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雪竹用dv
拍的嗎？”周婷婷聽見他們的說話聲了。
江淮點點頭。
視頻一開始有拍到他們幾個，在對著鏡頭打招呼。
周婷婷看到鏡頭里的自己，捂著臉說：“把我拍的好胖，沒有美顏瘦臉好可怕！”
“圓圓的臉很可愛啊�！苯葱Α�
凌雪竹拍的很穩(wěn)，視頻畫面基本沒怎么晃動，熱鬧的觀眾席，意氣風(fēng)發(fā)的球員們。
他們周圍的同學(xué)也全都湊過來看，大家七嘴八舌的：“這場真的很經(jīng)典！”
“有沒有拍到春原的人啊，想看他們從趾高氣昂到垂頭喪氣的樣子�！�
當(dāng)鏡頭第一次給隨翊特寫的時候，從隨翊的全身，拍到整個畫面里只有隨翊那張臉，周婷婷還忍不住感慨：“隨翊真的好帥啊�！�
江淮說：“這一段都可以直接截出來發(fā)抖音了。雪竹好會拍！”
后面某小哥：“隨哥真的好上鏡�！�
可是很快他們就察覺到不對勁了，因為隨翊的鏡頭實在太多了。
有時候正拍著運球的其他人，鏡頭不知不覺就晃到隨翊身上去了，像是不受控制的眼神。江淮往后拉了一下，直接看扣碎籃板那一段，鏡頭一直抖，感覺得出來拍攝的人也很激動，他們聽見在全場歡呼的時候，他們都在喊，凌雪竹卻一點聲音都沒有。鏡頭跟著周婷婷往下走，掃過沸騰的觀眾席，然后隔著人群對準(zhǔn)了隨翊，再沒有去拍別人。
鏡頭訴說他顫抖的心，他一聲未發(fā)，鏡頭里卻能感受到他驚濤駭浪的愛意。
江淮和周婷婷都愣住了。
江淮點了暫停，扭頭看向周婷婷。
后面的同學(xué)說：“我艸，班長，你拍的嗎，你是不是暗戀隨翊，怎么追著他拍！”
江淮和周婷婷再次開啟靈魂對話。
“我感覺……”
“我也感覺……”“天啊天啊。”
“地啊地啊�！�
“他們一個宿舍誒！”
“我已經(jīng)不知道說什么了！”
觀眾席上已經(jīng)坐滿了人，過道里和墻邊都站滿了人，顯然不只是高中部的人，許多看起來也就十四五歲的學(xué)弟學(xué)妹們也都趕來湊熱鬧了。江淮看到隨翊穿著小西裝朝他們這邊走了過來。
穿了西裝的隨翊看起來非常令人陌生，帥的驚天動地，在觀眾席上引起了小小的轟動。他卻依舊沒什么表情，沿著過道走過來。
江淮剛在大屏幕上看了太久他那張臉的特寫，此刻看到隨翊，竟然有一種如在夢中的感覺。他聽見周圍有女生激動地說：“是隨翊，隨翊……”
這張臉對小女孩真的是通殺的。
過道里的站著的多是初中部的，個頭都沒隨翊高，也不太敢觸碰他，全都主動給他讓出一條路來，隨翊直接走到俞快那里，和俞快說了幾句什么，俞快拿著手機一個勁地點頭。
周婷婷激動地?fù)]手喊：“隨翊！”
隨翊扭頭看過來，沖著她笑了笑。
這一笑可不得了，周婷婷心跳都加速了，何況其他人，他旁邊幾個初中部的學(xué)弟學(xué)妹都看呆了。
“他穿西裝真的好帥啊�！敝苕面萌滩蛔「锌�。
平時他看著總有些瘦削慵懶，沒想到穿了西裝竟然這么利落，筆挺，矜貴優(yōu)雅，像帶著香氣。
隨翊是來跟俞快確認(rèn)視頻的事，既然要發(fā)抖音，他就希望能拍好一點。俞快找的位置稍微有點靠后，但拍舞臺出來的效果還可以，就是不知道會不會不夠清晰。
“我跟班長說了，讓他用dv
也拍一份，到時候我都拷貝給你�！庇峥旒拥卣f。
隨翊就又朝江淮他們看了一眼。
要走的時候，有個學(xué)弟忽然隔著人群大喊道：“隨學(xué)長！”
隨翊回頭看過去，看到一個十幾歲的男孩子喊：“我好喜歡你！我想跟你打球��！”
