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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50、Chapter49

    他們在期待什么?

    我的滿腹疑問的望著底下,人魚們紛紛探出上半身,我驚訝的發(fā)現這是一群雄性人魚,他們高挺著結實的胸膛,仰著臉,望著上方。

    而身旁的阿伽雷斯則向洞外探出了半邊身體,并忽然伸出胳膊,將我一把攬進了懷里,居高臨下的低下頭,薄唇微啟,神態(tài)頗有些倨傲的發(fā)出了一聲沉重雄渾的低鳴,簡直宛如海戰(zhàn)中用來傳遞信號的號角一般令人震耳欲聾!

    我被震撼得一下子呆住,眼見底下的人魚仿佛得到了神明的號召,忽然間神態(tài)亢奮起來。他們紛朝月輪一躍而起,沖向夜空,化作無數道交織的閃電般的弧光,發(fā)出了或粗獷或高亢的、長長短短的、節(jié)奏急促的鳴叫,與海風海浪聲揉在一處,仿佛組成了震撼人心的命運交響曲。我的耳膜在鼓動,神經在突突直跳:這就是傳說中人魚的歌唱?

    不得不說,跟我想像中的聲音一點也不一樣,沒有魅惑,沒有妖嬈,而是像狂風暴雨般激蕩澎湃,充滿了原始狂野的力量感。

    這歌聲讓我仿佛看見這些兇猛美麗的生物穿梭在深邃廣闊的海洋中,在暴風雨中與天敵追逐廝殺,在海浪中捕獵,甚至圍攻人類的船只的情景。

    只是此時他們在歌唱什么?

    難不成是因為阿伽雷斯帶回了我嗎?

    這是所謂的人魚的“典禮”,他們在為他們的首領“娶”到了配偶而慶賀?

    太荒唐了吧!

    我的眉頭擰做一團,正在這么想之時,便望見那些人魚都不約而同的停止了跳躍,他們中的一部分來到了洞穴底部,大睜著幽亮如鬼火的眼睛向上望著我們;而另一部分則靠在了海面上那些或大或小的礁石上。

    第49章

    我正奇怪他們要做什么,下一刻就看見礁石上的人魚一對一對的相擁,然后尾巴交纏在一起,一只將另一只用身體釘在底下,頻率快速的聳動起來,我還沒有反應過來,頃刻間尾鰭重重拍打在石頭表面響聲,粗重凌亂的喘息與呻-吟聲已經燴作一鍋沸湯,響徹了整片海域。

    放眼望去皆是糾纏的強壯*,我驟然間錯覺自己身處一個遠古的生殖祭典上,又仿佛置身在某個靡亂的地下同性戀俱樂部,觀看一場□□的香艷表演。

    這使我忽然意識到這群正在交合的人魚是有配偶的,而底下這些家伙們,很顯然是一群饑渴的光棍。

    人魚也許跟海豚一樣高度依賴性行為構建他們的社會關系,這是他們的一種社交“儀式”。

    只是誰告訴我,為什么這里的參與者是雄性,即使是“儀式”也應該有雌性參與才對!難道人魚真的是同性繁殖的種族,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我感到十分尷尬,又禁不住強烈的好奇,將頭稍稍探出去了幾分。那一瞬間,我瞠目結舌,因為我看見下面多達百條的雄性人魚都探高了身體,蠢蠢欲動的望著我,卻又畏畏縮縮的不敢向上跳躍。

    而且,我竟然一眼看到了那條紅發(fā)人魚。他就在離得最近的那塊礁石上,帶著傷口的魚尾壓著另一條比他體型小一些的家伙,卻側翻著身體朝著我的方向,刻意將自己□□的性具暴露出來,細長的妖目死死的盯著我,不難想象他在意淫什么。

    我不禁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這些單身漢顯然懼怕著作為首領的阿伽雷斯的強大,但那些目光簡直是噬人的,好像恨不得撕碎我的身軀,將我片片肢解,再一寸一寸的吞下腹去。

    那不是食欲,而是另一種欲-望。

    我的老天!

