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江凱——”
江凱停住聲音，“嗯？”
“你跟商豐城會結(jié)束吧？”
江凱到車庫看到一輛嶄新的黑色阿斯頓馬丁，江凱拉開車門坐進去，說道，“等我有話語權(quán)的時候會結(jié)束�！�
江凱檢查車輛，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問題，他握著電話看前方。忽的笑了一聲，說道，“我想問一個問題，他到底什么背景？誰的關(guān)系？”
“他是盛先生的人�！睂O巍說。
江凱的動作頓住，他知道盛先生是誰，只是沒想到會跟商豐城有關(guān)系。默了許久，江凱說，“回頭見面再聊�！�
“行�！�
商豐城沒有背景不可能在這個圈子里混出頭，江凱跟他這一段時間，所看到的。商豐城的關(guān)系網(wǎng)非常龐大，這后面肯定會有一個人支撐。
盛先生，江凱摸著下巴，這個人他從新聞聯(lián)播看到過。江凱抿了抿嘴唇，這個人和商豐城有關(guān)系。
難怪簡家他不放在眼里。
江凱開車出車庫，直奔江氏大廈。
江凱一身冷冽的西裝，邁著長腿走進江氏大廈。江凱的美是華麗，身上有著貴族的矜貴。前臺看到他就停止了動作，一群人屏住呼吸看江凱走進電梯。其中一個姑娘機靈，飛快的跑過去按電梯，“江總好�！�
江凱看了她一眼，揚起嘴角露出個迷人的笑，“謝謝�！�
江凱走進電梯，電梯門關(guān)上，姑娘捂著臉想要尖叫。江總時刻散發(fā)著讓人腿軟的魅力，以前的江凱偏嫩，現(xiàn)在修煉成精了。
江凱上到頂層，走出去碰到張大海的秘書，她看到江凱一怔，隨即點頭，“江總�！�
江凱越過她大步走進辦公室，要推門的時候張大海的秘書跑過來。江凱居高臨下看他，目光冷下去。
“張總還在開會�！�
“這是誰的辦公室？”江凱問。
秘書被江凱的眼神嚇到了，松開手，“張總被打擾會不高興�！�
江凱推開辦公室的門走進去，在休息處開會的幾個人抬頭看過來，江凱走過去拿出自己的文件，拉過長椅坐下。長腿交疊，他斜靠在椅子扶手上，抬手示意，“你們繼續(xù)�！�
這里沒有重要的股東，全是張大海的人。
會議很快就結(jié)束，張大海走過來在對面坐下，說道，“你怎么現(xiàn)在過來了？”
江凱放下腿，翻著文件，說道，“開誠布公的談?wù)勑忻�？�?br />
“談什么？”
“你在江氏吃了多少錢？又挖出多大的坑？”江凱說，“我有預(yù)感，上面要查了�！�
張大海的臉色瞬間變了，他想發(fā)怒，但是對著江凱那雙眼又不敢怒。江凱現(xiàn)在并非以前的江凱，江凱有他的人脈背景。
張大海沉默許久，起身拿了一份文件過來給江凱，“你既然查到這個地步，我也沒什么好瞞著，你看看吧�！�
江凱翻看，這跟商豐城給他的那份材料沒有多大區(qū)別，江凱隨手翻看，臉上沒有多余的變化，“股東們都同意賣樓么？”
“他們同不同意，這一步都得走。”
江凱也沒反對，只是下午的股東大會估計又要跟人吵架。
江凱估計的沒錯，下午股東大會就差打起來。一群人吵得不開開交，會議沒有結(jié)束的意思，爭吵成了主題。
江凱手里轉(zhuǎn)著筆，聽他們從爭吵到謾罵，馬上就要拎板凳打起來。
江凱的電話響了，響的非常高調(diào)，江凱拿起來接通。
“江總，建筑公司合約簽訂下來，我們的資金鏈又?jǐn)嗔��！?br />
“我知道了�！苯瓌P掛斷電話，抬頭，“我能問你們一個問題么？這棟樓到年底還能不能保��？到時候能賣出什么價格？”江凱抬手把數(shù)據(jù)扔到桌子上，道�！艾F(xiàn)在公司就這樣，你們看著辦。”
“債是江海欠下的，拿公司去抵這說不過去吧？”
