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沒想到那一招只是虛招,出拳快收勸更快,云嘉樹料到他閃避的方向,左拳閃電般撞向肋下。
上官仁想不到這小子居然打得有模有樣,條件反射伸手格擋,“我靠,你學什么不好學截拳!”
云嘉樹被他一擋,手腕像是被鐵棍狠狠敲了下,疼得臉色都變了,停下動作握住手腕抽氣,“哥你手上套了什么東西?”
上官仁默默挽起襯衣袖子,露出剛硬結實的小麥色手臂,剛撞了那么一下一點紅印都沒有。他是典型的戰(zhàn)士體魄,千錘百煉,肌理緊密,優(yōu)美隆起,像是蘊含著無窮力度,接著一邊繼續(xù)教訓他,“你要健身就健身,學點實用的招,沒事學什么截拳?”
云嘉樹受了打擊,看著自己手腕剛才和他相撞后就微微腫起來一塊,低聲說:“聽說截拳比較實用……”
上官仁氣樂了,揪著他離開健身房,叫內森拿來藥酒給他揉手腕,接著語重心長,“截拳是對抗性項目,懂嗎?用來打架還算實用,但和塑體健身是兩碼事,讓健身教練給你排課就夠了。”
云嘉樹垂著眼瞼,任上官仁給他揉藥酒,一聲不吭。
于是上官仁懂了,一邊嘆氣一邊敲他腦袋,“還難過呢?”
云嘉樹側過頭,還是低低地嗯了一聲。
人家難過了要么借酒澆愁要么長歌當哭,他家這孩子倒是神奇,拿打架當發(fā)泄,仔細想想未免叫人頭疼。
淤血被用力搓得散開,云嘉樹覺得手腕到前臂一截痛得快沒知覺了。上官仁這才松手,接過女仆遞來的濕毛巾擦掉滿手藥酒,“你說你啊,走的時候那么堅決,現(xiàn)在又來后悔�!�
云嘉樹抬起頭來,筆直瞪著他,“我沒后悔。只是……”
“只是?”
“只是,還沒習慣�!�
將近四個月的時間,要見面其實是很容易的事。這兩人卻堅持到現(xiàn)在,聯(lián)絡都沒有過一次,看來彼此都下定了決心。
上官仁雖然認為這么做是對的,看著小樹一直難受始終不忍心。最后嘆了口氣,又聽見小樹問:“哥,你這次來干嘛?”
男人瞪他:“我沒事不能來嗎?克拉倫斯聽說你要去西西里開會,委托我全程保護。”
云嘉樹掃一眼內森,后者后頸發(fā)涼,縮縮脖子,“安妮說有個合作項目想和您談,所以跟我確認了一下行程……一定是她告訴迪斯雷利先生的。”
云嘉樹有印象,內森說的安妮是迪斯雷利財團的下屬,分管紡織。她手上有一批頂級駝絨面料,幾個大的時裝集團都在爭奪。
上官仁說:“你也別怪他,東地附近還很亂,他搶了培羅兄弟的產(chǎn)業(yè)塞到你手里,不知道多少人盯著想報復�!�
云嘉樹冷哼一聲,站起身來,將運動服披上,“只是關起來,太便宜他們了�!彼麑⒑投无确质值膫娜w怒到這倆兄弟身上了。
上官仁干笑,“他倆進了死囚監(jiān)獄,這輩子也別想離開。越獄這種事只有電視劇里才會發(fā)生,不用擔心�!�
唯一能萬無一失永絕后患的方法,自然是死亡�?死瓊愃剐袆右幌蚍(wěn)妥,怎么會留下定時炸彈?那兩人早就被鯊魚消化得干干凈凈了。
不過是沒讓云嘉樹知道罷了。
云嘉樹沒怎么關心,不過是成王敗寇,改天克拉倫斯被人打敗,說不定他也要跟著陪葬。既然大家都流著迪斯雷利的血,命運怎么都無法分開。那時候他受著就是了。
不過,直到抵達西西里,在修建得如同古羅馬宮殿,風格極其奢靡的世界樹總部看見那個人的時候,云嘉樹才深刻地理解了,什么是不可預知和戲劇性的命運。
不,是人為的才對。
那男人神采奕奕,難得地穿了三件套正裝,海軍藍面料,搭配的手巾是接近咖啡的暗金色,和英國海軍上將制服極其相似的配色,隱約讓他想起上次在西西里的經(jīng)歷。
一百多天的時間仿佛沒有對他造成任何影響,云嘉樹站在大堂中間,呆呆地注視著段奕。
段奕換了發(fā)型,發(fā)絲服帖,堂堂相貌給人一種王者氣勢。正帶著怡人笑容,在和世界樹的設計師、首席裁縫、藝術總監(jiān)等人交談,熟絡的樣子,像是打了許久交道。
見到年輕的掌舵人出現(xiàn),人群如潮水般分開。那個男人見到他,波瀾不驚,只是掛上了更為熱切的笑容,大步邁了過來,向他伸出手,“好久不見,海尼斯�!�
周圍人很多,云嘉樹不想出岔子,應付地和他握手,接著湊近了,用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低聲問,“你在這里干什么?”
