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剛開始祝善德還想著下次要怎么報復回去,但等到越衡再一次抱住她的時候,就失去了所有的想法。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夜里,屋子里的燈籠都被點燃了,越衡正坐在她身邊看書。
看祝善德醒了,越衡放下了手里的書。
“你這睡了快一個時辰了,還是起了吧,不然晚上怕是歇息不好�!�
他讓寶珠端了熱水過來,伺候祝善德洗漱。
祝善德問了一下寶珠時辰,也不禁抽了抽嘴角,這位爺是真玩了整整兩時辰啊。
這體力,真是......
想完這個,祝善德覺得自己體力比起之前也好了許多,這才休息了一時辰就緩了過來。
看來這些時日的力量訓練沒白做。
稍微洗漱了一下,她換了套衣服跟越衡去外間用膳。
桌子上已經(jīng)擺好了膳食,看有兩套碗碟,祝善德眉心微微動了動。
她有點感激跟興奮的看向越衡,“爺在等我嗎?”
越衡在她睡著后就用了一次膳食,現(xiàn)在只是付德多擺了一副碗碟,預備著他還想用。
但看她一臉的激動,越衡否認的話就壓在了舌下,淡然點點頭。
提起筷子,“用吧�!�
祝善德眼睛眨了眨,側(cè)身過去在越衡臉頰上親了一口。“爺,我好高興啊�!�
她親完還在越衡肩膀上膩了一下,“我真的,真的好開心。您能想著我,比什么都讓我開心。”
眼看祝善德還要蹭過來,越衡看著周圍伺候的下人眉頭微微皺了皺,直到他們都轉(zhuǎn)過身退了出去,才用手指推開祝善德的額頭。
“先用膳�!�
祝善德被推開,撅了撅嘴,有點不太滿意。“那好吧,先吃飯。”
看著原本不樂意的祝善德在吃了第一口后又開開心心干飯的樣子,越衡在心里嘆了口氣。
祝善德以往沒伺候過貴人,被皇后送來的時候也沒經(jīng)過調(diào)教,許多事還是太膽大了些。
若是以往,他倒是無所謂。
只是如今想長久寵了,就得教她點規(guī)矩了。
當著下人面,還是得穩(wěn)重些。
越衡心里還在想著要從哪里找個教導嬤嬤,祝善德已經(jīng)用公筷給他夾了一筷子火腿筍絲。
“爺,您嘗嘗,這筍絲燉得可真鮮啊!”
她眼里亮晶晶的,“妾猜是用了金華那邊的火腿跟口蘑吊的高湯,肯定還在里面加了一絲絲薄荷,味道比一般的火腿燉湯要鮮一些也清一些。”
越衡原本不想再用,但看她說的篤定,也不禁嘗了一口。
“薄荷你怎么嘗出來的?”
他就沒吃到。
祝善德笑瞇瞇的,舉起一個手指搖了搖�!安桓嬖V您�!�
當然是這道菜的做法還是她想出來的,之前特意讓王大師傅加了料試過的,只是沒想到付德今日也從大膳房點了菜。
看她耍賴,越衡也沒計較,跟著她又用了不少。
祝善德推薦的火腿筍絲味道濃郁,拌的小菜卻清清爽爽帶著一點點辣口,越衡用著用著就吃了一碗碧梗米。
他晚上許久沒用過宵夜,這么一吃,倒是覺得有點吃多了。
用完膳,他去了小書房寫字消食,祝善德跟著進去磨墨。
磨完了,就靜靜地在一邊畫自己的畫。
越衡寫完大字,她都還沒畫完。
難道看她動筆,越衡過去看了看她的畫作,是一張工筆花鳥圖。
筆力雖弱了些,線條卻很流暢,色彩更是用的十分新奇。
占了大半幅的花朵層層疊疊,沒用常用的玫紅粉彩,反而用了綠白兩色。
綠色調(diào)得淺,淡淡落筆,卻將光影都描繪了出來。
越衡看了半響,才出聲道:“你這下筆倒是很有意思,跟誰學的?”
祝善德畫完了最后一朵花,才放下筆。
“沒有老師�!�
她看向越衡
,羞澀的笑了笑。“不怕您笑話,妾在木器處的時候,因為要裝裱,倒是時常可以看到各位大家的畫作�!�
“妾很喜歡花鳥,看的多了,就自己摸索著畫了許多�!�
她感覺有點不太好意思,“雖然登不得大雅之堂,但是妾每次畫的時候都覺得很開心,很幸福,就一直這么畫了下來�!�
這是越衡第二次從她嘴里聽到開心,幸福,這是他很陌生的詞匯。
以往,也沒有人說過。
他拿起祝善德的畫作,“畫個畫就開心了?”