“話我就撂這里了，錯過這個機會一文不值。小華山項目資金鏈斷裂，開發(fā)不動，再賣不出去就是個死地，江氏已經(jīng)這樣了，你們還指望江氏大廈能為你們帶來什么呢？”江凱站起來，說道，“好好想想吧。”
江氏后續(xù)的一系列事太棘手，這個爛攤子讓他付出了太多。江凱率先走出會議室，走出江氏大廈。
天已經(jīng)黑了，江凱坐在車?yán)稂c了一支煙，狠狠抽了一口。江海不能再留在國內(nèi)，江凱拿起電話想打給江海，電話驟然響起。陌生號碼，江凱猶豫片刻接通，“你好�！�
“我是簡修�！�
劈腿抖M小少爺？
第62章
“簡總�！苯瓌P坐直，按滅煙。
“你把你昨天說的話再重復(fù)一遍。”簡修的嗓音沒有昨晚那么強勢，“你要跟我合作什么？”
江凱有些莫名其妙，早上孫巍打電話說簡修約他明天見面，晚上打電話干什么？
“要我說什么？”江凱說，“簡總�！�
“不是你昨天說要跟我合作？”
“小華山的合作您感興趣了？”江凱調(diào)動聲音，帶著笑和期待，“改天我把材料送到您那里�！�
“我不是指項目。”簡修說，“你知道我在說什么�！�
江凱沉默。
簡修說，“你什么時候離開他？”
“我晚上回去問問他再給你回復(fù)�！�
電話戛然而止，江凱握著手機，哧的笑出聲。簡修這叫聰明？這蠢東西來套他的話？腦袋不夠數(shù)了？
江凱沒著急回去，靠在座位上又點了一支煙。
江凱深深吸一口煙，半晌才吐出來，靠在座位上嘆口氣。掐滅煙，發(fā)動汽車開出去。江凱到家的時候看到餐廳燈亮著，江凱按門鈴，靠在一邊。片刻門打開，江凱抬頭就看到了商豐城。商豐城穿著一套休閑家居服，踩著拖鞋。
淡漠的眼掃視江凱，轉(zhuǎn)身往里面走，“吃飯了么？”
“沒有�！苯瓌P跟著進門，說道，“一直在開會，煩那些老頭子�！�
商豐城忽然停住腳步，回頭。
江凱抬眸，“怎么了？”
商豐城注視江凱大約有一分鐘，走向餐廳，“過來吃飯�！�
商豐城的晚餐一如既往清淡，江凱喝完湯才拿起筷子，“我明天要去H市�！�
“幾點走？”
“下午吧�！苯瓌P說，“我那邊材料準(zhǔn)備妥當(dāng)，我明天送到你的辦公室？”
“嗯。”商豐城神色淡淡，似乎不感興趣。
江凱吃到第二碗飯，抬頭看商豐城，這回商豐城怎么這么能沉得住氣？
“看什么？”
“看你長得帥。”江凱笑著又吃了一碗飯，江凱最近壓力大，劃壓力為食欲。吃到撐，商豐城放下筷子，抬眸看向江凱，“想把小華山出手？”
“嗯。”江凱喝了一口水，解開襯衣袖扣挽起來，露出白皙纖瘦的手臂，“簡修想買�！�
“他跟你談條件了？”
“還沒有�！苯瓌P說。
商豐城黑眸凝視江凱，半晌道，“如果他有附加條件，你也賣？”
“什么條件？”江凱笑道，“如果附加條件是我把你讓出去之類的，他要真那么蠢，我立刻跟他做這個生意，有錢不賺王八蛋。”
商豐城目光冷下去，江凱修長纖細(xì)手指輕敲桌面，眼尾上揚，笑道，“我讓了他就能跟你么？商總，您喜歡誰輪得他來安排？是不是？”
“我喜歡誰？”
“我唄�！苯瓌P笑的更深，他的表情輕松，自信又囂張。身子前傾，他看著商豐城的眼睛。漸漸斂起笑，目光神情，華麗嗓音壓的很低，“你愛我么？”
商豐城抬手，“過來�！�
江凱看桌子上的餐具，上次商豐城把餐桌弄的亂七八糟，他非常不喜歡餐桌的油膩，“去樓上吧�！�
商豐城起身，江凱跟上去，走了兩步商豐城回身抱住江凱按到柜子上就親下來。他親的措不及防，江凱仰起頭和商豐城接吻，手搭在商豐城的肩膀上，“小華山的項目是干凈的，簡修買了也不吃虧，我不坑他。”
商豐城和江凱一邊親一邊往樓上走，江凱現(xiàn)在瘦的排骨似的。商豐城在樓梯上就把江凱按倒，商豐城咬江凱的耳朵，“你原本想跟簡修做什么交易？嗯？別撒謊。”
簡修忽然找到他，說有個東西想給他聽。聽什么？聽江凱如何背叛自己？簡修足夠蠢。以前蠢，現(xiàn)在更蠢，江凱現(xiàn)在敢背叛么？江凱還在他的手心就沒法蹦出去。
