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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瓜哥笑笑,從兜里面摸出來一個東西遞給我,說:“你自已聽吧�!�

    我一看,是一個很小巧的播放器,就問:“這是什么。”

    “我放了點小東西在那群土夫子身上,剛好錄到了一些關(guān)鍵的話,你聽聽吧�!惫细绲�。

    我恍然,心說這家伙什么時候也能靠譜了?不過轉(zhuǎn)念一想皮衣客連衛(wèi)星都有手段調(diào)用,這點監(jiān)聽的小手段也就小兒科了。

    我接著按下播放器,里面?zhèn)鞒鰜硪欢螌υ�,其中一個聲音還很熟悉:

    “楓子,把招子放亮點,井下發(fā)現(xiàn)不對趕緊撤�!�

    “放心吧飛哥,又不是第一次了�!�

    “小心無大錯,這消息來得不明不白,村子還鬧鬼,邪性!”

    “知道了。”×02

    之后沉默了一段時間,沒有人說話,但能聽到很清晰的回音,再之后又來了:

    “飛哥,我到底了,這井真丫的夠深的�!�

    “有什么發(fā)現(xiàn)沒有?”

    “看到一個洞,我進(jìn)去看看�!�

    一陣腳步聲……

    “哇……里面有好大一個空間,這村子該不會真是大西寶藏的埋藏地吧?”

    “看到什么了?”

    “有……等等,那是什么?艸!下面有老鼠,好多!”

    “楓子怎么了?”

    “快拉我上去,是鬼面鼠,快……救命……啊啊啊啊啊……”

    最后面是一段令人通體發(fā)涼的慘叫以及密密麻麻的啃噬聲,再之后聲音就斷了。

    我聽得后脊背突突直冒冷氣,那個飛哥的聲音赫然便是大肚腩,這段聲音就是他們中午下井的時候的錄的。

    “大西寶藏?鬼面鼠?”

    我艱難的咽下一口唾沫,捕捉到了錄音當(dāng)中最關(guān)鍵的兩個字眼。

    “大西寶藏還是個沒影的事,數(shù)百年關(guān)于這個寶藏的線索數(shù)不勝數(shù),一個大西政權(quán)執(zhí)政時制作的風(fēng)水龍碑,根本算不得什么很確切的線索�!惫细鐭o語的搖搖頭道。

    “那鬼面鼠又是個什么東西?”我追問。

    皮衣客臉上明顯抽搐了一下,說:“鬼面鼠是一種老鼠,專吃死人肉而逐漸變異,鼠臉長的像鬼臉,一半是老鼠一半是邪祟,非常嗜血�!�

    我聽得頭皮一陣發(fā)麻,得怎樣兇悍的老鼠才能幾下就把一雙活人腿給啃成白骨?

    這時候我又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竟然老古井被封閉了那么久,弄不好是幾百年,井下哪來的死人肉給它們吃?

    就算是有,不會爛么?

    相同的問題我又想到了冷水溪的那只鬼鰩,那玩意也是吃腐肉長成龐然大物的,它的食物又是從哪里來的?

    會不會是同一個地方?

    可……一個是井和一條是溪,似乎隔得有些遠(yuǎn)啊。

    就在我浮想聯(lián)翩的時候,皮衣客突然說了一句:“準(zhǔn)備一下吧,等那幫人把井下消息探確切一些,我們就下去一趟�!�

    “什么,下井?!”

    我一聽,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

    第八十八章:接連死人

    “我……我們還要下井�。俊蔽倚捏@肉跳,井下可是有吃人的老鼠!

    “對�!惫细琰c頭,說:“洪村的事和底下的空間脫不開關(guān)系,你不下去看看,這劫就解不了�!�

    “劫?”

    我再一次聽到了這個詞,第一次聽到的時候是黃大仙說的,于是,我把詢問的目光投向他。

    黃大仙看出了我想問什么,解釋道:“我們這一行的人屬于逆天行事,所以每個人都會受到詛咒,也就是劫,洪村這一系列的詭事,不光是你的劫,也是我們的劫�!�

    “什么叫劫?”

