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六:貧僧也察覺到了,僅是一閃而逝。
佛門弟子六號插了一嘴。
地宗修功德,應(yīng)該也會有類似望氣術(shù)之類的觀氣法門佛門我不太了解,但按照常理,想來對魔氣、妖氣比較敏感。
許七安默默窺屏。
二:也就是說,祭祖時有大妖或者魔道之人靠近京城,所以讓鎮(zhèn)國神劍應(yīng)激復蘇,驚退了那位神秘高手。
二號做出判斷。
四:雖然京城有監(jiān)正坐鎮(zhèn),但如果對方同樣是世間頂級的高手,那確實可以剎那逼近皇城。
六:一品高手屈指可數(shù),誰會在這個時候進犯京城
好一陣子沒人說話,眾人大概是在心里比對,各自猜測著。
但許七安知道,并不是什么一品高手來犯,問題來源于桑泊本身。
四:金蓮道長,劍氣沖霄是什么時候發(fā)生的。
九:一個時辰前,你問這個做什么。
一個時辰前發(fā)生的而三號詢問桑泊相關(guān)信息,恰好是一個時辰前,幾乎是同步
以三號當時表現(xiàn)出的態(tài)度,他非常迫切的想要知道關(guān)于桑泊的一切。
四號回憶起了不久前三號的詢問,再聯(lián)系到祭祖出現(xiàn)的狀況,顯而易見,三號不是無緣無故詢問。
三號是儒家學子,通曉史書,他不可能不知道桑泊的歷史,為什么要多此一舉的傳書詢問
四號自己是知道桑泊歷史的,不由的把自己代入到三號角色中。
“如果是我,參加皇室的祭祖大典,中途發(fā)生了這件事,我肯定第一時間說明情況,然后和天地會的成員討論異變的原因,得出可能是一品高手來犯的結(jié)果。
但三號沒有,三號很有目的性的詢問桑泊的歷史。三號絕不是蠢貨,相反,他是個聰明絕頂?shù)娜��!?br />
四號默默的推理著:“他是云鹿書院的學子,不該多此一舉的問這些,除非他有了什么發(fā)現(xiàn),因此懷疑起了自己之前讀過的歷史,懷疑起自己對桑泊的了解是不是對的。”
想到這里,四號吃了一驚,因為他得出了一個讓自己詫異的結(jié)論:
問題來源于桑泊,三號窺探到了一二,而這個真相讓他對自己的認識了懷疑。
四:三號,你知道些什么對吧,你當時也在場,在你問完桑泊的情況后,鎮(zhèn)國劍立刻產(chǎn)生反應(yīng),鬧出了這么大動靜,這絕非巧合。
四號的傳書,讓天地會的眾成員反應(yīng)過來。
原來四號剛才詢問金蓮道長劍氣沖霄的時間,原因在此。
碎片持有者們念頭紛呈之間,四號繼續(xù)傳書著:三號,你是云鹿書院的學子,你肯定知道桑泊的歷史,云鹿書院雖然退出朝堂兩百年,但底蘊深厚,書院的藏書閣里記載的桑泊歷史只會比我說的更詳細。
我當時就覺得奇怪,你為何如何一問。
不,我是真的不知道許七安不知道該怎么解釋了,可怕的呼救聲讓他精神崩潰,這樣的情況下,根本無法考慮維持人設(shè)。
四:因為你對自己的認識產(chǎn)生了懷疑,你覺得以前學到的桑泊歷史很可能是錯誤的。
眾人恍然大悟,原來是這么一回事。
許七安恍然大悟,原來我是這么想的。
四號真是帶推理家啊嗯,雖然猜測是錯誤的,但不得不承認,他非常敏銳,是所有人里反應(yīng)最快的。
不愧是曾經(jīng)入朝為官的讀書人。
二:等等,這么說的話,問題本身來自桑泊,而不是有一品高手入侵
四:這就要問三號了。
五:三號,怎么不說話,快告訴我們呀。
看到這里,許七安決定不再沉默,以指代筆,書寫道:
呵,我確實知道一些不為人知的內(nèi)幕。
第100章
我要包場
他剛發(fā)完這段話,正在著手寫下一句,玉石小鏡便閃過一連串的傳書:
一:什么內(nèi)幕。
二:你知道什么隱秘
四:三號桑泊真的有隱秘
五:能告訴我們嗎。
六:阿彌陀佛,
九:小友請說。
“”許七安蹲在臭烘烘的茅房里,愣了一下。
大家似乎對這件事很關(guān)注啊,也對,畢竟事關(guān)大奉的鎮(zhèn)國寶劍,這等頂級的機密,沒人會不好奇。
