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老舊的樹木枝干尤為的硬，顧青芒從幾乎有三樓高的樹木上滑插下來，在樹枝上緩沖了一下，但腿還是這一下墜落中，嘎吱一聲地?cái)嗔恕?br />
……嘶，好痛。
身上的降落傘往下飄，線也被纏繞在身后的樹枝上。
顧青芒喘著氣，他的手往自己的膝蓋抹去，骨折了其中一只腿。
痛。
顧青芒出生時候地位就比尋常人家更高。
顧青芒知道骨折痛，但是他作為一個富養(yǎng)嬌貴養(yǎng)的Omega，只有打折別人腿的份，還沒有受過這種苦，即便是在商場上的失敗，也不會涉及皮肉。
顧青芒抬手捂住了膝蓋，唇色有些發(fā)白，他稍微冒著冷汗，冰冷的雨滲透了被樹干刮破的風(fēng)衣。
顧青芒深深地喘著氣，他的手指按著被雨水浸濕的泥土與野草，狼狽，顧青芒卻深知現(xiàn)在得趕緊離開，自己的保鏢不知道什么時候到……
雨水灌在了臉上，他聽到了細(xì)微的腳步聲。
腳步踩在濕潤的落葉上，那腳踩在葉子上聲音尤為細(xì)碎，很輕，來人的走路聲音幾乎無聲，這點(diǎn)聲音，似乎是有意提醒他踩出的聲音。
顧青芒的心一跳。
顧青芒若有所感的抬頭，抬頭便看到了一個頭上戴著衛(wèi)衣兜帽的男性。
周圍樹木高聳，又是月色，陰雨綿綿，可見度極低，只能看見比較白的不了，稍微深色的衣服在這種光下都幾乎融入陰影。
月色的視野下，那男性走在淋漓的雨幕中，他的步姿無聲，也很正常，莫名讓人感覺像是……貓科大型掠食者。
那男性的步姿、步調(diào)子，給顧青芒一絲略微的心臟奇異的收縮感。
顧青芒的手指縮了縮，一瞬間從脊椎騰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覺，微妙的刺激感似乎因?yàn)榍榫w穿到皮膚，恍惚間繃起一層雞皮疙瘩。
那男性的手中上下拋著一把軍刀，那小刀被他上拋，刀刃在上拋的時候快速翻轉(zhuǎn)，然而那柄刀刃，又被那個男性精準(zhǔn)握住，手指竟然在刀光中也沒有被切到。
在刀光中，男性無聲騰升出的危險(xiǎn)性。
“顧少，少見。這么狼狽�！�
男性總是帶著冷倦感的帶笑聲音傳了過來。
顧青芒打了個抖，不知道是冷的，還是被雨水繃的。
顧青芒的嗓子有點(diǎn)干啞，因?yàn)橥葦嗔�，疼的，“……陳斐？�?br />
陳斐意味不明：“嗯�！�
他幽幽蹲了下來，周圍太暗了，陳斐還帶著兜帽，顧青芒看不清他的神色，也看不清他的表情。
氛圍有些緊繃。
陳斐手中的軍刀流暢轉(zhuǎn)了一圈，陳斐手扣著刀尖的尖端，用刀柄把顧青芒的下巴挑了起來，上下端詳了顧青芒這張破皮、狼狽，都是血跡的臉，陳斐很輕地吹了個口哨。
“怎么，一年不見，變成這個樣子了？”
也是因?yàn)殛愳扯紫聛�，在朦朧的陰影中，顧青芒看到了陳斐另一只手提著的一個……仿佛軍火箱一樣的東西。
在雨幕中，顧青芒聞到了…像是鐵銹與火焰氣味。
雨水沿著后面的腺體一路往內(nèi)流，雨水有點(diǎn)冰涼，滴落在腺體上，很涼。
顧青芒什么也沒問，移開了眼睛。
顧青芒的眼睛往一旁地上掃，避開了陳斐的視野。
