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侍女含羞帶笑似的?微微低頭,聲?音嬌俏動人?:“凡人?天生卑賤,又?貪生怕死,為了活命,別說恩人?了,就是父母子?女都是能犧牲的?,大人?就等著看好戲吧�!�
聽著侍女的?話,花容唇角的?笑意始終不變,目光凝視著城門口,眼底隱約有些?興奮之色。
好像對于那些?高高在上的?仙人?被?自己守護的?蒼生背叛,推出來送死的?戲碼很期待。
那些?修仙人?口口聲?聲?要守護蒼生斬除妖魔,在被?他們口里的?蒼生推出來的?時候,會是什么心情呢?
會不會有那么一絲不甘和怨恨呢?
他是很喜歡看這樣反目成仇的?戲碼的?。
就像是一年前在魔淵死去?的?陸央一樣,被?愛的?人?所辜負,最?后帶著不甘和絕望而死去?。
想到?當(dāng)時陸央被?逼到?絕境掉進魔淵時的?樣子?,花容心頭都還能涌起當(dāng)時那般爽快的?情緒,唇角的?笑意不由更濃。
但忽然?間,他的?笑意忽然?凝固住了,目光盯著前方的?空地,城門口的?不遠處。
那里逐漸顯現(xiàn)出了兩道?人?影。
在看清了其中一人?的?臉和身影以?后,花容臉上的?笑意消失得一干二?凈,眼神有些?難以?置信。
仿佛是為了看得更清楚,他驟然?飛身而起,來到?了那人?的?身前。
那張冷淡仿佛沒有情緒的?臉映入眼底,花容的?瞳孔收縮了幾分?,臉色也難看起來,頗有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陸、央!你竟然?還活著?”
陸央抬眸對上他的?視線,沒有說話。
花容盯著她,片刻后,原本難看的?臉色卻忽然?化作溫和的?笑意,語氣隱隱還有些?興奮和惡意:“沒關(guān)系,我可以?殺你一次,就可以?殺你第二?次!”
他的?話音剛落下,裴浮玉就已經(jīng)上前擋住了他的視線,掌心蓄力朝他打出了一掌,他的?速度極快,出手又?狠辣。
花容躲閃不及,受了這一掌,倒退了幾步,有些?狼狽地抬起頭來,看向了陸央身邊那個神色冷厲身形修長的?黑衣青年。
哪怕對方身上仙力充沛,但也還是能看出隱隱的妖邪氣息。
他將陸央當(dāng)做他心里最?恨的?仇敵,自然?很清楚陸央收了一只蛇妖做徒弟,算起來,這只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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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也不過才活了十九年,哪怕看起來不容小覷給了他危險的?感覺,也絕不會是他的?對手。
但假以時日讓他成長起來就不一定了。
裴浮玉盯著花容,冷冷地道?:“就憑你也想殺我?guī)熥穑俊?br />
花容緩了下氣息,掌心化出了自己的武器,紅綾看著柔軟綿長,實際暗藏鋒銳,足以輕易將人分割成無數(shù)碎塊。
他眼神轉(zhuǎn)厲,語氣卻似緩和地笑道?:“好,我便先殺了你,再將你師尊帶回去?好好享用!”
