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他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問了一句，“那上官夫人呢？”
這可是王爺寵幸過的女人，雖然沒有像側(cè)妃一般記在宗室譜錄上有冊，但在王府里也是有名有份的。
可不是一般的宮人啊。
越衡皺了皺眉頭，覺得付德有點犯蠢了，冷聲道�！白匀灰黄稹！�
外人敢對著他的府里下手，那就得把手全剁了，以儆效尤。
上官家這次是沒讓他抓到把柄，但那又如何，收拾上官家的辦法多了去了。
這些武將，有幾個是干凈的。
隨便找個名目，都能讓上官家死一百次。
付德驚得咽了口口水，“是，奴才這就去辦�！�
直到出了門，付德才敢抹了抹頭上的冷汗，不自禁的嘀咕了一句。
“我的天老爺，這可真的是頭一回��！”
德江在一旁虛扶著他，“干爹，什么頭一回？”
付德深吸了口氣，“府里的事，王爺還是頭一回這么動氣�！�
以往各位內(nèi)眷之間爭寵的事不是沒有，但王爺一慣是讓王妃料理了。
可從來沒有大動干戈像如今一般這么強硬插手的，處理的還是有名分的上官夫人。
付德也不禁甩了甩拂塵，“看來這府里的風向，是真的要變了啊！”
他從小就在王爺身邊伺候，可這次還真分不清王爺動怒是因為什么了。
是宮里貴妃娘娘的插手，還是上官家得膽大妄為，或是西風堂？
不過，為著什么都無妨了，上官家算是完了。
付德整理了一下儀容，穩(wěn)當?shù)倪~步往前走去。
希望柳側(cè)妃娘娘識趣點吧，不然他這差事，真就有點難辦了。
到了梅心小筑，付德也沒讓人通稟，直接揮揮手，就讓下面的人將門上的人綁了。
“一個不放，全都綁了�！�
第30章
掙扎求活
付德帶來的人都是熟手，半柱香的時間，在一片哀嚎里梅宮小筑的人都被拿了下來，只剩下了上官夫人。
正堂里，上官夫人看著眼前的亂象臉色不變。
看到付德走進來，她眼神深沉�！案豆恢纻�(cè)妃娘娘怎么樣了？”
付德臉上扯出一個不咸不淡的笑容，帶著一分譏諷�！巴匈F妃娘娘的福，一切安好。”
上官夫人原本淡漠的臉色微微的扭曲了一下，喃喃自語�！耙磺邪埠�......”
從付德進來拿人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東窗事發(fā)了。
只是她總想著她已經(jīng)把柳側(cè)妃拉下了水，有她擋在前面，或許......
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只是沒想到這一線生機還是斷絕了。
看來貴妃娘娘是想把她扔出來，填平王爺?shù)呐�，保住柳�?cè)妃了。
上官夫人眼睛閉上了，呆呆的站在屋檐下。
付德也不催，直到梅宮小筑的人都被綁出了門，他才晃了晃手里的拂塵。
“夫人，時候不早了，您就讓小的們早點交差，請走吧！”
上官夫人睜開了眼睛，臉色慘白，眼里滿是猩紅的血絲，她扶著廊下的木柱。
“公公，看在我這么多年對您恭敬的份上，能不能容我去跟柳側(cè)妃道個別？”
她臉色帶著一分扭曲，“畢竟，畢竟我們這么多年的情分�！�
梅宮小筑里的哀嚎聲這么大，她就不信隔壁的博德院聽不到。
這么久了，連個來探聽消息的小太監(jiān)都沒有，她實在是太心不甘了。
臟事都是她做的，可到頭來，黑鍋還得她一人背嗎？
付德眼里閃過一絲麻煩，聲音冷了下來。
“上官夫人，我也是看你識趣才讓你體面點走，你可別不識好人心，自找麻煩�！�
王爺?shù)囊馑伎刹皇禽p輕能放過的，上官夫人不識趣，他就得上上手段了。
上官夫人冷冷笑了起來，“不識好人心，不是好人心.....”