那小子一湊近,久違的誘人氣味就飄過來,幾乎讓人把持不住。段奕忍住把他就地正法的沖動,笑容擴大,“你不是請我做執(zhí)行總經(jīng)理嗎?”
云嘉樹雖然隱隱猜到了,真確認時還是有點難以置信,金棕色眼眸瞪得溜圓,“所以交上來的報告,那個E.D.的簽名就是你?”
段奕含蓄點頭,愛德華·段,縮寫當然是E·D。
云嘉樹掩面,“我還說誰這么倒霉,取個名字叫ED……”
段奕湊近他耳邊,沉痛嘆氣,“你不在的時候我一直ED。”
然后滿意地欣賞小男模的耳朵一點點變紅。唉,好想舔上去。
可惜好景不長,一個身高和腰圍同樣尺寸的老頭插了進來,“可以開始了嗎?”
云嘉樹收拾好情緒,點點頭,帶頭進入圓桌會議廳落座,其余人也魚貫而入,世界樹一年一度的新戰(zhàn)略調整討論會終于開始了。
會議廳里冷氣開得足,段奕依然脫了外套,只穿著馬甲站在主持位置,活動手臂,炫耀般整理衣袖,動作夸張,露出一對四葉草袖扣來。笑瞇瞇的神色明顯得很:寶貝,你看你送的禮物我都隨身帶著的!
云嘉樹壓抑著一腳把那二貨踹翻的沖動,面無表情低頭看筆記本顯示的數(shù)據(jù),“開始吧�!�
段奕見他沒反應,失望地轉過身,示意秘書打開了投影儀。
云嘉樹也打開了會議用word文件,幾行中文赫然躍入眼中:
寶貝啊,我知道分開這些日子,你肯定心神不寧想著我,沒法用心在工作上,所以我把資料給你整理好了,都在文件夾里。這是我滿懷愛意為你寫的情書,你要好好從頭看到尾。
文檔A,這是前五年新戰(zhàn)略討論會的議案和主要爭議,以及會議結果。
文檔B,這是與會人員的資料和派系分析。
文檔C,這是bespoke市場調研,作為參考。
by最愛你的老公╭(╯3╰)╮
云嘉樹:“……”
好想合上電腦啊。
雖然說的一點也不錯,云嘉樹慚愧地看過去,正好迎上段奕含笑的溫柔目光。
剎那間,風光月霽。
云嘉樹回以微笑,靜靜傾聽著段奕的嗓音在會議廳中回蕩。
對不起,我沒有相信你。
對不起,我竟然離開你。
對不起,我還是……愛著你。
作者有話要說: ED是……勃那啥起功能障礙的縮寫→
→也就是俗稱的陽wei
bespoke是高級定制
最后,似乎在這里打上完結符號也挺不錯的……
☆、第五十七章
嚴格說來,段奕如今也算是在跨專業(yè)工作。Ikaros雖然接受高定,但也有面向大眾的系列,分類還是在“時尚品”中。
而世界樹則是不折不扣的“奢侈品”——它只服務于馬斯洛需求層次中最高端的那一小撮人。
王室,貴族,四代以上的世家。
這個品牌除了代表最頂尖的品質之外,也是身份的象征,就像排隊三年等一個包,又或者每年巨資養(yǎng)一張幾乎從來不會去參加的馬術俱樂部會員證。
終歸是有錢人的游戲罷了。
自從段奕接手世界樹,他就深刻理解,為什么當初克拉倫斯第一想法是干脆關閉算了。
