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今天,傅寒川的戾氣格外的重,傅贏在車上都不敢調(diào)皮,回到古華路的別墅,宋媽媽看到他黑著的臉大氣都不敢喘。
他這模樣,已經(jīng)很久沒有看到了。
傅寒川回到家便徑直進了書房,連晚餐都沒出來吃。宋媽媽進去送飯的時候,里面滿是煙霧,還有著濃濃的酒氣。她將飯餐放在桌面上,小心看了眼傅寒川,想了想還是大著膽子勸道:“先生,少抽煙少喝酒,這樣對身體不好�!�
傅寒川抿著薄唇,眉間蹙起的鼓包都快聳立成山,對宋媽媽的勸說也充耳不聞,只是又喝了一大口酒,宋媽媽見狀也只能搖了搖頭,拿著空托盤走了出去。
到了門口,才關(guān)上門就聽到里面嘩啦一聲東西砸碎在地上的聲音。
宋媽媽嚇了一跳,手里的托盤差點掉了,今天的脾氣怎么這么暴躁,跟吃了炸藥似的。
書房內(nèi),傅寒川的拳頭緊緊的握著,腦子里全是蘇湘淡漠離開的畫面,沒有看他一眼。
就算是她肯看他一眼,她的眼神里,應該也是不屑,諷刺,失望……或者,她從來沒有對他再抱有過希望吧……
就算是立即找到了那個幕后人,他也不可能真正的還給她一個公道,他能夠做的,只是補償……
補償……她所受到的委屈,是可以補償?shù)牧说膯幔?br />
傅寒川自嘲的笑了起來,眼角泛起一絲水霧,又狠狠的吸了一口煙,嗆得劇烈咳了起來。大白貓從電腦機箱上站起來,爪子碰了碰他的手背,走到他的腿上趴了下來,粉色的舌頭抵舔著他的手指。
傅寒川抬起手,摸了摸它的腦袋低低道:“你知道嗎,我不能……給她公道……”
……
封輕揚從封家別墅出來,額頭飄了片雪花,冰冰涼的一刺也沒能將她的滿腹怒火平息。
她抬起手表看了看時間,這個時候最好去一趟健身館出身汗發(fā)泄一下,不然她今天受到的氣一直憋在肚子里,一定會憋死的!
那兩個蠢貨,居然說她的項目不值一提,還會把整個封氏拖垮?
就在今日,封輕揚把她跟傅寒川一起商量的那個老年樂園的項目在家族內(nèi)提了下,一聽她要撇開封家傳統(tǒng)的旅游領(lǐng)域,跨足老年人項目,立即遭到了反對。
封輕揚坐在車內(nèi),腦子里還是那些人對她諷刺的話。
“封輕揚,你是嘴巴一張,什么都敢說��?你知道跑去做一個陌生領(lǐng)域,要面臨多少困難嗎?”
“你拿封家的錢去冒險,后果你承擔的起嗎?現(xiàn)在旅游行業(yè)競爭這么激烈,你把資金抽調(diào),萬一資金鏈斷裂,我們封家就會馬上完蛋!”
“封輕揚,傅家憑什么跟你合作�。磕阋詾橐粋APP項目,我們兩家就算聯(lián)手了?你別忘了,傅家在旅游行業(yè)正在搶我們的蛋糕。在APP項目上,看起來我們占了光,誰曉得他是不是又拿這個項目來騙你,指不定就是一招聲東擊西�!�
“你一個女人,懂什么是生意?我看,你是陷在愛情里面,被人耍得團團轉(zhuǎn)了。你跟傅寒川能成好事,那對我們封家來說就是大好事,可你跟他做項目,還是再歇歇吧……”
“……”
封輕揚用力甩了下腦袋,雙手扶著方向盤定定的看著前方,把車開出了車庫。
她一腔怒火,所以把車開得很快,一會兒便到了那健身館,她是這里的會員,每周會來幾次。
她甩下車門下車,快要走到健身館門口的時候,身后一道聲音傳來道:“你是封輕揚小姐嗎?”
