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十三有笑意的看雍正:“皇上。”
雍正道:“朕看見了。”
雍正對十三說:“別高興得太早,朕是答應(yīng)她跟著你,不過,只可算宮里賞你的貼身侍女,而且,”
雍正停住看看十三:“你不要怪我朕,朕不會讓她入玉牒。她這一輩子,就只能做你怡親王府的丫環(huán)�!�
十三臉色有些變,看看一邊跪著的我,終于點頭答應(yīng)了�!俺嫉苡涀×�。”
我知道這是件足以毀了十三的事,他們先祖順治確實娶過弟媳,可是那是因為弟弟死了,更重要的是順治是皇上,皇上是可以任性的。
而現(xiàn)在,十四活的好好的,盡管我與十四沒有正式成婚,可是凡是知情地都知道我與十四地關(guān)系,更何況,雍正登基之初,多少人盯著這兄弟倆。就像雍正說的,把柄,他們太多了。
有人來接我們,蘭珠要打扮我,我也拒絕了。蘭珠老大不樂意:“格格這樣進(jìn)王府像什么樣子�!�
我微笑:“我的樣子,本來就一般,不用打扮�!蔽业脤λf,:“我去,不是嫁人的,我是去做丫鬟的�!�
蘭珠愣一下:“格格,皇上,不是把您給了十三爺�!�
我微笑:“這格格二字也改了吧,我已經(jīng)不是格格了,以后咱們就是姐妹倆了�!碧m珠卻哭了。我微笑安慰她。
她不知道我不光不是去做主子的,我連十三的女人都不想做,我只想看著他。
送我的人,讓我從后院的角門進(jìn)怡親王府,蘭珠臉色難看的不得了。我握她的手對她微笑。
從角門進(jìn)去,我再大的氣量也難過的,但是我得笑,這是我選的,我該還他。
一進(jìn)門,我就呆住,他就站在門邊等我�?次襾砹耍读说男σ狻>头愿佬∠沧訋覀�?nèi)バ�。然后就走了�?br />
小喜子眉開眼笑,給我請安。我阻止他“以后不要給我行禮,讓別人看見不好。”蘭珠有些抱怨:“王爺怎么這么就走了�!�
我制止她不準(zhǔn)她亂說話。小喜子跟我解釋:“主子別生氣,宮里來了旨意讓王爺進(jìn)宮,王爺為了等您,足足耽誤了一個時辰了�!�
我對他說:“這些話,不用跟我說,我是來做丫鬟的�!�
小喜子微笑:“奴才不知道,奴才只知道您是主子�!�
蘭珠才笑了:“幾年不見,這小子越發(fā)精乖了。”小喜子笑:“多謝蘭珠姐姐夸。”
蘭珠進(jìn)宮照顧我,好幾個月沒回過家,我催著她走,讓她以后也不用來了,她不答應(yīng)。仍常來看我。
我被安排在十三的住處銀安殿,小喜子說:“主子平時就在王爺?shù)臅可魉架�,照�?yīng)筆墨就行,其他雜事自有人做。”
好輕省的活,我點頭說謝謝他,他直擺手說不敢,都是王爺?shù)姆愿馈?br />
我問他:“要不要去見見福晉。”小喜子說:“福晉老早就吩咐,說不用您過去,等安頓下,福晉會來看您的�!�
當(dāng)然于理不合,但是我真的不想見。彼此都尷尬。
已經(jīng)很晚了,我在廊下等他,以前也想過,就這樣等他回家,然而沒想過是這樣的關(guān)系
十三回來時,我看著他走進(jìn)院門,站在門口跟小喜子說著什么,燈籠的發(fā)出的光,在他身上罩著一層淡淡光影。
穿過甬道,他的身影慢慢的接近,我恍惚的看著他,他在臺階下停住,微抬頭看我,嘴角有淡淡的笑意。
我垂了頭給他請安。他收了笑意。回了屋,他自己結(jié)盤扣更衣,屋里沒有別人,也許是我疑惑的看周圍,他對我說:“我屋里,一向沒有人伺候,都是我自己來。”我不作聲,要退出去。
他卻叫住我:“等等�!蔽艺咀】此�,他低頭說:“既然你在,就你來吧�!�
我猶豫還是過去替他,結(jié)扣子更衣。他抓住我的手,要伏下身吻我,我卻把頭偏開。躲開了。
他愣住,然后忽然苦笑:“你不愿意,何苦答應(yīng)跟我�!�
我低著頭不說話,我無法回答,我說我愛你,他會信嗎?