“你跟簡修見面了？”江凱掙扎著想逃脫，商豐城拉住他的腿拉回來，按在樓梯臺階上，“見了�！�
江凱忽然翻身，兩人衣服糾纏，江凱喘著粗氣，他就知道商豐城跟簡修在一起。簡修那個蠢東西，江凱以后不會再跟簡修見面了，腦袋有問題。那種腦子還想得到商豐城，被干傻了吧�！澳悴粶�(zhǔn)跟他見面，他那么喜歡你，他對你有執(zhí)念。”
“嗯？”
江凱情緒很激烈，抓著商豐城的衣服，“反正你不準(zhǔn)跟他見面，我不行�！�
商豐城情緒落下去，饒有興趣的看江凱，“理由�！�
江凱不說話，他拼命的回憶吃醋小女生是個什么樣的語氣。他浪的時候就差把腿掰成幾個劈，被吃醋的女朋友堵到家的情景太熟悉了。
不過江凱低估了面前商豐城的強勢，商豐城看他不回答，就直奔主題。
結(jié)束在二樓地毯上，商豐城抱起江凱進浴室，
商豐城是江凱見過最惡心的人，每時每刻都在惹毛他。到最后江凱也懶得裝了，只當(dāng)自己是個死人，任君采擷。
商豐城倒是能折騰，再次回到床上江凱已經(jīng)精疲力盡。商豐城下樓拿了杯水遞給他，江凱喝了一口就倒回床上趴在枕頭里，商豐城摸他的后頸，“不舒服？”
江凱不說話，他很困，腦袋里一片空白。這不都是廢話么？你那么能折騰你怎么不去干審訊工作��！牛逼死了，難受還不能說，這個人會變本加厲。商豐城腦子有點問題，江凱不想搭理他，只顧著自己睡。
毫無尊嚴(yán)，跟商豐城在一起，他已經(jīng)忘記了尊嚴(yán)是什么東西。江凱經(jīng)常會恨商豐城，恨自己，反反復(fù)復(fù)的恨，恨的綿綿無期。江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他固執(zhí)的認(rèn)為，如果沒有那些，他是不完整的。
“把水喝完。”
江凱倏然翻身拿過杯子，他有一瞬間的沖動想把杯子砸到商豐城的頭上，鮮血淋漓。江凱喉結(jié)滾動，眼中的紅漸漸褪去，喝完水又啪回去。從生理角度來說，很爽。但從心理來說，真的很不舒服。
江凱不喜歡毫無尊嚴(yán)的被擺布。
商豐城點了一支煙，看著江凱的后腦勺，這小子后腦勺都能長的比別人漂亮。
“打電話的時候你知道我在？”
江凱睜開眼，床挺大，商豐城非要挨著他睡。商豐城又不是什么細(xì)皮嫩肉的人，讓他很不爽，江凱挪開，“什么？”
“你說什么�！鄙特S城目光冷下去，徒然的壓力。“你繼續(xù)裝�！�
江凱轉(zhuǎn)頭看商豐城，漂亮的眼睛濕潤，被子蓋到腋下，露出白皙的肩膀。江凱看著商豐城一會兒，皺了眉，半晌后道，“他語氣不對，想不多猜都難。”
江凱趴在手臂上，移開視線，他剛剛叫的太大聲，嗓子發(fā)啞，懶懶道，“你喜歡別人跪著跟你說話？”
“不喜歡�！鄙特S城目光沉下去，他掐滅煙扔進煙灰缸。
關(guān)掉最亮的燈，留下微黃的壁燈，房間氣氛瞬間就舒服起來。
江凱抬頭，一雙眼漆黑，商豐城的手落到江凱的臉頰上，摸到他的眼睛，“我想過正常人的生活，所以找你�！�
就你還他么正常，正常個球。
江凱把臉貼在商豐城的手心，呼出一口氣，“你做過零號么？”
“我不做零�！�
真遺憾，江凱以為他也是被RI上來的，現(xiàn)在這么變態(tài)。
原來不是。
江凱心里遺憾啊，他長長的嘆一口氣�！澳銘�(yīng)該體驗一把�！�
隨即想想，商豐城長這樣，估計也沒幾個人愿意上他。長相兇悍，體毛還濃密，皮膚也不細(xì)白，那種老屁股做零號估計沒市場。
“你說什么？”
“沒說什么�！苯瓌P閉眼，“睡覺�！�
江凱睡著，商豐城沉默許久，起身穿上睡袍出房間拿起電話按下個號碼。很快那邊就接通，商豐城道，“查查江海的動向�！�
江凱最近動作很多，這小子不安分。