話音落下時,他手中紅綾已如閃電般迅捷地襲向裴浮玉。
裴浮玉冷笑一聲?,也不跟他廢話,拔劍迎上去?,一招一式都跟殺瘋了似的?又?狠又?快。
陸央都看得有些?心驚,現(xiàn)在的?花容本來就不是裴浮玉的?對手了,還要拿話激怒他,裴浮玉心心念念報仇記了五百年,現(xiàn)在有機會,當(dāng)然?是有多狠辣就有狠辣。
花容顯然?錯估了裴浮玉的?實力,很快就被?他給打懵了,他那最?堅硬的?龍鱗所化成的?紅綾卻真如綢緞一般脆弱地被?裴浮玉的?利刃削成了一片片碎片。
漫天飛舞的?紅綢碎片如一場紅色的?花雨落下。
花容欣賞不了這“美景”,法器被?毀,他心里咯噔一聲?,有了退意。
但裴浮玉并沒有給他逃走?的?機會,劍鋒又?至,閃著鋒銳的?寒光,卻并沒有一擊斃命,而是一劍又?一劍地飛快刺出又?收回,專挑最?疼最?脆弱的?地方。
一向從容優(yōu)雅的?花容連連慘叫,滾落在地,那身紅色的?衣衫都染上塵土變得臟污起來,血水逐漸蔓延他身下的?地面。
魔族向來不講什么道?義,見花容一個魔族護法都快被?裴浮玉給打成碎肉了,心生恐懼,就想要偷偷逃走?。
這些?魔族都沒少殘害凡人?,做盡壞事,陸央自然?不可能放他們輕易離開。
轉(zhuǎn)眼間,陸央的?身影就出現(xiàn)了這些?魔族面前,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這些?魔族加起來也有一兩千,但真正厲害的?其實也就花容一個而已,他們一起攻上來的?時候,陸央站在原地沒動,并沒有一個個地去?解決,只將仙力蓄于劍峰,一劍揮了出去?。
薄涼鋒銳的?劍身劃過空氣,便有無數(shù)道?靈力化成的?劍鋒朝著這些?魔族而去?,魔族站在原地,連躲避的?本能都死忘了,眼里閃過驚恐的?空白?情緒。
接著就是慘叫聲?一片,劍鋒過處,這些?魔族紛紛倒下,連身體都被?這股強大凌厲的?劍峰攪碎成了齏粉。
在將這些?魔族都解決完以?后,陸央的?長劍依然?干凈無暇,沒有染上絲毫鮮血。
她歸劍入鞘,長劍隱沒于空中,才轉(zhuǎn)頭看向了裴浮玉,這一看就不由沉默了。
太慘了,花容身上的?衣衫破碎,身上不知道?被?刺出了多少傷口,血水淌了一地,哪兒還有魔族的?邪惡,臉色慘白?得跟死人?似的?。
對比起來,裴浮玉看起來更像是作惡多端的?魔頭,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眼眸又?深又?沉,下手狠厲殘忍。
花容氣息微弱,已經(jīng)忍不住求饒:“求你……殺了我。”
裴浮玉臉上掛著冰冷的?笑意,給的?回應(yīng)卻是一腳狠狠踩在了花容那張精致慘白?的?臉上,絲毫不為對方垂死的?哀求而動容。
“……”陸央道?,“夠了!”
這都不像是在報仇,而是在單純享受虐殺的?快感了。
陸央微微蹙眉,盯著裴浮玉,那五百年的?修魔經(jīng)歷對他而言,還是在潛移默化里改變了他很多,他現(xiàn)在看著比花容都還適合做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
在聽見她的?話以?后,裴浮玉倒是干脆下手結(jié)束了花容這條命,一劍捅穿了花容的?心臟,她都能聽清楚劍尖刺入胸膛穿透血肉的?噗嗤聲?,令人?有些?頭皮發(fā)麻。
裴浮玉臉上表情卻沒有什么變化,抽出劍以?后,還用仙術(shù)里足以?燃燒神魂殆盡的?高階真火將花容的?身體燒得一干二?凈。
猝然?在花容尸體上燃起的?大火里,火光灼熱,映照在裴浮玉那張唇角微勾仿佛享受這一刻的?表情上,陸央雖然?知道?他可能是太想報仇憋久了才顯得這樣變態(tài),但也還是有些?心情一言難盡。
只能慶幸她不是真的?死了,不然?裴浮玉簡直就是妥妥的?毀天滅地大魔頭預(yù)備役。
注意到?她的?目光,裴浮玉在一片閃耀的?火光里,抬起頭看向她,那張俊美染血的?臉上露出了快樂的?笑意,輕聲?道?:“師尊,我替你報仇了�!�
“……”
我謝謝你。
陸央記憶里那個粘人?單純的?小蛇現(xiàn)在忽然?變得這么強大又?兇殘,她也需要慢慢適應(yīng),但也生不出什么惡感,小蛇沒被?好好教導(dǎo)的?話,是很容易走?歪的?。
她現(xiàn)在的?感覺就像是送出去?的?乖巧小狗進化成了瘋狗,她也不可能就不要他了,反而還有些?心情復(fù)雜,隱約還有些?心疼。
他會變成這樣,在他輕描淡寫的?那閉關(guān)修煉的?五百年肯定吃了不少苦,不然?不能變態(tài)成現(xiàn)在這樣,殺花容時還能愉悅似的?勾著唇角,下手卻一下比一下更狠。
陸央抬腳朝他走?過去?,站在了他面前,望著他那張和年少時極為相似卻顯得有些?陰郁邪氣的?臉。
裴浮玉微微側(cè)頭看她,似有些?疑惑:“師尊,不高興嗎?”