就算他信,我也不原諒我自己。對十四,對他都不公平。
半天他放開我的手,自己坐在榻上,對我擺擺手:“你走吧�!�
他一連一個月不回住處,只是書房榻上歇息。
兆佳福晉,也就我來時見見我,平時一般都不會上前邊來。她派人來請我去花園小坐。
開門見山,她微微的笑:“怎么和王爺鬧別扭了?”
我尷尬微笑:“王爺是主子,我怎么敢鬧別扭�!�
她上下打量我的臉色,仍然保持微笑:“別這樣,咱們認(rèn)識也有年月了,爺對你的心思,我都知道。遠(yuǎn)的不說,就說皇上為什么把你送來吧。”
她嘆息一聲接著說:“從中秋節(jié)以后,王爺天天,下了朝,就去皇上的養(yǎng)心殿跪著,整整一個月,只為了你�!�
這樣的故事,我面色哀戚,她接著說:“你不信,去看看王爺?shù)耐��!蔽业土祟^,為了我?怎么值得?
她站起來,走到亭邊,看水面說:“新婚第一夜,我便知道世上有個叫妍玉的人。那時王爺喝的酩酊大醉,拉著我的手,就叫你的名字�!�
她回頭看我,笑容里有酸楚:“我卻連恨你都不行,因為你對我好,錦上添花的事不說,雪中送炭的情誼,我不敢忘�!睈矍�
我呆呆的站在他的書房,細(xì)細(xì)的看陳設(shè),他用過的筆,坐過的椅子,扔在一邊的衣服。
一陣微風(fēng)吹過,書案上的書被吹得翻開來,一張紙飄落地上,我走過去,卻發(fā)現(xiàn)那書是一本手抄的道德經(jīng),十三不喜歡這類書。我撿起地上的那張紙,仿佛心被重?fù)簟?br />
那是康熙皇上讓我處理掉的,那張反復(fù)寫滿我心事的紙“出生入死,生之徒十之有三;死之徒十之有三;人之生,動之死地亦十有三。夫何故?以其生生之厚�!泵苊苈槁榈氖�,全是十三。不禁淚濕了眼眶。
十三進(jìn)來我也沒有注意,他問背對他站著的我:“我送你去十四那兒可好?”我回頭,他看見我的淚,愣住。
我轉(zhuǎn)過身把紙遞給他。他才微笑了一下。看我一眼,低聲說:“那個管茶的小太監(jiān),是小喜子的把兄弟�!�
我走過去,輕輕抱住他的腰,他遲疑一下后緊緊地抱住了我。
我低聲問他:“你知道這張字是什么意思嗎?”
他慢慢的答:“當(dāng)時的意思大概是‘十三’不知現(xiàn)在的意思是什么”
我落了淚:“還是十三,全是十三,從沒有變過�!�
他每天都忙碌,我依然等待他,我一直在等他,常常想,我上輩子欠了他什么?
他有些受涼,依然每日早起上朝,我在隔壁屋依然能聽見他的咳嗽聲。
是的我們沒有住在一起�,F(xiàn)在只怕更像是戀愛了。
我一早起來送他,他微笑“再回去睡吧。”我搖頭,一天之中能見面的次數(shù)本來就少,難道這也要錯過?
一直將他送出了門,我回他的書房,桌上仍堆著攤開的書。我一一慢慢的收著。
越想越郁悶,提筆就在紙上寫下幾個大字“無端嫁得金龜婿,辜負(fù)香衾事早朝,”
寫完就作別的事,也不再理會。
晌午時分,十三回來了,我正在他的臥室榻上看書。
起身替他更衣�!霸趺椿貋淼倪@樣早?”我疑惑的問。
他微微笑:“三哥來家里坐坐,我留了他吃飯。”我答應(yīng)著,不關(guān)我事,兆佳福晉會安排的。
十三換好了衣服接著說:“一會你也過去�!蔽要q豫,“不必了吧!我還是不去了�!蔽覀兊穆闊┻少嗎?
