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而且，她欠他兩次。

    還有一次是，她沒有回他的新年祝福。

    李葵一見他不說話，還想跟他繼續(xù)理論，剛要開口，就有一個新同學(xué)踏進了教室，她只好緊急閉了嘴，回過身從書包里掏出新學(xué)期要上的課本，預(yù)習(xí)了起來。

    不過三十個座位，在六點半之前，很輕易地就坐滿了。

    李葵一抬頭看了看，果然是文科班，一眼望過去都是女生，零星幾個男生夾在中間，目測不超過五個。

    也不知道班主任是誰。李葵一希望是劉心照，但又覺得機會渺茫，因為她極有可能會帶理科實驗班。就算劉心照不是班主任，李葵一也希望她會是她們的語文老師。她喜歡聽她講課，上學(xué)期聽她講《離騷》，她幾乎落淚，于是找來《離騷》全文，把它整篇背了下來。

    其實劉心照不是那種十分嚴(yán)厲的老師，但因為她課講得好，所以同學(xué)們服她。

    正想著，一個男老師就走進了教室，矮矮的，胖胖的，笑瞇瞇的。

    李葵一認(rèn)識他，他之前是一班的政治老師，表面上看起來很隨和，發(fā)起火來脾氣大得很，所以一班的同學(xué)私底下都叫他“笑面虎”。

    “笑面虎”走上講臺，臺下的同學(xué)們紛紛抬頭看他，他說他就是這個班的班主任，名字叫蔣建賓。

    “蔣建賓？”身后的賀游原低聲哼笑了下，“GG

    Bond？”

    李葵一死活沒想明白蔣建賓和GG

    Bond有什么聯(lián)系，難道是說他們都矮墩墩、胖乎乎的么？直到她再一次默念了下班主任的名字——蔣建賓，首字母縮寫：J-J-B.

    哦，這個人……

    是該說他反應(yīng)快呢，還是該說他滿腦子亂七八糟的東西呢？

    GG

    Bond，不是，蔣建賓沒說太多廢話，簡單地介紹了自己，講了兩句歡迎的詞，就開始說一些新學(xué)期的注意事項。

    這個學(xué)期，學(xué)校在學(xué)習(xí)方面和體育鍛煉方面都做出了調(diào)整。首先，晚自習(xí)四節(jié)課并不全部拿來自習(xí)，而是改成“2＋2”的模式，前兩節(jié)課自習(xí)，后兩節(jié)課上課。這個消息一宣布，同學(xué)們就不滿地“啊”了一聲，占用晚自習(xí)時間上課的話，那作業(yè)就很難做完了。一中的老師向來很能布置作業(yè)，往日，像李葵一這種做作業(yè)速度非�？斓膶W(xué)生，寫完作業(yè)，再把當(dāng)日學(xué)過的內(nèi)容復(fù)習(xí)一遍，也就到放學(xué)時間了。

    其次，學(xué)校取消了大課間的跑操，改為了課間操。此時便是有人歡喜有人愁，歡喜的人大多是因為不喜歡跑步，愁的人是覺得做課間操很羞恥，又不是小學(xué)生，還蹦蹦跳跳地?fù)]舞著手臂，多沒面子啊。

    說完這些，蔣建賓拿起班級名單，說要選班委、課代表、小組長。不得不說，這位新班主任挺“專制”的，選班干部居然不是競選，而是直接任命，比如他看了眼表單上排名第一的李葵一，說：“李葵一，你當(dāng)班長吧�！�

    “啊？”李葵一措手不及，但也接受了任命，“哦�！�

    “第二名是張允同學(xué)，那你擔(dān)任學(xué)委吧�！笔Y建賓快刀斬亂麻一般，點兵點將，“咱們班個子最高的是誰？哦，你叫什么？賀游原是吧，那你就是體委了……”

    同學(xué)們：“……”

    選完班干，分了小組，新的課程表一貼，別的班還在做自我介紹，這個班已經(jīng)正式宣告成立。

    蔣建賓這時才拿出一沓卡片，分發(fā)給每一位同學(xué)，讓大家在卡片上的相應(yīng)位置寫上自己的姓名、學(xué)號、理想的大學(xué)，寫完后就貼在課桌的右上角，時時刻刻作為激勵。

