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平彤姐姐，娘找我是有什么事嗎？”
出了課院，稻花就疑惑的看向平彤，她娘很少會在她上課的時候來找她。
平彤笑了笑：“姑娘去了正院就知道了。”
稻花見他笑而不語，也沒在多問，快步走向正院。
沒一會兒，三人就來到了正院。
“趙二狗，你怎么來了？”
看著站在院子里的趙二狗，稻花一臉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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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夫人聽到女兒的稱呼，立馬輕斥道：“怎么稱呼的？這是趙忠護衛(wèi)。”
稻花一愣：“趙忠？”
趙二狗笑了笑：“小王爺覺得趙二狗這個名字不太好聽，就給我取了個新名字�！�
稻花笑著點了點頭，沒在繼續(xù)這個話題：“你來是？”
趙忠指了指院子里的馬車：“小王爺讓我來給姑娘更換琉璃窗和琉璃瓦的，說了務(wù)必要趕在姑娘生辰前完成�！�
稻花走到馬車前，看著裝了一車的琉璃瓦和琉璃窗，笑問道：“琉璃生產(chǎn)得怎么樣了？”
趙忠笑道：“還不錯，這段時間，小王爺都是親自在盯著的，這些天不少商人都找到了琉璃廠去，說是想要訂購琉璃。這第一批生產(chǎn)出來的琉璃，若不是小王爺執(zhí)意要在后天出售，如今怕是已經(jīng)沒了�！�
稻花笑了笑：“那就好�！�
趙忠：“那......我現(xiàn)在就開始幫姑娘跟換吧�！�
稻花數(shù)了數(shù)馬車上的琉璃瓦和琉璃片，別看有一馬車，可要真分下去，估計一個院子就兩三片。
李夫人見女兒這樣，立馬就知道她要做什么，當即說道：“只需顧著你和老太太那邊就好了，其他各院若想用琉璃，自己掏腰包買�！�
稻花默了默：“其他各院我自是管不了那么多的，可正院，還有大哥、三哥、四哥的院子，總得顧上吧。”
李夫人：“......這樣，正院就留幾片琉璃瓦把書房給裝上，至于你大哥他們，就你大哥院子里留幾片吧，文濤、文凱不常在家，裝了也是浪費。”
聽李夫人這么說，稻花也沒多說，反正琉璃廠就在寧門府，日后他們要裝，再去買就是了。
分配好了后，趙二狗就開始帶著人安裝琉璃瓦了。
與此同時，距離府衙不過幾條街的一座四進院子里，蕭燁陽正淡笑著和蔣正元說著話。
蕭燁陽：“二表舅不上衙的嗎，怎么有空來了寧門府？”
蔣正元看了看坐在主位上并沒有禮讓他、氣勢越發(fā)強大的表外甥，笑道：“八月初一，你不是要開始售賣琉璃了嗎？作為表舅，我能不過來支持支持你？”
蕭燁陽客氣道：“二表舅費心了�！�
蔣正元又道：“那天想必一定很繁忙，這次我過來的時候，剛好帶了些人手，你拿去用吧，不用和我客氣�！�
蕭燁陽臉上的笑意微收：“多謝二表舅，不過，不用了，八月初一那天的事，我都已經(jīng)安排好了，人手足夠�！�
蔣正元神色一滯，他沒想到蕭燁陽竟會直接了當?shù)木芙^了他，有些皮笑肉不笑的說道：“這些年，燁陽你是越發(fā)的出息了�！�
蕭燁陽笑了笑，端起茶喝了一口，才慢悠悠的說道：“這不是應(yīng)該的嗎，我已經(jīng)長大了呀！”
蔣正元神色再次一愣，腦海中突然想起那個暴躁易怒的小男孩，微微有些出神，好一會兒，才喃喃道：“是啊，你已經(jīng)長大了�！�
說著，頓了一下，雙眼微瞇的看向蕭燁陽：“聽說，前段時間有人潛入了你的琉璃廠？”說完，就一眼不眨的盯著蕭燁陽的臉，想從他的神色變化中窺探出他的情緒。
可惜，一無所獲。
蕭燁陽的臉色從始至終都沒怎么變過，只是淡淡的說道：“不過是一些沒有自知之明的小毛賊罷了，已經(jīng)解決了�！�
那云淡風(fēng)輕的樣子，看得蔣正元心中微震。
