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她現(xiàn)在最害怕聲大了。
“娘,那個人在咱們門外,他又跟過來了!”
那個人,哪個人?
啊,那個怪物似的鐵面人!
謝雨柔睜大了眼。
“娘,我讓人趕走吧,看著不像好人,拿著石頭在那嚇唬村民�!被綮o雅說。
李玉枝搖頭:"不是,我看他是怕人靠近害到人。"
“好人干嘛帶著個鬼面具?大白天的看著都害怕�!�
“不管怎么說,他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敝x雨柔低聲道。
"也許他是沒家,不知道去哪里,我拿點吃的給他,讓他找個空房子住進去。"
“你別靠近�!崩戏蛉瞬煌�。
“玉枝,你帶兩個護衛(wèi)過去問問他是想要什么�!�
“好的娘�!�
“大嫂,你帶上碗水給他喝。”謝雨柔急忙道。
現(xiàn)在大家都知道,家里的水是桑寧不知從哪引來的神仙水,對身體大有益處。
那人身上都帶毒,說不定喝點水會好些。
李玉枝帶了碗水,拿了幾塊蔥花餅,出了門。
那人其實沒有離霍家很近,大概在距離十幾丈的一個斷墻處倚靠著。
現(xiàn)在正有村民拿著鐵叉過來對著他示威,要攆他走。
李玉枝帶著兩個兵上前阻止了。
“這位……好漢�!�
因為看不出年紀,李玉枝也不知道稱呼他什么,只能隨便喊了。
“你先喝點水,吃點東西�!�
她把碗放到地上,把餅子放到碗上。
那人餓了,馬上拿起餅子。
但是因為鐵面具的原因,他吃東西很費力,是撕下來一點點往嘴里遞。
李玉枝還發(fā)現(xiàn),他咀嚼的動作也很奇怪,嘴唇幅度很小,只有上下兩片嘴唇在動。
還有他的手,鼓囊囊的都是大疙瘩,又惡心又嚇人。
“大夫人……”旁邊的兵士觀看一番后,神色驚異。
“他的面具,似與他的臉是粘在一起的。”
原來是這樣!
李玉枝感覺面皮一陣發(fā)麻。
那他吃東西,豈不是撕扯的皮膚很疼?
“好漢,你,跟著我們,可是無家可歸?”
怪人不說話,不點頭不搖頭,吃完了餅,又端起水來喝。
喝了一半,流出來一半。
喝完把碗往地上一放,伸手摸了摸肚子。
躲在門后一直朝這邊觀看的謝雨柔心臟猛跳了一下。
三郎,三郎就有這個習(xí)慣!
因為他是京城城將,經(jīng)常因為守勤不按時吃飯,導(dǎo)致胃受了涼,喝涼水就痛。
她嫁過來以后,逼著他喝了不少養(yǎng)胃的湯劑,又嚴令他要按時吃熱乎飯,這才養(yǎng)好了。
但一喝水他就先摸胃的習(xí)慣,卻一直沒改。
他,他……是誰?
謝雨柔跑了出去。
第262章
你還活著
"三嫂,你干啥?"霍靜雅大喊。
這一喊,也把老夫人驚動了,不顧受傷的胳膊腿兒從炕上爬起來。
“快快,跟上去,看見啥了這是?”
外頭不等謝雨柔跑過去,那怪人忽然像發(fā)了狂一樣哀嚎一聲,接著手腳并用爬起就跑。
“攔住他,攔住他!”謝雨柔喊。
那兩個兵本來還護著李玉枝,一聽就上前去攔人。
“嗚吼……吼吼……”怪人被阻攔,扯著脖子奮力叫喊。
但是馬上就痛苦的在地上翻滾起來,整個身體縮成一個球。
“別傷他……別傷他!”
謝雨柔跑過來,但被李玉枝抓�。骸坝耆�,你干什么,危險!”
“大嫂,他是不是三郎,是不是三郎?”
“怎么可能!三郎怎會……”
李玉枝驚愕的看向謝雨柔。
心想難道她又出現(xiàn)了幻想,地上的這人怎會是身高體闊的三郎,一點點相似之處都沒有。
她是怎么聯(lián)想到三郎身上的?
“你最近睡的不好,是不是又胡思亂想了?”
“不是……”謝雨柔是想了很多,可剛才這人的動作也不是她能想出來的。
“三郎,是你嗎?”她對著人喊。
“三夫人,你不要靠近,他好像犯病了!”
老夫人已經(jīng)趕過來,聽到謝雨柔的喊聲,身體一震。
霍家兒郎或許沒死的消息,因為不敢百分百確定,所以霍長安只告訴了老夫人一人。
這是三郎?
老夫人瞪大眼睛看了半天,也沒將他和以前意氣風(fēng)發(fā)的人聯(lián)系在一起。
他像個怪物,又瘦又佝僂,連乞丐都不如。
如果他是三郎,那是怎么變得人不人鬼不鬼?
老夫人的心里忽然涌上一股強烈的恐慌,越來越難以控制。
“壓住他!壓�。 彼钍勘�。
可這人全身都是毒,很恐怖��!