祝善德點點頭,眼睛彎彎的�!爱嫯嬮_心,看到您也開心�!�
越衡抬眉看了她一眼,“那是畫畫更開心,還是看到爺更開心?”
祝善德懵了一秒,越衡也會說這種二選一,他被下降頭了?
她腦子懵逼,嘴卻一點不懵。
張口就道:“那當然是看到您更開心了�!�
這話祝善德說的真情實意,一點都不摻假。
越衡是她活命的關(guān)鍵,暫時在她這里,沒有比越衡更重要的東西。
而且,越衡是財神��!
他這每次來,她都能得到好東西,實在是非常棒的老板了。
比起她前世那些黑心資本家,祝善德必須說越衡是最棒的。
她要為越衡舉大旗!
看祝善德說的脫口而出又那么理所當然,越衡放下了手里的畫作。
算了,就這性子,怕是也掰不了。
反正她也不出門,在院里,只要下面的人嘴巴嚴一點,也沒有什么妨礙。
想了想,越衡決定明天再讓裕福敲打一下西風堂的奴才。
等到祝善德畫完,兩人才去安歇了。
躺倒床上,祝善德還揪著越衡聊天�!盃�,您說我那幅花鳥掛在哪個方向合適��?”
裝扮空間必須讓越衡也參與進來,這樣也能增加他的安全感。
越衡隨著她手指的幾個方位看了看,也沒多思量�!澳惆盐鞅苯悄亲鶡粢谱�,掛那邊墻上倒不錯�!�
“只是.....”越衡看了看其余的墻體,“你這東西是不是太少了些,”
西風堂是寒酸,但也沒必要寒酸到這份上。
祝善德正等著他這句話呢,她揪著越衡胸口的衣帶,說的可憐巴巴的。
“是少啊,您也知道,妾這里東西都不太齊全的。而且......”
她看著越衡,說出了自己的真實目的�!版杏X墻上要是全掛妾畫的畫,好像也太自大了些,要不,爺您幫我畫一幅吧。”
第37章
錢嬤嬤到來
寫字越衡還行,畫是真沒練過。
他拍拍祝善德的腦袋,“別突發(fā)奇想,睡吧,明日讓裕福送幾幅畫作過來�!�
祝善德嘴巴上委委屈屈的說了聲好,心里卻差點樂開了花。
能被越衡收藏的畫作,只怕沒有一件是普品,她的收藏又能增加了。
懷著開心的心情,祝善德抱著越衡的手臂很快就睡了過去。
倒是越衡,下午沒休息,也比祝善德晚睡了許多。
聽著祝善德那輕微的呼吸聲,越衡嘆了口氣,還真是個心里不存事的。
說睡就睡了。
他原本心里存著不少事,但聽著祝善德的呼吸聲,慢慢的竟也睡了過去。
第二日祝善德醒來的時候,越衡已經(jīng)走了。
她打了個哈欠,十分的滿意。
昨天伺候越衡那么辛苦,她可不想早上起來還要伺候他穿衣洗漱,那也太苦命了些。
起來泡了個澡,還在用早膳,寶珠就進來稟告。
“宮人,裕福公公來了,還帶了一位嬤嬤�!�
嬤嬤?
祝善德掐了一下眉心,這好端端的,是怎么回事?
她心內(nèi)急轉(zhuǎn),面上還是笑著讓寶珠帶人進來。
裕福一進來,就帶著嬤嬤還有幾個小太監(jiān)給祝善德行了禮。
他端著一個托盤,上面是幾個卷軸。
讓小太監(jiān)們一人拿了一卷,打開了給祝善德看。
“祝宮人,這是主子爺賞賜給您的。您看看,這是顧景秀的蜂雀圖,這是南宋宮廷的梨花鸚鵡圖,這是徐熙的......”