幾年沒見，這小子是真的長進了，不但說話一絲不漏，而且情緒表情也控制得很好，如今連他這久經(jīng)官場的老油條也沒法探知他心里的所知所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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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2章，雙標
知道琉璃廠自己插不上手后，蔣正元也沒在繼續(xù)揪著不放，蕭燁陽雖不得平親王喜愛，還有那么一個聲名狼藉的母親，可奈何皇上護著，他也不能說得太過，只能轉(zhuǎn)頭說起了琉璃。
“聽說琉璃廠已經(jīng)生產(chǎn)出了一批琉璃了？”
蕭燁陽點了點頭：“不錯�！�
蔣正元笑了笑：“你表舅母和表妹都挺喜歡琉璃器物的�！�
蕭燁陽面露為難：“雖然琉璃廠已經(jīng)開始生產(chǎn)琉璃，可是每日出量還少得很，這第一批琉璃，大部分都被送到了京城，剩下的少數(shù)，我準備八月初一那一天，拿來做展品，好讓各處來的商家瞧瞧品質(zhì)。”
蔣正元臉上的笑容一收：“你不是還要免費送出去十三套嗎？”
蕭燁陽：“確實是有這樣的事，我這也是聽一個朋友說的法子，可以更快的擴大琉璃廠的知名度。”
蔣正元哼聲道：“大夏第一座琉璃廠，這名頭還不夠響亮嗎？哪還需要擴大什么知名度呀？”
蕭燁陽淡淡一笑：“是，知道琉璃廠的人確實不少，可大多都是富貴人家，普通百姓并不知道呀。”
蔣正元愣了一下，隨即嗤笑道：“怎么，你還想把琉璃賣給普通百姓呀？他們買得起嗎？”
蕭燁陽：“買不買得起另說，讓他們知道咱們有自己的琉璃廠了，這還是很有必要的�！�
蔣正元凝眉，倒也沒反駁這話。
蕭燁陽不想再浪費唇舌，想了想說道：“廠里剩下的琉璃確實不多，這樣，我從展品中擠出一套茶具出來，二表舅幫我?guī)Щ厝ソo二表舅母，等日后廠里生產(chǎn)的琉璃器物多了，我會在省府專門開個店鋪，到時候，再讓二表舅母和婉瑩表妹去挑選�！�
這話，蔣正元聽著有些不舒服。
什么叫擠出一套茶具來？
能免費送出去十三套，就不能騰出幾套給他們？
聽他的語氣，還勉強為難得很。
還有，琉璃器物多了，為何要到店鋪里去挑選，不能直接送到他家嗎？去店鋪挑選，是不是還要給銀子呀？
這個蕭燁陽，來了中州幾年，倒是變得小家子氣了。
也是，中州哪有京城好啊。
在京城，平親王就是再不喜這個嫡子，看在皇上和太后的面子上，以及平親王府的顏面上，也不會太過克扣他的花銷的。
可來了中州，天高皇帝遠的，平親王怕是已經(jīng)把這個嫡子都給忘到腦后了吧，這些年他可沒聽說過平親王主動關(guān)心過這個兒子。
算了，一套就一套吧。
這也是個可憐的娃，爹不疼娘不愛，免不得是要精打細算一些。
蕭燁陽見蔣正元眼帶同情的看著自己，心里無語極了，稍稍一想，他就知道是為什么。
沒辦法，這樣的眼神他并不陌生，母親離開王府后，就一直跟隨著他，即便后來他住進了皇宮，也是有增無減。
是啊，堂堂親王嫡子，活得還不如一個庶子，有家不能回，可不就值得同情嗎？
幾年前，他也是這么認為的，直到稻花告訴他，靠人不如靠已，別人的東西哪怕是父母的，也別去惦記，想要什么自己去創(chuàng)造，他心中積攢的那些不忿，才一點一點的消除。
沒有期望，就不會有失望。
他想再次見到他那父王，他應(yīng)該不會再生出什么戾氣了。
“二表舅，我這邊還有點事要忙，就不能陪你了。”
蔣正元也想逛逛寧門府，聽說新上任的知府顏致高還是有點本事的，因為手中握著高產(chǎn)糧種，一過來，就鼓勵流民開荒，倒是解決了不少安全隱患。
前些日子，又說找到了適合沙壤地栽種的作物，十月份的時候就能看到效果了，也不知是真的假的？
“也好，你忙吧，我出去轉(zhuǎn)轉(zhuǎn)�！�
蕭燁陽起身送了一下蔣正元，等到人走了，才皺眉道：“第一批琉璃本來就沒剩下多少了，如今損失一套茶具，展品又少了一樣。”
得福瞅了瞅自家主子，小聲提醒道：“主子，可以從給顏姑娘預(yù)留的器物中挑選一樣出來.....”