    李葵一捏著卡片，沒有著急去寫，而是忽然想到了什么。

    她想起蘇見林說想要來學(xué)校做宣講的事。那能不能以此作為契機，聯(lián)系更多的畢業(yè)生，邀請他們來學(xué)校做一個分享呢？對于高中生來說，想要明確自己未來的發(fā)展方向并不容易，因為那些大學(xué)、那些專業(yè)，看起來都只是一個個名詞而已，大家對其都沒什么了解，即便在卡片上填了一個所謂“目標(biāo)”，這“目標(biāo)”也未必能發(fā)揮出什么激勵作用。而且這個分享會理論上來說是可以舉辦的，剛過完新年，大學(xué)生們還都在家。

    想到這兒，晚上放學(xué)回到家后，她就聯(lián)系了蘇見林，問他有沒有更多的同學(xué)想要做這件事。

    蘇見林：我要問過我的隊友們。

    李葵一：好。

    過了很久，蘇見林才又來了消息：“他們說愿意做個更大、更正式一點的宣講。他們可以幫忙聯(lián)系自己的高中同學(xué)，唯一需要確定的是，你能說服你的老師嗎？”

    李葵一：大概有80%的可能。我明天就去跟年級主任說這件事，如果說服了他，我們就繼續(xù)；如果沒能說服，我們就及時止損。

    蘇見林：行。

    為了更穩(wěn)妥些，李葵一連夜寫了本策劃書。

    活動主題、活動背景、活動目的、活動原則……既然是要拿給陳國明看的，李葵一便寫得很正式，“高大上”的詞匯使勁往里堆疊，極力鋪陳活動的重要性和必要性。對于活動的時間、地點、對象、主持人、道具、具體流程，風(fēng)險把控以及pn

    B……她都給出了建議，也只是建議，因為最終的決定權(quán)還是在學(xué)校手里。

    為了減少涂改，她寫得很小心。整份策劃書寫完，已經(jīng)是凌晨三點多。

    第二天一早，李葵一帶著這份策劃書，敲響了陳國明辦公室的門。

    陳國明：“……”

    咳咳，讓我且來看看，年級第一她又出什么幺蛾子啦？

    第55章

    Chap.55

    ·

    分享會的時間定在了下周五的下午。

    陳國明這個年級主任雖說古板了些，

    卻也事事肯為學(xué)生們著想，但凡是他認(rèn)為對學(xué)習(xí)有利的事，他都樂意去嘗試，

    因此李葵一并未花費多大功夫就說服了他。那日碰巧又是元宵節(jié)，學(xué)校給學(xué)生們發(fā)放了餐券，聽完分享會，正好可以去食堂吃一頓免費的晚餐，

    除了常規(guī)的餐食，

    還能再領(lǐng)一碗湯圓。

    當(dāng)然，辦活動歸辦活動，學(xué)習(xí)還是不能耽誤——這是陳國明對李葵一說的原話。李葵一自然乖巧答應(yīng)，她自己心里有數(shù)，況且陳國明為了不影響她學(xué)習(xí)，已經(jīng)攬去了絕大部分的工作，

    她只需要和蘇見林那邊做好對接就行。

    新的一周開始，

    分科后的一切都按照既定軌跡平穩(wěn)運行著。平穩(wěn)并不意味著沒有變化，

    如同表面不起浪濤的大海，

    底下可能翻涌著暗流。李葵一的感受便是如此，正式上課之后，她的期待到底落了空，

    這個班的語文老師不是劉心照，

    而是另一位女老師。看見新老師走進教室的那一瞬，她忽然扭過頭看向窗外，鼻子一酸，

    眼底蓄起一片水光。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

    竟在這么短的時間里，對一個成年人產(chǎn)生依賴。

    結(jié)果還未等她傷感兩秒鐘，

    身后那個人就懶洋洋地對新老師做出了評價：“嚯，好大一塊徐福記�！�

    李葵一回頭一看，只見這位語文老師身上穿著件徐福記黑芝麻酥心糖同款配色的長款羽絨服……她還沒來得及感慨那人的聯(lián)想能力，講臺上的“酥心糖”就開了口：“大家好，我姓徐，是你們的語文老師。”

