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孟煙臉熱得可以,
她輕拍丈夫的手:“我才沒有想。”
喬時宴像是大金毛一般撒嬌,“但是我想要了,喬太太真是狠心讓男人忍這么久都要壞掉了……”
他舔吻她的耳廓,誘哄般地開口:“你生辰那天,我們好好弄幾回�!�
孟煙哪里聽得了這些?
她含糊答應只想應對完事兒,但顯然男人并不那樣好打發(fā),他靈活地解開了她衣襟,聲音震顫著低糜性感:“小煙,我讓你舒服一回……嗯?”
橘紅色的夕陽,照在他面上。
立體英俊。
但他干的事兒,卻真心讓人難以啟齒,過了這些年了他仍是重欲的可怕……但好在他體貼,孟煙生完孩子三個月他們還未真正成事兒。
他總怕傷了她的身子。
偶爾,孟煙也有女人的需求,但是男人不主動她怎么好說?
兩人就硬生生地一起忍耐。
墻壁上人影成雙。
孟煙微微仰頭,細細品味著丈夫帶來的歡愉,她心想生辰那天,她亦給他一些不一樣的體驗……她心中柔軟,伸手描繪著丈夫的五官輪廓。
喬時宴心中激蕩,
他低頭,跟她瘋狂接吻……
第413章
沈辭書:有時候,我真的恨你!
入夜,b市看守所。
一道鐵窗,隔著昔日的主仆。
沈老得到一支香煙,他低頭顫著手點上,猛地吸了一口后他對徐秘書說道:“克笙,從前這牌子的煙我是瞧不上的,總覺得抽的人粗魯不斯文,想不到有朝一日我要靠著你才能抽到一根,當真是今時不同往日�!�
淡青色煙霧,彌漫開來……
他咳嗽一聲。
大概是習慣,徐秘書竟然十分關切地說了句:“您千萬要保重身子啊�!�
沈老抬眼,表情陰惻:“徐秘書你是入戲太深,這一時半會還沒有走出來吧!你瞞得很深,但我如今想來你是周家的人吧?當真用心良苦,名字都叫克笙……克沈,我啊,終于被你給克倒了�!�
他的言語,總歸是不甘心的。
他又問:“喬時宴有沒有收買你?”
徐秘書苦笑一聲:“喬總跟您斗,我沒有參與半分。最多是大小姐被您抓了我通風報信罷了……但那會兒您已經(jīng)懷疑上我了�!�
徐秘書輕嘆:“若非有喬總混入,周先生想扳倒您,當真不易的�!�
沈老一世英明,
此時也不禁陷入深思,不知道他是后悔,抑或是傷感。
末了,徐秘書要離開了。
沈老忽然開口:“看在相識20余載的份上,我想提個要求,我知道你能辦到……我想見一個人�!�
徐秘書以為,他想見沈辭書。
他唉了一聲:“這事兒我來辦吧!辭書少爺最近跟太太處得不錯�!�
但他卻猜錯了,
沈老將這唯一見面的機會,指給了孟煙,他說:“我想見見她!她又當了母親是不是……算算,那孩子快過百日了�!�
徐秘書沉默許久。
他說不能保證孟煙會愿意,但他盡量一試,了卻沈老的心愿。
……
次日,徐秘書特意去了一趟喬宅。
孟煙在茶室跟他見了一面。
茶香襲人,
孟煙跟徐秘書分兩邊坐著,有一段很長時間的沉默,最后還是徐秘書先開的口,“聽人說你生活得十分愜意,沈老他在里面……”
“他托你辦事了?”
被孟煙輕聲打斷,徐秘書愣了一下后訕訕說道:“果真是瞞不過您!是的,沈老在里面很是思念您……想見最后一面�!�
孟煙并未立即同意。
她拿過茶盞,喝了一口紅棗桂圓茶后苦澀一笑:“他哪里是思念我,他分明是怕喬時宴再對付沈家、不給沈家留活路……想留一絲余地來著。”
她這樣通透,徐秘書略不自在。
但最后,孟煙還是去見了最后一面。
細雨綿綿。
孟煙走進看守所的灰色高墻。
仍在那一間狹窄的小房間,隔著一道鐵欄桿,孟煙看見沈老,他蒼老了許多,英雄遲暮大概就是這樣。
她打開手提包,掏出一包京牌的香煙,嗓音溫軟:“我聽徐秘書說,這是你平常愛抽的牌子,可惜停產了,花好些功夫才弄到的。”
沈老盯著那包香煙。
半晌,他緩緩抬眼,凝視著自己曾經(jīng)放棄的親生女兒,一開口嗓音竟略帶哽咽:“我也聽他說,你又當媽媽了!是個男崽子�!�
沈老顫著手,點燃最愛的香煙,他抽了一口后他才接著說:“喬時宴很能干,你們是有福氣的�!�
孟煙并未作答。
她不是有福氣、她是命大,否則小羽棠早就獻祭給沈家。
她亦沒有提林墨濃臍帶血的恩情。
這時,沈老抽完小半支香煙,終于言歸正傳:“你恨我是不是?”
