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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卓雅夫人往家門口走過去說道:“我有事要問你�!�

    屋內(nèi),卓雅夫人坐在沙發(fā)上,雙手搭在膝蓋上,她道:“你在餐廳說的那些,是什么意思?為什么要對常妍那樣?”

    “你想要跟常家撇清關(guān)系,不再往來,可你這么做,不覺得動作太快了嗎?”

    就算要斷了關(guān)系,也是慢慢來,有個緩和期,不至于弄得太難看�?筛岛菐拙�,像是一個巴掌抽在常妍的臉上,這種做法,除了加劇傅、常兩家關(guān)系惡化以外,沒有別的任何好處。

    “還有,你說我害了傅贏,你這是什么意思?”

    就是為了這句話,卓雅夫人才一定要過來問個明白。傅贏是傅家的未來繼承人,她怎么會害他!

    傅寒川語氣冷硬,他道:“母親,你慫恿常妍去接近傅贏,為她的將來鋪路,你知道,你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嗎?”

    卓雅夫人的眉毛高高皺起,不滿道:“我那是希望你們在一起后,常妍可以跟傅贏有感情,以后可以家庭和睦!我這么做,能有什么后果?”

    傅寒川:“那你知道常妍在做什么嗎?你以為,她真的像是她表面上的那樣溫良嗎?”

    “她想要見傅贏,是想利用傅贏,是要告訴他,關(guān)于蘇湘的那些事!”

    “你要讓傅贏知道他是怎么來的嗎!”

    傅贏光明正大的出生在傅家,一出世就是傅家未來繼承人的身份,可他怎么來的,卻是一段陰暗不能言的過去。而三年前的視頻事件,如果他沒有及時趕到的話,相信常妍也會說出來。

    對一個小孩子用這種心計(jì),常妍是徹底的踩了他的底線,他能容忍的下去那才是他傻了瘋了。

    卓雅夫人嚯的站了起來:“你說什么?”

    “你說常妍,她想對傅贏說哪些?”

    原來常妍帶著傅贏去洗手間,并不是陪著他,怕他走丟受傷這么簡單,而是在找機(jī)會,給傅贏說那些事情。

    她厭惡那個啞巴至極,但是在傅贏面前,她尚且留有顧忌,常妍這么做,是毫不在意對傅贏的影響,只為了自己爭取機(jī)會!

    這么一想,卓雅夫人想起來,在于家宴會之前,常妍就送給她一條極為珍貴的項(xiàng)鏈,還一再說明要見傅贏,今日又是如此。

    哼,這丫頭,竟敢利用她,什么溫柔善良,原來只是偽善而已!

    傅寒川冷眼看著卓雅夫人變幻的臉,讓她自己去慢慢想明白。

    他今日鐵了心的要跟常家翻臉,就是不想再讓常妍再有機(jī)會從她,從傅贏那里下手。

    他再次的開口冷聲道:“母親,我最后再說一次,以后不要再插手我或者傅贏的任何事!”

    他一字一句,鏗鏘有力,像是一根根的釘子,打入了卓雅夫人心里。

    209

    我們的孩子

    原本,傅寒川氣著要去找蘇湘麻煩,卓雅夫人一來,心里的那股子氣過去了倒一時不知該做些什么。卓雅夫人走后,傅寒川一個人在客廳內(nèi)站了會兒,兒童房內(nèi)的宋媽媽根本不敢出來,所以整個屋子安靜到令人窒息。

    冷靜下來的傅寒川長長的吁了口氣,握著車鑰匙出門。

    夜晚的1988依然笙歌,莫非同去了日本,所以這幾天裴羨過來幫忙看店。

    爆炸式的音樂震耳欲聾,閃爍的氣氛燈令人眼花繚亂,酒精刺激下所有人的感官被點(diǎn)燃,發(fā)泄著體內(nèi)積蓄的能量。

    傅寒川冷著一張臉走進(jìn)來,他一身冷漠禁Y欲的氣息,讓人為之側(cè)目又不敢輕易上前撩撥,只敢遠(yuǎn)遠(yuǎn)觀望。

    裴羨看到他進(jìn)來,微挑了下眉梢,對著酒保抬了下下巴示意準(zhǔn)備好酒,傅寒川一坐下,裴羨將一杯冰酒移到他面前:“只可遠(yuǎn)觀,不敢褻玩焉�!�

    傅寒川淡淡掃他一眼,拎著酒杯湊在唇邊冷聲道:“什么意思?”

