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眼看著陸予州打算離開,宋妗慌了,冰涼的手銬發(fā)出清脆的碰撞聲,又一次哭著求他“我錯了,你饒過我,求你了”
陸予州沒理會她,關(guān)了門。
陸予州臨時加了個班,下班回家的時候已經(jīng)是夜幕降臨之時。
狹小沒有一絲光線的房間內(nèi),陸予州打開燈,房間里沒有一絲聲音。
宋妗手腕兩邊都磨出了血,看的出來她很焦急,眼皮紅腫著,似乎是昏過去了。
陸予州替她把手銬打開,手指摩挲著,把那黑色的珠串簡單清洗之后給她戴上。
宋妗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手背上埋著針,在輸液。
突如其來的光亮讓她不由的偏過頭去,把腦袋埋進(jìn)了被子里。
手腕處的傷痕已經(jīng)上了藥,一陣陣細(xì)微的刺痛不停的刺激著她的神經(jīng)。
新?lián)Q的被套還帶著陽光的味道。
陸予州坐在沙發(fā)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她。
一碗熬的噴香的板栗粥,陸予州一勺一勺喂她吃了下去,宋妗吃的很急,陸予州眼眸微動,知道如今時機(jī)已經(jīng)成熟了。
“我以后一定聽你的話,你能不能把我放出去”宋妗那雙狐貍眼里滿是急切與恐懼。
“我保證,我真的…以后我一定聽話”
“當(dāng)然”陸予州笑著給她擦了擦唇角“前提是,你得讓我高興了”
又是這般,宋妗知道陸予州說的話,大多又是哄騙她的。
“寶寶,還記得我和你說的話嗎?”
“知道怎么馴獸嗎?”陸予州輕輕的撫摸著她的長發(fā)。
現(xiàn)在的宋妗,一只渾身長滿刺的小刺猬,如今不也被他拔了刺,逐漸被他訓(xùn)成了一只小兔子。
“你別指望我會對你心慈手軟,同情心這種東西,對我來說,最沒用了,我不在乎過程,只要結(jié)果”
只要最后,宋妗離不開他,不敢離開他,就好。
對啊,宋妗想到,當(dāng)初樓婭不就是利用她的同情心,把她徹底推入了深淵。
利用她的同情心,把她徹底推入了深淵。
她從來沒做過什么錯事,為什么會這樣呢?
好像從陸予州出現(xiàn),她一直都在被放棄。
給她拔了針,陸予州打算離開,這時,宋妗主動拉住了他的衣袖。
對上陸予州戲謔的目光,宋妗知道,陸予州就是想讓她主動求他。
她抿了抿干澀的唇瓣,主動湊上去,青澀的吻了吻他的唇瓣“能不能留下來……陪我”
陸予州嘆了口氣,心里很滿意宋妗的做法,他等著這么多天,不就是為了這一刻。
但是陸予州并沒有直接同意,而是抬手在她臉頰輕輕撫摸著“寶寶,想讓我留下來,你得拿出誠意來”
宋妗沒說話,陸予州也就一直等著她開口,宋妗閉了閉眼,垂著臉道
“我會讓你滿意的”
陸予州愛憐的親了親她的眉眼,得寸進(jìn)尺“如果我的要求很過分呢?”
宋妗主動替他解開襯衫的扣子,陸予州彎著腰,任由她如何做。
她的一切都是青澀生疏的,但是陸予州很滿意,宋妗干凈的就像一張白紙,什么都不懂,只有他才有那個資格做提筆人,在她身上留下屬于自己的痕跡。
宋妗,終究是屬于自己的。
宋妗想,在陸予州心里,她只是一個被他死死攥在手里不肯撒手的玩具而已。
什么喜歡,什么一見鐘情。
都是借口。
不過是遇到了自己喜歡的玩具,那病態(tài)的占有欲讓他不能別人看到,也舍不得撒手。
第47章
不要命了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
陸予州基本都會來,他是一個精神力很旺盛的人,之前,他會去打拳,賽車來發(fā)泄他無處安放的情緒。
而如今,宋妗是他唯一的發(fā)泄口。
這有時候讓宋妗難堪,剛開始宋妗只知道哭,哭的可憐,只想讓他心軟,可是陸予州卻絲毫不在乎,后來直接把她眼睛蒙住了。
宋妗知道,陸予州不會再心軟了。
哭?有用嗎?