封輕揚停下腳步,看著對面一個看起來高高大大很強壯的男人,他手里捧著一束玫瑰花,不知道是干嘛的。
她點了點頭道:“對,我是�!�
男人把玫瑰花遞給了她道:“封小姐,有人讓我把這束花送給你,你簽收一下�!�
封輕揚瞅了眼那束花,從小到大,她收到的鮮花很多,這健身館內(nèi)的人也有不少來跟她搭訕的。
封輕揚沒想太多便拿著筆簽收了下來。就在她簽字的時候,余光看到那男人從口袋里拿出一瓶東西往她身上潑過來,封輕揚眼疾手快,一側(cè)身體躲了過去。
地上冒起了泡泡,顯然是重度腐蝕性液體。
男人見出招不成,丟了瓶子立即跳上了旁邊的摩托車逃跑,封輕揚哪能就這么放過,當即跑到車上追了過去。
因返城的人多了起來,馬路上不像前幾日那么空蕩,封輕揚使出最好的車技在后面窮追不舍,全部注意力也都放在了那輛漸漸接近的摩托車上。
居然敢要毀她容,真是活的不耐煩了,把她當成什么了?
她冷笑了下,看起來,有人要動手滅了她啊!
男人急于擺脫她的追逐,回頭看了眼,往前看時,前方一輛中巴車開過來,他連忙閃身躲避,卻因下雪路滑整摩托車打滑飛了出去。
砰的一聲,封輕揚只覺得一股重重的沖擊力迎面而來,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
……
深夜,雪花窸窸窣窣還在不停的往下落,窗臺已經(jīng)積起厚厚了一層雪。
手機鈴聲在空寂的書房內(nèi)響起,傅寒川猛地被驚醒,睜開眼時眼底還有些朦朧,過了會兒才回過神來,視線落在那支手機上。
他捏了捏鼻梁,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時候睡了過去,也不知道現(xiàn)在是幾點了。
腿上趴著的白貓似是受不了那手機鈴聲的吵鬧,從他的腿上跳了下去。傅寒川伸手,看到來電顯示的時候眉心微蹙了下,劃開接聽鍵。
電話那頭,一道涼涼的聲音響起道:“傅寒川,你可欠了我大人情了�!�
傅寒川冷冷道:“什么意思?”
“你來了就知道了,利和醫(yī)院七樓,七三二四房�!闭f完電話就被掛斷了。
傅寒川沉了口氣,看著手機上顯示的時間,十一點十一分。他將手機放入口袋,站起身來往外走去。
醫(yī)院內(nèi),封輕揚一下一下揪著手腕上綁著的蝴蝶結(jié)紗布帶,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
傅寒川走進去,看她這模樣便皺了下眉毛,封輕揚轉(zhuǎn)頭看向他,沖他擺了下手:“來了�!�
傅寒川皺了下眉道:“怎么好好的變成這樣了�!�
封輕揚涼涼看他:“你說呢?”
傅寒川拎著一張椅子坐下來,修長雙腿疊在一起,等著她的演說。
封輕揚看他這沉著淡定模樣,挑了下眉才說起道:“就在五個小時前,我差點被人潑硫酸,然后我開車去追趕,但是不巧遇上了下雪天,發(fā)生了一點小車禍�!�
傅寒川看她的傷勢,除了她的額頭有些擦傷以外,手腕上的傷應該是最嚴重的了。
“傷得如何?”
封輕揚咧咧嘴唇道:“沒什么大礙,不過醫(yī)生說我有輕微腦震蕩,讓我觀察一晚上。我一覺睡醒來,但是實在是太無聊了,就把你叫過來了�!�
若不是路面打滑,她不會為了避開那輛中巴車撞到防護欄上去。
傅寒川的面色很冷,冷得跟外面的冰花似的,封輕揚看了看他:“我受傷,你不至于嚇得哭了吧,瞧你眼睛紅的�!�
她笑了下,難得看傅寒川這一副頹廢樣子就想調(diào)侃一下他。
傅寒川冷冷看她一眼,他道:“這個時候,你覺得我有興趣跟你耍貧嘴?”
“你剛才說,你去追趕才發(fā)生的車禍,那么那個潑你硫酸的人呢?你把人撞死了?還是逃了?”
