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顧小曼嚯一聲：“談對象了？誰家的丫頭？”
“鎮(zhèn)上中心小學(xué)何副校長的女兒。”
顧小曼哦一聲：“姑娘做什么工作的？”
“在村里小學(xué)教書呢，是公辦老師�！�
能談上公辦老師，估計這兄弟兩個沒少花心思。
顧小曼笑起來：“恭喜�！�
顧景華看起來很高興：“姐，回頭我們?nèi)ヅ郊蚁缕�，還想請你幫我走一趟呢。”
顧景華的大伯父顧耀民想來給侄兒做主，舅舅也想來，顧景華直接翻他們一個人一個白眼。
大伯父和舅舅也不敢跟他擺長輩的譜。
顧小曼答應(yīng)過的事情自然不會反悔：“行，我?guī)湍阕咭惶耍苋⒌芥?zhèn)小學(xué)副校長家的閨女，說明景昌招人喜歡�！�
顧景華實話實說：“何家妹子雖然有份工作，但是工資低的很。我已經(jīng)在鎮(zhèn)上買了兩塊地皮，過一陣子景元哥不是要蓋房子？
我來就是跟姐商量這事兒的，要不我跟景元哥一起蓋吧。我們?nèi)龡澐孔右黄鹕w，東西一起買，也能便宜一些。”
謝云舟接過話題：“那倒是可以，你們兄弟兩個認(rèn)識的人多，買材料不會吃虧�！�
顧小曼知道，顧景華去買東西，人家不敢瞎要價。
搭個順風(fēng)車倒是不錯。
“那就謝謝你了，你快坐下。”
馮裕安開玩笑：“快，你們兩個副主任坐在一起，我和小秋坐一起。”
顧景華喲一聲：“馮哥，你抬舉我了，我這個副主任是假的，我姐夫這個才是真的�！�
謝云舟笑了笑：“都坐，又沒有長輩，隨便吃喝，不用講規(guī)矩�！�
顧小曼端起手里的果汁：“歡迎大家來我家里做客，今天是云舟的好日子，也是我的好日子。
這幾年，感謝大家對我們一家四口的幫助，希望以后我們能一直這樣做好兄弟姐妹。”
馮裕安捧場喊了聲好：“來來來，一起一起�！�
一群年輕人在一起，吃吃喝喝很快把氛圍吵起來。
楊秀麗和金燕說話：“金燕姐，你頭怎么樣了？”
金燕笑著回道：“我好了，過兩天就準(zhǔn)備去上班呢。”
顧小曼笑道：“金燕姐，你再休息幾天吧。要不明天再去檢查一遍，看市里醫(yī)生怎么說�！�
李書杰把魏書記給的三千塊錢全部給了顧小曼，金燕的營養(yǎng)費(fèi)、醫(yī)藥費(fèi)等一切開支都從這三千塊錢里頭出，包括她損失的工資。
如果有剩的，全部給金燕，算是給她的精神補(bǔ)貼。
很遺憾的是，金燕的額角多了個小傷疤，好在她有劉海，能遮蓋的住。
金燕笑道：“明天我自己去，你別管我，你快看兩個孩子，看他們急的�！�
小姐弟兩個都坐在椅子上呢。
謝云舟找外頭的木匠給孩子們做了兩張?zhí)刂频囊巫�，前后固定，可以跟大人坐在一起吃飯�?br />
自從有了這兩張椅子，兩口子都解放了，讓他們自己抓著吃。每次吃的滿地都是，富貴帶著兩只貓在底下?lián)炻?br />
顧小曼看了看孩子們：“不管他們，讓他們自己吃。”
眾人一邊吃一邊說閑話，滿屋子里熱熱鬧鬧的。
只有吳改霞一個人安靜地坐在那里，孫子給什么她吃什么。
正吃著呢，外頭傳來敲門聲。
顧小曼離門口近，扭頭一看，只見顧景財手里拎著個籃子站在門口。
看到堂妹看他，顧景財笑著道：“小曼，云舟，吃飯呢�！�
顧小曼很平靜道：“大哥來了�！�
從顧小荷死后，她和大房就沒有任何來往。
她覺得顧小荷就是被大房一家子害死的，剛開始給她挑了個驢糞蛋子表面光的丈夫，最后關(guān)于生育問題，雙方天天罵顧小荷，就沒人帶顧小荷去檢查。
