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二人對視一眼，都紅著臉撇開目光，裝作無事發(fā)生。

    “哦~原來是這樣呀。”

    雪乃故作驚訝，掩著小嘴，“少主年輕有為，英姿勃發(fā)，光妹妹也秀外慧中，我見猶憐，我還以為……哎，是小女子冒昧了，該罰，該罰……”

    宴會結束得很快，原因是神羽和光都覺得尷尬，面對眾人的挽留，二人心照不宣地婉言拒絕。

    臨走之時，神羽去后廚選了好幾道上好的菜肴，用封印卷軸儲存起來，準備帶回去給老斑頭嘗嘗鮮。

    爆鳴聲接連炸響，夜空綻放出七彩斑斕的煙花，二人并肩而行，走在空無一人的大街上。

    像是有好多話想說，卻不知從何說起，只是沉默。

    因為剛才那一句“還沒”，宇智波光到現(xiàn)在還俏臉羞紅，乖巧地背著雙手，不敢去看神羽。

    她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藏青忍靴，一次次地，纖細白皙的腳從裙邊露出來，一步步往前蹭著。

    “光�！鄙裼疠p聲開口，打破了沉默。

    “嗯�！�

    “我想……送你一件禮物。”

    “好……欸？禮物？”光抬起小臉，有些懵懵的，“什么禮物？”

    神羽輕輕牽起光的小手，掌心頓時傳來柔嫩微涼的觸感，后者僵了一下，但沒有拒絕。

    “跟我來吧�！�

    “嗯。”

    ……

    日出時刻，二人抵達了鐵之國的東部海岸。

    紅彤彤的巨日從遙遠的海平線升起，將天地染成橘黃色，海面起伏，就像是個巨大的海獸就要破水而出，金色的浪花翻滾，打在腳下的山崖上，空氣清涼濕潤。

    “你是想帶我看日出嘛？”光看了神羽一眼，瑩白的臉蛋眨眼間爬滿了紅暈，輕輕咬了咬粉嫩的薄唇，這一刻羞怯萬分。

    “不，我其實想帶你看的是……”神羽深吸一口氣，拉著光的小手，朝海面縱身一躍，“海底星空！”

    神羽就像一艘巡航的潛艇，帶著光直入海面200米，他周身撐起直徑十米的無形領域，仿佛一個君王般，所有海水被排斥在領域之外。

    光沒感受到任何海壓，衣裙上也沒有沾到半點海水，領域外自成洋流，帶著二人極速深潛。

    神羽帶著她來到一處平坦的海石上，興奮地指了指頭頂，“就是現(xiàn)在！”

    光還沉浸在對神羽控水能力的震驚中，聽到他的話，這才后知后覺地昂起頭。

    壯闊的，深邃的蔚藍色撲面而來，仿佛一望無垠的藍天，陽光從海面的波紋透過來，照亮她的眼睛。

    成片的、數(shù)不清的魚群成群結隊的在上空游動，構成一幅又一幅五彩繽紛的畫卷，無數(shù)生物發(fā)出的光芒，在橙紅的陽光中折射出美輪美奐的光彩，像是巨大的煙花在海底綻放，又像是……無邊無際的星空。

    現(xiàn)在，這美麗的星空就倒映在她的瞳孔中。

    光微微轉動目光，陽光透過海水，在神羽的臉上映出醉人的微光。

    他白皙的肌膚細膩如美玉，修長的眉毛微微挑起，宛如兩道遠山的輪廓，柔和的臉頰，溫潤的眼瞳，嘴角噙著的那抹充滿少年氣息的微笑，甚至比頭頂?shù)男强者�要迷人。

    “謝謝你，神羽，我很喜歡�！�

    光抬頭望著神羽，目光中的柔情，簡直要將他融化。

    “斑大人還說你不喜歡浪漫�！鄙裼鸲⒅�光的眼��，仿佛透過這雙明眸，能看見更美的星空，“看來，還是我更了解你呢，”

    “要是敢說出去，你就死定了�！�

    她輕輕環(huán)住神羽的脖子，踮起腳尖，柔軟鮮潤的唇瓣緩緩印在他的嘴唇。

    萬籟俱寂之中，深沉悠揚的鯨鳴在空曠的海底響起，無數(shù)游魚在二人周圍盤旋起舞。

    光芒與海水相互交織，寧靜而深邃，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唯有如夢似幻的星光在微微閃爍。