    怎么這么巧��！

    “噗——”她眼淚還沒干，就被逗笑了。

    怎么辦啊，李葵一有預(yù)感，賀游原坐在她后面，遲早是個“禍害”。

    新班級里，除了賀游原和趙石磊之外，還有兩位李葵一的熟人：陳璐一和嚴(yán)悠。

    陳璐一的數(shù)學(xué)成績在班級里僅次于李葵一，所以班主任讓她當(dāng)了數(shù)學(xué)課代表。后來班主任把所有的班委、課代表都叫出去開了個小會，讓大家群策群力，提一提讓班級變得更好的建議。數(shù)學(xué)對文科生來說通常是老大難的問題，陳璐一便提出，可以找?guī)讉�數(shù)學(xué)成績比較好的同學(xué)，每天輪流抽出十到二十分鐘的時間給同學(xué)們講題，可以是經(jīng)典題型，也可以是易錯題型，主要是幫大家理清思路，建立數(shù)學(xué)思維。班主任覺得這個提議不錯，就采納了。

    李葵一也成為了一名講題人，負(fù)責(zé)每周三的講題時間。每位講題人側(cè)重的板塊有所不同，比如學(xué)習(xí)委員張允側(cè)重講易錯陷阱題，陳璐一側(cè)重講基礎(chǔ)必考題，而她側(cè)重講難度拔高題。

    每次去找陳璐一商量選題，李葵一就會忍不住想起自己曾經(jīng)在方知曉面前大吃飛醋的樣子。有時就是這樣，做一件事時不覺得有什么，但事后回想起來就尷尬得抓心撓肝的。她想，若是這事兒重來一遍，她一定不會那么幼稚。

    至于嚴(yán)悠，李葵一以前沒和她打過交道，只是在那次演講比賽時為她忿忿不平了一小會兒。班主任考慮到她腿腳不是很方便，就安排她坐到門口的位置，進出都容易些。其實，在那次開小會時，李葵一跟班主任建議，說可以跟學(xué)校提出申請，把十七班的教室換到一樓去，這樣對嚴(yán)悠同學(xué)來說將會是個極大的便利。

    但班主任只皮笑肉不笑地看了她一眼，像是覺得她異想天開。

    李葵一覺得自己又沒說錯，集體存在的最終意義，不就是為了讓每一個個體的生活更加幸福么？

    很快到了周五。

    上完下午的

    第一節(jié)課，班主任就進了教室，提醒大家該喝水的喝水，該上廁所的上廁所，待會兒進了大禮堂，就不許隨意走動、出入了。

    聞言，絕大多數(shù)的同學(xué)都竄出了教室。李葵一也拿起水杯站起身來，準(zhǔn)備去樓層的飲水機處接杯熱水帶著。誰知賀游原長腿一伸，攔住她的去路，把自己的保溫杯遞給她，拖腔帶調(diào)道：“幫我也接一杯吧，班長大人�！�

    他好像有一千種稱呼她的方式。

    但沒一個是她喜歡的。

    李葵一本不想幫他，但看在他把座位讓給她的份上，還是接過了他的杯子。奇怪得很，他這個人干干凈凈、人模狗樣的，他的杯子上面卻沾滿了顏料，幾乎要看不出底色了。

    結(jié)果他還是不放她走，又慢條斯理地叮囑：“不要太涼，也不要太熱，冷水和熱水的比例最好是2：3，你接的時候注意著點兒�！�

    你愛喝不喝。

    李葵一“啪”地一聲把他的保溫杯放回他的桌子上，斜睨他一眼，直接跨過他阻攔的腿。

    “這就生氣了？”賀游原站起身來，兩步跟上她，身體擋在她面前，“不是，你怎么這么愛生氣啊？”

    李葵一不理他，想從他身側(cè)越過去，不料他突然低下身子，從她手里撈過她的水杯，轉(zhuǎn)身出了教室。她頓時怔住，因為他剛剛猝不及防地湊過來，帶來一股好聞的味道，像雨后的冷空氣。