三百年歷史的老品牌,能夠傳承至今,其中人員之冗余復雜,甚至遠超那堆需要段奕全力關注的福利工廠。管理成本極其高昂,簡直苦逼得跟某網(wǎng)站的寫手一樣:操著賣白粉的心,掙點賣白菜的錢。
同時,因為客戶群尊貴,世界樹甚至完全不關注市場動向——大眾市場和他們沒有半毛錢關系。
而實際上,年輕一代的貴族們除了正裝要遵循傳統(tǒng)外,更傾向于一些年輕、新奇的時尚品牌。對于精良卻傳統(tǒng)刻板的設計嗤之以鼻。
世界樹正以極其緩慢的速度衰敗著。
段奕在這次會議上,拋出的重磅炸彈就是徹底改革現(xiàn)狀,目標是將尤克特拉希爾打造成時尚集團,而并非一個單純的陶醉于自己頂尖技藝的小作坊。
他考慮得很仔細,結合了龍驍?shù)热说慕?jīng)商經(jīng)驗,還討教了奧斯卡·孔蒂,將擴張的子品牌嚴格分級。
如此一來,非但不會破壞世界樹的品牌形象,反而如眾星拱月一般,更烘托其尊貴。
同時,引進新血,招募優(yōu)秀設計師,改善現(xiàn)有形象……
一個冷嗤聲打斷了段奕的演講,是坐在云嘉樹對面的一個銀發(fā)的肥胖年輕人。云嘉樹掃了一眼段奕給他的資料,這年輕人是某位米蘭大公的曾孫,本身也擁有子爵的爵位。但實際上從祖父那一代就開始家道中落,否則也不用出來打工了。
世界樹仰賴貴族賺錢,所以對于破落的貴族也一樣禮遇,給他的是禮儀總監(jiān)這樣的職位。
年輕人的頭銜是道林子爵,名字鏈接了好幾個頁面,包括個人經(jīng)歷,喜好,丑聞,以及家譜都羅列得清楚整齊。
云嘉樹覺得這個模式有點眼熟,退出程序看了一眼,突然反應過來。這不是段奕當初約會專用APP么?小鄒偷偷給他看過。
他飽含深意掃了一眼發(fā)言席上的男人,在心里給他記下了一筆。
段奕沒察覺,他正笑吟吟看著道林子爵,后者傲慢地抬了抬下巴,“新政策太可笑了,我們什么時候需要去討好那群賤民?”
“大眾購買力每年都在增長,時裝工業(yè)化這都多少年了,成效有目共睹。”段奕口氣溫和,道林的挑釁和輕蔑分毫動搖不了他。
道林又冷嗤,“平民懂什么叫品味,世界樹服務的是統(tǒng)治者,關平民什么事�!�
“道林子爵閣下,”段奕挑起一邊眉毛,笑容溫和,云嘉樹卻能看出來他眼神里的冷光和怒火。“冒昧問一句,令曾祖父是什么人?”
道林子爵傲然仰頭,“鄙人曾祖父是米蘭公爵�!�
無視周圍紛紛投射來的異樣目光,段奕仍然微笑著,“哦,我曾祖父是農(nóng)民�!�
道林毫無顧忌地表現(xiàn)出他的輕視和不屑,段奕卻笑瞇瞇又補了一句,“但我是你的上司。”
道林猝不及防,臉漲得通紅,惡狠狠地瞪著段奕。
“噗——”會議桌一角有人肆無忌憚地笑出了聲音,啪啪地鼓起掌來。
嘲弄的笑意悄悄擴散開。
世界樹高官們幾乎都是平民,自然沒有人愿意支持道林的觀點。貴族什么的,尊貴地位什么的,在經(jīng)濟實力決定一切的當代,大多是撈金的噱頭,這個愚蠢的“貴族”怎么就是不懂?
