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這一切說起來很長,其實就是一個照面的事情。
灰熊被秒殺!
但這無濟于事,它的吼聲和慘叫我們根本無法阻止,被發(fā)現(xiàn)行蹤是必然是事情。
“走!”
我一揮手,帶著胖子和毒蝴蝶急匆匆趕路。
沒過多久,身后隔著一個山頭的地方,聽到了一陣獵犬狂吠的聲音。
我們的心頓時沉到了谷底!
最壞的情況出現(xiàn)了,有獵犬在,我們的行蹤根本就無法掩蓋,而且狗追起來的速度遠比我們走的快,追蹤的隊伍中如果有高手的話,被暴露恐怕已經(jīng)近在眼前了。
熟話說的好,人若是倒霉,喝口涼水都塞牙,放個屁都能砸到腳后跟。
我們的好運氣似乎是昨晚已經(jīng)用完了,走了一段,更要命的事情出現(xiàn)了,前面竟然出現(xiàn)了一條深淵峽谷!
沒路了!
我們?nèi)嘶仡^望去,獵犬的聲音越來越響亮。
我們都快絕望了!
“春子,你和蝴蝶下去藏好,我把他們引開!”胖子一咬牙,急忙道。
“你瘋了!”我大吃一驚,道:“要去也是我去,你的速度根本不行!”
“胖子,你這樣會死的�!倍竞矒u頭。
“你們別跟我爭了,快下去,我死不了的!”胖子急忙道,說完,似乎為了打消我們的疑慮,道:“因為那個帶頭的是我父親。”
我頓時瞪大了眼睛,還未來得及說話,胖子已經(jīng)扭頭沖進了叢林。
……
第四百零七章:萬良被抓
見胖子很快消失在視野盡頭,我一咬牙拿出繩索,在懸崖邊一塊伸出的石頭上一纏,抱著毒蝴蝶吊了下去。
我們懸掛在半空中,腳下面是萬丈深淵。
毒蝴蝶明顯有些恐高,閉著眼睛死死的貼在我身上,雙手在我腰上箍的緊緊的。
但緊急關(guān)頭,她愣是沒發(fā)出一點聲音,抿著嘴忍住了。
其實我后脊背也是陣陣發(fā)涼,都不太敢往下面看。
“別怕�!蔽野参苛怂痪洹�
毒蝴蝶閉著眼睛點點頭,手也箍的越發(fā)緊了,顯然并沒有起到多大的作用。
我強忍著眩暈朝下面看了一下,發(fā)現(xiàn)下面二十多米的地方有一個凹進去的地方可以落腳,于是緩緩松繩子,一點點的滑了下去,到了位置之后用腳在石壁上踹一腳,借助蕩起的沖速跳了進去。
毒蝴蝶發(fā)出一聲嚶鳴,被嚇的渾身一緊。
直到落地之后她才松了一松,瞇開半只眼睛看了一下,發(fā)現(xiàn)還身處懸崖邊,急忙將我往回一拉,貼在石壁上。
我被她的樣子逗的有些樂,將繩子一拉,取了下來,身子也緊貼在石壁上。
這里是一處崖壁的凹陷處,凹陷進去大概有一尺半的樣子,雖然不規(guī)整,但藏里兩個人是沒有問題的。
為了最大限度的不被發(fā)現(xiàn),我們還把腳橫過來站,以防腳尖漏出去。
很快,上面就傳來獵犬狂吠的聲音,飛快朝著懸崖邊過來了,還有人喧嘩的聲音。
沒幾下,他們就沖到了懸崖邊,不少小石子被沖急了的獵狗踢下懸崖,有一顆正好掉在到了我跟前。
我和毒蝴蝶緊張的連呼吸都屏住了!
能不能躲過去就看這一把了!
“施爺,這邊是懸崖,沒有發(fā)現(xiàn)�!庇腥伺艿綉已逻�,頓了一下,朝后面報告。
“仔細查找,不許放過任何一個死角!”一個略顯尖銳的聲音下令。
“是!”許多人齊齊應(yīng)了一聲。
接著,一陣密集的石子雨被踢了下來,連同泥沙簌簌而落。
我和毒蝴蝶緊張到了極點,恨不得將身子薄成一張紙能粘在石壁上,深怕被發(fā)現(xiàn)。這里要是被堵上,那就真叫一個死無葬生之地。
我能明顯的感覺到,此刻的懸崖邊已經(jīng)站了不少人,正在往下面看;心里拼命的祈禱現(xiàn)在千萬別起風(fēng),否則風(fēng)吹起一角衣服都會暴露。
“應(yīng)該轉(zhuǎn)道別的地方了,這處位置叫萬仞崖,沒有事先準備不論是落涯還是越過,都絕無可能�!边@時候,又有一個磁性的聲音開口了,聽音色應(yīng)該是個中年人,話語中并沒有其他人的那種恭敬。
尖銳的聲音再次響起:“呵呵,緯堂老弟,施某有些好奇,待會兒你若真的抓到令公子,打算如何處置?”