人群里哄笑起來，看隨翊的眼神卻有許多仰慕。
對青禮的學(xué)生來說，隨翊不只是一個讓人心動的帥哥，還是給予他們無限驕傲，讓他們打心眼里仰望的學(xué)霸，是他們五體投地的籃板少年。
劉子輝說的對，這樣的隨翊會讓人振奮，只是看到他在人群里的人氣，就會讓人打心眼里感到振奮，好像被這么多人喜歡的人是自己一樣。
這是與有榮焉的感覺吧？
姜乘曜想。
雖然偶爾也會吃醋，可他真替隨翊高興。
姜乘曜看著隨翊身上穿的西裝，是自己高一剛進青禮的時候穿的那一套。
隨翊看到姜乘曜他們也在后臺，問劉子輝：“你們也有節(jié)目？”
劉子輝說：“給大家的小驚喜。”
從高一入學(xué)靠一首歌風(fēng)靡全校以后，姜乘曜就再也沒有參加過任何晚會了，迎新也好，元旦也好，他都只做觀眾。如今他風(fēng)頭都被隨翊蓋住，但想看他上臺的同學(xué)也不少。
作為青禮曾經(jīng)的人氣王，青禮最有錢也最有威望的富二代，他有自己的鮮明風(fēng)格，隨翊替代不了他，他依舊是隨便往臺上站一站，就一堆人想看的人。
他們穿的依舊是青禮的校服，也沒有任何打扮。姜乘曜很低調(diào)，曲著腿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玩手機。
老肖從隔壁房間出來，劉子輝眼前一亮：“這位大帥哥是誰啊？！”“去你的�！崩闲こ读顺额I(lǐng)口：“這好久沒穿西裝了，領(lǐng)帶勒得我都快喘不過氣了。隨翊，你這身帥��！”
一個中年女人從房間里出來，拍了一下他的肚子：“也不看看你現(xiàn)在胖成什么樣了，我都讓你買身新的。”
劉子輝他們都趕緊叫師母。
隨翊跟著叫了一聲，見姜乘曜已經(jīng)裝了手機站起來。
“本人比網(wǎng)上看著更帥�！睅熌感Σ[瞇地說。
顧清揚穿著西裝一路小跑過來，打招呼說：“師母好�！�
“剛李老師還找你呢�！睅熌刚f。
“我這就過去�！彼f著看向老肖：“肖老板，咱們臺上見�！�
“你們別打趣他了，再一會你們肖老師一緊張，更喘不過氣來了�！睅熌感�。
顧清揚是晚會固定主持了，經(jīng)驗比他們都多，他今天還化了點妝，整個人俊美到會發(fā)光。他拍了一下隨翊的肩膀，就趕緊跑舞臺入口處去了。
沒人比他現(xiàn)在更匆忙的了。
觀眾席上，張校長他們已經(jīng)開始入座了。李老師忙的嗓子都啞了，招呼顧清揚：“準(zhǔn)備上臺了！”
青禮晚會質(zhì)量很高，有幾個大節(jié)目都是一開學(xué)就準(zhǔn)備的了，開頭就是青禮校歌大合唱，一下就把晚會的熱度給炒起來了。
緊接著歌曲，舞蹈，相聲小品，個個看點很足，但大家都在等隨翊和凌雪竹。
他們倆的雙琴合奏被安排到了中后段，這時候晚會容易疲，軟，就靠他們來提神。
周婷婷不停地打開手機看群里發(fā)的節(jié)目單：“下一個�！�
前面的節(jié)目剛結(jié)束，顧清揚還在念串場詞，就有一堆同學(xué)把手機掏出來開始拍了。
俞快心里一動，就把無數(shù)手機的熒光拍了進去。
旁邊有女孩子感慨：“顧學(xué)長真的好帥啊，像明星一樣�！�
顧清揚不止帥在他那張臉，還有穩(wěn)健的臺風(fēng)，清爽的嗓音，他在臺上的時候，好像沒有人能奪走他的鋒芒。
隨翊和凌雪竹站在入口處，被舞臺的光籠罩住。
和隨翊的淡定從容不同，凌雪竹緊張的手心都冒汗了。
這或許是他和隨翊這輩子最接近的時刻。