要不是顧景元借兩百塊錢，顧小荷還是沒法做檢查。
好不容易離婚了，不趕緊給她找個對象，一直拖著想釣金龜婿。
時間越久，陶國安發(fā)現(xiàn)自己無人問津，越發(fā)不肯放手，最后導(dǎo)致悲劇發(fā)生。
謝云舟放下筷子，起身，搬了張凳子加在許墨春旁邊。
“大哥來了，來一起吃點(diǎn)。”
顧景財見狀笑著進(jìn)了屋：“真熱鬧，大春在呢�！�
二人同齡，小時候經(jīng)常一起玩的。
許墨春往一邊讓讓：“景財來坐�！�
顧景財坐在了許墨春和顧景華之間：“景華也在呢�！�
眾人又一起落座，繼續(xù)吃飯。
顧小曼表情一直淡淡的，謝云舟夾了一塊魚，把魚刺剔掉，然后夾給顧小曼：“這魚不錯，你嘗嘗�！�
顧小曼嗯一聲：“你也吃。”
說完，她把碗里一塊煎豆腐夾給他。
喬青崖湊趣道：“謝主任，我夠不著魚，你給我也夾一塊�！�
兩個人一個屋里住了兩年多，鬧習(xí)慣了的。
他故意給喬青崖夾了魚頭，喬青崖最不愛吃魚頭。
哪知喬青崖卻很高興：“萍萍，來吃魚頭，你最愛吃的�！�
謝云舟笑了一聲，沒想到喬青崖和王萍的喜好倒是完全相反。
第573章
謝云舟和楊秀麗的合作
謝云舟給喬青崖夾過魚之后開始和楊秀麗說話。
“小楊，楊叔這幾天是不是比較忙？”
楊秀麗點(diǎn)頭：“可不就是，天天加班。趕住我媽這幾天去我哥那邊，家里天天就剩下我和裕安�！�
謝云舟笑問道：“你名單還在運(yùn)行呢，什么時候調(diào)去團(tuán)委？”
楊秀麗笑道：“再等等吧，我借調(diào)還不滿一年呢，現(xiàn)在就調(diào)過去，太招人眼�！�
謝云舟看了她一眼：“我聽說總廠團(tuán)委那邊也想借你過去？”
楊秀麗笑道：“謝主任，總廠那邊借我過去也是干活。一天兩天還行，時間長了，兩頭落空，我還是先踏踏實實在龍湖這邊干，這是我的大本營�！�
謝云舟嗯一聲：“你這想法是沒錯的，先把廠團(tuán)委這邊捋順，才好進(jìn)一步說別的。上來就去總廠，除非總廠有人拉扯，不然去了也白干活兒�！�
說這話的時候，謝云舟的目光迅速從喬青崖身上掃過。像陳美那種直接從一線到總廠的，畢竟是少數(shù)，大多數(shù)人需要一步步來。
揠苗助長太過了，后期容易營養(yǎng)不良。
喬青崖仿佛沒聽到一樣，繼續(xù)給王萍夾菜。
楊秀麗笑了笑：“謝主任說得對，我也是這么想的。借調(diào)去總廠，人家一問，我名單還在現(xiàn)場呢，就把我當(dāng)個打雜的，干再多都沒用。”
說完這話，楊秀麗說起別的話題：“謝主任，我前幾天去總廠參加活動，聽說有的電廠運(yùn)行分場都有兩個副主任呢�！�
謝云舟笑了一聲：“各個廠的機(jī)構(gòu)設(shè)置都會有些差別。我們是新廠，一開始不會設(shè)置那么多崗位。”
顧小曼開了句玩笑：“多留幾個坑，后面好栽蘿卜�！�
謝云舟繼續(xù)笑：“說得對，說不定領(lǐng)導(dǎo)們就是為了預(yù)留幾個坑。廠里剛投運(yùn)的時候，都是些年齡大的職工，而且學(xué)歷普遍偏低。
多留幾個位置，以后年輕人才有機(jī)會�！�
對面的喬青崖依舊穩(wěn)穩(wěn)的，沒有任何異常。
從謝云舟進(jìn)廠開始，他搭謝家的東風(fēng)，一路快速升到專工，這次提副主任，只有謝云舟一個人上去了。
