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她迫不得已,又變成了面對他的姿勢,“胸口,還是背?”
“胸口�!�
霍硯舟垂著眼睛,鼻尖有著幾顆汗珠,罕見的脆弱。
黎歲牙齒一咬,將手放到了她的胸口。
他身上的溫度燙得嚇人,紅色的地方溫度更高,她燙得指尖都哆嗦了一下。
霍硯舟的手突然就覆蓋在她的手背上。
黎歲的指尖蜷縮著,趕緊拍飛了冒出來的其他心思。
“你把手拿開,我給你撓撓�!�
霍硯舟的視線緊緊落在她的臉上,看到她沒跟他對視,并且滿臉的不自在,嘴唇緩緩勾了一下,“嗯。”
他將手拿開,黎歲的指尖在他的皮膚上輕輕撓了撓,撓了幾下才問,“舒服些了么?”
他的呼吸變得粗重。
黎歲總感覺自已掌心下的這副身體變得更燙,更硬了。
霍硯舟沒說話了,嘴唇一直緊緊的抿著。
她還以為這樣有用,繼續(xù)在他的胸口撓了很久。
又過了十分鐘,他的睫毛顫了顫,一把握住了她的小手,“別撓了�!�
黎歲松了口氣,剛想問是不是舒服些了,可膝蓋不小心碰到了什么東西,硬得發(fā)燙。
她瞬間不敢動了,臉色一瞬間爆紅,連忙轉了個身,背對著霍硯舟。
她在心里拼命給自已做暗示,霍硯舟只是腿廢了,并不是人廢了,這種情況下會有反應很正常。
恍惚間,腰上緩緩纏來一雙滾燙的手,被子之下,她還披了一件薄薄的床單,可還是能感覺到這雙手的溫度,不同尋常。
她渾身一怔,默默挪遠了一些距離,語氣很低。
“你舒服了就睡覺吧,等暴雨過去,應該就有人來接我們了�!�
可那只手緩緩落在她的腰側。
她的腰細,仿佛直接被他掌握。
她深吸一口氣,起身,一臉正氣的將他身上的被子掖得更緊。
“霍總,我對你,真的沒其他想法,我不知道你現(xiàn)在是出于男性的本能還是什么,如果你真的缺女人的話,等回了帝都,我跟周助理一起給你物色一個你滿意的,讓她當你秘書都可以�!�
霍硯舟的視線落在她臉上,看得很清楚,她確實什么意思都沒有。
他轉了一個身,背對著她。
黎歲突然有些尷尬,不知道是不是自已又自作多情了。
她將身上的床單裹緊,想去沙發(fā)上睡,卻聽到他開口,“就在這上面睡吧,是我越距了。”
不知道為何,這話被她聽出了幾分厭棄的味道。
她的嗓子像是被什么掐住,一時間竟然無法拒絕。
重新躺下之后,她離他近了一些,“別睡那么遠,你還在發(fā)燒,空調(diào)溫度也不夠,剛剛是男人的正常生理反應,我懂�!�
說完這句,她閉上眼睛,就這么睡過去了。
霍硯舟從未見過這么沒心沒肺的女人,聽到她清淺的呼吸聲,他轉過身,安靜看著這張臉。
他的眼底從平靜變得洶涌,許久,確定她沒醒,他才緩緩傾身,指尖輕輕掐著她的下巴,吻了過去。
黎歲睡得熟,依舊沒醒。
霍硯舟吻著,有些著迷,掐著她下巴的力道越來越大,舌尖勾纏著她的舌尖,不愿意放開。
直到她擰了一下眉,他才猛地一下清醒,退了出來。
指腹在她的紅唇上蹂躪了兩下,揉得更紅,他才目光灼灼的繼續(xù)看著這張臉。
第215章
把這層窗戶紙捅破了
黎歲醒來的時候,外面的暴雨還在繼續(xù)。
她只覺得頭重腳輕,眼前也一陣陣的發(fā)黑,完了,她也發(fā)燒了。
她看到從浴室出來的霍硯舟,愣住幾秒,反應過來后,連忙挪開視線。
昨晚沒有看仔細,霍硯舟的身上好像是有女人的指甲痕跡,胸口可能是貓抓的,背上總不可能也是吧?
