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陳斐的嘴角下壓。
他望著窗外,看著外面金色的沙海。
“真無能……”
陳斐輕道。
顧青芒一睡就是半天,中間有其他人下屬來找顧青芒,都在靠近車門時聞到車內(nèi)濃郁Alpha信息素驚退了,猶豫了一會就沒有進(jìn)來。
顧青芒醒來后,已經(jīng)坐在車廂后面的位置,這是難得干凈的地方,車內(nèi)濃郁的氣味還在,顧青芒撐起自己,骨頭散架一樣了的酸,腦海里沉沉郁郁,所有的思緒都因為沉重與哀傷而混合在一起,他睜開眼睛時,大腦難得一片空白,什么也沒有想。
顧青芒盯著地面出神,過了一會,才抬起眼睛,看了眼車廂內(nèi),地板上各種混合的精液還在,混合著水跡,隱約能知道之前的荒唐。
心臟因為這個痕跡而被狠狠捏住了。
顧青芒的面色自若,但眼睛卻很疲倦,他看到坐在另一邊閉眼的陳斐,他身上的痕跡已經(jīng)用紙擦掉了,穿好了衣服,顧青芒低下頭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的一些痕跡也被擦掉了,紙巾被揉成團(tuán),堆滿了一旁一整個垃圾桶。
可顧青芒再看向陳斐,陳斐的五官依然好看,也依然耐看,刀削一樣,帶著年輕英俊Alpha的銳利。
顧青芒盯著陳斐的臉出神了一會,最后只剩下一聲輕微地自嘲。
他撐著自己起來,腿還有點(diǎn)顫,顧青芒走了一會,適應(yīng)片刻,才努力讓自己的腳步變得自然。
他慢慢地讓自己走到車門,車隊已經(jīng)開了許久,中間因為沒有顧青芒的命令沒有中止過,顧青芒撐著自己,發(fā)了消息讓車隊暫時停下來。
渾身很沉,腹部更沉,卻沒有一個地方能洗,但顧青芒不會拿飲用水來在現(xiàn)在去洗澡。
車隊停下后,顧青芒拉開門,他手第一下沒有拉開,第二下發(fā)了狠勁,才慢慢地推開了車門,在從車上下去時,顧青芒回頭看向陳斐,陳斐依然抱著手,易感期已經(jīng)過了,張牙舞爪的Alpha信息素已經(jīng)徹底散了,變得很淡。
顧青芒深深地看了一眼,把陳斐的模樣刻印在眼里,便撐著車下了門。
在他走后,陳斐才輕輕地睜開眼睛,看向顧青芒離開的方向。
在顧青芒離開后,不久后就有顧青芒的下屬敲了敲門,隔著車門問陳斐要不要換一個包廂。
陳斐看了眼這里的一片狼藉,打開車門,顧青芒的下屬聞到陳斐身上的味道,心中猛地一顫,沒有抬頭,就只是指著身后的包廂,同時疑惑著這樣味道的Alpha上司怎么不綁起來。
反而放著這樣的危險分子亂跑不加限制。
陳斐被顧青芒的人帶著換了一個干凈的車廂,這個過程中他安靜得幾乎溫順,下屬緊張不已地在身前帶路,見這個Alpha沒有任何暴起傷人的想法,才輕輕地送了口氣。
換到干凈的地方后,陳斐坐在車內(nèi),有人過來送來干凈的水和食物,熱的而不是罐頭。
車隊很快在沙漠行駛起來。
之前這個車隊的行駛速度就要多慢有多慢,現(xiàn)在,陳斐看向窗外,車速顯然變快了。
而后的兩天,顧青芒都沒有再來這包廂內(nèi),雖然包廂內(nèi)的待遇不差,也不像是對待俘虜?shù)膽B(tài)度。
陳斐抽著煙,輕輕地呼了口氣。
亦有幾分釋然。
回到車內(nèi)后,顧青芒便發(fā)了高燒。