她狂笑了起來，“不識好人心��！”
隨即她尖銳的聲音回響在后院的上空，“柳側(cè)妃，柳娘娘，柳姐姐.....妹妹給你做了這么多年的事，你要見死不救嗎？”
上官夫人狀若癲狂，她長嘯一聲后往梅宮小筑的后門跑，拍著跟博德院相連的后門大喊。
“柳側(cè)妃，柳側(cè)妃，你出來看看我��！”
“你來看看，我對你這么忠心耿耿，你看看我��！”
“這些事，我都是聽了你的吩咐，這么多年，我做了這么多，你出來，你出來！”
眼看上官夫人舉止越來越癲狂，頭上的首飾都掉了下來，付德吩咐下面的人。
“都是死人嗎？還不把人給我拉回來，堵住嘴！”
德江有點沒回過神，“干爹，這，這是夫人��？可不是下人�！�
再怎么樣，王爺還沒把人廢了呢！
付德氣急敗壞的踢了他屁股一腳，“滾，老子讓你怎么做，就怎么做，把人綁了，嘴堵上，有事輪不到你擔！”
德江哎哎了兩聲，帶著人上前去綁了上官夫人。
上官夫人被堵了嘴都在掙扎，不管德江怎么說都不消停，像是著魔了一般。
好不容易將人弄到了春熙堂，付德也是出了一腦門子的汗。平日里他看上官夫人是個極其懂事的，沒想到臨到末了這么癲狂。
“不用把人關(guān)了，全部提溜到刑堂里，一個個的審了。”
王爺要速戰(zhàn)速決，他這邊不能耽誤事。
嚴刑逼供之下，梅宮小筑的人一一都吐露了實情。只是大多人不是上官夫人的心腹，說也說不出來什么有用信息。
大多都是夫人很和氣，并未對其他內(nèi)眷有過什么不好的心思。
付德聽著證詞，眼里閃過一絲興味，沒想到上官夫人辦事如此縝密，身邊的人竟然大多不知情。
大刑之下，都吐不出什么東西來。
付德涼涼的在茶幾上敲了敲指頭。
他之前的差事就沒有辦清爽，這次要是再這么糊里糊涂的，主子爺都要對他有意見了。
他看向了右側(cè)正在用刑的梅心。
梅心被用刑得最狠，上了針刑，此刻已經(jīng)昏迷了過去。
只是到這地步，她也沒吐出一個字來，只喊冤枉。
付德渡步到了她旁邊，澆了一盆鹽水下去。
瞬間，梅心的哀嚎聲就響徹了春熙堂。
“公公，公公，奴婢真的什么也沒做過。您明察，您明察��！”
付德笑了笑，用拂塵抬起了梅心的下顎，他眼神冷冷的看著她。
“你是做過，還是沒做過有什么用？”
他語氣溫和，像是在教導(dǎo)不懂事的娃娃�！澳阋詾槲沂莵聿榘傅�，還想要得到證詞，證明誰的清白，是誰干的？”
“虧你在府里待了這么久，蠢到家了�！�
付德收斂了笑容，冷冷的站了起來，眼神鄙視。
“蠢貨，爺爺今天是來處置你們的！”
聽到處置二字，梅心的瞳孔一下子放大了，她身體忍不住顫抖起來。
處置......
這意思她懂，今天，她是要死在這里了？
梅心腦子里一下子陷入了崩潰，最后只能堅守著一絲清明。
還好，還好家里沒事。
但這最后一絲慶幸也被付德打破了。
“哦，忘記了，你們上官家會玩，爺爺沒逮到下手的人。只好逮了你家里的人，算作是替身吧！”
付德的聲音落在梅心耳朵里像是炸雷，“你家二十口，一父一母，三兄一弟，四個嫂媳，十個侄子女。剛好湊了個整，你數(shù)數(shù)，對不對？”
梅心不可置信的抬頭看向付德，這是，這是要拿她全家來填？
她拼命的往前爬�！肮�，公公，我家人是冤枉的，他們是清白的，他們什么都沒干��！公公，公公，求您，求您發(fā)點慈悲，放過他們.....”