只能配合他。
雖然她很怕,比起陸予州在這里陪她,她更寧愿自己一個人待著,但是同時她又告訴自己,不能再次惹怒他,必須得聽話,她才能從這里出去。
他喜歡她笑。
宋妗就笑給他看。
宋妗笑起來很漂亮,露出兩顆小虎牙,有著少女的稚嫩,眼波流轉(zhuǎn)間,也有著成熟女人的魅力。
陸予州不喜歡她哭,她就強(qiáng)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那要哭不哭的可憐模樣,簡直讓他愛不釋手。
很明顯,陸予州被哄的很高興,至少宋妗不用再餓肚子了。
這天,宋妗問他“能帶我出去嗎?我保證,我會很聽話的”
陸予州用力按住她的腳踝,潔白細(xì)膩的皮膚上,頓時青了一塊。
沒回應(yīng)她這個問題,直到一場事情結(jié)束,陸予州都沒開口說話。
陸予州穿戴整齊,并沒有再管宋妗,很明顯,他生氣了。
因為宋妗的一句話。
可是,她只是想離開這里而已。
這里沒有窗戶,沒有陽光,連空氣都是陰冷潮濕的。
宋妗呆呆的看著頭頂上的白墻,不知道過了多久,起身去了浴室。
后來,陸予州都沒再給她送過飯。
晾了她兩天,當(dāng)陸予州再次踏足那個地方。
剛打開門,宋妗就主動纏上了他,手里的袋子掉落在地,宋妗背抵在冰涼的墻壁上,踮起腳尖輕輕從他唇角吻過,一路到達(dá)他性感的喉結(jié),輕輕咬了咬,又伸出舌頭小心翼翼的舔了舔。
這還是陸予州教她的。
陸予州眼底壓抑著深深的欲望,立馬反客為主,宋妗笑著環(huán)住陸予州的脖頸,兩人從門口到沙發(fā),再到床鋪。
不知道荒唐了多久,陸予州額間的汗水順著發(fā)絲落在她臉頰上,眼底涌現(xiàn)著瘋狂的情意。
真的太棒了這樣的感覺,仿佛踩在云端之上,陸予州幾乎喪失了所有的理智,只想與她共同沉淪。
直到床單上一抹鮮紅刺目的痕跡落去眼中,染紅了大片床單。
陸予州立馬回神,嚇得趕緊看向宋妗,只見她唇色慘白,面上依舊掛著笑,仿若未覺,小心翼翼的親吻著他。
察覺到男人的僵硬,宋妗順著陸予州的視線看去,宋妗眉頭微微皺了起來,似乎有些迷茫。
怪不得,這么疼呢。
她習(xí)慣了忍著不敢喊出聲來,因為害怕再次激怒陸予州,那樣,她不僅要餓肚子,還要一個人待在這暗無天日的小房間里。
好像,她除了這樣,沒有任何的方式來發(fā)泄心里的壓抑。
有時候她安慰自己,知道疼就好,至少證明了,她還活著。
她不甚在意,甚至小腿還勾住了陸予州的腰,輕輕蹭了蹭,主動把自己送了上去。
“不要命了你”
陸予州低斥一句,翻身下床,撿起褲子穿上。
沒一會,有醫(yī)生來給她做檢查,重新掛了針?biāo)�,又給她開了藥膏,留下幾盒藥。
“撕裂有些嚴(yán)重,最近這一個月,盡快別同房”醫(yī)生顯然也是陸予州的人,他對眼前的一幕沒有絲毫的震驚,語氣平淡。
陸予州重新?lián)Q了床單被套,他冷著臉,問宋妗“不疼嗎?”