他一直都有讓下屬去看管溫雪團(tuán),也不想在如此疲憊的時候看溫雪團(tuán)的那張臉惹他厭煩,便自己換了輛車,他帶著的車隊有十幾輛,各種重型醫(yī)療器材都在車內(nèi)運(yùn)送,也帶著不少雇傭兵,事實上沒有多少純粹的空包廂。
顧青芒和醫(yī)療器材擠一塊,里面有伸縮折疊的床,他躺上去渾身都疼,大腿上被自己砍的刀傷在疼,臀也疼,顧青芒討厭疼,也討厭這種感覺。
但他閉著眼睛,卻是陳斐那雙黑漆漆眼睛里落著眼淚,輕聲說恨自己的模樣。
顧青芒抬起手慢慢捂住了眼睛。
車很快就穿過了這片沙漠,因為高燒不退,顧青芒強(qiáng)撐著讓車隊的隨行醫(yī)生給自己看病。
顧青芒感到落魄,尤其是顧青芒面聽醫(yī)生隱晦的說生殖腔過度內(nèi)射導(dǎo)致高燒的時候,陳斐對自己狠而毫無憐惜,以往顧青芒能在陳斐身上看到的隱隱縱容全都被撕得個稀巴爛。
醫(yī)生還說了臀部上的傷口造成炎癥,不處理好可能會潰爛,顧青芒對此也只是嗯了一聲,那張冷漠高傲的臉堵住了醫(yī)生所有勸解的話,看著顧青芒,猶豫許久才說:“您的身體狀態(tài)并不好,有許多透支和身體勞損的毛病,并且您的年齡也大了,加之Omega身體過于脆弱……”
顧青芒聽著醫(yī)生字字誅心的勸導(dǎo),最后只是面無表情地讓他滾。
最后只剩下一聲輕微地嘆息。
剩下不過再半天的路程,就要回綠洲島了。
顧青芒追了陳斐兩次,可在第二次便摔了個鮮血淋漓。
許是如醫(yī)生所說,他的年紀(jì)確實大了,也不再會有年輕無畏的沖勁,也怕疼,也畏懼自尊上的折辱。
躺在折疊床上靜養(yǎng)時,人躺著不動,腦袋便思考得更多。
顧青芒在這種安靜中,顧青芒徹底意識到,他確實已經(jīng)喜歡上陳斐了。
連陳斐落淚的模樣都莫名讓他動容,有心尖輕微痙攣緊縮的震顫感。
即便陳斐對自己如此狠戾他都依然會想靠近這個Alpha。
但如陳斐所說,中間有條自尊的河流,顧青芒跨不過去,毫無尊重的行徑與性愛撕毀顧青芒往常喜歡的欲望。
車隊馬上就隱約可見綠洲島的影子,并不遠(yuǎn)了。
77,第三夜等待,飆車,放縱,喜歡
陳斐夜晚準(zhǔn)備下車時,沒有引起他人注意。
事情搞成這個模樣,無論是等著到目的地客氣禮貌說一聲再見或者是搞個酸巴巴的餞別都一個塞一個別扭。
顧青芒說要三天,三天已經(jīng)快過了。
不告而別實在是有點(diǎn)像落荒而逃,事實也是。
易感期直白扒開切開自己難堪的地方,陳斐心想這還不如裸奔,硬坐到第三天結(jié)束便要走了。顧青芒不是陳斐可以信任的人,剝開自己隱秘的情緒,對顧青芒來說或許只是多了一個可供利用的弱點(diǎn)。
車在沙地上一路狂飆,車門打開后,黃沙不時卷進(jìn)。
陳斐推開門時,夜空一片澄明。
狹隘憋悶的情緒在如此寬曠的月空下突然有了宣泄口。
陳斐坐在打開車門邊,盯著廣闊的沙地一會,風(fēng)很烈,但陳斐喜歡狂烈的風(fēng),他瞇著眼睛看,卻也不著急下車了,摸出根煙咬在嘴上。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
陳斐也承認(rèn),顧青芒某些話說得很對,他確實幼稚又執(zhí)著。
陳斐咬著煙,手扣著車門,一根煙抽完的功夫,陳斐其實想了很多。
在最初離開顧青芒躁郁情緒不穩(wěn)時,陳斐想過顧青芒就是這樣的人,他也不是對自己完全沒有感覺,眼里看著自己的光有真有假。
