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余下仍然有些不服氣的,非要一個解釋。
林薇也不含糊,直接讓打分評委說話。
在場的評委平日里都很少見,甚至有幾個都不收學(xué)生。
能得到他們的點(diǎn)評,哪怕是說得一文不值,也對選手大有裨益。
“你們的問題就在服裝上,美則美矣,和主題一點(diǎn)兒也不相干,說是月兔折桂,穿得五彩斑斕,像只野雞。”
“說人家漏拍,你倆拍子就很對嗎?失誤了三四次就算了,結(jié)束的托舉都沒托起來,自以為掩飾得很好,哦,合著我們這些評委都是瞎子?”
……
評委解釋的聲音此起彼伏。
大約是頭一回直接說不足之處,不少評委還越點(diǎn)評越來勁。
不好好教導(dǎo)一下這些新人,恐怕還不知道天高地厚呢!
林薇滿意地看著現(xiàn)場的效果。
雖還有人不服,但已經(jīng)是極個別的現(xiàn)象了。
“林姨�!瘪T月月出現(xiàn)在林薇身后,低聲問道:“找到了嗎?”
林薇看著她,欲言又止。
“我知道,彭暖在哪兒?”
林薇本不想說,但馮月月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讓她吃了一驚。
按理來說林薇不該去八卦人家的家事。
但馮月月和彭暖的關(guān)系她心里還是門清。
本就是個走丟了的小可憐,如今撿來的還要害她。
林薇真真心疼馮月月。
“月月,要不要我把這事兒告訴菁菁,彭博也行�!�
“讓他好好看看收了個什么東西回家。”
林薇和萬菁菁關(guān)系匪淺。
馮月月?lián)u頭,“干媽知道了只會擔(dān)心,她還坐月子呢。彭家,早就自顧不暇,多半是不會管的�!�
“你想怎么辦?”
“擾亂會場秩序,還造謠生事,林姨,你說怎么辦便是�!�
林薇將金舞鞋大賽看得很重,眼里自然容不得沙子。
當(dāng)即決定扭送彭暖去派出所。
彭暖沒料到這一茬。
她仍然嘴硬道:“我就是跟著喊了兩句,你們憑什么抓我�!�
“那么多人喊了,你們也不管,就是欺負(fù)我一個女孩子!”
就在她撒潑打滾的時候,馮月月走進(jìn)了休息室。
自已最狼狽的模樣被最恨的人看見了,彭暖愣在當(dāng)場。
她的小臉一陣青一陣白,最后索性指著馮月月。
“我說的都是實(shí)話�!�
“她就是彭家人,我又沒亂說�!�
“你確定你只是胡言亂語這一件事情嗎?”
馮月月似乎早就料到彭暖會不認(rèn)賬,便開口反問她。
彭暖想也不想,便否認(rèn)道:“我沒有胡言亂語,我就是覺得有趣,進(jìn)來看看,沒想到你跳得那么難看,跟著喊兩句罷了�!�
“那就是說光碟不是你換的咯?”
每一位選手交給調(diào)度室的音源光盤都會妥善保管。
伴奏出了問題,一定是有人動手腳。
上官驍在調(diào)度室鬧的時候戴于浩已經(jīng)看過了。
不是他買的進(jìn)口貨。
那就只有一種可能,被人拿走。
馮月月沒有懷疑別人。
畢竟選手們都忙著準(zhǔn)備自已的事情,要做也是讓閑著的人去做。
彭暖如果在場,嫌疑最大。
“你拿走了光盤,還沒來得及得處理就被林姨抓到了吧�!�
“在你的包里?還是貼身放著?”
彭暖額頭上冒出幾點(diǎn)冷汗。
她本不想如此草率地動手。
可實(shí)在是想不到更多的辦法。
本來以為安永祥能把秦家咬死,連帶著馮家一起受牽連。
沒想到就無聲無息地被擺平了。
彭暖偷偷跟著馮月月那么多天,都沒發(fā)現(xiàn)她有什么招人詬病的地方。
唯獨(dú)明白,她很重視這個比賽。
眼看著馮月月被人追星捧月一般,彭暖再也忍不住。
如果沒有馮月月,這一切本該是她的。
既然如此,她要看馮月月和她一起跌落泥潭。
彭暖確實(shí)偷了光盤。
卻沒想到馮月月送去了備用地。
她又只好在下面偷偷煽動其他選手家屬,想把馮月月名聲搞臭。
“為什么那么多人都愿意幫你?”彭暖想不通,她只能強(qiáng)行解釋,“不就是你媽會找男人嗎?應(yīng)家可比彭家還好!”
馮月月不能理解她的腦回路。
“上官驍買的光盤很貴,你的行為已經(jīng)構(gòu)成了盜竊。”
“既然你想不通,就在牢里慢慢想吧�!�
“戴于浩知道,是你舉報(bào)的澎湃公司,你說,他們知道了會不會放過你?”
她扭頭,背對著彭暖朝外走去。
坐牢?
不,不,她就是偷了個光盤,憑什么坐牢?
還有澎湃公司。
戴于浩不能泄露秘密,是她檢舉揭發(fā)的,戴家應(yīng)該保護(hù)她才是!
彭暖慌了,她不要去坐牢。
看著馮月月如同天鵝般高傲的頭顱,她心中的嫉妒再也遏制不住。
第483章
害人終害己
彭暖掰碎了手中的光盤,猛地朝馮月月?lián)淙ァ?br />
聞訊趕來的戴于浩正看見這一幕。
彭暖的眼珠子都要快從眼眶里掉出來了。
他只來得及大喊一聲:
“小心!”
