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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這是令謝輕玹難以維穩(wěn)的伊始。

    從此刻開始,好像他的手上掛著一條絲帶,他已經(jīng)張開了手,一旦不知什么時候有風(fēng)經(jīng)過,就會帶走它。

    于是,公布身份,引來萬眾矚目的這天下午,佑春就被萃雪帶到了謝輕玹的房間。

    門關(guān)上,只有她們兩個。

    謝輕玹側(cè)坐在桌旁,屋里沒有開窗也沒有點燈,光線昏暗,事物半隱,佑春看不清謝輕玹的表情,只聽見他輕盈的聲音說:“過來�!�

    佑春依言走到他面前,這一次,她主動撲到了他身上,坐在他腿上抱住他,話音虛�。骸伴w主……”

    一切盡在不言中,她在害怕�;蛘�,也在不舍。

    一時間,謝輕玹雙臂沒有動靜,輕顫了一下,才放下心中束縛,抱住了她。

    不過在謝輕玹給了回應(yīng)后,佑春見好就收,立即收回她演的那點小情態(tài),松開謝輕玹站起來,壓著聲音變得正常,正經(jīng)問道:“閣主叫我來,是有什么交代嗎?”

    謝輕玹那被她掙開的手?jǐn)[回桌面,他確實有正事對她說,不過不僅是為了正事。往后,或許沒什么能隨意私自相處的機會,趁還沒被官兵護(hù)送上路,能看一眼是一眼。

    “之前教你的事,有沒有記不住的?”謝輕玹問她。借著不算明亮的光,他靜靜看著她的臉。

    “沒有”佑春答,隨即問她想問的,“閣主,我想知道,如果皇帝那邊聽說我不是那個人,只是長相相似,他會要見我嗎?”這個問題不止是借口,也是佑春自己好奇的。

    因為曾經(jīng)拓跋啟知道幼春長得像又春,也沒讓魏從戈把她送去見面。

    如果拓跋危也是這樣,謝輕玹的計劃不就白費了么?

    謝輕玹沉默了一會兒才回答她:“不會,不然他為什么會舉國張貼畫像,還讓各地官府搜集相像人的信息�!�

    謝輕玹自己也曾懷疑過這個問題,不過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自從他調(diào)查了每年各地官府因為處理這件事,耗費了多少人力物力和財力,他就再也沒懷疑過這計劃的可行性。

    只要有眼睛的都能看出來,宥春和皇后的畫像起碼有八成以上相似,簡直像是同一個人。所以待上報官府,一定會引起重視。

    隨后,兩人一同陷入長久的沉默。仿佛這篤定的答案是雙方都不愿意面對的。

    再有動靜的時候,是佑春主動去扯謝輕玹的衣裳,去捉他的手貼近。兩人站起來,她拉拉扯扯,她投懷送抱,卻又傷心地自問自答:“是不是蠱蟲提前活動了,為什么我突然心里有點疼。閣主,它會不會提前發(fā)作?不,不對,還有十多日才月初……”

    再不用點手段,等謝輕玹主動要等到什么時候?佑春心想,現(xiàn)在應(yīng)該多少能表現(xiàn)出一些別樣的感情了,并且她拿蠱蟲當(dāng)借口,裝作懵懂,比情竇初開的少女還要無知,就算謝輕玹不接受,想必也不會怪罪她。

    沒想到謝輕玹也會裝傻充愣。

    他不做抵抗,隨她一起向后退幾步,倒在床上:“不知道,或許會提前,或許偶爾也會作亂。”

    他在縱容她,賭對了!佑春就知道,她又摸準(zhǔn)了一顆男人心,知道他并非全然無情。

    這幾天沒見她,想必他也忍得很辛苦吧?