尤其是,天地會的眾人不是凡夫俗子,都背靠著勢力,或者自身有足夠的實力。
這樣的人,更在意這些頂級的機密,即使與自身無關(guān),但說不定某時某刻,這些隱秘會起到難以想象的作用。
三:并不是一品高手來襲,這點我差不多可以肯定了。
許七安沒有把話說死。
頓了頓,他書寫信息:三:但是,我憑什么要告訴你們。
半晌沒人說話。
呵,還行,沒有鐵憨憨的站出來說:不是說好信息共享相互幫助嗎。
這就很愉快了,要是群里有杠精,或者白嫖黨,他的計劃不好實施。
許七安順勢道:金蓮道長,我覺得天地會存在一個弊端,不解決這個弊端,天地會永遠只是一群貌合神離的人組成的松散組織,對大家的幫助也有限。
九:小友請說。
三:誠然,互幫互助,信息共享是天地會的宗旨,但過于理想化了。我可以把這個隱秘告訴大家,但我能得到什么什么都沒有。
我分享了這個秘密,而像一號這樣喜歡沉默偷窺的人,心安理得的啃著嗟來之食。
一次兩次之后,我就會變的不愿意分享信息,分享秘密。
一:你說誰啃著嗟來之食
一號似乎有些生氣。
說的就是你,就你最喜歡窺屏許七安不搭理一號,繼續(xù)傳書:道長,天地會的大家,彼此天南地北,并不相識,本質(zhì)上是陌生人。缺乏信任和付出的基礎(chǔ),試問,誰愿意對陌生人無私奉獻呢。
許某人最討厭的就是白嫖,堅決杜絕這種行為。
千言萬語就是一句話:我憑什么要把秘密分享給你們。
九:小友此言,甚是有理。
見狀,許七安咧嘴一笑:道長能認同就好,相信大家也認同吧。
天地會成員保持沉默。
三:道長,我有一個思路,您將三號碎片贈予我時,三號碎片被封禁,無法與其他碎片聯(lián)系,咱們是不是可以利用這一點
九:小友有什么主意。
金蓮道長
我舉個例子,我將桑泊的秘密,以五百兩黃金的價格在天地會售賣,想要獲取消息的人,可以通過地書與我傳書,而道長則幫忙封禁那些無意購買地書碎片的人。
當然,我不是在乎黃白俗物之人。但如果誰沒有等價的信息,我可以允許你們用黃金和白銀交易。
快,快用銀子來買我的消息,我要在內(nèi)城買大宅許七安換了個蹲姿,有些期待的盯著鏡面。
此時,連臭烘烘的茅房也變的芳香起來。
九:實不相瞞,貧道雖然知道封禁地書的法術(shù),但貧道傷勢尚未痊愈。當日潛回地宗,驚醒了道首的一縷元神,地書被封禁,貧道也受了重傷。若非如此,貧道不會如此狼狽。
許七安臉上笑容漸漸消失。
他猜的沒錯,金蓮道長肯把地書碎片贈送給天地會眾人,絕對有方法克制、取回。
但他猜到了開頭,卻沒猜到結(jié)尾。
就是說,近期是無法開啟私聊功能了。
見長時間沒人說話,一號有些急迫的傳書。
他她不愿看到這場交易無疾而終。
一:不如這樣,你可以向我們公布秘密,我們則給你一個承諾,可以用等價信息交換,也可以用金銀購買。
四:但是這依然有漏洞,比如我用等價的秘密與三號交換,三號不虧,但我的秘密卻被其他成員毫無代價的汲取。
二:另外,我們分處天南地北,就算想買你的秘密,如何把銀子送到你手里
眾人踴躍發(fā)言,表達了自己的看法和顧慮。
許七安嘴角一挑,天地會成員們不僅是重視他掌握的秘密,還有個原因就是他們看到了利益。
如果自己的想法得意實現(xiàn),那么他們同樣可以用各自掌握的信息,來換取報酬。
可以可以,有利益才有動力,這才是一個商業(yè)聚會該有的樣子。
三:在金蓮道長傷勢痊愈前,不如我們這樣,我可以把隱秘告訴你們,你們用等價的信息和金銀交換,但可以賒賬,不需要現(xiàn)在就支付報酬。這樣就四號的擔憂就不存在了。至于二號的顧慮,我暫時沒想到解決的辦法,嗯,你依舊可以拖欠,將來用等價信息換取。
那這樣就沒問題了眾人心想。
一:我沒意見。
二:我也是。
四:嗯,就按照三號的想法來。
五:我沒問題的哦。
六:我也是。
三:七號和八號為什么始終沒有說話,你們不發(fā)表意見的話,這樁交易就無法達成。
金蓮道長跳出來解釋:七號從去年開始,便不知所蹤。八號必死關(guān)。就暫時將他們二人排除吧。