“我自有打算,就不勞煩施老哥操心了,你我雙方之間的目標,是苗寨的使者和那個姓馬的小賊�!贝乓糁心耆嗣黠@被問的有些不悅。
“那是自然,施某只是想提醒緯堂老弟一下,既然站好了隊,可就沒有回頭路了。”尖銳的聲音施施然的說道。
“我自有分寸,按照約定,事成之后萬良歸你們,你留下一些手下給我們交差,我們會在宜昌給你們開個口子讓你們離開。”磁音中年人語氣明顯冷下去好幾分,而且道出了一條令我大吃一驚的消息。
萬良被抓了!
毒蝴蝶的氣息明顯紊亂了一下,那是她二叔,為了給我們爭取逃跑的時間,竟然被抓了。
“汪汪汪……”
就在這時,上面又傳來一陣密集的獵犬吠聲。
“施爺,獵犬有發(fā)現(xiàn)!”有人立刻大聲道。
“追,一定要找到毒蝴蝶和那個馬姓小賊!”尖銳的聲音立刻下令。
“是!”十數(shù)人發(fā)出整齊的低吼。
之后就聽獵犬狂吠的聲音還有腳步聲遠去了。
我猛松了一口氣,總算躲過了一劫。
“二叔被抓了,不行,我要去救他!”毒蝴蝶喃喃的說了一句,臉上滿是焦急。
“你先別著急,你二叔還活著,這至少是一個好消息�!蔽壹泵Π矒崴F(xiàn)在不是沖動的時候,萬良現(xiàn)在肯定被看押在別處,不知道位置如何救?
毒蝴蝶眼眶一下就紅了,道:“那你知道他們?yōu)槭裁床粴⒍鍐�?�?br />
我一愣,搖搖頭,這一層我還真沒想過。
“因為趕尸門想把二叔煉制成金甲尸!”毒蝴蝶急的眼淚一下就下來了。
我大吃一驚心底直發(fā)涼,煉制甲尸我也聽過,據(jù)說煉制的過程十分傷天害理,并不是用尸體,而是用活人。當然死尸也可以,但死尸最多只能到煉制到鐵甲尸的地步,要煉制銀甲尸和金甲尸,就必須用活人,或者是剛剛死去、魂魄還未散的人。
甲尸的煉制過程慘無人道,無比殘忍,而且最后不管煉制是否成功,被煉制的人都將魂滅,連轉(zhuǎn)世投胎的機會都沒有。
有鑒于此,也難怪毒蝴蝶急哭了。
“別急別急,我們還有機會�!蔽伊⒖逃窒氲搅艘粋關(guān)鍵點,道:“他們剛才不是說要在宜昌放一個口子么,那趕尸門事成之后肯定是從宜昌進入湘西,只要我們能把這個消息在他們離開之前送出去,你二叔就有機會救回來。”
毒蝴蝶抹了一把眼淚,重重點頭,吶吶道:“對,還有機會,還有機會。”
說完,她又對我道:“那我們趕緊上去吧�!�
“別著急,他們現(xiàn)在還沒走遠,上去太危險,萬一我們落在他們手里,你二叔就真的危險了�!蔽曳鲎《竞募绨�,極力安撫她。
現(xiàn)在最需要的就是鎮(zhèn)定,慌亂只會將自已送入絕境。
“嗯嗯�!倍竞泵c頭。
其實我這時候最擔心的還是胖子,聽上面之前兩個人的對話,其中有一個人肯定就是胖子的父親,于是我便問毒蝴蝶認不認識上面剛才說話的人。
毒蝴蝶這時候也鎮(zhèn)定了一點,點點頭:“趕尸門的那個領(lǐng)頭叫施長庚,是施長安的親叔叔,也是趕尸門門主施不仁的左右手,在門中地位很高,另外一個是苗宗的父親,叫苗緯堂,從現(xiàn)在來看,他明顯倒向了苗瀚父子。”
“施長庚?”我聽的心里一冷,難怪他稱呼我為馬姓小賊,顯然恨我入骨,原來是施長安的親叔叔。施長安徹底毀滅在我手里,他不恨我才怪,幸好剛才沒被發(fā)現(xiàn),否則被逮到死都恐怕是一種奢想。
“胖子不會有危險吧?”我擔心的問道。
胖子是個私生子,母親是個上不得臺面的J女,在苗家并沒有地位,甚至都沒有錄入苗家的族譜,原因就是他父親根本不認他這個兒子,認為胖子是他的人生污點。
之前胖子還跟我說過,說他父親是因為醉酒強了她母親,才有的他,他出生之后沒多久母親就去世了;苗緯堂盡管知道他的存在,卻不管不問,以至于胖子差點餓死在外面。
最后胖子的伯父,也就是苗苗的父親看不下去了,將苗宗這個血脈接回了苗家。
我真擔心他那個只下種、沒人性的“父親”會對他下狠手!