他的背上也有好幾道指甲痕跡,看著十分曖昧。
黎歲這會兒實在沒心思思考,打算去簡單洗漱一下。
這里的洗漱用品非常簡陋,是那種幾塊錢的一次性牙刷和牙膏。
她一邊昏沉沉的刷牙,一邊想著,這次真是委屈霍硯舟了。
剛這么想著,狹窄的洗手間突然就多了一個人,霍硯舟站在她的身后,看樣子是要過來洗手。
黎歲下意識的往旁邊讓了一下,可是浴室就這么大,讓來讓去,兩人的肩膀都必須挨著肩膀。
他上半身沒穿衣服,洗手的時候慢條斯理的,跟住總統(tǒng)套房一樣從容。
黎歲能感覺到他身上的溫度,順著薄薄的布料,肆意往她的空間侵占。
她連忙低頭快速捧起水,把嘴里的泡泡吐掉,然后轉身要回床上去。
可面前卻伸來他的一只手。
他這個人,就連手臂都是極其流暢漂亮的。
黎歲尬笑了一下,“怎么了?”
霍硯舟湊近,盯著她的眼睛仔細看,看到她眼底的幾分警惕,又緩緩把手收了回來。
黎歲松了口氣,連忙將自已昨天的外套也一并穿上了。
經(jīng)過昨晚一夜的空調(diào)吹著,衣服已經(jīng)干了,就是穿在身上有些不舒服。
屋內(nèi)還有一些餅干,她吃了幾塊,看到他從浴室里出來,手上就是一頓。
霍硯舟走到她身邊。
她整個人猶如驚弓之鳥,想起來又不敢起來的樣子。
他垂下睫毛,慢條斯理的打開餅干的包裝,吃了一口。
黎歲撇開腦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霍硯舟緩緩在她身邊坐下,她猛地一個起身,竄到了沙發(fā)上坐著,仿佛他是什么病毒似的。
他沒說話,黎歲也沒說話,氣氛很尷尬。
十分鐘后,他將餅干的包裝袋丟進垃圾桶,抽過紙巾擦拭著指尖的碎屑。
黎歲低頭看著手機,沒有信號,一副很忙卻又不知道在忙什么的樣子。
她聽到霍硯舟突然輕笑一聲,問,“昨晚,你其實醒著?”
這句話一出來,屋內(nèi)的氣氛瞬間凝滯。
黎歲宛如被人點了穴道,又趕緊扯唇笑,“什么?”
霍硯舟又低頭打開了一塊餅干,這次沒有看她,語氣輕了許多,“我親你的時候,你其實醒著?”
黎歲的臉色變了又變,沒說話了,指尖反復在屏幕上劃拉著,恨不得現(xiàn)在找個地縫鉆進去。
本來今早她很想裝作無事發(fā)生的,可霍硯舟直接把這層窗戶紙捅破了。
接下來也不知道暴雨要持續(xù)多久,兩人還要繼續(xù)待在這個二十平不到的地方,簡直地獄。
許久,她才抬頭。
“霍總,我們都是成年人了,那種情況下,你會意亂情迷很正常,等出了這扇門,我們就當一切都沒發(fā)生過�!�
“你對誰都這么大度嗎?”
他說完,垂下睫毛,看著盤子里的幾塊餅干,語氣突然很低,“如果我說......”
話還沒說完,就被她打斷,“沒有如果,霍總,我這輩子只想嫁給一個普通人,過普通的生活,也許我這些話有些自作多情了,可我就是這么想的,我男朋友他也是個普通人,我沒其他的追求�!�
不知道為何,霍硯舟的臉色一瞬間就白了,指尖都狠狠抖了一下。
曾經(jīng),她也是這么說的,無所求,想過平凡的日子。
他飛快抿了一下唇,突然扭頭看著窗外的暴風雨,“抱歉�!�
黎歲聽到他說這兩個字,又扯唇笑笑,“啊,沒事沒事,我知道你也不太清醒。”
“我......”
“霍總,我給你倒杯水喝吧,你看樣子還在發(fā)燒�!�
霍硯舟的喉結滾動了一下,起身回到床上。
“嗯�!�
黎歲本來坐在沙發(fā)上的,起身想去倒水,卻因為眼前一黑,突然又跌回了沙發(fā)上。
霍硯舟伸手,將她一把拽到了床上,“昨晚是不是把感冒傳給你了?”
至于是哪種傳法,兩人心里門兒清。
黎歲剛剛一直是在強撐著,這會兒接觸到床,意識瞬間混沌了。
霍硯舟幫她把枕頭整理了一下,“睡吧�!�
她昨晚一整晚都沒睡好,因為他那個吻,簡直備受煎熬,這會兒接觸到枕頭,馬上就睡了過去。
霍硯舟看著她的臉,突然嘆了口氣。
妄念,妄想,以前不行,現(xiàn)在還是不行。
只有霍硯舟不行。
第216章
你在耍我?