陸央沒說話,微微嘆了口氣,拿帕子?替他將臉上的?血跡一點點擦干凈,露出了深邃俊美的?五官。
他微怔了下,漆黑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看,很是乖巧,半點兒沒有之前還拿劍亂捅人?的?變態(tài)模樣。
等將他的?臉擦干凈以?后,陸央收回手,道?:“以?后不要搞得這么血腥,很難看�!�
哪個正道?人?士殺妖魔時會是抱著享受殺戮快感的?心態(tài),也就只有魔族才會以?殺戮為樂,裴浮玉本來就是蛇妖,天性就有獸族兇殘的?部分?,現(xiàn)在倒像是將天性發(fā)揮得淋漓盡致。
好在他還能聽她的?話,還能拉回來的?,她都感覺自己現(xiàn)在真像是牽了一條狗繩,要是放掉繩子?,裴浮玉指定就撒手沒了,跑去?為禍一方。
裴浮玉愣了下,像是真以?為自己現(xiàn)在不好看,在看見衣服上染著的?血點時,還施了個清潔術(shù),重新變回衣袂飄飄干凈俊朗的?模樣,對她一笑,笑容乖巧又?純澈,很有仙門弟子?的?飄逸和清正。
陸央的?眼神都比之前要柔和點,還是這樣仙門風(fēng)格的?徒弟看著更順眼,看著就讓人?心軟。
現(xiàn)在,該報的?仇也報了,只要不再遇上玄宸受刺激,裴浮玉估計也不會再變成剛才那樣的?兇殘模樣了。
*
當(dāng)陸央解除結(jié)界以?后,城主和城內(nèi)的?百姓就一涌而出,在看見空蕩蕩的?城門口時,還愣住了。
陸央也沒說魔族已經(jīng)都被?全部殺光了,只說已經(jīng)被?擊退了,畢竟這么多魔族一下子?就都殺完了,聽起來也是挺恐怖的?一件事。
這樣的?實力在修仙界也是屈指可數(shù),她還不想引來仙門的?人?的?查探。
現(xiàn)在這樣遠離仙門在凡間積累功德修仙的?日子?就挺好的?。
在聽到?魔族已經(jīng)被?打退的?消息以?后,城主大喜過望,還記得裴浮玉隨口說的?慶功宴的?事情,立刻吩咐人?去?操辦起來。
眾人?劫后余生,這點兒絕望過后的?歡愉也很讓人?振奮,想要慶祝一下。
陸央也沒有掃興,在收到?邀請以?后就去?赴宴了。
*
宴席將要結(jié)束的?時候,城主已經(jīng)有些?微醺了,看向陸央,原本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嘆了口氣,道?:“陸仙子?,我已經(jīng)聯(lián)系了仙門的?人?,你便隨他們一起離開吧�!�
他這話自然?不是逐客令,在魔族被?擊退以?后,他們定然?不會就這么善罷甘休,到?時候只會迎來更猛烈的?報復(fù)。
說不定……下一次來的?就是魔尊本人?了。
城主是不想再連累他們了。
陸央看著城主,片刻后,淡淡道?:“在徹底解決魔族的?隱患前,我不會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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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已經(jīng)收了不夜城百姓的?不少功德光芒,當(dāng)然?不能中途走?人?。
城主愕然?片刻,感動又?有些?著急地想勸說她:“仙子?,你打敗了花容,他定然?……”
他的?話沒完,一旁忽然?有一道?聲?音道?:“花容死了�!�
城主看過去?,對上了青年漆黑的?眼眸,青年微微彎唇,道?:“我只用了一只手�!�
“……”城主難以?置信地求證似的?去?看陸央。
陸央點了點頭。
城主恍惚片刻,倒吸了口氣,沒想到?陸央的?徒弟居然?真的?如此厲害,隨后又?想起來什么,語氣有些?著急道?:“那你們更得盡快離開,到?了大宗門以?后,魔尊便不能輕易拿你們怎么……”
不等他說完,裴浮玉好像聽不下去?他這樣“漲敵人?威風(fēng)”的?語氣,敲了敲桌子?,在城主看過來時,又?開始“吹�!钡�?:“放心,區(qū)區(qū)魔尊而已,我和師尊聯(lián)手定能殺了他�!�
城主:“……”
區(qū)區(qū)……魔尊而已?
