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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呼吸急促,一張嘴,便又正中裴若初下懷,

    他按在她的腦后,

    吻住了她。

    肆意品嘗那唇齒間的香甜滋味。

    掙不開,她便只能被迫回應(yīng),最后變成主動迎合他的吻,“若初哥哥,

    唔,不要......”

    裴如初再貼近,

    頭埋在她脖側(cè),輕嗅那獨屬于她身上好聞的甜香,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與瑤兒已經(jīng)半月未見,卻漫長得好似過了半生�!�

    他仰頭去親吻她的唇,輕輕地吻著她的下巴,百般流連,吻也從強勢霸道漸漸變得溫柔似水。

    心想若不是此番進京,還剩最后一件大事情要辦,他一定將季明瑤抱進寢宮的那間溫泉池中,以彌補匆忙離京前留下的遺憾。

    “瑤兒想我嗎?”

    季明瑤心中緊張,卻又被裴若初親吻得興奮激動不已,一想到她和裴若初在牢房中如此親密,她被堵在墻角,被他禁錮在懷中,被迫與他相貼。

    這間空牢房中寂靜無聲,裴若初似故意非要弄出一些聲響打破安靜,她被吻得面紅氣喘,親吻聲,呼吸聲,甚至能聽到輕易的心跳聲。

    陸文瑾就在外面,那種偷情背德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嗯。”季明瑤含糊不清地從齒間擠出了一個字,“但你該走了,莫要因小失大,耽誤了今日的大事�!�

    裴若初抬手撫著她微腫的唇瓣,心想即便陸文瑾再愚蠢,被他親掉的唇脂,被他親腫的唇。

    難道他還發(fā)現(xiàn)不了么?

    這些對陸文瑾而言,皆是挑釁。

    他輕輕按著她的唇,輕捏著,抬起季明瑤的下巴,再次吻了上去,用含糊不清的聲音道:“瑤兒怎知我今日的打算?”

    季明瑤被吻得差點喘不過起來,手抵在他的胸前,減輕那種壓迫感。

    被親吻之處滾燙灼熱,她緊緊抓住裴若初的衣襟,強忍著內(nèi)心的悸動和情.欲,壓抑渴望。

    “別、別親了�!�

    雖然手邊沒有鏡子,但她可以想象到自己此刻的樣子,面色緋紅,唇瓣紅腫,衣裙也被揉得亂亂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微微顫動。

    她抬起雙手,環(huán)在他的頸上,耳畔的粗重的聲音,都好似蠱惑她的魔音。

    她盡量不去看他那誘人的唇,還有上下滾動的喉結(jié)。

    “因為我在滿月樓培養(yǎng)了百余暗衛(wèi),一個時辰前,小桃紅已經(jīng)將你入京的消息告知于我�!�

    她手下的暗衛(wèi)與東宮暗衛(wèi)取得了聯(lián)系,探查到太子入京城的消息,是以她從季樂瑤的口中得知了裴如初中毒箭身亡的消息后,卻還能從容應(yīng)對,一步步地逼問出真相。

    季明瑤驕傲地仰頸,“若初哥哥,我聰明吧!”

    裴若初見她那羞澀動人的模樣,知她在苦苦強撐,于是仰頭又親吻了她。

    “那便獎勵我聰明的瑤兒一個吻�!�

    他那溫柔寵溺的眼神中,是毫不掩飾的欣賞之意。

    這也是他和陸文瑾最不同的地方,裴若初不僅不會限制她,遮擋住他的光芒,會鼓勵她欣賞她,

    正因如此,季明瑤才更心動。

    “你真的要走了,陸文瑾來了�!蹦_步聲越來越近,那拐杖點地的聲音也越來越清晰。

    裴若初指著自己的唇,“那瑤兒先親我一下�!�

    季明瑤閉上眼睛,低頭去親吻他的唇。

    又指向自己的臉側(cè),“還有這里。”

    “還要�!�

    季明瑤捧著他的臉頰,輕輕地吻了下去,又去親他的下巴,往上親吻他的唇,舌尖輕輕試探,描著他的唇角。

    那羞紅的臉頰好似天邊的晚霞,瀲滟的眼眸好似在清泉中浸泡過一般,燦爛若星。

    季明瑤從未如此主動過聽話過,裴若初被吻得輕喘,顫栗。

    尤其是那柔若無骨的手捧著他的臉頰,輕輕劃過他唇,沿著頸,觸碰到那凸起的喉結(jié)處,軟唇小心翼翼地印了上去,像是被一片輕柔的羽毛撓了那顆為她而顫抖的心。

    裴若初戰(zhàn)栗不已,好似渾身過了電一般,忍不住在她的唇上流連,磨得她的唇瓣紅腫不堪。

    他抱著季明瑤的腰側(cè),將她輕輕放下,握住她的雙手,將他的雙手環(huán)住了自己的側(cè)腰,那種酥麻感覺瞬間傳遍全身,裴若初的身體灼熱滾燙,像是被架在火上烤,被吻過的如玉般白皙的肌膚泛起好看的粉色。

    “瑤兒,我的好瑤兒,給我好不好?”