    這次是她主動,她將他壓倒在床上,不顧一切去親他,胡亂地啃噬他的嘴唇。試圖咬破他的唇去吸他的血。

    謝輕玹隨她去了,他準(zhǔn)她壓著他為非作歹,伸出舌尖來給她吮吸。沒遮攔腰帶,被她解開,胡亂摸得他燥熱。下腹的性器也早就立了起來。

    絲帶很快就要飄走了,以他的力量,想握也握不住。不如趁在那時刻到來之前,再放縱一回。

    210|第210章

    女上坐(肉)

    拿蠱蟲當(dāng)作冠冕堂皇的借口,是二人心照不宣的秘密。

    佑春作為主動的一方,撲倒謝輕玹,將他壓在床上,如同渴求他的血為她緩解時那樣,貪婪親吮他的唇舌。

    她的熱情與溫度通過親吻過渡給謝輕玹,令他的理智一同摧枯拉朽地消亡。兩人的體溫與情欲雙雙攀升,在沖動和混亂中糾纏在一起。

    衣衫件件剝落,他很快被她弄得坦開了遮攔,赤著身子。

    謝輕玹呼吸急促,因此腰腹有明顯的脹縮,顯得線條深刻,肌理動人。

    佑春一不做二不休,將他里褲也一并扯了下來,躺下的男人胯下那一柱高昂顯得獨樹一幟,誘人心癢。

    從頭到尾,謝輕玹能做的最大讓步,就是隨她去,不阻止。

    他知道這會讓他這幾日的努力白費,不過讓他拒絕,也是違心的。

    開頭就錯了,后面只會越來越歪。

    她的進(jìn)攻直截了當(dāng),三兩下就扒開了他遮身的衣料�?斓米屩x輕玹愣了一下。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怕他后悔,還是真的受了蠱蟲影響,才剛將他脫了,就把她自己下身也剝?nèi)チ�,爬上床來,跨坐在他雙腿兩側(cè)。