孟煙卻輕輕搖頭。
她目光淡漠地望著面前老人,不喜不悲道:“我不恨你!我也不會覺得自己比不上沈辭書在你心中的地位,因為真的危及到你的權勢地位,大哥和辭書亦是可以被你毫不猶豫地犧牲掉的……權衡過后的親疏,又有什么好在意的?”
她說完這些,當真是放下了。
如今,她有家庭兒女繞膝,丈夫在b市又是呼風喚雨般的存在,她不必再貪圖那一點虛假的溫暖,那一場親情,只剩下鏡花水月般的回憶。
一切都過去了。
孟煙言盡于此,她朝著外面走――
沈老急促開口:“包容辭書,他是真心喜歡過你�!�
孟煙步子一頓。
她微微仰頭,但沒有說話……
她走出去時,外面仍是細雨蒙蒙。
她看見了沈辭書。
他穿一件藏青色的夾克,撐著傘,站在黑色房車旁邊。
他仍是一派斯文,卻再無美好的模樣,他看著就像是生意場上那些尋常的成功男人,善于偽裝成小姑娘喜歡的樣子。
他的事情,孟煙偶爾聽說。
接手了沈自山的生意,做的相當不錯,但手段卻越發(fā)陰險毒辣,同時在外面的風流韻事也不少,倒是趙靜婉又回歸了居家好女人的生活。
天氣陰沉,細雨如絲。
他們隔著雨幕相望,陌生無言,最后擦肩而過。
如果說他們的相遇,是一場盛大的美好;那么他們的分道揚鑣,就是天底下最讓人意難平的悲歌……
愛,讓他扭曲。
愛,亦讓他癲狂,至今一顆心無處安放!
他們錯身而過時,她的發(fā)梢輕輕掃過他藏青色的外套,他沒有看她,他的嗓音至陰至柔――
他說:“有時候,我真的恨你。”
恨你來過,恨你要走,恨你不能為我所擁有。
他終于看她,
沈辭書的眼底一片腥紅,盛滿了年少時候的不甘心,那一年他問她:“我到底哪里不如他?”
但他,從未得到過答案……
……
從看守所回來,孟煙心情低落了好幾天。
喬時宴聽說了。
他便請楚太太過來,陪著孟煙喝茶解悶,楚太太年輕時當過公關跟人談心時那情緒價值拉得那是相當滿――
小半天,孟煙被逗笑好幾回。
楚太太含了口茶,含笑道:“這就好嘛,生產過后的女人就該高高興興的,這樣喂養(yǎng)出來的孩子也會活潑可愛�!�
孟煙柔聲說:“還要謝謝姐姐來陪我�!�
楚太太輕拍她手背:“不陪你、你能陪誰?我在這b市舉目無親,虧得你跟喬總照應,我才過得如魚得水……說句掏心窩子的話,在h市時我看著風光無限,其實亦是時刻地如履薄冰的,那一日我們初次見面,那兩個牌搭子其實跟楚之夏都有男女方面的關系,或是男女之情或者是為她們的丈夫謀得福利,總歸跟楚之夏都有過脫衣裳的不清不楚,我不過是忍著裝不知道……人前風光,背后守著這茅坑,我早就受夠了!”
楚太太才說完,門口傳來一聲輕咳。
一抬眼竟是楚先生。
楚先生過來b市述職,聽說孟煙生辰,借著機會過來送禮,不想?yún)s聽見前妻編排他的不是來……
氣氛十分微妙。
半晌,楚太太訕訕開口:“還是移動廁所哩�!�
楚之夏盯著前妻……
半晌,將禮物遞給孟煙很誠心地說:“這是我給喬太太的生辰禮物,還有小羽棠的一點心意。剛剛見過孩子了,養(yǎng)得真壯�!�
孟煙倒未拒絕,場面上誰也不想多一個敵人。
她收下禮品,跟楚先生客套幾句,但明顯楚先生心不在焉的樣子,特別是楚太太告辭以后,他好幾回答非所問。
孟煙笑了,
三兩句將楚先生打發(fā)掉。
楚先生求之不得。
他來喬宅,其實主要就是見楚太太。方才見了,只覺得她較之從前更為豐潤動人,他心里暗暗思忖,她在b市是不是有男人的滋潤。
光想想、他就受不了!