云嘉樹抬起拳頭,擋著嘴咳嗽了兩聲,好歹他是掌舵人,如果也跟著笑,未免傷人。
第一輪會議結束,一如既往沒有結論。習慣悠閑的高管們卻已經(jīng)厭煩了冗長討論,下午就各自散開活動。
段奕沒空玩,他和幾個爭取過來的核心成員重新開了個簡短會議后,才離開辦公區(qū)去找云嘉樹。
那小伙子正站在花園里,和一個金發(fā)的高大男人面對面交談。
段奕記得那個男人,就是剛才道林被嘲諷時,最先笑起來的哥們,典型的北意大利人,名字應該是羅蒙德,擔任的是藝術總監(jiān)的職位。此人是典型的花花公子,風流軼聞比當初的段奕還有過之而無不及。并且葷素不忌,男女不限。
段奕腦中警鈴大作,整理下筆挺的西服,風度翩翩穿過回廊,走向那兩人。
云嘉樹背對著沒發(fā)現(xiàn),羅蒙德一邊笑著,一邊抬手去觸碰云嘉樹的臉。
段奕暗罵一聲,加快步伐,及時一揚手,擋住了羅蒙德的祿山之爪,結婚戒指在陽光下閃閃發(fā)亮。他依然笑得紳士而友善,“別碰我男人�!�
這句話太過于直截了當,云嘉樹笑容僵在了臉上。羅蒙德愣了愣,收回手笑了,“請不要誤會,我只是想幫海尼斯整理一下頭發(fā)。”
段奕收回手,溫柔地幫云嘉樹理順額角幾根發(fā)絲,仿佛剛才那個護食的動作和他毫無關系,“原來是這樣,你們在聊什么?”
“在聊你的構想,很大膽,但也具有足夠的可操作性。不過我們可以換個時候談,容我失陪了。”羅蒙德很是知趣,微微欠身行禮,然后離開了。
段奕若無其事?lián)ё≡萍螛涞募绨�,湊近聞香味,佛手柑,松木,海水,被體溫一熏,形成了爽朗而沉靜的香氣。
聞著聞著,不知不覺鼻尖就觸到了脖子磨蹭,蹭著蹭著,嘴唇就貼了上去。
兩具身軀緊緊貼合,他實在忍不住,把戀人壓在大理石雕的半羊人像上,惡狠狠地又親又咬,云嘉樹的嘴唇很快腫了起來。
小伙子喘不過氣來,使勁掙扎著推他肩膀,段奕又用力咬他嘴唇,之后才戀戀不舍分開,依然牢牢壓制著,朝下用力摑了一掌,“你行啊你,敢跑?”
段奕手掌寬厚,隔著西裝褲也摑得響亮,回蕩在紅花綠樹間,讓云嘉樹羞憤欲死,一拳朝他臉上揍去,卻被段奕輕易截住,扣著手腕壓在大理石上。男人俯身森冷看他,舌尖輕輕滑過嘴唇,像是嗜血野獸在琢磨著從獵物哪個位置下口,“我該怎么罰你?”
“你——”云嘉樹氣得半死,手足都被鉗制,只能惡狠狠瞪他,“我是你上司!松開�!�
“你還是我媳婦兒呢,”段奕這下說得理直氣壯,“祠堂都跟我跪了,要是敢賴賬,我段家的列祖列宗都會來找你。”
小時候跟外祖母讀過一句“自作孽,不可活”,云嘉樹到現(xiàn)在才深刻理解了這句話的含義,耳根紅彤彤幾乎燒起來,偏過頭去不說話。
段奕覺得這小子越來越好看了,湊近了伸出舌尖,輕輕舔舔紅透了的耳垂,熱熱的嫩嫩的,口感真好,于是一口咬住。壓著的身軀頓時緊繃,被他咬的青年發(fā)出輕微的悲鳴,隨后肚子上挨了一股沖力,段奕猝不及防,又被踹得踉蹌后退,一屁股跌坐在草坪上。
四個保鏢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好在小鄒小楊反應也快,立刻擋在段奕身前。眼看就要打起來,云嘉樹及時喝了一聲停下,那四人悄無聲息收手,各自又散入草木掩映之中。
其中兩個臨走還跟他們點點頭,是熟人,ICE和羅素。
“你們也退下�!倍无雀s走了小鄒小楊兩人,默默按住鈍痛的腹肌,仰頭看著云嘉樹。這小子捂住被咬的耳朵,臉色潮紅,微微喘著氣,水汪汪的眼睛瞪著他,別提多誘人。只是,“……四個多月不見又長本事了,我不在的時候你都踹誰呢?”
云嘉樹很快恢復了鎮(zhèn)定,雖然耳根還是紅的。他朝段奕伸手,“踹沙袋�!�
段奕配合握住他的手起身,怎么也不舍得松開,湊近青年耳邊低語,“是不是因為我不在,一直那啥不滿,所以踹沙袋發(fā)泄?”