    她俯下身來,摟住他脖子,含住他的唇。唇齒相依的浪漫之間,她抬臀朝他挺立的性器坐了下來。

    突如其來的擠壓感和緊致的包裹感,刺激得謝輕玹整個腰身都往上抬,把宥春都頂了起來。但這并不是他故意的,實在是她的主動吃入給了他太強烈的刺激。

    “嗯……”謝輕玹忍不住呻吟,閉上雙眼,眉頭微皺。

    佑春亦受了大刺激,雙腿趴得像蜘蛛一樣大大張開,身子貼近謝輕玹,伏在他身上喘息緩神。

    其實她確實有私心。她見謝輕玹不主動,擔(dān)心他后悔拒絕趕她出去,所以不僅用強,還直接坐上去吃了大半根。

    這一下不僅讓謝輕玹反應(yīng)不淺,也令她半晌沒回過神。

    循序漸進(jìn)的過程,還能讓人有快感的起伏變化,慢慢來,感受也會弱化許多。但陡然一下進(jìn)入,實在是受不了。

    兩人都喘著粗氣,額頭相貼,情動難抑。

    佑春感覺自己下身被盡數(shù)塞滿了,撐得她酸脹難忍,緩了好一會兒,她才找回自己,將屁股往下壓,再深入一點。

    可能是突然進(jìn)入給予的刺激太大了,導(dǎo)致坐少許,也極有感覺。佑春忍不住對謝輕玹感嘆:“太舒服了……”她挪了挪屁股,又是一陣強烈的擠壓感。

    謝輕玹本來想答她話,嘴剛張開,被她夾著肉棒轉(zhuǎn)擰了下,張開的嘴猝不及防沒能防住溢出的聲音,發(fā)出明顯的輕喘。

    這場景就很像是佑春與青玹會有的情節(jié),佑春心情微妙,手掌按在謝輕玹肩上,擺臀前后搖晃。

    她將謝輕玹弄得心跳劇烈,他沒想過性事還能這樣。她的主動和熱情是人間少有,他不曾見過像她這樣的姑娘,也沒有想過會有這樣的體驗。

    這份驚異也促成了他的轉(zhuǎn)變。他抬手兜住她的臀,托著她上下套弄,難以形容的刺激令他逐漸神魂潰散,只受欲望的驅(qū)使。

    佑春的動作相比換作謝輕玹主動來說,只能是小打小鬧。當(dāng)謝輕玹奪走主動權(quán),佑春只有坐在他身上嬌喘求饒的份。

    他向上的拍打撞擊比其它姿勢都要深,都要重,仿佛要將她插個穿透。花心被狠狠凌虐,密集又濃重的酸脹在床板劇烈的搖晃聲響中仿佛鼓點一樣敲在她的心上。

    兩個人的重量相加,在這床上搖晃震動,響聲之大令人心驚。

    也讓佑春情不自禁的叫聲更肆無忌憚。

    “啊……啊啊……慢點……慢點,別�!彼穆曇羧凰驳闷扑�,她越叫慢些,謝輕玹向上撞得越狠,直把嫣紅穴口撞出綿密白沫。

    不知道是不是幾日間隔所致,積攢的情緒終于找到宣泄口,只能隨身體的釋放噴薄而出。謝輕玹逐漸沉淪,溺死在宥春溫軟的身體上。

    佑春在上面,她感覺到謝輕玹在下面用力朝上的時候和之前又有不同,并且今天的他這股不顧一切的氣勢,讓他有種迷人的反差感。

    她想起他平時那副淡淡的模樣,和在床上從溫柔化為強勢的轉(zhuǎn)變,何嘗不是催情劑?

    她涌了不知多少水出來,令她坐在謝輕玹身上都有些打滑。他持續(xù)不斷抽插的聲音甚至能蓋過她的聲音。

    佑春低頭看去,往兩人交合處看,從她的角度,能看到濕淋淋的一根粗物,硬得似乎能照出水光,不斷在她體內(nèi)進(jìn)進(jìn)出出,將她小穴抽拉得變了形。

    211|第211章

    不懷疑

    佑春被謝輕玹撞得下半身持續(xù)發(fā)熱,因為兩人股間都是一片潮濕,撞擊的聲音近乎是噗哧噗哧的聲音,聽得人耳紅臉熱。

    更過分的是,他不止向上撞她,還掐著佑春的腰,在頂撞的同時,帶著她前后磨蹭。

    因為是她坐在上面的姿勢,兩人下身擠得極緊,男人與女人下半身的構(gòu)造緊緊嵌合,導(dǎo)致她會陰頂端也與他緊密相貼。他這樣又插又磨,還沒兩三下佑春就受不了了,用力推他:“別,別這樣……”

    剛才都已經(jīng)一片熱意的小腹,又更熱更漲了,酸酸的,像是尿意又不是尿意,讓人難忍。

    可謝輕玹正在興頭上,她一推他,就會渾身用力,下半身自然夾緊,將他緊緊含住。他也被高潮前夕致命的快感推上無法后撤的沖動。因此佑春聲音顫抖求饒他卻停不下來,次次直搗花心。

    如此雙重的折磨令佑春難以承受,她渾身無力,只有伏在謝輕玹身上任他施展。

    她身下,穴里被抽插,穴外被摩擦,雙重不同的快感近乎將她折騰到散架。她開始大口大口地喘氣,私處像漏尿一樣漏水。雖然喘得急,但她仍然感覺身體呼吸不過來氣,眼前一片昏花。

    “不……”

    話音剛出來,想要說的話還沒能說完,佑春就不受控地在謝輕玹身上重重顫抖。她那里,像是兩塊石頭摩擦生火,都從靜止到迸發(fā)出火星一樣,一瞬之間,快感的浪潮涌向她,那里熱得驚人,連穴里都在縮緊、痙攣。

    不知道謝輕玹是否被她吸射了,他抱緊她,沒再抽插,只摩擦著她的下體,任肉棒噴射。

    這次過程是極快的,但也最最淋漓盡致。

    兩人喘著氣勻了許久,皆身心滿足。直到事畢,還久久地保持著插在身體內(nèi)的姿勢,維持著原樣擁抱。雖沒人說話,但都知道對方此刻的心情是滿足的。

    休息了許久,謝輕玹才坐起來。佑春還是那樣癱在他身上,失神,慢慢地恢復(fù)身體被強烈高潮的沖擊。

    這次床事也像是給了彼此捅破窗戶紙的機會,謝輕玹問她:“是不是看到酒樓外圍的官兵,害怕了?”