封輕揚瞪了他一眼,剛才還說不毒舌,以她的性格,她寧可把人撞死了也不可能讓人逃了。
她指了指隔壁病房,摸了摸脖子道:“那人還在昏睡當中,摔斷了這里。等他醒來,就知道是誰讓他做事了�!�
這么心狠手辣,對一個女人來說,毀容跟毀命差不多,這個人簡直是對她恨之入骨了。
傅寒川的臉色暗沉,身上發(fā)出一股冷冽氣息來。
先是蘇潤,現(xiàn)在又是封輕揚,這一連串的事件,是正好撞上了,還是有人在迫不及待?
封輕揚看了他一眼,說道:“不妨我們來猜猜,會是誰這么狠毒?”
傅寒川抿著唇?jīng)]回答,封輕揚自顧自的道:“剛才我睡著的時候,夢里就老有一雙陰沉沉的眼睛在看著我。我思來想去,雖說我得罪的人不少,但恨到這個程度的……”
“我想了想,這段時間,我也就去了你們傅家老宅一次。那時候在場的就是那位單純溫良,又一心愛慕你的常小姐。那日,如果我不在場的話,常小姐帶著全家給你家拜年,也許幾杯茶一喝,討了卓雅夫人的歡心,把舊日不快解除了,你們就又能聯(lián)姻上了�!�
“我記得我跟你說過,她看我的眼神不那么友好,你說,有沒有這個可能?”
封輕揚的另一只手摩挲著下巴,慢悠悠的說完,涼淡的目光看向了傅寒川……
227
真相
“常家寵愛的千金小姐,單純不通人事,誰能想到她身上去?”
傅寒川的臉上沒什么表情,但是放在膝上的手指慢慢的握緊了起來。
常妍?
他只是把她看做一個私心比較重,比較小女人的人,別的不說,她對傅贏很上心,這幾年里對他一直很照顧,他也便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自從她開始利用傅贏,分化他跟蘇湘的感情時,他便有意的疏遠她。甚至連卓雅夫人那里也讓她們斷了關(guān)系。
陷害蘇湘,對蘇潤下殺手,又對封輕揚也下毒手,她,能做到這一步?
只是,以前他曾懷疑過,卓雅夫人在吩咐蘇潤做那件事的時候,是否泄漏了風聲。而那時,常妍跟卓雅夫人的關(guān)系極為親密,要聽到什么也是有可能的……
傅寒川冷聲道:“你知道你這么說,會引起什么后果?”
按照常妍的身份,如果查出來真的是她,那……
封輕揚看他,唇角勾著笑了下道:“我不知道后果會是什么樣,畢竟,到時候怎么做就要看你的了�!�
“當然,也要看最后的結(jié)果真的是她才行,我也只是在這里猜測一番�!�
封輕揚頓了頓,往窗外看了一眼再轉(zhuǎn)頭看向傅寒川接著道:“不過,不管是誰,這個人往我身上潑酸,等你找到這個人的時候,可否讓我見一下?”
……
翌日,繼續(xù)有雪。幾輛車在古華醫(yī)院停車場接連停下,這在醫(yī)院來說,每天進進出出那么多人,并沒什么好奇怪的,但若看從車上下來的是什么人,就覺得有意思了。
除了昨天到過的那些人,今天又多了一位卓雅夫人,院長親自跑過來在蘇潤病房那邊等著。
卓雅夫人在門口停下,病房門開著,主治醫(yī)生從里面走出來,對著院長道:“還未醒來,還要再等上一點時間。”
聞言,卓雅夫人蹙起了眉,看著里面躺著毫無動靜的蘇潤。
院長看了看卓雅夫人,瞪了醫(yī)生一眼,壓低了聲音偏過頭去耳語道:“能不能想想辦法,這么多人等著。”
都不是什么好惹的人,這蘇潤一天躺在這里,他身上壓力就多過一天。
醫(yī)生道:“畢竟是受了大傷的人,我看他有清醒的跡象……”
“得得得……”不等他繼續(xù)說下去,院長便擺手打斷他,“這個時候就別管那么多了,去……”
又不是什么貴人,要不是等著問他話,可能早就被人弄死了。
他對那醫(yī)生使了個眼色,然后對著卓雅夫人恭敬道:“夫人,就快了。”
卓雅夫人冷冷嗯了聲,又道:“昨天的那個護士呢,我想見見她。”
院長馬上一劃手,指著前面走廊道:“關(guān)著呢,傅先生他們也在。”
“帶我去看看�!�
另一處病房內(nèi),那護士一夜未眠,眼皮底下一片青黑,整個人都似崩潰的呆坐在床頭,對于進來的人也只是抬頭看了看便又低下頭去。
卓雅夫人進來,走到她的面前,一雙眼冷厲無比,她陰沉沉的道:“聽說,你說是我指使你干的?”
