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方若棠：……
在場其他人：……
大可不必如此，國師大人睡誰，都行！
他們早就已經(jīng)接受，甚至?xí)w慕太子等人，根本不會瞎傳話，讓國師大人有壓力，倒也不用不把他們的命當(dāng)人命。
方家兩位爺回來以后，方若棠只給了她爹洗髓丹，故意沒有給方大爺，因為他不止讓大伯母難過，還想對大姐姐擺架子。
方大爺不好意思，回來幾天除了公務(wù)忙，也刻意沒有湊到方若棠的面前來，倒是崔氏為方大爺求過一次情。
用崔氏的話說就是人無完人，方大爺是有些好色，但其他方面沒有問題，也有分寸，不會找外面的女人留有子嗣，威脅到她孩子的地位就夠了。
方若棠覺得很破碎，這和她記憶里的美好不一樣，但大伯母卻滿不在乎，再加上今日聽了這么多污糟事。
方若棠決定回府就把洗髓丹送去給大伯。
方大爺縮在角落，有種熱淚盈眶的沖動，他能洗白，全靠同行襯托。
太子和葉侍郎是差不多時間到的，兩人一前一后，到的時候，宴會場里的氣氛有些凝重，不見喜色。
在眾人行了禮以后，太子出聲問：“何事？”
勇毅侯有苦難言地看了一眼方若棠，方若棠對上他的視線，眼眨了兩下，歪頭一想，也覺得是她剛才說黃大人的事情沖撞了對方府里的喜事。
自知理虧，不好意思的方若棠立刻掏出禮盒。
兩枚洗髓丹。
原本就準(zhǔn)備好的新婚禮物，這會拿出來，勇毅侯的臉色都變了，一臉諂媚，完全不在乎方若棠鬧了他兒子的婚禮，再鬧大一點才好，國師大人慚愧，手里的好東西給出來就更多了。
210、戀愛腦醒了
擺平了勇毅侯，方若棠吐了一口胸中的濁氣，秉持著她不好過，別人也不想好過的理念，把剛才從小鏡子那里聽到的惡心事，告訴了太子和葉無瑕。
兩人表情管理比方若棠強(qiáng)一些，但也都能看出一臉菜色，就好像吃了什么壞掉的東西，想吐又吐不出來的模樣。
方若棠瞬間就舒坦了，美滋滋地哼起了小調(diào)。
“下次有這種事情，我還告訴你們�！�
“……大可不必！”
他們不是很想了解那些人的豐富情感經(jīng)歷。
方若棠一聲嬌笑，調(diào)皮地說：“這可不行！你們都是我的好朋友，有好東西我要和你們分享呀！”
太子和葉無瑕同時挑眉，出聲：“好朋友？”
方若棠笑容一頓，突然朝著一個方向揮了揮手，“衛(wèi)宣，衛(wèi)宣……”
她跟一陣風(fēng)一樣，跑了過去。
太子和葉無瑕兩人寵溺地盯著她的背影，但余光看到對方時，都是神情一暗，心情瞬間就變得不太美妙。
“國師大人！”
衛(wèi)宣干笑一聲，早就已經(jīng)知曉當(dāng)初他被打，是因為國師大人跟他大哥告密，他倒不至于為此遷怒國師大人，但就是見面會尷尬。
再加上自那以后家里就將他嚴(yán)格看管起來了，在他大婚以前，他都不許出門，免得他再犯錯。
“你這段時間怎么沒來找我玩？”
“我出不去，爹娘和大哥都不讓我出門�！�
提起這個，衛(wèi)宣是有點幽怨的。
“嘿嘿！”方若棠一聲笑，調(diào)侃：“活該，誰叫你不老實，都被皇上指婚給四公主了，還跟一個傻蛋一樣送上門讓趙真兒欺騙�！�
“我那天看到你和趙真兒在茶樓私會，就通知你大哥去了，怎么樣？我對你好吧！要不是我，你就犯錯了�！�
衛(wèi)宣：……
聽我說謝謝你！
“我沒有私會，趙小姐約我見面，說有要事和我說，我才過去的�！�
方若棠驚訝地看著衛(wèi)宣。
大雍在她時不時提出意見，太子大力配合的改革下，現(xiàn)今女子地位是有所提高的，甚至入朝為官的女子也有了，除了上次恩科高中的女子，也有才名遠(yuǎn)揚(yáng)，能力出眾，被人舉薦步入官場的。
