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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白芮沒有回應。

    …

    姜婳坐在車里,要打開車門離開,車門一下就被鎖了起來。

    “要不要去吃點東西?我定了餐廳�!迸嵴客蝗婚_始扯開話題,明顯就是想要把剛剛的事忽略過去,姜婳中午也吃什么就趕過來了。

    “我一個外人,打擾了你們的好事,裴總還有心情陪我去用餐?你找錯人了吧。”

    聽到她有情緒的聲音,裴湛嘴角微揚,認真看著前方的路,開著車,知道她在生氣,他也沒有去主動撞槍口上,現(xiàn)在他多說一句話,都是錯的,倒不如不開口,“去吃法餐?還是去日料?”

    “隨便�!苯獘O正好肚子餓了。

    此刻這時,車載藍牙里響起一通電話,是公司那邊打來。

    裴湛滑動屏幕,免提的接起,“什么事,說�!�

    左向楠,“裴總跟霍氏集團的會議,還有半小時就要開始,有些合同需要你提前過目下�!�

    霍氏集團多少家上市集團爭前恐后,擠破了頭都想跟這樣的商業(yè)帝國合作,但是裴湛的態(tài)度,根本不以為然,“延遲到下午四點半左右,具體時間等我回公司再說�!�

    “可是…今早已經(jīng)推遲了,兩次會議時間,要是在推遲下去,會不會讓霍氏高層不滿?”

    說句不好聽的,姜氏集團的規(guī)模,都不如人家霍氏旗下隨便一家企業(yè)規(guī)模大,而且…根本就不夠看,霍氏擁有自已完整的商業(yè)帝國,根本無需跟外界的企業(yè)達成合作,能有這次的合作,說實話是真的是姜氏高攀。

    要是再次推遲,只怕讓霍氏那邊的人不滿。

    “行了,你忙你的去吧,我自已約寶兒�!�

    “無妨,我們…也好久沒有,單獨坐下來,好好吃過一頓飯,一個無關緊要的會議而已,不要緊�!迸嵴哭D頭就開始吩咐了左向楠,“你直接告訴霍氏那邊的人,推遲會議是我的意思。”

    “是,裴總�!弊笙蜷鋵嵭睦镆矝]底,每次跟霍氏那邊的人打交道,他總覺得自已有些虛,三番兩次的放霍氏鴿子。

    不過他倒覺得奇怪,霍氏那邊的人,竟然沒有半點不滿,反而…在業(yè)務上與姜氏的合作,越來越密切,不如說…只要姜氏旗下涉及的產(chǎn)業(yè),都有霍氏的加入。

    源源不斷的資金流進姜氏,每天流水不知不覺間,已經(jīng)高達幾十個億。

    霍氏要是真想重新回到帝都,開啟國內的市場,明明有更好的選擇,可為什么卻偏偏選擇了姜氏?

    去的還是之前的餐廳,一座難求,主要還需要提前半個月預約,而且還不定能預約的上,全靠這家老板的心情。

    走進餐廳,還是上次的老板親自迎接,帶他們去了二樓的觀光外灘的落地窗邊,餐廳中心還多了一架鋼琴,彈的曲子她沒聽過,卻不錯。

    菜單上都是法語,沒有中文的字樣,姜婳隨便點了一點,裴湛沒看,直接就讓餐廳老板,按照姜婳點的同樣來一份。

    “打算什么時候回家?”

    姜婳躺在椅子上,低頭無聊玩著手機,“我現(xiàn)在住的不是自已家?還是你家?”

    裴湛:“婳婳,你知道的,我說的是哪�!�

    “金沙淺灣?啊…你不說我差點就忘了,我還有套房在那。你想回就回,沒人攔著你。你一個人住著寂寞…”姜婳語頓了下,她抬眸,賞了他一個眼神說,“我讓宋清然搬過去陪你?”

    “你幫姜氏賺了這么多錢,也是該讓你們重溫下在繁花似錦的時候。”

    “裴太太既然先毀了約定,不愿意回家,我不介意,對接霍氏那邊跟他們取消合作,姜氏也就一夜損失六十個億,這筆錢我大概一年能夠賺回來�!�

    姜婳還從來沒有被誰給威脅過,就偏偏每次栽在這個鄉(xiāng)巴佬手里,每次…她還不得不妥協(xié)。

    裴湛也似乎找到了能夠拿捏到姜婳的法子。

    姜婳笑的明艷動人,唇抿開一抹笑,眼底卻帶著鋒芒說,“裴湛,你最好讓姜氏一直盈利下去,虧一筆,我立馬就跟你離婚�!�

    “那恐怕要讓裴太太失望了,離婚…不可能。”

    凈說一些讓人倒胃口的話。

    忽然這時,在不遠處轉角,從包間走出來的一對人。

    沉夜白穿著灰色馬甲,手臂上搭著一件灰色西裝外套,慕時月真不巧也穿著同色系的長裙,挽著頭發(fā),戴著一根發(fā)簪,端莊而又得體,“姜小姐也在這里,我們…要不要過去打個招呼?”

