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沈懷??不配合地閉緊貝齒。
“不是很喜歡喝酒嗎？不是經(jīng)常和別的男人喝到爛醉嗎？現(xiàn)在和我裝什么。”
沈懷??賭氣地接過酒杯，玉頸仰起，皺著臉，一口喝下去。
冰冷的液體滑落胃中，他緩了好幾秒，再睜開眼睛時，瞳光里已蒙了一層水汽。
這瓶的烈度比沈懷??之前喝過的所有都高。
他的胃還在激烈的痛著，身體上的皮膚卻先一步沁出了粉色。
從脖頸綿延入被衣服遮擋的胸膛。
莊弗槿開始解他的胸前紐扣。
“流氓�！鄙驊�??攔他。
“你把自己當(dāng)什么了？你只不過是我花錢買的一只妓�！�
沈懷??想起了沈家把他賣出去換來的八千萬。
他的心霎時被拆得七零八落。
他推開莊弗槿，坐在桌子上，主動地拿起酒瓶，對著瓶口喝。
眼尾很快被酒精刺激出來淚水，一股透明液體沿著嘴角流到衣服上。
白色襯衫一被浸透，里面的肉色就無可遮掩。
莊弗槿站在他身前，冷冷地看著他。
他厭惡沈懷??用這樣一張臉做這樣的下賤事。
但想起對方離開他將近半個月。
他就恨不能把酒灌進(jìn)沈懷??身體的每一處。
沈懷??劇烈地咳了起來。
彎著身子，脊背繃出一條凌厲的弧度。
好似一彎新月。
酒還剩下小半瓶。
莊弗槿從他手中把東西抽了出來。
沈懷??看了他一眼。
這一眼又嗔又怨，配合著眼底的紅云，像一位戲臺上的花旦。
“不是喝完才能談嗎？”沈懷??動了動艷色的唇。
莊弗槿抬手把剩下的酒液都澆到了沈懷??的胸前。
雪肌紅櫻，若隱若現(xiàn)。
沈懷??感覺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你、你究竟想干什么？”他蜷起身子，擋住私密的部位。
兩條細(xì)腿在桌邊晃晃蕩蕩，似乎一只手就能握住。
莊弗槿慢慢地開始算賬：“離家出走，丟掉手機(jī)，和別的男人曖昧越線，你覺得我想干什么？”
“我才沒有越線�！�
“你以為那些男人纏著你為了什么？他們都想睡你啊，”莊弗槿說，“你就是勾引人的魅鬼�！�
服務(wù)生敲響了房門。
“您點的菜到了�！�
沈懷??驚駭?shù)赝腥说膽牙锒�，也忘了他們在鬧別扭了。
莊弗槿用大衣裹住他。
服務(wù)生推門進(jìn)來目不斜視。
放下餐盤就走了。
沈懷??把莊弗槿的外套據(jù)為己有，松垮地披著，走到另一張桌邊去看：“怎么只有一份餐？”
“只給你吃的�！鼻f弗槿說。
沈懷??掀開蓋子，瓷碗里放著的是許多個藥片。
他真的是喝醉了，笑道：“我又沒病�！�
莊弗槿靜靜地看著他不說話。
腦里的一根弦繃斷了，沈懷??臉上的表情變?yōu)榛炭郑骸?.....助孕藥�！�
“這是兩次的劑量，”莊弗槿說，“你中間跑出去空了一次�！�
沈懷??心中抗拒。
那種粘膩、身體不受控制的感覺對他而言太刺激了。
“......不、我不吃，藥效很可怕�！�
“我可不是在跟你商量�！�
莊弗槿拎起沈懷??的后衣領(lǐng)，把藥塞進(jìn)他的喉嚨里。
一杯茶水灌進(jìn)去，沈懷??舌根上只剩下濃厚的苦味。
他痛苦地縮起了身子。
胃部痙攣。
