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混著酒的親吻仿佛帶上了殺伐的氣息，昱珩把差點(diǎn)潰逃的神智拉了回來，用力在不速之客的舌頭上咬了一口。血腥味在兩人口中彌漫開來，慕容程卻還是不肯松開嘴。
昱珩被慕容程發(fā)泄式翻攪的舌頭弄得沒了脾氣，躺平任欺了一會兒，忽然捧住慕容程的臉，主動追吻了上去。
慕容程顯然一愣，呼吸很快變得粗重起來。昱珩使出倌館學(xué)的技巧，蛛絲一樣纏住對方的唇舌，很快占據(jù)了主場，反攻進(jìn)他的嘴里。昱珩摟著慕容程一翻身，跨坐在慕容程身上，然后對著慕容程有些迷醉的臉，啪地扇了一巴掌。
昱珩絲毫沒有收力，慕容程被扇了的左臉很快隆起一個紅腫的掌印。昱珩在慕容程發(fā)怒之前，將他雙手壓在頭頂，重新覆上他的嘴唇，給這場兵荒馬亂的親吻收一個情意綿綿的結(jié)尾。
“現(xiàn)在能聽我說話了？”昱珩貼著他的額頭，像溫柔的情人一樣耳語。
慕容程像是忽然清醒過來了，又像是醉得沒了理智。他躺在地上沒有說話，只是一眼不錯地盯著昱珩的臉。
昱珩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我問你，顏家謀反，被抓到了什么證據(jù)？”
慕容程問他：“做嗎？”
昱珩氣得一噎，逼自己維持冷靜：“我問你，顏家謀反，被抓到了什么證據(jù)，你知不知道？”
“做嗎？”
昱珩深吸一口氣，忍住再扇他一巴掌的沖動，丟下他的手直起身要走，卻被忽然發(fā)難的慕容程一把抱起，扛沙包一樣丟到了床上。昱珩不及反應(yīng)，又被他用紅繩束住雙手拴在床頭，逼得他只能爬起一半，回身怒目而視：“慕容程！”
“連打人都不會，本宮來教你�！蹦饺莩桃皇謴男乜谙鲁∷麄�人，不讓他亂動，另一手拿過床尾的軟鞭，隨意揮了一下，在空中劃出了凌厲的風(fēng)聲。下一秒，昱珩便感覺到自己的褲子被扒了，隨后啪的一聲，軟鞭就抽在了自己的臀尖上。
“唔！”昱珩吃痛，拼命想掙脫綁住自己的紅繩，結(jié)果又是一鞭子揮下，打得他的心神也跟著顫了一下。
軟鞭表面抹上了脂膏，打在身上并不是很疼，更多的是羞辱和情色意味。昱珩很想對慕容程發(fā)怒，可更令他惱怒的是，他自己的身體，竟然因?yàn)檫@兩鞭子有了反應(yīng)。他咬著牙并了一下腿，想隱藏自己騰升起的欲望。慕容程自然看在眼里，然后翻轉(zhuǎn)手腕再抽了一鞭，鞭尾從臀縫尖銳地劃過，激得昱珩脊背一顫，身前的莖身更是昂揚(yáng)起來。
慕容程丟開鞭子，慢慢揉弄昱珩緊閉的穴口，在他耳邊說：“以前被打兩鞭，你這地方早就騷得流水了，今天怎么這么不聽話？”
昱珩閉著眼，自暴自棄地說：“你要做就做，哪來那么多廢話�！�
揉捻穴口的手指離開了。昱珩不知慕容程在做什么，只感覺他似乎調(diào)整了姿勢，跨到了自己身后。自己的臀瓣被向兩側(cè)掰開，后穴暴露在空氣中，有點(diǎn)涼颼颼的。下一刻，一條濕滑柔軟的東西貼了上來，在他穴口曖昧地打轉(zhuǎn)。他在辨認(rèn)出是什么東西的時候，驚得幾乎從床上彈起來：“慕容程！你瘋了！別……啊……”