    我一愣,這個詞很玄幻很神話,而且聽著云里霧里的。

    “就相當(dāng)于尋常人生病,病就是劫,挺不過就不治之癥,得死;奇門法事行只是稍稍有些不同而已;總之,劫從洪村起,就在洪村解,越躲越死得快!”黃大仙一臉高深莫測的說道。

    “可我不是法事行的人呀,為什么我會有劫?”我問出了問題的關(guān)鍵。

    黃大仙眉頭微微一皺,道:“這一點目前還不太清楚,不過凡事必有因果,劫來了就想辦法解,其它的終究會水落石出的�!�

    皮衣客也開口:“洪村出事最開始的源頭就出現(xiàn)在那個嬰兒身上,洪家絕嗣似乎引起了某些連鎖反應(yīng),那個嬰兒既然是在井里不見了,我們就得下去找�!�

    “你是懷疑那個孩子還活著?”我震驚的問道。

    “目前很難說,不過那個孩子既然召喚過你,就一定有他的目的�!�

    我頭皮一陣發(fā)麻,心中不免升起一個念頭,之前洪村鬧鬼平靜之后就只有那個孩子還在夜哭,他是不是就是想要我下井去找他?

    而且我在井里面撒了一泡尿,夜哭聲就消失了,這算不算是某種接受的信號?

    我越想就越覺的有可能,弄不好真的是那個孩子在召喚我下井!

    可問題又來了,一個僅僅七個月大的孩子落入井里,能不死嗎?可若要死了,尸體呢?

    “有些事是躲不得的,越躲越麻煩�!逼ひ驴袜嵵氐�。

    我無奈的點點頭,一想起那些吃人的什么鬼面老鼠,心就忍不住打顫,便問:“那我們什么時候下井?”

    “等!等那群盜墓賊把雷趟的差不多了我們就下去,你這段時間特別注意他們的動向,有什么不對勁立刻通知我們。”瓜哥正色說。

    我點點頭,之后又和他們聊了幾句,便出門離開,開車回了洪村。

    ……

    剛一到洪村,我就發(fā)現(xiàn)洪家那邊更加熱鬧了。

    遠(yuǎn)遠(yuǎn)的就看見那里又圍上了一圈的人,我干脆沒回家,直接拐了一個彎往洪家那邊去。

    剛到,馬家亮就跑過來了,說:“春哥,勘探所的人又下井了!”

    “又下去了?”

    我吃了一驚,心說這才過去多久了啊,又冒著危險下井了,這幫人還真是刀口舔血、迫不及待啊。

    “對啊,他們說之前只是幾只發(fā)了瘋的穿山甲咬人,除掉了就沒事了,要繼續(xù)勘探煤礦,而且剛才有好幾個人帶著噴火器下去了�!瘪R家亮說。

    我看著馬家亮,心里一陣無語,純真萬歲!

    不過我也沒心思去告訴他什么真相,正如皮衣客說過的,有些事還是不知道的為好,免得知道的太多被人滅口。

    好奇害死貓,更會害死人。

    這時候我發(fā)現(xiàn),那個大肚腩的飛哥又在井欄旁邊拿著一個對講機不斷的和井下的人交流著。

    “他們下去有多久了?”我追問。

    “不算太久,一刻鐘的樣子吧�!瘪R家亮道。

    話音剛落,突然一下……讓我心頭一跳的事情又發(fā)生了;只見大肚腩飛哥急忙大吼著又沖向吊索的轱轆,招呼手下的人趕緊拉索。

    “轟”的一聲。

    下一刻便見一團(tuán)巨大的火光猛的從古井口騰空而起,地表一陣微顫。整個古井口附近一片狼藉,大肚腩和他的手下們?nèi)勘幌品鋈ァ?br />
    出事了!

    我心臟狠狠一抽,這是井下爆炸了�。�

    “哇……”圍觀的人群一陣嘩然,個個面帶驚惶,不斷的往后退去。

    “春哥,這……”馬家亮咽下一口唾沫,臉色微白。

    “噴火器爆炸了!”我頭皮發(fā)麻,幾個人帶著噴火器還對付不了那些鬼面鼠,肯定是連裝火油的瓶子都被咬爛了,否則不可能發(fā)生這么猛烈的爆炸。

    “他們下去了幾個人?”我急忙問。

    馬家亮急忙抹了抹額頭,道:“三個!”

    又死了三個!

    我太陽穴突突直跳,這個雷可真夠大的,才小半天的功夫大肚腩就折進(jìn)去了四個人!

    還有那爆炸的火光,也不知道井口的人有沒有燒傷,如果有那就更慘了。

    這一刻我真覺得慶幸,瓜哥說讓他們先趟雷的對的,最好趟得干凈點,免得我們后面下井踩到“雷”!

