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冥渡和尚身著一襲破爛僧袍,手中竟然出現(xiàn)一桿禪杖,寶相莊嚴(yán),周圍云霧繚繞,狂風(fēng)呼嘯,卻吹不動他半分衣角。他目光中蘊含著戰(zhàn)意,望向?qū)γ嫱瑯由碇鄣木琵埡蜕小?br />
“九龍,為了打敗你,我苦修三十年,讓我看看你這三十年來有沒有進(jìn)步!”
冥渡一步踏出,抬起手來,手中的禪杖狠狠砸下,頓時一股澎湃之力似乎攪動了蒼天,那力量如山崩一樣的傾瀉下來。
氣勢壓迫而下,雖然沒有針對其他人,但是泄露出來的一點氣息,也是讓天龍寺的所有強(qiáng)者都感受到了極限的壓迫,他們的目光中露出了震驚,若是這一擊轟到他們的頭上來,他們怕是沒有一個人能擋��!
好強(qiáng)!
“阿彌陀佛�!�
九龍和尚面對這一擊,卻是依然平靜,他雙手合十,周身的佛光瞬間形成了一道防護(hù)罩,籠罩在自己的身軀上。
佛道金鐘!
乃是佛門中最簡單的防守功法。
九龍和尚的身軀被金鐘籠罩,那恐怖的禪杖的力量轟然落下,將那虛空都差點打碎,只是那佛道金鐘卻只是泛起漣漪,卻是絲毫都沒有破碎的跡象。
見自己攻擊無效,冥渡和尚雙手快速結(jié)印,口中喝道:“冥泉佛��!”
只見他的身軀瞬間變大數(shù)倍,被一層黑色的光芒所籠罩,其上隱隱浮現(xiàn)出一尊怒目金剛的虛影,在那金剛身后,竟然還流淌著一條巨大無比的河流!
河流之上,頭骨森森。
冥渡和尚此時無比邪祟。
陰風(fēng)習(xí)習(xí),令人感覺到了不安。
耳邊更是傳來了無數(shù)尸骸的慘叫聲。
讓人不寒而栗。
“那是什么招式!”
“太邪門了!”
眾僧都臉色蒼白,他們感覺自己似乎都要被這邪氣入體了。
轟��!
整個天空都變得幽暗無比,唯有那九龍和尚一身佛道金鐘,依然是盤膝而坐虛空之上,口中默誦佛經(jīng),仿佛外面世界的一切都和他沒有關(guān)系。
他的佛光堅韌,潺潺不息,又蘊含著無盡的生機(jī)。
而此刻,冥渡和尚背后的金剛大吼一聲,蘊含著一道巨大的佛印奔著九龍和尚鎮(zhèn)壓而來。
砰!
一聲巨響,那掌印落到金鐘之上。
只是那九龍和尚依然穩(wěn)坐其中,絲毫都沒有半點慌亂,身上的佛道金鐘此刻也是光芒大盛,竟然硬生生將那金剛虛影給震退出去幾步。
“嗯?”
冥渡和尚此時臉上的表情也是凝重起來。
“冥渡,鬧夠了就回去吧,現(xiàn)在是我天龍寺的佛緣大會,老衲是不會對你出手的�!本琵堄朴频恼f著。
“很好。”
冥渡和尚此刻收斂了所有的氣勢,搖搖頭:“沒想到,僅僅三十年的時間,你竟然觸摸到那個門檻了�!�
“你追求自在,卻從未真正的自在,倘若你能放下一切,以及你的勝負(fù)心,你也能觸摸到那個境界的門檻的�!本琵埖恼f著,然后便是站起身,轉(zhuǎn)身離開了。
冥渡和尚見狀,沉吟了一下,也是轉(zhuǎn)身離去。
他知道他不是九龍和尚的對手。
繼續(xù)呆在這里也沒用。
但是下面的李寒舟卻看的很明白,天龍寺的九龍和尚,已經(jīng)觸碰到半步神池境界的門檻了。
“好麻煩�!�
李寒舟皺皺眉,這天龍寺的九龍和尚好厲害啊,自己打不過啊。
第198章
兩位佛陀高手交手,九龍和尚竟然沒有出手,僅僅是憑借一招簡單的佛道金鐘就擋住了冥渡和尚的所有攻擊,這一戰(zhàn)也是讓所有人都見識到了天龍寺的強(qiáng)大。
一時間,來參加佛緣大會的眾多僧人都更為謙遜了。
天龍寺的底蘊超乎了他們的想象。
更不要說除了九龍和尚之外,天龍寺還有諸多的佛道高手在。
“李前輩,這邊請�!�
覺遠(yuǎn)繼續(xù)帶著李寒舟來到了一座偏殿中。
然后讓李寒舟坐下來,稍等片刻,覺遠(yuǎn)給李寒舟泡了茶之后,就去找定空住持了。