商豐城掛斷電話站在走廊上，半晌后，商豐城拿出煙咬著點燃，火焰熄滅只剩下煙頭的猩紅。商豐城靠著蹙眉，他對江凱上頭了。商豐城剖析自己這種上頭的行為，一支煙抽完，商豐城扔掉煙頭。
去他媽的上頭，人睡著舒服，沒睡夠，他就不會放手。
第二天江凱醒來的時候房間已經(jīng)沒人，他下床的時候扯到腿，疼的倒吸一口涼氣。商豐城是把他往死里搞呢，江凱洗漱的時候看到脖子上的痕跡，太靠上也太密集，這他媽都沒法遮。商豐城瘋了，吻這么多。
江凱整理好出去，電話響了起來，他接通，張大海的聲音落過來，“文件已經(jīng)簽署好，在辦公室放著。”
“我一會兒過去拿�！�
江凱拿著電話邊說話邊下樓，措不及防跟保姆對上眼，保姆立刻移開視線，那眼神詭異。江凱蹙眉，掛斷電話走到餐廳，保姆把食物放下立刻就撤開。仿佛江凱是病毒，江凱喝了一口牛奶，抬頭，“阿姨�！�
保姆嚇了一跳，回頭，“有事？”
江凱看著她，沒說話。
保姆試探著說，“你跟商先生不是朋友關(guān)系吧？”
江凱扯了下嘴角，喝完牛奶站起來，哧的笑出聲，“你在這里做了多久？”
“快十年�！北Ｄ吩缟线^來看到樓梯一片狼藉，那場面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但是這里并沒有女人，這個年輕男孩最近一直跟商豐城住，兩人似乎也一直住的同一間房。江凱下樓帶著一脖子吻痕，這已經(jīng)非常明顯了，保姆膈應(yīng)的不行。
“我應(yīng)該也不是他第一個帶回來的男人�！苯瓌P單手插兜，整理衣服往門口走，商豐城都彎成蚊香了，還有人對此一無所知�！八褪荊AY，你要是恐同盡早辭職，以后惡心的事兒多著呢。”
第63章
江凱走到門口拿了車鑰匙和外套，回頭揚起嘴角露出個完美的笑，“他是天生的同性戀�！�
阿姨目瞪口呆。
江凱大步出門，他上車發(fā)動汽車開出去，一氣呵成。車開出小區(qū)，江凱在路邊停下，趴在方向盤上，下巴墊在手背上靜靜看著前方。天空陰沉，似乎要下雨，江凱抿了抿嘴唇。仰起頭，這是他第一次被人這么明晃晃的歧視。
江凱取出一支煙咬著，清脆的火機聲，江凱點燃香煙深吸一口，半晌瞇眼吐出煙霧，舔了舔嘴角。有些苦澀，江凱把打火機撂在操作臺上。發(fā)動汽車開出去，江凱在路上接到孫巍的電話。
“中午有時間么？”
“沒有。”江凱說，“得應(yīng)付公司的老頭子�！�
電話那頭默了幾秒，說道，“你弄新公司不是為了放開江氏集團？”
江凱瞇了眼，把煙掐滅扔進煙灰缸。
“孫總——”
“你還舍不得江氏集團么？那都爛成什么樣了？扶不起來，別浪費時間了，你一開始就不應(yīng)該接�！�
江凱嘆口氣，半晌后說，“得給那些人安頓下來，不能讓他們勞累半生，落個一無所有的下場。”
孫巍倒是沒想到江凱能說出這種話。
江凱又說，“走是最容易的，拍拍屁股收拾行囊天大地大，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漫長的沉默，孫巍聽到電話那頭江凱的呼吸聲，他試探著叫，“Gerry？”
江凱回神，發(fā)動汽車開出去，嗤的笑出聲，“就去年，江氏鬧出最大丑聞的時候。那天我走下車，看到江氏大廈門前那些絕望的眼，我真邁不開腿�！�
江凱有很長一段時間走不出活著到底有什么意義這個怪圈，這是個毫無意義的問題，但他就是繞不出來。他活在泥沼里，等待著黎明，等著著黑暗。
日復(fù)一日，他那段時間狀態(tài)差到了極點。
“還有其他的事么？”江凱不想再聊下去，他就打住了這個話題。
“晚上總有時間吧？吃個飯？我找到一家很不錯的餐廳。”
“要去H市�！苯瓌P說，“有個合同要簽，我得過去�！�
“你不跟簡少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