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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就在沈如意放棄時，他到同意了。

    她很高興，連感謝都顯得真誠了許多，“多謝王爺�！彼�不知道自己高興時，眼里像是盛滿了星光。

    宋衍斂下晦暗不明的眼眸。

    作為王爺，一天下來不僅公務(wù)繁忙，而且外出也頻繁，所以沈如意終于又有自由時間了。

    第二天，剛吃過午飯，宋衍前腳出門，沈如意后腳回偏房。

    路上遇到了吳憂與安旬二人，二人齊齊拱手祝賀她，“恭喜如意姑娘升為一等丫頭�！�

    沈如意似笑不笑：“二位怎么知道我從書房出來？”這是打探了王爺?shù)男谐蹋?br />
    吳憂笑笑，“如意姑娘冤枉我了，真是巧遇�！�

    安旬也作證，“我們準(zhǔn)備去看看你種的菜。”

    真是長著一張讓人相信的帥臉，沈如意笑笑，“那一起走吧，剛好等會給我打下手�！�

    她要挑馬糞給菜施肥。

    到了王府養(yǎng)馬的地方，聞到臭臭的馬糞，吳憂退縮，“這……我……”他干不來。

    沈如意嗤笑一聲。

    吳憂臉一紅。

    安旬要挑糞，被小廝阿引搶過去，“如意姑娘，我?guī)湍闾��！?br />
    “多謝阿引�！�

    沈如意跟養(yǎng)馬老伯借了一副擔(dān)子，她也挑了一擔(dān)，跟在阿引后面。

    明明阿引又高又壯，但挑的擔(dān)子晃晃悠悠的，不如沈如意挑的穩(wěn)，一看就不是經(jīng)常勞作的。

    吳憂：……

    安旬一臉難為情。

    沈如意跟阿引二人挑了好幾擔(dān)，才把屋子前后所有的菜都施完了。

    吳憂蹲在門口，看沈如意忙的一身是汗，目光復(fù)雜。

    夜色來臨。

    宋衍回到內(nèi)書房，書房的東西被人動過了。

    “回王爺，輿圖不見了�！�

    邱朝梓、簡宗年、鄭煊澤等人都過來了。

    鄭煊澤興奮道，“表哥，老姑娘終于出手啦！”

    宋衍面無表情。

    簡宗年回稟，“我的人從姓沈的出書房一直盯到現(xiàn)在，一共接觸過九個人，分別是吳憂、安旬及他的小廝，還有養(yǎng)馬場的……”

    宋衍抬眸，“長安——”

    “小的在�！�

    “除了沈如意之外，凡是跟書房接觸過的人都查。”

    “是……�。俊编嶌訚梢荒槻唤�，“不是，表哥，咱們的目標(biāo)不是老姑娘嗎？”

    邱朝梓與簡宗年相視一眼。

    簡宗年沉思片刻，“王爺?shù)囊馑际恰�…�?br />
    宋衍沒回而是說道，“明天上巳節(jié)，讓沈如意跟我出門。”

    “是，王爺�！焙喿谀耆マk事。

    鄭煊澤沒明白，“表哥，你不查老姑娘就算了，怎么還帶她出門，真把她當(dāng)一等貼身丫頭啦？”

    表弟一臉疑惑，宋衍提醒他：“還不去查誰進(jìn)過書房？”

    鄭煊澤：……他還沒搞明白表哥為何把老姑娘撇開不查呢？

    宋衍掃了他眼。

    “是，表哥�！编嶌訚蛇B忙溜了。

    昨天下午挑了半天糞，沈如意有些累，今天三月三，端王宋衍外出踏春，沈如意不急起床，睡醒后，準(zhǔn)備來個回籠覺。

    咚咚……

    一大清早，有人敲門。

    咚咚……

    沈如意豎起耳朵聽，不是吳憂安旬、也不是阿花，那是誰？

    她有的是耐心。

    長平?jīng)]耐心了：“如意姑娘，開門。”

    一個丫頭，王爺不讓嬤嬤來叫，非讓他過來，真是給她面子。

    宋衍不是要出去踏春嘛，長平來找她干嘛，不會讓她抄公文吧？

    沈如意起身，簡單的收拾了一下開門。

    “長侍衛(wèi)？”這可是宋衍身邊一等一貼身隨從，多少人想巴結(jié)，結(jié)果跑來偏院犄角旮旯，看來事情不小。

    不叫長平哥了？果然是為了諂媚主子。

    長平一臉嚴(yán)肅，“趕緊換衣裳吧�！�

    “為何？”

    “哪來那么多話，趕緊換�！�

    長平一揮手，身后兩個小丫頭，一個捧著衣裳，一個捧著首飾盒子。

    這是沈如意進(jìn)入端王府后見過的最好的衣裳。

    “這是讓我跟王爺去郊外？”