慕容程抓住昱珩，把臉深埋進(jìn)臀丘，用舌頭舔開菊穴的每一寸褶皺，強(qiáng)行潤滑干澀的穴口，看準(zhǔn)機(jī)會便用舌尖戳刺進(jìn)去，一下一下打開他的甬道。昱珩攥著床頭的柱子，后穴里無比清晰的觸感排山倒海地碾壓著理智，逼得他整個人都因情欲而顫栗不止。慕容程舔進(jìn)很深的地方，像舌吻時攻城略地那樣瘋狂占領(lǐng)，柔軟靈活的舌頭像一條釋放毒液的蛇，叫昱珩徹底丟盔卸甲，潰不成軍。
不知過了多久，慕容程終于撤出舌頭，用兩指從穴口一插到底，扳過昱珩的臉，一邊攪動手指一邊接吻，逼他嘗嘗自己腥甜的味道。
“你他娘的……把繩子松開……”昱珩難得忍無可忍爆了一句粗話，只是因?yàn)榻游钦f得斷斷續(xù)續(xù)，在黏稠的水聲中，根本毫無殺傷力。
“本宮解開，你不許跑，先陪本宮做完這一遭。”慕容程解開了紅繩和床的束縛，手上的依然留著。昱珩被束住的手腕掛在了慕容程的脖子上，就著面對面的姿勢，慕容程推著他的膝蓋頂?shù)綐O限，然后把性器順暢地捅入張開口的后穴。
昱珩張開嘴大口深呼吸，借此緩和巨物入侵的強(qiáng)烈不適。還沒喘兩口氣，又被慕容程噙著唇瓣深吻，舌尖模擬一下一下?lián)v入的性器，上下一起侵犯身下這個日思夜想的人。
慕容程刻意照顧到他的敏感點(diǎn)，每次插進(jìn)抽出都從那塊軟肉上重重碾過。昱珩一陣一陣地發(fā)抖，性器直直挺翹起來，鈴口蹭在慕容程的腹肌上，用淫液胡亂畫著畫。
昱珩被捆住雙手，無法伸下去紓解自己，在雨點(diǎn)般密集的操弄折磨中，大腦一片空白地叫出了聲，鈴口猝不及防地噴出白濁，粘在慕容程的腹間，顯得淫亂不堪。
他竟然被慕容程操射了。
慕容程在這時卻停下了打樁的動作，性器還埋在里面，便抱住懷中汗?jié)竦年喷�，愛撫他的后背和胸口，等待他從不適中緩過勁來。
如此反復(fù)折騰了幾次，慕容程才終于深頂幾下，把性器肏至最深處，將一股一股涼精灌了進(jìn)去。
昱珩癱在床上，經(jīng)歷了迄今為止最為漫長的余韻，才把神智一點(diǎn)一點(diǎn)拽回腦子里。
“顏家挖空一半琉璃山私藏軍火，鐘將軍去抓捕時，兩方交戰(zhàn)引燃了火藥，顏氏所有涉案人員全部炸死了，還包括鐘將軍的大半親衛(wèi)�！蹦饺莩毯鋈婚_口道。
昱珩一頓，看向慕容程的臉。
“你想說死無對證是嗎？”慕容程看著他道，“確實(shí)如此。但高丞相另外在顏府發(fā)現(xiàn)了匈奴人寄給顏太傅的信件，兩廂佐證，不成證據(jù)也得鐵證如山，除非有人想和高相過不去。”
又是信。
昱珩慢慢坐起身，一個想法慢慢在腦海成型：只要再逼出一封信，高丞相府不僅今日的通敵之罪逃不了，四年前的構(gòu)陷之罪或許也可一并算賬了。
他穿好衣服爬下床，正要離開，便被慕容程抓住了手腕。后者緊盯著他問：“你就沒有其他的話想對本宮說？”
昱珩站住，想了想道：“殿下的技術(shù)有進(jìn)步。”
這回輪到慕容程被氣噎，緩了緩才道：“那你什么時候再來找本宮？”
昱珩系好衣帶，勾起慕容程的下巴淺淺一吻，聲音魅惑：“等你下一次有用的時候�！�
群~⒋⒊
整理.2022?03?28
00:31:31
十九
三日后的朝會上，昱珩呈上證據(jù)，一舉告發(fā)戶部張尚書和玉門關(guān)王將軍串通匈奴燒毀軍糧。皇帝大怒，下令大理寺徹查張王兩家。
一時間朝中上下人心惶惶，與張王兩家有私交的都被控制徹查，但絲毫沒有查到高家頭上。
高丞相府在草木皆兵的緊張氛圍中，已經(jīng)密會爭論了許多次。
