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甚至臉蛋窘紅,有點兒不自在。
一直穿得好好的衣服,突然親手扒光了,露出了最真實的樣子。
“大姐姐說的這個我懂!”方若棠突然舉手,“我是高高在上的施舍者,他們得到我的丹藥,每個人都對我感恩戴德,而不是我主動求著他們吃我的丹藥。”
方若棠說完,雙眼亮亮地看著方知禮。
她不知道她表達(dá)的意思,方知禮可明白。
反正就是那么一種感覺。
她很認(rèn)真地看著他,希望他能懂。
第144章
方知禮的結(jié)局
方知禮還有點死犟,但看和他關(guān)系最好的方若棠都不站在他這邊時,眼睛一下就紅了。
“六姐,你也認(rèn)為我識人不清嗎?我已經(jīng)十歲了,我分得清好歹。”
方若棠傻眼,微張小嘴,接著急忙說:“我沒有不信你呀!真的,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不就是想送朋友一顆丹藥嗎?送,我們有,想送誰就送誰,這里有十顆,夠不夠?不夠,我再給你拿點�!�
方若棠說著,就拿出了十顆丹藥。
其實她是不懂的。
明明她不缺的東西,為什么大姐姐要這么嚴(yán)厲地批評方知禮。
還是在一家人的面前,其他人也沒有一個攔著的。
方知禮“啪”的一下,淚珠子就滾落眼眶,但小小少年很倔強(qiáng),抿著唇扭過了臉。
方盛棠無語凝結(jié),卻也沒有松口,“你也說了,你十歲了,不是三歲,你六姐給你的丹藥,你拿著也行,但我有一個要求,你這次回書院以后,不能立刻給他,他在提起這事時,你也不能接話暗示,如果三個月后,你再心甘情愿地給他,我不會阻止你�!�
方知禮抿了抿嘴,目光有點閃躲。
方盛棠一聲冷笑,“呵,你該不會已經(jīng)說出了大話吧?你搞搞清楚,這是你六姐姐的東西,你問都沒問過她,就先把大話放出去了,你可真會慷他人之慨�!�
方知禮小臉一下漲得通紅。
這兩天,阿昱拿著書本,一直長吁短嘆,他一個沒忍住就說了會幫忙。
“不至于不至于!”方若棠立刻抱住方盛棠,就怕她要打方知禮。
“都是一家人,沒那么計較,況且這是七弟最好的朋友,真不打緊。”
自她有了小鏡子,家人還是第一次為了這種事情爭吵。
以前根本就沒有人提起過,別說哥哥姐姐,即便是嬸嬸舅母,也沒有人找她索要丹藥,反而還是如往昔一般,將好的都捧到她的面前。
其實七弟這次開口,她是有點高興的。
“你閉嘴!”方盛棠一聲呵斥。
早在方若棠能拿出仙丹的那一刻,家人就背著她開了一個小會。
不管如何,都不仗著家人的身份對她索取。
因為她們每個人身后都有親朋好友,卻沒有誰真的少了一顆仙丹就活不下去。
可是這個壞頭一開,方若棠的地位就會急劇下降。
外面的人不會再阿諛奉承她,甚至?xí)讨奶煺�,利用她�?br />
他們一家人,恨不得將方若棠托舉上天,又怎么可能親手將她拉入泥濘。
也正是為此,方知禮年紀(jì)小,被人誆騙了,方盛棠才會這般生氣。
這顆丹藥不痛不癢,但卻是一個很好的探路石。
有些事情,只要開了先河,后面便也就輕而易舉了。
“聽你大姐姐的話,她不會害你的�!笔媸蠑Q眉開口。
養(yǎng)了這么多年的小兒子,倒是第一次發(fā)現(xiàn)他這么頑固不化,看樣子這幾個月,沒少因為方若棠被人高高捧起,這是飄了呀!