空蕩了一天的胃袋里乍然涌入許多傷身的東西。
莊弗槿抓起他的手腕，咔噠一道金屬響聲，一個堅硬的環(huán)把他皮肉箍緊。
滴滴滴，設(shè)備啟動，鎖孔處亮起綠光。
“什、什么東西�！�
沈懷??甩了甩胳膊，他感到細(xì)密的電流嵌入了他的骨縫里。
“劣等患者的控制環(huán)�！�
莊弗槿一把撈起痛苦的他，欣賞沈懷??在自己懷里的掙動。
臉色蒼白病態(tài)的人捂著肚子干嘔幾下，卻什么都吐不出來。
手環(huán)開啟工作，時刻監(jiān)控沈懷??的身體狀態(tài)。
“放開我�！鄙驊�??推了一下男人的肩膀，眸子里滿是恐懼，“你這個瘋子，你要完全控制我�！�
他劣等患者的身份被莊弗槿公之于眾。
醫(yī)療系統(tǒng)自此會給他打上危險分子的特殊標(biāo)記。
手環(huán)在他發(fā)病的瞬間能釋放出強(qiáng)烈的電流，防止他自傷或者傷人。
他的活動范圍也將變得十分有限，不被允許進(jìn)入公共場合，除非被監(jiān)護(hù)人帶領(lǐng)。
“沒錯，我是你的監(jiān)護(hù)人�！鼻f弗槿垂眼看他，笑意涼薄又寡淡，“你的父母主動放棄了對你的監(jiān)護(hù)權(quán)�！�
一滴淚終于從沈懷??赤紅的眼眶上滾落而下。
他被宣判了不自由。
他像是再也使不上一絲力氣，抓在男人衣服上的手腕頹然垂下。
“你說過的，如果我答應(yīng)備孕，就會放江彥走，你也不會成為我的監(jiān)護(hù)人。”
“不要再提江彥！”莊弗槿攥著沈懷??的衣領(lǐng)，狠狠將他的上半身提起來，“饒了他已經(jīng)是我的仁慈了�！�
“你用這張臉，你有什么資格去碰別的男人？”
沈懷??累極了。
婚姻似乎讓他山窮水盡。
一紙協(xié)議，他離莊弗槿越來越近，心卻越來越遠(yuǎn)了。
他甚至開始懷念起荒蕪的霧山小鎮(zhèn)，那里的方睞會愛他。
不，方睞愛的也是沈眠的影子。
沈眠......是沈懷??躲也躲不過的夢魘。
明明是他愛了莊弗槿幾百年，苦苦癡守，為什么這一世先遇見莊弗槿的不是他。
京城的冬天，空氣里有吹也吹不散的塵埃。
最近幾天沒有下雪，室外既混濁又寒冷。
沈懷??坐在莊家的汽車上，窗外不斷劃過的是單調(diào)的景色，他卻一直往外看，因為這樣，就能逃避坐在他身邊的莊弗槿。
他從沒想過，有一天，長久的煎熬會貫穿自己的身體。
沈懷??在克制，酒精的刺激下，超量的藥物洶涌地發(fā)揮藥效。
頭暈?zāi)垦�，意亂神迷。
男人鉗住他的腰，把體重輕到極致的沈懷??抱回自己的腿上。
沈懷??的面孔無可遮掩地暴露在男人的視線下。
不正常的紅。
很明顯是被藥力熏染出來的，像一朵被提前催開的花。
手環(huán)監(jiān)測到心跳的異常，指示燈由綠變黃。
沈懷??的表情呈現(xiàn)出一種堅韌的羞憤，嘴唇被他咬出了一圈顏色。
莊弗槿的手順著他的脊椎往下摸，隔著衣服的布料，也能感受到灼人的燙意。
“不需要你碰我。”沈懷??僵硬地跪坐起來，讓自己敏感的身體盡量遠(yuǎn)離他。
莊弗槿并不生氣。
自從他強(qiáng)迫沈懷??上了和他回家的車，他的眼中就多了一層穩(wěn)操勝券的自信。