眼見著那反著光的碎光盤就要插入馮月月的脖頸,馮月月卻如同腦袋后面長了眼睛似的,朝前輕巧的一躍,便和彭暖拉開了距離。
有時僅僅只需要這么一瞬間的喘息。
一擊不成,彭暖不可能再有機(jī)會。
戴于浩一個飛踢,就把彭暖踢倒在地。
“你想干什么?!”
“殺人嗎?!”
他劈手奪過那碎光盤,鋒利的斷口在他手上只是輕輕一劃,就已經(jīng)冒出了血珠子。
更別提要是插進(jìn)脖子里是何滋味。
戴于浩也是氣瘋了。
他一把將馮月月拽到身后低聲呵斥:
“明知道這是個瘋的你還敢單獨(dú)來?!”
“是不是不要命了。”
馮月月討好地笑笑,掏出手帕給戴于浩包手。
“我猜到她會動手,提防著呢�!�
“屁,你要是在這兒出了事,你爸你媽能把我削了。”
戴于浩仍然心有余悸。
而彭暖被他一腳正中胸口,整個人蜷縮在地,痛的險(xiǎn)些緩不過氣來。
她就是要?dú)⒘笋T月月。
總歸她已經(jīng)是毀了的,就算是坐牢,拉個馮月月墊背也是好的。
她得不到的美好人生,馮月月也不能得到!
但為什么總是會有人出現(xiàn),為何總有人護(hù)著她?
彭暖喉頭擠出聲音來:“這次,算你走運(yùn),下次,下次我……”
“沒有下次了�!�
冒險(xiǎn)只冒一次。
馮月月在明,彭暖在暗。
明知道有這么個人一直惦記著自已,怎么能安心呢?
所以大張旗鼓地來參加大賽,就是為了等彭暖動手,包括來和她單獨(dú)見面,都是馮月月算計(jì)好的。
要讓其滅亡,必先使其瘋狂。
如果彭暖一直找不到下手的機(jī)會就會焦慮,就會方寸大亂。
到最后,馮月月還故意說出了坐牢的話,讓她以為自已下半輩子就有了個污點(diǎn),如此一來,彭暖才會真正的犯罪。
她事先和戴于浩說過計(jì)劃。
但單獨(dú)來見彭暖確實(shí)是在計(jì)劃之外。
戴于浩嚇得不輕,但卻是最有力的人證。
“盜竊光盤,最多拘你幾天,意圖謀殺我,可就不是幾天能算數(shù)的�!瘪T月月一字一頓,“彭暖,從此以后,你才真的是沒了指望�!�
她給過彭暖機(jī)會。
如果就此罷手,吸取教訓(xùn),她扭頭離去,從此以后二人井水不犯河水。
但馮月月終究是低估了彭暖心中的執(zhí)念。
“不可能,只要我還有一口氣,我就不會放過你�!�
“馮月月,都是你,你為什么要活著,當(dāng)初你既然被拐走了,為什么不干脆直接死了?!”
彭暖嘶吼著,只是整個人被戴于浩制住,沒法兒靠近馮月月。
戴于浩聽著她的詛咒皺了皺眉,不滿道:“要不是月月走丟了,你以為你能進(jìn)彭家?做什么夢呢!”
是,如果馮月月從來沒有被人拐走,那就不會有彭暖了。
但人不是不能抵擋黑暗,只是不能在見過光明之后,再將他丟回泥潭里。
“如果她死了,我就永遠(yuǎn)都會是彭暖�!�
“萬菁菁從一開始就會斷了指望�!�
“彭家也永遠(yuǎn)不會厭棄我!”
馮月月知道,她真的瘋了。
“如果我不是走丟,而是死了,干媽或許會傷心很長一段時間,但或許彭博會好好呵護(hù),他們就不會離婚,甚至?xí)僖粋孩子以作彌補(bǔ)。”
“如果我一開始就死了,彭暖,你也沒有機(jī)會進(jìn)彭家。”
馮月月的聲音不大,卻將彭暖最后一股勁都給擊碎了。
她執(zhí)拗的認(rèn)為,是馮月月的出現(xiàn),搶走了她的一切。
彭暖從來不肯承認(rèn),這些原本就該是馮月月的。
即便是沒有馮月月,也不代表百分之百會是她的。
人的命運(yùn)會有無數(shù)個拐點(diǎn),彭暖之所以能成為彭暖,是無比的幸運(yùn)。
只可惜,她貪心太過。
林薇已經(jīng)聯(lián)系了派出所的人,等到民警來時,彭暖雙目無神地跪坐在地,嘴巴里念念有詞:
“不可能,我就是彭暖,只要她死了,我就是彭暖�!�
“彭家的一切都是我的,我是彭家唯一的女兒�!�
民警二人對視一眼,眼底都流露出一絲莫名其妙來。
這孩子,怎么看起來不太正常?
戴于浩低聲道:“這是彭家的養(yǎng)女,叔叔,你們趕快聯(lián)系彭博吧�!�
彭家人?
那怪不得了。
因?yàn)榕炫裙镜木壒剩彩巧姘钙渲械墓賳T如今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彭家名聲已經(jīng)臭了,怎么還會把彭暖接回去。
更何況她還意圖殺人。
一個未遂殺人犯,誰會認(rè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