方知禮垂著臉沒吭聲,家里其他人對視一眼,皆有些擔(dān)憂。
方知行更加自責(zé),剛上前一步,方宛棠就將他拽了回來,示意他閉嘴。
他們兄弟兩人這半年時間都在書院。
接觸到的人都是書院的夫子和學(xué)子,這些讀書人好臉面。
他們即使有什么想法,也不會表現(xiàn)得很直白。
不像她們姐妹幾人在外面,形形色色的人都見識到了。
為了一顆仙丹不要臉的人太多了。
甚至好幾次她們都差點被人算計。
不害她們性命,但就是惡心她們,使得她們不得不拿出東西來賠禮。
好在她平日就窩在天一宗,大姐姐和三姐姐又是聰明伶俐的人,每次都險險地躲了過去。
很多防不勝防的瞬間。
畢竟誰能料到為了一顆仙丹,有人竟然可以用自己孩子的性命做伐子。
方知行滿腦子都是讀書,根本想不到現(xiàn)在的人瘋魔成什么樣。
“行了,你們兄弟剛剛回府,趕緊去院里休息吧!有什么事,我們晚點再說�!狈嚼戏蛉碎_口,打破了沉靜。
方盛棠一臉失望地看著方知禮悶不吭聲的出門。
方知行左右看了兩眼,草草躬腰,追著方知禮而去。
方盛棠不滿地嬌斥:“你們看看他,看看他,真蠢�!�
舒氏不自在地偏開目光,完全不想承認(rèn)這么蠢的兒子是她生的。
她覺得方盛棠說得也挺直白好懂的呀!
一個名列前茅的學(xué)子,在他面前突然表現(xiàn)出學(xué)習(xí)吃力,這種不入流的心機(jī)手段,眼沒瞎應(yīng)該都能看出來呀!
“行了,你越說越過分�!贝奘虾瘸夥绞⑻摹�
方家兩房雖然親如一房,但也沒有堂姐當(dāng)著一家人面這么罵堂弟的理。
不過崔氏小心翼翼顯然有點多余。
認(rèn)可方盛棠話的人還挺多,第一個就是方丞相。
“行了,這事你別管了,晚點我把他叫到書房說說,回頭再設(shè)個局,讓他親眼看看對方人品�!�
“這幸好就是朋友,如果年紀(jì)再大幾歲,喜歡上一個不好的姑娘,只怕鬧得更過分。”方盛棠作為方家嫡出的大小姐,所受的寵愛,丁點不比方若棠少。
故而,她在家里想說什么都敢說。
剛被罵了,不敢再求情的方若棠,陡然瞪大了眼。
方若棠一下來了勁。
方家其他人下意識地放輕了聲音,偷聽。
方若棠心里一沉。
雖說那樣的亂世,小鏡子早就和她形容過,但每次再聽,心里還是會提不起勁,不舒坦。
方若棠抓了抓發(fā)。
方若棠的眼眶一下就紅了。
能讓小鏡子說死得慘,那死前必然受過非人的折磨。
方若棠不覺得那姑娘為家人報仇有什么錯。
但憑什么柿子挑軟的捏。
方若棠抿抿嘴。
無從反駁。
第145章
天命所歸
方若棠白眼一翻。
方若棠一向如此,對愛情少根筋,但又把親情看得極重。
小鏡子窺探到對方的生活,方若棠有點無語。
一時說不上什么感覺,她不怨小姑娘報仇的舉動,但恨她殘忍殺害了方知禮。
好在那只是原本的命運線,這一世,他們都將不同。
小姑娘不會家破人亡。
方知禮也不認(rèn)識她。
所以方若棠也不可能因為沒發(fā)生的事情,就率先針對對方,向人尋仇。
方若棠好半晌沒有順氣,惱得直接罵人。
方若棠在心里越罵越起勁,如果不是眼眶始終紅著,一臉委屈地癟著嘴,甚至?xí)屓苏`會,她有多不喜歡這個弟弟。
方若棠不理解方知禮的行為。
方家其他人多少琢磨出了一點味。
小鏡子所謂的像,大約是指她們都是身不由己的美人。
看到那小姑娘便想到了方若棠。
而那時的方知禮又救不了方若棠,便救了這么一個小姑娘。
只是沒想到,他一時的善心,反而害自己丟了性命。
方丞相頭疼,不想說話,其他女眷早就紅了眼睛。
要不是方若棠還在,情緒根本就壓抑不住。
舒氏垂著眼簾,一張帕子都擦濕了。
“行了,都各自回屋休息吧!老大媳婦,吩咐廚房多做幾道他們兄弟倆人愛吃的菜,馬上就要科考了,多做些補(bǔ)腦的�!�
方丞相覺得最該補(bǔ)腦的人就是這個嫡幼孫,太蠢了。
因一時憐惜救了人沒錯,可是一條毒蛇在身邊那么久的日子,竟然發(fā)現(xiàn)不了。
真是死了也不冤!