護士木木呆呆的抬起頭來,無神的眼看到卓雅夫人那針刺似的目光時,身體瑟縮了下,頭往一旁偏過去。
卓雅夫人唇角冷勾了下,眼睛恨恨的瞇了下道:“下賤東西,敢往我身上栽贓嫁禍!誰給你的膽子!”
當她知道這件事兒時,氣得怒不可遏,恨不得當場就撕了她。卓雅夫人高高的揚起手,就在要狠狠一巴掌揮上去的時候,卻突然停了下來。
病房內(nèi)還有不少人,那么多雙眼睛盯著她,這一巴掌打下去,好像她當面恐嚇她似的。
卓雅夫人放下手,深吸了口氣道:“好,那我就問你,我什么時候讓你做的這些事?我從來就不認識你!”
護士抿著嘴唇不吭聲,昨天她沒說出口,今天她也不會這么輕易開口。
卓雅夫人收起目光轉(zhuǎn)頭看了周圍一圈人,最后視線落在了蘇湘的身上,她道:“我告訴過你,那件事不是我做的,我更沒有要在這個時候殺了蘇潤,我還等著他醒來,讓我問個明白呢!”
這惡名,她背了這么多年,也該是時候了結(jié)了。
字字疾言厲色的落下,病房內(nèi)鴉雀無聲,一聲嗤笑顯得格外刺耳。卓雅夫人的視線看過去,落在那人身上時,眼睛又惱恨的瞇了起來,仿佛那是一件極為骯臟的存在,污了她的眼睛似的。
“你笑什么?”
祁令揚冷笑著諷刺道:“夫人這會兒在這里言之鑿鑿,把自己撇干凈的樣子。你怎么不想一想,當初引起這件事的人是誰?”
“你這個——”卓雅夫人一時氣急,“野種”二字差點脫口而出,在看到還有旁人在場時,轉(zhuǎn)口教訓道,“什么時候輪的到你跟我說話!”
祁令揚唇角浮起一絲冷意,他道:“夫人,我那時候也被你當成了棋子,不是嗎?你說,我有沒有資格?”
卓雅夫人臉色鐵青,狠狠的瞪著他,恨不得馬上讓他在面前消失。
這個野種,敢趁機爬到她的頭上來!
怒極而笑,卓雅夫人忽然冷笑了起來,她看了眼蘇湘再對著祁令揚說道:“恐怕那件事,你也是占了便宜的吧?你們——”
“母親!”傅寒川一身冷呵打斷了卓雅夫人的話,看著蘇湘時目光又沉又痛,手指也握了起來。
蘇湘從頭到尾,臉上都是平淡著的,哪怕剛才卓雅夫人對她說話時,她也沒有要搭理她的意思。
沒有人知道,她此時是用著全身的力氣在讓自己冷靜下來,不要讓自己的情緒在真相還沒揭露之前先崩潰了。
這里,她不知道有多少人是一夜未眠的,但她是真的一夜未合眼。只要一閉上眼睛,三年前的那一幕幕便會在腦海中浮現(xiàn)。
那么長時間的痛,那些錐心之痛,那些看不見的傷口,只有她自己可以感覺的到。
也只有她自己知道,昨晚,她抱著珍珠坐了一夜,抱著她的時候,她才可以覺得自己的呼吸沒有那么的困難。
這個答案,她就快要接近了,她必須讓自己在這時冷靜,要清清楚楚的聽到蘇潤所說的每一個字,然后,找那個人,算賬!
卓雅夫人回頭看了傅寒川一眼,記起昨日他所說的陰險毒辣,便狠狠的攥了下手指撇過頭去。
劍拔弩張的氣氛僵持著,一直到祁令揚的手機響了起來。待他接聽完畢后,祁令揚只低頭對著蘇湘道:“他醒了,過去吧�!�
蘇湘與他一起挪動腳步,往蘇潤的病房走去,在他們之后,其余的人也便起身。
蘇潤的病房內(nèi),蘇潤半躺在地板上,虛弱的喘著氣,看到進來的那些人時,他半垂著的眼忽的怔了下,仿佛一時還反應不過來,自己怎么會在這里。
看到所有人看著他時那沉冷的眼神,他忍不住的身體往后縮了縮,喃喃的自言自語道:“不、不可能的……”他的眼睛四處瞥著,“不可能的,我不應該在這里的……”
莫非同往前走了一步,冷聲道:“不在這里,你覺得你應該是在哪里?你還想往哪兒躲著?”
