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這個姿勢讓安折很不好受,但快感暫時將這股難受壓了下去。
陸沨壓抑著道:“安折。”
安折呼吸一滯,隨后被陸沨陡然加速的抽插逼得抓緊了身下的床單,更加急促地呻吟起來。
“陸沨……陸沨!”
隨著最后的深入,一股熱液射進安折體內(nèi)深處,足足持續(xù)了十幾秒。而安折的小腹也繃緊了,身前的性器已經(jīng)射不出白濁,只是吐了一些清液出來。
陸沨伏在他身上,兩個人喘息聲此起彼伏。
床單弄臟了,不知道晚上庫房有沒有人值班,一會兒要打發(fā)陸沨去領(lǐng)一條。還有下次一定要注意,不能再亂吃東西了……
安折盤算著,眼皮卻不受控制地打起架來。陸沨把他弄得狠了,他現(xiàn)在只覺全身無力,只想好好睡一覺。
陸沨抱著他和他溫存,但安折的回應并不太積極。上校親了親他的頭發(fā),然后把人抱到浴室去。
一會兒還要去領(lǐng)一張床單。
唔,雇博士來當保姆也許是個不錯的想法……
上校這樣盤算著,抱著安折隱在了走廊拐?。
第88章
英雄
1.
“牢記:英勇,
堅強,自我犧牲,這是我們所處時代的英雄主義,
是人類共同的英雄主義�!�
伊甸園,
唐嵐在背書。
“集體英雄主義、個人英雄主義,
它們共同的——”
哈伯德把一本槍械圖鑒蓋在臉上:“還沒背完?”
“差不多了�!碧茘购仙蠒旎ò澹骸肮��!�
“怎么了?”
“你想當英雄嗎?”
哈伯德把圖鑒往下拉了一點,
露出栗棕色的眼睛,他也望著天花板,三秒鐘后,
說:“無所謂�!�
再三秒種,
又問:“你呢?”
唐嵐說:“我不知道�!�
2.
來自北方基地的援軍抵達高地研究所。
重武器在飛機上,
由陸上校指揮空中作戰(zhàn),
其余輕裝部隊使用大型滑翔翼落地,他們有序四散開來,清掃已經(jīng)進攻研究所的怪物。
哈伯德在研究所右方的大片空地上,
往后是陡峭的懸崖,崖邊豎立著的鮮紅的三角標牌上寫著“易滑坡,禁止靠近”。研究所的主體遮住了他的大部分視線,
重機槍打死一個小型怪物后,這里就沒有了敵人。
他來到這里的原因是方才的混戰(zhàn)中抬頭往天上看了一眼。
天上正發(fā)生一場血腥而混亂的戰(zhàn)斗,
一只巨大的怪物死亡落地,他抬頭時看見空中有一個黑色的人影。
不,不是人,
他有著人的軀體,
背后卻有一雙漆黑的,折了一半的巨大翼翅,
是個異種。
他看到時,那身影也正往下墜落,因此只在他的視野中短暫存在了一秒鐘。
可這短暫的一秒鐘讓他的靈魂一片空白。
“你去哪?”他同行的隊友沖他喊了一聲,但他沒聽清楚,那聲音仿佛是在很遙遠的地方響起的。
隨即他發(fā)瘋一樣沖向那人墜落的地方。
——這地方疏于打理,藤蔓纏繞,及腰的雜草瘋長,表面上什么都看不出,背后就是懸崖。
他目光冷凝,握著重機槍踏進去,撥開藤蔓,在及腰深的草叢里四下搜尋。
耳畔似乎傳來幻覺一樣的喘息聲,他猛地轉(zhuǎn)身,卻只看到草叢在狂風中的晃動。
“有人嗎?”他喊道。
那喘息聲似乎加重了,右后方有響動傳來。
他朝那里看去,目光卻猛地停住。
——在一千米遠的對面,研究所建筑的左后方。
那地方是風力發(fā)電塔的所在,數(shù)個白色的三角風車正在狂風中瘋狂旋轉(zhuǎn)。
而就在此時此刻,幾只雪白色長有棘刺的觸手卷上了發(fā)電塔的柱身,并絞上了風車中央的轉(zhuǎn)軸。那幾截觸手粗壯堅固,發(fā)電塔其中兩個的旋轉(zhuǎn)已經(jīng)漸漸停下。
而那怪物的目的顯然不僅限于此,觸手上棘刺與瘤突聳立,哈伯德一生中的大半時間都帶隊在野外度過,身經(jīng)百戰(zhàn),他知道那是怪物發(fā)力的表現(xiàn),它即將把發(fā)電塔連根拔起。
混戰(zhàn)的核心是研究所前方空地,未必有人會注意到遠處的發(fā)電塔——更何況那東西的顏色和發(fā)電塔如此相似。
當然,最重要的原因是——沒有時間了。
第三個發(fā)電塔停止了轉(zhuǎn)動。
觸手已經(jīng)因為使力而微微顫抖。
這幾個發(fā)電塔的重要性哈伯德不是很清楚,但可以想象出來。研究所內(nèi)通訊設(shè)備、科研設(shè)施的供電——包括安折剛剛走進去的那片紅色火海所依賴的裝置,全都需要大量的供電。