他現(xiàn)在……比之前還要狼狽，是真正的狼狽而非表演，與曾經(jīng)飆車時反應(yīng)截然不同，他并沒有如以前一樣適當(dāng)賣慘，也沒有真的像以前一樣示軟。
顧青芒抿著唇，這次反而避開了陳斐的臉和眼睛。
顧青芒是真的傲氣，也可能是因?yàn)樗麄兇藭r的關(guān)系與氛圍……太過于微妙。
顧青芒反而不愿意低下頭來。
然而馬上，顧青芒很快，看到了有狗叫的聲音與手電晃動的光芒。
顧青芒的人不會來這么快，這只會是埋伏者。
顧青芒的臉色馬上就尤為的冷凝，他身體都被冷雨浸濕了，身體內(nèi)也熱一陣?yán)湟魂嚕櫱嗝⑹謸沃厣系耐寥�，手一陣發(fā)力，猛地把自己上半身撐了起來。
那一下，這動作扯到了顧青芒骨折的膝蓋。
他的臉唰地就白了，陳斐那柄刀已經(jīng)收了回去，在看到那燈光閃爍，在樹蔭里晃動的光時，陳斐那兜帽下的臉?biāo)坪跣α艘幌�，他起身要走，顧青芒手指蜷了蜷，抬手拽住了陳斐的褲腳。
顧青芒握著陳斐的褲腳力道很沉。
陳斐站在一旁，略微垂下頭，俯視著他，看不清陳斐的神色。
顧青芒的嘴唇張張合合。老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他的手扣住了自己的膝蓋，也盯著陳斐的腿，陳斐可能是不耐煩了，他的不耐煩表現(xiàn)得很紳士和禮貌，陳斐的這種禮貌表現(xiàn)出來時，強(qiáng)烈的冷感鋪面而來。
也確實(shí)是一年沒見了。
陳斐的腿移開，顧青芒的手指一根根從陳斐的褲腳上移開。
身后狗吠的聲音，以及漸漸混亂的人聲，顧青芒心一狠，他扯住了陳斐的褲腳，手腕上用了勁，顧青芒繃緊了道：“幫我�！�
意識到陳斐這個人只能順毛擼，顧青芒補(bǔ)救補(bǔ)了一句：“……可以嗎�！�
顧青芒說：“你只要幫我，你能對我做任何事�！�
他這句話有些……別扭。
也可能是因?yàn)楦袅擞幸欢螘r間，兩個人之間那瘋狂的性愛都已經(jīng)與這場雨一樣流入意識的泥地里難以分離。
這種色情關(guān)系，因?yàn)槎虝旱臅r間間隔疏遠(yuǎn)，而變得更加曖昧與尷尬。
這話一說，空氣里被不和諧的、壞掉了陳舊的大提琴被拉動，而變得干涉奇怪，隱隱刺激神經(jīng)。
陳斐笑了。
他抱著手，微微俯下身，“顧青芒。”
陳斐那帶笑的聲音里，停頓，似乎在總結(jié)：“你的屁眼是什么金貴的東西吧嗎，肏你還得我發(fā)力。”
陳斐笑了一聲：“你這能算懇求么。”
26，槍操嘴前夕狼狽與強(qiáng)悍可以同時出現(xiàn)在一個O身上
而此時也不是好的扯皮時機(jī)。
故人相見，本應(yīng)該更得體與正式一點(diǎn)。
人聲，馬上就出現(xiàn)在耳側(cè)，狗吠的聲音由遠(yuǎn)到近，顧青芒本想讓陳斐撐著自己走起來，但眼下這個情況，陳斐留下也無事于補(bǔ)。
而他能活，無權(quán)無勢的陳斐可未必。
顧青芒抓住陳斐的手松開，手指勾連著陳斐的褲腳，慢慢松開：“走�！�
顧青芒神色略微嚴(yán)肅，他眼睫毛垂下，落在自己握著的那個褲腳上：“現(xiàn)在不是敘舊的時候。”
陳斐有些想笑。
