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他緩慢貼進她,手從被子里往上滑,手指特地停在她睡衣下擺邊緣。
孟塵縈身軀一僵,清晰感受到她睡衣下擺那,男人溫熱的指尖,正在一點點地貼上她的肌膚。
她喉嚨跟堵住似的,動也不敢動。
梁嘉序眉梢微揚,痞氣流出來:“穿內(nèi)衣沒?”
孟塵縈臉一熱,生硬點頭。
“睡覺還穿內(nèi)衣?”梁嘉序笑聲低醇,語氣流氓到像要被抓進局子里的變態(tài)。
“這么怕我啊?”
孟塵縈慌張閉眼:“很晚了,睡覺吧�!�
梁嘉序拖著腔調(diào),嘆氣說:“想睡了很久的女孩就在我床上,這怎么睡得著?”
孟塵縈裝沒聽見。
他看穿了她的膽怯和故作鎮(zhèn)定,“孟塵縈,你今晚就沒什么話跟我說?”
孟塵縈又睜開眼,盯著天花板。
男人的指尖還停留在原地,一點一點戳她腰下的肌膚。大有下一秒就一路往上,覆住她那團的架勢。
她算明白了。
梁嘉序就是要她親口說出她做的那些對不起他的事。
今晚的‘惡犬’嚇人也好,還是穿耳洞也罷,他不過就是想占有她,讓她身上烙下他的印記,讓她不敢再對他生出異心。
她怕得不行,在恐懼和安撫好他之間說服自己,無比乖順道:“我不該再跟周初皓聯(lián)系……我也不該家里發(fā)生事不告訴你……”
梁嘉序黑眸銜住她,默了片刻:“睡吧。”
她不動聲色放松心弦。
梁嘉序把手從她衣擺下收回來,側(cè)身躺著將她擁懷里:“你不愿意,我也不會強來,但你下面那張小嘴,我遲早也要吃上�!�
男人語氣不容抗拒。
孟塵縈的心,猛地墜入深淵。
大變態(tài)。
第20章
金絲雀
孟塵縈這幾天睡覺都不敢側(cè)睡,
因耳朵的異物感讓她不太習慣。
直到約莫一周左右,確認耳洞養(yǎng)得很好了,梁嘉序才把他特地從國外帶回來的那套珠寶親自給她戴上。
項鏈,
手鏈,
耳飾一整套。
他動作很輕柔,給她戴耳墜時,指腹擦過她的耳廓,呼吸灑在她臉頰上,
酥酥癢癢。
一套首飾戴下來,
孟塵縈卻覺得如同千斤重,
壓得她喘不過氣。
她想說什么,
又覺得沒必要,
無論她說出怎么拒絕的話,
梁嘉序都不會聽她的意見。
況且她也能感覺出來,這套首飾對梁嘉序來說極其重要。
他沒說代表什么,她就是有種感覺。
“這么貴重,我不能每天都戴著吧……”
“害怕?”
孟塵縈悶悶地應(yīng)了聲。
梁嘉序睨她白皙的臉,哂笑:“瞧你這點兒出息。”
孟塵縈被他笑得心里憋屈,沒忍住輕哼一聲將臉撇開,梁嘉序任由她耍小性子,耐心道:“平時可以不戴,有什么宴會就戴上�!�
這也是他的讓步了。
孟塵縈問他:“這套首飾對你來說意義非凡么?”
梁嘉序混不吝道:“還好吧,覺得挺適合你的,
你要是喜歡,
我可以再多送一些�!�
“……”原來只是她想太多。
“最近這么乖啊,
”梁嘉序把她抱在腿上坐,臉俯下來,
吻她唇瓣,“怎么不鬧著要回去了?”
這一周她都宿在璟蘭園,每晚也沒鬧著要走,梁嘉序倒有些意外。
他當然看出來她這乖順的皮囊下藏了什么心思。
孟塵縈心想,還不是知道她就算提出要走,他也不會放人?干脆省了事。
嘴上卻乖順道:“那你是要趕我走嗎?”
他指腹摩挲她下巴肌膚,眼尾微挑:“在試探我?”
孟塵縈心里一跳,“沒有。”
“孟塵縈,我說我想要你,你是不是從沒把我這句話當回事呢?”
