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喬熏眼角濕潤,沒有回答。
他便知道她心里怎么想他,大概就是只顧自己舒服,不顧妻子身體的男人。確實他從前待她不好,他在床上也確實喜歡粗暴點兒,但似乎他也沒有在她例假來時,浴血奮戰(zhàn)吧?
陸澤捉住她的細腕,將她輕拉起來,坐到他的腿上。
喬熏不習慣這樣親密。
她跟陸澤從未這樣親近過,從前他只有要跟她做那種事情時才會抱她,而且也不會讓她這樣坐著……
陸澤看著她發(fā)紅的眼,很輕地摸了下,他看著她的眼低而溫柔地問:“上次是不是弄得你很不舒服?”
喬熏有些難堪。
距離那次雖然過去了好幾天,但是他占有她時,那種不堪的姿態(tài)、他說的那些羞恥不堪的話,仍叫她心悸仍叫她身體發(fā)抖。
她說服自己不在意,但是夫妻相處總歸要接觸,陸澤在那方面強悍的能力讓她畏懼……即使結(jié)婚幾年,他并沒有對她真正動過手。
她不肯說。
陸澤猜出,上回是真把她弄出陰影了。
陸澤看向她的手,她手里還緊拽著那個小盒子,他拿了過去扔到一旁……喬熏怔怔地看著他,她弄不清楚他的意思。
陸澤低頭,很溫柔地跟她接吻。
他還捉住她的手,伸進他的襯衣里,去摸他的身體。
他的肌膚溫熱,薄薄的肌肉外面像是包覆著一層薄薄的絲絨布,手感特別好……
喬熏跟他結(jié)婚幾年,夫妻之事不知道做過多少次,但她從未這樣摸過他。
她手掌被動地順從他。
陸澤捉著她的細腕,邊親,一邊讓她摸……這種感覺別說喬熏沒有過,就是陸澤也沒有過的,就是那種帶著細細電流的感覺,充斥著全身四肢百駭,讓人情不自禁地微微顫抖。
陸澤不知道那叫心動。
他以為,只是身體上的舒服。
親了許久,他將她輕按在自己身前,下巴抵著她的發(fā)心嗓音帶著一抹輕�。骸澳闵砩线有幾天?”
喬熏臉熱,她不習慣談?wù)撨@個。
聲音微微發(fā)抖:“兩天。”
陸澤很輕地笑笑,他身體往后舒服地靠在沙發(fā)上,他也沒有管自己凌亂的襯衣皮帶,他還把喬熏拉過去一起躺著,手掌輕按她的薄背不讓她有機會逃跑。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慵懶又隨意地問:“現(xiàn)在例假還是六天?”
喬熏年輕,例假時間長。
每個月那六天,陸澤不能碰她,有時也挺難熬的。
他這么地問,喬熏嗯了一聲。
她趴在他的心口卻有些心不在焉,她在想陸澤他是不是失戀了,所以才會表現(xiàn)得這樣……不正常。
她又思忖:他在外面玩女人時,也是這樣溫柔嗎?
……
兩人各懷心思。
外面響起傭人的敲門聲,接著便說:“先生太太晚餐好了,現(xiàn)在就開飯嗎?”
陸澤開的口:“開吧!”
傭人下樓了,腳步聲漸行漸遠,但是陸澤還沒有放開喬熏,她忍不住掙了下:“不是說開飯了嗎?放我起來。”
陸澤黑眸直勾勾地望著她。
喬熏猜不透他的心思,她抵著他的胸膛想要起來,但卻又被他捉住手腕一起放回他的心口……他的心跳有力,隨著豉動一跳一跳的。
喬熏猛地縮回手掌,像是被燙到一樣。
陸澤修長手指輕勾她的下巴,像是逗小狗狗似的,聲音帶了一絲低笑:“這個也怕?想到什么了陸太太?”
喬熏受不住這些騷話。
她這時有點兒懷念他干脆利落的時候,雖然有些疼,但總還能忍受。
他現(xiàn)在這樣,她反倒無措。
喬熏背過身去整理衣服,弄好后,她起身走向門口:“我?guī)湍惆研欣钅没嘏P室,陸澤你整理一下,下面已經(jīng)開飯了�!�
身后,沒有動靜。
喬熏握著門把,還是忍不住回頭看。
她看見陸澤靠在沙發(fā)上目光深邃地注視她,看見喬熏轉(zhuǎn)身陸澤很輕地笑一下,他問:“喬熏,你是不是在害羞?”
喬熏唇瓣微抿,半晌她低道:“老夫老妻了,怎么會?”