    第98章

    壯舉

    木葉村，隔天清晨，鏡被扉間叫入了實驗室。

    “調動融合劑的配比，始終是一件費時費力的過程，但我們都知道，一旦你的雙眼失明，前線就會立刻崩潰�！膘殚g嚴肅開口：“時間不多了�！�

    “所以，老師您的意思是……”鏡心里明白，扉間叫他來，那就一定已經有主意了。

    “基因液間的相互融合，需要大量的實驗去獲取數(shù)據，顯然，無論是時間還是資源，我們都經受不起消耗�！�

    扉間審視著他，緩緩道：“我記得你的瞳術，不僅可以觀測到眼前的未來，還能通過有意識地干擾現(xiàn)實，去改變未來的可能性，從而選擇你決定的走向吧？”

    “沒錯�！�

    鏡點了點頭，心說不愧是老師，竟然把我的瞳術了解地如此透徹。

    “那就好，我準備利用你的預知能力，來規(guī)避失敗的融合配比，以此大幅減少試驗次數(shù)�！膘殚g解釋著，帶他來到一臺新的實驗儀器前。

    這是一款可以自動調控溶度配比的機器，輸入不同的數(shù)字，就能生產出對應溶度的溶液，進而操控柱間的基因液與鏡的基因液進行融合。

    在扉間的悉心介紹下，鏡很快就學會了操控這臺儀器。

    “接下來，開啟‘高天原’，為了避免左眼的過度損耗，你需要盡可能讓念頭轉動的快一點……”

    扉間指了指玻璃內的玻璃器皿，“選擇好配比，基因液會立刻進行融合，無論是成功還是失敗，都在你能看到的未來里。”

    “我明白了！”

    鏡睜大眼睛，左眼萬花筒滴溜溜旋轉，他的手指搭在儀器前，雖然還沒動，可眼中已經呈現(xiàn)出數(shù)不盡的時間線，仿佛一條錯綜復雜的分叉路口。

    隨著腦海中的想法不斷變化，“高天原”視野里的未來也在不斷閃滅，無數(shù)的畫面，如同電影膠片般快速閃爍，每個畫面都是未來的可能之一。

    但無一例外，全部都是失��！

    他的面容平靜，但眉頭微微皺起，額角冒出細微的冷汗，顯然正在經歷一場精神上的巨大挑戰(zhàn)。

    扉間凝神諦視，目光死死盯著鏡的臉，饒是他也不得不感到緊張。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終于，在漫長的2分鐘后，鏡疲憊地合上眼皮，關閉了寫輪眼。

    扉間注意到，他的左眼已經完全充血，鮮艷欲滴。

    “我看了14，000，605次未來。”鏡睜開眼睛，明明沒做什么動作，但他卻氣喘吁吁。

    “結果呢？”扉間屏住了呼吸，右手死死抓緊扶手。

    鏡顫悠悠地伸出一根手指，“只有一組數(shù)據是對的……也是唯一的一組！”

    他謹慎而鄭重地輸入了一組數(shù)據，旋即按下按鈕。

    “嗡嗡……”

    儀器飛速運轉、調配，直到一滴藍色溶液滴入玻璃器皿，與鏡的基因液融合成暗紫色。

    緊接著，一滴金色的溶液順著滴管流淌，與扉間幾乎要跳到嗓子眼的心臟，一起落到器皿中。

    “咕嘟嘟�！�

    一縷縷金絲在紫色的液滴中蔓延、擴散，最后在一陣輕微的顫動下，液滴緩緩變成了赤金色，最后趨于平靜，再無波瀾。

    “成……成功了！”

    扉間的臉上久違地露出了久違的興奮，他抓住了鏡的手，瞳光顫動：“簡直難以想象！鏡，你讓我們的進度提快了幾十年�。　�

    “這組數(shù)據太重要了！”

    “倘若沒有你的瞳術，就算在資源充足的情況下，我也不知道要獨自實驗多久，想在戰(zhàn)爭結束前完成實驗，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你……完成了一項壯舉��！”

    鏡擠出一絲微笑，滿眼疲憊道：“那么，我現(xiàn)在可以注射基因液了嗎？”

    “快了！”扉間迅速記下鏡最后輸入的數(shù)據，行色匆匆，“別急，接下來的任務是嘗試將基因液注入你的細胞，確認一切正常后才能注射，機會只有一次，由不得我們大意！”

    他立刻投入了工作，“先前已經獲取到了你的細胞樣本，這段期間，你可以先去休息了……”

    ……

    木葉14年，1月初。

    前線的云隱部隊重整旗鼓，再度向桔梗山發(fā)起了猛攻。

    宇智波鏡立刻趕回桔梗山陣地，與木葉的同伴們并肩戰(zhàn)斗。

    然而云隱這次的進攻異常兇猛，大有破釜沉舟的勢頭，云隱村似乎出動了全部精銳，不攻破桔梗山不罷休。

    金角像是瘋了一樣在戰(zhàn)場中縱橫廝殺，拼著重傷也瘋狂地朝桔梗山狂轟尾獸玉，要不是鏡頂住了他的壓力，并及時使用飛雷神轉移同伴，木葉大部隊很可能已經死傷慘重。

