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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連大人騎在馬上,遠遠的就看見了燈火通明宛如白晝的家,差點以為自己走錯了,他家什么時候改的燈籠廠?

    隔壁鄰居是一門祖上顯赫過的勛貴,只不過如今破落了,主人此時正揣手站在大門口,看著廠公欲言又止。求求廠公收了神通吧,快瞎了。

    連亭立刻變了嘴臉,很不講道理地瞪回去�?词裁纯矗繘]見過別人點燈嗎?你沒有兒子給你點燈嗎?你不會是嫉妒我吧?

    鄰居:……

    作者有話說:

    *山水郎:出自古詩“我是清都山水郎,天教分付與疏狂”,意思就是天上掌管山水的仙直上直下的愛吃羊肉:這個其實是宋朝比較流行,據說北宋宮廷一年要吃掉差不多四十萬斤羊肉。

    *張汶祥刺馬案:清末四大奇案之一,確實挺曲折的,有興趣的親親可以去搜一下,應該有相關的評書。

    *錫拉胡同:現(xiàn)實中真實存在的胡同名,我小時候去北京吃到的最好吃的肉餅就是這里,也想讓絮果寶貝兒嘗一嘗,就把廠公家安排在這里了

    第8章

    認錯爹的第八天:

    廠公回來的動靜不算小,還沒睡的絮果小朋友早早就聽到了院外急促的馬蹄聲。他明明已經很困了,但精神卻一下子就重新亢奮了起來,期待地望向負責照顧他的錦書:“是我阿爹回來了嗎?一定是的吧!我聽到掠影的嘶鳴聲了!”

    豎著雙環(huán)髻的婢女心里一陣難受,替絮果,因為她過往的經驗告訴她,督主是不可能回來的。以連大人做事狠辣沒有心的風格,他不太可能只是為了一個螟蛉子就改變自己的步調。

    但絮果可不管這個,趁著錦書一個錯眼沒看住,他就從內堂跑了出去。

    雖然連亭吩咐了人照顧絮果,但在搞不清楚自家督主的心態(tài),以及不確定絮果這個小少爺能當多久的主子前,府上照顧絮果的人其實并不算特別多,就只有明確接到了命令的幾個婢女并兩個小廝。

    但追過小孩的人都知道,追孩子不能追得太緊,因為這樣很容易導致沒有輕重的孩子把自己摔倒。

    婢女們只敢一邊跑一邊勸“郎君,慢一點,小心路”,再安排兩個小廝分開繞路,去前面擋住絮果。

    幸而,一路有驚無險,就在絮果逐漸慢了下來,已快要無法掙脫封鎖時……

    連廠公在一片前呼后擁中,走過了前院的大門和影壁,燈火煌煌下,黑發(fā)如緞子的廠公,林下風致,眼神睥睨,是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美到窒息的一張白皙面孔,只是總帶著咄咄逼人的盛氣感。讓旁人在和他的相處中,先被他的氣勢所駭,再顧不上其他。

    只有絮果一雙剔透的眼睛里,滿滿的都是他的美人爹,他就像個小炮彈一樣朝人沖了過去。

    因為他真的好開心啊,他其實能感覺得到,錦書等人都覺得他爹不會回來。可是,阿爹最后還是回來了呀。

    然后……

    連亭就眼睜睜地看著像斷了線的紙鳶一樣失控朝他撲過來的兒子,在幾乎就要碰到他的時候,被生生絆倒在了影壁后的二門下。

    絮果騰空起飛的時候,整個人都傻了。他明明白天在家探險的時候也跨過這個門檻,他算過的,它沒有這么高!

    絮果的感覺沒有錯,白天二門的門檻確實不算高,但等晚上要閉門落鎖了,就會有專門的小廝來負責加高各處門檻。這是一種白天方便走人晚上防盜的措施,在大啟的北方特別流行,據說還有什么風水上的講究。

    總之,經驗主義害死人。

    絮果閉上眼,皺著包子一樣的小臉,準備迎來一波肢體碰撞地板的疼痛,卻發(fā)現(xiàn)他等待的時間好像有點久。摔倒不都是一瞬間根本來不及反應的嗎?他怎么這次能思考這么長時間。

    直至頭頂傳來一陣低笑,絮果這才敢睜眼抬頭,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被阿爹穩(wěn)穩(wěn)地接住了。

    他爹真的好厲害哦!

