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趙漫詩的臉色變得有點難看。
她千里迢迢回國給他過生日,還準備了禮物,他就這個態(tài)度。
她正要說什么,魏荷過來了。
她忍住脾氣,換了副表情,笑著叫了聲:“阿姨�!�
魏荷點點頭,問陸襟:“棠棠怎么沒跟你們一起?她一個人,你要多帶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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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恩棠在微信上和林佳羽聊了會兒天。
林佳羽問她數(shù)學作業(yè),正好她數(shù)學寫完了。
講完題后,她有點餓,起身去拿東西吃,在餐臺前看見了趙漫詩。
她只當沒看見,準備拿一些吃的就走,沒想到趙漫詩走過來拿走了她正要拿的飲料。
“好久不見。”趙漫詩仍舊趾高氣揚。
她走到許恩棠身邊,仿佛與她閑聊:“要不是住在復園,這種場合你一輩子來不了吧。”
許恩棠問:“什么場合?像你這樣搬去國外的人能來的場合嗎?”
趙漫詩被戳到痛處,表情變了變。
“那又怎么樣?只要阿襟是喜歡我的就可以了。去年我不在的時候,他還為我打了梁沼。”
許恩棠“哦”了一聲,問:“那你為什么回來?不是急了嗎?”
趙漫詩一下子氣紅了臉。
看見時瑀走過來,她忍住沒再說。
時瑀看她表情不對,問:“漫詩,你怎么了?”
趙漫詩發(fā)起了脾氣:“就因為我們家出事了,現(xiàn)在誰都能欺負我是吧!”
連魏荷對她的態(tài)度都變了。
時瑀皺了皺眉,看向許恩棠:“你欺負漫詩了?”
許恩棠在時瑀過來時就知道他會幫趙漫詩。
她沒有那種失落的感覺了,語氣冷淡地說:“我狠狠打了她一巴掌,把她的臉都打腫了�!�
時瑀:“……”
“你們在干什么?”陸襟的聲音響起。
時瑀:“阿襟,她欺負了漫詩。”
陸襟看了看許恩棠,又看向時瑀,輕扯了下嘴角:“就你還信她這套�!�
趙漫詩的臉色變得比剛才更難看,“阿襟你什么意思?”
何嘉煜是和陸襟一起過來的,適時打圓場:“能有什么事兒啊,今天可是阿襟的生日,都開心點。陸家的老爺子和老太太也在呢�!�
許恩棠轉(zhuǎn)身離開。
陸襟攔住了她,問:“去哪兒?”
許恩棠淡淡地說:“給你們騰地方�!�
陸襟皺眉,“騰什么地方�!�
何嘉煜:“是啊許妹妹,一起啊。我們剛還找你呢。”
“我嫌吵�!�
丟下這句話,許恩棠繞開陸襟離開。
留在原地的趙漫詩不可思議地看著陸襟跟過去。
何嘉煜倒是見怪不怪。
叛逆期的妹妹嘛,阿襟都習慣人家的冷臉了。
趙漫詩:“他來真的?”
都這樣了,趙大小姐肯定是不問清楚不罷休。
何嘉煜也扛不住了,聳聳肩說:“你都看見了嘛。阿襟對你也沒這樣過�!�
第97章
“你羨慕啊?”趙漫詩再也忍不住,發(fā)作起來:“她算什么東西啊,一個小地方來的人。阿襟是瞎了眼嗎?”
“還是她早就借著在復園,爬了阿襟的床?”
這話實在是有些難聽了。
許妹妹是個乖得不能再乖的人了,這點何嘉煜是知道的。
他擰了擰眉,好言相勸:“漫詩,收收脾氣吧。”
趙漫詩:“怎么,何嘉煜,你要幫她一個外人說話?”
這個圈子里誰不是公子哥?
何嘉煜本質(zhì)上也不是個好脾氣的。
他收起平日里笑呵呵的樣子,說:“我只是實話實說�!�
時瑀打圓場:“漫詩只是太生氣了�!�
何嘉煜搖搖頭,“我們再這么哄她是害她�!�
剛剛那幾句話要是被陸家的老爺子老太太聽到,她得被扔出去。
趙漫詩也不想跟他們鬧掰,頓了幾秒,語氣稍微緩和了些,說:“要不是我當初提分手,她也不會有機會!”
何嘉煜搖搖頭,“如果是這樣,后來你回頭求復合,阿襟就答應(yīng)了�!�
趙漫詩表情一僵。
當初兩人分手確實是趙漫詩提的。
其實也就是她大小姐脾氣發(fā)作的時候提的。
那是她第一次提分手,本以為陸襟會像以前那樣哄她幾句,沒想到他說:“行啊�!�
趙漫詩下不來臺,氣得直接走了。
過了差不多三四天,趙漫詩有點慌了。
好像陸襟真不打算哄她。
她讓何嘉煜和時瑀把陸襟叫出來玩,主動跟他示好。
陸襟笑了笑說:“別啊,分手了。”
后來沒過多久,趙漫詩家里就出事,突然要去美國了。
送她走那天也是何嘉煜和時瑀把他叫出來的。
現(xiàn)在外面?zhèn)鞯内w漫詩提分手是事實,但也不全是事實。
沒什么人知道她提復合被拒絕了。
陸襟自己無所謂外面的傳言。
有一起長大的情分,何嘉煜肯定是偏袒趙漫詩的,所以聽到傳言也不會說什么,能幫忙還是會撮合撮合。
但現(xiàn)在這個情況肯定是不行了。
再這樣下去陸襟和趙漫詩兩個朋友也只能二選一了,何嘉煜肯定會選陸襟。
但他還是希望他們幾個能像以前那樣。
何嘉煜嘆了口氣,“漫詩,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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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恩棠這邊沒走幾步,被陸襟叫住。
“還有什么事情嗎?”她問。
聲音像結(jié)了層霜一樣,拒人千里。
陸襟到嘴邊的話變了變,問:“我的禮物呢?”