    裴羨往那些穿著暴露的女人那邊抬了下眼皮,笑睨著打趣道:“她們想吃你,又不敢�!�

    “滾。”傅寒川呷了一口酒液,冰冷的酒液入口,幾秒之內(nèi)迸發(fā)酒精的灼燒,那種感覺正和他此時的心境。

    裴羨不在意的笑了笑:“脾氣這么大,誰又惹著你了?”

    傅寒川將酒杯擱在吧臺上,冷著一張俊臉道:“要跟常家……開戰(zhàn)了……”他轉(zhuǎn)頭淡淡的看向裴羨。

    一秒、兩秒、三秒過去。

    裴羨愣著看了傅寒川三秒鐘的時間,他理解了這句話的意思,表情還算鎮(zhèn)定,沒有表現(xiàn)的太驚訝。他道:“這么大動肝火?”

    裴羨知道,傅寒川要跟常家分道揚(yáng)鑣是遲早的事情。傅寒川對常妍根本就沒興趣,只是兩家因?yàn)槔骊P(guān)系而在保持曖昧而已。

    上次于家的宴會傅寒川已經(jīng)釋放出了一些信號,給兩家關(guān)系亮了紅燈,但至少有慢慢降溫,“和平分手”的意思,可突然情況急轉(zhuǎn)直下,依照他對傅寒川的了解,大概是常家做了什么,把他給惹毛了。

    兩大商場巨鱷如果開戰(zhàn),可想而知會多壯觀了。

    傅寒川微瞇著眼,眸底寒光閃爍,他道:“如果有人在你兒子面前嚼舌根,你高興?”

    裴羨明白了,了然的點(diǎn)了幾下腦袋。

    長期以來,常妍就“自覺”擔(dān)負(fù)著傅贏媽媽的角色,她這種舉動,看起來是溫柔賢惠,但明眼人都知道,她是在利用傅贏博取傅寒川的好感。蘇湘一回來,常妍被晾在了一邊,她能夠忍得住一時,但忍不住長久。

    再加上傅寒川跟封輕揚(yáng)那么一手,常妍不急才怪,于是傅贏就成了她首選的“復(fù)位”工具,拉攏了傅贏,就等于得到了卓雅夫人的支持,只是看起來,她的計(jì)劃不但落空,還把傅寒川給徹底激怒了。

    不過嘛……裴羨撓了撓鼻子,輕咳了一聲道:“不過,我還沒兒子�!�

    傅寒川吸了口氣,無語的橫了他一眼,毒舌道:“你追不回喬影,就沒人跟你生兒子了?”

    一記擊中命門,裴羨立即反擊道:“怎么,你有兒子就萬事足了?小啞巴不肯回來,你這輩子就跟她杠上了?”

    來啊,互相傷害啊,誰怕誰?

    傅寒川給他翻了個白眼,對著酒保敲了敲桌面,酒保會意,立刻給他續(xù)上酒。

    兩人都是無聊的在這里喝悶酒,裴羨意興闌珊道:“也不知道莫三少在那邊怎么樣了。這都過去多少天了,按照他的能耐,還能找不到個人?”

    莫家有黑色背景,跟日本那邊也有些交情,要說他過去的話,應(yīng)該很快就能回來的。

    傅寒川捏著酒杯慢慢的旋轉(zhuǎn)沒有做回應(yīng),心中卻有著另一番計(jì)較。

    蘇潤要逃回國內(nèi),才引起了江湖殺令,魏蘭茜先逃回來,那他的處境就更加危險(xiǎn)了。他給日本那邊加大了賞金,保他一條命,就看他有沒有那個命活著了。

    但愿,他能夠活著回來……

    ……

    某小巷內(nèi)的四合院,夜深人靜,凌亂腳步聲踏在路面的聲音引起了幾聲狗吠,接著,砰砰砰的敲門聲驚動了內(nèi)院,漆黑的夜色里亮起了燈。

    喬深裹著羽絨服出去開門,嘴里嘟嘟囔囔:“誰啊,這么大晚上的……”

    門一打開,一個黑影忽然倒了過來,喬深不得不迎面接著,待他就著昏暗燈光看清楚眼前的人,他驚愕道:“裴總?”

    喬深扶著爛醉了的男人,用力的提了下他才不至于兩個人一起滑倒。轉(zhuǎn)過身時,幾個房間門都打開了,喬父喬母裹著睡衣站在門口,愣愣的瞧著他們。另一個房間門口,喬影睜大了眼,一臉慌亂的瞧著裴羨。

    “姐……”喬深扶著裴羨往她的房間走過去,喬影反應(yīng)過來,連忙跑過來,硬是推著他在半道上改了方向,往喬深的房間去了。

    喬深房間內(nèi),裴羨斜躺在喬深的地板上,一雙長腿垂在地上,他微瞇著眼睛,只覺得眼前亮的刺眼,那么多人影在他面前晃,晃得他頭更暈,便眼睛一閉,徹底的睡了過去。

    喬父指著裴羨,看向喬影:“這……小影子?”