    連亭能執(zhí)掌東廠,身手自然也是不俗,優(yōu)秀的反應能力幫他及時接住了絮果,卻也讓他感覺到了一陣后怕。他很明確地意識到,他不想看到絮果在他面前受傷,哪怕只是稍微設想一下,都讓他頗為煩躁。

    連亭一邊告誡自己這么想很危險,人家可不是你兒子,一邊又……

    控制不住的收緊了抱著絮果的手。

    一路把好了傷疤忘了疼,根本沒意識到危險的小崽子抱回了花廳,在螺鈿鑲嵌的花鳥圓桌前分開坐下。

    連亭本想板著臉好好和絮果說一下在家里亂跑的后果,磕青了摔疼了都是小事,萬一撞掉門牙或者折斷手臂可怎么辦?雖然概率不大,可他確實曾在宮里見過因為拔牙就死去的宮人,對方是生生疼死的。

    但在連亭開口前,絮果已經先發(fā)制人,仰著頭問他爹:“阿爹你有吃飯嗎?”

    連亭:“……”忘了。他一忙起來就記不住吃飯,這都是以前在宮中伺候人時落下的老毛病。楊太后人很好,奈何先帝朝時的宮規(guī)很變態(tài),先帝是個非�?霖熜」�(jié)的人,伺候在主子身邊,吃飯一般都只能吃個半飽,乃至是輪班結束后才能吃。如果不幸這一天主子都需要你,那就只有生生餓到晚上。逐漸地,連亭也就養(yǎng)成了這樣的習慣。

    “怎么能不吃飯呢?”絮果生氣地看著阿爹,就像看著他的阿娘。阿娘忙起來也經常忘記吃飯,后來阿娘病重,最先不斷折磨她的便是她的胃。

    連廠公連氣場都弱了不少,一邊看著兒子有模有樣地安排他吃晚飯,一邊只能與兒子妥協(xié)著商量,他以后一定會記得按時吃飯,而絮果也要記得不能在家里疾跑,哪怕再高興再著急也不行。

    絮果覺得很公平,頗為嚴肅的點點頭,鄭重其事的朝著他的美人爹伸出了小拇指。

    連亭已經多少年沒和人用過這么幼稚的契約方式了,但他還是正襟危坐,頗為莊重地用自己細長的小指勾起了兒子的,與他一字一頓地約定:“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禮成!

    熱氣騰騰的飯菜也在這個時候被端了上來,雖然是廚娘大半夜匆匆做的,卻并沒有有失水準,從灶上一直煨著的黃芪雞湯,到肉質彈牙的光明蝦炙,都是鮮香撲鼻,夜宵佳品。

    絮果像個小監(jiān)工,坐在圓桌旁,認真陪著他阿爹吃飯。吃飯之前先喝湯,一口飯菜一口肉,營養(yǎng)均衡,細嚼慢咽。絮果這一看就是熟練工。

    在廠公吃飯的時候,絮監(jiān)督的嘴也沒閑著,嘰里呱啦的開了口,關心的問阿爹今天上朝有沒有累?有按時喝水嗎?有交到好朋友嗎?

    操心得不得了。

    連亭位高權重,從來都不缺拍他馬屁關心他的人,但只有這一回,他真真切切地感覺到了一種只在書中描繪時所見過的,何為暖流由心田流過四肢百骸,充斥了他的全身。原來在這個世界上,也會有人真心期待著他的出現(xiàn),由衷希望他一天都能開心順遂。

    但連亭覺得這樣下去不行,他不能任由這種奇怪的事態(tài)再繼續(xù)“惡化”,所以他主動借由舀湯的空檔,開口打斷了絮果的話題:“那我們絮哥兒今天一天都在家里做什么�。俊�

    絮果也果然上當了,被輕松轉移了注意,開始天馬行空地回憶起自己的一天。

    “我今天可忙啦�!毙豕∨笥咽莻很會自己給自己找樂的人。哪怕白天大人不在家,他不會覺得無聊,總能給自己安排得又忙碌又充實。在新住處就展開冒險,和小鳥、小魚結交朋友,他甚至還趴在后院的草坪上,目睹了一朵大麗花從綻放到盛開的全過程。

    大麗花的種子播撒的地點不算好,卡在了假山石后的一個夾縫里,只有一半能沐浴到陽光。但它依舊很努力、很努力地開出了荼蘼的花,迎著風,花瓣微微搖曳,就像有陽光在它身上跳躍。

    絮果迫不及待地和阿爹分享著自己在生活里發(fā)現(xiàn)的每一個快樂,家里有九十九間房是快樂,嫩黃色的小鳥在枝頭吟唱是快樂的,哪怕只是發(fā)現(xiàn)了一朵很好看的花也是快樂的。

    他嘰嘰喳喳的就像一只小麻雀,還會在說完后和阿爹互動:“那阿爹今天有遇到什么開心的事嗎?”

    連亭沒有回答,只是一口接一口地吃著碗里浸滿了金黃雞湯的米飯,想要堵住自己就要控制不住開口的嘴。我這一天最快樂的,就是遇到了你啊。

    那一日,他在樹下與不苦對弈,言及自己總頻繁做夢。

    夢到天空,夢到自己獨自撐傘于曠野,只身面對天空的風暴與傾盆的大雨,雖偶爾會感覺有人在背后高聲呼喚,但是當他真的回頭時,等到的卻只有目之所及的荒涼以及徹骨的冰寒。就像當年他被親生的爹娘狠心送進皇宮,他其實不怕當太監(jiān),也不怕只身北上,他只是……不想成為注定要被拋下的那個。

    他始終只能孤身一人,踽踽獨行。

    不想這一天,在又一個需要早醒上朝的清晨,再次做了這個不知道算不算噩夢的夢的連亭睜眼,最先看到的卻是正趴在他床頭的兒子,一臉驚喜,沖他蕩起了兩個小梨渦,發(fā)出了一聲甜甜的:“呀。”

    作者有話說:

    瞎扯淡小劇場:

    廠公內心逐漸黑化:這怎么就不能是我兒子呢?

    PS:廠公也就是想想,還是會堅持幫絮果找爹的。

    *螟蛉子:干兒子的意思。

    第9章

    西圖瀾婭

    認錯爹的第九天:

    幾天后,連亭休沐。

    大啟十天為一旬,一旬休一天。

    但對于連亭這種極其喜歡工作的人來說,假期于他不過就是過眼云煙。他最近正徜徉在情報的海洋里不可自拔,因為他突然發(fā)現(xiàn)東城也是一片寶藏之地,藏滿了很好打聽的消息。因為能住在雍畿東城的,家里不只得有錢,還得至少有一位是朝廷要員或者宗親勛貴。

    就不說這些大人們身邊的妻兒、伴隨左右的心腹,只說他們常年愛坐在大門口槐樹下下象棋的爹,隨隨便便扯個閑天,就有可能代表了某些位置上的異動。

    好比某位言官一遇到大事就好激動,愛用吃豬耳朵來緩解情緒,只要聽他老子哪天說今晚回家豬耳朵伴酒,第二天不能說十成十吧,卻有九成九的可能在朝上聽到這位言官義正詞嚴地噴人,而且往往都是證據十足,能把對手參到死的那種。

    巷口一副象棋兩個人下,卻至少能圍三十個老頭當軍師。

    他們誰的家里都不缺這一副象棋,但偏偏就是這么奇怪,這些人寧可扎堆站著看別人玩,也不愿意多帶一副自己下場。大概玩的就是一個氛圍感。

    以前連亭騎馬偶爾路過,只覺得他們吵鬧。

    如今……

    連亭看他們一個個就像是在看自己存在銀莊里的錢,指不定哪天他們提供的小情報,就能成為朝堂上的關鍵。

    至少連亭如今就猜到了,楊黨與清流派的爭執(zhí)快要收尾了,清流派的老爺子們最近火氣都很大,把木質的棋子甩得啪啪響,無不透出敗犬氣息。反倒是楊黨一系洋洋得意,不是炫耀今兒兒子給買了參,就是明兒孫子請了戲班。