在利益糾紛面前,親情有時候是靠不住的,何況是胖子和苗緯堂那種本就別扭的關(guān)系。
“胖子應(yīng)該不至于有危險,頂多吃點苦,畢竟是父子�!倍竞馈�
我緩緩點頭,眼下也只能希望如此了。
……
之后我們又等了一會兒,沒聽到有什么動靜,于是我便說上去看看。
毒蝴蝶囑咐我小心。我點頭,緩緩移出去一點站在最邊緣處,將繩子捆了一塊石頭,用力朝上面懸出的石頭纏過去。
試了好幾次我才將繩子掛上去,然后抓著繩子往上爬。
探出頭觀察了一陣,沒發(fā)現(xiàn)異常,于是便了翻上去,再將繩子放下,讓毒蝴蝶把自已捆好。
毒蝴蝶照做,捆住之后我把她拉了上來。
回到懸崖上,我們辨別了一下方向,這時候毒蝴蝶也冷靜下來了,道:“我們現(xiàn)在有三條路,一條往南,穿過原始叢林區(qū)回到鄂省西南部,只要出了林區(qū)就肯定能獲得通訊手段,但這條耗時比較長,估算一下至少要兩天;第二條往東,也就是我們來的那大路,但危險,趕尸門恐怕早就將大路封鎖了;第三條就是找地方下了這個懸崖,水往低處流,如果懸下找到一條大河順流而下,想必半天就足以飄到有人區(qū)了。”
我點頭,她分析的很透徹。
想了一下,第一條往南,實在太耗時了,如果趕尸門一直沒抓到我們而放棄的話,萬良可能會在半天內(nèi)被帶走,晚上就能過境湘西。
湘西可是趕尸門的大本營,再想救回就純屬癡心妄想了。
第二條太過危險了,這么好走的大路,根本不可能敞開了讓我們離開。
想到這,我看向眼前這條不見底的深淵,只有這一條比較安全,也省時間了。
毒蝴蝶見我似乎拿定了主意,又說:“這處深淵叫萬仞崖,以前聽苗苗表姐提到過,說西邊有一個口子可以下去�!�
“真的?”我眉頭一揚,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好說了。
毒蝴蝶回想了一下,緩緩點頭:“我應(yīng)該沒記錯�!�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下崖�!蔽耶敊C立斷,眼下必須爭分奪秒。
于是,我們沿著懸崖邊,往西走。
……
第四百零八章:神秘生物
我和毒蝴蝶不敢過于靠近懸崖,只得在懸崖上的灌木林中穿梭,好在這里已經(jīng)是山頂了,樹木總算稀疏了一些,沒有之前那么的茂密了。
不緊不慢,我走一段看一段,生怕倒霉又碰到什么沒冬眠的野獸來一嗓子,那就真完蛋了。野獸的嘶吼可以傳出去很遠,足夠產(chǎn)生回音,實力高強一些的人或者獵犬都能發(fā)覺。
毒蝴蝶緊緊的跟在我后面,不時抬頭望天。
我有些奇怪,問:“你在看什么?”
“看鷹�!倍竞馈�
“鷹?”我一陣莫名其妙。
毒蝴蝶見我不解,解釋道:“神農(nóng)架人跡罕至,穿行不便,苗家專門有馴養(yǎng)鷹,用來監(jiān)視神農(nóng)架�!�
我心頭一跳,也抬頭往天上看。
這時候,只見天邊一個小麻點緩緩放大,沖著我們就過來了。
“是鷹!”毒蝴蝶將我拉到一顆樹下,蹲在哪,她道:“鷹對于活動的東西辨識度很高,它的來的時候千萬不能動�!�
我點點頭,這些鷹既然是苗家出來的,弄不好就是苗瀚父子的人馴養(yǎng)的,一旦被發(fā)現(xiàn),后果不堪設(shè)想。我和毒蝴蝶是他們此次行動最重要的目標。
很快那只鷹便飛過來了,在天空中盤旋了幾下,沒發(fā)現(xiàn)什么,又飛走了。
“我們快點離開這,訓(xùn)鷹既然來了這里,說明附近已經(jīng)被重點監(jiān)控了�!倍竞馈�
我點點頭,起身加快速度,帶著毒蝴蝶往西邊快速行去。
走了一段,山頂上都是一些比較高的松木,灌木反倒很少了,視野不錯,我觀察地面,毒蝴蝶觀察天空,兩相配合,幾乎是一路小跑著前進。
兩個多小時,我們走出去足足有十數(shù)公里,終于大松了一口氣,這下應(yīng)該遠離追兵了。
歇了一會兒,我們吃了點隨身攜帶的干糧和水。
我看著依然延綿不絕的懸崖深淵,有些犯嘀咕,便問:“你確定往西會有一個下去的口子嗎?”