陳斐那柄折疊小刀在他的手上轉(zhuǎn)了一圈，被他用弓起的中指頂住，那匕首的刀柄在他中指上快速翻轉(zhuǎn)，陳斐的手放下，摩擦了顧青芒的額頭，隨即似乎是因?yàn)檫@句話感到有趣，陳斐彎下腰把顧青芒架了起來。
顧青芒：“……”
怎么回事，求他的時候無動于衷，讓陳斐走他反而愿意了？
陳斐架起他還算容易，可以是因?yàn)閺闹鄙龣C(jī)上危險(xiǎn)的墜落，以及那凌冷的雨，顧青芒的身上體溫很低，靠近陳斐后反而輕輕抖了一下。
被陳斐架起來后，顧青芒斷了的腿就有些吃力，站不太穩(wěn)，陳斐半架著顧青芒，這個時候顧青芒才意識到，陳斐比自己稍微高了一點(diǎn)。
身上的氣味也不再是曾經(jīng)于雨夜中狂飆時那滲透著醇香的草木煙味。
煙味少了不少，許是戒了，味道不太一樣，以前經(jīng)常聞到的白蘭地香氣也漫散在雨幕中。
陳斐撐著他往更深的地方走，走不了兩步，顧青芒聽到了陳斐似乎嘖了一聲。
他被陳斐單手架著，雖然陳斐在幫他，但是也沒有用多少力，更多是顧青芒自己掰著陳斐的手腕，把陳斐當(dāng)成一個人型拐杖才舒服了些。
身后的燈越近了。
陳斐突然停下，從腰間內(nèi)拿出了什么，太黑了顧青芒沒看清，只聽砰砰兩聲被消音過的槍聲，那槍聲透過了雨幕，一路往后貫穿，只聽兩聲慘叫，又歸于冷遠(yuǎn)的寂靜。
顧青芒側(cè)頭，只看到陳斐微微側(cè)過身體，站的姿態(tài)沒有特意隨性，也不板正，更像是輕松，陳斐側(cè)過臉，顧青芒只看到陳斐往后甩了的兩槍。
顧青芒只聽到了雨聲，以及還很遠(yuǎn)的人聲，什么也沒聽到。
陳斐就又半架著他慢悠悠地往前走，顧青芒半靠在陳斐身上，他的眸光落在了陳斐手上的手槍上，見不著是什么型號。
像是同一個人，又不太像。
顧青芒垂下的眼睫毛蓋住了他那雙冷冽清醒的琥珀瞳。
雨更冷了。
一直往前走，陳斐開槍的次數(shù)顯然也多了，陳斐撐著他換了一次彈匣，子彈落在地上。許是因?yàn)槁飞涎赝居辛耸剂衔醇暗难葰猓钟辛舜笥�，身后那追兵越來越遠(yuǎn)。
顧青芒手指蜷了蜷，無聲無息又安分。
然顧青芒卻在陳斐轉(zhuǎn)身開槍的那一刻，手摸突然摸向了自己的腰腹，動作利落，一把抽出腰腹中的槍。
陳斐往后開槍的動作幾乎沒有絲毫的停頓，那槍砰砰兩聲，身后輕微痛呼聲，以及掉落的人聲。
那埋伏在黑夜中的敵人不知道陳斐是如何分辨的。
拇指頂?shù)魳屗�，用槍抵住陳斐的小腹，那槍壓在了陳斐勁瘦的腰腹上，那槍桿在陳斐的腰腹上壓出了一個槍印，“……這一年，你在哪里？”
顧青芒的聲音有些啞，因?yàn)樘弁吹膯�，但條例清晰，顯然疼痛沒有剝奪他思考的能力，相反，在雨里他更加的理智。
顧青芒在陳斐站定的那一刻手也扣住了陳斐另一只拿槍的手腕，顧青芒靠在陳斐的肩膀上，因?yàn)橐皇帜脴岉斪×岁愳车难�，他身上的體重很大都依賴于一旁的陳斐和自己沒斷的另一只腳。
即便壓著個人的體重，陳斐那站姿，步調(diào)，都沒有太大的變化，慢悠悠的。
顧青芒手扣著陳斐，擔(dān)心陳斐的反水，他咬住了陳斐的鎖骨，一手勾到了陳斐的另一手，手沿著陳斐的手臂往前摸，艱難摸到了陳斐手掌，也摸到了陳斐手掌合十握住的槍。
顧青芒手指一勾，把輕易地把那柄手槍卸了下來。