    連亭對此只有一個想法,看來要讓管家提前準備好禮物,以便隨時恭喜廉深廉大人高升了。

    等看完已經成功打入老頭棋友圈的下屬送來的情報,連亭就……

    開始和兒子“戰(zhàn)斗”了。

    是的,戰(zhàn)斗。

    小朋友這種生物就是乖的時候像天使,搗亂的時候像前世來的討債鬼。絮果也不例外,他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個小甜豆,但他畢竟只是個六歲的小朋友。

    雖然看不太出來,但初來乍到時,絮果還是很拘謹?shù)�,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天性里那份無拘無束的膽子大才逐漸占領了智商的高地。

    其實也不是什么過分舉動,好比玩具玩到一半,就被其他東西吸引去了注意。

    問題是,玩具就被他留在了那里啊,一點都沒想起來要拿走。也不知道小朋友的腦回路是怎么構造的,丟玩具的地方總是千奇百怪。好比連亭某日去衙署,眼睜睜地看著屬下從他放情報的盒子里,拿出了一個五顏六色的魯班鎖。那一刻,所有人都很尷尬。

    今天休沐,屬下們會來東城的宅子給連亭匯總情報。

    但是看看他現(xiàn)在的書房!

    大門口停著小木馬,畫缸里躺了只用手絹疊到一半的大兔子,最離譜的是書架上為什么會掛著一排奇形怪狀的小風車��?他家哪里來的風車?!

    肯定都是錦書她們慣的!

    絮果才來了多少天啊,他的玩具箱就快要放不下了!

    偏偏就在這個時候,絮果小朋友還不怕死地從門外探了出頭,露出一個圓乎乎的小腦袋,開心和阿爹申請:“阿爹,我想玩雙陸�!�

    雙陸是一種在大啟很風靡的棋類游戲,規(guī)則非常簡單,用絮果他娘的話來說就是,這不就是飛行棋嗎?雖然絮果連飛行棋是個什么東西都不知道,但他突然回憶起來了,他就想要。

    正中老父親連亭準備打擊家中玩具日益泛濫的槍口。

    “你看我像不像雙陸?!”連亭不知不覺就學會并熟練掌握了各類大人話術。什么小孩沒有腰,我數(shù)三個數(shù)的。

    以及最可怕的一句,今天不把玩具收好,餔食沒有小甜點。

    絮果:“�。�!”

    小朋友貓眼一樣透亮的眼睛里,滿是“阿爹怎么能這么無理取鬧”的驚恐,但絮果最后還是老老實實開始收拾起了自己的玩具。

    在老家的時候,絮果其實也會自己收拾玩具,只是他不是那種會一直收拾的類型,而是和他阿娘一樣的間歇性大掃除。有些時候能任由房間亂七八糟好些天,有些時候又會突然收拾得整整齊齊,不允許有任何一顆玻璃珠流落在外。

    絮果的玩具是真的多,他一邊收拾一邊苦惱回憶,這是阿爹買的,這是錦書做的,這也是阿爹買的,啊,這是阿爹的“朋友”破筆叔叔送的!等廠公的下屬趕到時,絮果還在吭哧吭哧地拖著他的小木馬,準備離開案發(fā)現(xiàn)場。

    “郎君。”幾個下屬齊齊停步,先和絮果打了聲招呼。

    從連亭對絮果的態(tài)度有所不同后,這些下屬對絮果的態(tài)度也是第一批發(fā)生改變的。絮果很有禮貌地和爸爸的“朋友們”一一打過招呼,然后就準備跑出去玩了。他聽到外面賣糖墩兒的聲音了。

