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8章
“好的,盧縣長。”
自從李成玉被帶走,就驚魂未定的郝在杰,連忙答應(yīng)了聲,彎腰抬手,對方臨瑜說:“方書記,請您隨我來。”
“嗯�!�
方臨瑜看了眼襲人和樓宜臺,又特意沖常務(wù)副縣長王青山“友好”的笑了下,這才帶著同樣感覺好像是在做夢的秘書小陶,快步走向了東邊的書記辦公樓。
小陶抱著方臨瑜的公文包和電話,跟上去之前,同樣特意看了眼王青山。
然后小秘書就趾高氣揚的,邁著輕快的步伐,跟上了方臨瑜。
書記辦公室內(nèi)。
方臨瑜站在門口看了一眼,就用淡淡地語氣吩咐郝在杰:“郝主任,再換一間辦公室吧。這間屋子的裝潢,辦公桌椅此類的,簡直是太奢華,我用不習(xí)慣�!�
“好的。我馬上安排.”
郝在杰很清楚,沒有哪個新來的書記,愿意用被帶走的原書記所用的辦公室。
晦氣!
“郝主任�!�
方臨瑜就站在門口,忽然問郝在杰:“我能相信你嗎?”
第895章
呵呵,我男人是個廢物
我能相信你嗎?
聽方臨瑜忽然問出這個問題后,郝在杰先是一呆。
隨即心中狂喜——
他知道,方臨瑜這是在給他機會。
如果他能及時表達對方書記,表達那天地可鑒的忠心,那么他就能保住屁股下面的那把椅子。
要不然!
身為李成玉絕對心腹的郝在杰,將會成為方臨瑜在盤龍縣打造自己的時代、就必須得抹掉李成玉的痕跡、首當(dāng)其沖的開刀人。
“方書記�!�
郝在杰立即挺起了胸膛,語氣嚴(yán)肅:“以后我將會嚴(yán)格、認(rèn)真執(zhí)行您所交代的每一個任務(wù)。如果我做的不好,或直讓您對我失望了,您隨時都可以撤掉我�!�
方臨瑜沒說話,卻抬手在他的肩膀上,輕輕拍了兩下。
郝在杰那挺直的腰板,立即明顯的彎曲。
這樣才能方便,個頭比他矮的方書記,能輕松拍到他的肩頭,給予一定的認(rèn)可,和最大的鼓勵。
“先進來坐會吧�!�
方臨瑜縮回手,走進了辦公室內(nèi),坐在了待客區(qū)的沙發(fā)上。
郝在杰連忙親自給方臨瑜泡茶,拿煙。
秘書小陶知道,兩位縣領(lǐng)導(dǎo)要談話,識趣的站在了門口。
方臨瑜也沒矯情。
端起水杯喝了口水后,順勢架起了二郎腿,點上了一根煙,抬頭看著郝在杰。
郝在杰知道,新書記對他的考驗,正式開始。
他沒有著急說話,而是閉上了眼。
他得仔細琢磨下,該怎么做才能獲得新書記的欣賞。
方臨瑜也沒催促,只是慢悠悠的吸煙。
收編李成玉的部下,這既是方臨瑜的無奈為之,也是她反復(fù)琢磨了好幾天后,才下定的決心。
云湖崔系的女主人在盤龍縣。
可礙于襲人的職業(yè),有很大的局限性,她只要能坐穩(wěn)縣局,就等于是給方臨瑜最大的幫助。
樓宜臺不但代表著魔都陳家,更是在盤龍縣代表著整個鴿群,號召力還真不是一般的大,勢必會形成她自己的派系,簡稱樓系。
除了崔系、樓系之外,還有誰都無法忽視的一股子力量。
那就是盤龍縣的本土派系!
方臨瑜突然踩著本土派系的老大、李成玉的腦袋空降盤龍縣后,勢必會被本土派系視為大敵。
更怕會遭到她的清洗,為了自保火速向本土派系的老二盧玉秉,或者更為強大的樓系所靠攏。
真那樣——
即便方臨瑜是書記,還有秦襲人的全力幫助,她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nèi),在盤龍縣站穩(wěn)腳跟。
就憑方臨瑜的心機和手段,肯定不會允許這種情況發(fā)生。
她必須得借助崔向東,為她爭取到的突襲力度,打盤龍縣本土派系一個措手不及時,迅速對郝在杰等人伸出橄欖枝。
盡可能把李成玉的老部下,收為己用。
至于她在伸出橄欖枝后,郝在杰等人會不會接,方臨瑜沒有任何的把握。
但現(xiàn)在看來,起碼郝在杰已經(jīng)接住了!