不是身體上的接近，是精神上的。
接下來這三分多鐘時間，完全屬于他們兩個。隨翊的心里也沒有別人，他們的心在琴上，也在彼此音樂的交流上。
身后忽然有人擠過來，隨翊回頭一看，是劉子輝他們。
他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這幾個人會表演什么，他剛聽說是男生群舞，可是他實在想象不出劉子輝張江他們?nèi)烁唏R大會跳什么風(fēng)格的舞蹈。
總不可能是街舞吧！
“隨翊你緊張么？”劉子輝問。
“還行�！彪S翊連聲音都透著淡定。
然后他就看見姜乘曜笑了一下。
“我們?nèi)ツ抢锇�，看得更清楚�！睆埥f。
入口處右邊有一小塊空地，早就站了幾個結(jié)束演出的學(xué)生，他們臉上還帶著妝。
幾個人從隨翊身邊溜過去，隨翊聽見顧清揚說：“接下來是高三一班兩位同學(xué)帶來的大提琴合奏，電影《星際穿越》的主題曲，fieldchase
，有請表演者，隨翊，凌雪竹！”顧清揚笑著加了一句：“大家期待很久了吧，我也是。”
現(xiàn)場頓時歡呼起來，整個大廳里都是掌聲和歡呼聲，觀眾席上亮起來的手機越來越多，熒熒的光像宇宙里的星辰。
周婷婷拍的手都痛了，趕緊掏出手機：“我也要發(fā)朋友圈！”
今晚上朋友圈會被隨翊和凌雪竹刷屏吧！
肯定的！
有男生幫他們把大提琴送到了臺上，顧清揚下臺來，對他們倆說：“加油�！�
隨翊和凌雪竹表情和動作竟然出奇的一致，面無表情地點點頭。
姜乘曜抿著嘴唇看向他們兩個，舞臺的光暗淡下去，上臺階的時候，隨翊伸手拉了凌雪竹一把。
兩人的手握到了一起，凌雪竹的手心都是汗。
兩人走到各自的大提琴前坐下，舞臺完全暗下去了。
“我這時候都有感覺了�！睆埥f。
隨翊先動的琴弦，很輕，很輕，像來自良夜里的微弱的信號，緊接著凌雪竹的琴音響起來，是極其急促的琴音，繼而雙琴合奏，熟悉的前奏一起來，姜乘曜雞皮疙瘩就起來了。
劉子輝說：“臥槽，已經(jīng)感覺自己開著車在玉米地里狂奔了�！�
“突然感覺我們晚會變高級了是怎么回事？”
舞臺的燈光打到他們身上，穿著小西裝的凌雪竹看起來比隨翊還要清秀一點，兩個都是美男子，十七歲最美好的年紀(jì)，穿了西裝也是青澀又沉靜的漂亮。
江淮把鏡頭放大再放大，說：“光看臉都夠了�！�
主旋律很很舒緩，和前面熱烈的情歌節(jié)目截然不同。
凌雪竹閉上了眼睛，很專注。這是他最喜歡的一部電影，也是他在無數(shù)個夜深人靜的時候聽過的曲子。為了這次演出，他花了好幾天時間，晚上躺在床上幻想著他和隨翊一起演出的場景對曲子進行改編，只為了能達(dá)到他理想中的樣子。
他想，他可能是爭不過姜乘曜和其他人的，他雖然好勝，但他卻不懂得如何表達(dá)愛。他的性格和他的身體一樣殘缺不完整，在這激烈的角逐里，還是熱烈又健康的姜乘曜光芒更耀眼。
但他如果有健全的腿，他一定追著隨翊狂奔，他可以在原野里奔跑，開著車疾馳，坐著宇宙飛船升空，而不只是夢想做一個航天研究人員。
他將他的所有苦悶，愛戀，激情，遺憾都匯入這首曲子里，希望隨翊能夠聽見。后面琴聲越來越急，兩人合奏，漸入高潮。
時間無法逆轉(zhuǎn)，唯有愛能永恒不變，超越時間和空間。
“改編了吧？”劉子輝忍不住喊。
最后一段他們顯然是經(jīng)過改編的，非常絢爛，宏大，瑰麗，聽的人心潮振奮，最后漸入高潮的時候，琴聲急促，好像飛船在旋轉(zhuǎn)，破碎，欲望也是要吞沒一切的蟲洞，是星際和寰宇。前排的同學(xué)率先站了起來，所有的目光都對準(zhǔn)臺上兩個安靜單薄的少年。