黎歲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回到酒店了。
她聽到霍幼宜在哭,“小叔,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隔著一扇門,霍硯舟的語氣很冷,卻又多了很多縱容。
“下不為例�!�
霍幼宜馬上就興奮了起來,“我就知道,你不會跟我生氣的!小叔,那我們什么時候回帝都啊,黎歲都睡這么久了,真是不負責任!”
黎歲氣得快吐血,這次的事情百分之百就是霍幼宜做的,但是人家霍硯舟不追究,她也沒有資格說什么。
她現(xiàn)在只覺得腦袋疼,拿出手機一看,才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睡了兩天了。
剛起身,她就聽到了輪椅的聲音,霍硯舟推開門走了進來。
黎歲想起那個吻,整個人都變得理智冷靜。
“霍總,我想好了,等回帝都之后,我打算辭職,現(xiàn)在斂青那邊還需要我,我打算回黎家的公司待一段時間�!�
輪椅的聲音一瞬間消停,他坐在原地沒動。3939
黎歲扭頭,沖他笑了一下,“還希望霍總你批準�!�
他的喉嚨艱難的滾動了兩下,指尖死死的握著輪椅的把手。
他的所有情緒都藏在暗涌之下,可黎歲還是看出了幾分陰冷。
“為什么?”他問。
“就還是避嫌吧,主要是那種事情發(fā)生了,我也不可能當什么都沒發(fā)生過,而且我總感覺霍老爺子應該很快就會讓你去相親了吧,霍家最近發(fā)生了這么多事情,也該發(fā)生一兩件喜事兒了�!�
她起身下床,在手機上查了一下這次的項目行程,她被帶回酒店的第二天,霍硯舟一行人就去島上探查過了,雙方就這次項目商量了一天一夜。
黎歲睡了兩天,完美錯過,但也意味著,可以回帝都了。
霍硯舟一直看著她,想從她的臉上看出一點兒別的情緒,但是說起要離職的時候,她滿臉都是輕松。
他的呼吸瞬間變得粗重,手背的青筋都冒了出來。
許久,他才轉身,啞聲說道:“隨便你吧�!�
“謝謝霍總,回去我還是打算坐火車,我待會兒就買票,可能晚上就出發(fā)了�!�
霍硯舟的背影一僵,“嗯”了一聲就走了。
黎歲等門關上了,才松了口氣,重新躺回床上。
現(xiàn)在燒已經(jīng)退了,以至于那晚上的記憶越來越清晰。
清晰到霍硯舟的舌尖纏著她的舌尖,他的呼吸侵占著她的呼吸,她都能想起來。
想起他的指尖落在下巴的力道,想起他看人時陰沉沉像是布滿心事的眼神。
再繼續(xù)待在霍氏,可能真要出事兒,還是早點兒避開比較好。
傍晚一起吃飯的時候,周賜沒忍住問她。
“你和總裁吵架了?”
黎歲愣住,她是什么身份,她能和霍硯舟吵架?
“沒有,我就是說回去之后我要辭職�!�
周賜一言難盡的看著她的臉,欲言又止,然后問,“非走不可?霍氏給你的工資不低,總裁對你也蠻好的,是在島上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黎歲的眼底劃過一抹不自然,“沒有�!�
“黎歲�!�
“嗯?”
“你......你要不還是留下吧,就算你去了黎家那邊,總裁失眠的時候還是會叫你,這是你自已當時答應的�!�
“那個,周助理,抱歉啊,我現(xiàn)在還有事兒,先走了�!�
“黎歲!”
周賜是真的有些著急了,想跟上去,但是黎歲消失得很快。
他站在原地,看向不遠處一直坐著的人,突然嘆了口氣。
黎歲匆匆回酒店收拾了一下東西,就趕緊去車站坐車了。
等回到帝都的時候,她已經(jīng)精疲力盡。
她的辭呈沒去霍氏當面交,只是給霍硯舟發(fā)了一封郵件,然后就心安理得的沒去公司了,就這么在家里躺了兩天。
一直到第三天醒來,屋內(nèi)一片漆黑,她記得自已睡前是開著燈的。
她揉著眼睛,這才看到窗戶邊的沙發(fā)上坐著一個人影,不知道坐了多久。
“z?”
她喊了一聲,這才想起,這幾天似乎都沒跟他聯(lián)系。
他的嗓子有些啞,問,“貝殼呢?”
黎歲渾身一僵,壞了,因為在新鄉(xiāng)跟霍硯舟發(fā)生了那個事兒,她都把貝殼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