“不行！”
蕭燁陽直接決絕：“怎么能用給稻花留的來補呢，我本就嫌留得少了，不行，我得去庫房看看，再挑選幾樣出來，免得過些時候都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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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這話，得福的表情都麻木了。
他如今算是知道自家主子有多么的雙重標準了。
送給蔣家一套茶具，主子就這般的肉痛，可今早趙忠給顏姑娘送去了一車琉璃瓦和琉璃窗呀，當時主子還嫌不夠呢。
要不是擔(dān)心顏大人和李夫人覺得太過貴重，怕是連一早就挑選好的那幾套琉璃器物都要一并給送過去。
那架勢，是恨不得將庫房都給搬空呀。
......
顏府。
稻花正看著趙忠給自己安裝流離窗的時候，董元瑤和蘇詩語被董夫人領(lǐng)著來了顏家。
“這不是還沒開售嗎，怎么你這里就開始裝上了？”
董元瑤沒等李夫人叫稻花，就自己拉著蘇詩語來了稻花軒。
看到兩人，稻花一臉意外：“你們怎么來了？”
董元瑤直徑跑去瞧琉璃窗了，倒是蘇詩語笑著說道：“后天不是你的生辰嗎，我們過來陪你過生，順便買點琉璃�！�
稻花笑道：“給我過生才是順便的吧，為了買琉璃，你們竟跑這么遠？”
董元瑤回頭：“別好心當做驢肝肺啊，給你過生是真，當然買琉璃也是真，兩樣一塊進行，又不沖突。”
“是是是，你董大小姐說的話都是有理的�！�
稻花笑著將兩人拉進了屋子，并吩咐谷雨、立夏泡茶上點心。
“你這屋子怎么這么亮？”
三人一進屋，董元瑤就驚訝的叫了起來。
稻花笑著指了指屋頂。
董元瑤瞪大著眼睛：“這就是琉璃瓦吧，改明兒我也要安裝這個�！�
蘇詩語笑著看了看，說道：“小王爺建了向陽琉璃廠倒是方便了我們，以前咱們就是想買，也沒有路子�！�
董元瑤嘟了嘟嘴：“小王爺還真是厚此薄彼，之前我讓我哥幫我討要琉璃，直接被他拒絕了�！�
稻花一愣：“還有這事？”說完，頓了頓，忍不住替蕭燁陽解釋道，“蕭燁陽不是個小氣的，應(yīng)該是第一批琉璃產(chǎn)的比較少，所以才拒絕的�！�
董元瑤嘴巴噘得更高了：“送我們是琉璃產(chǎn)的少，那送你，琉璃產(chǎn)得就多了？”
稻花一噎，訕訕笑道：“他......這個是我的生辰禮，你們要是這段時間過生辰，他肯定也會給的。”
董元瑤撇了撇嘴：“你就別提他分辨了，小王爺和你都一個樣，厚此薄彼。”
稻花不干了：“我怎么厚此薄彼了？”
董元瑤：“我聽蘇大哥說了，你做的藥膳只有你三個哥哥和小王爺?shù)�，我哥和蘇大哥他們就沒有�！�
稻花默了默，解釋道：“這還不是因為蕭燁陽孤零零的一個人在中州，身邊也沒個長輩照顧，我看他可憐兮兮的，這才多照應(yīng)了一些�！�
董元瑤無語：“小王爺可憐？你哪只眼睛看他可憐了？”
稻花：“我兩只眼睛都看到了，蕭燁陽因為身份原因，吃喝用度確實不缺，可是沒有親人在身邊關(guān)心他呀�！�
“不像董大哥、蘇大哥他們，累了，病了，會有父母親人的安慰和疼愛，遇到了事也有人可以商量、依靠，蕭燁陽只有他自己，所有的事只能一個人去承受、去扛，這還不可憐？”
聞言，董元瑤沉默了，蘇詩語也有些愣住。
這些她們真的從來沒想過。
稻花：“所以說呀，我多照顧他一些，不是應(yīng)該的嗎？”
董元瑤：“......那你也可以順帶著照顧一下我哥他們呀。”