“之前有些不是太確定,但現(xiàn)在我確定了,走了這么遠還沒出現(xiàn),說明我們之前的位置是在懸崖的最東邊,只要往西,一定能找到中間的口子�!倍竞c頭道。
我點點頭,說只要有譜就行。
歇了一刻鐘我們繼續(xù)上路,大約又走了半個多小時,前面終于出現(xiàn)了那個缺口。
乍一看,就像東西走向的懸崖就好像被什么東西給重重的擂了一錘。刀削斧鑿一般的崖壁頓時斷裂、破碎,出現(xiàn)了數(shù)條向下的斷口。
我們急忙跑過去一看,發(fā)現(xiàn)缺口處有向下路,雖然看起來非常的不平整,但足夠大,一個平臺一個平臺的往下,細細一看,甚至讓人感覺有人工開鑿痕跡的錯覺。
“就是這里了�!倍竞�。
我點點頭,觀察了一下周圍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便跳下了第一個臺階。
毒蝴蝶跟著下來,我們一級一級的往下跳。
這些臺階形成的有些奇怪,看著像是自然形成的,但又有些類似于人工的痕跡,歪歪扭扭,很粗糙,而且高度落差也不一,高的能達兩米,矮一點的也能有半米。
一路往下,我們躲避了兩次獵鷹的偵查,在腿快蹦麻的時候,終于漸漸的接近了懸崖底部。
放眼望去,下面是郁郁蔥蔥的全是闊葉林,又高又大,樹冠散開,巨大的傘蓋遮天蔽日。
空氣非常潮濕,吸一口就感覺肺里能榨出半兩水來。而且因為地勢地的原因,下面的溫度也上升了不少,比之山巔暖得多,感覺就像是進入了熱帶的叢林。
叢林里面的冷和熱是截然不同的,熱的話,叢林里面會有各種各樣的毒蟲走獸,非常危險而且麻煩,一個不小心便會中招。這里的谷底比之前那處地方開闊許多,目測足足有十來公里。
讓我和毒蝴蝶欣喜的是,在靠近對面的崖壁下面,我們隱隱約約看到了水的反光。
有水就說明有溪流,有溪流就會有河流。
崖谷地勢低洼,很有可能會有河。
毒蝴蝶之前沒說錯。
我們繼續(xù)往下踏進了谷底,上面的樹木太茂密和高大了,樹冠下就感覺跟天黑了一樣,光線有些暗。要知道現(xiàn)在可是快到正午了,正是天光正亮的時候。
不過好處是這里沒有了礙事的灌木,取而代之的是遍地的藤蔓和一些喜陰的雜草,行進倒是方便了一些。
“當心點,這里自成一方氣候。”毒蝴蝶小聲提醒了我一句,說完拿出一瓶白色的東西遞給我,說是防毒蟲的藥。
我接過,在腳上和身上都抹了一點,之后遞還給毒蝴蝶,她也抹上。
之后我拿出重刀小心戒備,繞開那些亂七八糟如同蛇一般的藤蔓,帶著她一步步深入?yún)擦�,朝著之前看見水光的地方前進。
“嗷嗚!”
走了一段,突然一聲沉悶的吼聲從很遠的地方傳來,聽聲音絕對是一只大家伙!
毒蝴蝶身子一縮,本能的貼緊我身邊。我頭皮發(fā)麻,這東西的聲音比之前那只半噸重的灰熊聲音還要懾人。
悶吼驚動了樹上什么東西,撲棱棱的飛走了,烏漆烏漆的,有點像烏鴉,更給這里增添了幾分詭異的氣息。
我急忙蹲下,仔細看了一下,久久都沒發(fā)現(xiàn)異常,便小聲問毒蝴蝶:“你聽出來是什么東西了嗎?”
那聲悶吼讓我覺的很不對勁,聲音有點像狼,但又雄渾很多,而且發(fā)出的那種悶響和震顫,讓人心里發(fā)慌,不像普通的野獸。
我本能想到了洪村的霸將軍,也就是赑屃,它吼起來的時候和之前聽到的那一聲有些類似。
一般來說野獸的聲音都有一定的辨識度的,但那只完全聽不出來是哪一種。
毒蝴蝶也驚疑不定,緩緩搖頭,道:“沒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