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咳咳,那啥�!�
黃大仙似看出了我的疑問,打著哈哈笑道:“法事行只論輩分,不論年紀,師兄比我入門早,所以……哈哈哈�!�
“你啥時候入過門呀,別亂認關(guān)系,老子不是你師兄�!蹦闹牢鞴项^一點都沒給黃大仙面子,嗆了他一臉。
黃大仙熱臉貼了冷屁股,一臉的尷尬,也不生氣,點頭哈腰對西瓜頭陪著笑:“是是是,師兄說的對�!�
他們的打岔讓我滿頭黑線,道:“說完了嗎,誰能解釋一下,什么叫開棺我就沒命了?”
“阿春你別著急�!�
苗苗拉著我的手,焦急的解釋道:“不是我們不救你,而是棺材如果從外面打開,就會傷害到你�!�
“你會魂飛魄散,連投胎的機會都……”
黃大仙又插了一句,卻被苗苗瞪了他一眼,話只說了半截。
我聽得渾身發(fā)涼,咽下一口唾沫道:“怎么個說法?”
這時皮衣客開口道:“這口棺材叫散靈棺,是專門用來葬活人的,活人被釘進棺材,然后在里面緩緩死亡,靈魂就會一點點的消散掉,是個煉尸的法子�!�
“煉尸?”
我心驚肉跳,合著陳久同是為了將我煉制成什么東西?
他這一說我就不自覺的看向那口棺材,這才發(fā)現(xiàn)這口棺材確實不太一樣,它里面雖然是長方,但外面卻不是,而是分布了八根棱骨,左右兩邊各三根前后各一根,整個棺材呈上下兩面呈發(fā)散形,很像是一種古代的青銅酒樽,只是卻沒那么夸張,棱骨微微凸起,如果不仔細還真發(fā)現(xiàn)不了。
“為什么不能從外面打開?”我追問。
“這跟蠶蛹破繭成蝶是一個道理,從外面打開就是死蛹,從里面打開才能成蝶。”西瓜頭幽幽的解釋一句。
我似懂非懂,還沒來得及再問,苗苗一臉欣慰的看著我,道:“總之,你能夠破棺而出,就算是過了這一劫了�!�
“過劫?”
我一愣,急忙掀起自已的衣服,頓時驚喜的發(fā)現(xiàn),肚子上的鬼點丁印記居然消失了,我激動起來,問:“難道,鬼點丁解掉了?”
“嗯�!泵缑琰c頭。
“太好了!”
我激動的直接給了苗苗一個熊抱。
這都多久了,鬼點丁就像是催命的鬼一樣,緊緊的跟在我后面,隨時要把我害死,弄得我神經(jīng)一直都是緊繃著的,天知道什么時候會被崩斷掉,沒想到了真如苗苗所說,大難不死必有后福。
嗅著苗苗身上的幽香,我久久不愿放開,頓感神清氣爽,終于解掉那該死的鬼點丁了!
“抱夠了沒有?”
這時候,苗苗略帶冷冽的聲音傳來。
我尷尬的摸了摸鼻尖,依依不舍的放開,心說你就不能讓我揩點油安慰一下受傷的小心靈?當(dāng)然,那僅僅只是心里說一句,要真敢說出來,下場一定不會妙。
按常理苗苗這時候應(yīng)該教訓(xùn)我一下的,但她似乎是出了我的幽怨,也不再說什么了,只是略帶嗔怒的瞪我一眼,微紅的耳垂表明,她對我也不是那么的拒絕。
有戲!
