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打什么電話?
江凱轉(zhuǎn)頭看向門口,顧瑜也走了進(jìn)來,開口道,“你們一起的?”
商豐城也看到了顧瑜,他單手插兜審視顧瑜,蹙眉,“嗯�!�
江凱收回視線,看向商豐城,“我跟人有約,晚會兒去找你。”
商豐城倏然轉(zhuǎn)頭盯著江凱,“嗯?”
“我晚上去找你,不想看見他�!苯瓌P頂著腮幫子,嘴角一動,罵道,“那只豬,跟他多待一秒就想忍不住打爆他的豬頭。”
商豐城面色不愉,顧瑜已經(jīng)走到跟前,特別浮夸的喊道,“商總�!�
江凱轉(zhuǎn)身往樓梯走,長腿飛快。
趙涵看了看商豐城,連忙追上江凱。
商豐城抬手扯松領(lǐng)帶。
“江總不跟我們一起?”
“隨他去吧�!鄙特S城強(qiáng)行壓下脾氣,語氣平淡,也往樓上走。
這小子真不是來找他的,翅膀硬了。
江凱進(jìn)房間灌了一口水,轉(zhuǎn)頭看趙涵。趙涵一雙大眼特別無辜,江凱看了幾秒,拉開椅子坐下說道,“那個是萬城的董事長商豐城。”
趙涵點頭,心驚肉跳,剛剛商豐城看江凱的眼神太曖昧了,她現(xiàn)在有個很不好的預(yù)感。
江凱把剩余的水喝完,說道,“去安排菜單。”
“好的。”趙涵起身出去,江凱抽出紙巾擦手,竟然迎面碰上商豐城。這他媽,要是被商豐城弄回去,今晚肯定會被折騰死。
江凱擦到第二遍手,才發(fā)現(xiàn)尾指在抖,他狠狠抽了下手指。
慫個屁啊,都是人,誰怕他?
今天孫巍的離開,又讓江凱沒底了。他緊張兮兮的喝完第二杯水,才徹底平靜下來,如果商豐城敢動他,江凱一定會往死里打回去。
七點半徐劍鋒才到,徐劍鋒是個五十來歲的男人,說話很和氣。應(yīng)該和江海關(guān)系不錯,兩人拉了半個小時的家常,才進(jìn)入主題。
江凱給徐劍鋒倒上酒,說道,“徐叔叔,平湖邊那塊地現(xiàn)在是不是還沒人標(biāo)?”
“有人了�!毙靹︿h說,“你知道時代么?”
江凱一怔,“��?”
“就是春秋娛樂下面的分公司,現(xiàn)在主要做房地產(chǎn),他們也在跑這塊地,應(yīng)該談的差不多了。”
那今晚跟顧瑜商豐城一塊吃飯的人是誰?
媽的,商豐城那個坑爹的貨。
“顧瑜?”
“是這個名字�!�
“確定下來了么?”
“合同應(yīng)該還沒簽,但基本上定型了�!毙靹︿h說,“你可以看看周邊的地�!�
江凱笑道,“行,到平市,就仰仗您了�!�
徐劍鋒酒量很好,江凱陪人喝了不少的酒,一直到晚上十點才結(jié)束飯局。江凱送徐劍鋒下樓,到樓梯拐角處,徐劍鋒腳下一滑,江凱連忙去扶住,下樓梯才松開。他往外面走,身后有聲音,江凱回頭看到商豐城一行人下來。
江凱瞇了眼,徐劍鋒也回頭,忽然停住腳步。隨即快步走過去,跟打頭的人握手,“您也在這里?”
“跟商總他們吃個飯�!�
徐劍鋒這才看到商豐城,商豐城在地產(chǎn)界的地位,就是標(biāo)桿。
“久仰�!�
“幸會�!�
江凱看商豐城人模狗樣的跟人寒暄問好,酒勁上來,忽然很想打爆他的狗頭。
“江凱�!鄙特S城抬眸,沉邃黑眸直射過來,“過來。”
江凱只覺得頭皮發(fā)麻,他認(rèn)識商豐城第一天,就知道這個人要遠(yuǎn)離。然后糊里糊涂黏上了,江凱對商豐城是打心底的怕。
江凱心里再惡心,商豐城叫他,他還是會乖乖過去。
江凱走過去,商豐城介紹道,“江氏集團(tuán)江總,江凱�!�
江凱連忙躬身跟打頭的人握手,“您好。”
“江海的兒子都長這么大了?”那人笑道,“長的挺好�!�
江凱賠笑,那人對江凱并不感興趣,碰了下手就松開,轉(zhuǎn)頭跟商豐城說話。商豐城跟上去,兩人聊著走出了門。
江凱往后面看,沒看到惡心的顧瑜,才一起出去。
送走兩個人,江凱剛要往自己的車前走,商豐城伸手拎住江凱的后頸,他一扯江凱的襯衣扣子就崩開了。江凱捂住胸口,回頭驚恐的看商豐城。
商豐城松開,挽起襯衣袖子大步往黑色奔馳走去,嗓音很沉,“過來�!�
媽的,他只會說這兩句話么?