付德好整以暇的坐在太師椅上，端起茶杯�！霸┩鳎灏�？”
他冷笑一聲，“那又怎么樣？”
“主子爺?shù)呐�，總得有人來填的�！?br />
宮里的貴妃娘娘可能是想著要保一保，這才插了手�？烧l也沒料到，這把火直接點燃了主子爺?shù)哪骥[。
如今怕是善了不了。
“再說了，你覺得他們清白，雜家可不覺得！”
付德招招手，似乎是累了。“算了，跟你說這些有什么用。你別急，今晚上你們一家子都能團聚了�！�
“德江，動手�！�
第31章
死人瘋子
在德江的繩索套在脖子上的時候，梅心原本那些心思全都飛到了天外。
這一刻，她只有對生命逝去的恐懼。
她也沒想到付德會這么直接，上來就是要命，她的聲音幾乎要喊劈叉。“公公，公公，我說，我說！”
她掙扎著，“我知道，我知道上官家是誰下的手，您開恩，您開恩！只要您放過我家人，我什么都說！”
付德冷笑一聲，揮揮手，讓德江暫停，嘴里卻說著相反的話。
“你知道？”
他有點挑剔，“你不過是上官夫人的一個小婢女，能知道什么？咱家看，還是全宰了算了。”
梅心咽了口口水，陷入了徹底的恐慌之中。
“奴婢真的知道！”
付德抻了她一會，才慢慢道：“行，咱家就信你最后一次。你們先把其他人帶下去，你說。”
被抻了一會，梅心有點慌不擇言，不敢再兜圈子�！笆桥咀尣┑略旱陌⑾槿鞯男牛有诺娜耸巧瞎偌胰隣�。下手的人也是三爺?shù)娜�，是他原本的一個衛(wèi)士。事成之后，這衛(wèi)士就被打發(fā)到了定天衛(wèi)那邊�！�
付德眼神認真了一點，上下打量著梅心�！芭�，你說的是真的？”
阿祥就是被他之前審問過，結(jié)果咬舌的那個小太監(jiān)。這樣一看，倒是能對得上。
付德心里轉(zhuǎn)了一個圈，“你怎么沒自己去報信？”
梅心已經(jīng)顧不得其他了，“是夫人，夫人說我去報信實在是太打眼了。側(cè)妃娘娘身邊人多，權(quán)限也大，不打眼。”
付德心里冷笑了一聲，往旁邊還在發(fā)狂的上官夫人看了一眼。
只怕不止是因為權(quán)限，更多的還是想一起把柳側(cè)妃拉下水吧！
他讓人記下，“還知道什么，一并招了吧！”
事到如今，梅心也知道自己是死路一條了，只是還想著家里人，看了旁邊還在發(fā)狂的上官夫人一眼，她深吸了口氣，將自己知道的都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
之前的事上官夫人也沒指使過她做什么，但是她終究一直在一邊看著，猜也猜了個四五分。
現(xiàn)在全都吐露了干凈。
看著手里的證詞，付德也是挑了挑眉。
這些事，他以往也查過，還真沒想到上官夫人下手能這么無痕。
他讓人收好證詞，吩咐德江。
“其余人干系大的送到紀察司，干系小的都灌了藥打發(fā)到別莊上�！�
至于梅心，他做了個手勢，德江點點頭就將手里的繩子給收緊了。
梅心沒想到自己一點沒有隱瞞，還是被直接勒死，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付德，手往前抓了抓，最后無力的倒在了地上。
德江探過了鼻息，確認人死了站起了身，“干爹，這不用留個證人嗎？”
付德懶得調(diào)教他，甩了個白眼�！斑@種事還要什么證人�！�
后院陰私，說起來又不好聽。還容易被太子的人抓到把柄，還是做了干凈。
德江摸摸頭，“您說的對，那她家人呢？”
他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看向付德，“那二十口，要不要小的？”
付德拿證詞敲了一下他的頭，“她傻你也傻？那是我騙她的�！�
他撇了撇嘴，之前是調(diào)查過梅心，但也沒想這么動手，二十個人，目標太明顯了。
他整整袖子，“等日后再看看�！�
要是事情消停了，過個一兩年，倒是可以安排一下，制造個逃奴的假象。
“不過那個逃到定天衛(wèi)的你給我上點心，兩個月之內(nèi)要把人處理了�！�
敢在三王府門上鬧事，就得做好賠命的準備。
德江點點頭，“小的一定讓下面的人上心辦，只是還有這位呢？”
他指了指仍在發(fā)狂，像是什么都聽不見的上官夫人�！澳沁@位怎么辦？”
夫人雖然沒上碟紙，但也是有名有份的。
他敢勒死梅心，真沒膽勒死上官夫人。
付德橫了他一眼，嫌他膽子小�！跋葞氯�，找個嘴嚴的府醫(yī)看看。”
最終處置還是得交由主子爺?shù)�，畢竟是伺候過主子爺?shù)娜恕?br />
收拾好了春熙堂，付德就回內(nèi)書房復(fù)命了。
越衡聽著他的回稟，放下了手里的政務(wù)。
“瘋了？”
付德凜聲，“是，府醫(yī)說可能是受刺激太大。給她用了針灸，仍舊是癲狂不已，嘴里還說了許多對柳側(cè)妃娘娘的悖逆之語。府醫(yī)探脈說確實內(nèi)火焦盛，神思不寧，不像是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