    我的干咽了一口唾沫,試著想像掉下去會是什么情形,一股寒意便從腳涌上,使我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噤。

    那些眼神,就跟阿伽雷斯在深海實驗室里時一模一樣……

    我攥了攥拳頭,掌心滿滿是汗,剛瞥向身旁,便猝不及防的撞上幽光灼人的眼神。我被他的神色嚇了一大跳,他的額頭鼻梁上都布滿了細汗,青筋都從頸側爆了起來,眼瞼下一片充血的深色,活像一個處在極度興奮狀態(tài)的癮君子,他媽的,這種神態(tài)我一點也不陌生!

    我差點忘了,眼前這些情景的沖擊對我來說不可思議居多,可在阿伽雷斯看來,也許就跟觀看真人a片一樣……

    我向后猛地一縮身體,差點掉出洞外,被背后的蹼爪一把按回巖壁上,迎面撲來洶涌的粗喘,阿伽雷斯深深的盯著我,喉嚨滾動,發(fā)出一聲響亮的吞咽聲,隨即伸出舌頭,重重舔上我的頸項。身下卷著我的粗韌魚尾擠進我的雙腿間,腹下的東西已經硬得不行,好大一根頂在我的胯間,隔著一層薄薄的內褲摩擦彈動,急不可耐的要突破進來。

    “媽的,別這樣!滾開!”

    我慌張的連忙用肘子頂住他的胸膛,急得大吼出聲。

    作為一個男人,我可沒法承受當眾被侵犯的恥辱,而且是被一只雄性野獸侵犯,還當著他族群的面!可是我的抗議在阿伽雷斯的蠻力面前根本無濟于事,輕而易舉的便被他擒住雙手,堅硬的胸膛將我壓在了身下。

    我的頭被野蠻的力道按在地面上,使脖子暴露出來。

    他的嘴唇貼在我的喉結上,激烈的廝磨啃咬,像吸血鬼一樣貪婪。他渾身的肌肉緊繃的像鐵皮,我甚至能感到他的血壓在迅速升高,血液在膚表下沸騰,那長長的銀灰色頭發(fā)鋪天蓋地的掩在我的面上,濃烈的荷爾蒙氣味直往我鼻子里沖,我感到眩暈和恐慌,渾身敏感的顫栗。我承認我渴望著阿伽雷斯,但我打死也不愿將最隱秘的行為暴露在這種境地下!

    他的蹼爪伸向我的內褲時,我?guī)缀跏菂柭暫拷衅饋恚骸鞍①だ姿埂①だ姿梗仪竽�!見鬼!我根本不是你們中間的一員,我不想承受這種奇怪的儀式!你要是在這對我干這檔子事,我發(fā)誓我將恨透你!讓我離開這個鬼地方!”

    話音剛落,阿伽雷斯的動勢竟然真的停了下來。他的頭卻依然埋在我的頸側,深深嗅了一口,粗啞斷續(xù)的吐出幾個字:“Desharoneed…prove…”(我需要證明)

    “Provet!”

    他的呼吸使我的脖子一陣發(fā)麻,我立刻撇開頭,叫起來,嘶啞的聲音像個即將被掐死的人。我竭力騰出雙手來拽住了他的兩片翼耳,試圖把他的臉從我頸子里提起來。

    阿伽雷斯也一下子抬起頭來,臉與我的臉近得幾乎無距。我屏住呼吸瞪著他,那雙深沉的眼睛里燃燒著幽焰,眼底布滿了血絲,多的快要占據了眼白,這是他僅存的一丁點理智與□□做抗爭的證據。我不由的愣了愣,心底稍稍一松:雖然阿伽雷斯在發(fā)情,但至少他的狀態(tài)不像下面那些人魚和他當初那樣,他現在能控制自己。

    “Or…”他掃了一眼底下那些人魚,蹼爪按著我的后頸,潮濕的嘴唇擦過我的鼻梁,呼出飽含情-欲味道的暗流:“Youlindanger…”(否則,你將陷入危險)

    要證明什么?

    我遲疑了一秒便反應過來:阿伽雷斯的意思應該是,他要向這些人魚證明我是屬于他的,否則我將處于被競爭者爭奪的危險中。他要當眾用交合的方式標記我,才能徹底抹殺其他人魚的覬覦之心。

    Fuck,這可太糟糕了,就不能用別的方式嗎��?