    喬母有點(diǎn)于心不忍,對著喬影道:“他這個樣子,要不然你們和好吧?”

    喬影跟裴羨兩人交往時,雙方父母其實(shí)并沒正式見過,但兩人交往了那么久,喬家夫妻見到這個男人時心里就有數(shù)了。

    喬影將濕毛巾搭在裴羨的額頭上,板著臉道:“爸媽,你們先回去睡吧,我心里有數(shù)�!�

    喬影的性格說一不二,喬父喬母也拿她沒辦法,只好背過身離開。

    喬深杵在門口,抱著手臂看著喬影照顧男人,心里只剩下唏噓,明明那么深愛,硬是逼著要分開。

    喬影頭都沒回,后腦勺長了眼睛似的,只冷聲說道:“你也出去�!�

    喬深撇了撇嘴,轉(zhuǎn)身就走,等門一關(guān)上,外面的冷空氣迎面撲來,他凍得一哆嗦回過神來,誒,那是他的房間��!

    喬深站在門口對著里面道:“那我去你房間了啊�!睕]有聲音出來就是答應(yīng)了,喬深縮肩弓背的往喬影房間過去,經(jīng)過窗下的時候,他隱約聽到里面有說話聲。

    房間內(nèi),喬影坐在床畔,認(rèn)真的看著那個閉眼沉睡的男人,眼睛就開始濕潤起來。只有此刻,她才裝不了冷漠。

    “喝不了酒,喝那么多做什么。我應(yīng)該把你丟在門外,凍一凍你就長記性了�!�

    屋子里暖氣開得很足,裴羨身上穿著大衣,又蓋了一條被子,睡得開始不舒服起來,朦朧間聽到有人說話,微微的睜開眼睛。

    面前的女人是他夢里夢到過無數(shù)回的。

    他慢慢的眨了下眼,手指從被子里探出來,握住了那一只細(xì)白的手腕,隨即一個用力將女人硬扯了下來。

    喬影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下一秒就被他拉進(jìn)懷里,驚得用力推他:“你裝醉!”

    裴羨腦子里模模糊糊,只有這一張臉牽動了他所有的思想。她的眉眼她的嘴唇,在他的記憶中從來沒有變過模樣。

    他吻住了那兩瓣唇,一再的汲取到兩人都無法再呼吸,才終于松開了她。

    喬影整張臉漲紅,大口的呼吸著,又是羞憤又是生氣自己竟然沒有推開他。

    裴羨看她用力的呼吸著,唇角一彎,手伸過來很自然的去解開她的睡衣紐扣。

    喬影卻沒有生氣他對她的做法,怔怔的望著他的動作,這一刻她很清楚,他是喝醉了的,他的這種無意識的動作,只是在重復(fù)他們的初次。

    棉質(zhì)的睡衣只剩下最后一顆扣子,喬影收回神來,雙手抓住他的手指硬扯下來,自己快速的將扣子系了回去,慌張之間差點(diǎn)系錯了。

    裴羨愣愣的坐著,看著她一顆顆的將扣子系上,眼前她細(xì)膩無瑕的肌膚寸寸消失……像是突然清醒了過來,他猛地上去將她推倒,狼一樣的撲在她的身上,兩只大手摁著她的肩膀讓她動彈不得。

    他的眼睛通紅,恨聲說道:“我真該,讓你給我生個孩子!”

    喬影雙眼微微睜大,驚懼的望著懸在她頭頂?shù)哪腥耍骸芭崃w,你是不是瘋了,放開我!”

    裴羨死死的摁著她,摁的她骨頭都痛了起來,喬影掙扎幾下,正要使出蠻力將裴羨推開,身上的男人卻好像突然被敲暈了那樣,砰的一下倒下了。

    喬影趕緊的逃了出來,推了推他:“喂,裴羨?”

    裴羨又一次的睡了過去,對他來說,這只是他無數(shù)次喝醉的其中一次斷片,醒來后什么都不會記得。

    喬影心里松了口氣,她整了整衣裳站起來,望了一眼那沉睡了的男人,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我寧肯你恨我,也永遠(yuǎn)不要來找我……

    喬影的房間內(nèi),喬深正在看電視,門打開,喬影黑著一張臉進(jìn)來:“你送他回去�!�

    喬深指了指鼻子:“我?這個時候?”