許恩棠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陸襟補充:“你不會是空著手來的吧。”
許恩棠看了眼放禮物的地方,說:“在那邊�!�
陸襟:“送的什么?”
許恩棠:“游戲機�!�
價格比去年的高鐵模型多一個零。
但陸襟今天收到的禮物里,十個有五個是這種。
他扯了扯嘴角,“你去年給談霽禮送的是平安符,到我這里就這么敷衍?”
許恩棠皺起眉,反問:“你不是不稀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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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襟的生日過后,許恩棠班里和身邊的人一個接著一個過起十八歲的生日。
一中這方面管得不是很嚴,中午有家長會送蛋糕過來。
大家會在班級里過生日、分蛋糕。
這成了緊張的學習生活中的一點調(diào)劑。
在一場場成年的生日中,天氣轉(zhuǎn)冷,進入十二月。
一個周六的晚上,許恩棠寫完作業(yè)洗了澡,準備躺到床上玩一會兒,手機忽然響了。
是談霽禮的電話。
她接起電話。
對面卻不是談霽禮,而是個陌生的聲音。
“你好,是棠棠嗎?我是談霽禮的大學舍友,我們宿舍一起聚餐,他喝多了�!�
A大附近有好幾所大學,東南西北的,連成一大片。
挨著這些大學,餐館很多。
對方給的地址是一家餐吧。
許恩棠讓司機把她送過來。
因為是周末,臨近九點,餐吧里還有不少人。
許恩棠走進去四處看了看,很快就看到了談霽禮。
他坐在那兒,側(cè)面對著她。
不知道為什么戴著外套的帽子,露出的側(cè)臉在餐吧的燈光下很白,黑色的短發(fā)被壓得垂在眉下,鼻梁高挺優(yōu)越,整個人又酷又散漫,非常惹眼。
周圍好幾桌女生的視線都落在他的身上。
許恩棠走過去。
“談霽禮�!�
談霽禮停頓了一秒,轉(zhuǎn)過頭。
許恩棠對上一雙泛著水光又有些直的眼睛。
談霽禮慢吞吞地問:“你怎么來了?”
隨著他身體轉(zhuǎn)過來的動作,他眼中映著的燈光在流轉(zhuǎn),像水泛起的波紋。
那平日里冷白的皮膚泛著紅色,襯得鼻梁上那顆小痣異常生動。
許恩棠已經(jīng)有段時間沒見到他了,發(fā)現(xiàn)這人好像瘦了點。
“是棠棠吧?”談霽禮旁邊的男生問。
跟談霽禮一起的有三個男生,都在打量她。
好乖的妹妹。
許恩棠目光從談霽禮身上移開,點點頭說:“你們好。他怎么喝這么多啊?”
這三個男生也是喝了不少的。
其中一個說:“談霽禮其實就喝了一大杯啤的�!�
許恩棠:“……”
舍友解釋叫她來的原因:“我們準備回去了,他不肯走,說不回宿舍要找你,點了兩遍通訊錄都點錯了人,我們就幫他打了電話�!�
估計是想回家了。
許恩棠說:“那我?guī)厝チ��!?br />
“你們怎么回��?”
許恩棠:“有車�!�
“我們幫你把他扶上去。”
他們剛說完,談霽禮自己站了起來。
許恩棠連忙扶他,沒想到他手往兜里一抄,走得很穩(wěn),根本不需要扶。
這下他幾個舍友放心了,不然怕妹妹弄不動。
幾人一起到門口,談霽禮的舍友跟許恩棠道別。
“那我們走了�!�
沒等許恩棠回應(yīng),談霽禮從兜里抽出一只手懶懶地抬了抬,拽里拽氣的:“走吧�!�
許恩棠:“……”
談家的車就停在不遠處。
她對談霽禮說:“我們也走吧,回家�!�
原本一直很配合的談霽禮突然不配合了,站著不動。
他說:“我都被趕出來了,不回去�!�
語調(diào)里有那么一絲絲委屈。
許恩棠聽得心軟了一下,問:“那你想去哪里?”
談霽禮頓了兩秒,說:“去江然之那里吧�!�
許恩棠:“那你別動,我打電話�!�
“好�!�
許恩棠給江然之打電話。
打完電話,她轉(zhuǎn)頭,看見談霽禮還微微垂著頭站在原地,似乎連姿勢都沒怎么變過。