宋妗知道他這是又生氣了,他為什么要生氣呢?他剛剛不是還很高興嗎?
“疼啊”宋妗主動把臉貼在他手心蹭了蹭“但是見你高興,我也高興”
陸予州原本憤怒的心情又被她一句話給哄好了。
“睡一會吧,我在這里守著”陸予州摸了摸她柔順的長發(fā),緩聲道。
宋妗聽話的閉上了眼睛,其實她疼的壓根睡不著,過了一會,一陣惡心感直沖心口,宋妗拔了針直奔衛(wèi)生間,捂著胸口卻什么都吐不出來。
陸予州原本在不遠(yuǎn)處沙發(fā)上拿手機(jī)看著文件,聽到動靜,也慌忙跟著她進(jìn)了衛(wèi)生間。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陸予州隔著醫(yī)用膠貼按住她還在冒血的針眼,眼里有些焦急。
“有些惡心,沒事”
其實,好像胃有些疼。
宋妗漱過口,有醫(yī)生重新來給她扎針,過了一會,迷迷糊糊之間,陸予州把她喊醒,喂她吃了碗雞絲粥。
“還要嗎?”一碗見底,陸予州問。
“要”宋妗笑著點了點頭,露出的那兩顆小虎牙很可愛。
……
白鶴發(fā)現(xiàn)不對勁的時候,已經(jīng)晚了。
宋妗自從醫(yī)院離開,一次都沒有聯(lián)系過他,學(xué)校那邊,壓根就沒有她的入學(xué)信息。
陸老爺子身體不好,他也不敢再驚動老爺子,只能自己去找陸予州想要打聽消息,每次都被陸予州三言兩語給打發(fā)了,或者直接不見他。
白鶴去了一趟S市,白鶴自稱是宋妗的老師,去了宋家拜訪。
宋家夫婦很熱情的招待了她,似乎并不知道宋妗失蹤的事,說“嬌嬌這孩子,最近好像和季老師又一同去了國外,前不久還給我發(fā)過照片”
“她哥哥最近也是,忙的一個月才給我們打一次電話,這兄妹兩人還真是一個脾氣”
她們兄妹兩人從小就讓人省心,劉茹驕傲的向白鶴展示了房間里宋妗的各項獎杯,獎狀,看得出來,她是一個很優(yōu)秀的學(xué)生。
白鶴看的心里有些難受。
如果沒有遇到陸予州,她大概,會成為一顆很耀眼的明珠。
大致了解了一下情況,神色如常的開口
“宋同學(xué)出國太匆忙,心里放心不下你們,前不久的比賽上她還提起過你們,只不過她最近忙著練習(xí),作為她的老師,剛好路過這里,就替她來看看你們”
送走白鶴,劉茹總覺著哪里不對勁,給宋妗打了電話過去,電話那頭,“宋妗”似乎很忙,隨便說了兩句就掛了。
第48章
馴獸
陸予州給了她一個聯(lián)絡(luò)器,當(dāng)然只能聯(lián)系陸予州一個人。
宋妗穿著白色睡裙,兩只腳之間掛著一根細(xì)細(xì)的金鏈。
她窩在沙發(fā)上,手指輕輕扣動著脖頸處的東西,垂著眼一動不動。
上次她太著急了,又一次惹惱了他,強(qiáng)大的電流刺激著血管神經(jīng),她痛苦的跪在地上哀求他,陸予州眼眸冷漠,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那個時候,是真的生不如死。
可是現(xiàn)在回想起來,竟然還有一絲絲的興奮,只有那個時候,她才感覺到,自己的靈魂,原來還在這具軀殼里。