    我雙手絲毫不敢放開阿伽雷斯的耳朵,急得語無倫次:“能不能等等…”我看向自己的胸口,幸運的是我發(fā)現那兒真的裂開了幾分,剛愈合的薄膜里又沁出了血,顯然是他的動作過猛造成的。我卻感到一陣暗喜,恨不得血出的更多些,最好能讓他以為我快死了。我咳嗽著低聲打商量:“嘿…我這兒疼得厲害,看在我受傷的份上今天放過我吧,不然改天…”我打了個梗,“等我傷好了,你再向他們…證明�!�

    末尾的音節(jié)吐出嘴唇的瞬間,我的雙腿都有些發(fā)軟。阿伽雷斯沒有回應我,只是沉默著低下頭去舔我的傷口,但是我分明感到他的蹼爪克制的蜷縮起來,沒有再去撕扯我的內褲。

    空氣中充斥的淫聲□□刺激著我的耳膜,令我的大腦嗡嗡作響,仿佛靡靡之音般催得我渾身燥熱,呼吸無法抑制的急促起來,阿伽雷斯精健的脊背更使我熱血沸騰。天知道這種情況跟自己性-沖動的對象在一塊是種怎樣的精神考驗!我強迫自己挪開目光,也不敢去看底下的光景,只好望著頭頂的巖石,默默的心想我絕對不會允許自己陷入這種境地里的,我才不愿被他們觀賞著跟阿伽雷斯結合,老天保佑我能躲過這一次!

    就在我心慌如麻的時候,阿伽雷斯忽然摟緊了我的腰,然后魚尾弓起,在我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便已挪到了洞穴里那個被海水注滿的坑洞里,縱身一躍!

    剎那間海水浸透了我的身,我隨著阿伽雷斯迅速沉入坑洞的深處,往深不可測的黑暗中墜去。我滿以為自己會被溺死,因為我壓根沒來得及憋氣,可奇怪的是我并沒有感到窒息或者腔水的難受感。我的耳后在壓強下有些疼痛,那兒好像裂開了兩個小小的口子,水流從我的口鼻進入,自動過濾下空氣供我呼吸,又從那兩個小口子里溜出去。

    是腮。

    可我怎么會長出腮?不,這不可能!可怎么解釋我能在水里自由呼吸?

    我在黑暗中睜大眼,迅速下沉中海水的壓強擠壓著我的大腦,令我的思維一片混亂,我甚至覺得我依舊處在睡夢中沒有醒來,可阿伽雷斯摟著我的臂膀卻那么有力而真實。

    我睜開眼睛,目光穿梭在深藍的海水中,不由睜大了眼。我發(fā)現島嶼的陸架上嵌著一艘巨大沉船的尾部,它靜靜的懸在那兒,埋葬著它的秘密沉睡在此,不知經過了幾白年的歲月,最終變?yōu)榱诉@里的一部分。這也許是探索人魚島的先人們留下的痕跡。

    他們去哪了呢,也一同沉入了海底?

    隨著我們的下沉,沉船越來越近了,我逐漸看清這是一艘上個世紀的蒸汽驅動船,它的外部保留著殘破的大輪子,它的窗戶樣式是屬于東方的,船體表面上也殘留著一些東方的花紋,我猜測這艘船也許是來自中國或者日本的,會不會是真一先生的朋友,那個失去兒子的老婦年輕時遭遇海難的那艘船呢?

    我這樣想著,不禁生出一種想一探究竟的念頭。

    “阿伽雷斯!帶我去看看!”

    我在水里試圖發(fā)出聲音,可卻只吐出了一大串海水,他帶著我游動的方向折了個彎,從沉船邊錯了過去,海水的壓強隨之減小,向海面上迅速升去。

    隱隱約約的,我能望見頭頂搖晃散碎的月光。阿伽雷斯帶著我像一注沖向高空的噴泉那么快,好像在徑直往遙不可及的月輪飛去,突然之間,伴隨著一陣嘩啦的破水聲,我們真的躍向了高空,海面上的氣流好像宛如龍卷風般席卷而來,巨大的月輪向眼前迎面壓下來,我?guī)缀醺杏X我的鼻梁都貼近了它的表面,呼吸剎那間懸到了嗓子眼,令我不禁驚嘆的“啊”了一聲。