暮色傍晚,天際彤云浮動。
楚太太衣著考究,坐進一輛白色瑪莎拉蒂。
她正要發(fā)動車子,副駕駛的車門被打開了,楚先生擠進來,他人高大坐進小車里顯得局促……
楚太太側頭看他:“楚之夏你什么意思?”
男人不要臉,都是無師自通的。
楚之夏系上安全帶,若無其事說道:“我要在b市述職兩天,鐘秘書沒給我訂酒店,我在你那里湊合兩天……怎么,拿了我好幾億的分手費連幾晚都不給我擠擠了?”
楚太太冷笑一聲:“你在b市不是沒有相好�!�
楚先生一臉的不自在。
他輕咳一聲:“斷干凈了!我現(xiàn)在孤家寡人,每天晚上一個人睡覺�!�
男人這些鬼話,楚太太是不信的。
就在這會子,張媽朝這邊走來了,楚太太亦是要面子的人生怕張媽看見了回頭到處嚷嚷,日后她沒有法子見人……于是一踩油門。
楚先生心中得意,嘴上卻問:“我不能見人?”
楚太太沒搭理他。
車子駛出喬宅大門,開出一公里左右,她淡聲開口:“住哪間酒店?我送你過去�!�
楚先生不要臉地說:“一個小時前退房了,我現(xiàn)在當真無家可歸。這個季節(jié)的b市不提前訂房根本就入住不了,吟霜,看在夫妻一場的份上就容我兩晚�!�
前頭是紅燈,楚太太的車停下。
她從置物柜上拿了女士香煙,抽出一根點上――
爾后,她看著他輕笑:“你是想跟我睡兩晚吧!”
楚先生咯噔一聲。
楚太太涂著紅色指甲油的纖長手指,夾著細長的女士香煙,緩緩地抽了一口,淡淡煙霧噴在楚先生的臉面上――
縈繞著久久不散……
楚先生神情怔忡,他知道太太的過去,但他從不曾知道她抽煙的樣子是這樣的美,有著奪人心魄的魅力。
他心悸動、身子蠢蠢欲動。
楚太太輕舔紅唇,輕笑一聲,將香煙給熄掉了。
她一踩油門,當真將楚先生帶回了她的小洋樓,那是一幢獨院小別墅裝修的考究,楚太太專門配了一個門房和兩名老傭人,亦是派頭十足。
楚先生人模人樣,傭人知道是貴客,殷勤招待。
楚太太蹙眉:“上個眉山的茶葉,是我專門招待周先生的,給楚先生用毛尖就行了�!�
楚先生:“我如今都屈居人后了?你跟姓周的什么關系,你們是不是有過首尾?”
楚太太根本不理他。
她靠在沙發(fā)上搖電話,電話接通后她嗓音溫軟:“王醫(yī)生麻煩你過來一趟,我這里有一個人,想檢查下身子有沒有臟病。”
楚先生幾乎跳起來。
他指著楚太太說:“我們才分手三個月,現(xiàn)在陪你睡覺,還要先檢查身體了?我他瞇的沒病……你說,你給多少男人檢查過了?宋吟霜,你說說你是不是專門到b市找男人了?”
楚太太放下電話,又點了一根女士香煙。
她滿不在乎:“不愿意,你可以走�。 �
楚之夏黑發(fā)垂額,樣子像是斗敗的公雞。
他死死地瞪著美艷前妻,一方面恨得要死一方面又舍不得這個難得的機會,只要脫了衣服檢查一下,其實不說旁人也不知道的……等他睡完拎起褲子,他再理宋吟霜他就是狗。
那位王醫(yī)生過來之前,
楚太太招待他吃了晚餐,小廚房里特意給燉了男人大補的東西,但楚先生非但沒有高興還特別的屈辱,他問楚太太:“你現(xiàn)在變成吸人的妖精了,需求這么大?”
楚太太一撩頭發(fā):“人生得意須盡歡。”
楚先生破大防了。
他酸酸地說:“三個月,可嘗了不少新鮮玩意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