    佑春搖頭,又點頭,答:“只是覺得,這件事是真的要來了,不知道往后還能不能想見,就能見到閣主�!�

    她倚在他懷中,發(fā)頂在他下巴之下,謝輕玹一低頭,就像是在輕吻她的頭頂。

    他忽然覺得,宥春對他似乎是雛鳥情節(jié)一樣。他將她從漁村帶出來,從困苦的生活解救出來,她將他視為再生父母,視為天穹,相信他說的所有話語,對他忠心不二。

    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意識到,其實這份依戀,并不是對救命恩人那樣單純。誰會因為感謝,對另一個人傾其所有。

    “能見的�!敝x輕玹安慰她,“路上不必說,等到了皇都,讓拓跋危知道我們的子母蠱,他不想讓我們相見,也不行。”

    子母蠱,是謝輕玹借宥春的關(guān)系接近拓跋危最重要的倚仗。

    正如謝輕玹計劃中所預(yù)料的,找到與畫像中相像人的消息快馬加鞭,以最快的速度層層遞如皇都后,派人帶人進(jìn)宮的消息也飛快地傳遞了出來。

    只不過才五日,淦州官府便派出一支五十人的軍隊,走官道,護(hù)送宥春一行人。

    而此前,在遙遠(yuǎn)的皇宮,收到這消息的拓跋危,如同久經(jīng)干旱后山河化灰的沙漠,突然迎來甘霖一場。他甚至不敢置信,真的能找到她。

    尋找釉春的第一年,那樣大張旗鼓,大設(shè)獎賞,都沒能找到她的任何消息。魏從戈說,她走了,再也不會出現(xiàn)在人間了,所以才會找不到蹤跡。

    他的一番話,在拓跋危最崩潰的時候,斷絕他的念想,所以拓跋危將他關(guān)入牢獄,憑白獲罪。后來放出來,就將他攆去守城門,折磨摧殘他。

    后來,不知道是不是魏從戈一張口無遮攔的嘴說的話應(yīng)驗了,連續(xù)四年沒有一絲水花,也令拓跋危的希望漸漸湮滅。

    或許,她膩煩了,真的走了。

    可四年后,距離四年前釉春失蹤的日子沒過多久,從淦州傳來奏折,知府親筆,聲稱他找到一位名叫宥春的女子,與皇后畫像九成相似。

    當(dāng)初,為了能找到人,傳下去的尋人畫像并未說明皇后叫什么,所以這封奏折里提到人名“宥春”,足夠說明,這次的消息與以往代表的意義全然不同。

    又是一個讀音相同的同名女子,與前三次一模一樣。會是她嗎?拓跋危毫不猶豫,一定是她!

    至于為什么前四年仿佛人間蒸發(fā),直到四年后才有她的消息,這不在拓跋危的懷疑范圍內(nèi)。他只需要找到她,能找到她就行。

    212|第212章

    各心思

    奏折的批報送走后,拓跋危命人傳了拓跋啟和魏從戈,讓常禮將奏折上報之事說于他二人聽。

    四年了,心思耗盡又重燃希冀。在常禮講述時,拓跋危甚至只能站著,他內(nèi)心翻滾的燥意讓他完全沒有辦法平靜下來。批報上回,讓地方官以最快速度送人入宮。他等不了那么久,多一天也不行。

    聽拓跋危身邊大太監(jiān)說,淦州來報,找到與皇后畫像相似的女子,拓跋啟和魏從戈也就都知道了被拓跋危傳召入宮是為了什么事。

    魏從戈為了幾句笑話拓跋危,出一口惡氣的話付出幾年勞苦的代價,但他不后悔,如今瞅到了機會,他還要說。

    “陛下,你覺得這是真的?還是說你覺得她會給你找到她的機會?為什么四年都找不到,現(xiàn)在找到了。滿天下都張貼了畫像,露面就會白白送上門來,想想也不可能。我勸你還是不要報什么希望的好�!�

    這幾年,魏從戈也逐漸想通確認(rèn)了。幼春她絕非凡人,她能輕輕松松從所有人身邊金蟬脫殼,絕對不是意外,是有預(yù)謀的。她能做到這么多事,憑什么會被拓跋危找到?