    聲音隨著身體落回海面而消散,可立刻我們又重新飛向高空,這一次比上一次躍得更高更遠,阿伽雷斯甚至在空中翻了幾個旋,翻騰起海浪與四濺的水珠環(huán)繞在我們周圍。我意識到他在帶我做著那樣驚人的騰躍。我緊張無比的抱著他,嘆為觀止的經歷這一切,而他忽然將嘴唇壓上來,牢牢的擁抱著我的腰,仿佛要將我與他焊為一體。

    第50章

    月光在被海水模糊的視線里看上去好像虛幻迷離的酒瓶玻璃,我在這種飛翔般的騰躍中感到天旋地轉,卻又體會到靈魂從體殼中噴薄而出的極致自由。我就像個真正的酒鬼般不可抑制的回吻著阿伽雷斯,心底發(fā)酵似的升騰出一種甜蜜的芬芳,整個人迷醉不堪。

    該死的,我不知道該怎樣形容此刻的感受,新奇,驚險還是…浪漫?

    我都不知道,因為我不是一個對愛情懷有什么憧憬的少女,但我確定此刻也許會成為我有生之年里,最難忘的記憶。假如我將來離開這座人魚島,也會無法忘懷。

    我好像有那么一點兒(當然,用我僅存的理智判斷的話,極有可能是我上升的腎上腺素造成的錯覺)———迷戀上阿伽雷斯了。

    但是這種感覺轉瞬即逝,在阿伽雷斯將我放到一塊礁石上時,我忽然注意到了自己的雙手,如遭雷劈。我的指縫間生出了一層薄薄的蹼膜,在月光下反射著潮濕的光暈,然而這一次并不是做夢或者幻覺,因為阿伽雷斯正與我十指交錯,那種力度是真實的。

    “阿伽雷斯,你對我做了什么…”

    我抽出雙手,盯著自己的指縫,無比震驚的喃喃道,眼前突然一黑。

    “Thefirstge…le.”(第一次轉變即將來臨)

    在徹底失去意識的昏過去之前,我感到他的蹼爪撫到我臉頰上,那雙狹長的眼睛盯著我,咧開嘴,低低沉吟。

    51、Chapter50

    模模糊糊的,我感到雙腿傳來一陣強烈的異樣感,又疼又癢,好像在數千只螞蟻侵蝕著,又仿佛是新生的皮肉在骨頭上生長。我下意識的想去觸摸,雙臂卻被一雙潮濕有力的蹼爪按在頭頂,濕潤的軟物舔舐著我的頸項。很快,我的耳后和手指體會到了一陣尖銳的漲痛,那就像是荊棘在突破我的膚表,如同一個寄生的病毒體般竭力的掙動著。

    我吃疼的從喉嚨里發(fā)出一聲嘶嚎,撐開沉重的眼皮。

    頭頂的月輪近在咫尺,在水光里看上去像是支離破碎的玻璃球,因為我的焦距是散亂的,視線隨著不堪重負的頭顱搖搖晃晃。我眩暈得厲害,有點想吐。我辨認得出上方壓制著我的黑影是阿伽雷斯,張嘴想要喊他,可嘴巴卻如失聲般什么也發(fā)不出來,雙腿越來越劇烈的痛癢感使我下意識的向下望去——

    老天,我看見了什么?

    我的雙腿上生出了一層銀灰色的鱗片,它們密密麻麻的覆蓋在我的皮膚上,乍看上去就好像一條魚尾,我的雙腳尚在,腳面上卻長出了兩片扇狀的蹼膜,長長的垂進水里。

    我倉惶的抬起眼看了阿伽雷斯一眼,還沒來得及看清他是什么神色,便再次暈了過去。

    黑暗從四面席卷而來,周遭仿佛起了濃霧般,一切都頃刻間消失了,沒有月光,沒有大海,沒有阿伽雷斯。身上的疼痛盡然消失了,我的身體仿佛在向大海深處沉墜下去,然而我知道我只是陷入了夢魘里。

    我努力折返方向向上游去,卻感到一股力道攥住了雙腳,將我往下拽,拽,拽…

    身體猛地一沉,眼前剎那間出現了光亮。

    我發(fā)現自己不知何時,置身在一個幽深的玻璃走廊中。巨大的游魚與半透明的水母從我的四周掠過,拂下斑斑駁駁的水痕光影,它們看上去那么近,近到伸手可觸,與以前隔著玻璃看的時候要真實得多。我隱約感到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迷茫的伸出手去,卻碰到了一層玻璃。

    可它并不是隔在我與游魚之間,而是隔在我與走廊之間。我正身處在玻璃觀賞池內,猶如一只海豚。

    喂,喂,怎么回事��!

