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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分家(上)

    不久,興保果然提出要分家,晉保不肯,張保容保也說不妥。張保還勸道:“二哥,兄弟間偶爾有點口角也屬平常,何必弄到分家的地步?你要真的分家出去,就不再是伯爵府的人了,這對你有什么好處?”

    興保冷笑道:“我無所謂,這輩子伯爵的名頭是別指望了,分出去當家作主,總比屈居人下強。從前父母在的時候,要我掙銀子養(yǎng)家,那是我做兒子的本份,但現(xiàn)在老人都沒了,憑什么還叫我養(yǎng)著兄弟們?你們一個個的加官進爵,只我是捐了個小小的五品龍禁衛(wèi)�;噬隙Y遇咱們家,給我封的爵位,居然是最小的。我在外頭辛苦掙錢,反倒被兄弟們踩在頭上,勞苦功高卻一點好處都沒有,何苦來?趁早分出去是正經(jīng)!”

    晉保鐵青著臉道:“你休想!阿瑪早就說了,咱們一家人要齊心協(xié)力振興家業(yè),如今他才死了幾天,你就說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了?!”他頓了頓,又放緩了口氣:“阿瑪年輕時有好幾位兄長,為著爵位家產(chǎn)鬧得不可開交,結果爵位落在年紀最小的阿瑪頭上,那幾位伯父不甘心,都分了出去,不肯與本家往來,后來死的死,敗的敗。阿瑪常常為此念叨,后悔當年沒攔著,不然現(xiàn)在咱們家也有個臂膀。如今家里好不容易興旺起來了,你卻要分家,這不是明擺著違他的意么?”

    興保卻道:“你休要拿幾位長輩說嘴。他們敗家,是他們沒本事,能怪誰來?我自問人才武藝,都不輸你,當初在軍中,也是前途大好。若不是你得罪了人,連累我丟了軍職,我如今的品級不會比你差!你也休要在我面前擺出一副大家長的樣子,若不是我拿銀子疏通,為你討了個隨軍出征的機會,你以為自己能當上二品大員?”

    晉保氣得渾身發(fā)抖。容保道:“二哥這話說得過分了。大哥自己憑軍功升的官,怎么聽著倒象是你用銀子買回來的?”晉保壓下滿腔怒火,道:“二弟是糊涂了,我拼了性命掙的軍功,同袍們都看在眼里,你就算要故意貶我,也該找個可信些的理由�!�

    興保撣撣衣服上的灰塵,坐到椅子上翹起了二郎腿:“隨你們怎么說,反正我是一定要分家的。我也不貪心,除了我房里的東西和名下的產(chǎn)業(yè),家里的珍寶古玩,我只要四成,田產(chǎn)嘛,我也不多要,保定莊子上東邊的二十頃地歸我,其他的歸你們。反正那些地和其他的地離得遠,又有幾間房屋,我要料理也方便。”

    這下其他兄弟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二房名下的產(chǎn)業(yè),除了五家酒樓茶樓以外,還有幾處鋪子和房產(chǎn),是伯爵府的主要財政來源;而保定莊子上的那二十頃地,雖只占田產(chǎn)的四分之一,卻是最肥沃的土地。興保這一獅子大開口,若真讓他如愿,伯爵府多年掙下的家底,轉眼就葬送了大半。

    容保板著個臉,道:“二哥未免太貪心了吧?所謂你二房名下的產(chǎn)業(yè),都是家里幫著置辦的,人也是家里派的,不過是借你的名頭罷了。保定莊子的田產(chǎn)都是祖上傳下來的,古玩也是全家共有的,憑什么叫你分了去?”

    興保一瞪眼:“笑話,憑什么我就不能分?家業(yè)大半是我掙回來的,只分這點子東西,已是看在骨肉兄弟的面上了。你們也不想想,當年咱們家都衰敗到什么境地了?你成親的時候,擺個喜堂還要拿我老婆陪嫁的花瓶充場面。近年慶寧順寧成親的時候,那叫一個氣派!沒有我,家里能有這樣的光景么?”

    他喝了口茶,慢慢地算著賬:“府里每年的日常支出,少說也要上萬兩銀子,如果有什么大事,兩三萬都打不住。咱父子兄弟的俸祿加起來也不過一千兩,外人孝敬的銀子才有多少?至于老三在外頭做官……”他斜眼瞥了下張保:“也就是最近幾年才送了幾千兩銀子回來,那夠什么使的?如果不是我撐著,全家都得討飯去!那些古玩都是近年咱們家有了錢才置辦的,我只分四成已經(jīng)很厚道了。至于田產(chǎn),本就有我一份。我不像別人,有了錢就藏著掖著,都是大大方方現(xiàn)給人看的。既然要分家,當然不能叫我吃了虧�!�

    張保知道他是在說自己,也不開口。

    晉保怒極反笑:“既然你這么說,我也算個賬給你聽�!彼龡l思理地踱著步子,說:“家里的開支,除去公中的,只你們二房花的銀子最多。你平日應酬,還有二弟妹做衣服打首飾,花的可不是體己。老三一家長年在外,用不著你的錢;老四媳婦花的大都是自己陪嫁莊子上的入息;老爺子老太太就不說了,我和你們大嫂一向節(jié)儉,兩個兒子娶親,我們自家就出了七成銀子。你所說的那幾萬兩開支,只怕半數(shù)要落在你們一家頭上�!�

    他滿臉微笑地拍了拍張保的肩膀:“你也用不著諷刺老三。他沒有藏著掖著,這幾個月,你一兩銀子都沒交上來,家里的開支都是他掏銀子支撐著。為了多省點錢給大家使,三弟父子從不出門,連他們自家穿的衣裳都是三弟妹母女親手做的�?扇苋覅s一聲不吭,這才是好兄弟呢�!比荼R哺c頭。

    興保呆了一呆,張保卻謙虛地道:“自家兄弟,這樣做是應該的,何必到處嚷嚷,生怕別人不知道么?”

    興保漲紅了臉,哼了一聲,轉過頭去:“合著你們是哥仨兒好了?那還有什么說的?快讓我分出去吧!”

    晉保一甩手,坐回正位喝茶。

    張保笑笑,意味深長地說道:“二哥這些年養(yǎng)家的確是辛苦了,但若沒有家里幫襯,你也掙不了這么多錢。好歹都是一家人,你也別太過分了。就算你在外頭真攀上了什么大靠山,難道還能比自家骨肉可靠?萬事留一線,日后好相見,二哥還是三思的好�!�

    興保眼中精光一閃,仔細打量了張保一番,見他只是微笑不語,良久才笑道:“看來老三出去歷練這幾年,長了不少見識嘛。也罷,看在自家兄弟份上,我讓一步,田產(chǎn)我就不要了,古玩只要三成,不過要任我挑。這已經(jīng)是我的底線了,你們看著辦吧!”

    晉保黑著臉道:“不可能!你給我打消了分家的念頭。有什么不滿意的盡可以說出來,我們好好商量,但我絕不會讓這個家在我手上分崩離析!”

    興保與他對瞪,張保與容保相視一眼,各自嘆了口氣。

    ……

    兄弟間的頭一次交鋒不了了之,而妯娌們的爭斗卻才剛剛上演。

    那拉氏趁著眾妯娌都在,教訓索綽羅氏道:“二弟一時糊涂,二弟妹就該多勸勸他,讓他趁早打消了念頭。咱們一家人還像過去一樣和和樂樂的,家業(yè)才能興旺不是?”

    索綽羅氏皮笑肉不笑地道:“大嫂子這番話說得好聽,你們倒是和樂了,哪有把我們放在眼里?大嫂子還是多勸勸大哥,讓他早些松口吧。不然整天吵吵鬧鬧的,還怎么過日子?我們不在,你們?nèi)覑墼趺春蜆肪驮趺春蜆�,豈不是更好?”

    那拉氏不悅道:“你們大哥和我既然接掌了這個家,就要維護全家人的體面。如果真讓你們分出去,叫我們?nèi)蘸笥惺裁茨樏嫒ヒ姲旑~娘?這事休要再提。”

    索綽羅氏冷笑一聲:“不愧是大嫂,大道理一條一條的,你真要維護全家人的體面,怎么就不去好生管教你的兒子?他在孝中讓小妾懷孕又流產(chǎn),還鬧出人命來。傳了出去,真是好體面呢�!�

    沈氏聽了一愣,看向那拉氏。那拉氏卻氣定神閑:“這是哪里聽來的謠言?若你說的是秋菊,她是阿瑪出殯時小產(chǎn)的,養(yǎng)了幾個月都沒好,又為老太太的事累著了,才舊病復發(fā)而死的。這事雖然不怎么體面,卻也沒有違禮的地方,都是底下人沒照料好,我已經(jīng)處罰過了�!�

    “只怕是為了封口吧?可惜人還活著,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就算大嫂子把人打發(fā)得遠遠的,總有人能探聽到。若真的鬧到公堂上,可是不小的罪名呢�!�

    “二弟妹這話就欠妥了,只不過是照顧主子不力,還不至于要人死。何況那孩子老子娘都是在我這里當差的,我從小看著她長大,她雖笨了些,卻也是個老實孩子,斷不會被人哄幾句,就在人前說些不知深淺的話�!�

    索綽羅氏一噎,咬咬牙,又笑了:“就算沒了個小丫頭,也還有個大夫呢。那大夫總知道病人是小產(chǎn)還是舊病復發(fā)吧?”

    那拉氏嘆了口氣道:“二弟妹,就算你要抓我的錯,也不能用這種法子。那大夫我知道,平日也常來家里的。醫(yī)術還不錯,可惜就是好賭,聽說前些時日他欠了一大筆賭債,卻有個財主幫他還了。想必那財主就是你們吧?好歹是一家人,何必故意收買別人來作假證?”

    索綽羅氏幾乎咬碎一口銀牙,卻不知該說什么好,看了看佟氏與沈氏,見她們只是默默低頭喝茶,心中更是氣惱:“好,好,這次是我栽了!不過你也別太得意,我就不信找不到你們的把柄!”