蘇麗怡一直在病房陪著蘇潤醒來,她皺著眉說道:“爸,你清醒一下。這里是醫(yī)院,你不用怕,沒人再要殺你了�!�
蘇潤又昏睡了幾天,這次比以往睡得都要沉,醒來還以為自己已經(jīng)逃出醫(yī)院,卻不想是落入了傅寒川祁令揚這些人的手中。他慌張道:“不是的,是他們,他們才想要殺了我!尤其是她!”
蘇潤手指指向了蘇湘,對她驚恐又深惡痛絕。
蘇湘對視著蘇潤,小臉繃緊著,她這模樣,比起三年前更加狠戾,更加堅定,她道:“我千方百計把你救回來,并不是念在兄妹一場,血緣親情的份上。而是要再問你一回,三年前,指使你給我下藥的人,是誰!”
蘇潤的視線一直盯在蘇湘的嘴唇上,看她仿佛是個怪物似的,他看了看蘇麗怡:“她,她怎么會說話的,她不是啞巴嗎?”
蘇麗怡轉(zhuǎn)頭看了眼蘇湘,對著蘇潤道:“爸,你忘了,我曾經(jīng)在電話里跟你說過的,她的嗓子被人治好了。”
傅寒川皺眉瞧著蘇潤,剛才主治醫(yī)生給他做過身體檢查,說蘇潤剛醒來,腦子有記憶混亂。
“不可能!她怎么會——”蘇潤呆呆的看著蘇湘的喉管,她怎么會治好?
蘇湘看他的神情,卻反而更加印證自己的猜測沒錯,蘇潤肯定對她喉嚨的事情知曉。她開口道:“我要問你的第二個問題就是,當年,是誰對我下手,毒啞的我?”
蘇潤緊張的看她,說道:“我怎么會知道,你生來就是個啞巴!”
卓雅夫人對蘇湘恢復聲音這件事的驚愕,早在她重回北城時就見過了,此時她對這個問題并沒興趣,只想知道是誰在她之后又安排了蘇潤做的那件事,又把這件事推在了她的腦袋上。
她一揮手,冷呵道:“我對你們兄妹的事情沒興趣。蘇潤,當年你收了我的錢,但我已經(jīng)讓你停手,也沒問你要回那筆錢,你卻反而讓我替那個人背了黑鍋,蘇潤,你是真的不怕死嗎!”
“說,是誰指使你這么干的!”
這么算起來,她卓雅真是上輩子欠了這個小人的,讓她坑了一次又一次,若是殺人不犯法,她真想親手結(jié)果了他!
蘇潤瞧著卓雅夫人像是要吃人的臉孔,眼睛躲閃著,他沉了口氣,定了定心神道:“夫人,我沒有接到你的通知,我一直是按照你的吩咐做下去的�!�
所有人的視線又一度的落在了卓雅夫人的臉上,卓雅夫人氣得呼吸一窒,怒道:“你還敢撒謊!”
空氣中一陣沉悶,蘇麗怡看了一眼那個被人夾著胳膊的護士,再對著卓雅夫人道:“昨天,也是她指認的你�,F(xiàn)在,我爸也這么說了,你還想讓我爸去指認誰?”
說完,她氣憤的轉(zhuǎn)頭對著莫非同道:“莫先生,當初你為了我爸的安全,讓他在這醫(yī)院里治療,卻沒想到他是出了虎口又進了狼窩。這家醫(yī)院是他們傅家的,他們要做這些事容易的很!”
“蘇麗怡……”傅寒川冷冷的叫了她一聲,“我不否認你很聰明,但是這個時候,你的腦子長哪兒去了?”
他看了一眼蘇湘,再說道:“若我要殺他淹沒證據(jù),就不會設(shè)局抓這個人�!�
傅寒川瞥了一眼那個護士,視線落向莫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