    我大喊起來,回應我的卻只有平緩的水流聲。

    該死的,我這是在哪兒?

    我用力的推了推這堵隔開我與外界的透明界限,感到它堅不可摧。不可置信的轉頭看了看四周,忽然間,透過玻璃上的反光瞥見了一雙幽暗的眸子。那是阿伽雷斯!本能趨勢我立即湊近了玻璃,卻i一下子為眼前的情景愣住了。

    阿伽雷斯穿著一件黑色的風衣,他下半身那長長的魚尾不翼而飛,取而代之的是一雙修長的、被包裹在皮褲里的人腿。透過玻璃的反射我更瞬間看清了自己的模樣。我的雙腿被包裹在長長的銀灰色魚尾里,扇形的尾鰭隨著水流緩緩起伏著。我抬起頭不可置信的望著他,而他則皺著眉深深注視著我,手掌按在玻璃上似乎妄圖碰到我,用力得指腹發(fā)白,血管暴凸,又慢慢攥握成拳,重重的砸在玻璃上。

    噼啪一聲,數條裂紋擴散開來,玻璃轟然粉碎,眼前的世界瞬間又重歸入黑暗里。

    我努力的伸出手去,張開五指,抓住的卻只有空氣。突如其來的巨大恐慌使我一下子睜開了眼睛,當意識回歸體殼的剎那間,我立即坐起身來看向自己的雙腿。

    還好,什么也沒有。

    我的雙腿并沒有變成什么魚尾,它們好端端的健在,皮膚也如原來一樣是光滑的人類皮膚,而不是一層魚鱗。接著我又敏感的翻看著自己的雙手,確認指縫間沒有蹼膜后我長噓了一口氣,上下把雙腿摸了個遍,像一名差點被截肢的病人般激動的親了親自己的膝蓋,冷汗涔涔。

    謝天謝地,我的身體并沒發(fā)生什么詭異的變化。

    之前的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感到思緒錯亂不堪,仔細回憶著之前那些亦真亦幻的情景,張望著四周,發(fā)現自己又回到了阿伽雷斯的巢穴里。

    也許我從未離開過這兒,從人魚的奇怪儀式開始就陷入了虛幻的夢境?揉著額頭,我卻又不敢確定,因為阿伽雷斯帶著我在海上騰躍的快意,身體生長出人魚的特征所帶來的痛苦,都太過真實了,它們混雜成一種矛盾的感受,現在尚殘留在我的四肢百骸里。

    如果真的發(fā)生過,一定有什么痕跡留下的,要么就是我的大腦真的出了差錯。

    這么想著,我下意識的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耳后,整個人一僵——

    耳垂后面分明有道細小的裂口,甚至還殘留著一些水跡。這使我立即憶起當我被阿伽雷斯帶入海中時,海水從這里流出的感覺。這就是我的身體的確發(fā)生了某種奇特的變化的證據,它的存在一下子把我的僥幸心理擊得粉碎。

    巨大的驚愕感壓迫著神經,使我?guī)缀踔舷�。我深吸了幾口氣,抱住頭顱,用力的揉太陽穴以防自己因這不可思議的事實而再次暈厥過去,并強迫自己冷靜的思考。

    是的,我的身上出現了人魚的體兆。在片刻前我看見自己生出了蹼爪,腿上長滿了細鱗,我的耳后生出了腮(假如那個東西真的是腮的話),能在水中自由呼吸。用生物學的術語來說,我的身體變異了,換而言之,我的基因發(fā)生了突變。

    我的腦子嗡嗡作響,不斷徘徊著《基因生物學》上的一段話:基因突變是生物變異的根本來源。引起基因突變的因素很多,可以歸納為三類:一類是物理因素,如X射線、激光等;另一類是化學因素,是指能夠與DNA分子起作用而改變DNA分子性質的物質,如亞硝酸、堿基類似物等;第三類是生物因素,包括病毒和某些細菌等。

    眼下只有可能是第三類!