他看著我,安慰的微笑:“不用怕,三哥不會說什么的。難道你藏起來。就沒事了嗎?”我不語只是垂著頭。
十三溫柔嘆息:“算了,不為難你了�!�
小喜子在門外報:“主子,三王爺來了,奴才照主子的吩咐,已經(jīng)帶王爺去慎思軒等您了。”十三說知道了。
我愣一下,頭忽然大了。驚跳了起來,“什么?三王爺在書房?”早上那張字,就擺在那兒。
十三一臉莫名其妙,問我怎么了。我也不答。
我忙往書房跑去,但愿還趕得及。一進(jìn)門,就看見三王爺坐在一邊,正在喝茶�?匆娢揖臀⑽⒌男�。
我厚著臉皮請安,十三也急忙跟來了,三王爺問十三:“十三弟急什么?”
十三微笑:“怕讓三哥久等了。”
我趁他們說話,趕緊過去書桌那把那張字團(tuán)了。
十三疑惑的回頭,三王爺卻哈哈的笑起來。
他看見了,我面紅耳赤,趕緊告退出來。十三疑惑的問:“三哥,笑什么?”三王爺小聲對他說。然后他也大笑。
我不敢逗留趕快回屋了。我緊緊攥著那紙,哭笑不得這叫什么事?
不禁嘆息,算了,現(xiàn)在出去說我們是純潔的,誰又肯信。
小喜子來說:“主子,王爺說,您要是不好意思去前面,就在屋里用飯吧�!蔽掖饝�(yīng)了。
飯菜送來,我沒有吃,只是靠在榻上發(fā)呆。
十三一進(jìn)門,撿起我扔在一邊的紙,打開看,忍不住就笑:“不得了,連這樣的話,都寫出來了�!�
我老羞,解釋:“不過是心疼你,病著還要去上朝�!�
他微笑看我,將我摟在懷里在耳邊輕聲問我:“帶你去上朝可好?”
我推開他大驚:“你瘋了?”他微笑:“快瘋了,整日見不到你,就快瘋了�!蹦菢诱J(rèn)真。
我也笑了:“那以前,怎么沒見你發(fā)瘋�!彼诡^吻我:“以前?不敢想�!�
小喜子在外面回話:“主子,宮里來人了�!笔魫灥膰@息:“知道了�!�
我微笑看他,他亦微笑。不舍得又抱住我:“以后讓你天天我身邊�!�
不知他打什么主意。催他走吧。他起身,又囑咐我:“早些睡,別等著我。”
看一旁紋絲沒動的飯菜,又皺眉:“你要成仙?”
我笑:“剛才沒胃口,這就吃。”他才點頭走了,吩咐人給我重新作了送來。
是慎思軒的丫頭萍兒給送來的,面上老大不情愿。我也不甚理會。
吃過后,就自己收拾了。讓個粗使丫頭送回后廚去。
蘭珠來看我,正瞧見,很是氣憤:“格格怎么自己動手�!�
萍兒正在,一聲冷笑:“格格?我道沒聽說,王府里添了這么個主子?”
蘭珠氣得慌要同她爭吵。我拉住她:“進(jìn)屋吧,我泡茶給你喝�!�
萍兒看我不理會,越發(fā)囂張:“泡茶?我可沒功夫燒水。”
我冷冷看她不過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孩子,惻隱油生,當(dāng)下只是淡淡說:“我自己會來,不敢勞動你�!崩m珠回了屋。
蘭珠氣得臉色發(fā)青。“格格,就受這樣的氣?”
我微笑:“不過是小孩子,嘴壞點,我不屑理會她的�!苯Y(jié)發(fā)
然而有的人就是,你越讓著她,她越不知收斂,這么不懂事的主兒,我還是第一次見。
同屋的丫頭都在院子里,萍兒提高了聲音說:“哼,不過會使些狐媚子哄騙王爺,弄得王爺同福晉都生分了。什么好東西嗎?還不是跟了這個又那個�!痹瓉硎翘嫒藖肀Р黄降摹钦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