陸澤沒再逼迫她。
喬熏走后,陸澤點上一根雪白香煙――
薄薄煙霧升起,他的面色深沉難懂。
陸澤在生意場上深諳人心,他怎么會看不出喬熏的虛張聲勢,但聰明的男人會知道,女人最喜歡的是男人的溫柔,最受不了的也是男人的溫柔。
陸澤想跟喬熏好,
他并未像其他男人那樣,向她道歉,跟她解釋。
他知道喬熏喜歡過自己,他只消向她展示他的魅力,不出意外的話……喬熏很快就會重拾她的喜歡,而他會清醒地看著她沉淪。
他甚至,不介意跟她要個孩子。
今年太趕了,明年應(yīng)該可以備孕,屆時妻子孩子……陸澤覺得很不錯。
他靜靜抽完一根香煙,下樓吃飯。
吃飯時他淡淡的,沒有施展他那些男性魅力,飯后他進了書房處理公事――
喬熏松了口氣。
夜晚,她泡完澡坐在梳妝臺前抹保養(yǎng)品。
她思忖著傍晚的那一場親密,大概是陸澤的心血來潮,冷淡,才該是他們婚姻中的主旋律。
想著想著,她不禁從抽屜里拿出孟燕回的名片。
想起孟燕回的話,喬熏心跳如雷。
這時,臥室門口有了動靜。
喬熏聽出來,是陸澤的腳步聲,她連忙把名片塞進那本日記本里……這里應(yīng)該是安全的,因為陸澤對她那些少女心事,向來不感興趣,甚至是嗤之以鼻的。
傾刻間,陸澤已經(jīng)進來。
他看見妻子穿著一襲真絲睡衣,坐著抹保養(yǎng)品。
即使她佯裝淡定,但是陸澤還是看出了端倪,因為喬熏一心虛,耳后根就會紅透……
他從身后摟住她,單手慢條斯理地打開小抽屜,一邊像很隨意地問:“在看什么?”
第55章
身子還沒干凈呢,別勾我!
喬熏耳根更紅了。
她細白的手捂著小抽屜,不讓他看著:“沒什么!就是新買了一瓶香水,剛剛拆了包裝�!�
“哦!”
陸澤卻一反常態(tài),慢條斯理的樣子:“噴一點我聞聞!不是說香水是女人最好的睡衣嗎?”
他的語氣實在撩人,帶了一絲讓女人拒絕不了的強勢。
喬熏根本抵抗不了。
談話間,陸澤已經(jīng)拉開了小抽屜,里面確實是有一瓶香水,陸澤拿起輕輕噴了一點點在喬熏的耳根后頭……約莫是被刺激了一下,那邊的嫩肉竟然輕輕顫了下。
陸澤眸色變深。
他握著她小巧圓潤的薄肩,英挺面孔緊貼她的頸窩,高挺的鼻梁更是緊緊地抵著那一小塊兒嫩肉,嗓音沙沙的特別性感:“是挺好聞的!”
喬熏止不住地輕顫:“陸澤!”
陸澤低笑:“身子還沒干凈呢,別勾我!”
這時,他像是才發(fā)現(xiàn)那本日記本,在喬熏阻止之前拿起來翻閱……他翻閱時的姿態(tài)很是慵懶隨意,一手攬著妻子的身子,一手輕輕地翻著。
他不但看,他還逐字讀出來。
18歲的喬熏那些熱情傻氣的少女心事,從他口中念出來,特別羞恥。
……
喬熏臉紅耳熱。
即使她不再愛陸澤,但是這些總歸讓人羞恥,就像是她被陸澤剝|光了,供他欣賞一般,她咬唇正要說什么――
一張鉑金名片掉了下來。
正是孟燕回那張。
氣氛凝結(jié)住,喬熏身體微微僵硬,她不知道陸澤看見名片會怎么想,若是他猜出她過河拆橋的心思,她不敢想他會怎么對付她。
或許現(xiàn)在就會折磨她,
告訴她,想離開他,想都不要想!
喬熏身子瑟瑟發(fā)抖,不是因為她軟弱,而是這三年的婚姻生活下來她太清楚陸澤的脾性了,他向來脾氣不好,對她更是沒有耐心。
但是她想的那些,都沒有發(fā)生。
陸澤是看了一眼那張名片,但他只是輕描淡寫地說了句:“怎么拿了孟燕回的名片?你最近跟他走得挺近?”
喬熏稍稍放松。
她垂眸輕道:“偶爾會去他的律所談哥哥的案子。”
陸澤倒是問了幾句案子的進度,他不撩撥人時,氣氛倒輕松很多,喬熏有問有答……驀地,她話止住了。
因為陸澤把她抱到了梳妝臺上。
鑾金的臺面貼著肌膚,在深夜的夜帶了絲絲涼意,從大腿根鉆入四腳百骸,引來女人些微顫抖。
陸澤慣常捏著香煙的食指中指,輕輕撥弄她的耳垂,他的聲線慵懶撩人:“怎么不穿內(nèi)衣?”