    一定是阿伽雷斯造成的。他通過性侵犯我,將人魚的DNA注入到了我的體內,他們的基因細胞是有劇烈侵蝕性的,就像病毒細菌一樣控制、改變、重組了我的染色體——也許是結構,也許是數目,該死的不論是什么方式,這些鬼東西讓我的某一部分細胞死去,被新生的細胞代替…

    Thefirstge…

    所以是還有第二次,第三次,第N次嗎!最終的結果將是被它們…同化!

    不不不不,見鬼!

    我站起來在洞穴里轉了兩圈,手指□□頭發(fā)里,發(fā)絲里盡是汗液。

    該死的,我還想這些干嘛!我壓根就不應該思考這些理論,即使我寫出舉世驚人的論文也沒有狗屁意義,因為我自己就是一個最操蛋的變異體樣本,我沒法拯救自己!我可不想變成人魚永遠留在這座島嶼上,我還想回到我的學校和爸媽身邊好好過日子!

    冷靜,冷靜,德薩羅!

    阻止變異唯一的辦法只有注射能對人魚細胞起遏制性作用的血清,我必須立刻離開這兒,越遠越好,避免再與阿伽雷斯發(fā)生任何接觸。我還有機會使身體恢復正常的,拉法尓他們身上也許帶了蛇毒血清,不知道能不能起作用,但是值得一試。

    此念一起,我竟奇跡般的冷靜了下來,因為我再清楚不過慌張也只是無濟于事,此時唯一能拯救我的人,只有我自己而已。

    于是我小心翼翼趴到洞口,像海面上望去,并沒有發(fā)現阿伽雷斯在附近,他也許潛入海底覓食,或者在處理族群中的矛盾,但不管怎樣沒發(fā)現他的蹤跡使我油然升起了逃走的信心。

    轉身來到了巢穴里那個放置阿伽雷斯的收藏品的洞里,我拾掇了一些在叢林里生存必備的東西,而幸運的是它們幾乎一應俱——一把有點鈍了的匕首,一只望遠鏡,古舊的羅盤,可以用來做武器的鐵錨,尚未拆封的能消毒傷口的酒,打火石,還有一些零零散散的玩意。我把它們快速的裹進底下墊著的一塊類似帆船旗子的布料里,并撕下幾條布裹住身體,用唯一沒被阿伽雷斯撕毀的褲腰帶捆在身上。

    我看了看自己的“副武裝”,簡直活脫脫就像個被星期五困住的魯濱遜!

    好了,到最要緊,最關鍵的一步了。

    第51章

    這決定了我能否逃出這個洞穴。

    我蹲下來,橫下心來將頭扎進了之前阿伽雷斯帶我進入海中的水洞里,確認自己能夠順暢呼吸后,我縱身一躍,跳了進去。

    那一瞬間我的心里竟泛起一絲不舍,但即刻便被沒過身的海水沖掉。我?guī)缀跏侨缤灸馨愕乜焖俚南蛏钐幱稳�,猶如一只敏捷的游魚,以人類不可能達到的速度在海水中穿梭著,并循著光亮,轉瞬間突破了水面。

    抹凈臉上的水珠后,我發(fā)現自己來到了一處低矮的海岸邊,陸地近在咫尺,便連忙爬上岸去,拔出腰間的鐵錨,警惕著岸上可能存在的掠食者,鉆進了叢林里。我必須找一顆高一些的樹干爬上去,觀察拉法尓他們和我們之前停泊的船只在哪。

    然而,就在我打算爬上就近的一棵大樹時,遠處忽然傳來了一陣低沉的吼叫,我不由渾身一震,甚至不用回頭看也知道那是阿伽雷斯追來了,條件反射的就地一滾,將自己藏匿進了低矮的灌木從里,并摸到身體下濕潤的泥土,不禁靈機一動,抓了兩把泥抹在身上會散發(fā)氣味的汗腺處,脖子,腋下,還有內褲上。

    多久了阿伽雷斯之前說的那句話,令我意識到在一定距離里他是靠氣味尋找我的方位的,人魚的嗅覺也許比鯊魚的靈敏程度還要強,況且我的氣味可能對于他格外濃烈,正如他身上的異香在我嗅來的那樣。