    糖墩兒就是糖葫蘆。

    小朋友搖頭晃腦地想著,既然不能買雙陸,那就買糖葫蘆吧。

    連亭:“……”你今天不花我點錢就心難受是吧?雖然連亭很想這么說,但當他意識到自己這話特別像尋常巷陌那些老母親的口吻時,還是趕忙住了嘴,痛快給了零花錢。只是在絮果真的要離開前,他還是沒能控制住,一邊蹲下身給兒子整了整亂了的領口,一邊叮囑,“最多只能去胡同口,少和隔壁來往。”

    連亭的隔壁住的就是那戶落魄宗親,宅子大到能跑馬,卻連僅剩下的一個老仆都快養(yǎng)不起。聽說早年間那家老子好賭,兒子腦子缺根弦,什么香的臭的都敢往家里帶,不知道被人騙了多少回,終是把祖宗留的那點家底子都給糟蹋了個干凈。

    若不是東城區(qū)住的都是宗親重臣,不是隨隨便便什么人都能有資格買宅,他家怕是連祖產都守不住。

    事實上,連亭已經在暗中琢磨著買下隔壁,讓他們全家都滾蛋的可能性了。

    連亭以前在內書堂學孟母三遷時不能理解,如今卻覺得孟母做得還不夠謹慎,搬來搬去的多有風險?不如直接清空隔壁。

    連亭絕不能允許自己兒子和傻子玩!

    特別是那種不求上進的傻子!

    絮果答應的可快了,腦袋點的飛起,在就著阿爹整理領子的動作完成了和阿爹的每日一貼貼后,他就帶著錦書等人開心的跑出了家門……把小木馬毫不意外的再次剩在了他爹書房的大門口。

    廠公都麻了。

    錫拉胡同這邊有個經常來走街串巷的小販,今天賣糖墩兒,明天賣糖人兒,總能拿出新鮮有趣的東西吸引小孩。

    只不過大部分宅邸里出來的都是仆從,替自家小主子購物,絮果卻更喜歡親自動手,勤勞致“富”。

    絮果排了好久的隊才輪到他,拿著戰(zhàn)利品正準備回家,就在大門口撞上了隔壁的鄰居出來……刷牙。

    是的,刷牙,肩上搭一條白巾,用襻膊摟起袖口,手里端著一個裝水的竹筒,蹲在大門口的最后一級臺階上,對著雍畿城用石板鋪就的下水管道,就開始了一頓咔嚓咔嚓、咕嚕咕嚕的刷牙操作。

    看對方的年紀,應該是連亭口中隔壁懶散的兒子,據說二十好幾快三十的人了,至今還沒有娶親,整日里也不知道在瞎忙些什么,幾乎不怎么著家,偶爾在家,也是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絮果很聽阿爹的話,一見對方,就立刻扭過去了身子,用屁股對著對方挪動,實實在在演繹著什么叫“不和你玩”。

    對面的閑散宗室,別人尊稱的時候會喊一聲聞二爺,但大部分時候只會被叫做聞小二。

    聞小二是個愛逗孩子的,如果絮果只乖乖巧巧沖他甜甜地笑,他未必會有多大反應,但誰讓絮果把不要搭理他表現(xiàn)得這么明顯呢?他這人一身反骨,就愛犯賤的去倒貼不喜歡他的人,于是他主動開口:“哎,內小孩,我叫的就是你,糖墩兒好吃嗎?”

    絮果本想一鼓作氣直接跑回家的,不想對方不講武德,直接一個大臉懟上,把他嚇得呀了一聲。見沒辦法躲避,就趕忙用不拿糖墩兒的那只小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說不看,就不看。

    特別有骨氣。

    聞小二都快笑瘋了,也更加被激起了挑戰(zhàn)欲:“我不就是和你爹告了一回狀,不讓你點那么多燈嗎?你犯得著記仇記到今天?男子漢,大丈夫,可不興這么小氣。”

