姐,以后我罩著她�!�
章岱忍俊不止,“這有什么區(qū)別!”
礦山的老板帶著人迎出來,讓她們戴上安全帽,舉著燈又帶她們進去看開采出斜硅鎂石的原礦洞。
章岱之前去看過坦吉克斯坦和其他兩個地方的礦山礦床,對能采出寶石級的斜硅鎂石的礦床算是了解,這次來也就是為看看這塊礦床,如果這礦床和塔吉克斯坦的礦床差別很大,這個礦有很大概率和其他兩個地方的礦山一樣,也采不出寶石級的斜硅鎂石。
她扶著老板和趙照的手艱難下去,趴在礦床邊仔細用燈照著看了好半天,不知道是不是天黑又下雨,總覺得看不準(zhǔn)確……
正看著,突然聽見看“砰砰”的兩聲槍響,她下的燈都掉了,趙照扶了她一把才站穩(wěn)。
只見不遠處的林子里、荒地里跑出來許多人,嘴里嚷嚷著什么,拿著槍和砍||刀就和礦上的工人打了起來,直接見了血。
章岱之前想了這個地方混亂,沒想到這么混亂,慌忙上去,被孟家?guī)淼娜藝艘蝗�,她伸手把孟真拉了過來,想著她到底才十五歲,比她女兒大不了幾歲,遇上這種場面一定害怕,死死攥著她的手說:“別怕啊,他們無非就是來訛錢的,你先上車�!庇謱γ鲜嬖普f:“強龍難壓地頭蛇,千萬別讓礦上的人和他們硬杠,鬧出人命來�!�
礦上的保安已經(jīng)涌上前,和那群人打了起來。
孟舒云扭頭看孟真,見孟真的目光筆直落向了那群人中拿著槍的男人,那個男人又黑又壯,個人不高,脖子上紋了什么亂七八糟的刺青,只有他拿了槍。
是這伙人是領(lǐng)頭人嗎?
孟舒云側(cè)頭對礦場老板說:“讓他們的帶頭人過來談?wù)�。�?br />
老板趕緊點頭,用當(dāng)?shù)氐姆窖愿呗暤暮爸捍罄习逡湍銈兝洗笳務(wù)劇?br />
果然,是那個拿槍的刺青男人走了過來,他的人也停了手,拿著刀跟著他一塊過來。
黑瘦黑瘦的一群人,細雨里刀上往下滴紅色的液體,也分不清有沒有鬧出人命了。
刺青男人目光在她們幾個人之中來回,又在孟真的臉上停了停,用方言說了一句什么。
孟舒云聽不懂,但能聽出來絕對不是什么好話。
但孟真聽得懂,無非是一句把女人當(dāng)貨物奴隸的點評,這種話她上輩子聽多了,在黑色的大傘下抬了抬聲音說:“吳威,用普通話和我談�!�
刺青男人頓了一下,更直勾勾的看她,用純正的普通話和她說:“你是大老板?看著像哪家大老板的小情人。小妞老板倒是知道我的名,那就好辦了�!彼檬种噶酥福骸斑@礦山你們少了個證,沒這個證不能開工,把證補齊了咱們都好辦事兒,至于□□需要多少錢,我也說過了。”伸出兩根手指:“兩倍嘛�!�
“礦山價格的兩倍?”孟舒云聲音里帶著譏諷,倒是敢開口。
章岱當(dāng)然知道,礦山什么證都辦齊了,這個人口里的證無非是訛錢,變相的保護費,你不交他們就天天來找麻煩。
這就是這個地方的“規(guī)矩”,可這群人也太獅子大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