    沉夜白眼神薄涼寡淡,不知在想什么。

    誰料在這時,一同走廊外的洗手間,突然響起吵爭吵的聲音。

    “慕詩詩,我跟你拼了�!�

    “沉寶兒,你這個野蠻人,你放開我。”

    “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我要打死你�!贝潭穆曇簦憦刂麄餐廳,就連在伴奏的小提琴聲,都停了下來,一個個全都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寶兒?

    她怎么在這里?

    一開始姜婳還不確定,等到那聲音再次傳來,她才坐不住的起身,去看看什么情況。

    誰知姜婳見到的卻是這一幕,沉寶兒抓著慕詩詩的頭發(fā),慕詩詩抓著沉寶兒的兩邊耳朵,誰都不肯放,姜婳皺著眉頭上前,沒有半點絲毫的猶豫,直接動手掐住了慕詩詩的后脖頸,稍微用了點力氣,疼的就讓她先放了手。

    “誰…誰掐我!”

    姜婳:“放手�!�

    沉寶兒頭發(fā)凌亂的看見來的人,眼里閃過激動,見慕詩詩被牽制住,寶兒上前又在她手臂上咬了一口,聽著響起撕裂痛意的聲音,寶兒才滿意的快速跑到了姜婳的身后。

    姜婳推了一下,慕詩詩整個人往前栽了跟頭,等看清來的人,她氣急敗壞,“姜婳!這是我跟沉寶兒的事,你在這里插什么手!”

    “好啊!你們沉家還真是吃著碗里看著鍋里的,叫來了姜婳,還喊我姐姐來這里做什么!你們沉家不帶這么羞辱人的。沉寶兒…我告訴你,我跟你勢不兩立�!�

    沉寶兒:“來�。∧氵^來啊,打我��!”

    慕時月匆匆趕來,見到地上的人,她趕緊攙扶了起來,“詩詩,我是不是告訴過你,不要跟沉小姐起爭執(zhí),你為什么不聽!”

    沉寶兒:“裝模作樣!”

    “寶兒�!币魂囉挠谋龅穆曇粼诒澈箜懫�,沉寶兒嚇得一抖擻,眼神求助看著姜婳。

    慕時月:“詩詩跟沉小姐道歉。”

    慕詩詩:“憑什么!明明就是沉寶兒在我面前說你的壞話,要不是她說的太難聽,我又怎么會跟她打起來,就算是要道歉,也是沉寶兒跟你道歉�!�

    沉寶兒仰著頭,一副她完全沒錯的樣子,“我說錯了嗎,你們慕家就是高攀了,我哥哥都不喜歡她,你們還恬不知恥來找上我們家做什么!能當我嫂嫂的只有婳婳,不要什么女人都往我哥哥身邊塞�!�

    “我就是不喜歡你,還有你…”

    “不要臉�!边@句話沉寶兒直接對著慕時月說。

    “沉寶兒!住口!”

    連名帶姓的喊,沉寶兒立馬就慫了。

    “那…恐怕就要讓沉大小姐失望了�!迸嵴康穆曇魝鱽�,走到姜婳身邊,伸手勾住了她的腰,眼神動作都在宣示他的主權,“婳婳是…”

    “裴湛!”姜婳喊他,眼神警告。

    裴湛沒有再說下去,話語一轉的說,“這是沉家與慕家的家事,我與婳婳就不插手了�!�

    沉寶兒看著那只咸豬手,眼睛都要盯得冒火了,“你這個鄉(xiāng)下來的土包子,你別碰婳婳�!�

    她要追過去,就被沉夜白抓住了手臂,沉寶兒想說什么,但是對上沉夜白,從未如此冰冷的眼神,她不敢在說話了。

    只聽沉夜白清冷的聲音,緩緩開口,“念在兩家的交情,慕小姐的事沉某會幫,不必聯(lián)姻…”

    第270章

    “我一直在等你�!�

    沉夜白竟然直接拒絕了跟慕家的聯(lián)姻?