喬熏不敢看彼此不堪的情狀。
她輕輕合眼,精致小臉微微仰起:“洗過澡,要睡覺了!”
陸澤輕笑一聲。
他繼續(xù)撥弄她,倒沒有過分,就那樣很溫柔地狎玩,吻她耳后根時他湊在她耳際像情人般呢喃:“真軟!結(jié)婚都幾年了,怎么還跟小姑娘似的……嗯?”
喬熏被他撩得幾乎崩潰。
就在這時,陸澤手機響了,一看是秦秘書打來的。
秦秘書聲音很急:“陸總,醫(yī)院那邊出事了!不知道是哪個護士不小心,給白筱筱掛點滴時放錯了藥,人剛剛上吐下瀉……還短暫昏迷了會兒!”
陸澤接電話時,
他沒有避開喬熏,他的黑眸一直注視著喬熏的表情,像是不想放過她任何細微的表情變化。
秦秘書說完,陸澤淡道:“我馬上過來�!�
但他卻沒有立即離開,而是輕輕碰了碰喬熏的臉,她的臉沒有剛才溫熱了有一點兒冰涼,陸澤嗓音微�。骸拔胰ヌ酸t(yī)院,你早點睡!”
喬熏沒有出聲。
陸澤拿了床尾的外套,披上,轉(zhuǎn)身又輕輕地地摸了下她的臉蛋,這才離開……
秋夜,露重。
等到陸澤離開,喬熏驀地松懈下來,細細微喘。
她想,幸好!
幸好秦秘書的電話打來,幸好白筱筱出事陸澤離開,否則……她也許真的會沉溺在陸澤的溫柔里,再度掙扎再次痛苦自縛。
喬熏滑下梳妝臺。她看著那張飄落的名片,還有被冷落的日記本,輕輕將它們一一收好。
這本日記是她全部的青春。
她再恨他時,都沒有想過扔掉。
……
陸澤趕到松山醫(yī)院時,白筱筱還在搶救。
白父站在門口,神情癡呆。
而白母則是坐在地上哭天叫地,嚷著要醫(yī)院的院長過來,給她一個交代:“我家筱筱以后是要當陸家少奶奶的,你們?nèi)绻话讶私怀鰜恚院笪遗鲆欢〞屇銈冡t(yī)院倒閉!讓你們這些人統(tǒng)統(tǒng)上街要飯�!�
秦秘書簡直聽不下去。
她看陸澤過來,連忙喝斥白母:“陸總過來了!你不想白筱筱被拔氧氣瓶,趕緊把嘴巴閉上!”
白母一貫囂張,看見陸澤就慫了。
她痛哭流涕地要陸澤給她做主:“陸先生,怎么說我們筱筱也救過您一命,您一定要盡力挽救她的生命!我給您跪下了�!�
她那套苦肉計,陸澤是不吃的。
他走到長椅前坐下,側(cè)頭問秦秘書:“怎么回事兒?”
秦秘書簡短地說:“是醫(yī)療事故!院方已經(jīng)報警了,但是目前為止還沒有查出來,陸總……現(xiàn)在怎么辦?”
陸澤注視著手術(shù)室的門。
半晌,他輕聲開口:“度過危險期以后,把人送到陸氏醫(yī)院治療�!�
白母有些心虛。
當初他們想在喬家人面前顯擺,所以自作主張地選擇了松山醫(yī)院,想不到這家醫(yī)院有內(nèi)鬼,對對對,她得跟陸先生說這事兒。
白母利落開口:“我們筱筱平時待人真誠善良,不會有人特意想害她。我看就是情|殺!我聽說陸太太有個相好的就在醫(yī)院,級別還不低,應(yīng)該就只有他有這個能力和手段,陸先生您要為我們筱筱做主�!�
秦秘書挺佩服她的。
女兒還在搶救,就能想出這一石二鳥的計策來。
就在這時,過道對面走來一道修長身影。
白母一看更來勁了!
她嚷嚷:“就是他!姓賀的博士呢,竟然跟陸太太一起謀害我們家筱筱。陸先生,您要好好查查陸太太,別讓她給您戴了綠帽子。”
白母無意中觸到了陸澤的逆鱗。
陸澤臉色沉得滴水。
看見賀季棠,他就想起喬熏眼里淡淡的遺憾,想起他的妻子心里或許裝了別人……想起她拿了孟燕回的名片,想著要離開他!
轉(zhuǎn)眼間,賀季棠走近。
他看著陸澤淡笑諷刺:“陸總真忙!三更半夜照顧情人,不怕后院起火?”
陸澤輕拍筆挺褲管。
他微微勾了下唇,冷笑:“真比不上賀師兄,時時覬覦別人的老婆!送餃子包接送一副深情款款的樣子,自己都感動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