孟塵縈垂眸,裝乖巧,不說話。
他眼神壓低,強按下心里的戾氣,語氣溫和:“跟我講講你的事吧?”
孟塵縈愣了會兒:“講什么?”
梁嘉序背脊往后一靠,手指骨節(jié)漫不經(jīng)心地滑弄她臉頰涼絲絲的觸感,“講講你的家庭,你小時候怎么長大的,講講你在漣云的事兒�!�
孟塵縈蹙眉,“我小時候就是個很普通又無趣的人,過去沒什么好講的�!�
男人慢悠悠抬眼,“你是覺得,我沒有進入你世界的資格?”
孟塵縈后背一涼,連忙說:“我四歲時父母離婚,沒多久我跟著媽媽另嫁了,小時候就……”
她小時候換了新環(huán)境新家庭很不適應(yīng),母親又更看重自己的新家,導致她在家里總覺得自己是外人。
所以,她就總愛跟著周初皓玩。
周初皓大她五歲,性格溫和開朗,也很照顧她。
“怎么不繼續(xù)說了?”
孟塵縈有點不太想說:“真的很無聊,我怕你聽了會睡著�!�
梁嘉序淡笑:“不會,你說,我愛聽�!�
孟塵縈只好挑了些不重要,跟周初皓無關(guān)的事講。
梁嘉序面上神色看不出什么,但又似乎聽得很認真,偶爾聽到她幼時跟著鄰居小孩下地去抓泥鰍,也會失聲笑出來。
孟塵縈在腦子里搜刮了許久,說了快一個半小時,也實在沒什么好講的了。
后半程,她幾乎伏他懷里昏昏欲睡。
梁嘉序忽然淡聲開口,“家里有人欺負你了?”
孟塵縈睜開眼,說沒有。
他似笑非笑,“最好真沒有�!�
孟塵縈那點瞌睡,也被他意味深長的反應(yīng)全部弄跑。
梁嘉序真是個讓她無法看透的人,他分明做了許多沒有道德的事,勉強她,欺壓她,羞辱她,可他卻能很敏銳地從她那些無聊的童年趣事里,精準捕捉到她童年的缺口。
-
烽耀科技成功和梁氏簽下了大項目的合同,周初皓這幾天馬不停蹄,把自己身心投入在工作當中。
有同事見他這么努力,打趣他:“皓子,你最近是怎么了,封心鎖愛了啊?好久沒聽你提起你女朋友了�!�
周初皓眼神驟變,向來俊朗的男人面上如結(jié)了層冰霜。
同事被他這態(tài)度驚到,也不敢再調(diào)侃。
臨下班前,周初皓拿項目計劃書去阮總辦公室。
阮總秘書同他打招呼:“皓子,下班啦?”
周初皓淡淡頷首:“阮總在嗎?”
“在,阮小姐也來了�!�
周初皓皺眉,在遲疑這會兒要不要進辦公室。
秘書疑惑看他:“不進去嗎?”
周初皓道:“進�!�
他走到辦公室門口,正欲敲門,忽然聽到里面?zhèn)鱽砀概畟z的談話聲。
“爸爸,你為什么不讓我跟初皓哥哥親近了,當初說好了讓我主動接近他,我現(xiàn)在是真動心了,你又不準我喜歡他,爸爸到底把女兒當什么了?”
阮總哄道:“乖女兒,以你的條件值得更好的。”
“你當初跟我說周初皓不是挺好的嗎?唯一不好的就是有女朋友,現(xiàn)在他都分手了,我為什么不能跟他交往�!�
“梁先生那邊只讓你去靠近他,又沒真讓你跟他交往,你還真上心上了?”
阮兮噘嘴:“不然呢?”
阮總一臉為難,再次鄭重勸阻女兒:“這合同的事也解決了,咱也算拿下梁氏的大項目,但還是不知道梁先生到底要做什么,你最好還是別挨邊�!�
“哼,反正我喜歡初皓哥哥�!�
周初皓垂首,擦到錚亮的辦公室門玻璃倒映出他暗沉的眼眸。
秘書從辦公桌后走出來,驚訝道:“皓子,你怎么還沒進去?”