四:但是七號還活著,對吧。
二:七號的地書碎片在我這里嗯,他因為某些原因,假死脫身,避難去了。
三:那我沒問題了。
許七安停頓了幾秒,再次輸入信息:我聽到了桑泊傳來了求救聲
桑泊里傳來了求救聲
三號云淡風輕的一句話,宛如雷霆轟然炸響在天地會眾人心頭。
大奉開國皇帝的證道之地,供奉著鎮(zhèn)國寶劍的湖泊里,竟然傳來了求救聲
誰在求救
向誰求救
地書聊天群陷入了詭異的沉默,許久之后,向來沉默寡言的一號率先傳書:不可能
眾人頓時將注意力轉(zhuǎn)回“地書”碎片,靜等許久,沒有得到三號的回應(yīng)。
是了,三號是云鹿書院的弟子,心高氣傲,不屑反駁。
這也側(cè)面證明,三號說的話都是真的,這樣高傲的學子,根本不屑說謊。
一號似乎也明白這個道理,剛才脫口而出的質(zhì)疑后,便沒有再說話。
四:真是個讓人難以置信的消息。
九:這個隱秘的價值極高。
二:桑泊底下會不會囚禁著什么存在你們覺得呢。
二號給出了猜測。
許七安心里一動,果然不是我一個人這么想。
五:哇,大奉的桑泊里封印著絕世魔頭喂喂,一號三號四號,你們都是大奉人,有沒有想起什么。
六:不用問了,一號顯然不知情,眾所周知,一號是朝廷里的重要人物。這意味著,可能只有皇室,甚至元景帝一人知曉。
一:我會試著查這件事,三號,如果我有進展,可以用來抵消你的信息嗎。
三:呵,這得看你能查出什么。
等了五分鐘,沒人說話了,許七安就確認這群沒素質(zhì)的網(wǎng)友已經(jīng)下線。
收好玉石小鏡,離開茅房,深吸了幾口新鮮空氣,覺得自己活過來了。
“如果上輩子的廁所是這樣的,肯定能改正一坐就是半小時的壞習慣因為沒人愿意再這樣的環(huán)境里玩手機”許七安心里補充一句:臭茅坑才是治療痔瘡最好的醫(yī)生。
回到偏廳,朱廣孝正在吐納,宋廷風翻看見不得光的艷史禁書,當然,不是元景帝和絕色國師的。
“你是去生孩子了嗎�!彼瓮L瞇著眼,嗤笑著調(diào)侃。
“是,”許七安點點頭,舒服的靠在座椅上,認真的說:“死鬼,那是你的崽�!�
旁邊的朱廣孝行岔了氣,一臉措手不及的睜開眼睛,看了眼許七安。
宋廷風打了個寒顫,拱了拱手,低頭繼續(xù)看書。
他自認屬于玩世不恭的類型,性格外向,逢人就是笑瞇瞇的。是那種面對任何人都能得心應(yīng)手性格。
但對上許七安,宋廷風覺得自己還是正人君子了些。
很多時候,明知道對方是在開玩笑打趣,但就是無法適應(yīng),敗下陣來。
“晚上去教坊司吧。”宋廷風提議道:“我約幾個同僚去,你那俄羅斯轉(zhuǎn)盤教教大家�!�
頓了頓,他臉色鄭重的說道:“楊金鑼和姜金鑼的事情后,衙門里嫉妒你的人不在少數(shù),私底下都看不慣你。
你需要多應(yīng)酬交際,而不是整天只與我和朱廣孝混�!�
朱廣孝睜開眼,附和著點頭:“對,我常私底下聽別人說你壞話�!�
本來不想和他們玩的許七安,猶豫了一下,點點頭。
他不是年輕氣盛的愣頭青,深諳木秀于林風必摧之的道理。
加入打更人以來,確實疏忽了同僚間的應(yīng)酬,主要是整天面見魏淵、與司天監(jiān)術(shù)士混跡一處,眼界有些高了。
于是在宋廷風的引導下,找了幾個相熟的,同在銀鑼李玉春麾下的銅鑼,與他們約定晚上去教坊司玩。
當然,并不存在誰請客的問題,教坊司這價格,大家心里都清楚,等閑銅鑼請不起。
不過,許七安輕飄飄的說,咱們?nèi)ビ懊沸¢w包場,我來搞定。
銅鑼們當場打了雞血,性奮了。
宋廷風拉著許七安到角落,搓著手,道:“寧宴啊,真是好兄弟啊那個,浮香姑娘也加入”
許七安斜了他一眼:“你喊一聲爸爸,我就回答你�!�
宋廷風也是個能屈能伸的好漢子,當場認爹。
許七安說:“當然不可能。”
“”宋廷風怒道:“你特么喊回來,不然我跟你沒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