顧青芒也確實對聞越?jīng)]有興趣。如果拆開來看的話顧青芒也沒有真的想要背叛或是傷害自己,充其量在顧青芒看來精神不出軌,肉體也不出軌,最多就是名分上出軌,不計較就是小事。
可在陳斐眼里,顧青芒這中行為給了自己很不好的聯(lián)想。
陳斐甚而在很多短暫的時候想過去理解顧青芒,好在也只是想想。
陳斐對顧青芒沒什么底線,顧青芒確實傲慢自我喜歡耍手段,而且欠欠的。
但這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陳斐并不討厭,只是偶爾會因為自己沒有成為特例而產(chǎn)生微妙的情緒。
有時候陳斐覺得顧青芒像花,走在路上故意扎自己一手引起自己的注意,而他也確實被這樣會主動扎人的花吸引注意力。
陳斐沒有把花挖回去束縛在盆栽中的欲望,也沒有去徹底剪裁花枝的想法,只要顧青芒能別一言不合扎自己就行。
許是常年在野外,陳斐對愛欲有與尋常人不太一樣的觀念。
包容,欣賞,支撐。
可能都有吧,但有時候陳斐又覺得自己這種行為太掉價,就會收著點(diǎn)。
至于為什么覺得顧青芒可愛……
陳斐咬著煙慢慢吸了,一只煙的功夫很快。
他又抽了幾根,最后幾根突然覺得抽著沒勁,陳斐甩了甩手,正要跳車,車隊慢慢停了。
陳斐一頓,一會,約莫有五六分鐘,車隊換了個隊形,一輛同樣體量不輕的大卡慢慢開到這輛車前,開得歪歪扭扭。
重卡的駕駛座很高,車窗下?lián)u,顧青芒的臉色有點(diǎn)蒼白,和陳斐對視了一會,顧青芒移開眼睛,沒有笑,只是道:“夜晚還沒過,還有半天�!�
“我送你。”
顧青芒開這車實在是有點(diǎn)喜感,車早被黃沙蒙上一層層灰,顯得臟又土,和顧青芒這張時尚雜志男模的臉不太搭配。
陳斐盯了顧青芒側(cè)臉一會,漫散的神色被冷感和冷漠代替。
好一會,陳斐才慢慢渡到重卡另一邊,副駕駛高,得爬,陳斐打車門兩步就做一步攀上去。
車門碰地一下關(guān)了,重卡的視線很高,而駕駛位置卻比正常轎車更加狹隘。
一旁的車隊接受到命令離開。
顧青芒有些生疏地調(diào)整座位上的操作桿,完全不像是學(xué)過大型貨運(yùn)車的人,這種看著很忙不知道在忙什么的模樣遮蓋他的不自然。
顧青芒琢磨一會很快車才開始起步,超大型車輛操作不當(dāng)容易側(cè)翻。
顧青芒盯著前面的沙地,手握緊方向盤,車開得四平八穩(wěn),規(guī)規(guī)矩矩,帶著教科書式的板正。
車起步后,往綠洲島的方向開去,車內(nèi)進(jìn)入靜默,陳斐開了駕駛座上的窗戶,把手放上去吹風(fēng)。
顧青芒說:“所以一年前卷得這片地區(qū)沸沸揚(yáng)揚(yáng)的人,是你。”
陳斐眼睛看著窗外,風(fēng)卷起的流沙形成薄霧,從他指間流過,陳斐應(yīng)了一聲。
問這句話并沒有別的意思。
顧青芒卻更情愿陳斐從頭到尾都是陳家的二世祖,而非什么出入戰(zhàn)爭之地的武器黑販。
前者是他熟悉的陳斐,后者是他從未見過的、陳斐從未展現(xiàn)在自己面前的一面。
也是這種差異,讓顧青芒發(fā)覺他和陳斐的差別。
如果顧青芒是陳斐,擁有決定性的地位并獲得能解決僵局的藥劑,他一定會把藥劑擺在臺面上成為牢牢綁住對方的枷鎖,以此來保證對方絕對不會離開穩(wěn)定地掌控在自己手里。
顧青芒說:“你喜歡我?”