方丞相恨鐵不成鋼的這樣想著,但同時也在琢磨,該怎么養(yǎng)養(yǎng)他的性子。
這一世不會發(fā)生原本世界線的事情。
但他們周圍同樣也布滿了貪婪小人。
晚上,一家人為兩兄弟接風(fēng)的時候,眾人的情緒,已經(jīng)很好的隱藏,便是方知禮也恢復(fù)了往日的勁頭。
他蹭在方若棠的身邊。
“六姐,我這次回來,有十天的假呢!”
“你這十天都待家里陪我?”
方若棠故意這樣問,方知禮怔了一下,很快又笑了起來。
“可以是可以!但六姐的身體不是已經(jīng)好了嗎?我們不出去走走嗎?我們?nèi)ヌで喟桑苛阋郧安皇窍敕棚L(fēng)箏嗎?我陪你玩�!�
“你六姐這段時間沒空出門�!�
方盛棠出聲打斷,讓正要答應(yīng)的方若棠,一臉莫名地望著她。
她有空,很有空。
她不是每日不著家嗎?
即使不去大街上走走逛逛,也會去隔壁的宅子找李明玉她們玩耍,特別是現(xiàn)在多了程小澄和衛(wèi)若瑤,兩人嘴巴都特別能說,每次去找她們,方若棠總能玩得盡興。
而且程小澄和衛(wèi)若瑤都是雜靈根,沒有修煉天賦,時間頗為寬裕,留在天一宗就是陪她玩的,每日到點,她不過去,那兩人就會結(jié)伴過來找她。
“嗯嗯,我沒空出去,天一宗事忙。”方若棠不敢反駁方盛棠,敷衍地找了一個借口,然后低頭猛地扒飯。
方知禮眼里劃過一抹失望。
有點泄氣。
他本來想讓六姐見見他的同窗,只要六姐答應(yīng)了,就叫上大姐一起去,等她們見了人,肯定就不再揣測他的朋友。
方知禮畢竟才十歲,本來就不是城府深的人,再加上這又在家里,一點小心思都擺在臉上。
如果不是方丞相說這事他來處理,以方盛棠的性格,定會答應(yīng)同行,然后言語逼得對方露餡。
只不過這畢竟是下乘。
距離科考不到五日的時間,這幾天最要緊,丞相府上下,因著方知行要科考,連說話的聲音都放輕了。
太子過來的時候,方若棠只閑得長蘑菇。
一聽說他來找她,風(fēng)一般地跑到了前院。
“太子哥哥,你來看我嗎?”
“是�!�
太子一身冷冽,瞬間融化。
他手里拿著一疊紙。
“這是我讓人找的一些文章,都是這次主考官以前的文稿�!�
“呀!謝謝,太子哥哥真好�!�
方若棠笑彎了眼。
她知道祖父也指點了五哥,找來的文稿也不在少數(shù)。
不過太子百忙之中,能記得她五哥科考的事情,方若棠覺得很受用,因為太子看重她的家人。
“沒關(guān)系,你五哥寫了文章可送去讓太傅瞧瞧,我已經(jīng)跟太傅打過招呼,太傅這幾天會比較空閑�!�
“好呀好呀!”
方若棠立刻點頭。
太傅是一個很有學(xué)問的老頭子。
畢竟學(xué)問不好,也沒有資格做太傅,教太子學(xué)習(xí),這可是以后的帝師。
在他的面前,幾個考官就是弟弟。
“你七弟的事情,我有些了解,要不要我?guī)湍�?�?br />
太子一直不掩飾,他對方若棠全方面的監(jiān)控。
方若棠本身也不在乎這點小事。
畢竟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她還是懂的。
用衛(wèi)若瑤的話說,她現(xiàn)在就是國寶。
“怎么幫?”
“讓人直接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