我心情大好,看著眼前秀色可餐、有那么點欲拒還迎意思的可人兒,頓時感覺生活又充滿了陽光。
沉默了片刻之后,我又想到了陳久同,他顯然要害我的,可是為什么要幫我解掉鬼點丁呢,于是便追問緣由。
苗苗道:“散靈棺確實可以解鬼點丁�!�
“什么?”我一愣,心說難道自已誤會陳久同了。
皮衣客臉上有些尷尬,說:“這事怨我,我被陳久同騙了�!�
“怎么說?”我一頭霧水,之前就感覺陳久同有些針對皮衣客,沒想到他們之間還有接觸。
“散靈棺源于古代的一種刑罰,罪大惡極之人活埋入此棺,便可以讓他永世不得超生,因為它不光能散靈,也能封靈,遮蔽天機假死�!逼ひ驴途従徑忉�,道:“鬼點丁印記誤以為中印者已死,便自然消散,鬼點丁這種詛咒也就解了�!�
“不對�!蔽覔u頭,道:“之前那些中印者死后,印記明明還在呀。”
之前那五個斷頭的,還有淹死在水田里的柴大運,肚子上的印記都在,否則我也不可能發(fā)現(xiàn)鬼點丁的事實。
“咳�!�
苗苗輕輕咳嗽一聲,小聲提醒我:“人死了,新陳代謝就停了,當(dāng)然不會消解了�!�
我不禁老臉一紅,急忙岔開話題,道:“那,陳久同是怎么騙你的?”
“他得到散靈棺的事其實我早就知道,還說想用散靈棺來幫助你,我雖然起了疑心,但這確實是一條路,所以便按兵不動,只是沒想到,他最終的目的竟然不是救你,而是為了煉尸,還提前下了手。”皮衣客解釋道。
“你早就在懷疑他了?”我捕捉到了他話里的關(guān)鍵信息。
“要不然你以為我這段時間在干什么?”皮衣客笑笑,繼續(xù)道:“我本來想暗地里動點手段保護你一下,卻沒想到被一個人搶了先�!�
“保護?”我一愣,想起了千紙鶴,便震驚道:“是洪慶生?他真的還活著?”
“從目前來看,應(yīng)該是�!逼ひ驴忘c頭。
一番話讓我茅塞頓開,難怪之前陳久同使勁的說皮衣客不是洪村人,另有圖謀的壞話,原來是想離間我和皮衣客,方便他對我下手。
想想也是,要是皮衣客突然跟我說陳久同要害我,我之前是不會相信的,反會誤以為的皮衣客誣陷。
這時候我又看向苗苗,她當(dāng)初叮囑我將千紙鶴貼身收好,現(xiàn)在想來絕不是無的放矢。
苗苗見我看著她,抿了抿嘴道:“我之前并不知道這么多,只是隱隱感覺有人在暗中保護你,但對方似乎又不想讓你知道太多,所以就順?biāo)嵝涯阋幌驴��!?br />
靠!
我的內(nèi)心是嗶了狗的,合著他們都多少知道些內(nèi)情,就只有我還蒙在鼓里。
回想起在重慶那家農(nóng)家樂避難時,其實皮衣客早就已經(jīng)隱隱暗示過我了,只是我反應(yīng)太遲鈍了。
他說我身邊有人要害我,而且一旦發(fā)覺我知道內(nèi)情,就會立刻動手,我根本沒有反抗的能力,合著那個人就是陳久同,這個我一直以來都很信賴的人。
確實,陳久同太強了,我的表演功夫又不到位,如果知道他要害我,臉上是藏不住的,一旦露了餡,他為了萬無一失著想恐怕立刻就會對我下手。
皮衣客當(dāng)初不告訴我是對的!
沒有實力的時候知道太多,確實不是什么好事。
我?guī)缀跏潜罎⒌模惥猛�、皮衣客、洪慶生、還包括眼前的苗苗、黃大仙,瓜哥。
個個都是人精,就tm我一個是傻逼!
蛋!
“這些事以后再說吧,你現(xiàn)在還是趕緊回洪村去,我們留下處理一下這口棺材�!边@時候,皮衣客又道。
“這么急?洪村,怎么了?”
聽著皮衣客的語氣,我心里升起一個不太好的預(yù)感。
苗苗看著我,抿了一下嘴,道:“洪村,出事了�!�
“是出大事了!”黃大仙這時候咋呼的插了一句。
我聽的心里咯噔一聲。
第五十八章:歸路驚魂
“洪村出什么事了?”