    “算你聰明�！遍L平不耐煩，“趕緊換了�！闭f罷，伸手捂住鼻子，總覺得這里一股子怪味。

    沈如意不地道的笑道，“昨天下午剛施的馬糞�！�

    長平：……

    跟誰出去，沈如意無所謂，但能出去，她還真是高興，把兩個小丫頭放進(jìn)來，幫她一起穿衣裳。

    其中一個小丫頭還挺會梳髻的，在沈如意的指導(dǎo)下，幫她梳了雙螺髻，這一種江南女子偏愛的簡便大方的發(fā)式，尤其是丫環(huán)梳理此髻者較多，其髻式豐富、多變，深受人們喜愛。

    沈如意長了一張鵝蛋臉，眼睛雖然是單眼皮，但大而有神，在人群中，特別有辨識度。

    去年被王嬤嬤救起，她皮膚粗糙有傷，看起來就像底層女子，可是經(jīng)過半年多的調(diào)理，跟脫胎換骨一般，站在人前，說是貴女，也有人相信。

    她真是太出挑了。

    長平看到裝扮好的沈如意，也不得不感慨一句，難怪能吸引到王爺?shù)哪抗�，還真是長的不俗��！

    “走吧！”

    沈如意笑笑，跟長平出了偏房。

    從長平來偏房，就吸引了一堆丫頭婆子仆從的目光，他們圍在小屋不遠(yuǎn)處，看到沈如意得寵，個個羨慕嫉妒恨。

    阿草、阿春等人看到光鮮亮麗的沈如意，就差上來吐口唾沫。

    這么招搖，沈如意感覺自己平靜的日子要一去不復(fù)返了。

    宋衍是故意的吧！

    讓王爺?shù)纫粋�丫頭，在別的王爺身上王嬤嬤不知道有沒有，但在端王府，沈如意絕對是頭一個，她剛想訓(xùn)兩句。

    “還不快上車�！�

    “是，王爺。”

    沈如意朝王嬤嬤行一禮，提著裙子上了奢華的馬車。

    馬車內(nèi)部裝飾華麗，像現(xiàn)代豪華房車，書籍、茶具、點(diǎn)心等一應(yīng)俱全，宋衍看到她的那一剎那，那一潭如墨似平靜的眼底，忽然掠過驚訝，卻又好似凝聚著不散的濃霧。

    分明望著她，倒映著她的身影。

    可這一刻，沈如意不知怎么，竟覺得很模糊，隱藏著點(diǎn)什么，分辨不清。

    好奇怪的感覺。

    “王爺……”沈如意見他望著自己，連忙行禮。

    “坐吧�！�

    “多謝王爺�！�

    沈如意沒大大喇喇隨意坐，而是坐到對角角落，光線透過驕簾縫隙灑進(jìn)來，映照在她淡然的臉龐上，顯得格外寧靜而內(nèi)斂。

    第35章

    上巳節(jié)

    陽春三月，萬物復(fù)蘇，大地披上了嫩綠的新裝。溫暖的陽光灑在田野上，微風(fēng)輕拂，帶來陣陣花香。小溪潺潺流淌，清澈見底，映照著藍(lán)天白云。

    鳥兒在枝頭歡快地歌唱，仿佛在慶祝春天的到來。田野間，野花盛開，隨風(fēng)搖曳，散發(fā)出濃郁的香氣。遠(yuǎn)處的山巒被薄霧籠罩，若隱若現(xiàn)，宛如一幅美麗的畫卷。

    三月三上巳節(jié)，是人們結(jié)伴出游踏春的日子，也是青年男女光明正大相看的日子。

    沈如意從馬車上下來，迎著溫暖的陽光，微微瞇眼，深吸一口氣，自由而新清的味道，真是久違了！

    感覺到什么，宋衍轉(zhuǎn)頭看向身后。

    明媚春光里，小娘子正微仰頭，手搭在額前，看遠(yuǎn)方風(fēng)景，如瀑青絲，挽成俏麗的發(fā)髻，并沒有什么珠釵玲瓏草點(diǎn)綴，只是簡單的發(fā)帶纏繞，垂下的絲絳，迎風(fēng)飄動，空靈清絕。

    看風(fēng)景的人成了風(fēng)景。

    南陳國最矜貴單身漢一下馬車就吸引了萬千小娘子，她們挨挨擠齊看過來，沒想到夢中貴公子的目光卻落在那個丫頭身上。

    “她是誰？”

    瑞王妃問身邊管事嬤嬤。

    嬤嬤眼明手快，很快打聽到了：“回稟王妃，是端王剛調(diào)進(jìn)入書房當(dāng)值的一等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