陳斐稍稍后腦勺靠在后座上,身體姿態(tài)放松:“明知故問�!�
陳斐承認(rèn)了。
車內(nèi)又安靜下來。
顧青芒對前一夜的事情避而不談,他果然心理素質(zhì)極好,如果不是陳斐深諳他的性格,加上他那天確實哭得很慘……單單這么看,陳斐還以為自己不夠狠,才會對顧青芒毫無影響。
許久都沒有人說話,只有沙胎滾在沙子上細(xì)微的動靜,以及沙漠上的風(fēng)聲,但陳斐一直隱隱約約緊繃的某根弦,莫名在這種安靜中慢慢松散下來。
可能因為包袱被卸下來了。
陳斐吹著風(fēng),被糊了一臉的沙,他也習(xí)慣沙地這種沙撲面的感覺,就是回去得洗個澡。
他突然感到很輕松。
車歪歪扭扭地開在沙地上,沙漠的地勢不平,也并非毫無生命,各種亂七八糟的枯枝在沙漠中胡亂長著,顧青芒不走車隊上被很多人走出來的道,偏偏一路亂開,整個車都很顛簸。
顧青芒亂開,陳斐雖然是這種重型大卡的好手,但也沒指手畫腳的意思,月光澄明,沒有城市的燈光,月光無比清澈,遠(yuǎn)方的沙丘在視野中起伏。
顧青芒說:“我可能也喜歡上你了�!�
顧青芒說:“即便你沒有那么聽話,有時候做愛技術(shù)還爛暴了,疼得要命�!�
“……神經(jīng),”陳斐面對顧青芒的嘲諷眼睛都沒睜開:“屁股現(xiàn)在坐著開車不疼?”
顧青芒眼睛看著前面,表情冷冰冰:“疼,被干爛了能不疼?現(xiàn)在還合不攏,你要檢查一下么�!�
陳斐對這種三十歲重欲成男無話可說,放棄和顧青芒比不要臉,而且誰干爛了,胡扯。
陳斐微微睜開一只眼睛,也看向前面的綿延的沙地,提醒顧青芒還能這么口無遮攔、無法無天的時間:“不剩半天,日出我就走,剛好三天�!�
顧青芒脫掉腕表,放在駕駛座前,顧青芒的眼睛瞥向腕表,離日出不到一小時,他下顎繃得更緊:“我記得�!�
顧青芒已經(jīng)慢慢習(xí)慣這輛重卡架勢方式,沙地太軟,為了讓車不被沙暴卷走,在重卡內(nèi)承載了很多東西,未經(jīng)過改裝過的卡車無法在沙地內(nèi)快速行駛,但改裝過的重型越野卡車速度能提得起來,但難度極大。
顧青芒手一調(diào)檔位,重型越野卡車輪胎猛地卷起一陣沙塵,車晃動的在看似平坦實則道路復(fù)雜的沙地上一路前沖,車速一下拉滿,為了適應(yīng)沙漠改裝的車回有很強(qiáng)的回彈,帶著駕駛位都一上一下晃動,車瞬間轟鳴而出。
車一路狂飆,顧青芒淺色的琥珀瞳盯著被月光籠罩的沙地,他緊扣住方向盤:“在結(jié)束前,陪我放縱一會�!�
顧青芒的手掌上繃著青色的血管,因為瘦和骨感,他把車油門踩到最底,起伏不平的路線讓重型越野不時騰空,巨大的體量讓加速變得困難,車猛的騰空,顧青芒的車技實在是糟糕,幾乎讓人懷疑他只能直開,稍微轉(zhuǎn)彎就能讓車一整個側(cè)翻。
也是,顧青芒鮮少開車,尋常都是做后座。
車在劇烈的顛簸,陳斐慢慢睜開眼睛:“怎么,不做性感人妻了?”
