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白衣:剛發(fā)了工資,麻煩李夫人直接推薦兩只股票。
李夫人:這不合規(guī)矩。
白衣:我知道,但朋友之間不需要這么嚴格吧。
顧傾城盯著手機一笑,朋友?
李夫人:我們何時成朋友了?
白衣:你都請我?guī)兔状瘟�,難道我們連朋友都不算?
發(fā)出這話,陸君堯冷峻迷人的臉龐也露出淺笑。
這小丫頭,還真是對40歲男人敵意太深!
之前明明對他挺客氣,也挺禮貌的。
自從聽說他有40歲,態(tài)度真是天差地別。
顧傾城想了想,還是沒有里小伙伴都戲稱他是股市反面教材,說跟他反著買肯定賺。
何時起,他這么追捧自己了?
李夫人:多謝抬舉,擔不起。我有事忙著呢,不聊了。
陸君堯被拒絕得徹底,可嘴角的笑反倒更明顯。
這女人忙著逛街,都不屑搭理他了。
另一邊,許落顏在開車,見閨蜜一直低頭發(fā)消息,時不時冷嗤一句,不禁好奇。
“跟誰聊這么熱絡(luò)?”
顧傾城放下手機,淡淡地道:“一個股友,之前覺得挺高冷,挺有身份地位的,最近發(fā)現(xiàn)……竟是個40歲的中年大叔,突然就覺得他油膩起來�!�
許落顏失笑,“你還聊網(wǎng)友��?小心被詐騙�!�
顧傾城冷哼:“能騙我的人還沒出生呢,我倒是把他騙得團團轉(zhuǎn)�!�
此時的顧傾城,做夢都不會想到,不久后她就要被這話狠狠打臉。
原本她倆還打算換個地方繼續(xù)逛逛,但顧傾城隱約覺得腹部悶痛,腰間也酸脹不適。
算算時間,又要到每月“行刑”的日子了。
“回家吧,我有點累了�!鳖檭A城綿軟地道。
許落顏點點頭,“好,你先睡會兒�!�
————
翌日,許落顏按照家里的意思,盛裝出席酒會。
顧傾城的不適感加重,但她沒敢讓閨蜜知道。
怕她擔心。
許是吃了張教授開的藥有些用,這次疼痛比之前減輕不少。
但只要是痛經(jīng),總歸難熬的。
盛夏時節(jié),她連空調(diào)都沒開,懷里還抱著個熱水瓶子。
吃了止痛藥后,起初疼痛緩解,她迷迷糊糊睡著了。
但不知過了多久,疼痛將她再次喚醒。
她有點扛不住了,艱難地給閨蜜發(fā)微信。
兩人來回聊了幾句,許落顏得知她痛經(jīng)嚴重,立刻擔心起來。
顧不得父親不讓離開,她準備直接走人。
但快走出宴會廳時,許落顏突然想起,剛才見過陸醫(yī)生,他也來了今晚的宴會。
想起閨蜜上次痛經(jīng)暈倒,就是陸醫(yī)生給她治療的。
許落顏又折返回去,滿場找尋陸君堯的身影。
陸君堯西裝革履,冷峻尊貴,正跟一幫大佬談笑風生。
許落顏走過去,禮貌地道:“陸醫(yī)生,能借一步說話嗎?”
陸君堯轉(zhuǎn)頭看向她,微微點頭。
兩人走開些后,許落顏臉上露出焦慮擔憂,“陸醫(yī)生,傾城痛經(jīng)又發(fā)作了,現(xiàn)在很難受,能不能麻煩您跟我回去一趟,幫她看看?我聽說上次您幫她治療過,效果不錯。”
陸君堯臉色微沉,幾乎沒怎么猶豫,轉(zhuǎn)身放下指間的高腳杯,“走吧�!�
“謝謝陸醫(yī)生!”許落顏感激不已。
他倆一起匆匆離開。
沒人注意到,陳云墨發(fā)現(xiàn)他們提前離場,悄然尾隨。
顧傾城痛到有些恍惚時,隱約聽到樓下傳來說話聲。
她知道是閨蜜回來了,心里踏實了些,想著等閨蜜上來幫她倒杯水。
房間門推開,許落顏急忙進來:“傾城,你怎么樣?”