雖說這些女子，目前還沒有做出大成就，也沒有占據(jù)重要的職位，但女子可以選擇的路，確實多了起來。
可是這不代表，一男一女，茶樓私會，不會引起風(fēng)言風(fēng)語呀！更何況還是兩個曾經(jīng)曖昧不清的男女。
“以你和趙小姐的關(guān)系，換個說法，她就是你的前任，而四公主是你的未婚妻，是你的現(xiàn)任，你但凡聰明點，趙小姐尋你，你就該避嫌讓四公主代替你去，又或者約四公主同行。”
衛(wèi)宣傻愣，沒想到還有這樣的辦法。
接著又尷尬地小聲解釋，“我、我也是自己想去見她一面�！�
方若棠挑眉，見衛(wèi)宣壓下聲音，小聲和她說話，她也有樣學(xué)樣，甚至看了周圍一圈，看到不少人盯著他們說話，聲音壓得比衛(wèi)宣還輕。
“你不會還惦記她吧？我告訴你喲！趙小姐不太合適你，你要不看看四公主吧！她屬性和你一樣，你如果真和四公主看對了眼，你們兩個會過得很幸福的�！�
戀愛腦就該和戀愛腦在一起。
“我不是！”衛(wèi)宣臉一下就紅了，索性直接說：“我就是想知道她要和我說什么，也想問問她，是不是真的心中從未有我，且看不起我�！�
方若棠歪著小臉，“你不信我？”
衛(wèi)宣哭笑不得，“這哪跟哪呀！但你要知曉，人有時候會選擇性的相信一些事情，我就想做個明白人，親自問問她，若她真的是那樣，便斷一個干凈，我也不想以后再惦記她，傷了我未來的妻子�！�
“原來是這樣呀！”方若棠摳了摳手心，有點不好意思，但又有點好奇，“那她怎么說？”
當(dāng)時看到他們私會，方若棠只以為衛(wèi)宣戀愛腦上頭，沒有多好奇，就通知了衛(wèi)峣。
“她說她是喜歡我的，以前顧忌著女子的矜持，一直沒有和我明說，但她以為我和她會有很多以后，沒有料到，皇上會突然給我和四公主賜婚�！�
“你信了？”
衛(wèi)宣抿抿唇，有點難以啟齒地說：“她說她真心歡喜我，即使以后做不得我的妻，為妾也可，只要能留在我的身邊�！�
方若棠皺巴起一張臉。
“你又信了？”
衛(wèi)宣睜著茫然地雙眼，看著方若棠，問：“國師大人，不瞞你說，那一刻，我是真的挺高興的，但你覺得我該信嗎？”
方若棠臉色古怪，“難怪你爹娘要把你關(guān)在府里，不讓你出門，你……好好琢磨吧！你那未來妻子可不是普通人，是皇上的女兒，太子的妹妹，當(dāng)朝的四公主，不是沒有背景可以讓你輕賤，寵妾滅妻的對象�！�
衛(wèi)宣臉上的迷茫一掃而光，羞恥地說：“國師大人怎可這般想我，我怎會是這樣的人�！�
“我看你就挺像的�！狈饺籼钠财沧欤眯牡靥嵝颜f：“雖然你是我的朋友，但你要真的昏了頭，干出寵妾滅妻的事情，皇上太子要削你，我肯定不會救你的�！�
“國師大人，你想到哪里去了，趙小姐已經(jīng)出嫁�！�
“��？”
剛覺得無趣，正要走開的腳步一頓，來了興致問：“怎么回事？這驚天反轉(zhuǎn)是怎么回事？”
“我大哥調(diào)查了趙小姐的事情，趙小姐騎驢找馬的事情，被不少人知道了，她以前接觸的那些王公貴胄各個都遠(yuǎn)離了她，而當(dāng)時趙家有意將她嫁去外地，免得連累趙家滿門姑娘的清譽(yù)�！�
“你就這樣動搖了？”
在方若棠看來，戀愛腦是認(rèn)死理，一條路走到底的人。
衛(wèi)宣不自在地說：“大哥還給我說了四公主的情況，四公主察覺到被騙后，雷厲風(fēng)行查明真相，就解決了那人，我一個大男人，自不該輸于她。”
方若棠：……
就挺好的。