    季明瑤抿唇,伸手勾住他的玉帶。

    突然,陸文瑾的聲音傳來:“阿瑤,我讓人送去的嫁衣可還合適,我為你挑選的那些珠寶首飾,你可還喜歡?”

    聽那腳步聲越來越近,陸文瑾就要過來了,季明瑤急忙說道:“世子送的這些東西都夠了,世子請回吧!”

    裴若初突然出現(xiàn),汀蘭是既驚訝又欣喜,為了給季明瑤和裴若初制造單獨相處的機會,她便讓兩個婢女在牢房外守著,再有兩個時辰便是姑娘和陸文瑾大婚了,希望太子能有辦法阻止這場大婚。

    在汀蘭看來,太子無所不能,京城都在傳太子已經(jīng)中了毒箭身亡,可沒想到他竟然在姑娘大婚前趕了回來,汀蘭心中欣喜萬分,今夜姑娘和陸文瑾的婚事應(yīng)該是不能成了。

    于是汀蘭自告奮勇,“姑娘放心,奴婢有辦法攔住陸世子,奴婢可為姑娘和殿下爭取一個時辰�!�

    裴若初笑道:“將來汀蘭出嫁,孤定會為你準備雙份的嫁妝�!�

    汀蘭害羞不已,紅著臉趕緊跑開,她勇敢地迎上前去,對陸文瑾行禮,“世子難道忘了,新婚夫妻在成婚前見面,是為不吉。還有兩個是時辰便是您和姑娘大婚了,世子還是早些回府準備,可莫要誤了迎親的吉時才是。”

    其實她想說的是,太子回來了,太子那般喜歡姑娘,他必定不會讓姑娘嫁給陸文瑾,陸文瑾癡線妄想想娶姑娘,此番他的希望必定又要落空了。

    不過也是他活該,這陸文瑾雖說是準太子,可他和裴若初相比,真是云泥之別。

    本就相貌氣質(zhì)皆不如太子,如今又斷了腿,落下殘疾,更是連太子的一根小指都比不上,姑娘一定不能嫁給那樣的人。

    陸文瑾并未說話,也并未停下,而是繼續(xù)朝季明瑤所在的那間牢房走去。

    汀蘭心急如焚,趕緊追上前去,“世子請留步!”

    陸文瑾原也不信這些。

    可他第一次和季明瑤成婚之時,便是因為在成婚前,他去了季家找季明瑤,在他和季明瑤的大婚當(dāng)天,林棠帶著孩子跪在陸府門前,破壞了他和季明瑤的大婚,這一次他一定不能再出任何差錯,但季明瑤在那間牢房中呆了太長的時間,還是讓他起了疑心。

    牢房的門突然被推開了,就在陸文瑾闖進來的那一瞬,裴若初摸到墻壁之上的機關(guān),閃身進了牢房中的暗道之中。

    季明瑤抬眼看向陸文瑾,“不知世子還有何吩咐?”

    陸文瑾緊緊盯著季明瑤,微瞇著雙眼,笑道:“沒什么,只是想看看阿瑤,見到阿瑤還在,我便放心了。阿瑤可莫要在這牢房中久留,還是趕緊回季家梳妝打扮,備嫁吧!”

    季明瑤冷冷地道:“知道了,世子請回吧!”

    臨走之前,陸文瑾又說道:“阿瑤,我定會親自來季家迎你。等我�!�

    “我們走到今天實屬不易,”

    陸文瑾想到往日種種,想到裴若初從他身邊奪走了阿瑤,如今他終于站在權(quán)利的巔峰,再也不懼太子,不懼任何人,從今往后誰都無法將季明瑤從他的身邊奪走。

    這間牢房并不大,只有一張小木桌,根本就沒有可供藏身之所。

    “如今我終于能真正擁有你,今后再也沒有任何人能將我們分開,我們死都不分離!”

    季明瑤嘆了一口氣,冷眼看向陸文瑾,滿眼譏諷,“我勸世子莫要高興得太早,當(dāng)心樂極生悲!”