顧傾城側(cè)躺著,身體緊緊蜷成一團,聞言撐開眼眸,正要說話,眸光瞥到閨蜜身邊跟著的高大身影。
隨即神色一怔。
許落顏看到她的驚訝反應,連忙解釋道:“陸醫(yī)生也在宴會上,我知道你不舒服,就把陸醫(yī)生叫來了。”
顧傾城頗為意外。
但她現(xiàn)在太痛苦了!
想著陸君堯有辦法讓她減輕痛苦,心里哪還記得跟他的仇怨,抿了抿唇,難得沒有嘲諷或抬杠。
“陸醫(yī)生,你快幫傾城看看吧�!�
許落顏見閨蜜沒反對,知道她是默許了,立刻側(cè)身讓開。
陸君堯身著定制西裝,頭發(fā)也打理的一絲不亂,英俊鐫刻般的五官高冷而成熟,頎長挺拔的身軀往床邊一站,猶如王者駕臨一般。
他拿出路上去藥店買的針灸放在床頭柜上,揚起手臂脫掉了西裝外套,隨意往床尾一搭,又解開袖扣卷起襯衣長袖。
顧傾城側(cè)躺著,視線自然而然落在他身上。
從她的角度看去,男人逆著光,襯得五官更加俊朗深邃。
他微微揚起手臂卷衣袖,露出來的小臂線條硬朗而結(jié)實,肌肉有力,是恰到好處的程度。
“稍等,我洗下手�!痹诓∪嗣媲埃騺韲烂C認真。
許落顏趕緊指了下,“在那——”
話沒說完,陸君堯已經(jīng)自顧自的走過去了。
她突然意識到,陸醫(yī)生是這套豪宅的原主人……
人家本來就知道洗手間在哪兒。
兩個女孩對視了眼,情緒有些微妙。
陸君堯洗了手出來,在床邊坐下,見顧傾城疼得臉色泛白,額頭冒冷汗,他低聲吩咐:“許小姐,去裝熱水袋吧�!�
“我,我有……”顧傾城弱弱開口,將被子里的水瓶拿出。
第62章
陸君堯看到,笑了笑,“熱水袋方便點�!�
許落顏趕緊點頭:“好,我這就去�!�
她轉(zhuǎn)身跑出去,臥室頓時就只剩顧傾城跟陸君堯兩人。
氣氛突然就尷尬起來。
還有幾絲……莫名其妙的曖昧。
“身體躺平,我先幫你按摩穴位,等會兒做針灸。”陸君堯交代完畢,又補充了句,“放心,這次不是小白鼠了�!�
“……”顧傾城抿唇,眸光別扭地撇開。
陸君堯抬眸看她一眼,嘴角輕勾。
難得。
也只有在這個時候,她的嘴巴才消停,沒那么伶牙俐齒了。
一片靜默中,陸君堯修長干凈的手掌從被子邊緣伸進去。
觸碰到的那一刻,顧傾城微微一抖。
她努力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可不知為何,從身到心都覺得別扭,跟之前那次完全不同。
身子原本還有些扭著,陸君堯的大掌鉆進被窩后,熨貼上她的腹部,緩緩用力一推,逼著她不得不翻身躺平。
由于熱水瓶放在小腹上,那一塊皮膚熱得燙手。
陸君堯皺眉,“怎么不在瓶子外包條毛巾?也不怕皮膚燙傷�!�
顧傾城整張臉縮成一團,正承受著劇烈的痛楚,聞言淡淡地道:“懶得動……”
所以燙得受不了時,就拿開些。
等熱度下去,就再擱回腹部。
聽她說懶得動,陸君堯有些不解,“你不是去看過醫(yī)生了嗎?開的藥有沒有按時吃?”
“嗯,吃了……”
“一點效果都沒有?”
“有效果,以前是提前幾天就開始痛,一直痛到來……這次就從昨天開始的……”
顧傾城渾身緊繃,說話也斷斷續(xù)續(xù),沒了往日的干脆利落,連調(diào)子都是綿綿軟軟。
若不是知道她的性格,陸君堯都要以為她在撒嬌發(fā)嗲。
“昨天就不舒服了,那你昨天還出去逛街?”陸君堯疑惑。
顧傾城嘟噥道:“逛街回來開始不舒服的……”
說起昨天的事,陸君堯繼續(xù)圍繞那話題:“你跟他們攤牌了,讓他們知道你沒有艾滋病,是準備對付顧如意?”