只是拿在手里的槍沒拿穩(wěn)，那手槍竟然該死的沉，直接一路滑了下去，砸在了地面上。
陳斐挑眉：“這把槍很貴的�！�
話是這么說，陳斐的語調(diào)中依然還帶著幾分笑意，冷感的笑。
“……別岔開話題�！鳖櫱嗝⒃诤诎抵卸⒅愳趁畹�，他報(bào)復(fù)性地用力咬下了陳斐的肩膀鎖骨，那一口挺重，但還不到出血的地步，才又松開了牙齒。
這種行徑，就像是幼兒園小朋友的報(bào)復(fù)。
陳斐微微側(cè)過頭，他的眼眸微微垂下，看向了顧青芒的臉。
因?yàn)樘弁�，顧青芒的臉顯而易見發(fā)白，唇也沒有絲毫血色，他此時確實(shí)很狼狽——從樹上一路摔下來，除了腿斷了，臉上也被那枝干擦出了多個擦傷，臉上也帶著淤青和泥，那件昂貴的風(fēng)衣也都是孔洞。
然而，顧青芒那雙琥珀瞳眼里，卻冷冽如出鞘的刀光：“你為何會剛好在這里。”
“你……”
雨一直在下，那雨水已經(jīng)把顧青芒的頭發(fā)浸濕了，身上也幾乎沒有干的地方，雨水沿著顧青芒的五官棱角流下，也因?yàn)轭櫱嗝⒛樕系乃E，狼狽與強(qiáng)悍混合在這個Omega身上。
顧青芒的手槍頂在陳斐的腹肌上，“你和這次的埋伏……”有沒有關(guān)系。
顧青芒還沒來得及問，就猛地一下被陳斐捏住脖頸推倒在地，顧青芒手指緊了緊都沒有扣下扳機(jī)，他一下子就被撲在了一旁的泥濘里，而顧青芒倒地時，聽到了破空的子彈從自己的原來的位置打進(jìn)了土里的聲音。
劇烈的運(yùn)動讓顧青芒疼得縮了起來，他手緊緊握住自己膝蓋上方?jīng)]有受到傷害的皮肉。
陳斐一把抽出了顧青芒縮起來手握住的槍，對著身后的地方射了兩槍，陳斐的眼睛壓在兜帽里，給人一種不似常人的野性感，許是因?yàn)轭櫱嗝⑹掷锏臉屖指胁粚�，陳斐又補(bǔ)了兩槍。
徹底把人解決完后，陳斐那種兇性才溫吞地縮回他的殼子里。
他一時沒動，空氣霎時間有些緊繃，顧青芒手撐著自己的腿，感覺到了危險(xiǎn)。
手槍在陳斐的手上轉(zhuǎn)著，陳斐彎下腰，手扯過顧青芒的下巴，讓顧青芒抬起臉：“脾氣還是這么暴躁�！�
陳斐用槍抵住顧青芒的臉頰一側(cè)，慢慢地從顧青芒的眉心滑到了顧青芒的沒有血色的唇上，那槍在顧青芒的唇下壓出了一個痕跡。
陳斐笑笑，突兀地把這手槍拋了。
他過去把顧青芒那沒有握緊的手槍提了回來，蹲在顧青芒旁邊，拿出手帕，慢條斯理地把槍上臟兮兮的痕跡給擦掉。
雨還在繼續(xù)下著。
顧青芒在一陣一陣的疼痛中看向了陳斐。
陳斐慢悠悠地把槍擦完，用那柄沉重的槍桿推起顧青芒的下巴。
陳斐說：“你剛才的表情可不像要開槍……”
顧青芒縮著臉，又被那分量極沉的手槍頂住了下顎，被推著抬頭，與陳斐那漆黑的瞳孔對上了。
陳斐笑了一下，手扣著顧青芒的下巴，用沉重的手槍從顧青芒的下顎滑到了他的下唇，那被雨水浸泡、但依然因?yàn)殚_槍而讓整跟槍桿上帶著高溫，顧青芒的唇很冰，被那槍桿燙到顫抖了一下。
陳斐笑：“像是在求肏�！�
顧青芒神色一冷。
“對，就是這個表情�！�
陳斐的手扣住了顧青芒的下顎，他的手指打開了顧青芒的下顎，抵住了顧青芒的唇，“想要我?guī)愠鋈ィ俊?br />
漆黑中看不清神色，顧青芒只聽到陳斐說：“張嘴。”
一時間，有種奇異的色情感，一路蔓延到神經(jīng)。