    他看了一眼電視機(jī)上方顯示的時間,這都已經(jīng)凌晨了。

    喬影橫眉冷對:“去不去?”

    喬深怕了她,抬著雙手投降:“好好好,我去我去�!闭f著,他只好回自己那屋,身后傳來砰的一聲關(guān)門聲,又引來巷子里幾條狗叫聲。

    喬深回到房間,就看到裴羨后背朝天的趴在地板上睡覺,身上連一條被子都沒,這已經(jīng)不是原來他進(jìn)來的姿勢了。

    喬深轉(zhuǎn)頭看了一眼門口,從他床鋪的凌亂程度來看,應(yīng)該是發(fā)生過什么。

    喬影站在窗口,看著院子里那兩道陰暗的身影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出去,她才將繃著的神經(jīng)徹底的松懈下來,這一松動,她的心就密密匝匝的疼了起來。

    她蹲在地上,將自己環(huán)抱成一團(tuán),仿佛只有這樣,才能將她自己保護(hù)起來……

    第二天,裴羨一睜開眼,看到熟悉的房間,腦子就像那雪白的天花板,一片空白。

    空氣里飄著一股酒氣,滿口的干渴,他撐著發(fā)疼的腦袋坐起身來走到洗手間,一捧水撲在臉上,整個人才精神了一些。

    鏡子里的男人下巴一圈青色胡茬,眼白內(nèi)泛著紅血絲,看著有點(diǎn)兒憔悴。

    只這一身酒氣,裴羨便知道自己又喝醉了,怎么回來的都不記得。

    他洗了好幾把臉,伸手抓了把毛巾胡亂的擦干了水漬,腦子里忽的拂過一個影像,他愣愣的看著毛巾,看了很久,摸了摸額頭。

    怎么感覺,有個人曾經(jīng)給他照料過?還是又是一次幻覺,一場夢?

    ……

    三年來,一直保持著密切關(guān)系的傅、常兩家突生變故,先是傅寒川一反常態(tài),帶著封家的那位二小姐出席宴會,接著原本兩家一起合作的項(xiàng)目也透出風(fēng)聲,要更換合作方,這一系列的變故,在外界解讀為,這兩家的聯(lián)姻要崩了。

    此時的董事長辦公室內(nèi),傅正南陰沉著張臉坐在椅子上,拇指用力的搓著指骨,一股怒氣無處可發(fā)泄。

    傅、常兩家緊密合作了三年,要說解除關(guān)系,也應(yīng)該是一步步來,這突然的關(guān)系急轉(zhuǎn)直下,對雙方來說都不是什么幸事,只有對別人來說,才是崛起的好機(jī)會。

    傅寒川推門進(jìn)來,一只茶杯就砸在了地上碎了一地。

    “混賬!”傅正南怒喝了一聲,雙眼含火的怒視著傅寒川,“我把傅氏交托給你,看看你做的這是什么事!”

    傅寒川面色淡淡,頗有榮辱不驚的意味。他不冷不熱的開口,說道:“父親,我之前已經(jīng)跟你打過招呼,常氏不能再合作下去�!�

    “那也應(yīng)該是一步步的來!你這樣做,給了常家反咬我們的機(jī)會!”

    變故的發(fā)生,先在于傅寒川的舉動,在外界看來,傅寒川拋棄對他死心塌地的常妍,在輿論上就不占好,常家要報(bào)復(fù)起來是名正言順,這樣一來,傅家就陷入了被動的局面。

    傅寒川淡漠一笑,冷眼看向傅正南道:“父親,一步步來,就是在給常家機(jī)會。還不如先把握時機(jī),徹底的分清界限。這里是北城,還是我們說了算,又何必拖拖拉拉。繼續(xù)曖昧不清下去,還要讓常家再最后利用我們一把嗎?”

    傅正南瞇著眼看著面前的兒子,他一副大事在握,睥睨一切的模樣,越來越不把他放在眼里。

    “傅寒川,其實(shí)這是你一早就打好了的算盤?”

    在于家的宴會上高調(diào)的跟封輕揚(yáng)出席,再突然宣布撤去跟常家的合作項(xiàng)目,將局面徹底的推入死境,毫無回轉(zhuǎn)的余地。

    傅寒川唇角微勾了下,說道:“父親,常妍利用傅贏,在他面前搬弄是非。就沖著這一點(diǎn),我就不能再由著她。這一點(diǎn),母親也清楚的很�!�

    “此外,常妍是你們看中了的人,外界卻在這件事上,只說我變心,平白背了這么口黑鍋,我吃了這悶虧,還不能由我來結(jié)束這局面?”