在這不見天日的地方,宋妗不知道待了多久,陸予州臨走前遺落在茶幾上的煙,宋妗從里面撥了一根出來,學(xué)著陸予州的樣子點燃。
又苦又嗆,宋妗被嗆的眼眶通紅,反正她有大把的時間,不急。
……
“陸哥,今天晚上這個局肯定推不了,西區(qū)新購物商城的建設(shè),這次多少企業(yè)盯著呢”周歧開口,視線落在他喉結(jié)旁小小的牙印上。
“嗯”陸予州轉(zhuǎn)動著手里的鋼筆“我會去的”
應(yīng)酬結(jié)束,陸予州難免的喝了不少酒,撐著腦袋坐在車排后座,下了車,他直奔主樓二樓書房。
推開房間門,陸予州看清眼前的情景,嘴唇不悅的抿了起來。
她骨節(jié)修長的手指間夾著一根香煙,手腕搭在沙發(fā)扶手處,姿態(tài)隨意,卻莫名的有一種美感。
陸予州把她指節(jié)間的香煙抽走,壓在煙灰缸上轉(zhuǎn)動兩下滅了。
不待他開口,宋妗就主動吻了上來,苦澀的煙味在兩人唇齒間蔓延開來。
“好聞嗎?”宋妗笑盈盈的伸出舌頭舔了舔他的唇瓣“原來是這種感覺,我很喜歡”
陸予州看著一整盒煙幾乎都空了,壓抑著胸中的怒火“誰讓你碰的?”
她的手,是為鋼琴而生,不應(yīng)該觸碰這樣的東西。
宋妗笑著歪了歪頭看他“我只是有些好奇,你別生氣”
她脖頸處青紫色的咬痕如此觸目驚心。
陸予州嘴上不說,但他其實是生氣了,因為在他離開之后,就沒再準(zhǔn)時給她送過食物。
應(yīng)該說,從被陸予州關(guān)起來開始,她就經(jīng)常餓肚子。
陸予州一大早就帶著人去了海市,出差本來只是一天的時間,晚上乘坐飛機(jī)還是可以趕回京市。
突然遇上了臺風(fēng)天氣,飛機(jī)被迫滯留在了機(jī)場。
第二天,天氣原因,飛機(jī)依舊無法起飛。
第三天,陸予州坐不住了,所有人都看出了他心情十分不美麗,助理給他送了飯,又悄悄的離開。
好不容易網(wǎng)絡(luò)恢復(fù),監(jiān)控里,宋妗似乎是餓狠了,花瓶里的花瓣被她撕了下來往嘴里塞。
陸予州看的心窒了窒,房間的門是特殊結(jié)構(gòu),只有他的指紋能夠打開,衛(wèi)生間有水,但是并不是飲用水,現(xiàn)在沒有人能夠去給她食物。
宋妗不知道外面的情況,也不知道過去了多少天,她只知道,她真的好餓。
怎么就淪落到這一步了呢?
她不明白,她明明從來沒有傷害過任何人,為什么所有人都要傷害她,拋棄她。
肚子仿佛有東西在攪動,她蜷縮著身子,疼的直冒冷汗,迷迷糊糊之間,好像也沒這么疼了。
門口似乎傳來了響動,陸予州衣服濕了一大片也顧不得,拉開被子一把將宋妗抱在懷里,從房間里快步走了出去。
莊園里有專門的醫(yī)用檢查設(shè)備,檢查結(jié)束,陸予州看著懷里昏睡的人兒,還是選擇帶她回了暗室。
宋妗睜開眼睛,看到的就是下巴冒著青色胡渣的陸予州。
“對不起”陸予州撫摸著她蒼白脆弱的眉眼,低聲開口。
“沒關(guān)系”
宋妗蒼白的嘴唇微微咧開,朝他笑了笑,一時間,陸予州都分不清楚,她的笑容里,到底有幾分真意。
什么是馴獸呢?
宋妗想,陸予州大概就是最好的馴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