今日天龍寺這一戰(zhàn),可以說是傳遍了整個南海佛門,定空此時心情也是大好,本來還有很多佛門中人心中帶著不服的信念,結(jié)果沒有想到冥渡邪佛這個時候竟然上門挑戰(zhàn),還被天龍寺的九龍大師不費吹灰之力就給逼退了,天龍寺的光輝更盛,這讓定空感覺到十分美妙。
這些其他佛寺的高僧來拜見自己的時候,一個個都恭敬了不少。
“定空大師�!�
一名身穿袈裟的高僧走了上來,恭敬的說道:“貧僧對天龍寺向往已久,感謝定空大師今日給小寺這個機(jī)會前來交流學(xué)習(xí)。”
“大師客氣了。”
“入座吧�!�
等那高僧入座之后,覺遠(yuǎn)從外面小跑進(jìn)來,來到定空的面前恭敬的說道:“住持�!�
“覺遠(yuǎn)啊,我不是讓你和你的師弟們在外面接待前來的客人,你跑進(jìn)來做什么?”定空詫異的問。
“住持。”覺遠(yuǎn)走上前去,小聲說道:“李前輩來了�!�
“李前輩?”定空一愣,似乎不知道覺遠(yuǎn)說的是誰。
“長生觀,李寒舟。”覺遠(yuǎn)趕緊提醒道:“就是云千竹的師叔,他想要和主持談?wù)�,把云千竹給接回去。”
“云千竹的師叔?”定空聽到這話,頓時冷笑一聲說道:“云千竹那丫頭還是沒想通是嗎?看來她就是在等待她這個師叔來接她了,但是這件事是不可能的,云千竹注定是要成為我天龍寺的佛子,這是鐵打的結(jié)果,沒有任何商量的可能�!�
“如今佛緣大會,我根本沒有空理會那個李寒舟,你讓他走吧�!�
定空說著,就看到一名別的寺廟的和尚走了進(jìn)來,定空迎上去和來人攀談起來。
這讓覺遠(yuǎn)感覺到有些難堪,他想過李寒舟和主持沒有談妥的結(jié)果,甚至最壞的結(jié)果也想到了,就是李寒舟的暴脾氣上來,在他們天龍寺大鬧起來,但是讓他怎么都沒有想到的是,自己師尊就連看都不看李寒舟一眼。
連見都不見。
“哎�!�
覺遠(yuǎn)只能輕嘆一聲。
不知道為什么,覺遠(yuǎn)雖然覺得天龍寺很強(qiáng),很厲害,是南海四大佛寺之一,但若是招惹了李寒舟,總會有什么不好的結(jié)果。
這是一種很強(qiáng)烈的直覺。
覺遠(yuǎn)走出門,一路上走的很慢,在想待會要怎么和李寒舟說,才能不引起沖突。
但是走的再慢,等覺遠(yuǎn)一抬頭的時候,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到達(dá)偏殿的門口了。
李寒舟此刻正坐在里面。
覺遠(yuǎn)只能硬著頭皮走進(jìn)去。
“李前輩,餓了吧?要不要吃些齋飯,我去給前輩打一些來,我們天龍寺的齋飯味道還是不錯的�!庇X遠(yuǎn)笑呵呵的說著。
李寒舟抬起頭看了覺遠(yuǎn)一眼。
頓時就明白過來了。
“看來你師父沒空理我�!崩詈鄣故且矝]有生氣,慢條斯理的喝著茶。
“前輩見諒,佛緣大會如今剛剛開始,來我天龍寺拜訪的各地高僧實在是太多,師尊也是分不開身�!庇X遠(yuǎn)趕緊解釋著說。
“是這樣么?”李寒舟盯著覺遠(yuǎn)的臉問著。
“出家人可是不好打誑語的�!崩詈坌χf。
“啊這……”覺遠(yuǎn)正不知道要怎么說的時候,卻是聽到外面?zhèn)鱽硪坏婪鹛枺骸鞍浲臃穑热皇┲饕呀?jīng)明白了一切,那貧僧也就不用過多解釋了�!�
此刻,一名大和尚從外面走了進(jìn)來。
他的目光銳利,給人一種很強(qiáng)的壓迫感。
“慧能師傅。”
看到來人,覺遠(yuǎn)趕緊上來恭敬的說著。
“覺遠(yuǎn),這里沒有你的事情了,你且先離開吧�!被勰芷沉艘谎塾X遠(yuǎn)。
“這……”
覺遠(yuǎn)看了一眼李寒舟,他有些擔(dān)心,自己若是不在這里的話,待會萬一兩個人再打起來怎么辦?