    賀游原拿著李葵一的杯子剛出教室，就迎面碰上了一個人，是個面冷的男生。他沒有在意，和那個人交錯而過，走開兩步后才倏爾意識到那張臉是全然陌生的，于是他回過頭，輕笑一聲：“哎——哥們兒你是不是走錯班了？”

    那人也回過頭，看他一眼，眼底顏色卻意味不明。

    然后賀游原就看到他走進了教室，徑直走向李葵一的座位，彎下腰和她說了些什么。

    笑意驟然一收，水杯也在指間一點點握緊。

    留在原地愣了一會兒，賀游原才想起去接水，接完水回來，那人已經(jīng)不見了。他把水杯放到李葵一面前，她抬頭跟他說“謝謝”，他卻不走，居高臨下地站著看她，聲音似是很隨意：“那人誰啊？”

    李葵一心道他長一副混蛋樣兒，沒想到還挺八卦的。

    “我小叔。”

    “你小叔？”賀游原微蹙了下眉，“你小叔那么年輕�。俊�

    跟他沒什么好解釋的，李葵一說：“你不信就算了�！�

    我信啊，我可沒說不信，賀游原勁勁兒地想，也是，那個人看起來疏離又冷漠，和臭臉菠蘿如出一轍，肯定是一家子。

    他坐回自己的座位上，晃著腿哼起歌兒。

    等所有同學(xué)都回來，李葵一組織大家到教室外排好隊，一起前往學(xué)校大禮堂。

    對于很多高一學(xué)生來講，這還是第一次進入學(xué)校大禮堂內(nèi)部。不得不說，這禮堂里面挺漂亮的，是復(fù)古風(fēng)格，墻壁是明亮的黃，木椅是磚色的紅，有一種老式電影院的感覺。

    大家按照班級順序落了座。十六班和十七班緊挨著，方知曉千方百計地和別人換位子，終于和李葵一坐到了一起。她大概是全場最興奮的人了，因為可以見到蘇見林。為此，她今天來上學(xué)時，特意搽了她媽媽的素顏霜，而且涂了一點粉嘟嘟的唇彩。

    分享會開始，主持人上臺，是夏樂怡。

    李葵一笑了笑，和大家一起鼓掌——看來陳國明還是接受了她的建議。

    來自北大、清華、浙大、復(fù)旦等一系列名校的師兄師姐們開始了他們的分享，從院系介紹，到校園概況，無不有趣詳盡，甚至有師兄師姐談起學(xué)校的住宿條件好不好，男女比例容不容易脫單，周邊有沒有美食……對于高中生來講，大學(xué)就像是暗夜前方的曙光，一切都足夠新鮮，也足夠讓人憧憬。

    這些前來分享的學(xué)生里不僅有一中的畢業(yè)生，還有許多實中的畢業(yè)生，如蘇見林。這兩所學(xué)校的學(xué)生平時是誰也不服誰，時不時還會在貼吧里吵上一架，但畢業(yè)后去到了別的城市，來自同一個地方的他們又會凝聚在一起，好得不分你我。

    外面的天色漸漸暗下，分享會也走向了尾聲。大家都覺得獲益匪淺，唯一遺憾的是，李葵一她們并沒有等到蘇見林上臺，代表浙大發(fā)言的是個去年剛?cè)雽W(xué)的師姐。方知曉嘴巴一癟，嗚嗚道：“我的妝……白化了……”

    李葵一心想就算蘇見林上了臺，也看不見你臉上的妝啊。

    方知曉決定化悲憤為食欲，去食堂狠狠吃它一頓，反正今天的晚餐不要錢。

    她們挽著手，隨著人流涌出大禮堂，沒想到的是，蘇見林在外面等著呢。方知曉眼睛一亮，抓緊了李葵一的胳膊。

    蘇見林看到她們，上前一步，對李葵一說：“分享會的事謝謝你了，明天晚上請你吃個飯吧。”

    李葵一想說不用那么客氣，但是方知曉暗中掐她的胳膊，她只好答應(yīng)：“好啊�！毕肓讼�，續(xù)道，“那個……這位是我朋友，她……她想考浙大，有些不太了解的地方還想問問你，她能不能一起去��？不用你請客，我們可以AA的�！�

    蘇見林看了方知曉一眼，頓了頓，說：“可以，一起來吧�！�

    說完他就跟她們說了再見，和自己的同學(xué)一起走了。方知曉轉(zhuǎn)頭看向李葵一，神情像是被天降的餡兒餅砸中了腦袋，捂住嘴巴無聲尖叫起來。

    吃完晚飯回到教室里，李葵一沒有立刻坐下，而是拿著一瓶方知曉買給她的養(yǎng)樂多，趴在窗戶邊兒欣賞了一下圓圓的月亮。她想起元旦前一天賀游原跟她說的那些話，心里不由得覺得慰藉——她沒有錯過今天的滿月啊。

    正沉思著，身邊的推拉窗就被人推了一下，她的身子瞬間被擠在小小的空間里，一道得意的聲音隨之響起：“砰——斬頭！”

    李葵一回過頭，看到賀游原在得意地笑。

    哼，幼稚死了。

    她從窗戶里縮回來，一口氣喝掉養(yǎng)樂多，離開座位要把瓶子扔去教室后方的垃圾桶。

    賀游原見狀，拉開了他桌側(cè)粘著的一只垃圾袋。

    看吧，這個人就是這樣，雖然大部分時間挺狗的，但有時也干點人事兒。李葵一沒有客氣，把養(yǎng)樂多瓶子扔進了他的垃圾袋里。

    “你知道下周三是什么日子嗎？”他看著她，沒頭沒腦地問道。

    下周三，陽歷二月十九，陰歷正月二十，是什么特殊日子嗎？李葵一想了半天沒想出來，四下看了看，發(fā)現(xiàn)沒人注意這邊后，她偷偷拿出手機，打開日歷查了一下。

    手機是她今天特意帶過來的。因為分享會的事，她要和蘇見林聯(lián)系。

    下周三……

    李葵一忽地抬起頭：“那天是雨水�！�

    賀游原：“……”

    “是我生日！”他沒好氣地瞥她。

    “噢——”李葵一恍然大悟，她還奇怪呢，賀游原怎么會關(guān)注“雨水”這樣的日子，原來是他生日啊，“預(yù)祝你生日快樂�！�

    賀游原神情別扭，哼哼了兩聲，才說：“謝了�！�

    放學(xué)后，李葵一收拾完書包就要回家，結(jié)果賀游原又伸出腿攔住她的去路。

    “干嘛？”她覺得莫名其妙。

    他一句話也不說，直到班里的同學(xué)都走光了，他才把腿收回去，靠在身后的桌子上：“那個……明天晚上，我準(zhǔn)備請幾個同學(xué)玩一玩……”

    李葵一理解了一下，才反應(yīng)過來他明晚要辦生日會，邀請她呢。

    可是……

    “對不起啊，我明天晚上有事，去不了�！�

    他好像沒有想過她會拒絕，面色瞬間冷了下來：“你有什么事？”

    “私事�！崩羁�一不想跟他說太多。

    “什么私事？”他不依不饒。

    李葵一有點無奈：“你知道什么叫做’私事‘么？就是我個人的事，不想告訴你的事�！�

    他一言不發(fā)地看著她。

    李葵一覺得他這個人真是不可理喻：“你看什么看啊，我又不是故意的。再說了，就算我是故意的又能怎樣，去不去你的生日會是我的自由吧？”

    賀游原突然站起身，從垃圾袋里翻出她的養(yǎng)樂多瓶子，重重地放在她桌子上：“你不要把垃圾扔在我這兒！”說完，他把書包往背上一甩，自己走了。

    李葵一：“……”

    賀游原，你憑什么說我愛生氣？這個世界上，沒人比你更愛生氣。

    第55章

    Chap.55

    ·

    賀游原想不明白，

    為什么李葵一可以參加祁鈺的生日會，卻不參加他的。

    她說她有事，他不是不能理解；她不想告訴他具體是什么事，

    他也能接受。原本他自己都要把自己哄好了，并且想問她周日有沒有時間，結(jié)果她偏要說什么去不去他的生日會是她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