稻花理直氣壯：“那多不合適，我照顧了，那你們做什么呀？”
董元瑤一臉無語的看著稻花。
你照顧小王爺就是應(yīng)該的，照顧我哥他們就不合適了，還真是雙標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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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3章，抽獎
因為向陽琉璃廠要開始售賣琉璃，最近兩天，寧門府城空前的熱鬧了起來，有南來北往的商人，也有密切關(guān)注此事的官宦世家之人。
府城正街的一家酒樓的二樓臨街包間中，稻花和董元瑤、蘇詩語三人逛完街后，正在這里喝茶小憩，看到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都微微有些詫異。
稻花：“蕭燁陽選擇在寧門府建造大夏第一座琉璃廠，倒是從側(cè)面幫了我爹的忙�！�
不說別的，各方人員的涌入，肯定是能帶動本地經(jīng)濟的增長的。
這話，董元瑤和蘇詩語都沒接。
誰幫了誰，還不一定呢！
他們的哥哥跟在小王爺身邊，有些事即便小王爺不說，他們也能猜到一二。
小王爺手中的琉璃方子是從何得來，董元軒和蘇弘信心中都有數(shù)，尤其是他們和顏文凱、顏文濤關(guān)系都不錯，兩人都不是那種心機深、會藏事的人，稍稍一探，就能探出一二。
蘇詩語瞥了一眼看著窗外的稻花，心中想起了祖父說的話。
“外人都說，顏家是借了小王爺?shù)膭莶牌饋淼模梢牢铱�，這話實在有失偏頗�！�
“先不說救命之恩了，就說之前郭總督糧種流失一事，要不是顏家，郭總督少不得是要被降職的�！�
“后來濟廣的洪災(zāi)、瘟疫，顏家更是幫了大忙，郭總督是賑災(zāi)的負責(zé)人，要不是顏家獻上去的瘟疫方子，濟廣這邊不知要死多少人，即便不是他的錯，最后也會落個失職的罪�！�
“這些事，雖說看上去和小王爺關(guān)系不大，可是郭家是什么人家，那是小王爺?shù)沼H的娘舅家，郭家出事，他得不了好，顏家也算是間接幫了小王爺?shù)拿�。�?br />
“這次的琉璃廠，那就更不用說了，琉璃廠掛在工部名下，相當于小王爺已經(jīng)在給皇上當差了，只要琉璃廠運營得好，日后是銀子有了，名聲也有了，誰還敢小瞧這位小王爺？”
“顏家是借了小王爺?shù)膭�，可小王爺也從顏家這邊獲益較多�！�
“這些年別看小王爺遠在中州，可京城那邊的人卻是沒少關(guān)注，皇上也好，平親王也罷，能允許別人白白占小王爺?shù)谋阋�？�?br />
“說顏家沾了小王爺光的人，不過是羨慕嫉妒罷了�！�
想著這些，蘇詩語眸光微斂，低頭繼續(xù)品茶。
從祖父支持哥哥和顏家兄弟交往看來，他老人家是看好顏家，并認可顏家的。
尤其是這一次，竟主動讓她跟著董夫人和元瑤一塊過來，顯然也是想讓她交好顏妹妹的。
董元瑤放下茶杯：“我爹說，小王爺選擇在寧門府建造琉璃廠，這個決定特別的好，寧門府雖不富裕，可卻地處濟廣、汾西、中州三省交界處，又有大運河支流流經(jīng)，水路交通十分便利，非常方便琉璃的銷售�！�
稻花點了點頭：“這倒也是�！蓖蝗唬庖婚W，指著街上道，“你們快看，那是不是蔣參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