“父親，大哥，不能再等了，皇上把案子交給大理寺，就是要嚴(yán)查到底的意思，等摸到我們這里，想走就來不及了！”高二少爺急躁地說。
“不是讓你銷毀證物了么，現(xiàn)在高府和張王兩家半點(diǎn)瓜葛也無，賭坊的背景也做干凈了，我們暫且是安全的�！备叽笊贍敺瘩g。
“我實(shí)話跟你們說吧，那天我去賭場，遇到那個姓昱的小倌了。我本想滅口，但常舜突然冒出來，被他逃過了。那姓昱的心機(jī)極重，既是他查案，就算沒查出什么，怕是也起了疑心�！备叨F青著臉道，“況且就算沒物證，張王兩家主事的幾個不是都知道我們么？若是嚴(yán)刑拷打之下把我們供出來，屆時就真的晚了！”
一直不作聲的高丞相沉著臉開口道：“找最忠心的死士和幕僚，今晚就去城郊接應(yīng)匈奴的信使。你們回去叫妻兒收拾好行李，等呼延王子的承諾信到手，立即隨我出城投奔匈奴。”
“昱先生，高家動了，派了一小隊(duì)人出府，似乎要去城郊�！鄙钜梗敌l(wèi)向昱珩稟報(bào)情況。
“截殺他們，就算無法全殺，也要盡力將他們困在城內(nèi)�！标喷竦曄铝�，“再給我五個護(hù)衛(wèi)，一個譯官，隨我去城郊木屋。”
自賭坊遇到高二引起昱珩懷疑之后，與高二相關(guān)的每一處地方昱珩都查了一遍，果不其然被他查到城郊辦流觴宴的地方邊上有一處廢棄木屋，是他們與匈奴信使接頭之處。暗衛(wèi)日夜蹲守，甚至蹲到了他們的接頭暗號。
昱珩用借來的太子令牌開了城門，在高府的人之前趕到了城郊木屋。屋子里點(diǎn)上了蠟燭，已經(jīng)有人在等了。
面對屋內(nèi)人的狐疑，昱珩讓譯官翻譯；“皇帝在嚴(yán)查燒糧案，我家主子不能派出重要的人物來打草驚蛇，有東西要轉(zhuǎn)交，直接給我便是�！�
信使說出暗號，昱珩信口接上，信使這才放下心防，嗤笑道：“高大人當(dāng)初別那么猶豫不決，如今早就舉家成為呼延王室的座上賓了，還用這樣躲躲藏藏？”
昱珩冷下臉：“我沒有時間和你談天，我的任務(wù)只是取走我主子要的東西�！�
信使冷笑：“給自然是能給，但這可是呼延王子親筆寫的承諾文書，你回去記得告訴丞相，他也得做到自己承諾的事才行�！�
昱珩并不知道東西是什么，也不知道兩方達(dá)成的協(xié)議，不過是為了多套幾句話而已。聽到這里，昱珩笑了笑：“我家主子可是大周的丞相，多少朝中大事，軍中機(jī)密，都要經(jīng)過他的手，如此地位和手段，你們還怕他做不到自己的承諾么？”
信使隨口道：“當(dāng)初說好的軍火不就沒給么？還叫它白白毀在一座破山上……”
“軍火？”昱珩失態(tài)一秒，立馬恢復(fù)偽裝，“我剛來主子手下，從前的事并不知情�！�
“那可真要叫你知道一下，你家主子從前有多蠢�！毙攀箻返贸爸S幾句，“四年前他答應(yīng)王子偷渡軍火過來，結(jié)果被顏家的書呆子抓住把柄，為了把黑鍋丟給顏家，他連夜撤了自己的人，在山上設(shè)埋伏引顏家主事的人過去，還自己偽造了一封王子給顏家的信。最后白忙活一通，滿山軍火全白費(fèi)了，居然只除了一群書生！”
“原來如此……”昱珩的指尖深深刻進(jìn)掌心，勉強(qiáng)扯出了一個笑容。
信使正要從懷里掏出信，忽然屋外傳來一陣砸門聲，隨后有人破窗而入，大喊：“別給他！他是假的！”