楊秀麗主動挑破話題，喬青崖知道，自己不能什么都不說。
他主動端起酒杯：“云舟，恭喜你，哥今天特別高興，咱們運(yùn)行分場終于有了個年輕的副主任。
咱們整個新安電力，只有你在電力部拿過一等獎。不管別人說你是靠老子還是靠大學(xué)同學(xué)，在我心里，這都是你憑著本事賺來的。
來，我敬你一杯！”
謝云舟笑著舉起酒杯：“謝謝青崖�！�
馮裕安在一邊悄悄對著楊秀麗豎起大拇指，他老婆太厲害了，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用一句話逼迫喬青崖表態(tài)。
喬青崖是謝家提上來的，以后謝云舟往上爬，需要自己的嫡系。
以前兩個人每次提崗都是一起提，從這次開始，謝云舟就要開始獨(dú)自往上走，喬青崖只能作為追隨者。
楊秀麗瞇起眼睛笑：“師父，吃菜�！�
說完，她給馮裕安夾了一筷子菜。
馮裕安一驚，這丫頭叫師父就讓人害怕，他忙不迭地夾一塊五花肉，把肉皮剝下來給她：“你吃肉皮，你最愛吃這個�！�
顧小曼知道楊秀麗和謝云舟剛才不經(jīng)意間聯(lián)手一次。
這些個二代，做這些事情信手拈來。
她主動問道：“裕安，你房子分好了沒？”
馮裕安把沒有皮的五花肉吃掉：“分好了，準(zhǔn)備裝修呢�！�
許硯秋接話道：“我爸的新房子也分好了，準(zhǔn)備過一陣子搬家。”
顧小曼笑道：“那也好，新房子肯定大一些�！�
她看了一眼許墨春夫妻兩個。
許墨春和吳嫦娥還沒攢夠蓋房子的錢，只能繼續(xù)跟父母擠在一起。而這夫妻兩個似乎沒打算借錢蓋房子，他們準(zhǔn)備自己攢。
顧小曼主動問道：“你們兩個剛干班長，有沒有什么不適應(yīng)的？”
馮裕安抱怨道：“班里老油條太多，喊他們干活喊不動。”
許硯秋接話道：“昨天開班前會時我說過了，該誰的活兒誰不干，以后要扣錢�！�
眾人都有些驚詫地看著許硯秋。
每個班里都會有個別老油條，干活的時候往后退，有好處的時候往前沖。
一般班長都不會管太嚴(yán)，反正這些人快退休了，班里年輕人也多。
顧小曼沒想到許硯秋這老實孩子上來就要動這些老油條，那些老油條可不好得罪。
許墨春有些擔(dān)心弟弟：“小秋啊，以前班長怎么干，你就怎么干吧。那些老油條壞得很，你年紀(jì)輕，可不能惹他們。”
許硯秋笑了一聲：“哥，總要有個班長起這個頭兒，年輕人干活兒多，錢少，老油條混日子，仗著工齡運(yùn)齡長、崗位高，拿錢還多，還有什么公平可言。
一直都這樣也不一定就是對的，從我開始，我來試一試，萬一能成，各個班推廣起來，分場領(lǐng)導(dǎo)們也能輕松點(diǎn)�！�
顧小曼聽懂了，許硯秋要以身試法。
果然，許硯秋看向謝云舟：“謝主任，我有個想法。”
謝云舟聽他變了稱呼，主動給他倒了杯酒：“你說�！�
“班組成員干活的積極性全憑良心，全看哪個好說話，看班長能叫動哪一個，這樣下去，就是誰老實誰天天干活兒。
雖然說誰干活兒多班長心里都有數(shù)，但分場領(lǐng)導(dǎo)不一定知道。
我想的是，以后提崗能不能增加個班長打分的環(huán)節(jié)？權(quán)重可以小一些，但若是完全忽略班長的意見，我覺得不能全方位評價這名職工。”
謝云舟笑了一聲：“你這個提議很好，我會把你這個提議告訴鮑書記和王總工。”
許硯秋笑道：“我是從小曼的商場里得到的經(jīng)驗，國棟跟我說，營業(yè)員們的績效工資，一方面看營業(yè)額，另一方面看主管和經(jīng)理的意見。