周初皓抬頭,微微一笑:“這就進去。”
-
近日氣溫漸暖,寒意褪去,虞南星邀孟塵縈出來聚會,她主動詢問梁嘉序的意見,稱想跟好姐妹見個面。
最近她真覺得自己像犯人似的,雖然梁嘉序并沒有刻意看管她,但她每日住在璟蘭園,沒事也不準她亂跑,她也實在想朋友想得緊。
梁嘉序沒說同意和不同意,反倒自個兒少見的,組了個局。
地點還是初雪那日,她跟梁嘉序見面的那四合院。
虞南星是跟邊蕭一塊兒來的,驀然碰見梁嘉序,她平日里那e人勁兒瞬間被澆滅了大半,躲在邊蕭身后,不敢冒頭。
梁嘉序很隨和道:“你們聊�!�
他主動起身,把空間讓給孟塵縈和虞南星。
又喊了邊蕭去打牌,幾個人組了個牌局,一伙人圍觀,孟塵縈和虞南星在包廂角落敘舊。
“姐妹,怎么這么久沒跟咱聯(lián)系了,我還以為你被滅口了�!�
孟塵縈哭笑不得,“沒有呢,最近只是有點不舒服�!�
“哪不舒服了?是梁公子……”她頭皮一緊,小心翼翼覷了牌桌一眼,確定梁嘉序沒看這兒,才敢小聲說:“他欺負你了?怎么欺負你的?”
“沒……”
虞南星很快被孟塵縈耳朵上的耳飾吸引,“怎么打耳洞了?你不是最怕疼嗎?”
“讀書那會兒我和曉語怎么攛掇你去穿個耳洞,死活都拖不過去。”
這事兒提起來孟塵縈就欲哭無淚,滿肚子委屈。
那晚被梁嘉序捉著耳朵穿耳洞的情景似歷歷在目,她心中滿腔的不滿情緒在作祟,但面對好姐妹的擔憂,她也只能盡可能挑好的說。
她語氣一副看破紅塵,淡淡道:“耳洞總是要打的,早打晚打都是打。”
虞南星似懂非懂,眼睛盯著她耳朵那耀眼的鉆,“不過這對耳飾……”
后面的話她沒說完,大家心里都明白。
今天這聚會里總有人舔著孟塵縈,都知道她是梁嘉序親自帶來的人,總是高看一眼,導致她和虞南星的悄悄話時不時被打斷。
“嫂子,您不去看看嘉序哥是怎么贏的嗎?”
孟塵縈淡笑:“我也看不懂牌啊�!�
那人諂笑著哄道:“看不懂也可以陪著嘉序哥啊,您快去吧�!�
孟塵縈被幾個人推搡了過去,有人特地在梁嘉序身旁按好了位置,眾星捧月地把她迎上前,“嫂子,您坐�!�
這聲嫂子叫得又甜又響亮,使得牌桌的人都望了過來。
唯獨梁嘉序不動聲色,自在得很。
他什么也沒說,只漫不經(jīng)心摸著牌,唇角卻輕微勾起。
孟塵縈被那些吹捧鬧得臉紅,不得不老老實實坐在梁嘉序身旁。
男人看也沒看她,淡聲道:“一會兒想要什么?”
孟塵縈茫然道:“什么啊?”
梁嘉序淡聲:“想要什么,贏了這一把,我什么都依你�!�
孟塵縈心在狂跳,想說,她想要離開。
但看到梁嘉序冰冷的側(cè)臉,極快澆滅了心頭那點燃起來的火,低聲說:“我什么都不想要。”
梁嘉序掀眸看她:“那我按照自己想送的來。”
孟塵縈微不可察地嗯了聲。
她最近真的乖了許多,他要送什么東西,也不再像從前那樣抗拒。
好像有在嘗試接納他了。
這對梁嘉序來說的確是個很好的開始。
女孩子脾氣很好,又善良,還是得多哄著,疼著,平時也少嚇一點。
牌局正在熱火朝天之時,包廂門忽地被推開,有個俊朗的男人擁著一名美艷的女人進入了包廂。
“阿序,你今兒怎么難得組了局,平日里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