仙門那些?大能都不敢說這樣的?話吧?
就算他真的?殺了花容,城主也還是覺得他的?話很有大的?“驕傲自大”的?成分?,年輕人?就是如此容易膨脹自信。,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他之前也是這樣的?,在他爹死以?前,他也以?為自己無所不能。
城主看向裴浮玉的?眼神就有些?復(fù)雜,還有些?隱隱的?羨慕,他有個好師尊寵著他才能如此張揚自大吧。
這下都不用陸央讓他“吹捧”了,城主自己就很識時務(wù)得笑著欽佩道?:“少俠真是勇猛無敵�!�
笑容和語氣里全是技巧,沒有感情。
裴浮玉面無表情看他,像是感覺到?了嘲諷。
陸央:“……”
裴浮玉雖然?說是已經(jīng)在秘境修煉了五百年,但……很多時候還和少年時沒什么兩樣,比如此刻的?郁悶表情就很有少年時的?熟悉感。
讓她不由想起了在云回宮時,小蛇生氣時會爬到?竹子?最?高處盤著,等消氣把自己哄好以?后又?默默地爬下來粘著她。
有些?可愛。
*
結(jié)束宴席以?后,陸央和裴浮玉走?在空無一人?的?長街上。
此時,夜色已經(jīng)有些?深了,長街旁的?鋪子?和小攤都已經(jīng)關(guān)了門,只有有些?客棧門口還掛著一盞昏黃的?燈籠。
明月的?光芒灑在街上,夜風(fēng)徐徐吹起兩人?的?衣角和長發(fā),時而交纏在一起。
陸央道?:“不要輕易許諾,你要是做不到?,城主會以?為你在說大話�!�
什么定能殺了魔尊,她都不敢這樣保證,裴浮玉卻似輕描淡寫地就說出了口,也難怪城主都不信他,當(dāng)他是年少輕狂說話狂妄。
但裴浮玉本不是這樣狂妄的?性子?,甚至他還過分?低調(diào)安靜了,在云回宮時都很少化作人?形,只是一條角落里默不吭聲?喜歡湊熱鬧的?小蛇而已。
大家都很容易忽略掉他的?存在,直到?他冷不丁從什么柱子?上爬下來,嚇得人?驚叫連連。
在聽見她的?話以?后,裴浮玉道?:“別人?都以?為我說假話,等到?真的?發(fā)生時,他們才會更加刻骨銘心記住師尊有多厲害,不敢小瞧師尊。”
陸央有些?無奈,倒覺得是裴浮玉濾鏡太重,別人?僅僅是不信任他的?話,他都會認(rèn)為別人?是小瞧了她的?實力。
“就算是我,也沒有把握打敗魔尊的?。”陸央對他坦誠地道?。
聽見這話,裴浮玉頓住了腳步,轉(zhuǎn)身看著她,在夜色里,他的?眼眸漆黑又?深邃,仿佛不見底的?深淵,讓人?分?不清他在想什么。
“師尊……”他的?語氣隱約有些?委屈,“你是不是忘了加上我?”