    爆炸的動靜鬧的太大了,幾乎吸引了整個村子的目光,和大肚腩不對付的大光頭也出現(xiàn)了,他在大肚腩的警戒線外和里面的人商量了幾句,然后便走進(jìn)去和大肚腩說起了什么,兩人很明顯還吵了起來。

    但一會兒之后似乎雙方才又達(dá)成了什么協(xié)議,握了握手分開了。大肚腩臉色很不好看,而大光頭則樂呵呵的帶人走了。

    我在一旁看得有些莫名其妙,兩伙明顯不對付的土夫子,這是要合作的節(jié)奏?

    大光頭帶人走后,大肚腩這邊也偃旗息鼓了,收拾收拾地上的東西就三三兩兩的離開了,連井下的尸體都沒去管,看樣子得明天再來。

    我又看了一會兒,沒再發(fā)現(xiàn)什么可疑的苗頭,便開車載著馬家亮回店子去了。

    回到家,我立刻就把得來的消息給苗苗皮衣客他們?nèi)喊l(fā)了一遍,之后還好奇的問瓜哥,說老古井不是井,那到底是什么。

    他說:“老古井是個盜洞,原先應(yīng)該被盜掘過,是后來才重新鎮(zhèn)封的,之前的封水龍碑就是重新鎮(zhèn)封古井時埋下的�!�

    我震驚不已,難怪他說老古井不只是一口井,敢情還是盜洞,這得有多大的氣力才能挖這么深的盜洞?上百米�。�

    洪家肯定早就知道老古井是盜洞,所以才種桃樹維護(hù)封水龍碑,可問題是他們這樣做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呢?

    還有那個桃林的埋尸人,他引誘我和瓜哥他們挖出封水龍碑,是不是就是為了開啟以前鎮(zhèn)封的盜洞?他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而且根據(jù)風(fēng)水龍碑在大西年代制作來看,那這個盜洞早是幾百年前的事了,埋尸人怎么會這么準(zhǔn)確的知道封水龍碑的位置?

    又是一連串的問題,想得我頭都疼。

    ……

    這一天晚上,因為老古井不太平,所以我早早的就回了店子,安全工作做了全套,但一夜無事。

    第二天一早,兩伙土夫子顯然沒打算放棄,合在一起又開往洪家,幾乎是馬不停蹄,我是吃完早飯才過去的,去的時候發(fā)現(xiàn)陸陸續(xù)續(xù)已經(jīng)有人下井又上來了。

    這讓我有些疑惑,難道那些鬼面鼠在昨天的爆炸中死光了?

    他們一改昨日的狼狽,變得井然有序,不斷的有人往井下遞東西,看樣子是準(zhǔn)備大干一場,吃過午飯之后,我甚至接連聽見地下傳來兩聲悶響,顯然是他們已經(jīng)在地底下用上了炸藥,只是不知道到底在爆破什么東西。

    他們的行動一直延續(xù)到了晚上才停,天擦黑的時候兩伙盜墓賊都出井了,而且看的出來,他們累得夠嗆。

    第三天依然如此!

    第四天晚上,我收到一條苗苗發(fā)來的短信,說:明晚準(zhǔn)備下井。

    我一看,心里就忍不住發(fā)毛。

    ……

    第八十九章:井下的空間

    第五天晚上,皮衣客、苗苗、黃大仙、瓜哥,分批的聚到我的店子里,而且身上多多少少帶了一些東西。

    苗苗身上是一個斜挎的黃布袋,皮衣客雖然手上沒東西,但皮衣里面鼓鼓囊囊的,黃大仙背了一柄桃木劍,瓜哥最牛,腰上直接掛了兩把末端鋒利的降魔杵,看起來古色古香的,有一尺半長,掛在腰間就像是兩把匕首。

    “你們裝挺齊全�。俊蔽铱吹哪康煽诖�。

    苗苗看了我一眼,抿嘴道:“你不也有么,把你的夜明珠帶上,或許能用得上,最不濟(jì)也能當(dāng)燈用。”

    我了然,上次陳久同把我釘進(jìn)棺材的時候給我嘴里塞了一顆夜明珠,此外,還有洪慶生送給我的那只千紙鶴,看起來也不一般,會發(fā)熱。

    我急忙打開柜子,從里面將這兩樣?xùn)|西摸了出來,就問這到底是什么東西。

    “你確定想知道?”瓜哥歪著腦袋問我。

    苗苗一聽趕緊對我搖頭,示意我不要說想知道。

    “嗯。”我沒忍住。

    瓜哥邪邪的一笑,說:“好吧,那我就告訴你,你手上那張千紙鶴,是人皮疊的!”