云嘉樹冷漠掃他一眼,抽回了手,“我差點忘了,段二爺從不虧待自己,肯定是不會那啥不滿的�!�
青年說完怒火上竄,轉身就走。
段奕暗暗叫苦,怎么突然又開始吃醋了,都怪自己說啥不好提這個。他只好默默跟在云嘉樹身后,做狗腿樣,“老婆老婆老婆我想你了,我也很那啥不滿啊,你走多久我就禁欲了多久啊。你也別自戀,其實我也不是不敢,只是沒興趣!”
云嘉樹聽著他胡說八道,終于氣樂了,拉著他的手回了房間,將男人壓在門板上,捧著頭狠狠親上去。
段奕從善如流,默契配合,將朝思暮想的青年用力勒在懷里,舌尖糾纏吮舔,恨不得貫穿口腔。
云嘉樹終于喘著氣將他推開,聲音沙啞地問:“怎么樣了?”
段奕興奮得有點眼睛發(fā)紅,使勁將他往懷里抱著揉,“忍不住了,我們做吧�!�
云嘉樹忍不住敲他腦袋,“我問你工廠的事�!�
段奕露出痛不欲生的表情,松開了戀人,默默步入房間里,坐在沙發(fā)上抱頭嘆氣。
云嘉樹見他這幅表情,以為發(fā)生了什么不好的事,咬了咬牙,追在他身后坐下來,將男人腦袋壓在自己肩膀上。猶豫了一下才鼓起勇氣,“寶貝,不管發(fā)生了什么事,還有我在�!�
段奕愜意枕著戀人肩頭,鼻尖貼著小男模光滑細膩的頸側肌膚磨蹭,幽怨地開口了,“我哥瘋了,給我安了一百多個頭銜啊,名片印滿都裝不下啊,簡直神煩�!�
云嘉樹:“……就這?”
段奕還在幽怨,“這還不夠啊?”
云嘉樹勾住男人后頸,把他從沙發(fā)上掀了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還投雷,太慚愧了……otz放心吧雖然緩慢但是一定不會坑的。謝謝大家=333=
守望離別時扔了一個地雷
千色潛色扔了一個地雷
章節(jié)標錯了→
→蠢哭了
謝謝一池提醒otz
☆、第五十八章
段奕干脆利落地摔成了失意體前屈,緊接著尾椎骨一沉,被那小子一腳踩上,森寒聲音像雪水當頭淋下,“再說一遍?”
二爺一個激靈,滿腔的思念柔情全跑光了,哆哆嗦嗦回頭看天神降臨般踐踏凡人的海尼斯殿下,“老婆,你這是謀殺親夫啊……”
后者不為所動冷笑,腳下用力碾,段奕怒了,再這么夫綱不振下去他可怎么活!這些日子他除了回復之外也努力撿起當年在部隊里修煉的成果,雖然還不是上官仁的對手,對付這小子倒是綽綽有余了。
“NND老虎不發(fā)威你當我是Hello
Kitty!”段奕順勢前傾,伸腳勾住云嘉樹腳踝往前一拽,云嘉樹猝不及防,仰面摔倒在地毯上,嘭一聲悶響。段奕撐著地毯撲上去,按住掙扎不休的小帥哥,低頭堵住嘴,舌頭糾纏出水聲,一只手順著衣領往下摸。
他本來以為云嘉樹要反抗,所以打著能占多少便宜就占多少便宜的算盤,親了摸了再說。
沒想到云嘉樹不但沒掙扎,反而抬起手摟住他肩膀,熱情回應親吻。
段奕怔了怔,立馬高興得尾巴都快戳破天,一邊狠狠地啃他一邊用力揉搓。
云嘉樹側頭,讓兩個人嘴唇膠合得更加緊密,呼吸交纏噴灑在彼此鼻尖臉頰,緊接著用力翻身,把段奕壓在身下,一路纏綿親吻向下。
段奕立刻硬了,血液仿佛一鼓作氣全往下半身涌去,喘著粗氣啞著嗓子看他,“寶貝,自己脫……”
云嘉樹也很激動,眼睛水汪汪,眼角紅紅的,嘴唇像用干性水彩描摹過一樣,帶著令人著迷的色澤。
段奕對即將發(fā)生的事充滿期待,心跳加快,喉嚨發(fā)干,接著腿上一輕,男模已經(jīng)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