祝善德也沒想到裕福一下子就拿了五六卷過來,她挑了挑,拿了梨花鸚鵡圖跟海棠蛺蝶圖,其余的讓裕福帶回去。
“這都是大家作品,擺內(nèi)室,有點可惜了。勞煩您帶回去,好好替我謝謝主子爺。”
裕福溫和的笑了笑,“宮人多慮了,只要您喜歡,就不可惜。主子爺說了,有喜歡的您掛著,不喜歡也可以收在庫里,日后說不定用得上�!�
人情來往對他們這些下人,自然是銀子開道就行。
但是在府里正經(jīng)社交,來往送禮就不能使銀子了,還是得有些壓箱底的東西。
聽主子爺吩咐的時候,裕福就知道這位祝宮人是真讓主子爺上心了。
起碼,他以往沒見過主子爺為女眷考慮這么多的。
聽著裕福的話,祝善德也不矯情,照單全收。
“辛苦公公了�!�
她招招手,讓寶珠小心的將畫卷都收了起來。
交完了一件差事,裕福才指了指他身邊嬤嬤裝扮的婦人。
“這位是錢嬤嬤,是主子爺吩咐過來的。過幾日就是中秋家宴,主子爺讓錢嬤嬤過來幫宮人照應(yīng)幾天�!�
他連教導規(guī)矩的話都沒說,只說是照應(yīng)幾天。
原本沉默站一旁的錢嬤嬤眉心動了動,從裕福的話里聽出了點其他的意思。
她心內(nèi)嘆了口氣,這次的差事,怕是不好辦了。
錢嬤嬤來之前,還只以為是教導一下主子爺寵愛的宮人規(guī)矩。但看裕福這恭敬的樣子,她也不禁慎重了三分。
再一聽這話,更是察覺到了三分蹊蹺。
祝善德卻沒放在心上,她這里反正跟篩子一樣,誰來她都無所謂。
看著錢嬤嬤就笑了笑,抬手讓寶珠打賞了一個上等封紅�!澳沁@幾日就勞煩錢嬤嬤了�!�
交完了差,祝善德也沒多留裕福,給他封了紅包,就帶人去忙內(nèi)室的掛畫了。
她今日還要將昨夜畫的花鳥圖給裝裱起來,也是有事要忙。
錢嬤嬤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跟祝善德請示要去安頓一下,就去追上了裕福。
她拉著裕福,硬塞了個荷包。
“裕公公,您就發(fā)發(fā)慈悲,給老奴提個醒吧,這位,到底怎么回事�。俊�
剛剛裕福那口吻實在是太慎重了些。
往日對著王妃,也就這樣了。
裕福收了錢嬤嬤的荷包,也沒為難她�!澳苁窃趺椿厥履兀縿倓偛皇钦f了嗎?照應(yīng)幾日就好�!�
錢嬤嬤臉色為難了一點,“不用教規(guī)矩?”
她來的時候,付德下面的小太監(jiān)傳話說這位宮人規(guī)矩松散了些,讓她提點一下。
裕福面色溫和,說的卻意味深長�!敖炭隙ㄒ蹋涂茨趺唇塘�。嬤嬤在宮里做了那么多年,吃過的鹽都比我們米多,自然是知道的。”
教規(guī)矩這事,跪著教也是教,站著教也是教,無非是看對著誰罷了。
錢嬤嬤心里立刻咯噔了一下,面上卻笑道:“裕公公說的是,多謝您了�!�
送走了裕福,錢嬤嬤轉(zhuǎn)身往西風堂走去。
西風堂這位祝宮人一進來,王府里就滿是流言。
只是那時候大家都想的是她什么時候被王爺打發(fā)到別院去,可這一年多過去,人沒到別院去,反倒是其他人去了。
王爺對這位也是越來越上心,這段時日,已經(jīng)只在西風堂歇息了。
錢嬤嬤在宮里府里都見多了爭寵的事,也知道這種根基不穩(wěn)的紅人是最難伺候的。
但沒想到,剛剛到,就被人擺了一道。
這是誰在挖坑呢?
錢嬤嬤想了想,想不明白,干脆就不想了。
將自己原本的打算手段都收了起來。
在觀察了半天后,她采取了兩不方針,不主動開口,不主動做事。少做少錯,不做不錯。
反正祝宮人也不出西風堂,在她自己院子里,只要不把天翻了她都當看不見。
祝善德原本也想著錢嬤嬤可能會帶來些不方便,但看到人這么識趣,也不禁心里訝異了些。
等到越衡再來的時候,她就直勾勾的問了出來,讓錢嬤嬤過來是干什么。
越衡原本也想著祝善德可能會心里嘀咕,但沒預料到她就這么大剌剌的問了出來,還一點沒當成事。
心里也為她的單純犯了難。
“怎么,使喚得不方便?”
祝善德?lián)u搖頭,“沒有啊,嬤嬤人挺好的,妾問什么都說。”
越衡放下手里的溫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