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而刀疤臉正要抓住打暈她之時,卻見季明瑤竟自己跑進了怡紅館。
不過也難怪,她被情藥折磨,急缺男人為她解藥,自然會往人多的地方跑,而怡紅館的那些男人自然就成了她的目標。
瘦子和刀疤臉換掉了身上的黑衣夜行衣,扮成怡紅館的小倌,尾隨至季明瑤跟著她也走了進去。
“這位姑娘也是要找樂子的嗎?”瘦子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季明瑤堅持了許久,已是滿頭大汗,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進到了這怡紅館的,可能是中藥之后,出自本能,去找男子為她解藥,而此處的男子氣息最重,她便誤打誤闖來到了這里。
“這里是什么地方?”
刀疤臉笑道:“怡紅館。這里的小倌個個俊美不凡,還身懷才藝,包管能讓姑娘滿意�!�
那刀疤臉將楚老板對他介紹的話又對季明瑤說了一遍。
小倌么?季明瑤心想若是花錢買一夜春宵,倒也不錯。只有金錢關(guān)系,銀貨兩訖,事后也不必負責,倒是不錯的選擇。
“把你們這里最好看的全都叫來。”
刀疤臉和瘦子彼此看了對方一眼,表情有些凝滯,沒想到這季家三娘子玩的可真花。
楚風的聲音自樓上傳來,“那便將我們怡紅館的竹林四公子全都叫過來,讓這位娘子挑選。”
哪知季明瑤卻搖頭,“不必選了,洗干凈了都送到我房間去�!�
楚風忍不住勾唇,這季娘子真真是個妙人啊,這是想著夜御四男么?
也不怕自己的身體吃不消么?
裴若初在他的隔壁,應(yīng)該全都聽到了吧?不知他聽到季明瑤的豪言壯語,又該做何感想。
而楚風看向季明瑤刀疤臉和瘦子也沒戳穿他們,笑著說道:“你們先將這位娘子送進二樓最好的廂房中�!�
那刀疤臉見楚老板如此上道,自是欣喜萬分,如此也省去將季明瑤打暈后扔進房中了。再說那書呆子在房中關(guān)了將近一個時辰,估計也被那春藥折磨得不輕,早已欲求不滿。
見到女人便會如同惡虎撲食那般。
那刀疤臉打開廂房,里面?zhèn)鱽砹艘魂囁暋?br />
屏風中隱隱透出一道人影,而齊宴的衣裳正搭在屏風之上,那刀疤臉心想那書呆子中了藥還不忘把自己洗干凈了,打算在床上好好展現(xiàn)一番,得到佳人的歡心么?
但恐怕這算盤要落空了,等到季夫人抓奸在床,喊世子前來,只怕世子會一劍殺了他這個奸夫。
書呆子真可憐。
刀疤臉將季明瑤推了進去,然后將門關(guān)上了。
心想雖然這完成任務(wù)過于曲折,沈璃的突然出現(xiàn),打亂了他們的計劃,但將季明帶到這個房間,還算是順利的。
他們望向那樓上的雅間,季樂瑤將遮擋的布簾拉開了一道縫隙,刀疤臉和瘦子與季樂瑤交換了眼神,一切都按照計劃行事,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而刀疤臉和瘦子剛下樓,楚風便攔住了他們的去路,朝他們伸出手。
刀疤臉疑惑問道:“楚老板這是什么意思?”
楚風笑道:“別以為我不知你們打的什么主意,你們事先帶的那個男人來根本就不是為了消遣的來取悅的。而是給方才的那個娘子做局的,是想害那位娘子,我放才幫了你們,也當找你們要些報酬吧?”
刀疤臉怒道:“還要啊!我們的酬金都分給了你大半。楚老板,你可真黑��!”