    她正要抬腿走人,卻聽得那拉氏開口道:“二弟妹不要再說什么把柄不把柄的了,一家人說這種話著實叫人寒心。那個大夫雖然沒能救活秋菊,好歹也給我們家做了幾年事,家里幫他還個賭債,也不算離了格。說起來他倒是比另一位大夫有造化,二弟妹還記不記得?往年常來家里的那個關大夫,自從給你們屋里的翠英開錯安胎藥,害她小產(chǎn)后,就再也沒到咱家來了。我聽說他那天回去后,一家大小忽然全都失了蹤,鄰居家都報官了呢。二弟妹沒聽說么?”

    索綽羅氏臉色有些發(fā)青:“這事我怎么知道?或許是他自知害了人,怕我們家報官抓他,所以才逃走了吧?這都什么時候的老皇歷了,大嫂子還拿出來說。”

    “是啊,的確是老皇歷了。不過一樣是給家里人看病的大夫,醫(yī)術和名氣都差不多的,卻是各有各的際遇,這世上的事還真是奇妙啊。三弟妹,四弟妹,你們說是不是?”

    佟氏微笑著附和,沈氏卻低著頭不言不語。

    索綽羅氏知道今天是討不了好了,只好稍稍收斂了脾氣,找了個借口走人。

    那拉氏目送她離開的身影,仍舊微笑著與兩位妯娌拉扯些家長里短,待商量好了秋天要做的新衣和準備置辦的新茶品種,才和佟氏與沈氏告別,到府里各處巡查去了。

    佟氏與沈氏一路同行回院,中途,沈氏突然說道:“二哥二嫂要分家的事,三嫂怎么看?”佟氏頓了頓:“能怎么看?我們是不打算分的,想來也只有二房在鬧而已�!�

    沈氏輕笑:“二房的人本就都是俗人,只知道追求些蠅頭小利,做了幾年生意,越發(fā)添了銅臭。他們把錢看得太高,以為憑著錢就能在京中出人頭地,索性連兄弟都拋下,自己發(fā)財去,卻不知道京里的水有多深。若我是大哥大嫂,他們要分就隨他們?nèi)�,免得將來惹出事來,還要連累家里。我才懶得看他們那副嘴臉呢�!�

    佟氏笑了,心下卻不以為然:“你哪知道他們真的攀上大靠山了呢?不過是福是禍卻也難說�!�

    妯娌倆一路談著話,到了分岔口,便各自回房去了。

    二房要分家的事很快就傳遍了整個伯爵府,幾乎所有下人都說閑話,被母親逼著留在房中學習刺繡的婉寧也很快得知了消息。她聽說興保提出要帶著所有生意一起分家出去,便心中不安。

    自從老太太生病以來,二房已經(jīng)以“生意不好、周轉不靈”的理由不再往家里交錢,連說好給她的分紅銀子都不見蹤影,以往見了她總是十分熱絡的二叔二嬸,現(xiàn)在卻不再私下來找她了。她本來已有些生疑,現(xiàn)在更是坐不住。

    她趁著那拉氏去了榮慶堂理事,看守的嬤嬤又走開了,便悄悄兒溜出房間,往桃院去了。

    來到桃院的正房,剛好興保和索綽羅氏都在。婉寧笑著向他們問好,卻發(fā)現(xiàn)他們有些冷淡,索綽羅氏更只是應付地說:“許久不見二丫頭了,怎么今兒那么有興致來看我們�。坎贿^我們正有事呢,你若沒什么事就自個兒逛去吧。”

    他們夫妻二人分明只是在閑聊,婉寧心中有些不好的預感,便開門見山問道:“其實我是聽說了二叔二嬸要分家,才特地來問問的。你們要把家里開的酒樓茶樓和胭脂鋪子都分走,這是真的嗎?”

    索綽羅氏夸張地笑道:“二丫頭不是糊涂了吧?那胭脂鋪子是我用私房開的,本就是我的東西,至于那些酒樓茶樓的,一向是你二叔打理的,當然也是我們的了。既要分家,當然要把自己的東西都帶走,你問什么傻話呢?”興保也笑了,帶著一絲嘲意。

    婉寧臉色忽一下變了:“二嬸怎么能這樣說呢?這些生意我都有份的,你們二話不說就要帶走,那我怎么辦?”

    興保搖頭嘆道:“婉寧啊,不是二叔說你,你也是個聰明孩子,怎么會說出這種傻話來?你有份?你是出了本錢呢,還是親自打理過了?你有算過賬、下過廚、跑過買賣還是招呼過客人?你什么都沒做過,怎么能說那些生意你有份呢?以往是因為老太太疼你,叫我們勻出一份銀子給你使,我們看在她老人家份上,也沒跟你計較,可你總不能因為這樣,就以為我們會把家產(chǎn)分你一份吧?我又不是沒有兒女,干嘛要把錢財送給侄女兒啊?”