    前世,關于沉夜白的消息,都是姜婳在電視新聞上了解到的情況,當年沉夜白確實跟慕家聯(lián)姻了,也依稀記得,那個人的名字似乎就是叫慕時月,之后的許湘君也在沒有出現(xiàn)過,她記得先前在梧桐公館里撿到了許湘君的孕檢單,那個孩子無疑就是沉夜白的孩子,只是直到現(xiàn)在姜婳都沒有見到過許湘君的身影,仿佛是銷聲匿跡了一般

    ,不知道去了哪里。

    再怎么說,也是沉家的孩子,沉夜白想要她生下來,也不是不可能。

    現(xiàn)在又多了個慕時月,她要是知道許湘君的事…怕就是怕,這兩個人都不是什么善茬,為了一個位置爭得你死我活,姜婳對沉家主母的那個位置,從未有過想法,主要也是這個原因,一個男人身邊女人太多也不是什么好是。

    光是裴湛身邊一個宋清然,已經(jīng)足夠讓她惡心的了。

    要是還有其他人,姜婳想要弄死裴湛的心都有了,就算真的有其他人,只要他別再帶到她的面前,來惡心她就行,背地里他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姜家跟沉家沒有往來,姜家就沒有多去了解的事,她病疾纏身總是時不時的住院

    ,沒有太多的心思去了解其他。

    明明慕家就是他最好的選擇,為什么要拒絕這次的聯(lián)姻?

    算了,這些都不是她能夠想的,與她無關,沉夜白能夠拒絕,后面也會改變想法,或者…在他心里已經(jīng)有了更好的選擇。

    回到大廳,菜已經(jīng)上齊,姜婳回到位置坐下,一旁的裴湛厚顏無恥的在她身旁坐了下來,空間很大,足以坐得下四個人,但是她不喜歡他這樣無緣無故的靠近。

    姜婳排斥又厭惡他的靠近,“你給我滾過去�!�

    服務生也是個有眼力見的人,他上前將銀質餐具,送到了裴湛面前

    。

    “為什么不讓我告訴說出,我們結婚的消息,裴太太打算什么時候公開?”

    “我一直在等你�!�

    他的聲音低沉又深情。

    中午沒吃就趕到了醫(yī)院,現(xiàn)在她確實是餓了,切著手中的牛排,心里確實是有情緒的,在醫(yī)院親密的那一幕…

    前世他跟宋清然的事,以為她真的能夠忘記,可是當他們繼續(xù)在一起的時候,姜婳心中的尖刺,又會狠狠地扎在她的心臟處,永遠無法釋懷,她很少對一個人掏心掏肺的好,付出了所有的一切感情,到頭來的卻是背叛。

    憑什么,前世所有的痛全都是她一個人來承受?

    憑什么,只讓她一個人有前世的記憶!

    裴湛,要是你也能夠想起,前世的一切,之后又記得這一世,你對我說的那句‘我愛你’,你會不會…也覺得自已十分的惡心!

    會不會…繼續(xù)重復上一世做的一切,吞并姜氏,讓我家破人亡,然后繼續(xù)的跟宋清然在一起!

    萬一他真的記起了,在他想起一切之前,姜婳也不怕了,她手里也有足夠的籌碼,就算離婚,她也能沒有顧慮的離開,起碼…生病了,也不會連一瓶心臟病的藥都吃不起,也…不會看不起醫(yī)生。

    反正,等她完成了手里的事,姜婳遲早也會離開這里。

    姜氏現(xiàn)在的發(fā)展已經(jīng)穩(wěn)定,爸爸在帝都也不會再顧慮什么。

    想到這一切,姜婳在心里徹底抹掉了對裴湛心里,還留有那么一絲的感情,這份感情僅僅只是因為,季涼川。

    姜婳語氣淡淡的對他說,“別忘了,寶兒先前欺負宋清然的時候,你是怎么對付的沉家�!�

    “反過來,你又是怎么警告我的?”

    “你覺得寶兒知道,我們結婚的事情,她不會告訴所有人,宋清然是插足別人的第三者?到時候寶兒替我出氣,再次去欺負宋清然,我不相信,你能夠無動于衷,宋清然名聲盡毀,帝都大學都容不下她,你會做事不管嗎?”