    “阿瑤!”陸文瑾厲聲打斷了季明瑤的話,但因今日成婚,他還是壓抑內(nèi)心的暴躁,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變得柔和,

    “阿瑤,我知你心中有氣,但我會對你好的,沒關(guān)系,我們還有長長久久的一生,我定會有辦法讓你忘了他,從此心中只有我一人�!�

    季明瑤敷衍地道:“世子說完了嗎?說完便可以回去了�!�

    “好,阿瑤也盡快準備,莫要誤了吉時�!标懳蔫焖賿吡死畏恳谎�,這才離開了刑部大牢。

    季明瑤終于松了一口氣。

    差點便被陸文瑾發(fā)現(xiàn)了,她捂住砰砰直跳的胸口,深深吸氣。

    當(dāng)初裴若初被封儲君,出了白馬寺之后,便四處結(jié)交朝臣,后來皇帝讓太子下旨監(jiān)國,朝中有不少朝臣暗中支持太子。

    此前季明瑤將那些暗衛(wèi)派出前往關(guān)城,暗衛(wèi)在暗中與慕風(fēng)取得了聯(lián)系,已在半路上與太子匯合,而這些年來,太子培養(yǎng)暗衛(wèi),在暗中布局,攪弄風(fēng)云,自然也有屬于自己的關(guān)系網(wǎng)和消息網(wǎng)。

    想辦法聯(lián)系一兩個昔日為太子效力的大臣,也不算是什么難事,這刑部郎中便是東宮的人,故太子今日才會出現(xiàn)在這刑部大牢之中。

    裴若初再次出現(xiàn)在她身后,從身后抱著她,便將她擁在懷中,“一個時辰夠了�!�

    “什么?”季明瑤疑惑。

    而裴若初的手已經(jīng)熟練地繞到季明瑤的后頸之上,摸到那根極細的束帶,纏在指尖。

    季明瑤驚得趕緊抱臂遮擋,避免衣裙脫落,嗔怒道:“裴若初,你怎么滿腦子總想這事?你沒有別的事可做了嗎?輕浮,孟浪!”

    裴若初卻暗自勾唇,“在我看來,這便是最重重要的事。做沒做完的事兒�!�

    季明瑤轉(zhuǎn)身,背著裴若初,將手繞到頸后。

    回頭看見裴若初還看著自己,嗔怒道:“若初哥哥,快轉(zhuǎn)過身去。”

    她偷偷解下小衣,

    整理好裙衫,將小衣拿給裴若初,紅著臉說道:“給你這個。”

    “還有,你快點�!�

    裴若初接過小衣,那柔軟的絲緞像極了她肌膚的觸感,指尖那溫?zé)岬挠|感,是她的體溫。他將小衣放在鼻尖輕嗅,貪婪地嗅著屬于她身上的香氣,令人沉醉著迷。

    季明瑤聽到身后那窸窸窣窣的動靜,趕緊捂住紅透的耳朵。

    直到他再次從身后擁著她,將她抱在懷中,“還想抱著瑤兒一起睡,孤的妻�!�

    季明瑤惱他欲求不滿,惱怒說道:“已經(jīng)不是了,再過兩個時辰,我便要嫁給陸文瑾了。”

    裴若初輕嗤一聲,“就憑陸文瑾,簡直癡心妄想!”

    “不過,我怎么覺得瑤兒半點都不擔(dān)心,甚至毫不在乎,瑤兒竟半點也看不出傷心難過,甚至都不見瑤兒反抗一下?難不成是瑤兒故意想借此機會,想要與我和離,想要擺脫孤么?”

    見裴若初盯著她的胸脯處看,氣惱得趕緊用手遮擋裴若初的眼睛。

    “反抗沒用啊,若是惹惱了陸文瑾,我還要吃苦頭。再說長公主已經(jīng)控制了皇城,陸文瑾將要冊封為儲君,就憑我,要如何反抗?”

    她淡然說道:“若是若初哥哥還活著,必定不會看著我嫁給別人,我說的對嗎?定會想法設(shè)法阻止這好場大婚。”

    季明瑤話鋒一轉(zhuǎn),“但若是若初哥哥沒能趕回來,那我便只能硬著頭皮嫁了。反正我想清楚了,自己的命運從來都由不得自己做主。”

    她剛系好的綢帶,整理好的衣裙,卻見裴若初的手指正勾纏著她腰間的綢帶,她氣惱地一把奪過,“不是被替嫁,便是被強娶,你們何時會讓我自己做選擇了?”

    裴若初知她是想借此賭一把,這才順?biāo)浦奂揸懳蔫�,賭他能活著回京。

    正如季明瑤所說,他便是死也要回到京城,也絕不會任由她嫁給旁人。

    聽季明瑤的話語中含著怨念,明白她這是不滿曾經(jīng)被他算計替嫁。

    拉扯間,他又將那綢帶奪回,纏在指尖,“我替瑤兒系�!�

    見裴若初只是一味地纏繞把玩著綢帶,季明瑤神色不耐地催促,裴如初卻將那綢帶一拉,將季明瑤便突然撲進他的懷中。

    “瑤兒還未回答我,是不是想順?biāo)浦叟c我和離?雖然陸文瑾此人為人陰險狡詐,品行低劣,但他對瑤兒還是有幾分真心,方才他那一番表白心意的話真真是發(fā)自肺腑,情真意切��!”