“江總�!壁w涵把車開過來。
江凱臉上有些掛不住,別開頭,“那什么,你先回去吧�!�
趙涵似乎沒明白過來,“你不需要送么?”
“快走,那個酒店不怎么樣,再換個帶星的�!�
“哦……那好�!壁w涵看到前面一輛黑色奔馳開了車燈,卻沒有動,停在黑暗里。如果她沒記錯,那是商豐城的車�!澳俏易吡恕!�
趙涵的車離開,江凱才走向商豐城的車,拉開車門坐進(jìn)去人就被大力扯的摔向一邊,江凱抬腿就踹。商豐城按住他的脖子,壓住了江凱的腿,“不準(zhǔn)動�!�
江凱被壓的死死,喘著氣看商豐城。
后排沒開燈,昏暗的空間,商豐城一雙眼沉黑,極具震懾。江凱掙扎,他拍了下江凱的臉,“再警告你一遍,不準(zhǔn)動�!�
江凱抿了抿嘴唇,“干什么?”
車開了出去,商豐城動作堅定,江凱眼睛一下子就紅了,拼命掙扎,“商豐城!”
商豐城拉過江凱按到腿上,吩咐司機(jī),“別回頭。”
江凱眼睛猩紅,瞪著商豐城,喘著粗氣,咬牙卻沒有說一聲。
對峙片刻,商豐城先妥協(xié),江凱眼神兇狠,跟一只小豹子似的,“找個地方停車,你出去抽根煙。”
車拐到一條隱蔽的道路,司機(jī)下車。
商豐城按著江凱的后腦勺接吻,江凱上嘴就咬,咬的血淋淋,全是血腥味。兩人接了個非常殘暴的吻,商豐城松開江凱,揩掉他嘴角的血,瞇眼,“江凱。”
江凱抬起頭,眼睛還發(fā)紅,“你把我趕下車�!�
那又怎么樣?
江凱的喉結(jié)滾動,深吸氣,“你還要在車?yán)锔阄�?你�?dāng)著別人的面搞我?”
商豐城懶得跟江凱再說話,他不需要解釋。
江凱反抗不了,只能咬著牙忍。商豐城根本不聽他說話,他我行我素,任性的很。江凱看著遙遠(yuǎn)處的黑暗,他活在爛泥里,掙扎不出來,他就是爛泥。
做禽獸容易,做人難。
結(jié)束的時候兩人身上都有血,好在穿的是深色衣服,商豐城穿好衣服擦了把脖子上的血點了一支煙。
他清楚自己心理變化,他折騰江凱的時候也是折騰自己。他喜歡疼,商豐城轉(zhuǎn)頭看窗外,他沒有揍江凱。
江凱咬牙把衣服穿好,他低垂著頭靠在車窗上沒說話。司機(jī)上車,開了通風(fēng)。血腥味漸散,一路上沉靜,車并沒有開往市區(qū)酒店。江凱并非普通人,他是江海的兒子,這里有不少人都認(rèn)識他。人多的地方不夠隱蔽,被看到了江凱太難看。
車到山間別墅停下,商豐城先下車,江凱隨后。風(fēng)很大,江凱有些冷,他把襯衣塞到褲子里,跟上商豐城。
進(jìn)了別墅,江凱看到玄關(guān)有花瓶,他看著商豐城的后腦勺。這個距離,他是能把花瓶砸到商豐城的腦袋上。
讓這孫子腦袋開花,讓這孫子死。
商豐城突然轉(zhuǎn)頭,江凱打住了念頭,垂著頭往里面走。什么都不能做,他只能忍,一個忍字讓他窒息。
衣領(lǐng)被揪住,商豐城轉(zhuǎn)身上樓,“二樓臥室。”
江凱不想跟他睡,抿著嘴唇,他沒有回應(yīng),不想說話。
司機(jī)也進(jìn)門,再鬧下去難看,江凱拍了下商豐城的胳膊示意他松手。商豐城松開,兩人一前一后上樓。
到二樓,商豐城回頭,“你再找個地方,離這里遠(yuǎn)點�!�
江凱抬頭看他,商豐城拍了下江凱的頭,進(jìn)臥室就把江凱按柜子上了,江凱一腳踹在商豐城的膝蓋上,在商豐城要發(fā)怒之前,仰起頭,“我想洗個澡。”
商豐城的手指刮過江凱的脖頸,到鎖骨,“還不死心?”