咱們廠里是大鍋飯，同崗位工資都一個樣，不大可能實行績效制度，只能從別的方面著手�！�
謝云舟點(diǎn)頭：“你說的確實是個問題，之前我干班長的時候，班里也有老油條。
我拉下臉也能喊得動，他們只是畏懼我父親，但換個班長就不一定能喊得動。
這事兒我記下來，慢慢來，你也不要太過激，回頭等我們都把手頭的工作捋順，再好好商議�！�
第574章
不服輸?shù)男÷?br />
喬青崖聽謝云舟和許硯秋說完后才道：“小秋，都說你是個老實孩子，沒想到你一直在想問題�！�
馮裕安笑道：“喬工，別看小秋是個悶葫蘆，心里頭的想法多著呢。來，小秋，咱兄弟兩個干一杯�！�
許硯秋笑著跟他一起喝了一個：“裕安，明天你休班，金燕姐要去市里，你陪她一去吧�！�
馮裕安自然不會拒絕：“行，我陪金燕姐去。”
旁邊顧景財進(jìn)來后就安靜地吃飯，然后聽屋里的年輕人說話。
聽多了，他深深感覺到自己跟這群年輕人的差距。
論起干活兒，他還可以，但他在管理班組成員這方面就差了很多。
好長一段時間內(nèi)，顧小曼都不搭理他，他找顧景元，顧景元跟他說，妹妹痛惜小荷慘死，現(xiàn)在不想見到大房一家子。
顧景財一直沒敢過來，今天聽說堂妹夫升了副主任，他按捺不住心里的欣喜，厚著臉皮提著禮物上門。
運(yùn)行分場副主任是全廠含金量最高的副主任。
除了龍湖電廠第一代拓荒者，后來的運(yùn)行分場主任、總工、第一副廠長，必須是從大運(yùn)行出來的。
謝云舟入廠從助手開始，先后經(jīng)歷三司機(jī)、副司機(jī)、司機(jī)、班長、專工和副主任八個崗位，根正苗紅，不管他老子是不是副市長，在新安電力，他都是重點(diǎn)預(yù)備干部人才。
顧景財做夢都想干專工，他能扒得上的只有堂妹，可是堂妹對他越來越冷淡。
謝云舟見顧景財一個人低頭吃飯，給了顧景元一個眼色。
顧景元拿起勺子給兄弟們添菜：“大哥，吃肉，大春哥，你也吃……”
謝云舟知道，顧小曼已經(jīng)打算和長房徹底切割。這是她的意愿，他當(dāng)然不會和她反著來。
他現(xiàn)在只是運(yùn)行分場副主任，他不需要考慮在檢修培養(yǎng)自己的人。
再說了，顧景財也沒什么可培養(yǎng)的，他只能干個班長，再往上拉，那就是揠苗助長。
住在一個大院里，徹底不來往是不可能的，他不希望別人詬病顧小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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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頓慶功宴吃得熱熱鬧鬧，吃過了飯，謝云舟把顧景華送來的菜籽油給馮裕安、許墨春、顧景財、喬青崖各分了一些。
許硯秋不需要，他是個光棍。
顧景財看著手中的菜籽油，心里五味雜陳。
吃這一頓飯，顧小曼只在他來的時候打了個招呼，后面一句話都沒說。
顧景財心里清清楚楚，別看外頭人都說堂妹靠著婆家過好日子，可是在家里，堂妹夫絕對不會違背堂妹的意思。
顧小曼拉著王萍的手囑咐：“萍萍，最近要注意了，如果感覺肚皮發(fā)緊，而且一陣陣地疼，那可能就是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