他們用腦袋換來的金珠,給了慕風大半,可楚風卻繼續(xù)敲詐,實在太貪得無厭了。
真是個大奸商。
楚風瞬間變了臉色,“不給是吧!不給的話我就去報官,說你們拐賣良家婦女�!�
那刀疤臉揚起了拳頭,卻被瘦子一把按住了手,“算了,聽說楚老板背后有人,咱們不要和他硬碰硬�!�
他將剩下的金珠都給了楚風,心想反正他們的任務(wù)已經(jīng)完成,等到回追風閣復(fù)命,他們便可領(lǐng)了剩下的賞錢。
手里的金珠只是定金,不得不說季樂瑤嫁入了陸府就是不容易,她出手十分闊綽,竟然出了整整五千金。
這價值一千金的金珠給了楚老板,追風閣扣下一部分的酬金,他們還能得三千金。
出了怡紅館,他們便打算領(lǐng)取剩下的酬金,可沒想到剛出了追風閣,便被人劍指脖子,刀疤臉和瘦子剛打算反抗,卻被人一把握住了手臂,手臂反剪至身后,而后被踢了后膝蓋窩,被直接跌跪在了地上。
見是方才救下季明瑤的那個侍衛(wèi),沒想到這侍衛(wèi)的武藝如此高強,竟然打得他們毫無還手的余地。
刀疤臉本就是亡命天涯的殺手,寧愿掉腦袋都不愿對他人下跪低頭,他想掙扎著起身,卻又被一腳踢跪在地上,“有本事就殺了老子,這般折辱老子又算什么本事�!�
瘦子卻問道:“這位大俠可讓我死個明白,到底是誰想置我們于死地!”
而且分明眼前的侍衛(wèi)的武藝是同追風閣一樣的路子。
“不知是我們沖撞了哪位前輩高人?”
慕風冷冷道:“東宮�!�
刀疤臉和瘦子驚得一聲冷汗,他們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怎么得罪了東宮的?
突然,刀疤臉激動地道:“我知道了,我就覺得那張畫像很熟悉,總覺得在哪里見過的,我想起來了,那根本就不是什么沈府的侍衛(wèi),而是東宮太子殿下。我曾在祭天大典上見過太子殿下,太子光風霽月,他只是遠遠地瞧了一眼,便記住了。
那賊婦人誤了老子�!�
若是他們知曉是與季明瑤偷情的是太子,他們是萬萬不敢動太子的女人的。
只可惜等到他們知道的時候都已經(jīng)為時已晚。
他們得罪的是太子,是東宮。
太子會如何處置他們,他們還來不及多想,便被黑布罩在了頭頂,什么都看不見,只聽慕風那帶著冷意的聲音傳來,“太子吩咐,挑斷他們的手筋腳筋,廢了他們的武藝,將他們送到揚州的南風館。”
南方館里養(yǎng)的也是淪落風塵的男人,只不過去那里消遣的不是女人,而都是有變態(tài)癖好的男人。其中以富商和紈绔子弟居多,他們有的是玩弄男人的手段,不把那些小倌當人看。
他們綁了齊宴,想壞了季明瑤和齊宴清白,太子便以牙還牙,讓他們也嘗嘗這種被當成玩物的滋味。
慕風對手下的一名暗衛(wèi)吩咐道:“毒啞送走吧!”
接下來便該輪到季樂瑤了,不過慕風不用擔心,太子會親自收拾。
季樂瑤上了一次當之后,這次變得格外謹慎,為了保險起見,說什么都要去那廂房中看一眼。
季明瑤已經(jīng)進去一盞茶的時間了,想必好戲也要開場了。
她揭了帷帽,起身出了雅間,走下了三樓,讓楚風開廂房的門,只說是家中堂妹不懂事,竟然來了這煙花之地,家中長輩派她前來,帶小妹回去。
“請楚老板讓我進去看一眼�!�
楚風道:“抱歉,我們怡紅館是不會透露客人們隱私。”
季樂瑤瞬間變了臉色,“楚老板可要想清楚了再說,我是鎮(zhèn)國將軍府的人。”
聽說陸家,楚風立刻變了態(tài)度,露出了諂媚的笑,“原來是世子新納的季姨娘,失敬失敬�!�
季樂瑤擰緊了眉頭,覺得此人甚是討厭,她身邊的人都知曉她是陸文瑾的救命恩人,又頗得長公主的器重。
都喚她季夫人,可沒想到這怡紅館縣令?
竟然喚她季姨娘。
她雖說是妾室,但也是陸文瑾身邊唯一的女人,她早晚都是陸文瑾的正妻,是鎮(zhèn)國將軍府的女主人。
楚風笑道:“既是長公主殿下的人,小人自不敢隱瞞。只是……”
季樂瑤皺眉,“只是什么?”又見他看向自己腰上的荷包。
季樂瑤厭惡地瞪了楚風一眼,讓春桃拿了一袋金珠給他。
“現(xiàn)在可以進廂房了嗎?”