我急忙問道,自已被一埋就是近兩個月,別人不說,光我的父母就不知道該多擔(dān)心,更何況村里面本來就不太平。
“我們邊走邊說吧�!�
苗苗說著沖進其中一個帳篷,從里面拿出來一個黃布包裹,就招呼我趕路。
看她這么焦急的樣子,我心里的預(yù)感越來越不好,也不敢多呆了,急忙跟著她往山下跑。一路急匆匆的,這時才發(fā)現(xiàn)這塊地方竟然是老貓嶺,也就是苗苗之前說過的黑虎山,龍虎局之中的其中一極。
苗苗走的很匆忙,我跟在后面一直沒機會問,直到到大路上上了苗苗的甲殼蟲之后,我才逮到機會問:“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不說我都快急死了。”
“村里鬧鬼。”
苗苗發(fā)動車子,在踩下油門之前又加了一句:“從你被抬走的那天晚上開始�!�
我聽的頭皮一陣發(fā)麻,而且苗苗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那就是村里鬧鬼,和我有關(guān)系!
我不由暗罵一句,這邊剛解掉鬼點丁,心里已經(jīng)一萬個不愿意和那些鬼鬼祟祟的事沾邊了,只想安安靜靜的過日子,沒想到這個小小的愿望維持了不到一刻鐘,又碎了一地。
“是不是陳久同弄出來的幺蛾子,他肯定沒安好心�!蔽壹泵柕�。
苗苗搖頭:“陳久同只是一個浮在表面上的人,肯定還有人隱在暗處,而且到現(xiàn)在為止還沒有任何線索�!�
“還有?”我不禁頭疼,一個陳久同就讓我差點沒了命,那隱在暗處的人,豈不是更加厲害,而且看苗苗的樣子,明顯對暗處的人更加忌憚。
我不禁想起了殺死高小龍的那個幕后推手,那個人顯然不是陳久同,因為高小龍是要把我交易給那個幕后推手,以換取高家人的平安。
而我就在陳久同身邊陳久同隨時可以對我動手,他顯然沒有動機多此一舉去搞什么交易。
最關(guān)鍵的是,那個幕后推手恐怕比陳久同要狠辣得多。
因為交易那天我只不過是遲到了半個小時,幕后推手就毫不猶豫的用一場車禍殺死了高小龍。甚至高明昌中蠱也極有可能是他干的。
其手段之狠辣果決,想想便讓人心驚肉跳。
“阿春,現(xiàn)在的情況有些復(fù)雜,你千萬別著急�!泵缑鐚④囁偬岬暮芸�,一邊飛馳一邊對我說:“這些事只能見招拆招,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太著急反而會影響你的判斷,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把你要送回洪村,否則的話……”
苗苗話只說到一半,欲言又止,打住了。
“否則怎么了?”我追問。
“否則洪村就……”苗苗說著話,突然就低喝一聲:“坐穩(wěn)了!”
話音落下,只見她猛的一下深踩油門,車子一下加速躥了出去,車速都快爆表了。
我腦袋被重重砸在后座上,一陣生疼,急忙驚問道:“怎么了?”
“后面有東西�!泵缑绲�。
我一驚,急忙朝后視鏡看去,發(fā)現(xiàn)在苗苗車后面沒多遠的地方,一輛鏟車開的飛快,正朝著我們的車沖上來,而且鏟斗放的低低的,顯然不懷好意。
來者不善。
我長大了嘴巴,一輛又笨又重的鏟車竟然能夠開的這么快,簡直就是飆車了!
這怎么可能!
一定不是人!
就如苗苗說的,后面有東西,而不是后面有人。
“哼�!�
苗苗眼中精光一閃,冷哼道:“看來,有人不想讓你回洪村啊�!�
“沖我的來的?”
我咽下一口唾沫,心一下子提了起來,因為看那鏟車兇悍的氣勢,很像是那個幕后推手的風(fēng)格。
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則致死!
更加要命的是,那鏟車跟吃了鴉片似的飆的飛快,和我們車的距離在一點點的拉近,我簡直都快看呆了。
眼見前面一個急拐彎,苗苗一打方向盤,車子猛的一個漂移滑了出去。
“我艸!”