信使手一抖，立馬捂住懷里的信后退。昱珩更快，拔出腰間的匕首，手起刀落當(dāng)場割斷了信使的喉嚨。
昱珩生平第一次殺人，被熱騰騰的血濺了一身。他來不及惡心，在信使倒地之前硬扯開他的衣服，搶走了信件。
后追到的高府殺手和他身邊的暗衛(wèi)殺成一團(tuán)，他扯住自己的夜行衣，在兩名暗衛(wèi)的保護(hù)下逃入夜色中。
城門留了一道縫，守城門的士兵已經(jīng)被殺了。等下一批換班士兵來發(fā)現(xiàn)，今夜之事就絕對瞞不下去了。到時候若不能一舉扳倒高家，死的就只有他顏如玉一個。
穿過城門時，又有一個暗衛(wèi)被追上來的殺手砍傷，兩人互相廝斗，雙雙倒地不起。唯一一個重傷的暗衛(wèi)將他推進(jìn)周邊街戶的后門，替他引追兵去了。
昱珩抱著手里的信，心臟幾乎跳到喉口，從門縫里看見另一批殺手打算進(jìn)門來查，正要四下觀望躲避之所，冷不防一只大手捂住了他的嘴，把他強(qiáng)行帶進(jìn)一間小屋，關(guān)上了木門。
“你唔……”昱珩剛想說話，就被那人用吻堵住了嘴。覺察到了對方口中微苦的藥味，昱珩才確定這人是慕容秩。
慕容秩一反常態(tài)，一邊用全力吻他，一邊直接兇狠地撕掉了他身上的夜行衣，露出光潔的身體，直接將他端到了床上，把他的腿分到最大，抓起床邊的玉勢就捅了進(jìn)去。
昱珩知道他在替自己遮掩，也知道殺手正在庭院里拿著刀挨個房間查看。所以哪怕因突如其來的入侵痛得冷汗涔涔，也得逼自己裝出甜膩的媚叫：“官人，官人，肏死奴家了，再用力點(diǎn)嘛�！�
慕容秩握著玉勢捅進(jìn)旋轉(zhuǎn)再抽出，把昱珩的穴鑿得濕濘一片，故意弄出很大聲響。外面的腳步還是沒走，甚至往他們的房間靠近了。慕容秩來不及再擴(kuò)張，把玉勢拔出來丟到一邊，仿佛十分急色的嫖客一樣把自己的陽根放出來，用龜頭頂著瑟縮可憐的穴肉，噗一聲頂進(jìn)一個肉冠，然后瞬間整根沒入。
昱珩幾乎是生生被逼出了眼淚，咬著自己的唇瑟瑟發(fā)抖，直到把唇咬破，才忍過頭一陣撕心裂肺的痛意。慕容秩俯下身，吻他出血的嘴唇，攥著枕頭的手指，在他耳邊低聲說：“對不起，對不起，阿珩，你忍一下，馬上就過去了。”
說完，他硬下心腸大開大合地抽插起來，相連處不堪重負(fù)，不斷發(fā)出咯吱咯吱的水聲。
眼角的淚在夜晚看不見，亦歌亦哭的叫床聲也只是更添魅惑，不論怎么看，他們倆都和其他屋子里徹夜笙歌的妓子嫖客沒有區(qū)別。
殺手查到這間時，悄悄推開窗欞看了一眼。木窗發(fā)出的小小摩擦聲早被兩人收入耳內(nèi)。慕容秩在月光撒到床上之前，抽出性器把昱珩翻了個身，托著他的腰就重新肏進(jìn)那濕軟的洞口。昱珩的叫聲愈發(fā)淫蕩媚俗，直把方圓十里的貓都能叫起來發(fā)個春。
殺手們一無所獲，不敢再此停留太久，只能偷偷出去找下一家。庭院內(nèi)沉寂許久之后，慕容秩和昱珩才終于停下這出戲。
方才進(jìn)得太急，穴口也未開拓完全，現(xiàn)在危機(jī)過去，昱珩微微卸力，只覺得又癢又痛，穴口縮回來一點(diǎn)，慕容秩還在完全硬起的狀態(tài)，一時竟拔不出去了。
慕容秩再也不敢弄痛昱珩，找來找去，把自己折騰出一身汗，也無意間戳了好幾次昱珩的敏感點(diǎn)。昱珩麻了好一陣，終于抬手止住慕容秩，自己慢慢含著陽根轉(zhuǎn)過身來，摟住了慕容秩的脖子。