    “什么?!”

    我嚇一抖,直接把千紙鶴給扔了。

    人皮?那豈不是從人身上撕下來的?這么大一塊,得有多滲人和恐怖?

    “瞧你那沒出息的樣�!�

    苗苗氣得瞪了我一眼,說:“沒你想的那么恐怖,那只是人面犼蛻下來的皮而已�!�

    “洪慶生還會蛻皮?”我無比吃驚,一個活生生的人是怎么會變成半人半邪祟的犼的?而且還會蛻皮?

    “這事以后再跟你說吧,就拿夜明珠吧,人皮已經(jīng)沒有用了�!泵缑绲馈�

    “等等,你們還沒告訴我這夜明珠是什么呢�!蔽矣秩滩蛔》纲v。

    這個陳久同塞我嘴里的鎮(zhèn)尸珠顯然不是普通的夜明珠,因為普通的夜明珠都是通體半晶瑩,而這個卻是內(nèi)核黑色,外面兩圈白,發(fā)光的部分就是那兩圈白。

    “你確定還想知道?”

    這時候,瓜哥又歪著頭看著我,嘴巴咧到了耳后根,就連皮衣客和黃大仙臉上也涌上了一抹難掩的笑意。

    “阿春不要!”

    苗苗急忙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甚至都跺腳了。

    我心里一突,看他們的臉色就知道這絕對不是什么讓人很容易接受的東西,猶豫了好一下才拼命壓下心中的好奇,說:“還是算了吧。”

    之后,直到這件事過了很久我才知道,這玩意是一種深海巨獸的睪丸,當(dāng)然,都是后話了。

    “給叔叔阿姨打聲招呼吧,我們這一去也不知道井下有什么,弄不好會耽擱一些時間�!泵缑缫娢医K于忍住了好奇心,輕呼一口氣,又道。

    我點頭,拿出手機就給我媽發(fā)了一條短信,就說去外地進(jìn)貨需要一段時間。

    之后,我們五人就出發(fā)了,趁著夜色摸到了洪家附近。

    我趁著那邊的燈光一看,發(fā)現(xiàn)一共有三個土夫子守在井口,正抽著煙閑談著,時不時發(fā)出幾聲很猥瑣的笑聲,而且他們的衣服下面鼓鼓囊囊的,肯定帶著家伙事,弄不好就是重火力的自動步槍。

    “有人,怎么辦?”我低聲對身邊的苗苗說。

    “別說話�!泵缑绫攘藗手勢。

    話音剛落,就見瓜哥很矯健的幾個跳躍,從旁邊繞到了洪家老宅后面,不一會兒就出現(xiàn)在了古井的另外一邊,也就是三個土夫子身后。

    這時皮衣客趁機吹了一聲口哨,以吸引三個土夫子的注意力。

    果不其然,三人聽到哨響立刻就朝我們這邊警覺起來,還拿出了藏在衣服里的家伙事,兩把手槍,一把自動步槍。

    我嚇的頭一縮趕緊將身子躲好,深怕他們不分青紅皂白朝這邊掃射,那樂子就大了。

    但很快,我就聽到接連三聲悶哼,忍不住起身一看,發(fā)現(xiàn)三人已經(jīng)全部躺在地上昏死過去,顯然是瓜哥動的手。

    “高手!”我忍不住暗贊一聲,真沒想到向來不著調(diào)的瓜哥,竟然有這么好的身手。

    這時候,皮衣客摸出一卷膠帶,很麻利的就將三人捆了全扔進(jìn)了洪家,還把大門鎖上。

    做完之后,我們便上了下井的吊籃,還好那群土夫子為了方便運送物資,連升降吊籃都用上電動的了,倒也方便了我們,五人剛剛好站滿吊籃。

    皮衣客操控吊籃不緊不慢的往下降,映入眼簾的是一水整整齊齊的青石磚,干干凈凈,上面甚至一點水草和苔蘚都沒有,沒有任何生命的跡象,陰涼而潮濕。

    這景象不禁讓我想起了冷水洞,那里的環(huán)境也是這樣的,不帶一點生命的跡象。

    很快吊籃便落入井底,這時候就發(fā)現(xiàn)一個橫向的洞,足有一人來高,泥面上布滿了腳印、干涸的血跡,甚至細(xì)細(xì)一看還有些燒焦的肉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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