似乎看穿了覺遠(yuǎn)的擔(dān)心,李寒舟笑著說道:“覺遠(yuǎn),你有事情就先去忙你的,放心吧,我不會和這位高僧動手的�!�
聽李寒舟這么說了,覺遠(yuǎn)也只好說道:“那李前輩,晚輩先告退了,若是有需要晚輩的事情,再叫我就是了�!�
“去吧�!�
覺遠(yuǎn)憂心忡忡的走了。
“看來這位施主還是個清醒之人,知道在天龍寺動手沒有什么用。”慧能淡淡的說道:“施主遠(yuǎn)道而來,是為了找自己的弟子云千竹是吧?”
“是,云千竹畢竟是我長生觀的弟子,給貴寺帶來的麻煩,我替她給你們道歉,但是扣押我們的人,這一點我就不認(rèn)同了。”李寒舟悠悠的說道:“我可以替千竹做主,廢掉她的佛門真氣,并且保證以后都不會修煉你們天龍寺的武功,但是人我要帶走�!�
“哈哈哈哈!”
聽到這話,慧能忍不住笑了起來:“施主未免太把自己當(dāng)回事了,你的保證有什么用?這江湖上,對于絕頂武學(xué)垂涎之人比比皆是,保證若是有用的話,江湖早就和諧了,施主,住持師兄不見你,意思已經(jīng)很明顯了,貧僧勸你還是回去吧,云千竹已經(jīng)確定會成為我天龍寺的佛子�!�
“這件事已經(jīng)沒得商量,不過施主遠(yuǎn)道而來,可以嘗嘗我們寺里的齋飯,吃飽了再回去,免得讓東延州的人說我們天龍寺不懂得待客之道。”
“吃完了齋飯之后,施主也可以體驗一下我們天龍城的文化,你可以到路邊找一個茶館,去聽聽里面的說書人講述我佛門的一些事跡,洗滌一下內(nèi)心,凈化一下靈魂,也不算白來一趟南海�!�
“至于其他的事情,請恕貧僧就幫不上忙了�!�
“哎。”
李寒舟此刻緩緩站起身,看著慧能那張平靜的臉,來了一句:“吃吃吃,吃你麻痹�!�
第199章
慧能:“???”
他甚至有些傻眼,他沒想到李寒舟竟然開口罵人。
他當(dāng)和尚這么多年來,還是第一次被人罵,一時間他竟然有些不知道如何開口。
“瞅你吃的肥頭大耳的樣子,還特么吃,你就知道吃!看你這身材,有缸粗沒缸高,除了屁股都是腰,聽說連我們長生觀的弟子都打不過,讓我們弟子打得都吐血了,還在這裝什么逼?”
李寒舟沒好氣的說道:“來找你們好說好商量不行,那既然如此,我李寒舟也會說點你不那么愛聽的,整天拜佛都給自己拜傻了!”
“這么大個天龍寺,振宗絕學(xué)能弄丟了,你們還能干點啥?”
“到現(xiàn)在死皮賴臉的要我們長生觀的弟子給你們做佛子?咋的,你們天龍寺的和尚們都是廢物?都死絕了?”
“更不要臉的是,一群吃的跟肥豬一樣的和尚扣押的還是我們長生觀的女弟子,你們和尚是不是沒見過女人?欺負(fù)一個女孩子不讓人家走,求人家當(dāng)佛子,你也不怕說出去讓其他同行們笑話,還自以為很有理的在這里跟我叭叭叭的!”