這對倆人來說,都是好事。
至于郝在杰能拿出多少忠心,那就看他接下來的表現(xiàn)了。
郝在杰睜開了眼睛。
他拿出鋼筆,在信紙上蹭蹭地寫了起來。
有些話他不好直接說,但可以寫。
方臨瑜站起來,走進了洗手間內(nèi)。
等她洗了把臉,對著鏡子拍了拍,自從被老樓“打服”后越來越嬌嫩的臉,滿意的點了點頭,走出來的時候,郝在杰剛好寫完。
“方書記,您先在這邊稍等,我去給您安排辦公室�!�
郝在杰把寫滿字的信紙,翻過來放在了案幾上,站起來對方臨瑜躬身說道。
他把能寫的,都寫了出來。
更知道方臨瑜需要獨自看這些內(nèi)容,細細的琢磨。
“我的辦公室不用太鋪張浪費了,讓小陶陪你過去。”
方臨瑜笑了下后,忽然想到了什么。
很隨意的樣子,對郝在杰說:“哦,對了。有空你幫我打聽兩個人,是一對母子。母親叫王艷霞,兒子叫做樓曉剛。他們?nèi)ツ陱脑坪沁�,改嫁到了盤龍縣的。至于在哪兒,我不清楚。”
王艷霞,樓曉剛!
郝在杰把這兩個名字,牢牢的記在了心里。
他不知道方臨瑜,為什么要打探這對母子的情況,又要做什么等等,也不會傻呼呼的去問。
郝在杰只會動用自己所有的人脈,把王艷霞母子給查個底掉,再形成書面報告交給方臨瑜。
他快步出門。
小陶這才把房門關(guān)上,跟著郝在杰去給方臨瑜布置新的辦公室。
“二十多年前,你搶走了我男人。好好對我男人也還罷了,還給他戴上綠帽子,生了樓曉剛這個雜種。呵呵,我男人是個廢物!可我方臨瑜,絕不會咽下這口惡氣。”
方臨瑜微微冷笑,自語過后拿起了信紙。
信紙上的字跡鋼勁有力,有四段話。
一。
盧玉秉縣長、副書記吉樹福、紀(jì)委書記韓剛、統(tǒng)戰(zhàn)部長徐冒順,盤龍鎮(zhèn)委書記張得海。
這五個人之間有著錯綜復(fù)雜的利益關(guān)系,堪稱是牢不可破。
李成玉在時,也只是表面上領(lǐng)導(dǎo)他們。
二。
常務(wù)副縣長樓宜臺、常委副縣長王青山、宣傳部長李士山、駐軍代表朱亮。
三。
組織部長武運來、縣委辦主任郝在杰兩個人,都是李成玉提拔起來的。
四。
盤龍縣僵尸的傳說,永遠都不要在屋子之外,和任何人談起。
看到最后這段話后,方臨瑜下意識的皺眉。
她在來之前,崔向東就說過盤龍僵尸的事了,并說樓宜臺在招待所的驚魂一幕,再三叮囑老方最好是入鄉(xiāng)隨俗;先站穩(wěn)腳跟后,再去考慮盤龍僵尸的事。
“沒想到這個所謂的傳說,竟然比我和狗賊所想象的,還要更詭異�!�
方臨瑜拿起筆,把這段話勾掉。
這也證明她會聽崔向東的囑咐,在沒有站穩(wěn)腳跟之前,是絕不會碰這個禁忌的。
“這樣說來的話,在班子里占據(jù)五席之地的盧玉秉,其實才是本土派系的老大。這個人看上去,好像很沉穩(wěn)的樣子。”
方臨瑜歪著腦袋,自語:“樓宜臺來盤龍縣沒多久,就利用陳家的影響力,搞到了四席,倒是很符合她的手段和能力。除了郝在杰之外,我還能爭取組織部長武運來。再加上小秦,我們四個人就和樓系、本土派系構(gòu)成了三足鼎立的格局。嗯,很穩(wěn)當(dāng)。這個開局,我還是很滿意的�!�
下午五點。
方臨瑜坐在了她的新辦公室內(nèi)。
這個辦公室,無論是面積還是裝潢,都無法和李成玉所用的那間相比。
和不差錢的市供電局局座辦公室,那就更沒有任何的可比性了。
可方臨瑜為什么覺得,坐在這兒最舒服呢?
她笑了下,拿起了話筒,撥通了桌面電話簿上的一個內(nèi)線。
很快,電話就通了。
對面?zhèn)鱽砟腥说穆曇簦骸拔沂峭跚嗌�,請問哪位?�?br />
“是我,方臨瑜�!�
方臨瑜慢悠悠的問:“王副縣長,你還記得當(dāng)初你調(diào)離市供電局時,對我說的那些話嗎?”
第896章
方臨瑜給樓宜臺的下馬威
方臨瑜是個女人。
還是那種砸不爛,燒不死,腌不壞,特有忍耐力的女人。
一般來說,這種女人最愛記仇。
她可沒有忘記王青山,當(dāng)初調(diào)離供電局之前特意去她的辦公室內(nèi),可勁兒得瑟挑釁她的那件事!