    “所以裴湛,面對這一切的時候,你心里最想保護的還是她。”

    姜婳看著男人深邃的眼睛,靜靜說著這一切,她細細去看透他眼底的情緒,想要捕捉什么,卻在他眼神里,他藏匿的很深什么都看不到,僅僅只是這么一眼,姜婳就是這么篤定了心中的想法,對他也沒有任何的失望,只要她哭一哭,就能夠激起他對宋清然的保護欲,宋清然永遠是他的第一選擇。

    “愛,這個字,放在我們之間,就是多余的。”

    “你知道的,我不愛你�!�

    “不對外宣布我們的事,能夠省去很多的麻煩,我為什么還要做這樣沒有意義的事?”

    原來…這就是她所顧慮的一切?

    他越是沉默,姜婳越是篤定自已是對的,更相信,之前裴湛對她做所的一切,包括行為上的迷惑,不過就是在她面前演戲而已

    。

    姜婳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從他身上移開視線。

    比時間,裴湛很早之前就對宋清然有了學業(yè)上,包括資金上的資助,認識的時間比她長。

    姜婳才認識他三四年,更何況,這三四年時間里,他有一半的時間,都在繁花似錦跟宋清然親密相處,還有在公司,算下來真正接觸的時間長短,就算只有幾百天。

    算一年,這一年里,裴湛不是躲著她,就是在吵架。

    再說,姜婳也沒給過他好臉色,除非…裴湛純屬犯賤,才會愛上她!

    就算是愛,他所愛的也只不過是,她這張臉,還有她的身體,這些還根本不算是愛,只是…生理上的需求罷了。

    裴湛:“她…是無辜的。”

    “是啊,她是無辜的!你既然都承認了,你對她的感情,以后就別在我面前演戲,再說什么愛了�!�

    “一份并不純粹的感情,我不需要�!�

    用完午餐,裴湛就將姜婳送回了御龍灣。

    車里,姜婳不忘提醒他,“我的平安福,記得給我還回來�!�

    “好。”

    等他親眼看著姜婳進去別墅,裴湛才開車離開,車轉彎離開后,他并沒有直接回到公司,而是去了清風寺山腳下。

    此刻上山,還不算太晚。

    等到天色徹底暗下來時,裴湛沒有半點停歇,踏上最后一步,一個穿著紅色袈裟的主持,就站在金色大殿門外,看著一步步走來的人。

    裴湛從不信鬼神之說,更不信佛,即便這樣,他還是來了。

    “這位施主,你來晚了,想要求簽,請明日再來

    �!�

    裴湛卻不顧他,直接踏入大殿里:“你在等,就不算晚�!�

    “哦?你怎么知道,老衲等的人是你?”

    “大師不是在等我,就不會告訴我,我來晚了�!�

    “施主,也是來求平安福的?”

    “是�!�

    “巧了,前不久,也有一位先生,來找老衲求了一道平安福,說是要給心愛的人。那這位施主,求得

    平安福又是給誰?”

    裴湛說:“我太太。”

    “那位先生為愛的人所求平安福,在大殿內足足跪了兩個多時辰�!�

    “世人除了錢財之外,大多都是被姻緣所困,老衲奉勸施主一句,萬事不可強求,一切姻緣皆有定數(shù),現(xiàn)在施主回頭還有退路。你…生來不凡,若是再強求,必會反噬其身�!�

    “看來大師知道的還不少!”

    “難道季涼川沒有告訴大師,他偷來的東西,遲早要還回去?!”

    “苦果,也是果!”

    “我強求了,又如何?”

    裴湛下山,再從清風寺離開回到御龍灣,已經(jīng)凌晨十二點。

    開著床頭燈的房間里,姜婳感覺到有冰冷的觸感在撫摸著她的臉,她在他粗糙的掌心里蹭了蹭,不一會又睡了過去。

    男人深邃的眸光,注視著她,一如仿佛回到了,十五六年前,沒有燈的黑屋里,他只能用手去摸,判斷她的模樣,一如現(xiàn)在這般,所有的感覺卻沒有辦。

    她的手,她的臉,很軟,那時候裴湛就知道,她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包括她的脾氣,才五六歲便是那樣的囂張跋扈,罵人起來,絲毫不會顧及任何人的感受,有時候罵的太難聽,刺中他的心底最卑微的那一處,裴湛…便不想理她。

    “你這個沒有東西,窩囊廢,你活該像只老鼠一樣,只能生活在這樣臟亂臭的地方,你永遠都不會有出息的。”

    哭起來,也能哭很久…

    為了讓她消停,裴湛只能去守著她。

    “季涼川能為你做的,婳婳…我也可以…”

    裴湛在床邊

    ,守了她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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