    索綽羅氏得意地笑笑,嘲弄地瞥了婉寧一眼。

    婉寧咬牙切齒道:“當初二叔二嬸做生意,可是我出的主意,茶樓酒樓的裝潢、酒菜、說的書,還有胭脂鋪子里賣的東西和化妝的技巧,全都是我想出來的。你們怎么能把我的功勞全都抹殺掉?!”

    “這個我們也知道,雖然那說的書有些不妥,不過你的確是出了不少好主意。二叔二嬸也承你的情,送了你不少銀子和值錢的小玩意兒了,你可不能說沒有。不過啊,后來那些主意就都過氣了,二叔二嬸好不容易才想到新的法子,現(xiàn)在那幾處生意有這么興旺,都是我們自己的功勞,可一點沒靠你啊�!迸d保刷的一下打開折扇,輕輕搖著,“你既然沒有出力,自然也就沒了酬勞了。以后若你再有好主意,二叔自然不會虧待你。不過如果光是憑著出幾個主意,就以為那些生意都有你一份,也未免太劃算了。如果世上真有這樣便宜的事,你告訴二叔,讓二叔也沾點好處?”

    婉寧自然聽得出他話中的譏諷之意,不禁感到被最親近信任的人背叛了,一肚子怒火忍不住要發(fā)泄出來:“你們要吞了我的財產(chǎn)?!休想!你們別忘了,陳家?guī)孜桓绺缃憬愣际俏业娜耍瑤讉店里的伙計都是我親自挑選的,我在他們之中是說得上話的。要是我叫他們罷工,看你們還怎么做生意賺錢!”

    以往她跟這兩位長輩說話,向來是隨便慣了的,當下便也沒怎么注意口氣,誰知便惹惱了索綽羅氏:“哪有侄女兒這樣對叔叔嬸嬸說話的?真是好家教!你額娘每天光管些蒜皮小事,就沒功夫好好管教女兒?我們四丫頭都不會這么無禮!”

    婉寧想不到他們說翻臉就翻臉,整個人都呆住了。

    興保扯著嘴角道:“心思都不知道花哪里去了,連規(guī)矩都不好好學。你挑伙計是什么時候的老皇歷了?陳家兄妹你有大半年沒見過了吧?你知道他們現(xiàn)在怎么樣了么?你以為會有人理你?笑話!”

    索綽羅氏更是竊笑著說:“二侄女,嬸嬸勸你有時間就多學幾樣才藝,日后好討你夫君的歡喜。這些賺錢的事情,你就少摻和吧,這不是未出閣的姑娘家應該管的事兒�!�

    婉寧只覺得又羞又怒,真恨不得把這對背叛了她的夫妻千刀萬剮,當下一扭身就跑了。只聽得索綽羅氏還在后面笑話:“瞧瞧,真是一點規(guī)矩都不懂,大嫂真是好家教呢�!�

    第107章

    分家(下)

    婉寧狠狠地把一個花瓶砸到地上,她房里的花瓶已經(jīng)被砸了大半。幾個丫環(huán)都被嚇壞了,呆站在門外不敢進來。其中俏云最為年長曉事,見狀不好,就悄悄遣了個小丫頭出去報信。

    婉寧只覺得萬分憋屈,她為二叔二嬸想了那么多致富的點子,對他們甚至比對自家父母還好,為了他們,甚至還跟總是與自己作對的媛寧好好相處,卻沒想到原來人家根本就沒把自己放在眼里,那么多年來都只是在利用自己,想到過去他們裝作疼愛自己的模樣,她就想吐。

    她又一甩手,把桌上那只青花瓷筆洗掃到地上,恰好砸在剛進門的那拉氏面前。

    那拉氏淡淡地道:“這是在做什么?你以為這些東西都很便宜么?就算家里有金山銀山,也不夠你敗的�!�

    婉寧只覺得更加丟臉:“我被人算計了,你們都是來笑話我的吧?!你們都是騙子�。�!”

    “誰有空笑話你?你自己不提防,卻怪誰來?你阿瑪和我早就勸過你,你卻只當我們藏奸�!�

    婉寧咬牙道:“我那么信任他們,他們卻這樣騙我,我絕不會放過他們的,等著瞧吧,我一定叫他們知道我的厲害�!�

    那拉氏臉一沉,道:“你想做什么?還嫌臉丟得不夠么?這事本是他們的不是,可你恃意沖撞長輩,倒顯得我們理虧了。傳出去,全家都要沒臉,你少給我動歪心思!”

    婉寧只覺得滿腔委屈無處發(fā)泄,便掉頭趴在床上大哭起來。那拉氏也不管她,只是罵女兒的丫頭:“呆站著做什么?沒看見地上的碎片?還不快掃了去,仔細傷著姑娘!”俏云等人忙應著打掃去了。

    那拉氏坐在外間喝茶,等婉寧哭得差不多了,才叫人端了張椅子放在床邊,坐下說話:“額娘知道你心里難過。其實說起來,小時候你二叔倒是真疼你,你那時也招人喜歡。后來老太太送你去保定,他還為你說過情。只是人走茶涼,分離久了,情誼就疏遠了。你剛回京時,明明就是個懂事的孩子,怎么老太太一去,你反倒笨起來了?連人情冷暖也看不清了?”