隨翊被凌雪竹的情緒感染到，扭頭看了他一眼，看到閉著眼睛的凌雪竹額發(fā)都亂了，呼吸也有些急，他的琴技不足以支撐他的改編和過于亢奮的情緒，眼瞅著都要失控，隨翊趕緊托住他，蓋住他，這一放情緒就收不住了，他睜著眼睛看著模糊的觀眾席，心潮像電影里能萬丈高的潮汐。
凌雪竹撐不住了，他感覺自己在墜落，他卻沒有粉身碎骨，他墜落到隨翊的懷里，然后被他吞沒。
如果愿意，隨翊可以吞沒所有人。他蓋住了凌雪竹出了錯的琴音，一個人將曲子最后的高潮推出去。
像他扣碎籃板那一刻強勢兇猛，氣勢一下子就出來了。
“媽呀�！�
“哈哈哈哈哈哈哈�！睆埥椭活欀α�。
姜乘曜閉上了眼睛，在那一刻，因為心中澎湃的愛意，竟然濕了眼眶，心口很酸。
高潮戛然而止，留下空遠(yuǎn)的余聲，琴聲幽微，蜉蝣漂泊于天地，滄海里微小一粟，一切都如一場大夢。
沒有什么能永垂不朽，但我們可以占據(jù)一個人的一生。
姜乘曜睜開眼睛，看到隨翊微微垂著頭，黑色西裝露著白色的袖口，手背上的紅色胎記沉靜。光從黑暗中射下，像來自宇宙。
有人說《星際穿越》這首音樂宏大，神秘，悲壯，浪漫，有一種即便再重來，也會做一樣的事的感動。
臺下掌聲掌聲響起來，還有人歡呼。俞快卻沒有動，他沉浸的不是臺上的琴聲，而是……
剛才前面幾乎所有人都在拿著手機拍視頻，那些屏幕的微光在他的鏡頭里看著真的好像晃動的銀河，和隨翊他們拉的曲子合在一起，簡直不要太美麗！
他在眾人的掌聲里看了一下自己剛才拍的視頻，觀眾席上的星點微光和舞臺兩廂輝映，他覺得真的美爆了！
隨翊幫著把大提琴拿下臺，笑著看了一眼旁邊的凌雪竹。
凌雪竹額頭都出汗了，沖著他笑了笑。
他們往臺下走，迎頭就撞上了劉子輝。
劉子輝興奮地說：“隨哥凌哥很牛哦�！�
奔著噱頭去的，卻沒想到演出這么燃。
隨翊發(fā)現(xiàn)安辰他們也在。
他們整個籃球隊都在。大家都穿著一樣的校服，似乎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上臺。
可是他也來不及顧及這些了，因為他對上了姜乘曜似乎有點濕潤的眸子，閃著光，欲言又止。
他心里一緊，就從姜乘曜身邊側(cè)身過去，姜乘曜卻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演出的興奮還在他血液里奔騰，他的靈魂似乎還留在太空里旋轉(zhuǎn)，隨翊心跳加速，一把將手抽了回來，走過去的瞬間回頭去看姜乘曜，姜乘曜的眉眼都是要噴薄的熾熱愛意。
他那一刻就意識到，姜乘曜不可能放下他了。
第
58
章（我好愛你啊...）
姜乘曜的手很熱，
抓他那一下特別用力，像是想要捏壞他。
隨翊感覺自己的手都痛了，心臟都跟著發(fā)麻。
他心墻高大堅固，
耐不住姜乘曜不按套路的沖擊力。
李老師上前來，啞著嗓子說：“怎么比排練的時候好那么多！”
她都看呆了！其實隨翊人氣在這里，
他大提琴拉的怎么樣根本不重要，能有60分就能掀起八十分甚至九十分的高潮，
因為大家看他都有濾鏡了，會拉大提琴本身就足夠讓人驚喜。只是沒想到他大提琴那么強！
氣質(zhì)美男很稀缺，
他今天還戴了細(xì)框眼鏡，整個人看起來都特別有書卷氣。他之于隨翊，
完全就是錦上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