    可即便是這樣，猿飛一族以及豬鹿蝶三族依然折損了很多同伴，雖然守住了陣地，可鏡依然對此自責不已。

    東部戰(zhàn)線，由漩渦水戶帶領的部隊已經和二代雷影斷斷續(xù)續(xù)交戰(zhàn)了幾周，雖說暫時牽制住了對方，但情況也不容樂觀。

    原因是敵方改變了戰(zhàn)術，二代雷影與銀角兵分兩路，雷影繼續(xù)坐鎮(zhèn)奇襲部隊陣地，而銀角卻開始了游擊戰(zhàn)，嘗試繞過攔截軍，直取木葉村。

    這讓水戶不得不分散出部分兵力，好在隊伍中有日向一族的成員存在，這才能及時在對方突破封鎖線之前發(fā)現(xiàn)敵情。

    但銀角卻狡猾的像一條泥鰍，水戶不在，他就開無雙大殺四方，可水戶一來，他就絕不戀戰(zhàn)，連個招呼都不打就轉身逃掉，完全不講武德。

    如此往復幾次，搞得水戶心力交瘁，苦不堪言，但還不得不強打精神，抵御雷影的進攻。

    ……

    2月末，扉間終于完成了細胞樣本實驗，經過無數(shù)次分析比對，鏡的各處細胞組織都能與柱間的基因液完美融合，陰遁與陽遁達到了完美的平衡，渾然一體。

    接下來，他將村中的一切事物全部交給了高層處理，自己則不顧辛勞，整日整夜泡在研究所里，只為提升實驗的成功率，并再次從柱間身上提取出部分基因液。

    他反復還原了好幾次先前的實驗，確認無誤后，這才通知情報班，讓鏡重新返回了村內。

    第99章

    我，成了

    宇智波鏡步入熟悉的實驗室，步履堅定，徑直走到扉間面前。

    經過這么多天的高強度戰(zhàn)斗，他的視野已經模糊得不成樣子，即使扉間站在他面前，他也看不清扉間的臉，光影重疊，在他眼中都成了模糊的輪廓。

    與此同時，他的面色很蒼白，長久的戰(zhàn)爭讓他心神俱疲，還不得不在前線的同伴面前裝出戰(zhàn)無不勝的樣子。

    身體一天比一天虛弱，就在最近兩天，他已經有了咯血的癥狀。

    要不是還憑著胸中的一股意氣，他早就堅持不下去了。

    扉間先用靜脈輸入的方式，將調配完成的鬼芽羅溶液注射到鏡的體內，這個過程持續(xù)了3個多小時。

    起初，鏡還沒有什么特別的感覺，可隨著時間逐步推進，他覺得渾身上下都充斥著一股十分柔軟的氣息，在渾身各處流轉，在這股力量的作用下，他似乎都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了，仿佛與自然融為了一體。

    輸液完畢后，他暈頭昏腦地站起來，查克拉仿佛化成了泥潭，提不起絲毫力氣，渾身都軟得像皮糖一樣。

    “實驗已經完成，接受你的命運和力量吧。”

    扉間遞出手里的注射劑，低沉渾厚的聲線充滿肅穆，針管里，一池純金色的溶液晶瑩剔透，燈光下泛著神圣的微光。

    鏡深吸一口氣，目光堅定，接過注射劑的瞬間，往日在戰(zhàn)場廝殺的畫面、同伴們的臉、以及敵人兇殘的表情，仿佛走馬燈般在腦海中一一閃過。

    此時此刻，除了誓死破敵的信念，他沒有任何想法！

    他沒有絲毫猶豫地調轉針頭，刺入頸口的動脈，一推而入！

    “咔！”

    注射劑掉在地上，碎成遍地的玻璃碴。

    鏡像是失去了對身體的掌控，雙膝一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雙手無力地撐著地板，即使玻璃深深地刺入掌心，殷紅的血液在地板上流淌，他也完全沒有知覺。