今夜,楚風先是狠狠敲詐了那兩個殺手,共計一千金,又要了季樂瑤兩千金。
這買賣可真好做啊。
“小人帶季姨娘進去。只不過不是去那間,而是去隔壁�!�
季樂瑤怒道:“你耍我嗎!”
楚風笑道:“季姨娘消消氣,去了您自然便會知曉好處。”
他引著季樂瑤去了隔壁的那間廂房,待季可瑤移開懸掛在墻壁在上的畫,便見到了墻壁之上有了小小那個孔洞。
楚風道:“季姨娘請看,站在這里欣賞,便可以看得更清楚,又不會打擾房中的人�!�
季樂瑤將眼睛貼在孔洞之上,便見到房中的男人赤著上身的背影,而那男人身下的女人,正裸著的手臂抱緊了男人的肩背。
如此香艷的畫面就連季樂瑤都看得面紅耳赤,心跳加快。
季明瑤的右臂之上有一道指頭大小的肉色疤痕,是她和季明瑤小時候打架,被樹枝劃傷到所致。
她確定這就是季明瑤,可沒想到的卻是,那書呆子竟然身材這般好。
肌肉結(jié)實,寬肩窄腰,看上去就很有力量感,可她想起自己嫁入鎮(zhèn)國將軍府,陸文瑾卻從未看過她一眼,從未到她房中,不禁感到心酸委屈。
低聲罵道,“奸夫淫.婦�!庇忠娔菈Ρ谥闲⌒】讋佣吹南旅孢有個更大的洞。
她便問楚風,“楚管事,這個洞又有什么用處�!�
楚風道:“這個洞有大用處呢!有些客人喜歡刺激,可通過這個洞,觸碰對方的……身體�!�
“好了,別說了。”季樂瑤感到厭惡惡心趕緊打斷了楚風的話,出了那屋子,她對春桃說,“趕緊去請世子前來�!�
她已經(jīng)派人守在這怡紅館的外面,今夜季明瑤插翅難飛。
而沈璃見到季明瑤在神志不清時,還喚了殿下,他也起了疑心,為了證實心里的猜測,和季明瑤分開之后,便一直悄悄地跟著她。
一直到季樂瑤帶人怡紅館,進了那間廂房,又見季明瑤也在這間廂房之中,便擔心季樂瑤會對季明瑤不利,便一直在暗中盯著季樂瑤的一舉一動。
直到陸文瑾也拄著拐杖,帶了十幾個隨從圍了怡紅館。
那些隨從一齊拔刀,只等世子一聲令下,便會立刻沖進去。
季樂瑤對榮升點頭吩咐道:“撞門!”
只聽碰地一聲響,廂房里面?zhèn)鱽砹思饨新暋?br />
房中重重透明紗幔,門被打開的那一瞬,帶來了一陣風。只見房中紗幔隨風舞動,季樂瑤看得真切,那裸著的手臂縮進被中,男人側(cè)身擋住了季明瑤。
季明瑤興奮的想尖叫,卻還是面帶憂慮故意勸說陸文瑾說道:“世子,沒想到明瑤是這樣的女人。竟然來這種地方,還和小倌……唉,實在沒眼看了�!�
她故意雙手捂住臉,實則是在偷笑。
季明瑤死定了,今日她便借陸文瑾之手,讓奸夫淫.婦上西天。
第65章
找最干凈的男人侍奉瑤兒。
在門被撞開的那一刻,
季樂瑤帶人沖了進去。
“季明瑤,你不知廉恥!竟出入此等骯臟之地,季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我今日定要將你帶回季家,
讓祖父狠狠折磨你,我還要將你的丑事公之于眾,
被全京城人唾棄指責�!�
就像當初她在沈當眾出丑,
引得眾人圍觀。
“來人,
將季明瑤和奸夫一道捆了,
丟在大街上,讓萬人圍觀�!�
她看了陸文瑾一眼,見他并未阻止,心中便更是得意,便催促榮升動手。
榮升覷向陸文瑾,見世子面色鐵青,
滿臉的怒氣,
雙手緊握著拳頭,似深受打擊的模樣,
世子對季明瑤可謂是用情至深,可在榮升認為,世子有今日這般的結(jié)局都是拜季明瑤所賜。
若非當日世子為了季明瑤追去了沈家,
又怎會深受刺激摔斷了腿?