公主果然是公主。
即使在情路上摔了跟頭，也比其他人清醒得快。
兩人說著，四公主來了。
由于衛(wèi)宣一直被關(guān)在府里，兩人自賜婚后還沒有見過面，年后就要大婚的兩人，這是第一次見面。
211、搶占救命之恩
四公主以前沒有關(guān)注過衛(wèi)宣，并不知道他長什么樣，這次過來就是為了見一見，但她在見過主家，又見過太子后，就看到了國師大人，自要來見禮。
“國師大人。”
皇室子弟見了方若棠不用下跪，但一個個都對她很禮遇，在宮里見了，很遠(yuǎn)就會上來打招呼，有些甚至?xí)氐貋硭媲八⒋嬖诟校胗懰南矚g。
方若棠頷首，體貼地說：“你們兩個聊吧！”
四公主還有點沒明白過來，方若棠又說了一句。
“皇上給你們指婚雖然有點兒戲，但你們?nèi)绻芊畔逻^去，好好經(jīng)營，你們以后會成為人人羨慕的一對恩愛夫妻，嗯！你們兩個是正緣�！�
方若棠老好人的給了他們一句批語。
說完，還笑瞇瞇地來了一句。
“我會看相，你們知道的�！�
四公主這才將目光落到衛(wèi)宣的身上，衛(wèi)宣同時也看向了她，驀地臉一下就紅了，除了因為四公主今日太漂亮了的原因，還有她看他的眼神，很專注，讓他不自覺的升起了一股羞澀。
四公主是有些大膽的，否則的話，她堂堂公主之尊，也不至于不看重臉面，親自追求一個五品小官家的庶子。
故而看到衛(wèi)宣紅了臉，她愣了一下，不止沒有移開視線，反而更加大膽地盯著他看了起來，就好像這一眼，要仔仔細(xì)細(xì)看明白，她未來的夫君長什么樣。
“別，別看了。”衛(wèi)宣不自在地小聲提醒。
四公主說：“你也可以看本宮！”
衛(wèi)宣抿了下嘴，快速看了一眼四公主，對上她直白熾熱的眼神，又悄悄地垂下了眼簾。
一直關(guān)注方若棠的勇毅侯夫婦，自也注意到自家小兒子的表現(xiàn)，當(dāng)下都恨不得沖上去打他一頓，真是沒用。
一個大男人，在這種事情上面，還不如一個女子，扭扭捏捏，真是沒眼看。
比起勇毅侯的恨鐵不成鋼，衛(wèi)宣給四公主的第一印象，其實很好，在她看來，一個被女子盯著看兩眼，就會害羞臉紅的男子，能有什么壞心思。
方若棠左右看一眼，覺得現(xiàn)在不再適合站兩人中間，但也不敢往太子和葉侍郎面前跑，這兩人也是有大病，干嘛站一起。
不站一起，以她靈敏的身形，完全可以左哄哄右哄哄。
就在她不知道該去哪兒的時候，不少人看著她蠢蠢欲動，畢竟今日的國師大人有點好說話的樣子。
膽大的人，先享受世界。
一個小娘子，有點害羞地上前。
“國師大人，可有空？能替我看看相嗎？”
“可以可以！”
方若棠正好沒事，新人又還沒到。
“能看看我什么時候可以懷上子嗣嗎？”
小娘子有點羞恥，畢竟在大庭廣眾下問這種事情，可是她娘家實力不強(qiáng)，夫家官位也不大，她私下請不到國師大人。
這次能參加勇毅侯府婚宴，還是因為她夫君在世子手下做事，世子婚禮辦得很盛大，共過事的官員幾乎都請了，包括她夫君。
方若棠沒問小鏡子，小鏡子就配合地把他知道的事情告訴了方若棠。
方若棠蹙眉，追問了幾句石胎是什么東西，這才將目光好奇地落在小娘子的肚子上面。
小娘子身材很纖細(xì)，完全看不出來，她肚子里藏有一個六個月大的石胎。
方若棠被嚇得不寒而栗。
聽到對面小娘子突然傳出抽泣聲，方若棠愣住了。
小娘子忍著心里的痛，抽泣地解釋，“我觀國師大人臉色不好，我是不是不能再有身孕了，沒關(guān)系的，你直接告訴我，我能接受�！�
“也不是不能有身孕啦！就是你以前懷過一個孩子，但流產(chǎn)后沒有清宮，一直卡在你的肚子里，你便也懷不上孩子，訥，這個藥，你吃了吧！等肚子里的石胎流了出來，以后就能懷上了�！�
方若棠心里毛毛的，其實有點怕，火速塞了一個藥給小娘子，就利索地跑開了。
方若棠想明白后，一下又挺起了腰背。
原本就蠢蠢欲動的眾人，一看有人上前搭話，國師大人不止幫助看出問題還賜下了仙丹，其他人哪里還忍得住。
又一人，在眾人沒有反應(yīng)前，笑容淺淺地出現(xiàn)在方若棠的面前。
“國師大人，我叫沈清月，我很崇拜你，可不可以讓我跟在你的身邊侍候！”
方若棠歪頭，看著面前笑容甜美大方，但不諂媚討厭的姑娘，有點驚奇。
“你也姓沈？你們姓沈的姑娘都這么勇敢的嗎？”
方若棠想到了她的五嫂沈立夏。
也是單槍匹馬跑到她的面前，揚(yáng)言要做她的五嫂，目標(biāo)比眼前的沈清月更大。
“沈立夏是我二叔家的女兒，是我的堂妹�！�
“竟是姐妹�！�
方若棠對沈家女眷并不了解。
也沒有聽沈立夏提過這個堂姐。
沈清月神情一凝，她原想不問姻緣的事情，國師大人可能不會去查，但也料到了有暴露的風(fēng)險，可她還是想賭一賭。
如果能跟在國師大人身邊，二皇子妃的位置讓出去又何妨。
“沈清月！”女子一聲尖叫。
沈清月看去，就見她的好繼妹來了，而站在旁邊的人還有二皇子，她抿了抿唇，神色清冷的和他們對視。
212、純愛戰(zhàn)士
“二皇子，我才是你的救命之恩，你該喜歡的人是我，要娶的人也是我，是她搶了我的救命之恩，她騙了你。”沈清璃不管不顧地喊了出來。
方若棠有點驚訝，瞪著一雙溜圓的大眼睛看戲。
方若棠無意識的上前了幾步，一雙大眼睛在幾個當(dāng)事人身上轉(zhuǎn)來轉(zhuǎn)去。
小鏡子：……
在場其他人：……
“那個沈清月，有人叫你，你們可能有事，我就先走了�！狈饺籼纳钣X現(xiàn)在的場面，不用她說什么。
左右這件事情的關(guān)鍵人是二皇子，他又是一個明白人，她一個旁觀者就不多事插手了，快速奔向太子。
但扯著太子的胳膊，倒是一點沒藏住，小嘴叭叭叭地把三人之間的愛恨情仇都說了出來，說完，一雙眼睛依舊盯著沈清月三人。
她太好奇三人接下來的發(fā)展了。
別說方若棠了，在場的人誰不好奇，甚至直接將他們?nèi)藝闪艘粋�圈，各個伸長了脖子，等著他們開演。
二皇子自出生起就尊貴，什么時候被人當(dāng)猴這樣看過，但看了一眼一臉興奮，緊盯他的國師大人，以及為了美人，堅定守護(hù)的太子，頗有幾分無語。
“我知道是你救了本皇子，但恩情我早就已經(jīng)報了，一年多前的一場賽馬，是我讓人給你遞消息，讓你贏了馬球賽，拿了一萬兩的獎金�！�
沈清璃眼里的光，明明滅滅，但已經(jīng)鬧到了這一步，即使聽了國師大人的心聲，她還是不死心，期盼而艱難地開口。
“如果我說，我不要那一萬兩銀票，可否換一個？”
二皇子沒說話，只是臉上一直掛著的禮貌笑容淡了下來，冷冷地看著沈清璃。
“你救了本皇子，本皇子認(rèn)下，這便是恩，不認(rèn)，那就什么都不是，你明白嗎？”二皇子無情無義的話，直接擊碎了沈清璃。
他的母妃家族地位不高，因生了他，母妃才被封妃，他從小就有幾分自知之明，他和三皇弟不一樣。
故而，現(xiàn)在說出的話，即使會被天下文人所不恥，他也沒什么不敢說的，他一不要好名聲，二不拉攏朝臣。
再者，就現(xiàn)今的局勢，他反倒盼著被太子皇兄厭惡才好，也省得有事沒事讓太子抓壯丁，他只想等太子登上大寶后，被封一個逍遙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