    魏從戈覺得,只要幼春不想,誰也別想找到她。如果可以,她大可以換一張臉游戲人間,何必再用同樣的身體,同樣的名字,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么。

    所以他覺得,是有人利用這件事在行騙,圖謀別的目的。弄個假人來冒充她也是有可能的。

    魏從戈一番奚落的話,令拓跋危臉色驀地沉下來。他扭頭掃視他,高高在上的位置看人不需要用力,只是一束無精打采的眼神,都有肅殺的力量。

    但魏從戈絲毫不懼,還揚著頭挑釁地瞪回去。他如今是野草一棵,不怕刀砍也不怕火燒。他也知道,正因為他大無畏,所以拓跋危才不想殺他,留他一條命是為了折磨他。

    兩人焦灼仇視時,拓跋啟平靜開口問:“這名女子之前在海邊,因為是孤女,被路過的樂坊收養(yǎng),那這四年,沒人發(fā)現(xiàn)她長得像畫像么?”

    常禮答:“回殿下,據(jù)奏折中闡述,樂坊多在水上活動,名為宥春的孤女只是一名籍籍無名的侍女,不常在外露面。蘇南以南地區(qū)民風(fēng)懶散,不常關(guān)注官府張榜,畫像又不像皇城這邊張貼的這樣多,因此無人注意到她。還是因為此次禮部侍郎鐘大人聯(lián)合瓊樓掌柜,舉辦賞樂節(jié),廣邀天下名士,樂坊來皇城行路途中才得以發(fā)現(xiàn)�!�

    這講述,看似倒是沒什么問題。拓跋啟聲音略輕:“那女子是從皇后失蹤后被尋到的,和前兩次倒不同。”

    魏從戈冷笑說:“就是因為不同,所以才是假冒的�!蔽簭母瓴皇侨徊恍胚@件事,只是他非要說給拓跋危聽,絞斷他的念想。才好發(fā)泄他的心頭恨。

    如果幼春真的還在,給拓跋危找回來,也只有他獨享的份,他絕無可能有任何擁有她的機會。是這樣的情況,他何必希望這事是真的呢?

    幼春找回來,對他有什么好處。他倒是想再看兩眼,但看了豈不是更折磨。還不如當(dāng)那守城兵,直到老死,見證拓跋危、拓跋啟,位至天下之主,貴為親王,都只能被女人拋棄,孤獨老死,倒也不賴。

    所以魏從戈是看待這則消息的人里,態(tài)度最輕松的一個。

    拓跋危只當(dāng)他在無能泄憤,并不理會。在他看來,這是四年里最接近的一次,能為她取相同的名字,就算是騙局,也值得一探究竟。

    拓跋危是先做再想的性子,他不會因為懷疑真實性,就斷絕了有一線希望的可能。舉國尋人,為的不就是有可能找到她的蹤跡么?

    拓跋危手扶龍椅,素凈的手指被力量染得扭曲。

    他愛釉春,更恨她,甚至恨意比愛意要多出不少。這幾年,他被她突然的離開傷透心,并且還是在他想立她為后的前夕走得那么決絕。無盡的恨意扭曲了拓跋危的理智,也讓他意識到,他有多在乎這個人。

    如果她早就決定不屬于他,又為什么要做那么多事惹他動心。他見過惡鬼,自己也是惡鬼,但直到認(rèn)識她,才讓他直到,最可恨的人不是手握多少條人命,是將別人的真心毫不留情地踐踏。

    他貴為一國之君,明明可以不必掛在一棵樹上,想要女人,什么樣的女人沒有�?赡强蓯旱呐耍俗吡�,把他的心也一并撬走了,心都沒有,如何移情別戀。

    可恨之人,待尋她回來,必讓她后悔再現(xiàn)人間。

    213|第213章

    不耽擱

    拓跋危的堅定,魏從戈的清醒,他二人針鋒相對的敵意,令拓跋啟的安靜讓他看起來像個局外人。

    他希望這消息是真,還是假,拓跋啟也無法給出確切的答案。對于他來說,他似乎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種等待。又春這個人,仿佛已經(jīng)成為了他的符號,只有他記得那些點滴。