    絮果本來想得好好的,不管對方說什么,他都不搭理,他要個聽話的小朋友�?墒�、可是……他還是沒控制住,因為真的好想反駁�。骸安挪皇悄�。我阿娘說了,男孩子也可以小氣,女孩子也可以很大方,沒有什么誰必須做什么,你這是、是,呃,呃……”

    一著急,絮果反而想不起阿娘過去說的是什么詞了,只能又氣又急,站在大門口,喘得小胸脯一高一低。

    錦書等人之前跟在后面,這才趕到,不管情況如何,就要上前替自家少爺理論。

    聞小二卻是個能屈能伸的,已經先一步舉手認輸:“得得得,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我的祖宗喲,你快別生氣了,真氣出個好歹,你那個廠公爹還不得扒了我的皮?或者你打我兩下,打兩下就氣順了,我不讓我那犬父去賭博的時候,他也這樣,差點氣背過氣。怎么就沒氣死他呢?!”

    標準的京城碎嘴子。

    絮果從未見過這樣的父子相處,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那邊的聞小二卻已經又重新想到了哄小孩的花樣,道:“你看,看我手里這是什么?”一只修長可愛毛茸茸的狐獴幼崽,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站到了聞小二的手上,正站起身子用滾圓的大眼睛看著絮果。

    絮果:“小貓!”

    絮果這個年紀對小貓小狗真的是毫無抵抗力,不過,喜歡歸喜歡,他其實是分辨不出太多不同的動物的,他覺得是小貓那就是小貓。絮果今天出門穿著稍微厚了點,顯得整個人都很圓,稍稍挪了挪步子就像是在地上滾動,他還是不太敢湊上前,但眼睛里已經寫滿了渴望,用一種只有小朋友才會有的廢話搭話技巧生硬道,“伯伯你養(yǎng)小貓啦?”

    “……叫哥哥�!甭勑《魂囆墓�,他還沒到三十呢,怎么就是伯伯了?

    “哦,”絮果乖乖聽話,“伯伯,你養(yǎng)哥哥啦?”

    聞小二:“???”

    作者有話說:

    *靈感來自之前一個挺火的笑話:

    ——姨姨,我可不可以摸摸小狗?

    ——叫姐姐。

    ——哦,姨姨,我可不可以摸摸姐姐?

    第10章

    認錯爹的第十天:

    連亭的下屬不僅帶來了繁多的朝務,還帶來了一封不苦大師的信。

    黃白的信紙,沒有落款的信封,再搭配上宛如鬼畫符的字,確實是聞不苦本人寫的沒錯了,旁人想模仿都做不到像他這樣沒有禮貌。

    不苦的信就像他不靠譜的性格一樣,全文只有沒頭沒尾的一句:“啊,之前好像忘記說了,你兒子很旺你的,不用謝!”

    連亭嗤笑一聲,就想直接燒了這“臟東西”了事,他并不相信什么命理,也不想哪天被兒子誤以為他照顧他是因為什么見鬼的很旺他。就在信紙剛剛被燒起一個小火苗的時候,連亭卻突然剎閘,反應了過來:“不對!”

    連亭的心腹之一破筆就跪在一旁,信是他帶回來的,見廠公如此開口,心下不由一緊,生怕自己辦事不利,帶回了什么不應該的東西。

    幸好連亭只是說:“我們被不苦騙了,他根本沒有離開京城!”

    破筆不算大的眼睛睜到了極致,脫口而出:“這怎么可能?”他們當日奉命去帶不苦大師回來的時候,也不是只被他貼在門上的一張字條就糊弄過去的,是真的進了道觀里面去查看,發(fā)現(xiàn)那里人去樓空,連不苦大師平日里慣愛帶在身邊的兩個童子都不在。

    今天收到信的時候,也有讓探子去確認過,送信之人來自城外的驛站,是在城門開了后才直奔東廠,言明有信送給督主。

    連亭搖搖頭,把沒燒完的信給了屬下:“如果他不在京城,他給我的信里就會說,你‘未來’的孩子很旺你,而不是如此篤定地直言‘你兒子’。”不苦能在信中如此寫,也就說明他同樣聽到了京中最近甚囂塵上的有關連亭認子的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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