兩個士兵于是只能趁怪人趴地時,踩住了他的背。
“呃……呃……”怪人雙手扣地,痛苦嘶嚎,難聽刺耳。
手上的疙瘩似乎變得更黑了,胳膊傷口處有黑紅的血流出來。
老夫人也顧不得了,湊上前跪地,一把抓住怪人破爛的褲子往下一扒。
李玉枝:“……”
霍靜雅和謝雨柔卻爭搶著去看。
怪人嘶吼的聲音一頓,回頭伸手就去夠褲子。
“老夫人小心!”
士兵眼疾手快,把老夫人拖開,免得被怪人的手碰到。
“看不到,什么都看不到�!�
怪人的屁股也黑乎乎的,原本的皮膚一點都看不出了。
“三郎,霍秋野,是不是你?是不是你?”謝雨柔不死心,又跑到人跟前去,李玉枝因為震驚也沒來得及拉住她。
但是怪人似乎已失去意識,身體像發(fā)冷一樣抽搐起來。
手還不忘抓在褲子上。
“快去喊鹿大夫!”老夫人急忙命令。
然后又讓人拿了一床被子將人抬進霍家院子里。
等弄完這些,老夫人身子才開始抖起來。
“那什么,雨柔,你咋覺得他是三郎,娘看不出啊�!�
就屁股上有胎記,現(xiàn)在還啥都看不出來。
“我也看不出�!被綮o雅說。
“我覺得他有些動作像三郎。在山上他救我時,拿棍子的姿勢像,眼神像,剛才摸肚子也像。
”謝雨柔說。
最熟悉莫過于枕邊人。
老夫人這個做娘的挺輕松,幾個孩子身邊都有嬤嬤和教導(dǎo)師父,一些小習(xí)慣她還真不知道。
鹿時深沒有來,他發(fā)現(xiàn)了一些解藥的線索,去了山上。
來的是古大夫。
古大夫一看地上的人,就知道這是個藥人!
這種人他曾見過呀!
十幾年前他們那邊曾經(jīng)有一個很出名的大夫,就是偷偷購買健壯的仆人試藥,仆人換了一批又一批,后來有逃出來的,就是這副鬼模樣。
當時逃出來的幾個仆人,引得百姓驚懼逃竄,被一個過路將軍擒拿,審問下,才得知原委。
那個大夫被關(guān)入牢里,聽說沒等到處斬就死了。
古大夫驚異:難道那大夫沒死,又開始殘忍的煉藥了?
“古大夫,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夫人,你們千萬不要碰這人,他的身體,就是一顆巨大的毒藥�!�
“啊?不能治好他嗎?”
“老夫人有所不知,他是被當做藥人試藥的,身體里可能有上百種毒素,現(xiàn)在沒死,皆因身體內(nèi)的毒素已經(jīng)達到了一種平衡,一旦用藥治療,平衡打破,就會痛不欲生,活不長久。
啊,不過就是不打破平衡,肺腑皆被毒腐蝕,也活不長久。”
那就是沒治唄!
老夫人兩眼發(fā)虛。
謝雨柔看著地上蜷縮的人,不知不覺就落下淚來。
古大夫還是隔著帕子探了探脈,“體內(nèi)血氣翻涌,橫沖直撞,你們是給他用了藥?”
“水,喝了水……”謝雨柔此時已經(jīng)悔的不行。
沒有弄清楚就給他喝了神水。
他到底是不是三郎,是不是?
她再也忍不住,不顧阻攔去掀那人頭上的面具。
卻發(fā)現(xiàn)根本掀不開。
面具就像是和臉長在一塊的。
怎么會這樣?
她不顧臟污,撥開周圍打結(jié)的頭發(fā),發(fā)現(xiàn)面具四周確實與皮肉長在一起。
不,不是長在一起,是燙在一起!
誰干的?好惡毒的人!
老夫人當然也看到了。
她此刻,竟是害怕這人是三郎!
如果是三郎,到底是經(jīng)歷過什么?
謝雨柔雙手又摸向了怪人的后腦勺。
“三嫂……”霍靜雅生怕她沾染上了毒。
但是現(xiàn)在,連最在乎謝雨柔安危的老夫人都沒有阻止,眼里帶著既怕又期待的復(fù)雜。
隨著謝雨柔一聲帶著哭腔的“三郎——”
老夫人一屁股墩到地上。
“三郎,這是三郎,娘!你摸摸,他小時候沒把頭睡圓,枕骨突出,一側(cè)高一側(cè)低,,他就是三郎!就是三郎呀!”
不會錯的,不會錯的。
她摸過多少次他的頭,他身上的每一處她比他自己都要熟悉!
“三郎,你還活著……你說過只要活著,就不會丟下我,你果然沒有食言,你找來了……”
第263章
一蹦五尺高
三郎找到了,那大郎和二郎呢?
李玉枝雙目迷茫。
不是說,都被砍頭了嗎?
“娘……”
“不錯,之前老四跟我說過,他們當時并沒有上刑場,而是被人帶走了。
但是老四之后派人查詢,卻根本找不到他們的消息,相關(guān)人等全無蹤跡。
沒想到,三郎最先出現(xiàn)了,竟是此等模樣�!�
“娘有一種預(yù)感……這可能與皇家有關(guān)。
要不然不會抹除的這樣干凈!”
老夫人眼里迸發(fā)出強烈的恨意。
好啊,好啊,燕氏皇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