雖然自那日世子歸來后便一言不發(fā),
□□升從未見過世子像那般深受打擊的模樣。
若非那晚世子深受打擊,喝醉了,也不會遇到賊人,還被斷了腿,
落下殘疾
季明瑤那個女人就是個災(zāi)星,若不是世子舍不得,
季明瑤還背叛了世子,他定要好好教訓那女人。
他吩咐手下,“將這奸夫淫.婦給捆了,丟出去�!�
隨從蜂涌而上,正要將季明瑤從被中拉出來,并將與他偷情的齊宴捆了。
方才季樂瑤帶人闖進來之時,裴若初早已拉了自己的外袍遮蓋在她的身上,自己也是背著眾人的。
從季樂瑤的角度來看,她根本看不到季明瑤,只能看到男子的后背。
季樂瑤不禁覺得心可惜,齊宴的身材還挺不錯的,寬肩窄腰,肌肉結(jié)實,可誰叫他命不好,偏偏喜歡季明瑤,還成天與那季明瑤混在一處。
陸文瑾那殺人的眼神表明,他定將齊宴千刀萬剮,如此這招借刀殺人之計,季樂瑤勢在必得。
“慢著!”
清冷的聲音傳來,帶著不容人抗拒的威儀,這絕不是一個文弱書生該有的語調(diào)。
那男子系好衣帶,緩緩轉(zhuǎn)身。“孤不過在睡了一覺,陸世子便如此興師動眾帶人闖進來,上來便要動刀動槍的,難道世子是想謀反嗎?”
裴若初轉(zhuǎn)過身,季樂瑤看得呆住了,見男人風華絕代,氣度矜貴儒雅,無論是相貌,氣度都是萬里挑一。
此男子自稱孤,那不是當今儲君嗎?
同季明瑤茍且的男人竟是東宮太子!
她做了什么?竟然帶人來捉奸儲君么?她怕不是活膩了吧!季樂瑤頭皮發(fā)麻,腿一軟便跌跪在地上。
“臣婦參見太、太子殿下�!�
不止是季樂瑤,屋子里所有人全都跪在地上,眾人臉色幾經(jīng)變化,十分精彩。
又聽“咚”地一聲響,季樂瑤一頭磕在地面,“民婦該死,有眼不識泰山,沖撞了殿下。”
陸文瑾則面色不善,長眉緊鎖,都怪季樂瑤那個蠢貨,見這情形,他還有什么不明白,太子狡詐善變,季樂瑤這個蠢婦入了太子的圈套了。
他氣得揚起手掌,一把掌甩在季樂瑤的臉側(cè),頓時她季樂瑤那瑩白的臉頰腫起了五道明顯的指痕,季樂瑤被打得一懵,眼淚都出來了。
季樂瑤心中委屈,卻是不敢作聲,誰會料到太子會出現(xiàn)在怡紅館這種地方,這怡紅館里養(yǎng)的都是小倌,都說這京城的貴人圈亂的很,沒想到太子也來這種地方找樂子。
可她看得真切,床上的分明就是季明瑤。
裴若初好似看穿了季樂瑤的心思,笑道:“季姨娘好像很好奇孤為何會在的這怡紅館里?是打算上前一探究竟,想看看孤在做什么?”
季樂瑤一怔,嚇得額上冷汗直冒,匍匐在地,恨不得將頭埋進地底下,“民婦不敢�!�
裴若初笑道:“孤聽聞清河縣主聰慧果敢,巾幗不讓須眉,而你是清河縣主的堂姐,孤想著同清河縣主相比,應(yīng)該不至于太差,可沒想到......”太子故作停頓,意有所指地看向陸文瑾,“你不如清河縣主之萬一,沒想到卻是云泥之別,世子當真是好眼光!”可他夸陸文瑾好眼光分反話。
都說太子溫潤如玉,光風霽月般的謙謙君子,可沒想到竟然毫不留情地當面譏諷。
季樂瑤更是臊得的滿面通紅,陸文瑾那那滿是厭惡的眼神看過來,委屈得落下淚來。
陸文瑾狠狠剜了她一眼,怒道:“還不快滾!”
季樂瑤哭著跑了出去。
陸文瑾也正要行禮退下,可裴如初卻道:“世子和世子美妾持刀擅闖,驚擾了孤事小,可世子卻擾了孤的美人,難道不應(yīng)該給孤的美人下跪,認個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