“這個世界上要是真的有千手佛,怕是要下界來狠狠抽你們這群廢物禿驢,千手佛都要恨自己的手還是少,抽你們都抽不夠,你們這么大的人了,也不知道臉臊得慌�!�
“要是那么希望千竹當(dāng)你們的佛子,你們干脆加入我們長生觀啊,哎,算了,你們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的,我們長生觀也不是什么東西都要。”
“我待會就去茶樓聽聽你們佛門的什么狗屁故事,我現(xiàn)在也好奇,就你們天龍寺這幫廢物到底能有什么故事,無非就是扶老奶奶過馬路還順手偷人家兩個雞蛋什么的,還舔著臉驕傲。”
“好歹你師兄還知道避而不見,倒是你有些犯賤,本來沒你什么事,結(jié)果你主動湊上來讓我罵,你也真是個賤骨頭�!�
“之前湊上去被我們弟子打,現(xiàn)在又過來給我罵,你他么的是個M吧,哦,你可能聽不懂,但是沒有關(guān)系,我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你的本質(zhì)�!�
李寒舟指著慧能的鼻子給慧能罵的是狗血噴頭,慧能氣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甚至想要還嘴。
但是他除了一句阿彌陀佛,真的是想不出來半點和李寒舟對罵的話來。
畢竟平日里天龍寺也沒有教過這些。
加上從小就在天龍寺修煉,所有人對他都是客客氣氣的,誰敢這么罵他啊。
于是這方面的技能點幾乎是零。
此刻他只感覺到自己的氣血上涌,血壓升高,幾乎要腦溢血了。
“你,你……”
“你怎能如此粗俗!”
慧能手指哆哆嗦嗦的指著李寒舟。
“指什么指?瞅你哆嗦的,不知道還以為是有那個什么大病,咋的,我們長生觀的弟子給你打成腦血栓了,你現(xiàn)在有后遺癥了?”
李寒舟沒好氣的說著。
來這天龍寺憋了一肚子氣,現(xiàn)在罵了慧能和尚一頓倒是好很多了。
“李寒舟!”
慧能大怒道:“你弟子你肯定是領(lǐng)不走!我們天龍寺現(xiàn)在佛緣大會期間,不招待外人,你走吧!”
“走就走,誰稀罕待在你這里似的�!崩詈鄯餍涠�。
他從住持的態(tài)度也看的出來,他想要帶走云千竹,怕是不太可能。
所以他剛才就準(zhǔn)備走了,結(jié)果這和尚湊上來找罵,那就不客氣了。
“簡直粗俗至極!”
慧能還在后面指著李寒舟說著。
“茶杯還你!”李寒舟隨手將手中的茶杯給甩出去:“省的待會說我們長生觀的人偷你們天龍寺的杯子,再用這個借口給我也扣下來,非要我給你們當(dāng)干爹什么的,我可受不了�!�
嗖!
那杯子直接飛了進(jìn)來。
慧能見狀,伸手去抓。
但是當(dāng)他抓到杯子的時候,卻是感覺到一股龐然大力襲來!
砰!
巨大的沖擊力讓慧能臉色一變,噔噔噔的后退了好幾步,手掌都被那杯子給震麻了。
體內(nèi)的氣血翻涌,之前被云千竹打傷之后,傷勢本來就還沒有恢復(fù)穩(wěn)定,加上剛剛被李寒舟氣的氣血翻涌,還有這杯子這么一震,慧能又是一口老血噴出。
李寒舟走出天龍寺的大門,再次遇到了覺遠(yuǎn)。
“李前輩�!�
覺遠(yuǎn)走上來,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沒能幫上李前輩的忙,真的是不好意思,我稍后會繼續(xù)說服師父他們的�!�
“不用了�!�
李寒舟搖搖頭:“你說也沒用,他們可不是那么好說得通的�!�
“那……”覺遠(yuǎn)看著李寒舟說道:“前輩打算怎么做?莫非是想要潛入我天龍寺偷偷將千竹姑娘給帶走?”
“這恐怕是不行,若是潛入進(jìn)來,肯定會被九龍大師發(fā)現(xiàn)的,九龍大師的實力……剛剛李前輩也看見了,恐怕是沒有那么容易。”
“呵�!崩詈坌χf道:“那你可以放心,我要云千竹堂堂正正的從這天龍寺走出來,不過覺遠(yuǎn),到時候還是需要你幫忙的,你可愿意幫這個忙�!�
“愿意�!�
覺遠(yuǎn)沒有任何的猶豫,斬釘截鐵的說道:“本來事情就是因小僧而起,這份因果自然是要小僧來了結(jié),到時候需要小僧怎么做,前輩吩咐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