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雖說不是直接騙錢……
他前兩天剛蹭了?陸嶼行?一頓紀(jì)念日晚餐，訂的那家餐廳應(yīng)該不便宜。
幾千塊人民幣就構(gòu)成詐騙罪了?？兩千還是三千來著？
他腳步停下來，轉(zhuǎn)過頭掏手機(jī)：“我把蛋糕錢給你？”
陸嶼行?：“……”
商玦跟陸嶼行?自我懷疑的復(fù)雜表情對上，尷尬地把手機(jī)收了?起來。
第26章
第
26
章
“哈哈，
我開玩笑的啦寶貝�！鄙太i解釋說。
陸嶼行沒說話?，只是眼神里的自我懷疑好久都沒能散去。
等到了學(xué)校快遞站，商玦取了包裹。這包裹光是保價費就上千了，
里面裝著的東西不?便宜。
他沒出快遞站就把包裹給拆開了。里頭裝著的是一塊淺灰色的腕表，
積家?的。
陸嶼行見商玦的眉頭?皺了起來，
隱約感覺到這塊表應(yīng)該價格不?菲，
問：“很貴？”
商玦估摸了一下，說：“挺貴的，
少說要大幾萬�！痹偻献邲]準(zhǔn)能有六位數(shù)。
，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他家?還算是有錢的，
但商新?榮送過他最貴的生日禮物?，
也到不?了這個程度。
他上手摸了摸冰涼的灰色表盤，
是自己會喜歡的款式，顏色也適配他多數(shù)時候的穿著。能是誰送的？
陸嶼行安靜地在一旁等著他理清思緒，目光也落在那塊被?商玦捏在手心的腕表上，灰色與冷白的皮膚相映襯，
有種簡單卻高貴的美感，
跟他很般配。商玦很適合這樣冷色調(diào)的顏色。
陸嶼行聯(lián)想到他翻七班相冊時看?到的商玦，明亮的藍(lán)白色校服，
那樣鮮亮的顏色，讓商玦整個人看?起來都鮮活了很多。
商玦穿什么都好?看?，但陸嶼行更傾向于?看?他穿明亮的衣服，
有一種難以形容的，溫和的生命力。
商玦低頭?給掌心里的手表拍了張照，發(fā)給了賀煬。
：你買的？
他的好?友圈里，跟他關(guān)系好?又能隨隨便便出手這么一塊腕表的，
也就只剩這一個人選了。
等了幾分?鐘，賀煬沒回他，
不?知道在做什么。
“寶貝你先忙吧，”商玦快速地抬頭?，露出一個不?走心的笑?，但連目光都沒往陸嶼行身上放，就又重新?低下了頭?，說：“我待會兒去列表里問問。”
陸嶼行看?著他軟和的笑?臉，抿緊了嘴唇。
他看?出來商玦有打發(fā)他走的意思，知道對?方最近事多，卻還是略微心塞。
不?久前坐他身邊陪他復(fù)習(xí)，夜里打電話?說想他的人，突然?之?間就沒了影兒。剩下的只有眼前這個溫柔和氣?，但好?像離他很遠(yuǎn)的商玦。
商玦半天沒等到陸嶼行應(yīng)聲，于?是抬眼。
陸嶼行低眉耷眼地在看?他的鞋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商玦被?他盯得縮了一下腳，白色與青色相間的運動鞋便往后退了一點。
然?后他聽到陸嶼行用鼻腔發(fā)出一個“嗯”的音節(jié)，聽上去有點悶。
商玦張了張嘴，不?知道怎么的，忽然?也跟著啞巴了。
*
跟陸嶼行分?開，從快遞站出來，商玦把腕表塞回包裝，連帶著盒子一塊兒扔進(jìn)書包里。
快走到校門的時候，賀煬打電話?過來，問他在哪兒。商玦報過位置，等了沒幾分?鐘，就看?到賀煬從操場的方向跑過來。
到他跟前時，氣?兒還沒喘勻。
商玦看?他這么積極地過來，蹙眉問：“那表真是你買的��？”
賀煬樂呵呵道：“怎么可能！我是看?見你那張圖了，過來看?看?。你那表呢？讓我戴戴！”
商玦嘴角一抽：“……你想要什么表買不?起？一塊積家?就把你勾過來了？”