    我匍匐在陰影里,緊張的盯著海岸邊,果然看見海中升起一個碩長的黑影,拖著長長的尾巴鉆進了不遠處的林間。他轉頭四處巡視著,顯然我身上的泥巴起了良好的隱蔽作用,他找不到我了。頃刻間焦躁的吼叫聲響徹周遭,仿佛近在耳畔,令我心驚膽顫的捂住了嘴巴,連呼吸聲也不敢發(fā)出。

    52、Chapter51

    “Desharoesharo

    阿伽雷斯咆哮的嘶吼著我的名字,聲音陣陣猶如滾滾驚雷,他所過之處猶如龍卷風過境,連我身邊的樹葉也沙沙搖晃起來。也許是因為意識到吼叫只會將我嚇跑,他忽然間安靜下來,仰起那修長有力的脖子,狹長的眼睛瞇起來,好像在細細嗅著風里包含的每一縷味道,試圖在里面分辨出我的方向。

    我緊張無比的趴在陰影中,天知道我多想將身體整個埋進泥里。我無法確定他是否會聞到我的氣味,也許,只是時間長短問題。我希望我的運氣好一點。可想而知阿伽雷斯有多么憤怒,他也許只是出去覓食,或者僅僅是去海里解決內急問題,回來將發(fā)現我逃走了,并且卷走了他的家當!假如我被他逮住,用腳趾頭想想也能知道他會怎么懲罰我。我絕不能再讓他跟我發(fā)生什么身體接觸!

    正在這時,我突然感到腳踝上一陣刺痛,低頭一瞧——我的老天,三只長長的螞蟥企圖往我的小腿皮膚里鉆,其中一只已經鉆進去小半個頭,那種疼痛像錐子扎肉一樣刺骨。我簡直想立刻跳起來把這些惡心的鬼東西甩開,但理智和經驗制止了我。假如我現在動彈一下,哪怕是及其微不足道的動作,阿伽雷斯也會察覺,而且螞蟥需要特殊的辦法才能驅除,即使我現在跳起來也起不到任何實質性作用。

    我捂住口鼻,忍耐著疼痛一動不動,神貫注的盯著不遠處的阿伽雷斯。他轉頭嗅著海風,似乎并沒有分辨出我的氣味,巖石般的胸膛因激動而劇烈的起伏著,突然間弓起脊背,那長長的尾巴如疾電般迅猛地掃在一顆樹上,霎時間將它噼啪一聲攔腰劈斷,鋒利的尾鰭在半空中劃過發(fā)出駭人的破風聲,幾乎擦過我的頭頂深深的扎進泥土里,嚇得我打了個寒噤。

    老天保佑他別發(fā)現我!我把臉埋在胳膊上,以壓抑自己顫抖的呼吸�?諝庵袇s傳來阿伽雷斯低沉粗啞的鳴叫——

    “Desharoouotleave!youlge…youlneed!”

    (你不能離開,你將發(fā)生變化…你將需要我)

    我渾身的肌肉繃得更緊了。螞蟥鉆進皮肉的痛感清晰得扎在我的神經深處,令我的小腿抽搐起來。我一口咬住手臂,依舊一動不動,汗如雨下的堅持著。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

    我在心里默念著,忽然感覺自己回到了軍訓的那段歲月,頂著烈日的煎熬匍匐在滾燙的水泥地上,而阿伽雷斯則是我嚴厲的教官。但該死的被教官發(fā)現我不規(guī)矩最多也就是拳打腳踢一頓了事,被阿伽雷斯發(fā)現,我將一輩子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和這座人魚島!

    也許是我的堅持起了作用,當我數到第十分鐘的時候,阿伽雷斯的動靜漸漸遠去了。我不敢放松警惕,又稍微等了一會兒才爬起來,立刻去察看腳踝處。好伙計,這三只螞蟥已經吸飽了我的血,半透明的腹部掛在我的皮膚上,還在拼命往里鉆!