他卸下背著的大型手持鈾彈發(fā)射筒,向前方瞄準。很少有單兵能靈活使用這種武器,它火力足夠,但重量恐怖,瞄準難度極高,后坐力能讓一個普通人的肩膀粉碎。
哈伯德對觸手類怪物的要害心知肚明,但研究所建筑的存在嚴重阻擋了他的瞄準,要害處沒有露出來。
——他向后退。
所有思索過程和決定都在看到那怪物后的三秒之內(nèi)完成,他后退,一步,又一步。
風聲越來越大,短短數(shù)秒內(nèi),他已經(jīng)越過了“禁止靠近”的標牌。他往后瞥了一眼,看見無盡的天幕,再往下看,離懸崖的邊緣只差一步,而自己腳下的土地正在微微晃動,咔嚓一聲,似乎有石子滾落的聲響。
還差一點,離能擊殺怪物又不會損壞建筑和發(fā)電塔的那個位置還差一點。
其實他從沒想過要當個英雄。但他還是繼續(xù)后退了一步。
又是土石松脫的聲音。
瞄準鏡十字準星正對要害。
手里這個型號的發(fā)射筒,穿透力足夠,火力足夠,射程足夠。
“砰——”
巨大的后坐力將他向后轟擊,山崖的邊緣震顫,原本就已松脫的石塊像雪崩一樣垮脫坍塌。
風聲響在耳畔,他身體后仰,向下墜落。
他的視野里全是輝煌的黎明,太陽從群山一側(cè)躍出,耀目的金光撞進視網(wǎng)膜,就在這轉(zhuǎn)瞬即逝的片刻后,另一個人影從山崖上方出現(xiàn),朝他的方向一躍而下。
幾滴鮮血落在哈伯德臉頰上。
仿佛在夢中。
他伸手——
唐嵐因失血而蒼白的手拽住了他。
陰影鋪天蓋地,帶血的翼翅唰然展開。山間的風往東方吹,血染透了他胸膛處的衣服,他沒力氣振翅飛起,只是抓著哈伯德,借風滑墜,像小時候折過的失了準頭的紙飛機。
哈伯德看著他的眼睛。
唐嵐的眉眼還像以前那樣俊秀冷冽,面頰上有兩道劃傷,正滲著血。
唐嵐也看著哈伯德,他笑起來。
哈伯德眼里似乎有許多東西,他能看出來。他想問他為何在此,想問他經(jīng)歷過什么,更想責備他為什么要犧牲自己的性命,跟著墜落懸崖。
唐嵐只是一邊笑,一邊把哈伯德的手攥得更緊——哈伯德以同樣的力度回應了他。
整個世界只剩呼嘯的風聲,他們墜落向不可知的命運,但沒什么好怕的。
“你當了一次英雄,”唐嵐說,“我也來當一次�!�
遠方,群山綿延。
朝陽噴薄而出。
第89章
嘀咕
1.
安折在車里。
清晨的曦光從裝甲車的天窗灑下來。
這是他和陸沨一起去深淵的第四次。
他醒了。
但他沒有起床。
他也不能起床。
他把自己裹在被子里不出去,
直到陸沨泡好一杯牛奶,放到他前面。
陸沨問:“好點了嗎?”
安折點頭。
“還疼?”
安折搖頭。
搖完,又點了點頭。
陸沨微蹙眉,
來到安折身邊,
伸手撥開他用來裹住自己的薄被子,
安折任他撥開。
被子的表面由一種細膩的織物制成,光滑柔軟,
但和晶瑩細膩的奶白色皮膚相較,似乎也顯得粗糙起來。
但那皮膚上現(xiàn)在印著交錯的痕跡,左邊胸膛稍稍往下的位置破了皮,
泛起大片的紅。本來也沒什么,
是安折今早起床,
穿好上衣,
衣料卻剛好摩擦到傷口,當時疼了一下,小聲抽了一口氣。
陸沨拉開抽屜拿了酒精出來,
用脫脂棉球蘸著清理了一下,涂了藥品。
——于是把胸前的皮膚折騰得又紅了一片,安折的皮膚太嬌氣,
像雨季里新長出來的白蘑菇,一掐就會流出汁水。
涂完藥,
傷口處涼颼颼,安折重新裹緊了自己的被子,隔著被子被陸沨往身上摟了一下,
就把腦袋靠在他右邊肩膀旁,
倚著他。
——稍后忽然意識到這人正是那傷口的罪魁禍首,自己不該和他和平共處。
安折試圖抽身離開,
但已經(jīng)被陸沨按住了。
他掙扎無果,過程中又讓被子的面料蹭了一下傷口。
“別動。”陸沨道。
安折:“……”
這人的語氣里不僅沒有絲毫愧疚,反而像是批評他不該亂動,可惡至極。
正好他一抬眼就能看到陸沨的喉結(jié)和脖子——他磨了磨牙齒。
——就被陸沨摟得更緊了一點,徹底不能動了。
安折思來想去,還是很不高興,這不是一時的不高興,而是很多天來逐漸遞進的情緒,他一直想找陸沨的事情。
正好這次終于有了個值得一提的傷口。
他悶悶開口:“你好兇�!�
陸沨問,“有嗎?”
安折說:“有�!�
“沒有�!标憶h把他扳過來,道,“我已經(jīng)很注意了�!�
安折:“?”
假如這都是已經(jīng)注意了的后果,那您不注意的時候是要把人拆開吃掉嗎?
安折蹙眉,說:“不可能�!�
陸沨:“嗯?”
“你太過分的時候,我每次都掙扎了,”安折說,“還哭了�!�
陸沨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