顧青芒:“沒用,你不是不喜歡么�!�
即便在飆車,顧青芒的坐姿優(yōu)雅而板正,但此時這種出于世家養(yǎng)出來的優(yōu)雅板正反而表現(xiàn)出他的緊張。
陳斐飆車,是因為他對自己的技術(shù)有把握;顧青芒飆車在緊張,因為他沒把握,也根本不熟練,純純玩命。
沙漠內(nèi)的地形看似平坦實則變化很大,有不少暗坡,沙地上熟練的司機(jī)才能夠開著改裝的重型越野在沙漠馳騁,這輛重卡顯然對顧青芒來說格外陌生。
車速越來越快,顧青芒的神色便繃得更緊,他說:“我感到壓抑,陳斐�!�
“不是因為你,而是因為我�!�
“沒遇到你之前不會有人反駁我的生活有問題,你拆掉我所有以往賴以生存與信賴的生活方式�!�
顧青芒兩只手都握著方向盤:“穩(wěn)定,安定,我利用規(guī)則走到現(xiàn)在。”
“陳斐,你讓我不安。我的規(guī)則對你不起作用,你也沒有明確的規(guī)則讓我適應(yīng)與掌握�!�
他的兩只手卻慢慢地離開方向盤,顧青芒的呼吸肉眼可見的緊繃起來,他肉眼可見的緊張,但卻扯了扯嘴角,把手松開,車的方向盤在微微搖動,顧青芒短暫地松開方向盤又握住,他顯然不經(jīng)常體驗極限運(yùn)動,短暫地松開手后他就緊握著,但車依然在沙地上輕微側(cè)滑了一圈。
車轟鳴而起,陳斐沒接話,顧青芒也沒再說話,只是專注開車。
陳斐看了眼顧青芒發(fā)現(xiàn)他有系安全帶,又看了眼前面的路,就沒有管了。
在陳斐眼里,這輛車注定會翻,顧青芒不熟悉沙漠,可陳斐熟悉這一片地帶。
果然。
顧青芒的車速飆得很快,車在經(jīng)過坑洼時一陣輛車騰空而起,有一個巨大的溝壑卻在隱藏在陰影,重卡一下就從騰空狀態(tài)下砸在沙地內(nèi),重心不穩(wěn)直接側(cè)翻,一路往下滾了幾圈,連帶著車內(nèi)駕駛座上的兩個人一并卷著在車廂內(nèi)仿佛進(jìn)去洗衣機(jī)一樣滾。
但能耐住沙暴的改裝車耐震,外殼堅固,回彈性極好,從上面一蹦一蹦滾了幾圈運(yùn)氣不錯,還是正的,砸在地上。
陳斐被安全氣囊擠得人麻了。
車因為劇烈的翻滾,上面的沙塵糊了一層。
陳斐把安全氣囊移開,也沒指責(zé)顧青芒的車技不精。
顧青芒的臉很蒼白,在車內(nèi)翻滾只是惡心,但他的臀與穴口都不是很好。
陳斐熟練地往重卡內(nèi)的一個隔板一拉,拿出工具給安全氣囊的氣放了,擠回去,陳斐把工具扔給顧青芒,抱著手,整個人往后躺。
陳斐評價:“開得很好,下次別開了�!�
78,再見,關(guān)系結(jié)束收束,遺憾(純劇情慎買)
顧青芒看一眼腕表,就這么一瘋鬧,剩下的時間并不多了。
還剩一個小時。等這一段時間過后,顧青芒本能覺得陳斐不再會和自己瞎鬧,會平淡地離開,一切都塵埃落定。
可顧青芒并沒有感到痛快,也沒有感到刺激,相反,隨著時間的推演某種情緒愈演愈烈,幾乎震耳欲聾。
他盯著腕表發(fā)呆,臉上有一點(diǎn)蒼白,面色看著也狼狽,陳斐嘆了一聲。
陳斐說:“本身極限運(yùn)動就不是用來玩命的,它享受的是掌控感,掌控?zé)o限逼近死亡又能掌控自己的快感。享受生死一線的對抗快感,你純純玩命,能有什么快感。”
陳斐調(diào)整了下副駕駛的椅背,沒有帶顧青芒兜一圈的想法,他頭靠在自己的手上,腿本想擱置前面,測算了自己腿和前面的距離隨放棄,閉目養(yǎng)神。
陳斐說:“你要是不痛快,就應(yīng)該用你喜歡的方式來,坑人,折磨對手,這不是更痛快嗎,你不用成為我�!彼恼Z調(diào)慢慢地拉長了,帶著幾分困意。
陳斐假寐假寐著,卻真的感到困倦。
陳斐最近沒怎么休息好,易感期結(jié)束那天盯著顧青芒的臉整宿沒睡,之后僅僅閉眼兩個時辰,頭昏腦漲,渾身放松不下來。
無數(shù)困擾陳斐的,擠壓陳斐心肺的情緒,折磨著陳斐的暴郁,此時卻變得很輕很輕。
空氣里香草Omega信息素蔓延,氣味很淡,不刺鼻,也沒有Omega信息素帶著欲望的氣味,只是作為顧青芒的個人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