飛走的鳥又被囚回了他的身邊。
他從沈懷??口袋中抽出手機(jī)：“外面的野男人給你買的？”
沈懷??伸手欲奪：“我討厭你用手機(jī)監(jiān)視我�！�
莊弗槿在他給沈懷??準(zhǔn)備的手機(jī)中裝了東西，能時刻知道對方在哪，跟誰通過電話。
所以沈懷??離開家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那設(shè)備毀了。
“沒關(guān)系，以后也不需要別的監(jiān)視手段了�！鼻f弗槿的指腹摩挲著金屬手環(huán)，“沒有我的同意，你幾乎哪也去不了�！�
沈懷??氣憤地說：“我要上學(xué)�！�
“留在家里生孩子吧，不許出門�！�
輕描淡寫間，男人決定了他的生活軌跡。
莊弗槿最開始覺得沈懷??是一片水，放在什么容器里就會是什么形狀，可結(jié)婚后發(fā)現(xiàn)，沈懷??是帶刺的。
可他不喜歡不柔軟的東西。
太麻煩了，只會浪費他的時間。
沒有人愿意花精力去哄一個自己不愛的人。
莊弗槿只想折斷沈懷??所有的刺，就像一個漂亮的擺件，作為他懷念沈眠的工具。
至于孩子......他有別的用途。
“莊弗槿，我不是生育機(jī)器。”
“會是的，你感覺到痛了嗎？”莊弗槿按著他的小腹，“這里有新的器官在生長。再過一周，再吃一次藥，你就會成為最完整的孕體了。”
男人眼中有些狂熱的神采。
可惜此刻的沈懷??還看不懂。
他以為這又是莊弗槿折磨他的一種手段，可真相比他估量的可怕萬億倍。
第77章
好冷
沈懷??回到家時神智已然完全昏沉。
像一顆棗在蜜罐里浸泡久了，到處綻放著豐腴的汁水。
他纖細(xì)的小臂纏在莊弗槿脖子上，側(cè)頭倒在對方懷里。
睫毛伴隨著急促的呼吸一抖一抖。
他沒有力氣支撐起自己的身體，所以和莊弗槿絲絲縷縷地相貼。
沈懷??的身體比男人柔軟好多，莊弗槿腿上的肌肉硌得他不舒服。
在他這樣乖順和安靜的時刻，莊弗槿垂眸細(xì)細(xì)觀賞他的面龐。
眉彎如月，鼻梁細(xì)直。
本該是很清冷的一張臉。
可沈懷??往往給人的感覺是??麗。
仲春枝頭迎著雨露最漂亮的一簇花。
特別是此時情欲涌動，臉色艷如朝霞，眉頭蹙著，克制地放浪。
車已經(jīng)在樓前停下許久，司機(jī)貼心地關(guān)門出去。
莊弗槿兩根手指捏住沈懷??的下巴，把對方萎靡的頭抬起來，俯身吻了下去。
沈懷??的第一反應(yīng)是慌忙躲避，所以這一吻偏了。
親在他的左臉上。
唇觸碰上來的一刻，沈懷??被濕潤柔軟的質(zhì)感震撼。
他呆怔了，像一只被困住的蝴蝶。
翅膀不再揮動，安靜地等待蛛絲纏滿自己。
“我……”沈懷??知道自己的閃躲破壞了氛圍，“抱歉，我沒有接吻的經(jīng)驗�！�
莊弗槿挺直身子，離開了他。
一觸即分的臉頰吻。
似乎誰都不是很開心。
莊弗槿推開車門，先下車后，回頭看沈懷??。
那人羞憤地朝他張開了手。
“腿軟。”
“所以呢？”莊弗槿的手放在口袋里。
“抱、抱一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