    最鎮(zhèn)定的他,是看待這件事最客觀的。

    如果是假的又春,那么這件事只是一個圈套,只需看幕后人目的是什么即可。要是真的又春,除非她自己愿意,不然她一定有手段逃脫進(jìn)宮。

    在拓跋啟看來,如果不是她想回到拓跋危身邊,不可能發(fā)生這樣的事。雖然不知道前些年為什么會有這樣可笑的三段故事,但能看出來,她只把一次又一次的經(jīng)歷當(dāng)作一場游戲,玩夠了,就干干凈凈地?fù)Q下一個,不會再回頭。

    想到這里,拓跋啟甚至輕輕曬笑了下。他早就過了怨恨她的時候,再看前事,竟覺得有幾分滑稽的趣味。能把他們?nèi)齻騙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她是個多厲害的人物。

    他也可笑,看透了她的把戲,卻仍然走不出這一生。

    找回來吧,就算只是長得像,也好再看幾眼。時間過去太長了,她做宮妃的時候他沒能好好看幾眼,如今,又春的面貌在他的記憶里已經(jīng)有些遙遠(yuǎn)。

    能再看一眼也是好的。

    ……

    前往皇城的車隊已經(jīng)啟程了。

    因為宥春是皇帝朱筆親批,親自下令必須盡快送進(jìn)宮的貴人,所以州府官員皆不敢怠慢,不僅出動能調(diào)派的最多人馬,派遣最好的車、馬,更對宥春以禮相待,予取予求。

    宥春沒有別的要求,只求讓她同樂坊的人待在一起。所以護(hù)送的官兵只是守著載人的車馬,分前后的辟路與護(hù)尾,中間一段是謝輕玹帶的人,而最中段位置的馬車?yán)�,只有他和她兩人共乘�?br />
    能相處的時日越來越短,在最后的時間里,那些克制與道理、矜持與手段,通通次之。

    只要情況允許,兩個人在行路途中的馬車上做,在驛館的房間里做,佑春纏著謝輕玹,讓他給她最后一次的瘋狂。

    謝輕玹招架不住她,他堅守的心也在這末路亡徒一般的瘋狂中逐漸傾斜。

    但始終沒有突破最重要的那一關(guān)。佑春還缺幾次讓他深刻入骨的機會。

    因為官兵受皇命護(hù)送宥春進(jìn)宮,所以從進(jìn)入皇城以后,其余人留在宮外,只能讓宥春一人進(jìn)宮。

    這一點早在謝輕玹的計劃之內(nèi),宥春需要一個人進(jìn)宮,獲得拓跋危的喜愛和信任,然后讓謝輕玹有機會能面見皇帝。

    這其中又有兩種可能,一種是隱瞞欺騙,借恩寵達(dá)到目的。如果前一種不行,那么只有借子母蠱的力量,美化此蠱的由來,在佑春發(fā)病時,逼迫拓跋危召謝輕玹進(jìn)宮。

    護(hù)送人進(jìn)宮的隊伍在路上一刻也不敢耽擱,如果普通車馬行路,從淦州到皇城,路途需要十日。但這一行只走了七天就到了。

    抵達(dá)皇城之后,早有宮人接應(yīng),帶佑春去從頭到腳梳洗打扮,不僅是梳妝,也確保人身上沒有藏匿傷人暗器,才將人完好無缺地送入宮中。

    因為身份特殊,人在外面時還需要遮面,避免被閑雜人等看到。但進(jìn)了宮中后,就不再需要遮擋。

    馬車走到第二道宮門宣化門,人便要下車,步行或換乘皇帝才能指派的肩輿。雖然不能確定宥春的身份,不過為了能見到她,拓跋危還是賜了肩輿,命常禮公公親自在二道宮門等候接待。

    早接了差事的常禮,聽聞人在宮外梳洗更衣后就早早地到了。他是拓跋危心腹,因此最知道這件事的重要性,所以將手頭事分派給他幾個徒弟,人就早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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