    傅寒川心里門兒清,在傅家老宅那一番說辭,還不能完全的讓父母親對常家死心,他們需要權(quán)衡利弊,思量再三,他則連給他們考慮的機(jī)會都沒給,尋了常妍的錯處徹底封死了后路,直接宣戰(zhàn),讓事情毫無轉(zhuǎn)圜的余地。

    傅正南瞪著他,用力的拍了桌子:“胡鬧!商場如戰(zhàn)場,豈容你隨便修改游戲規(guī)則!你以為是你報(bào)私怨的地方嗎!”

    “你做了這么多年的執(zhí)行總裁,連這個都沒搞清楚嗎!”他不相信,他一手培養(yǎng)出來的繼承人會是不加考慮就做出這種判斷的人。

    傅正南想到了什么,猛地瞇起眼睛瞧著面前的人,他的兒子。

    他微微側(cè)頭,用一種逼視的目光盯著傅寒川:“你真的是為了封輕揚(yáng),才要跟常家撇清關(guān)系?還是,為了那個女人!”

    后面半句話,他用了更加威嚴(yán)更加低沉的語調(diào)說了出來。

    他最要防著的,就是傅寒川的動機(jī)。

    常妍只是在傅贏面前提到了那女人幾句,他就馬上斷了跟常家的關(guān)系,這不是就最好的證明?

    傅寒川冷笑,看向傅正南道:“父親,如果有人在我很小的時候,對我說,我的父親從來沒有喜歡過我的母親,還在外面給我生了個哥哥,你覺得我會怎么樣?”

    傅正南臉色一變,憤怒異常:“住口!”

    傅寒川卻一字字的繼續(xù)道:“傅贏是我的兒子,我絕對不允許別人在他的面前,侮辱他的出生!”

    “這,就是我跟常家非斷不可的理由!”

    話落,辦公室內(nèi)一片寂靜,但是那兩句話,卻好像造成了回聲,盤旋在倆父子之間。

    兩人隔著一張寬闊辦公臺兩兩互瞪著,誰也不讓誰,似乎都沒了臺階可下。

    不知過了多久,傅正南劇烈起伏的胸口慢慢的平息下來,他道:“好,就算你這么做了,這后面的爛攤子,你有能力收拾好嗎?”

    “在北城,我們可以打壓常家,但是在南城,你想過嗎?”

    南城,是常家的地盤,傅家就如同孤身在北城的常家,面臨一樣被打壓被趕出的局面。

    傅寒川成竹在胸,冷冷一笑道:“我之所以忌憚常家,就是因?yàn)槌<以谀铣且彩峭酰麄冞M(jìn)入北城,是往外擴(kuò)張。前面有先頭部隊(duì),后面有雄厚根據(jù)地,在這樣的情況下,長遠(yuǎn)來看,對我們傅家有什么好處?”

    “現(xiàn)在新興企業(yè)這么多,產(chǎn)生的實(shí)力雄厚的公司也多,我已經(jīng)找好了對接的企業(yè)來頂替常家的位置,常家一家手上掌握了七個大項(xiàng)目,那我就分散給四家來做。新興起來的企業(yè),實(shí)力遠(yuǎn)不及我們傅氏,又經(jīng)過了項(xiàng)目分釋,這樣一來,常家給我們傅氏造成的威脅才不會上演�!�

    傅正南眉眼一動,問道“那么南城那邊呢?就這么吃虧了?”

    傅寒川道:“同樣的,南城并非只有常家,我們不再跟常家合作,可以跟別的企業(yè)對接起來,分散風(fēng)險(xiǎn)。這樣一來,傅家的風(fēng)險(xiǎn)才是真正的降到最低�!�

    傅正南聽畢,斂著神色點(diǎn)了下頭,他深深的看向傅寒川:“老實(shí)說,你籌備了多久?”

    傅寒川毫不避諱說道:“就在你們相中常家,決定跟常家聯(lián)合起來時�!闭f完,他對著傅正南點(diǎn)了下頭,轉(zhuǎn)身出去了。

    傅正南渾身一震,跌坐在軟皮椅中。

    他,從那個時候就開始謀劃?

    傅寒川走出董事長辦公室,偏頭看了一眼那厚重的門板,臉色更加冷峻,眼底卻閃著微光。

    常家從來不是他要的,這一手,他也遲早會亮出來。

    傅寒川走到電梯口,電梯門正好打開,喬深左右看了一眼,在傅寒川耳邊悄聲道:“莫三少回來了。”

    傅寒川面色一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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