    我急忙脫下褲子灑了泡尿,用手接住尿液抹在小腿上。這么做雖然有點臟,但眼下沒有其他辦法,尿液里含的鹽分能刺激螞蟥。我的手接觸到這幾個吸血鬼的瞬間,它們像被燙到了一般扭動起身子來,不一會就蜷縮著落到了地上,被我用鐵錨碾死。

    周圍不知道還有多少螞蟥,憑我的生物學判斷這一片都是泥沼,我不能繼續(xù)待在這�;氐搅藙偛胚x中的大樹旁,我利用鐵錨爬了上去,坐在了一根較高又粗壯的樹枝上,打開包裹,還好那瓶用來消毒的酒沒有破碎。擰開瓶蓋,我將酒液澆在腿上,擦了擦被螞蟥咬出的血口,做簡單的消毒處理,并用布裹上。

    其實這么小的傷口沒必要包扎,只是血液會傳播我的氣味,讓阿伽雷斯迅速找到我的蹤跡。所以身上的泥巴即使非常難受,我也不敢把它們弄掉。

    現在我是徹徹底底的一個人,必須依靠自己的知識和能力活下去。我的生存經驗不像拉法尓那樣豐富,但也算不上紙上談兵,畢竟我有過不少野外露營的經歷,還有大量的生物學理論,這些可都能派上救命的用場。只要小心一點,不與阿伽雷斯正面相遇,回到船上也不是那么困難的事。

    這樣想著,我拿出那個完是古董的望遠鏡,伸長脖子向四面的海上望著,很快,我竟看到了一些星星點點的亮光正向西側的海岸接近,那似乎是好幾艘船,半空中還有幾架直升飛機。我先是大吃了一驚,歡喜之間又夾雜著幾分擔心,因為我無法確定那是拉法尓他們找來的救援,還是莎卡拉尓那邊的人,或者兩方都不是。但是至少,這些駛來的船只是我獲救的最大希望。

    我觀察了一下它們離海岸線的距離,到達人魚島至少還需要一天的時間。

    必須盡快聯絡上拉法尓他們。在與萊茵他們發(fā)生槍戰(zhàn)之后,假如…不,他們一定還活著,但絕不會還留在原地。他們此刻在哪兒呢?

    我轉頭向島上四面巡視著,借著地理優(yōu)勢,立刻在鏡頭里發(fā)現了一簇小小的火光,在西北面的林間若隱若現著,離我并不遠,大約也就是1個小時的路程,只是我無法確定那些人到底是莎卡拉尓的隊伍還是我們的人。在沒有確定他們的身份之前,我不能輕易的冒這個險,我必須潛伏在暗處,別讓自己先暴露。

    打定主意后,我便立馬付諸行動,爬下樹,在羅盤的指引下向方才在樹上觀測到的方向前進。走了幾十分鐘后,我發(fā)現周圍出現了之前看見的那種殘垣斷壁,我似乎再次回到了來時的路上的那個人魚古跡中,這使我一下子緊張起來,差點便想拔腿狂奔,但我及時阻止了自己的沖動。

    這里靜悄悄的,沒有任何動靜,阿伽雷斯顯然不在這。但他出現在這里的幾率太大了。我警惕的望了望他曾待過的那個人工水池,下意識的蹲□體向另一個方向挪動,我打算繞過石群出現的范圍,盡管這樣做會拉長我的路程。

    就在我遠遠的經過水池的時候,一股熟悉的荷爾蒙香味忽然飄了過來,我連忙捂住鼻子,意識到那是阿伽雷斯留下的氣味,我連忙跑了幾步,可不知為什么雙腿卻忽然發(fā)軟,身體如同灌鉛了似的沉重,整個人摔了個趔趄,栽倒在地上,昏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被難受醒了過來。我感到的渾身仿佛一會在灼燒,一會又處在冰窖里,讓我然處在冰火兩重天,身上沁滿了汗液,卻又冷得發(fā)抖,而且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像電流一般擊打在周身。

    我睜開沉重的眼皮,試圖爬起來,可渾身的力氣猶如被抽空,又跌回地上。

    這是怎么回事��?

    我渾渾噩噩的思考著,身體越來越劇烈的反應使大腦一片混亂。寒流徘徊在體表讓我直打哆嗦,我抱著自己的身體,渾身暴起了雞皮疙瘩。而熱流仿佛已經入侵到我的身體內部,五臟六腑像被什么汲干了水分,猶如被驕陽灼烤的龜裂的大地。我禁不住翻來覆去的在地上翻滾起來,喉頭里發(fā)出野獸般的嘶鳴。天哪,我的身體到底怎么了,難道這是第二次變異的開始?不,第一次和第二次竟然是這么短的發(fā)作間隔,難道過一會我又會像上次那樣長出魚鱗和蹼爪來?這可糟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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