這個場子,她必須得找回來。
電話那邊的王青山——
半晌都沒說話。
說啥?
難道讓王青山大罵老天爺瞎了眼,才讓方臨瑜調(diào)任盤龍縣,依舊做他的頂頭上司嗎?
王青山很清楚,在市供電局時他還有資格,和方臨瑜一戰(zhàn)。
但在盤龍縣——
王青山和方臨瑜之間的溝壑,別說是他這個常委副縣長了,就算是正處級別的盧玉秉,也難以跨越!
“王副縣長,我記得那天你用目光對我示威時,清晰表達出我要是有本事,那就也調(diào)來盤龍縣啊。呵呵,現(xiàn)在我來了。你肯定很開心,虔誠感謝命運的安排,能讓我們兩個在同一個單位共事。我也很開心的,以后會在工作中給予你最大的照顧。呵,呵呵�!�
接連輕笑過后,方臨瑜翹起蘭花指的左手,放下了話筒。
王青山現(xiàn)在是啥感受?
她這樣做,是不是讓人覺得她氣量狹窄,難成大器?
方臨瑜才不會管!
她只需確定自己會腳踏實地的工作,時刻站在群眾的利益角度上,就算她適當(dāng)?shù)牡蒙�,也沒誰會覺得她德不配位。
反而會覺得:“方臨瑜太能記仇了,能不惹她,就別惹她。”
這樣在無形中,方臨瑜就會減少很多麻煩。
“再說了,就算我遭遇困難,我還有狗賊托底呢不是?”
想到自己那個狗賊后,方臨瑜頓時又感覺莫名的膩歪。趕緊喝口水。
房門被敲響。
夢游般榮升為盤龍第一秘的小陶,短短一天內(nèi)就成熟了很多。
敲門輕聲匯報:“方書記,樓副縣長來了。”
樓宜臺會來求見,早在方臨瑜的意料之中。
“快請樓副縣進來�!�
方臨瑜滿臉的熱情,提前站起來繞過了桌子。
同樣是白襯衣,黑裙小皮鞋的樓宜臺,進門后就伸出了雙手,欠身快步走到了方臨瑜的面前:“三嬸,我得格外的歡迎您,也來到了盤龍縣工作�!�
她沒有稱呼方臨瑜為方書記,而是以前叫慣了的三嬸。
無論是態(tài)度還是言語中,都透著恭敬和親近。
“臺臺,咱們自己人還用說這些客氣話么?”
方臨瑜嗔怪了下,順勢牽住了樓宜臺的手,走到了待客區(qū)前。
吩咐小陶:“小陶,泡茶。嗯,就泡我拿來的那些。臺臺,坐下。我?guī)淼牟枞~,那可是崔向東送給我調(diào)任盤龍縣的賀禮。雖說不一定跟得上你的茶葉好,但終究是我最能拿得出手的�!�
樓宜臺款款落座。
抬手?jǐn)n了下鬢角發(fā)絲:“三嬸,瞧您說的。就算您給我喝白開水,那我也能喝出大紅袍的味道來。”
“臺臺,你的嘴兒,還是這樣的能說會道。”
方臨瑜感慨道:“怪不得當(dāng)初小樓竭力勸說老頭子,繼續(xù)保持和秦家的友好關(guān)系,卻失敗了呢。樓家能有你這么能干的孫女,何愁不家族興旺,世代流傳?”
“三嬸�!�
樓宜臺恬靜的笑著:“金陵樓家能否家族興旺,世代流傳。單靠我自己可不行,還得靠我們這些人齊心協(xié)力�!�
“三嬸是不行了。雖說外表看上去還算年輕。但這具皮囊內(nèi)的靈魂,卻早就老化了�!�
目送小陶退出去后,方臨瑜笑道:“臺臺你呢,則剛迎來事業(yè)的黃金期!三嬸這種老東西,就該被一腳踹倒垃圾箱內(nèi),茍延殘喘的混吃等死�!�
方臨瑜滿臉的唏噓。
樓宜臺臉上的笑容,則漸漸的消失。
“尤其這些天來,我總是半夜醒來,遙想當(dāng)年樓家決定聯(lián)姻燕京秦家時,老頭子的本意是讓你嫁到秦家,可你反而極力推薦我那個不成器的女兒�!�
方臨瑜繼續(xù)唏噓:“當(dāng)時我還納悶,臺臺你這么聰明、關(guān)鍵是有上進心的人,怎么就放棄燕京秦家呢?后來我才知道。嘖嘖,你是瞄準(zhǔn)了魔都陳家長孫少夫人的位子啊。我還以為,你和小樓前后相差半年結(jié)婚后,來年就能抱個大胖娃娃�?赡�,哎!臺臺,你是怎么保持這么好身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