昱珩坐在慕容秩的懷里，含著他的唇上下顛動，盡心伺候身體里那根陽根，對他說；“老師，就當(dāng)我謝謝你�！�
一句“老師”總能叫慕容秩丟盔卸甲。他無奈地回吻住昱珩的嘴唇，等著昱珩重新適應(yīng)陽根，然后無比嫻熟地收穴套弄，用柔軟的甬道取悅?cè)肭值男U徒。
翕動的腸穴有如活物，在不知疲倦地含吮性器幾百個來回之后，終于榨出了堅(jiān)硬肉刃里飽脹的精水，再一股一股吞進(jìn)更深處。
性器徹底釋放完，終于疲軟下來，慕容秩呼出一口氣，小心翼翼地從穴口抽了出來。
昱珩靠在枕頭上閉目養(yǎng)神，問道：“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
“我一直讓人留心你在做什么，知道你半夜出門，我就偷偷追來了。見你出了城門，怕出什么事，剛叫阿四回去叫人，就見你逃過來了�！蹦饺葜葒@了口氣，“若今天我沒發(fā)現(xiàn)，或是城門邊沒有這個暗娼寮，你都兇多吉少，明不明白？”
“我當(dāng)然明白。”昱珩笑了笑，“不過就算沒有你，我也能活著回去，最重要的東西在我這里，太子怎么會讓我死呢。”
“阿珩，”慕容秩面色沉痛，“你總是聽不進(jìn)我的話。替太子賣命，不會有好下場的。”
“以利換利而已，我只管得到想要的結(jié)果，不需要什么好下場�！标喷竦暤溃拔覀兌枷氤舾呦�，光是目標(biāo)一致這一點(diǎn)，他就不知比你們其他人合適多少倍�！�
“除掉高相然后呢？你還想怎么樣？”慕容秩有些激動地攥住他的手，“你把所有舊事翻出來，顏家就會活過來么？你阿娘和哥哥就會死而復(fù)生么？”
昱珩一把推開他：“我沒有想他們活過來，只是不想所有人就這樣不明不白地死！”
慕容秩撞到床板上，情緒激動之下再次劇烈咳嗽起來。昱珩回過神，手忙腳亂地翻他衣服：“藥呢？你的藥呢？”
昱珩從衣袖里翻出小藥瓶，倒出兩粒塞到慕容秩嘴里，然后吻上去，用舌頭替他把藥頂進(jìn)喉嚨里。
慕容秩吃下藥，許久才喘勻氣。兩廂靜默中，他忽然開口：“你知道我的病是怎么來的嗎？”
“鐘皇后說，是你親眼目睹顏皇后從高樓墜亡，驚懼過度�！标喷翊�。
慕容秩笑了笑，白著臉緩緩搖頭：“我母親在發(fā)瘋要跳戲臺之前，塞給我一顆藥丸。我吃下了，然后一刻鐘之后毒發(fā)，正好趕上母親跳下戲臺�！�
昱珩愣了一會兒，才道：“顏皇后給你下的毒？”
“對，”慕容秩閉上眼睛，“母后去世之后我一直不解，她為什么要在死前給我一顆毒藥。在看到你的那一刻，我卻忽然明白了，她只是想要我平安�！�
“她希望我遠(yuǎn)離皇權(quán)之爭，與顏家劃清界限。雖病弱，但可平平安安過完一生。”慕容秩輕聲對他說，“正如我希望你一樣，阿珩�！�
“可渾渾噩噩過一生，又有何意義？”昱珩看著他。
“阿珩，我的人生早就沒有意義可言了。只是因?yàn)槲业哪赣H用自己一條命抵了我的命，我隨她夙愿，好好地把這條命活完罷了。”慕容秩眼眶漸紅，嗓音控制不住地發(fā)顫，“我又何嘗不恨，不痛苦，我所有的親人都葬送在那場禍?zhǔn)吕铮业呐笥�、父兄、同僚，到底誰是人誰是鬼，我又何嘗不想知道？可是時機(jī)未到，阿珩。你我的命太重了，背了千千萬萬條顏家的血債，要是輕易死了，那真相就真的不會有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