    季明瑤咬著唇,“若初哥哥吃醋了?”她的聲音顫抖得不行,“我這不是被逼無奈嗎?我一個弱女子,如何能應(yīng)對陸文瑾和長公主威壓,再說我反抗有用嗎?”

    她了解陸文瑾,一味的反抗也只會被他關(guān)起來,對她用強,這樣才是徹底與她切斷了與暗衛(wèi)的聯(lián)系,這才是真正的糟糕透頂了。

    裴若初冷哼了一聲,“聽說瑤兒還簽了和離書,按了手印�!�

    季明瑤伸出手指給裴若初看,“都是那變態(tài)劃的,我是被迫的。”

    裴若初見到那指上還未愈合的傷口,低頭含在口中,臉色瞬間便冷了下來,“他竟敢傷瑤兒,孤定會要他千倍百倍地償還�!�

    既然他能回到京城,便已經(jīng)做好了準備一舉扳倒長公主,徹底了結(jié)了陸文瑾。

    季明瑤只覺一種酥酥麻麻的感覺從指尖傳遍全身,趕緊將手指縮回,“好了,一點小傷而已,早就不疼了�!�

    裴若初見季明瑤在偷笑,早就看穿她在裝可憐。

    “難道瑤兒就沒想過同孤和離嗎?”

    季明瑤沉思了片刻,笑而不答。

    裴若初的臉?biāo)查g冷了下來,“看來瑤兒是想過與我和離的�!�

    “沒有......”季明瑤拉長尾音,同他撒嬌,討好地去親他的鼻尖,去親他的下巴,再往上去親他的唇。

    她的唇軟軟的,是那般的香甜,很好親。

    “若初哥哥�!�

    “夫夫君別生氣了好不好嘛?”

    她輕輕地抓住他的袍角,主動抱住他的脖頸,往他懷里鉆。

    裴若初哪里受得住,唇角不自覺地往上揚,卻裝作板著臉,“瑤兒,你老實回答孤,若是孤真的死在了關(guān)城,你會不會立刻便改嫁?”

    “我會�!�

    裴若初氣急,好想拎起她的脖頸,將她丟出去。

    季明瑤卻理直氣壯,“所以,你若死了,我立刻便改嫁。”

    “然后再去怡紅館找十個貌美的小倌,再養(yǎng)十個外室,整日尋歡作樂,日日玩樂。讓你墳頭綠油油。”

    裴若初氣笑了,可他愛極了她,又怎舍得罰她,不過是生自己的氣罷了,氣他輕易被瑤兒拿捏,氣瑤兒勾勾手指,他便會屈膝下跪,甚至去懇求。

    “孤可以讓瑤兒玩�!�

    “還有,孤一個勝過十個貌美小倌,勝過十個外室�!�

    他解下外袍,隨手一揚,那月白錦袍便鋪在那牢房唯一木桌之上。

    他彎曲季明瑤的膝蓋,將她橫抱在懷中,將她抱在桌上。

    “孤今夜便讓瑤兒玩?zhèn)夠。”

    季明瑤鬼使神差地說了一句,“好��!但要是玩壞了呢?”

    她意識到說錯了話,趕緊捂住灼熱緋紅的臉頰。

    裴如初那幽深的眼眸中笑意越濃,“那瑤兒便試試看。”

    季明瑤腳踝之上那清脆好聽的鈴鐺聲響了整整一個時辰之久。

    事后,裴若初將她抱坐在懷中,親吻她的鼻尖和唇瓣,百般流連不舍,“瑤兒,等我。”

    “等我來搶親!”

    陸文瑾癡心妄想,那他便讓陸文瑾知道什么叫機關(guān)算盡,知道什么叫竹籃打水一場空。

    此番行動缺一個契機,陸文瑾大婚便是那個契機。

    眼看著吉時將至,想必這個時候陸文瑾迎親隊便已經(jīng)出發(fā)了。

    汀蘭心急如焚,想催促,卻又擔(dān)心壞了姑娘的好事。

    終于見季明瑤出來了。

    汀蘭終于松了一口氣。

    卻見季明瑤一臉萎靡不振地從牢房中出來,臉紅得像是天邊的晚霞。

    季明瑤想起方才自己大言不慚地說想玩他。

    她再也不要說那種話了,分明被玩的是她。

    她腿一軟,差點跌了出去,扶著墻才堪堪站穩(wě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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