“什么?”江凱皺眉,“我該死心什么?”
“跟我了,就別再想女人�!鄙特S城摸著江凱的臉,居高臨下看著他,“也別想那些有的沒的,你是我的�!�
江凱喘不過氣,半晌扯起嘴角笑出了聲,“我跟女人搞個屁,被你搞的都萎了。媽的,你還吃醋�!�
商豐城抱起江凱轉(zhuǎn)身扔到了床上,抬腿壓上去,也覺得自己有些失控,對江凱太上心。
但他想的有限,不認(rèn)為這是多大的問題,他養(yǎng)得起。上心的起,喜歡江凱就多要幾回怎么了?有多大問題么?人生遇到合適的人不容易,商豐城對自己一向沒有要求。
他是強(qiáng)勢的人,他縱容江凱的一切,但不允許江凱離開他。這也沒有問題,商豐城是個蠻不講理的王八蛋,他認(rèn)為他的就完全屬于他。
“我看你挺生龍活虎的。”商豐城說,“輕易壞不了�!�
第45章
江凱在車上很不爽,聞言登時下巴就抬了起來,翻身想起來,商豐城按住他的肩膀又壓了回去。江凱梗著脖子看他。
“我技術(shù)不好?”商豐城的手刮過江凱的下巴,粗糲拇指按在他的脖頸上,江凱的臉由白變紅,商豐城尾音壓下去�!班�?”
江凱再次想翻身,商豐城強(qiáng)行按著,他跟個翻不過來殼的王八似的。抬腿去踹商豐城,商豐城目光落下去,語氣緩慢,“你打到我試試?”
江凱生生把腿壓下去,躺在床上。這孫子還有自知之明?可不就是技術(shù)差。
商豐城不再針對他的脖子,他折騰人的手段很多。反正花樣收拾江凱,他有的是耐心。
結(jié)束后商豐城拉過江凱接吻,措不及防碰到江凱臉上的淚,商豐城的手一頓,蹙眉也震驚,“哭了?”
江凱哭的眼睛通紅,他本來就漂亮,哭起來更美。桃花眼濕潤,看起來柔軟無害。商豐城擦過他的臉,拿過煙盒取了一支煙靠著點燃深吸,然后遞給他。說不出什么感受,他第一次遇到這種說哭就哭的,骨頭軟成柳條的人,“要抽煙么?”
商豐城在江凱身上發(fā)生過很多第一次,如果以前哪個男人在他面前哭,商豐城大概會把人踹出去。但對著江凱,商豐城就忍住了,這踹出去估計就踹到別人的被窩了。
江凱不喜歡商豐城吸過的煙,但現(xiàn)在他也不能多想,接過煙嘆口氣。趴在床上抽煙,大腦還是一片空白,他恍恍惚惚的想,一世英名算是毀了。
商豐城摸著江凱毛茸茸的頭發(fā),小狗似的,“做哭了?出息�!�
江凱咬著煙回頭,碰觸到商豐城危險的目光,把想說的話壓了回去,“您體力好,威猛。”
商豐城失笑,這熊孩子,“不滿意?”
“滿意,不然怎么一直往您床上爬呢?”江凱不想看商豐城露出來的肌肉,眼疼,繼續(xù)趴著抽煙。
“油嘴滑舌�!鄙特S城摸江凱的嘴唇,江凱的嘴唇柔軟,商豐城很想這里的滋味,但江凱不愿意,他也不強(qiáng)迫。商豐城滿足之后,脾氣會好�!澳阏倚靹︿h沒用,浪費時間。”
今晚撞見江凱跟徐劍鋒見面,兩人都是心知肚明,江凱也沒有太大意外。
“你又不管我。”江凱說,“你把我踹下車,我這不是無人可找,又沒有其他的辦法�!�
“你找他就能越過我了?嗯?”