    婉寧哽咽道:“如果他以前真的疼我,為什么現(xiàn)在會翻臉?”那拉氏淡淡一笑:“還有什么緣故?都是錢財權勢在作怪。從前咱們家窮,他們兄弟間只是偶有口角。現(xiàn)在日子好過了,你二叔二嬸的心卻大了,總想著飛黃騰達。你已經(jīng)幫不上忙了,他們待你自然就不比往日。不過他們今天會這樣對你,多半是因為昨天在你阿瑪和我面前吃了虧,才會把氣撒到你身上�!�

    婉寧扁扁嘴,繼續(xù)流著淚。那拉氏嘆了口氣道:“我知道你素來對我有些偏見,可你到底是我親生,難道我還會害你不成?那些生意什么的,都不是正經(jīng)姑娘家該做的事,你就趁此機會收了心,好好學些本事是正經(jīng)。”

    婉寧心中一動,看了母親一眼。記得上次仔細看她的時候,她還是很年輕,現(xiàn)在她的臉上卻已有了不少皺紋,發(fā)間也隱隱夾著銀絲。自己多年來都與母親對著干,在自己看來,她只是個便宜母親,但對那拉氏來說,與親生女兒疏遠,想必她心里很難受吧?

    這樣想著,婉寧往日對這個母親的不滿就稍稍減輕了些,當下也乖順地任她撫著自己的頭。只是一想起今天在桃院受的委屈,她還是心有不甘,趁著那拉氏心情不錯,便提出想見陳得美一面,問個究竟。

    那拉氏皺了皺眉:“不許出門,要見就把人叫來好了�!彼D了頓,又道:“只是我們家還在喪中,她只怕不太方便過來呢�!�

    這有什么不方便的?有很多人都來過啊。婉寧不解地望著母親,卻得到了一個讓她驚詫不已的答案:“她最近要嫁人了,到咱們家來,只怕不大吉利呢�!�

    ……

    陳得美到底還是來了。在推脫了兩天后,她踏入了伯爵府的大門。

    婉寧打量著穿一身豆綠緞面折枝繡花衣裙的陳得美,只覺得對方比上次見面時又漂亮了幾分,衣飾也更華麗,眼角眉梢都帶著春意,大概是因為快要嫁人了吧?

    婉寧先向陳得美恭喜了一番,祝她夫妻恩愛,白頭到老。陳得美笑笑:“多謝婉姑娘吉言�!眳s不再言語了。

    婉寧心中一沉,又強打著笑意問她夫家是哪里,陳得美便道:“也不是什么顯赫人家,那位大人如今在詹事府做事,家里只有一位正室夫人,卻膝下無子,因此正正經(jīng)經(jīng)娶我過門做二房,將來說不定也能掙個誥命呢。”

    婉寧吃了一驚:“你是去作妾?那怎么行?”陳得美聽了有些不高興:“怎么不行?難道婉姑娘又要阻擋我的好姻緣了么?”婉寧睜大了眼:“你這是什么意思?我何時阻擋過你的好姻緣?”

    陳得美不說話了,婉寧見她這樣,又問:“不是說你有個青梅竹馬的張大哥從家鄉(xiāng)跑來找你了嗎?你明明很喜歡他的,為什么要嫁給別人作妾?”

    陳得美冷笑道:“不作妾,難道還能有哪個官肯娶我做正房?婉姑娘,我今年都二十多歲了,再不嫁人,就要做姑子去了。張大哥雖好,卻是窮人,我已經(jīng)過慣了錦衣玉食的好日子,哪里還能回去受窮?既然有個官肯娶我做二房,我自然是應的。”

    婉寧有些慚愧,她忘了陳得美年紀已經(jīng)不小了,但她還是不希望對方委屈自己:“小美姐這么能干,又漂亮,就算不嫁窮人,找個有錢人也行啊,何必這樣委屈自己?”

    “有錢人?有錢人誰不是三妻四妾?還不如嫁個官,我自問有本事站得住腳,姑娘就不必替我操心了。雖然當年受了你的大恩,但我做牛做馬這么多年,也該還清你的恩情了吧?”

    婉寧愕然:“小美姐……你這是什么意思?難道真的像二叔二嬸說的那樣,你們也背叛了我嗎?”

    陳得美冷笑:“什么叫背叛?我們可沒有害你。這些年來,你除了偶爾來逛逛鋪子,出幾個主意,叫我們幫你弄些玩意兒,還做了什么?不過就是見面時哄我和哥哥們幾句好話,何曾真的把我們放在心上?我大哥的兒子要開蒙,是二老爺請的先生,二哥也是二太太做主才娶了老婆。我本來早就能出嫁了,當年提親的那位大人如今已是一省巡撫,若不是你說我不能給人做小,我至于二十多歲還嫁不出么?我們倒是真心待你,但恐怕你根本沒把我們當一回事吧?”

    婉寧咬著牙,怨恨地道:“背叛就背叛吧,說那么多干什么?我把你們當作是最信任的人,你們卻因為一點小恩小惠就被人收買了,還說是我的錯!”