賀煬嘆氣?：“我爸不?讓我出門太高調(diào)，我上一塊表買的時候還是在兩年前�！�
商玦心里有點煩躁，把塞回包里的表盒拿出來扔給他，往路邊走了幾步，在一盞路燈前停下來，不?嫌臟地把后背靠了上去，等賀煬歡歡喜喜地試戴。
賀煬把灰色的腕表搭在自己手腕上試了試，“雪融阿姨給你買的吧？”
他說完抬了抬手腕，換了好?幾個角度欣賞。表很好?看?，可表盤是超薄的款，配一條略細(xì)的銀灰色表帶，他腕骨粗，怎么看?都顯得不?搭。
商玦“嗯”了下，“不?是你送的，就只可能是我媽了�！保M在晉江文學(xué)城
到底是朋友，賀煬從他的語氣?里分?辨出那么一點不?對?頭?的情緒，奇怪道：“那你怎么愁眉不?展的？阿姨記著你生日，禮物?提早好?幾天送來給你，還不?高興？”
“不?是愁這個……”商玦抬了抬手，招財貓似的有氣?無力地往前揮了一下。
“誰惹到你了？你那弟弟？還是你那個后媽？”
商玦悶不?做聲。
很多時候，商玦不?想說，賀煬就很自覺地不?去問了。但今天他卻看?出來，商玦不?是不?想說，倒像是……難以啟齒。
賀煬腦子里閃過一個背著包的沉默人影，一瞬間福至心靈，小心地試探道：“你男朋友？”
“……”
賀煬露出了然?的神色，“他真的被?你掰彎了啊�！�
“什么什么……”商玦聲音哆嗦了一下，“什么叫被?我掰彎？我說他彎了嗎？”
賀煬：……沒彎你哆嗦什么呀？
賀煬迷惑又無奈地問：“那他到底還直不?直？”
“直。肯定是直的！”
賀煬點點頭?，卸下手腕上的積家?，連表帶盒一塊塞回商玦手里：“行，那等他彎了，你再來找我。到時候記得告訴我一聲啊�！�
“……”
賀煬在商玦想殺人的眼神中火速溜了。
商玦長?嘆了聲氣?，掏出手機(jī)，把那張腕表的照片轉(zhuǎn)發(fā)給了陳雪融，在輸入框里打了一行字，點發(fā)送之?前，猶豫了兩秒，默默刪掉，直接打了電話?過去。
等待接聽的鈴聲結(jié)束，商玦喊了一聲：“媽？”
“東西收到了？”陳雪融的聲音跟商玦很像，都是像枝頭?落雪一樣的嗓音，干凈中透著點冷。
“嗯�！�
“過兩天我要過來A市一趟，到時候去A大看?看?你，不?過恐怕趕不?上你過生日。”
商玦：“你待多久？”
陳雪融輕哼了一聲，“兩天，就來看?看?你�！�
商玦笑?了笑?，說“好?”。
*
陸嶼行訂的蛋糕送到得有些早。
商玦最后一節(jié)有課，他便預(yù)訂好?六點鐘送到，結(jié)果店家?五點不?到就把蛋糕送到了宿舍樓底。早到?jīng)]什么不?好?，問題是陸嶼行不?知道該把這只小蛋糕放在哪兒。宿舍一樓暖氣?太熱，蛋糕放一會兒外頭?的巧克力碎就要軟掉。放宿舍也不?穩(wěn)妥，宿舍另外兩人中午出去打球，不?知道什么時候會回來，到時候要被?看?見，陸嶼行沒法兒解釋。
陸嶼行還是把蛋糕先提了上去，擱在桌上，從外頭?巡視了一圈，檢查有沒有哪兒被?顛壞了。
正看?著，在宿舍里就聽見葛志成在走廊里嘻嘻哈哈的大嗓門。
陸嶼行忙不?迭把蛋糕盒往書架里邊一推，抓過書包倉促地往邊上一擋，把蛋糕盒擋住了□□成。
做完臉皮倏地一繃，心里冒出一股別扭勁兒。
談個戀愛，為什么跟做賊似的……
葛志成跟林旭英進(jìn)門，各自手里拎著個購物?袋，裝滿了酸奶泡面。
進(jìn)門后，林旭英敏銳地翕動兩下鼻子，“咱宿舍什么味兒啊，怎么感覺有股子甜味兒�！�
陸嶼行一聲不?吭。
葛志成：“什么甜味兒？”
林旭英：“有點水果味兒，像櫻桃那種的？”
“我擦，英子你這鼻子太靈了，”葛志成羞澀地捂住自己領(lǐng)口，“哥們前天才把沐浴露換成櫻桃的�！�
陸嶼行：……
林旭英：“……你他媽是真騷啊�！�
葛志成不?滿地反駁：“換個沐浴露怎么就騷了？”
林旭英只給了他一個巨大的白眼。
葛志成鼻子也動了動，“哎不?對?，好?像真不?是我的體香，這味兒太甜了�！�
林旭英：“……”
見實在瞞不?住，陸嶼行只好?開口：“是我買的蛋糕�！彼褧崎_。
“哦哦！”葛志成過去看?了一眼，感動道：“這么大？還有我跟英子的份兒呢！”
“……”陸嶼行硬著頭?皮說：“不?是。我?guī)蛣e人買的。”
宿舍里唰地靜默。
幫別人買，那不?就是送人的？
林旭英：“陸哥你幫誰買的？”
“商玦今天好?像過生日吧？我今早看?見他們班文佳悅給他送生日禮物?來著�！备鹬境上氲绞裁�，“他倆平常走得挺近呢，還都單著，郎才女貌的，沒準(zhǔn)有戲呢……”
“什么有戲沒戲的，你少蛐蛐兩句。”林旭英把被?葛志成轉(zhuǎn)移的話?題續(xù)上了：“陸哥，你這蛋糕真是給商玦買的？”
陸嶼行沉默兩秒�！班��！�
“哦，這是為了答謝商玦上回帶陸哥你復(fù)習(xí)是吧？”葛志成很欣慰：“這和和氣?氣?的，多好?！”
陸嶼行不?知道怎么接話?，起身拎起蛋糕，走到陽臺上，把盒子放在外面冰著。天氣?冷，北方的室外就相當(dāng)于?是個天然?的冷藏室。
他在陽臺上站了一會兒，意識到自己根本沒必要遮遮掩掩的。
別說是給商玦買個蛋糕，就算商玦明早光裸著從他床上醒來，都沒人會懷疑他倆的關(guān)系，甚至比不?上一個女生跟商玦說兩句話?來得引人遐想。
放學(xué)鈴響后，他給商玦發(fā)信息。
：下課了嗎？
：下了，馬上過來，寶貝。
陸嶼行這回大方地從陽臺取過蛋糕，帶上買的禮物?。但這種坦然?卻沒比之?前做賊似的遮掩令他痛快多少。
他下樓，在七宿舍門口等商玦過來。，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沒多久，聽到有人從側(cè)面低低地叫了聲“寶貝”。
陸嶼行轉(zhuǎn)頭?，看?到商玦噙著笑?的臉，猛地鉆入眼簾，有讓人心跳加速的功效。
他把禮物?、蛋糕遞到商玦手里，然?后就沒了話?。
畢竟人家?最近挺忙的。
但他緘默片刻，想起自己還有話?沒說，又輕聲開口：“生日快樂�！�
商玦干巴巴地：“……謝謝寶貝�！�
說完他頓了頓，把陸嶼行那張好?像無事發(fā)生一樣的面癱臉看?了一陣兒，心里的火噌噌噌地長?了上來。
他實在是對?自己很生氣?，怎么就從這張臉上看?出來委屈了？
之?前這傻狗不?是還巴不?得我別理他嗎？現(xiàn)在搞什么？低眉耷眼裝委屈給誰看?呢？
商玦發(fā)現(xiàn)自己現(xiàn)在做什么都不?對?。近也不?對?，遠(yuǎn)也不?對?，攤牌也不?對?，繼續(xù)瞞著也不?對?……哪哪都不?對?。
他想咬著牙質(zhì)問陸嶼行：你他媽到底想要我怎樣？
緊接著下一秒氣?焰萎頓下來：哎，操，哈哈……其實也是我活該。
兩人戳在原地，僵持了好?一陣，僵持得莫名其妙、毫無道理。
商玦的右腿抬起來兩公?分?，可立馬又放下，看?起來像是小腿的筋不?小心抽了一下。
兩秒后，大概是又抽到筋了，他的腳尖踢到陸嶼行的鞋子。踢得挺輕的。
“陪我過生日……”
陸嶼行差點以為自己被?棉花踢了一腳。
“嗯。”
商玦若無其事地轉(zhuǎn)身，走在前頭?。
陸嶼行幾步跟上來，接過商玦手里的蛋糕，“我拿著吧。”
散發(fā)著奶油和櫻桃甜味的蛋糕盒夾在兩人中間。
陸嶼行過了會兒，把它換到了右手上。
等出了學(xué)校，他用空著的左手牽住了商玦。
商玦扭頭?看?了看?他，眼神涼幽幽的，之?后重新?把臉轉(zhuǎn)了回去，不?明顯地扁了下嘴。
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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