    他的體內，金色的基因液正化為一道道金絲，隨著血液流淌全身，一點點、一寸寸滲入他的細胞，彼此吞噬，相互融合……

    鏡睜大雙眼，萬花筒寫輪眼自動開啟，綻放出無與倫比的猩紅光芒。

    他劇烈地喘息著，仿佛要把全世界的空氣都吸入肺里，他的皮膚迅速變紅，仿佛一只被放到蒸鍋上的青蝦。

    青筋暴露，溝壑縱橫，他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在燃燒！

    在鬼芽羅溶液的中和下，柱間的基因液開始與他的細胞結合，基因一遍遍重組，激活神秘的未知序列，正在從里到外發(fā)生著驚人的蛻變！

    扉間呆在原地，怔怔地觀察著鏡的變化，那張素來沉穩(wěn)的臉上，也少見地出現(xiàn)了驚異的情緒，心臟咚咚狂跳。

    他心里很清楚，此刻的成敗，決定著木葉的命運。

    漸漸地，鏡的喘息有所緩和，潮紅的皮膚也隨之淡化，滾滾熱氣從他的毛孔冒出，空氣都肉眼可見得扭曲起來。

    某一瞬間，他產生了脫胎換骨般的變化。

    血液在血管中奔流，如寒冰解凍后的大河，每個細胞都春芽般放肆地、用盡全力的呼吸，這是與以往完全不同的感覺。

    光滑的地板上，原本殷紅的鮮血竟變成了赤金色，他掌心的傷口也緩緩愈合，飄散出淡淡的熱氣。

    無窮無盡的生命力在體內流淌著，高壓血流洗過全身，不可思議的細微變化深入每一個細胞，疲軟的心臟戰(zhàn)鼓般跳動，擠出滾燙的的熱血，他忍不住發(fā)出了嘶啞的咆哮。

    在扉間驚喜的目光中，宇智波鏡緩緩站了起來，黑發(fā)無風自動，濃郁如酒的查克拉甚至溢出體外！

    鏡睜開雙眼，視野重新恢復了清晰，那雙赤紅明亮的眸子，也變成了色調深沉的暗紅色。

    “我，成了�！�

    “現(xiàn)在的你，體內聚齊陰陽之力，已經今非昔比了。”扉間松了一口氣，緊繃了幾乎一個冬天的神經，終于放松下來。

    走出研究所后，鏡看著自己的拳頭，緩緩攥緊，忍不住一拳揮出！

    ……

    強勁的氣浪驀然迸發(fā)，一個通體暗紅的野獸倒飛而出，狠狠砸入了山里。

    宇智波鏡緩緩收拳，感受著體內旺盛的氣機，不由得露出了一絲微笑。

    桔梗山戰(zhàn)線，硝煙滾滾的戰(zhàn)場上，刀光劍影，狂亂喋血。

    正在相互對轟忍術的忍者們都被這一幕震驚到，不由得停了下來。

    “混賬小鬼�。。�！”

    山石炸裂，已經完成半尾獸化的金角仰天怒吼，狂暴的九尾查克拉仿佛驚濤駭浪，震的空氣都在顫抖。

    他四爪刨地，不信邪地再次沖了過來，一道紅影瞬間殺至！

    鏡輕易洞悉了他的攻擊路數(shù)，側身避開爪子的同時，拳頭仿佛炮彈般轟在金角的胸膛，洶涌的氣勁再次蕩開！

    金角以更快的速度射了回去。

    “小鬼！我就不信你能護住所有人！”

    金角狂怒，不管不顧的開始蓄力，隨著六條長尾齊齊合攏，空氣驀然沉重，一枚暗紫色的圓球迅速成型。

    “尾獸玉·連射！”

    他張開大嘴，一枚枚西瓜般大小的尾獸玉化作致命的紅光，射向四面八方，軌跡的落點，正是木葉各個家族、小隊的方向！

    然而，鏡并沒有像往常一樣火急火燎地沖到他面前去阻止，也沒有急匆匆利用飛雷神帶著同伴逃走。

    他依然站在原地，雙掌一扣。

    現(xiàn)在的他，不僅繼承了柱間的火之意志，更是繼承了他的力量！

    “木遁·花樹界降誕！”

    地皮在狂震中驟然撕裂，數(shù)不盡的巨大藤蔓仿佛雨后春筍般冒出，化作滾滾樹海飛速蔓延，方圓千丈漾出清新的碧意。

    只是以半尾獸化之軀釋放而出的尾獸玉，立刻就有些不夠看了。

    一道道紅光砸入森林中，仿若泥牛入海，在一陣樹木斷裂的聲響中，只挺進了數(shù)十米就被木遁之力磨滅。

    這還沒完，隨著幾株巨大的花朵從深林中抽出，濃黃的花粉隨風而散，頃刻間填滿了戰(zhàn)場。

    在鏡刻意的操控下，這些花粉沒有飄入木葉陣營，而是一股腦漫入了云隱陣地。

    這下，不管是上忍還是中忍，紛紛如同割麥般仰倒，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