我驚叫一聲,那個心臟啊……
山道下面就是懸崖,這段路是老貓嶺國營林場用來運木頭的山路,雖然鋪了水泥,但也就一個車道,很窄很窄,一點點失誤就得車毀人亡。
車輪發(fā)出劇烈的燒胎音,以一個近乎完美的弧線劃過轉(zhuǎn)彎處,竄進前方的直道。
我都快窒息了,這是我人生第一次感受漂移的驚險,更何況還是在這一不小心就要命的山道上,最重要的是,開車的還是個妹子!
這個漂移明顯將后面笨重的鏟車甩開了一截距離,但它依然死死的咬在后面。
我劇烈喘息幾下,然后驚問:“該不會是陳久同吧,他還要來害我?”
“不是他。”
苗苗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前方,說:“陳久同雖然針對你,但并不代表他對整個洪村有惡意,你落在別人手里,對洪村沒有任何好處�!�
“那是誰?”
苗苗搖頭,道:“不知道,系好安全帶,坐穩(wěn)了�!�
我這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已連安全帶都沒系,急忙把安全帶系好�?僧�(dāng)我系好之后一抬頭,卻驚得亡魂大冒。
前面百來米的地方是一座橋,斷了!
跨水的橋面已經(jīng)不見了,只剩下三個光禿禿的橋墩。
“停��!”
我大吼一聲,這么高的速度沖過去就死定了。
可苗苗目中精光一閃,不光沒有剎車,反而將油門一踩到底。
“嗡”的一聲,我甚至聽到了發(fā)動機的呻吟……
“死定了!”
甲殼蟲的車速早已爆表,百米如白駒過隙,我嚇的直接閉上了眼睛,心中甚至升起一個灰暗的念頭:能和苗苗一起死,也值了。
可之后足足十來秒我卻沒有等來磕碰的聲音,車速也沒有任何變化。
于是,我就又緩緩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車子竟然還是飛馳在水泥路上,根本沒有落水!
我急忙朝后視鏡看去,頓時驚呆了。
剛才明明只剩下三個橋墩的斷橋,居然是完好的,根本沒有斷,而且橋頭的位置還站著一個十幾歲的少年,正呆呆的站著目送我們的車遠去,很吊詭,因為剛才根本沒有看見有人。
“怎么回事?”我百思不其解。
“哼,小小障眼法也敢拿出來賣弄,班門弄斧!”苗苗的嘴角揚起一條很動人的弧度。這一刻的她,自信,張揚,英姿勃發(fā)……
“帥!”
我心里狠狠的對她豎起大拇指,怦然心動,看著都呆了。
逃過一劫之后,苗苗緩緩將車速降了下來,扭過頭朝我巧笑道:“怎么,愛上我了?”
“切,才怪�!蔽移D難的移開目光,打死不認。
“小樣。”苗苗鄙視的看了一眼。
頓了頓,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就問:“橋頭那個東西,你有印象嗎?”
“東西?”
我一愣,很快反應(yīng)過來,既然是障眼法,那肯定有東西作怪,剛才橋頭那個少年顯然不是人。
我細細一回憶,頓時大驚:“是它!那兩個紙人鬼!”
就是撞了李瑩偷走高小龍物品的那兩個紙人鬼,后來我還和馬勇、馬家亮三人開摩托車就追他們。卻在一條岔道里發(fā)現(xiàn)了一輛紙車和兩個紙人。
那個小的我化成灰都認得,因為他長的太漂亮了,跟一個女孩子似的,剛才在橋頭的身影,就是它無疑。
“有點意思了�!�
苗苗玉指頭在方向盤上點了幾下,點點頭道。
“我們該怎么辦?”
我想起了皮衣客他們,三人都在山上,如果下來對付它們,應(yīng)該會有勝算,如果能因此找回高小林那些關(guān)鍵的遺物,那幕后推手的身份可能就真相大白了。
于是向苗苗建議:“要不然,讓皮衣客它們動手吧?”
“沒用的�!�
苗苗搖頭,道:“它們沖你來的,你跑了它們立刻便會隱遁,再者,你現(xiàn)在最要緊的是趕緊回到洪村。”
我心里很奇怪,為什么她一遍又一遍的說要趕快回洪村,就問:“洪村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