顧傾城睜開眼看向他,“怎么,你要維護你的外甥媳婦?”
陸君堯淡淡一笑。
顧傾城發(fā)現(xiàn)他笑起來時,眼角有微微的紋路,非但不覺得老態(tài),反而十分成熟性感。
但想到他的身份,又讓她瞬間不爽——這家伙肯定站陳云墨那邊的。
“云墨娶誰,跟我無關(guān),這是他父母該操心的事�!蹦腥苏Z氣不甚在意。
“是嗎?”顧傾城吃驚,面露疑惑,“既然這樣,那前幾天你干嘛打電話給我,說我影響了他倆的感情,讓我跟他撇清關(guān)系?”
“……”陸君堯腦子一懵,突然意識到前后矛盾。
顧傾城盯著她,還在等一個答案,而他顯然無法自圓其說。
好在他腦子反應夠快,馬上把手拿出,“行了,開始針灸吧�!�
顧傾城:“……”
不知為何,她覺得這人明顯在逃避。
可他為什么逃避?
“你那晚是不是故意找茬?根本就沒什么事?”
這個問題,其實顧傾城在第二天就懷疑了,就打電話質(zhì)問過他,可他也沒說清楚。
“我沒那么無聊。那晚給你打電話,確實是說這件事,因為云墨的母親為此煩惱。我不關(guān)心云墨跟誰戀愛結(jié)婚,可我最煩親人嘮叨,所以就自作主張給你打電話了。”
陸君堯還是給了個看似合理的解釋。
反正顧傾城又不可能跑去跟家姐求證。
“……”顧傾城盯著他,將信將疑。
陸君堯打開針灸套盒,又取出酒精棉,“還是跟上次一樣,衣服拉起露出腹部,手臂、小腿和腳踝也要露出來�!�
顧傾城心里還是懷疑,但也沒再追問。
劇烈的疼痛讓她沒有太多精力思考這些,只是機械的“謹遵醫(yī)囑”。
可當她把衣服拉起,露出身體多個部位后,她又覺得哪里不對勁兒。
心里別扭得很。
甚至……有些不好意思。
陸君堯用鑷子夾著酒精棉,轉(zhuǎn)過身來,眼眸落到她身上,突然目光定住。
前幾次見面,顧傾城都是瘦骨嶙峋,一身紅疹,皮膚糟糕得很。
可現(xiàn)在,她身上紅疹盡退,整體圓潤了些,肌膚也白皙勝雪。
尤其是露出的那一截小蠻腰,平坦、綿軟、嬌嫩,肚臍形狀完美,透著一股子可愛嬌憨。
再看那張臉,眉目如畫,五官精致立體,是典型的濃顏系美人,縱然頭發(fā)很短,也自帶風情。
他突然就領(lǐng)會到“京城第一名媛”的含金量。
顧傾城閉著眼,可是察覺到空氣過于安靜,男人沒了動靜,突然意識到什么,睜開眼睛。
結(jié)果就看到陸君堯?qū)χ纳碜印瓲钏瓢l(fā)呆。
她心里那股子不對勁兒,頓時越發(fā)強烈。
“怎么了?”她下意識問出口,盯著他的眼神,仿佛他是流氓。
陸君堯瞬間清醒,手里的鑷子朝她身上示意了下,語音暗�。骸澳慵t疹全消了?”
原來是驚訝這個?
顧傾城放松下來,“嗯,一層一層脫皮,還沒完全好�!�
陸君堯開始手上動作,“快好了。”
顧傾城沒再接話,但酒精棉在身上擦一下,她身子抖一下。
陸君堯不解地看向她,“緊張還是害怕?”
“沒有……”
見她臉色木然,回答兩個字便緊緊抿著唇,兩頰泛著不正常的潮紅,跟方才的毫無血色形成鮮明對比——陸君堯更加困惑。
“臉紅紅的,發(fā)燒了?”
“沒……可能是熱水瓶太燙,熱的�!鳖檭A城回答,說話都結(jié)巴,眼神更是到處飄。
陸君堯突然就明白過來,俊臉神色也有些微妙。
只是他不懂,這渾身帶刺的玫瑰,何時懂得害羞了?
自己給她看病,處理傷口,可不止一回兩回了。
頭一次從她眉眼間看到了尷尬、曖昧、不自在甚至淡淡嬌羞的神色。
可真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