今天看徐劍鋒的態(tài)度,肯定是越不過去,還是求商豐城,這個龜兒子。江凱心涼,但涼的也有限,因為有心里準(zhǔn)備,反正他是抱著試一試的態(tài)度。
“不能�!苯瓌P老實道�!扒笳l都不如求你�!�
商豐城被逗笑了,這熊孩子倒是不犟嘴,商豐城一支煙抽完,說道,“不能就聽話。”
江凱怎么聽話?江凱想到那次在顧瑜場子里見到的人,跪在商豐城面前。他認(rèn)為的聽話就是跪著么?江凱有些惡心。
不過這事兒深究起來也沒什么意思,江凱把最后一口煙抽完,商豐城起身進(jìn)浴室說道,“過來�!�
江凱看著那浴室,不想去,他把熄滅的煙頭扔到煙灰缸里,下床的時候扯到傷處,疼的他膝蓋發(fā)軟。
江凱走進(jìn)浴室,人剛踏進(jìn)去就落入商豐城的懷里。商豐城關(guān)上門,把江凱按在洗手池上,看著鏡子里的他,“不會低頭?”
江凱看著自己,特別陌生。他跟一個男人搞到了一起,江凱有些迷茫,什么時候是個頭?
“我不知道你認(rèn)為的低頭標(biāo)準(zhǔn)是什么?”
江凱是被商豐城抱出浴室,頭挨到枕頭他就陷入了昏睡。凌晨江凱因為呼吸不暢而清醒,黑暗中,他身體不能動彈。一瞬間腦海里閃過無數(shù)的恐怖念頭,江凱拼命的掙扎,下一刻低沉沙啞嗓音響起,“想死呢?”
江凱抬起頭,燈亮了,他看到商豐城的臉。對他來說,看到商豐城的臉比看到閻王更驚恐。
“干什么?”他抬手蓋在眼上,半夜被吵醒的滋味并不好受。
江凱惡心的不行,現(xiàn)在也顧不得會不會惹商豐城不高興了。用力掙脫他的懷抱,快步走向洗手間。
商豐城還沒徹底清醒,就聽到嘔吐的聲音,他放下手。
這小子身體真夠差,多做一次就這德行了。
江凱晚上沒吃什么東西,全喝酒了,這會兒吐的膽汁都要出來,耳鳴頭暈。頭上多了一只手,江凱抬頭,逆光下他看不清商豐城的臉,只是一道陰影。
商豐城按下沖水,摸江凱的額頭,“發(fā)燒了?”
江凱又要吐,商豐城拍他的脊背,“你這么弱能活幾年?”
跟你恐怕真沒幾年好活,江凱在痛苦的邊緣還見縫插針的吐槽商豐城,商豐城太能折騰。
商豐城轉(zhuǎn)身下樓接了杯熱水,從藥箱里翻出退燒藥走回去。很煩躁,江凱說病就病,跟以前的對象都不一樣,他病起來驚天動地。
除了好看,真是一無是處。
商豐城進(jìn)門看到江凱病蔫蔫的趴在床邊,坐過去拉起江凱放到床上,把藥和水遞過去,嗓音低沉,“喝藥。”
江凱翻看著說明書,怕被商豐城毒死,商豐城拿過去取出四顆藥遞到他嘴邊,命令,“張嘴�!�
江凱張嘴商豐城就把藥扔到他的嘴里,水拿過去喂給江凱,“喝�!�
江凱皺眉,滿嘴苦澀,他又有些惡心�!爸x謝。”
喝完藥躺回去,江凱昏昏沉沉,他的命都在商豐城手里,江凱脆弱的想,這要是被搞一輩子,那真是昏天暗地。
商豐城上床摸江凱的額頭,道,“天亮還發(fā)燒就去醫(yī)院。”
江凱懶的跟他說話,拉過被子蓋著,“別抱我,熱�!�
商豐城關(guān)掉空調(diào),把江凱拉到懷里。
就抱怎么了?
江凱第二次醒來是早上六點,商豐城往他身上涂藥。
江凱掙扎,商豐城按住江凱的腿,說道,“不準(zhǔn)動�!�
“你放了什么?”
“藥�!鄙特S城皺眉,不耐煩,“我能弄死你?”
“誰說不能?”江凱嘀咕。
“你說什么?”商豐城聲音陰沉,有著危險意味,“再說一遍?”
江凱假裝昏迷,就真的昏迷了。
江凱徹底清醒是九點,已經(jīng)退燒。
床頭有干凈的衣服,江凱穿上襯衣長褲下樓,聽到商豐城打電話的聲音。江凱繞過樓梯,看到商豐城坐在客廳沙發(fā)跟人聊。他蹙眉,商豐城突然抬眸看過來,措不及防撞上。
江凱點頭致意,去找廚房。
商豐城結(jié)束了對話,撂下電話起身,“江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