    陳得美收了笑意,冷冷地盯著婉寧,道:“你信任我們?別人的就是小恩小惠?婉姑娘,人心肉長,就算我們有別的想法,可你到底救過我們,我說這樣的話,心里也不好受。想當初,釧兒最聽你的話,你叫她進府,她就進了,你叫她給你家老太太梳頭,她也去了�?伤蝗嘶罨畲蛩赖臅r候,你在哪里?她下葬的時候,你還陪著殺她的兇手說笑聊天,也沒探望過她家里人。若不是二太太送了銀子來,釧兒的娘只怕連看病的錢都沒有!伙計們那么崇敬你,你卻太讓他們心寒了�!�

    婉寧吃驚地望著她,嚅嚅地道:“我有托二嬸送銀子去……”

    “可那銀子不是你出的吧?”陳得美冷冷地瞥了她一眼,“算了,婉姑娘,你雖然對我們總是哥哥姐姐叔叔大伯地叫,好像很親熱,但其實你根本就沒把我們放在心上。這么多年了,我們也看清楚了,你既無心,我們也不必白白耗費了真情。我們?yōu)槟銈兗屹嵙四敲炊噱X,什么恩情都報完了吧?從今往后,我們也不必再見面了,你好自為之吧。”

    她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裙擺,走出去了。婉寧什么話都說不出,只能讓淚水流出眼眶。

    ……

    淑寧做好了荷包,親自送到芳寧房里,祝賀她的生日。芳寧很意外,也有些感動:“想不到除了我娘,還有人記得我的生日。謝謝三妹妹了�!�

    淑寧微笑道:“其實我也是剛過了生日不久,說起來,我和姐姐的生日常常被忽略過去呢,若不是至親之人,定會忘記了�!狈紝幬⑽⒁恍�。她的生日是重陽前兩天,淑寧的生日是中秋剛過,都靠近大節(jié),加上是在孝中,便草草了事。

    淑寧坐在芳寧身邊陪著說了幾句話,便聽得隔壁小院中有些騷動,仔細一聽,卻是婉寧的丫頭煙云在罵人:“忘恩負義!狼心狗肺!你算個什么東西……”這邊院里的金媽媽匆匆走了過去,叫她不要吵鬧。

    淑寧道:“似乎是二姐姐那邊鬧起來了,不知是什么事?”芳寧淡淡地道:“大概是她又受了什么委屈,最近幾天她那邊都熱鬧得很呢�!彼ь^望望窗外的天色,便說:“到了我誦經(jīng)的時間了,恕我不便奉陪,三妹妹自便吧�!�

    淑寧應了一聲,便告辭出來,路過婉寧的小院門口,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進去。

    幾個丫環(huán)都在廊下說著話,見到淑寧,紛紛向她問好,她擺擺手,便走進了屋里。

    婉寧正在里間的床上趴著,哽哽咽咽地哭。淑寧走過去一看,她兩只眼睛都哭成核桃一樣,覺得分外可憐,便輕輕推了她一把:“二姐姐,你沒事吧?”

    婉寧轉身看到淑寧,淚水嘩啦啦地流著,整個人抱過來,哭得更狠了。淑寧被她一抱,動彈不得,只好輕輕安撫著她的背。

    過了半晌,婉寧才緩過來,依舊哽咽著,斷斷續(xù)續(xù)地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沒……沒有那么壞……”

    淑寧聽得一頭霧水,便輕輕問她是怎么回事。也許是最近幾天總在一起相處,婉寧對她親近了些,就把方才的事說了出來,然后又哭了:“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不知道奶奶會打死釧兒,她那天明明很高興。我才走開一下,回來時釧兒就已經(jīng)斷氣了……她下葬的時候,奶奶病了,我走不開,后來額娘又不準我出門……可是我有叫俏云去幫我燒香,只是沒見到她的家人。我雖然粗心了些,可我不是壞人啊!”

    淑寧忙道:“只是誤會罷了,說清楚就好了�!比缓笥旨奔睅退龑ち藥讐K帕子來。

    婉寧繼續(xù)哽咽道:“小美姐的事,是我疏忽了,可那個巡撫是出了名的風流鬼,我怕小美姐吃虧才幫她擋了,我只是希望她能得到幸福,想不到她會有那樣的想法……”

    淑寧細想了一下,覺得有些不妥。她瞄了婉寧一眼,其實剛才她有些幸災樂禍的意思,但看到婉寧哭得這么慘,又覺得自己過分了,其實這位大姐人并不算壞。

    她忍不住道:“照姐姐說來,雖然你有不對的地方,但陳姑娘那邊,只怕未必全是實話�!笨吹酵駥幰苫蟮赝^來,便分析給她聽:“陳姑娘說你耽誤了她的姻緣,這話有些不盡不實。她那位青梅竹馬雖窮,可她本人卻有錢,就算嫁過去,也不會受窮�。慷夷阕柚顾旀�,只有一次,之后她一直沒嫁人,總不會都是因為你吧?她把責任都推到你身上,實在有些過分了�!�

    婉寧聽她一說,倒有些清醒過來。她是氣得糊涂了,才會沒發(fā)現(xiàn)別人話中的破綻:“沒錯,她這是在推卸責任,可惡,害我哭得這么傷心�!�

    淑寧繼續(xù)道:“只怕她是早有了二心,只是礙于你對她兄妹有恩,不好開口。釧兒出事,她便有了借口,所以才會故意這么說的�!�

    婉寧抹了抹臉上的淚水,道:“一定是這樣,可她為什么要這樣做?她要作妾,難道我還會攔著她不成?”