雨一時凝固，漆黑的山林里只有雨聲和鳥聲，顧青芒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也不清楚自己的人什么時候到。
顧青芒沉默片刻，慢慢地，還算聽話地張開了嘴。
顧青芒的唇微微張開，那淡色的唇卻肉感很好，雖然薄然下唇卻很柔嫩，壓下去的時候會有個柔嫩的印子。
那柄格外沉重的槍抵住了顧青芒的唇瓣，慢慢地從他那微張的小口往里面擠壓，槍上過栽過熱，這把槍樘上溫度很高，如果不是剛才顧青芒太沉失手沒有拿住砸進(jìn)了水里，想必這把槍的溫度會更高。
顧青芒的嘴微微打開，那槍就頂開了顧青芒蒼白的嘴。
那格外沉的槍桿上溫度微熱，一路往內(nèi)推開了顧青芒的唇舌，那槍支頂住了顧青芒的舌尖，顧青芒的舌頭略有些僵硬，此時那沉重的槍因?yàn)槭菑纳贤�，有冰冷的雨沿著槍桿上留下來，雨水在舌尖里雨槍桿金屬氣味混合，一時間難以分辨是什么味道。
他舌頭僵硬，陳斐的聲音從頭頂上落下來：“舌頭往下壓，不然會受傷。”
“……”
顧青芒手指壓住泥土，那種色情感更重了，一時間他打了個哆嗦。
顧青芒垂下了眼睫毛，讓自己的舌頭退讓了點(diǎn)，給這柄沉重的槍讓出了點(diǎn)位置。
那槍壓住舌苔，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往顧青芒的嘴巴內(nèi)深壓，異物進(jìn)入嘴里的奇怪感覺暫且不提，一種略微的羞辱、以及迫不得已的狼狽讓顧青芒的神色微變。
可是看著這個表情的顧青芒，陳斐卻好像有了點(diǎn)笑意。
陳斐的手指摩擦著顧青芒的下顎，“舌頭動一動，口交會嗎。”
“顧少，這樣可不行哦。”陳斐的語氣平淡，手指摸了摸顧青芒的下顎，手指在顧青芒細(xì)膩的下顎皮膚上劃過：“拿出點(diǎn)求人的態(tài)度。”
顧青芒垂下了眼睛，疼痛讓顧青芒輕微瑟縮著，他深呼了一口氣，放松了下顎，身體在因?yàn)樘弁摧p微痙攣，但顧青芒換了個態(tài)度，就像是完全無視了腿上的傷口。
顧青芒的舌尖往上，舔過了那柄槍的槍口，他抬起了眼睛，那雙琥珀瞳孔里因?yàn)榻擞晁訙貪櫳珴甚r明，像是被冷雨浸泡的琥珀。
顧青芒抬手猛地握住了陳斐的手腕，顧青芒的手腕輕微繃緊，他的舌頭慢慢地舔弄過堵在口腔里的金屬槍，舌尖雖然輕，但輕微舔動過槍的震感卻尤為鮮明地傳遞到陳斐的手中。
舌尖繞過了那槍桿中的那個小口，在昏暗中，那柔軟的舌頭擠壓近了剛才才射殺過人的槍，舌尖也帶著輕微的硝煙氣味。
陳斐蹲在前面，神色藏在兜帽中。
顧青芒的眼睛緊緊地盯著陳斐，他喘著氣，這柄槍太沉也太重，對于顧青芒來說，舔得有些吃力，口腔被塞滿了，但是被這種居高臨下的被塞滿，讓顧青芒的神經(jīng)直跳動。
一年不見，陳斐更惡劣了。
顧青芒剛適應(yīng)著那個口腔里的槍桿，嘴唇里的這柄槍就抽插了起來，那槍支的抽插尤為地抽插，只是沉冰一樣的槍桿存在感尤為強(qiáng)烈，那輕微地撞動就讓口腔里異物感達(dá)到了一個頂峰。
那分量極沉的槍在壓著顧青芒的軟唇抽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