陸央微愣,就見他更靠近了她一步,俯身看著她,呼吸灑在她的?臉上,聲?音低沉微�。骸坝形以�,魔尊又?有何懼,師尊同我一起殺了他�!�
說著,他語氣隱隱還有些?期待和愉悅,像是很期待同她聯(lián)手殺人?的?那一幕。
“……”陸央還是覺得他太輕敵,道?,“你沒和魔尊交過手,或許不清楚他的?實力,他……”
陸央說著,沒注意裴浮玉越湊越近,一低頭就親上了她的?唇瓣,他的?手也不知什么時候摟上了她的?腰,她的?聲?音卡住了。
陸央心口一跳,剛要推開他,就見他有些?含糊不清地說了句:“師尊,我同他交過手的?�!�
陸央一愣,剛要追問他這話什么意思,他待在青丘,怎么可能會和魔尊交過手?
但她的?話還沒問出口,裴浮玉又?黏黏糊糊地討好似的?親了過來,他動不動就喜歡粘著人?這一點倒是和之前一模一樣,讓人?有些?無奈。
還好大街上沒有別的?人?,不然?要是有人?看見他們師徒親在一起不得三觀俱碎,懷疑人?生。
但有些?事就不能想,一想就很可能真的?發(fā)生。
就在她這個有些?慶幸的?念頭剛劃過腦海的?時候,就忽然?聽見了一道?有些?發(fā)顫的?聲?音在不遠處響了起來:“你們……你們竟敢……”
陸央轉(zhuǎn)頭看過去?,就看見了衣衫狼狽容顏憔悴跟落魄叫花子?似的?玄宸就站在街角,難以?置信地瞪著他們,似乎要被?他們師徒親密的?這大逆不道?的?一幕給氣吐血。
陸央也感覺有些?難以?置信。
他怎么還敢找上他們的??
哦,對了,裴浮玉虐殺花容的?場景他還不知道?。
所以?,玄宸現(xiàn)在不但沒跑,還腳步越來越快地朝著這邊走?過來,像是要殺人?似的?盯著裴浮玉。
裴浮玉也盯著玄宸,微微勾唇,笑了下。
陸央:“……”
真是地獄無門你硬要闖進來啊。
*
玄宸的?心魔顯然?已經(jīng)十分?嚴(yán)重,在他走?過來的?時候,身上都透著一股濃郁的?魔氣,整個人?的?神志看著也不太正常清醒的?樣子?。
但哪怕被?魔化到?這個地步,他還沒忘了做掌門時的?威風(fēng)架子?。
他盯著裴浮玉,沉聲?怒斥道?:“孽畜!她是你師尊,你竟敢趁她失憶欺辱她,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今日我便替她清理門戶,殺了你不仁不義的?妖物?!”
陸央:“……”
說得這么冠冕堂皇的?樣子?,他倒是對自己也有點兒自知之明啊。
他寧愿相信她是失憶了才不認(rèn)得他,也不愿意面對她就是單純不想和他有絲毫瓜葛的?事實嗎?
任誰被?這么指著鼻子?罵了一通心情都不會多好,更別說裴浮玉從很久以?前就極為厭惡玄宸了。
因?此,在玄宸的?話音落下以?后,裴浮玉的?神色也有些?沉,冷笑一聲?,道?:“老匹夫,你糊涂了吧?看看你現(xiàn)在這樣子?,還有你自己干的?那些?事,該被?清理的?那個不是你自己?”
這擲地有聲?的?一句“老匹夫”罵得玄宸的?表情都空白?了一瞬,神志都快被?這不尊師長的?孽畜給氣清醒了,憤怒的?情緒在胸口蔓延,片刻后,竟然?回罵了一句:“孽畜!”
話音落下以?后,兩人?都拔出了劍,纏斗起來。
陸央都看得嘆為觀止,裴浮玉有多討厭反感玄宸,她是知道?的?,他以?往就當(dāng)著眾人?罵過玄宸,現(xiàn)在罵他都算是長大了客氣了。
令她驚呆的?是玄宸居然?會和裴浮玉對罵,還一副很輕易就被?裴浮玉的?三言兩語氣到?抓狂暴走?的?樣子?。
看來他還真是被?心魔影響得不輕,不像以?前還會自持掌門身份,維持著虛偽的?掌門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