    淑寧想了想,道:“商人都是逐利的,你沒法為他們帶來利益,所以他們就投靠了別人。其實說起來,你也沒吃什么大虧,只是心里難受罷了�!�

    婉寧瞪大了眼:“誰說我沒吃虧?那些生意我付出了很多心血,一下子就沒了呀�!�

    “可是你沒出本錢,也沒有親自去經(jīng)營,雖出了些主意,每個月都有分紅,幾年下來,也有上千兩銀子了吧?不論是二伯父二伯母,還是陳家兄妹,都沒有真正傷害到你,這已經(jīng)很不錯了�!�

    “可他們傷害了我的感情!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他們的!”說著說著,婉寧又流起淚來。

    淑寧笑了笑,道:“人心是最難控制的東西,誰也沒法猜到別人心里的想法。受人一飯之恩,就一輩子不離不棄的老實人固然是有的,但不見得人人都會這么想。姐姐還是想開些吧�!�

    婉寧若有所思,也不說話,淑寧便也陪著發(fā)呆。

    這時那拉氏走了進來,淑寧忙起身向她行禮,婉寧有些不好意思,連忙爬起來,低著頭不說話。那拉氏嘆了口氣道:“你心里不爽快,松懈些也沒什么,但往后不能再失了體統(tǒng)�!蓖駥幮÷晳�。

    那拉氏又對淑寧道:“方才多虧三丫頭開解她,以后也多來陪陪她吧。自家姐妹,別生疏了�!笔鐚幑怨苑Q是。

    那拉氏伸手替女兒整理了一下頭發(fā),道:“就讓你松乏兩日,過了重陽,就給我重新打起精神來,繼續(xù)學規(guī)矩本事。你也不要再偷懶了,瞧你三妹妹,比你還小兩歲,就能給自己做衣裳,扎的花兒也好,會下廚,又會管家。你呢?就只是裝了一肚子詩詞歌賦,有什么用?”

    婉寧扁扁嘴,卻沒再反駁,看她神色,似乎還有聽話的意思。淑寧在一旁看了,暗暗稱奇:這對母女什么時候這般融洽起來?

    ……

    二房鬧了幾日,晉保都不肯松口,但漸漸地,也從外界感到了些異樣的壓力,知道必是不能阻擋的了,與另兩個兄弟商量了一番,終于松了口,只是條件還要再斟酌。

    而興保那邊,也有些著急,雖然他舍不得那些財產(chǎn),但又有些擔心,真要和兄弟們吵起來,會引起外人閑話不說,自己的盤算也很可能落空,于是又退了一步。

    最后達成的協(xié)議是,二房帶著五家酒樓茶樓等產(chǎn)業(yè)分出去,胭脂鋪子是索綽羅氏私產(chǎn),也一并帶走,府中的田產(chǎn)與古玩一律不分給他,而且為了補償其他兄弟,他還要拿出名下的四處房產(chǎn)和一半的空鋪面。

    這個結果,雖然雙方都不滿意,但都可以接受。鬧了大半個月的二房分家事件,就此落下了帷幕。

    第108章

    暗變

    二房終于得償所愿后,便開始著手將財物人手轉到事先準備好的新宅處,但顧慮到母親新喪便遷出,恐會惹人閑話,他們一家人便暫時留在了伯爵府,只等過了老太太的百日再搬走。

    晉保夫妻對二房雖有諸多不滿,但簽訂了分家協(xié)議后,便恢復了往日那種寬容公正的家長形象。晉保依舊十分關心侄兒們的學業(yè)功課,對待興保也很和氣,那拉氏每日都會按舊例向桃院供給肉菜米糧,連丫頭們換季的衣裳也沒落下一件,更是常常請索綽羅氏去閑話家常。府中人等看在眼里,都暗暗心服。

    不過興保夫妻卻對這些嗤之以鼻,說他們是在裝模作樣。但族中人等聽說了事情始末,都稱贊晉保夫妻有大家風范,對于違逆父母遺愿分家另過的興保夫婦,很有些不齒。興保與索綽羅氏得知,心中更是怨恨,便不再與其他兄弟來往,每日只在桃院起居,仿佛府中府一般。

    興保還將家里派到幾處酒樓茶樓處的人手一一鑒別,從中挑選出能干又忠于自己的,繼續(xù)留用,那些辦事不利或對大房死忠的,便全數(shù)遣回伯爵府。但人多事雜,難免有漏網(wǎng)之魚留了下來,其中就包括了周四林的表妹夫和金媽媽的外甥女婿。

    晉保夫妻在外頭得了好名聲,心里也有些得意,但幾大財源都不復存在,他們也頭痛得很。得到的幾處鋪面位置都不錯,若是用來做生意定是財源廣進的,但家里的下人中擅長做買賣的幾乎都被二房籠絡了去,剩下的幾個又經(jīng)驗不足,若是買賣做不成,反虧了本,豈不是糟糕?夫妻二人合計了一宿,決定還是把鋪面都租出去,每年能坐收兩三千兩租金。另外的幾處房產(chǎn),分別是兩個五進大宅和兩個三進宅院,或租或賣,得利也相當豐厚。

    這樣一計算下來,晉保便覺得雖然沒了最賺錢的酒樓茶樓,收入也很可觀,何況沒了二房這一個銷金大戶,每年都能省下一大筆銀子,日子其實沒有想象中難過。

    他松了一大口氣,想起兩個弟弟在分家過程中一直站在自己這邊,助益良多,其中三弟張保還私下拿了一千五百兩銀子給他,府里這兩個多月才能支撐下來,如今有了好處,也不該忘了他們才是。晉保考慮過后,便決定讓兩個弟弟各挑一處房產(chǎn)去。

    ……

    張保從長兄處回來時,步履輕快,嘴角帶著一絲笑意。他進屋看到妻子,便得意地說:“你瞧,當初我掏銀子給大哥時,你還擔心會投了無底洞,如今轉眼便得了一座五進大宅,價值可遠遠超過那一千五百兩呢�!�

    佟氏見到他那副得意樣,便笑道:“是是,老爺英明神武,我一介小婦人,不敢跟你比。只是老爺未免太得意忘形了,孩子們都在呢,當心他們看了笑話�!�

    張保伸長脖子往屋里瞧,果然看到幾個孩子都坐在桌前,端寧懷里抱著賢寧,正手把手教他寫大字,淑寧也在邊上練字。看到父親方才吃鱉的樣子,他們都偷偷在一邊竊笑,連賢寧也對著哥哥姐姐擠眉弄眼。

    張保清了清嗓子,重新擺了正經(jīng)樣子,走到他們面前,說道:“正練字呢?很好,學會了寫字,才能習得學問……”他正要繼續(xù)大條道理講下去,幾個孩子的笑聲卻更大了,他不禁老臉一紅。

    佟氏笑著替他解圍道:“你方才說咱們得了一座五進大院,可是太仆寺街上那一座?”張保搖頭道:“是外城那座。太仆寺街的歸了公中�!辟∈嫌行┦骸霸趺匆送獬堑�?內(nèi)城才好租給別的官啊�!睆埍PπΦ溃骸八牡芴袅宋靼查T附近那處三進宅院,若我挑了內(nèi)城的大宅,只怕他心里會有根刺,如今他挑了內(nèi)城的小宅,我挑了外城的大宅,誰也沒占便宜�!�

    端寧問道:“阿瑪,我們是不是要搬到外城去?”張保笑了:“只是挑處房產(chǎn)而已,租也好賣也好,搬過去做什么?我們還在家里住,有人管家,事事都能省點心。日后若你阿瑪我起復,又再外放,也不會白空著屋子�!�

    端寧明白了,淑寧道:“外城雖然官員少些,卻有許多富戶,五進的院子算不上頂大,要轉手也是容易的�!睆埍|c點頭:“的確。不過那院子位置不算太好,先放著吧,過兩天派個人去照管,再慢慢物色合適的買家或是租戶�!�

    佟氏點頭應道:“這事兒交給我吧。你方才說四弟挑了個三進的小宅,他怎么不挑個大的呢?太仆寺街上那座不是更好么?離皇城又近�!�

    張保道:“太仆寺街的院子雖大,卻沒什么出色之處。他挑的那個宅子雖小,卻有一個精致的花園,景致很好,而且離四弟妹的娘家只隔了幾條街。你也知道,四弟妹每年都要在她娘家位于城郊的別院住上幾個月,一來是因為咱們家的作派不合她胃口,二來也是因為在府里做小兒子媳婦,不如在娘家當姑奶奶舒服。四弟不想總與妻子分開,便索性要了個精致的宅子,讓四弟妹別再住在城外了。況且,那里離西安門不遠,四弟從那里穿過西苑到宮里上差,比從家里去要方便。若是下差晚了,或是第二天要早些去,他也可以在那邊過夜�!�

    佟氏點點頭:“他想得倒周到,四弟與四弟妹近年來感情生疏了些,必是因為常年分居的緣故。往后能常在一起住,是再好不過了�!�

    張保微笑著,瞥了孩子們一眼,佟氏驚覺這些話不便在兩個小的孩子面前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這時王二家的進屋稟報說:“吳媽媽帶了幾位媽媽來給太太請安,太太見不見?”佟氏道:“你領她們進來吧�!比缓筠D頭對張保說:“你帶著孩子們?nèi)堪伞Yt哥兒正在學三字經(jīng),已經(jīng)能背一半了,你給他好好講講其中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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